第39章 今天这么有意义,你确定要把最后几个小时睡过去?
饭后大家各有安排,续摊的续摊, 逛街的逛街, 因此便在餐馆门前四散东西。 韩梅的宿舍独独在另一个方向, 她一个人走了一段, 才发现陈晨远远缀在了后头。 她笑着转身站住了,陈晨慢悠悠地上前说:“好巧, 韩老师也这个方向吗?正好送送你。” 她觉得好笑, 装作不懂的样子:“你迷路了, 你回家是这个方向吗?” “我这不刚喝酒了嘛,走一段,散一下!” 这借口还不错, 韩梅微笑着转过身,默认了他的同行。 两人并肩而行,并不说话。夏夜的暖风将她披在肩头的薄外套轻轻吹起, 一下一下擦在陈晨的手臂上, 仿佛是两人想靠近却又不能的心。 陈晨把她送到了楼下,还不想让她走:“天那么热, 你宿舍还没空调?” 提起这个, 韩梅怨气还挺大:“都说了多久要装空调了, 却总是雷声大雨点小。我每次睡前都还要再多冲个冷水澡。” 人来人往地, 陈晨再不舍, 也不好多待。等看着她上去了,才转身走了。 韩梅洗漱完毕,躺在一片漆黑里。 才没几分钟, 冷水澡留在皮肤上的凉意就散尽了。转过几次身,席子也很快被捂热。 她把手贴到被风吹得鼓起来的蚊帐布上,外头摇头扇带来的凉意弱得如同小动物的呼吸。 她脑中还有酒后的微醺,血液在皮肤底下的奔涌循环,让她觉得口干舌燥。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室友的磨牙声,摇扇的嘎吱声,被这个闷热的小间放大,成为了让人厌烦的噪音。 她懊恼地口申口今一声,强迫着让自己闭眼。 可才合上,脑中就自动出现放映室里那个乱糟糟的吻,那让人心跳加速的呼吸声和口水声如同幻听一般充斥耳边。 好像知道她在想他似的,放置在枕边的手机突然无声一亮。 韩梅点开,是陈晨的短信:“睡了没?” 韩梅把发烫的脸连同手机都蒙进薄被里,噼噼啪啪地回过去:“睡不着。” “热?” “嗯。” “可惜我家那么好几间空房呢,都有空调。” 她咬着手指无声笑了,好半晌才发过去:“有好几间呢?” 陈晨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接口:“我现在就来接你!” 陈晨说去接,韩梅没肯,怕他的车子太打眼了。 她找借口让楼管阿姨开了门,自己打车过去的。 时间已近半夜,她在宿舍区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车。 她一路上汇报位置,一下车,居然见人还在大门口等着了,给热出了一头的汗。她觉得好笑:“你都站这等着呢,还一路问我行踪!” 她匆匆跟他进了小区,一进屋门,觉得纬度都不一样了。她不顾形象地站在空调下面,拎着衣领给脖子扇风。 陈晨一下子抱上去。 她拍开他箍紧自己的手:“我脑袋都冒烟了,你还粘过来,不嫌热吗?” 他笑嘻嘻地贴近她的脖子,用皮肤亲测她的温度:“不嫌,刚好七成熟了,可以直接开吃。” 韩梅听得好笑,拿开他乱摸的手:“你脑子里就没有别的吗?” 陈晨大言不惭地:“没有!” 她好不容易才进得了浴室。冷水兜头冲下来,让她绷紧的神经也立时舒缓下来。 等她从套间的浴室出来的时候,陈晨也在别的浴室里洗过一次了。 他光着上本身,只穿着运动长裤躺在双人大床上,一手拍打着床垫,招呼她上来。 韩梅忍着笑,边擦头发边打量他的房间,“不是房间多吗?怎么你也睡这儿啊?” 他理所当然地:“大通铺环保呀,有助节约能源!” 韩梅都被气笑了。 她也不跟他打嘴炮,直接躺进被窝,喊了句“睡觉!”就把灯关了。 陈晨越过她又把床头灯开开,侧身撑在她上方,双眼被暖融融的灯光点亮:“今天这么有意义,你确定要把最后几个小时睡过去?” 韩梅把被子拉到眼睛底下:“你要怎么着?” “咱怎么着也得干点有益身心的活动不是?你看岛国爱情动作片里女老师,不能太有距离了!” 韩梅咯咯笑起来:“我拒绝超时工作!” 陈晨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没事儿啊,你睡,其他我来。” 他正要闹她,韩梅想起了点什么,突然正色跟他说:“对了,你听说了吗,管理学院那边,听说有个女学生为了拿到申市户口,跟她辅导员睡觉了,被人举报到领导那,现在男的开除,女的劝退呢。” 她脸色有点灰败,还跟陈晨强调:“是真事儿。” 陈晨不说话了,一副沉思的样子。 谁知他开口却是:“那我不为户口,就和你睡觉觉,岂不是很高风亮节?” 韩梅简直要绝倒。 她眼光一错,发现他手臂上一大堆的红点点,不由惊呼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蚊子块。” “怎么咬得这么多,你不痒吗?” 不提还好,一说他又痒起来了。陈晨伸手去挠,轻描淡写地:“一点点。谁让等了那么久你才到。” 她下床去找药膏,谁知他家那么大,却连风油精都没备着。回房看他还在挠,韩梅又心疼又生气,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平常那么聪明,到了关键时候就犯傻。你在家里等好了,等我到了打你电话的再出来不好了?” 陈晨头也不抬:“行,那下次换你等的时候被咬一身包。” 韩梅被噎住,胸中的烦躁心痛,被突然涌出的无言感动给浇灭了。 这人吵起架来,是越来越会抓她弱点了。 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挠脖子:“别动,越挠越痒。” 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被蚊子咬了,妈妈怕小孩子皮肤嫩,用口水给她涂蚊子块的事儿。 事急从权,她有样学样地舔湿手指,将口水揩在他的患处,问他:“这样有好点吗?” 陈晨鼻子里哼哼了一声:“一点点,可能口水不大够,要么你直接舔试试?” 韩梅想笑,还真的趴到他胸口,引颈在了他下巴处舔了一下。 “这样呢?”她抬眼望他,眼珠子里一抹打趣,像是被点化成精的山精树妖,忽然晓得了风情,让他这个肉骨凡胎一下不能自已。 陈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上泛起坏笑:“上面好些了,轮到下面痒。”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你摸摸小和尚,它都饿瘦了。” 韩梅被逗得咯咯笑起来:“什么小和尚啊?都不好好吃斋念佛!” “你看它光头呢,不是小和尚是什么。”他激动地搂住她,胸口起伏渐速,嘴里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它还没得道呢,要靠和女施主您来渡它。” 他说她是女施主,她却觉得,自己更像是一池净水。 他脱光了自己,然后用力将自己沉进去。 原本如镜的湖面,在他的翻腾之下,破碎成了短促的水声。 声音不经过空气,透过相贴的骨肉,更放大地传到对方的身体上。 他们如水乳般交融。直至幸福没顶的一刻,他们感受着来自对方最深处的震颤,无需话语,就能听见两个灵魂碰撞的声音。 韩梅睡得香甜,第二天睁眼,还有一瞬间的不知今夕是何夕,想了好一阵,才记起这是陈晨的房间。 她一转头,见陈晨也睁着眼呢,搂着她不知道看她多久了,正摩挲着她光溜溜的指根。 那只可笑的玻璃戒当然早就摘下来,巨硕的钻戒也以安全为由被放带锁的抽屉里。 韩梅仔细注意他的神色,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陈晨想了想,突然从床头抽屉里摸出一串钥匙来,然后郑重地把钥匙圈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韩梅一愣:“这是什么?” “这里的钥匙。” 之前她每次过来都是早上,不是保洁阿姨在,就有陈晨给她开门。 要是收下了钥匙,他们的关系就真的是不一样了。 见韩梅一言不发地举到眼前欣赏,陈晨心怀忐忑,紧张地在一旁敲边鼓:“没有别的意思。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宿舍罢了,我就是舍友。况且你也不想下次来,又害我被咬一身包?” 见她还不说话,陈晨又换了个说法:“要不就当你来监督我呗,不管什么时候查勤,我肯定都乖乖的。” 她觉得好笑,好久才开口:“我在想你这么多借口,到底是几点醒来想到现在的?” 陈晨也忍不住笑了。 她迎着晨光,将挂着钥匙的手举到两人面前:“看在你家空调的份上,姑且收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晨:“感谢申城的高温天气!” 韩梅:...... 小天使们也快点撒花留评丢硬币丢香蕉,让文下也火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