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式的慈祥:“嗨,小妹妹,你还记得我吗?那天你来老孙家的时候就是我给你报的信!” 姜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然后接过老孙递过来的筷子戳了个小笼包,往嘴里囫囵塞了进去。 老孙不喜他打搅他和姜苏的早餐时光,说道:“小胖,你怎么还在你外婆家赖着啊?” “什么叫赖着啊?”小胖说:“我这是在给我外婆尽孝心,多陪陪她老人家。”他一边说着一边十分自然的伸手去拿笼子里的大肉包:“哎呀,你们就两人怎么点那么多啊,吃的完吗?可别浪费了......” 他那只肥肥的小胖手还没碰到肉包子,就对上了一双凉幽幽的眼睛,手就僵那儿了,僵硬的冲着姜苏笑了笑说:“小妹妹你这眼神怪吓人的。” 老孙用筷子打了他的手背一下:“想吃自己去点。” 小胖痛的缩回手:“嘶——不就一个包子嘛,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两吃不完给你们两减轻点负担。”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被打痛的手背站起来去老板那儿点餐去了。 姜苏嘴里含着吃的,看着小胖的背影突然说:“他要死了。” 老孙手里的筷子一抖:“啊?” 姜苏又张开嘴含住豆浆的吸管,吸了一口滚热的豆浆混着嘴里嚼烂的包子一起咽下去,那种满足感让她的眉毛都舒展开了。 老孙哪里还吃的下东西:“姜苏,你刚刚说谁要死了?” “那个胖子。”姜苏低下头含住吸管,一边哧溜哧溜喝豆浆一边说:“后天,会被水淹死。” 老孙看着小胖的背影,浑身发凉:“有什么办法没有?”虽然他对小胖这种不工作只知道啃老的行为很不喜欢,但是小胖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除了懒了点,平时对街坊邻居也挺热心,挺乐于助人的,而且还那么年纪轻轻地,老孙真不想他死。 姜苏把一整杯豆浆一口喝光,然后又用筷子扎了一只小笼包塞进嘴里,不慌不忙的说:“后天别让他出门。” “你们聊什么呢?”小胖端着一笼小笼包一笼蒸饺外加一杯豆浆走了过来,勉强放在了这张桌子上,刚坐下就发现老孙看他的眼神特别怪异,让他有点毛毛的,奇怪的问:“老孙,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老孙这时细看,才发现小胖印堂的确有点发黑,但是如果不是姜苏说,他就算看了也只会以为小胖最近有点走霉运而已,根本不会想到居然会是死劫。 而且就算是知道是死劫,他也是不能说的。 算命这一行,忌讳很多,做的就是泄露天机的活。 只是这泄露天机,有大有小,小灾小难是小,大难临头是大,死劫更是要看算命先生命硬不硬,要是命硬的,哑了聋了瘸了残了都有可能,要是命不硬的,那就是一命赔一命了。 可是姜苏为什么敢给别人挡死劫? 因为她不老不死,早已不在五行中,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三界之中查无此人。 所谓的命运又怎么能惩罚到她的头上? “没什么,你吃。”老孙什么也没说,心里打定注意那天要把小胖给看好了。 “对了老孙,后天龙河上有表演,你们去看吗?”小胖嘴里塞了半只包子,声音含含糊糊的说。 老孙一惊,难道小胖就是那天淹死的?下意识的看了姜苏一眼,姜苏已经开始吃第三笼蒸饺,老孙看回小胖,眼睛一瞪:“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你也不准去。” 小胖一脸莫名其妙:“你不去就算了,干嘛还不准我去啊。我听说还有人妖可以看呢!我还没见过真的人妖呢,我都跟朋友说好了一起去看。” 老孙说:“你去去,去了掉河里淹死。” 小胖也不生气,一脸得意的说:“我就算掉河里也淹不死,我可是游泳健将!” 老孙一脸没救的表情看着他,被气的胃疼。 小胖转移了注意力,吃惊的看着旁边堆成一座宝塔的笼子,惊讶的看着姜苏说:“我的个天,你可真能吃!你那么能吃怎么那么瘦呢?大腿还没我手腕粗......” 回去的路上姜苏跟没事人一样,并不把小胖的生死挂在心上。 老孙却像心里揣了个秤砣似的,心情十分沉重,一直在想后天要怎么才能把小胖给绑在家里。 在老孙惴惴不安中。 两天眨眼就过去了。 小胖没能成功看到泰国人妖。 因为那天李奶奶在家里突然晕倒了,被送进了医院,小胖全程陪护,李奶奶今年八十了,是个说死就死的年纪,突然晕倒可把小胖吓得不轻,小胖从小就和外婆亲,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看什么泰国人妖。 结果下午就从病房里的电视里看到新闻,说龙河上的那条刚修不久的桥,因为人太多,中间垮了一段,有数百人落水,幸好当时表演的船就在前方不远,打捞起来不少人,救援队也很快赶过来,但是截止到下午,还是有几十人没有打捞上来,今天虽然龙河水流并不湍急,但是桥面离水面距离过高,承受力差一点的人可能从桥上掉入水中时就被水面的冲击力给砸晕了,然后顺流飘了下去,现在已经有不少民间的水上搜救队也参与进来,但是进展却并不乐观。 小胖看到这新闻顿时一阵后怕。 李奶奶却是拍了拍胸口,本来老孙来告诉她的时候她还将信将疑,但是为了保住自己外孙的命,就配合着演了回戏,谁知道真出事了,顿时想回去以后一定要给老孙包个大大的红包才是。 —— 保住了小胖的命。 姜苏不以为然,不过是他当天给她报了信,她就随口说了。 她这几天都没有生意上门。 今天好不容易接了一桩生意。 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她治好赵家小少爷的事,派车把她接了过去,说家里有人和小少爷得了一样的病。 姜苏本来以为又要大赚一笔,谁知道过去一看,那是个低能儿,都十三岁了,五岁的时候一场高烧救治不当成了这副模样,根本就不是失了魂。 主人家见治不好,对她就不那么客气了,说话阴阳怪气连路费都不给。 姜苏白跑一趟,还被人质疑本事,不禁十分憋气,回到家咽不下气,让阁楼上那几只鬼今天晚上去那家闹上一闹,顺便赏了它们点香火,让老孙供他们吃了一顿饱饭。 那几只鬼到了那家宅子后闹了个天翻地覆,平时它们一般不敢去这种家里闹,可现在有姜苏在背后撑腰,它们胆子肥得很,从老到少一个都没放过。 一家人一晚没睡,还报了警。 但是警察来了,那几只鬼就消停了,这家人反而被警察教训了一顿。 没有办法,第二天又好声好气的求上门来让她过去。 姜苏自然不肯。 等对方把价钱提到了五十万,她才“勉为其难”的上门,装模作样的把那几只鬼给收了,收了钱又解了气,姜苏这口气才算是顺下去了。 几只鬼撒欢闹了一圈,还得了姜苏的好处,也喜气洋洋的表示下次还有这种活,让姜苏尽管差使。 姜苏拿了钱,就去了商场。 当天下午就把那五十万挥霍一空。 今天正值工作日,逛街的人不多,像是这种高档商场,平时人就不多,这种工作日人就更少了,导购们全都闲的打哈欠。 姜苏一来,整个商场顿时热闹起来。 姜苏之前和老孙来过一次,那个暴发户的派头让所有的导购印象深刻,据说光那一天就刷了几十万的卡。 导购们顿时全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了起来。 姜苏也没有让她们失望,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带走了一整辆车的衣服鞋子包包,全都是当季最新款。 当姜苏身上穿着香奈儿当季最新款的套装和与之搭配的小皮靴,以及头顶上卡着的香奈儿墨镜,手里拎着LV的最新款鳄鱼皮包包,脖子上缠着一条爱马仕的丝巾,手腕上带着一条蒂芙尼的钻石手链,连手指甲都blingbling的镶着闪耀着耀眼光芒的细钻从车上贵气十足的走下来的时候,赵云川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 这样十足的贵妇级装扮,他更习惯在赵二太太的身上看到,而不是在姜苏这个看起来可能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女身上看到。 姜苏似乎并没有感觉自己的搭配有什么问题,准确来说,她非常享受这种把钱都穿在身上的感觉。 看到赵云川,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对待赵云川,完全是和赵云锋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她甜腻的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有。”赵云川的表情有些凝重。 姜苏把赵云川请了进去。 外面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房子,里面的豪华程度却让赵云川有点惊讶。 他一眼就认出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个摆件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国内设计师的作品,价格上万,除此外,处处都可见金钱堆砌的景象。 看到老孙,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被请到沙发上坐下。 姜苏把包包随手往沙发角落一丢,然后“一身贵气”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赵云川,红唇微翘:“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情了。” 赵云川皱了皱眉头,开始说事情的经过。 这事情,还要从数日前那次桥塌开始说起。 第 25 章 从龙河桥塌到现在, 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星期了。 然而却还有尸体没有打捞上来。 经过一个星期, 没有人认为那些没有被及时搜救上来的人还活着,几天前, 一些民间的搜救打捞组织陆陆续续的退出了后续的打捞活动, 只有政府的打捞队还在继续打捞。 那几个还没有被打捞上来的遇难者中,其中就有赵云川朋友的弟弟。 朋友姓邓, 他的弟弟叫邓成宇, 去年刚大学毕业,那天龙河上的表演,是被女朋友拉着一起去的, 出事那天,他和女朋友都一起掉了下去, 但是女朋友在落水后就被救了上来, 脑震荡被送进了医院,而他却一直没有被救上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就连一开始怀抱希望的家人也都已经不抱生还的希望。 眼看时间越拖越久,家人在悲痛之余在得知现在已经只有一家政府打捞队在继续打捞后,就直接发布了公告,称只要能够打捞上来他的尸体, 有酬金十万。 一时间,又吸引了不少民间的打捞队下水。 龙河是一条贯穿整个北城的大河,在数十年前,有一位十分有名的文豪从龙河纵身跃下, 投河而亡。之后这里每年都有吸引那么一些人来龙河上自杀。 渐渐地,龙河边上就兴起了那么一种职业,打捞队和捞尸人。 家属往往愿意为了打捞尸体让人入土为安而花费巨额的打捞费。 打捞队是一万起步,上不封顶。 而捞尸人则更为廉价,一般来说都是一两个人,吃住都在船上,他们船小人少,打捞范围就要小很多,一般来说都是五千起步,还有可以还价的余地,在打捞队的挤压下,现在的捞尸人越来越少了。 十万酬金一发布。 当天龙河就下了三个打捞队。 然而第二天,尸体就找到了,却不是打捞队捞到的,而是一个捞尸人。 找到尸体后,那家人如实的给了十万酬金,然后就带着尸体回去火化、办葬礼。 家人的眼泪已经在他失踪的那一个星期已经把眼泪流干了,葬礼当天,居然都已经流不出眼泪。 葬礼过后,一家人准备收拾心情重新开始,谁知道,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葬礼的当天晚上。 大男孩儿的母亲在梦里梦到了他。 第一个晚上做梦,她以为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心中不安,却并没有告诉家里其他人,直到第二个晚上第三个晚上她都接连梦到同一个场景,而且儿子在梦里透露出一个很让她不安的信息,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她终于忍不住把这些梦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和大儿子,但是他们都认为那只是梦而已,毕竟他们都没有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如果真的是托梦,为什么不托给他们呢?而且当时成宇的确是掉进了龙河里淹死的,不存在被人害死。 男孩儿的母亲却终日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正好赵云川特地把这位朋友约出来散心,吃饭的时候他才和赵云川提起这件事,他和弟弟关系一直很好,弟弟比他小好几岁,他一直很疼爱。这次弟弟遇难,他也极度悲伤,但是他还要担负起安慰父母的责任,所以一直不敢表现出他的悲痛,现在又眼看着母亲因为那些梦而备受折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劝慰母亲,内心更是痛苦,只能和自己的好友倾诉。 赵云川听完朋友的话之后,突然想起了姜苏。 于是给朋友讲了姜苏治疗小杰的事情。 朋友听了以后将信将疑。 赵云川给他出了个主意,让姜苏先过去看看,如果没有事,毕竟有这样一层身份,也可以很好的安抚他的母亲。 说到最后,赵云川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只不过,这位神婆的酬金要的比较高。” 邓成文苦笑了一声说:“现在只要能够让我妈安心下来,再多钱我也愿意出。” 于是赵云川就过来找姜苏了。 听完前因后果,姜苏沉吟半晌,然后说道:“新死的鬼魂阴气弱,要真想托梦,也只能找阳气弱的人。所以如果真的是死人托梦,他的确只能找到他母亲托梦。” 赵云川微微一惊:“这么说,托梦的事可能是真的?” 姜苏摇摇头:“是不是真的,这得我到了现场才知道。” 赵云川问:“你现在有空吗?我们现在就过去?” 姜苏点点头,然后站起身。 赵云川看了一眼她的衣服,然后有些迟疑,问:“你就穿这身去吗?” 姜苏挎着自己的爱马仕包包,歪了歪头:“有什么问题吗?” 赵云川:“......” —— 半个小时后,接到赵云川电话的邓成文在大门口等着。 他们住在小区的独栋别墅里,这附近的房价不便宜,可以说家境是比较优渥的,但是无论是穷人还是有钱人,在灾难面前,都是平等的。 赵云川先下车,然后绕过去给姜苏开车门。 邓成文也被姜苏这一身奢侈品堆砌的搭配给晃了一下眼,然后才注意到姜苏的模样,对赵云川微笑着说:“我都不知道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赵云川干咳了一声:“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小仙姑。” 邓成文嘴角的微笑微微僵了一下,用力的看了赵云川一眼,赵云川无奈的点了点头。 人来都来了。 而且还是赵云川推荐的,邓成文还是礼貌的把人请了进去。 邓成文已经和母亲说过赵云川要带一位朋友过来,所以母亲就坐在客厅里。 “阿姨。”赵云川有些惊讶的看着邓成文的母亲,他们前几天才在葬礼上见过,但是她现在看起来比葬礼上的状态还要糟糕。 邓成文母亲的目光却越过赵云川落在了姜苏的身上,勉强扯了丝笑出来问:“这是?” 赵云川轻声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和她说了您的事,所以她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到您。” 邓成文对着母亲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姜苏客气的说道:“姜小姐,你随便坐。” 姜苏就在邓成文母亲的对面坐了下来。 邓成文问:“你要喝点什么吗?茶、咖啡、橙汁?” “有可乐吗?”姜苏微笑:“冰的。我有点渴” 邓成文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母亲一眼,母亲怔怔的看着姜苏,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成宇还在的时候最喜欢喝冰可乐,我总不准他喝,对身体不好。我要是知道他那么早就走了,我一定不会管着他......” 邓成文饮料也不去拿了,坐过去揽住她:“妈,别难受了,小宇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邓成文安慰好母亲,然后对姜苏说:“不好意思,小宇以前很喜欢喝可乐,为了不让家里人难受,他过世之后,我就把冰箱里的可乐都清空了。我给你倒杯橙汁,好吗?鲜榨的。” 姜苏当然说好。 接过邓成文递过来的果汁,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解了渴。 然后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玻璃杯底和玻璃茶几桌面发出一声脆响,她抬眼看着已经平复好心情的邓妈妈,淡淡的说:“和我说说你这几天晚上做的梦。” 邓妈妈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描述她这几天做的噩梦。 她记得很清楚。 第一个梦是在邓成宇葬礼的那个晚上。 她累极了,从灵堂回来,倒头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她醒了过来,但是却发现不在自己的家里,而是在一条小船上,放眼望去,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到处都是水,她隐约可以听到水流拍打着小船的声音。 就在这时,她发现有呼救声传来,她顺着声音定睛看去,居然是她死去的儿子!她在梦境里分不清现实和梦的区别,第一反应是惊喜!原来自己的儿子还没死!他浑身浸泡在水中,额头上满脸是血,冲着她喊:“妈妈......救我......我好冷......好痛......” 她急的不行,一边喊着让儿子坚持住,一边想要找到船桨划过去救人,可是她找遍了船上,却怎么也找不到船桨,她急的用手去划水,但是船却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邓成宇一点一点的被冰凉刺骨的河水淹没—— 她被惊醒以后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虽然那个梦是那样的清晰而且真实,邓成宇血流满面的脸也是如此的清晰。 但是邓妈妈还是觉得,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怕家人担心,她也并没有和家里人提起这个噩梦。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她又梦到了同一个场景。 这一次还是一样。 她看到邓成宇泡在水里。 但是这一次,他不再说让他救他,而是说了一些让她觉得很害怕的话。 他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 让她替他讨回公道。 但是当她问他他是被谁害死的,怎么害死的的时候,梦就会中断,她会被惊醒过来。 第三天第四天,她一直重复着那个梦。 邓妈妈惶惶不安的说:“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我都记得那个河水真的冰的刺骨,还有成宇那张脸......脸上都是血.....真的好清楚,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清楚的梦......” 姜苏微微眯起眼:“你当时是在河面上是吗?” 邓妈妈点点头:“是的。我坐在一艘小船上面,到处都是水。” 姜苏问:“你还记不记得,河面上有没有起雾?” 邓成文和赵云川都有些奇怪姜苏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邓妈妈也愣了一下,然后很确定的点了点头:“有。而且是特别浓的雾,我当时坐在那条船的前面,船的后半截就在雾里面我都看不清楚。” 姜苏听完以后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复古式的挂钟,时针指向了五点。 姜苏突然拎起她的包包站起身,对邓成文说:“带我去你弟弟的房间。” 邓成文惊讶的看着她,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莫名的看了赵云川一眼,赵云川问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姜苏说:“随便。” 邓妈妈也跟着站起身来:“我也去。” 邓成文带着一丝询问看向姜苏。 姜苏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一起来到了二楼邓成宇的房间。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动过,看起来像是这间房间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姜苏走进去。 这房子朝向太好,阳气充足,对于新生的鬼魂来说阳气太足了,怪不得话都说不完就消失了。 幸好她有备而来。 姜苏从随身携带的爱马仕包包里掏出一叠黄符。 老实说,这画面实在有些违和。 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偏偏姜苏做起来那么理所当然。 她走向落地窗,把新买的十几万的包包随手就那么往地上一丢,手里拿着黄符,在窗户上贴了一排十几张,然后把窗帘那么一拉。 房间里气温骤降。 几乎是人**能够清晰的感知到的程度。 邓成文之前那种质疑的眼神瞬间变得惊骇起来,和赵云川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讶异。 虽说赵云川算是见证过姜苏的本事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场感受到这种完全违反了科学的诡异场景。 姜苏没事人一样转过身来,随手拎起丢在地上的包包,说:“出去。” 几人全都退出门外。 姜苏把门带上。 邓妈妈刚要说话,姜苏就又低头在包里掏了掏,又掏出几张黄符,刚要点燃,看到了旁边赵云川探究的眼神,就顿了一下,然后把黄符往旁边一递:“借个火。” 赵云川愣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然后看向邓成文,邓成文连忙摸出打火机,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有点抖,连带着火苗也跟着一颤一颤。 黄符点燃了。 姜苏两指夹着燃起来的黄符,嘴里念念有词。 赵云川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只见她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雪白的小脸被照亮,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阴影,她整个人在这一瞬间仿佛也像是在散发着光芒一般耀眼,神圣不可侵犯。正在此时,她殷红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脸上那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瞬间转换成了一股森森邪气,叫人莫名心生寒意。 只见她捏着那几张黄符对着门挥了几个圈,然后手指一松,烧到最后的黄符落在地上。 光从她脸上消失的瞬间,她又变成了那个漂亮的洋娃娃似的小姑娘。 丝毫没有察觉到赵云川的暗中观察,姜苏又拿出一张符,直接拍到了门上,然后转身对着邓成文说:“十一点之前,不要让任何人开这扇门。” 之前还对姜苏并不相信的邓成文亲历了刚才那一幕后立刻变得十分信服,听到姜苏的交代连忙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邓妈妈终于找到机会,疑惑的问:“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姜苏又伸手进包里,两根手指夹出了一张名片,随手递过去,红艳艳的嘴唇微微一翘,一双幽深的眸子幽幽发亮:“神婆,姜苏。” “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只要是和这些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事都可以找我。今天晚上十一点,是阳气最弱的时候,我会让你儿子现身,到时候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可以问他。” 姜苏这番话成功的把在场三人给震住了。 邓妈妈震惊的说:“你是说真的吗?成宇他,真的会回家里来?” 姜苏说:“他前几天晚上都在这里,不然他怎么进到你的梦里?只是你们这房子阳气太足,适合活人住却不适合死人久待。再加上他人刚死不久,身上阴气不足,所以才会每次连话都说不完就走了。” 邓妈妈伤心的说:“原来真的是他托梦给我的!” 邓成文震惊的问道:“难道小宇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姜苏说:“这一点,等今天晚上你们亲口问他就知道了。” 邓家母子此时心头千滋百味,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又悲又喜又觉得不敢置信。 然而邓成文还有一点疑问,他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邓成宇明明是和他女朋友一起去的龙河桥上,他还发了现场的小视频在家里的微信群里,之后一起掉进河里,他的尸体也是在河里被捞起来的,怎么会又托梦告诉母亲他是被人害死的呢? 姜苏表示要回去准备一下,十一点再过来。 由赵云川送她回去。 赵云川不知道为什么,在姜苏面前开始变得没有那么自在了,带着几分生疏的语气问:“你饿吗?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姜苏当然没意见。 赵云川就带姜苏去了一家常吃的西餐厅。 姜苏翻了翻菜单,抬眼看着他问:“我可以随便点吗?” 赵云川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过了姜苏“作法”时的模样之后,对她这样乖巧的模样觉得有点不习惯,他笑了笑:“当然。” 姜苏冲他乖巧的微微一笑,然后把菜单放在桌上,白白嫩嫩的手指戳在菜单上,对着服务员说:“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牛排你刚才说的那三种味道的各要一份。” 服务员愣了一下,刚要收回菜单,姜苏就把菜单递给了赵云川,笑眯眯的:“我点好了,换你点了。” 赵云川也才反应过来姜苏刚才点的是她自己吃的量,不禁有些失笑,想起来她那天在老宅吃饭时的样子,看来那天不是偶然,而是她真的很能吃,然后自己点了餐才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赵云川忍不住频频望向姜苏,他之前只觉得姜苏长得惊人的漂亮,现在才发现她身上的气质也十分特别,她好像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不会有任何的不自在的感觉,能瞬间就和环境融合在一起,不显突兀,就连她那一身夸张的搭配,他现在居然也看出几分可爱来。 赵云川忽然怔了一下,随即暗暗心惊。 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儿可能还未满十八岁。 她甚至可以叫他叔叔。 赵云川这样想着,端起酒杯想要喝口酒压一下内心突然涌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悸动。 突然,只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甜甜软软的:“云川哥哥。” “咳......” 赵云川难得失态的被酒液呛到,拿起餐巾捂住嘴,好一阵咳嗽。 第 26 章 “咳......不好意思。”赵云川把餐巾放下来, 脸上带着一丝咳出来的红晕看着姜苏:“你刚才要说什么?” 姜苏反倒愣了一下, 被赵云川这么一打岔,连她都忘记自己刚刚要和他说什么了, 于是瘪了瘪嘴说:“我都不记得我要说什么了。” “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赵云川只能无奈的说道。 幸好服务员正好端着两份餐前沙拉过来,缓解了赵云川此时小小的尴尬情绪。 姜苏对这种生叶子生果子用一种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搅拌在一起的食物没有太多尝试的兴趣。 对肉的喜爱大概是在妖怪堆里长大养成的批号, 毕竟妖怪吃素的极少, 除了一些树啊花啊成精,才吃素,但是像是树啊花啊什么的要想成精, 往往需要付出比动物更长久的修炼,光是要修炼到有自我意识就要花费好几百年的时间, 甚至更长, 所以花树成精是极少的,所以大多数的妖怪,都喜欢吃肉, 就算是原本是食草的动物,在能幻化成人之后,只要尝过肉的味道,也基本上都会喜欢上吃肉。 当然也有清心寡欲一心向仙的妖怪, 但是那只是传说。姜苏认识的妖怪们都是安于现状,十分享受当妖怪的趣味,吃人的妖怪一般来说都只是图个新鲜,其实人肉一点都不好吃, 吃过的都说不好。 现在物资丰富了,能化形的妖怪们都能在人间找到各种好吃的,根本不屑吃人了。 对于妖怪来说,人间是个很吸引人的地方,但是也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毕竟人类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以为妖怪只是那些志怪小说才存在的,每朝每代都会有一个专门负责对付妖怪的秘密部门,大概几十年前,这个部门改名叫了妖管局。 大概是现在妖怪也不怎么吃人了,所以只要妖怪们低调做妖不要作妖,妖管局对一些混在人群中的妖怪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妖怪们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 比如说此时从门口进来的那只拖着尾巴的狐狸精。 妖怪的世界也是很残酷的。 即便它们的寿命是人类的数倍,但是它们依旧和人类一样浅薄。 依旧看脸。 长得丑的一般都直接称为妖怪,长得好看的就会被挑出来,被叫做妖精。 能够随意变化容貌这种事,只有修行到一定程度的大妖怪才能做到,一般的妖怪,在幻化成人形那天,就已经注定了它的长相,是美是丑,都要顶着那张脸硬着头皮活个几百上千年。 而狐狸精就是妖精中得天独厚的一种种类。 修炼成人形往往十分美貌,天生带一种勾人的媚态,基本上没有多少男人能抵挡得住。 而且她们的乐趣就是勾引男人。 在妖怪群里,是女妖怪们人人痛恨的存在。 在人类社会里,往往也会成为女人公敌。 那只挽着男人手刚刚进门的狐狸精,姜苏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那股骚味,更不用说从她的长外套下面伸出来的长长的狐狸尾巴了。 进了餐厅以后,她就随手脱了外面的外套,里面穿着一条贴身的红色连衣短裙,将她火辣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胸前暴露出一片白花花的春光,夺走了餐厅内不少男人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赵云川注意到姜苏兴致勃勃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大门口看了挺久,一边说着一边也转头看去,目光是扫过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正好那女人不经意间眼波横扫,也扫到了他,正好四目相对,女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刻冲着赵云川展唇一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赵云川没有任何反应的收回了目光。 那女人有点小小的吃惊,然后就对上了坐在赵云川对面的姜苏的目光。 十六七岁的漂亮小姑娘,一身的名牌货,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狐狸精眼睛里飞快闪过了一丝嫉妒,男人么,纵然喜欢美艳妩媚的美人,但是最难抗拒的还是这种十六七岁鲜嫩可口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更何况长得还那么招人。这种在狐狸精里也是最抢手的长相。 但是她还是勾唇对着那个小姑娘笑了一笑,展现自己的魅力。 “你不喜欢吃沙拉?” 赵云川的问话成功把姜苏的注意力给吸引回来。 “不喜欢。”姜苏诚实的说:“我只喜欢吃肉。” “那我应该带你去吃烤肉的。”赵云川说:“我知道有一家烤肉味道很好,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吃。” “好啊。”姜苏眯着眼笑。 感觉到不远处那道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姜苏脸上的笑又甜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姜苏笑的那么甜,赵云川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像莫名其妙的开心起来,忍不住问:“这么开心?” 姜苏点点头。 当然不会和赵云川说她正在气不远处的那只狐狸精了。 牛排上来了。 按照姜苏要求的,三块牛排都挤在了一个盘子里。 姜苏利落的下刀,切成大块大块,然后用叉起一块,又叉起一块,叠起来一起送进嘴里,把嘴巴塞得满满的,顿时满足的扬起眉。 赵云川姿势优雅的切割着牛排,眼睛却难以从姜苏的脸上移开。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用食,他可能会觉得这个人有点粗鲁,但是姜苏这样做却完全不会让他产生不悦或者是不适的感觉,反而觉得带着几分娇憨的可爱。 “要不要再叫几份牛排?我感觉你吃不饱。”赵云川贴心的询问。 姜苏嘴里嚼着牛排,摇摇头。 虽然她的确吃不饱,但是吃那么多牛排也太腻了。 这时候姜苏余光瞥到狐狸精起身了。 扭着腰风情万种的从这里走过,往洗手间走去,被裙子包裹着的浑圆臀部左右扭的恰到好处,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走出好远还能闻到她走过时留下的幽香。 赵云川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大喜欢人工香水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那股香味又飘了回来。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地搭在了赵云川的肩上,一张薄薄的纸片被女人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尖夹着插进了赵云川正在用餐的盘子底下,然后在赵云川皱眉抬头时,对他勾唇一笑。 “喂。”姜苏忽然出声。 女人扭过头来看她。 姜苏笑眯眯的:“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女人顿时一个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扭头低下去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来惊疑不定的看向姜苏。 赵云川则淡淡的伸手把女人还放在他肩上的手拨开,接着把盘子底下的名片抽出来,伸到半空,看着她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我对你不感兴趣。” 女人刷的一下把名片收回来,顾不上赵云川,又看向姜苏,有些惊疑不定:“你是......” 姜苏红唇微微一翘,露出一个几近恶意的微笑,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做出了嘴形:“妖、管、局。” 女人脸色顿时巨变,立刻收起了刚才那副魅惑人心的模样,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纯良”了,看着姜苏又敬又畏的说道:“对不起,打扰您用餐了。您慢用,我立刻离开。”说完再不敢看赵云川一眼,匆匆往外走去。开什么玩笑!一眼就能看出她真身的人,在妖管局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不跑难道留下来给人抓吗?虽说现在条例宽松很多,但是得罪了人,人要抓你就抓你,完全没有道理可以说的。 “哎!娜娜!你去哪儿啊!” 和狐狸精一起来的男人眼见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顿时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跟出去,这时候服务员立刻走上前来提醒他还没买单,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推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云川转过头来,看着姜苏的眼神惊奇中带着几分探究:“你刚刚和她说的什么?她怎么看起来很怕你?还有你说什么......狐狸尾巴?” 姜苏已经用叉子叉了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两腮微微鼓起,一脸无辜的看着赵云川。 她刚刚只是借着妖管局的旗吓了吓那只狐狸精,谁知道她那么不经吓。 赵云川看出姜苏不想和他说太多,也就绅士的不再追问,但是对姜苏的好奇却更深了一层。 吃完饭,赵云川去开车,姜苏站在门口等。 “妖管局?” 这时候,一道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妖管局有你这号人?” 姜苏微微一愣,侧首抬头一看,惊了:“翟、翟叔叔?” 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边的可不就是翟靳聿吗?! 翟靳聿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皮笑肉不笑:“我和你的云川哥哥一样大。叫叔叔太抬举我了,还是叫我翟队的好。” 姜苏顿时一噎,但只是一瞬的事,她脸皮厚的立刻扯起一个开心的笑:“翟队,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少来这套。”翟靳聿一脸的铁面无私,目光如炬的看着姜苏说:“交代,你怎么知道妖管局的?” 姜苏半点也不慌,微微瞪圆了一双清透毫无杂质的眼睛,天真无邪的歪了歪头:“翟队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药管局?” 这个动作要是换成别的女孩子做起来多少有几分做作的味道,她做起来却无比自然,满满的天真无邪人畜无害。 然而翟靳聿却一脸无动于衷,只是这么冷冷的看着她。 “翟队?” 这时候,只听到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年轻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翟靳聿,然后目光落在姜苏的脸上,不由自主的被姜苏那一身金钱堆砌的搭配吸引住了目光,但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清爽冲姜苏笑了一笑:“你好。”然后笑着问翟靳聿:“这是你认识的小妹妹吗?” 她长相带着几分英气,个子高挑,米白色风衣、浅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整个人透着一股干净利落的感觉,有点飒。 “姐姐你好。”姜苏眨了眨眼,作乖巧状。 宁晓被姜苏的机灵劲逗笑:“你这小妹妹怪讨人喜欢的。”说着她促狭的看了翟靳聿一眼,又笑着对姜苏说道:“不过你家靳聿哥哥现在可没空和你聊天了,他得和姐姐去工作了。” 姜苏一脸乖巧的转向翟靳聿:“好的,靳聿哥哥再见。” 翟靳聿额角抽了抽。 宁晓忍笑道:“走翟队。”然后对姜苏摆摆手:“小妹妹再见。” 姜苏甜美的冲她笑笑:“姐姐再见。” 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婆,叫起姐姐来一点也不脸红。 翟靳聿看着姜苏压低声音说:“我会去找你的,别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 姜苏抱以无辜的眼神。 翟靳聿盯了她一眼,然后就和宁晓一起走了,半路上还遇到了正好开车过来的赵云川,只来得及匆匆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姜苏则小跑着朝着赵云川的车走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你认识靳聿?”赵云川有些好奇的问道,刚刚开车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翟靳聿和姜苏说最后那句话。 “唔......算认识。”姜苏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她还在想翟靳聿的身份。刚才的对话很明显他不仅知道妖管局的存在,而且看起来对妖管局内部还挺熟悉,难道他也是妖管局的人? “你们怎么认识的?”赵云川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 “嗯?”姜苏回过神来。 “没事了。”赵云川微笑道。 送姜苏到家门口,赵云川问:“那晚上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十点半。”姜苏说道。 “好。”赵云川说:“今天谢谢你了。” 姜苏笑眯眯地说:“我收了钱的。不用谢。” 赵云川因为姜苏的过分坦诚有些失笑:“好,那我就不谢你了。那待会儿再见。” 姜苏笑着摆摆手:“再见。” 然后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老孙不在。 就看到黑猫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两只前爪死死地勾住挂起来悬在半空中的鸟笼边缘,肥胖的身子被拉长了一半,笼子里的八哥有恃无恐的挑衅着黑猫,一鸟一猫吵得热火朝天。 姜苏嘲讽道:“你一只成了精的猫和一只没成精的鸟吵起来,也不怕丢人。” 黑猫无动于衷。 今天有猫没鸟!有鸟没猫! 姜苏凉幽幽的:“我今天好像碰到妖管局的人了。” “嗷——!” 黑猫惨叫一声,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它没事猫一样爬起来,硬生生的把自己肥胖的身子挤进了沙发和沙发的缝隙之中。 姜苏把包包随手往沙发上一丢,双手环胸啧啧有声的说着风凉话:“啧啧啧。还说自己是大妖怪?才听到妖管局的名字就吓成这样?要是妖管局的人真的来了,我看你也别躲了,直接让人带走算了。说不定人还算你自首,只关你个两三百年就算了。” “妖管局的人没来?”黑猫的声音从沙发缝隙里传出来。 “我什么时候说妖管局的人来了?”姜苏说道。 黑猫立刻想从沙发缝隙里挤出来,然而进去容易出去难,在哪儿嗯嗯啊啊了半天,终于瘫倒,虚弱的伸出了一个爪子向姜苏求救:“帮.....帮忙把我弄出去。” 姜苏捏着它脖子上的软肉把它给提了出来。 黑猫趴在沙发上,试图粉饰刚才发生的事,转移话题问道:“你说妖管局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我怀疑是妖管局的人,但是我不确定。”姜苏坐了下来,细想之下,怪不得那天在北城高中,翟靳聿似乎感觉得到恶鬼,而那个和翟靳聿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也很不一般。 “嘁!”黑猫跳到了桌面上:“我还以为你被妖管局的人发现了呢。” 姜苏斜睨着它,眼神不屑的说:“发现我又能怎么样?我又不是妖怪。诸天神佛都管不到我头上,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妖管局。” 黑猫愤愤不平:“这世界真不公平,我们做妖怪的,要小心翼翼的修炼,修炼少了,要死,修炼多了,要被天雷劈。你这个老妖婆什么都不用做,就不老不死,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变得?” 姜苏得意的笑。 黑猫踱过来,一金一绿的异瞳凉幽幽的盯着她:“就算你不老不死,关你个几百年也够你受得了?而且人类那么变态,说不定发现你不老不死以后,就会把你切片,研究你长生不老的秘密......” 黑猫这么一说。 倒是让姜苏猛然想起自己前一阵做的那个关于未来的梦了。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危险又刺激的想法。 第 27 章 赵云川准点十点半把车停在了外面。 姜苏把下午那个爱马仕包包换成了大容量的LV大包, 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么。 衣服换成了一条浅蓝色的针织裙, 像是不怕冷,光着小腿, 上车的时候白的晃了赵云川眼一下。 赵云川扫了一眼立刻收回了视线, 问:“不冷吗?” 姜苏答非所问:“呆不了多久。” 车子到邓家,正好十一点。 邓成文依旧在大门口等着, 在亲眼看到姜苏的手段之后, 他现在看到姜苏的态度和下午时的态度截然不同了。 等进了屋,邓成文的父母都已经在站着等了。 邓成文的父亲是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主动温和的和姜苏打招呼:“你好。我是成文成宇的父亲。” 姜苏点了点头, 不废话,直奔主题:“上楼。” 到了二楼。 姜苏把门打开, 顿时一股森森的寒气从门里涌了出来, 朝着众人扑面而来。 下午已经见识过的赵云川邓成文以及他的母亲面色虽然还算平静,但也依旧觉得这种违反科学的现象十分的诡异。 邓成文的父亲却是以为是姜苏特地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了。 姜苏先走了进去,然后回过头问:“云川哥哥, 你也要进来吗?” 赵云川被她那声云川哥哥停住脚步,然后才听到她后面半句话,微微一愣,然后看了邓成文一眼, 邓成文说:“一起进去,我怕我承受不住。” 赵云川看向姜苏,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那就进来。”姜苏说。 邓成文似乎有点不能放松的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深呼吸了一口气, 赵云川用手按在他肩上,像是要给他力量似的,邓成文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然后往屋里走去。 赵云川最后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刚才扑面而来的那股寒气到了里面才发现更冷。 邓父一进来就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空调,然后愣了一下,空调并没有开。 姜苏走过去,把窗帘拉开。 让外面微弱的月光洒进来,房间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邓父就发现落地窗上贴着一排黄色的符。 姜苏把包放在床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来,从里面倒出两颗黑色的药丸,递给邓成文:“你和你父亲还有云川哥哥身上的阳气太重,要是等一会儿想看到你弟弟,就把这东西嚼碎了吞下去。” 邓成文现在对姜苏可以说十分信任了,二话不说就拿了一颗塞嘴里,然后递给邓父,嚼碎的瞬间,那股味道冲的他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如果只是苦,他还能够忍受,他也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只是特别让人难受,只想直接吞下去,却听到姜苏冰冷的命令声:“嚼碎。” 他不得不忍着那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硬生生的嚼碎了,干咽下去,顿时整个喉道都是那种味道。 赵云川跟着把那丸子放进嘴里,微微皱眉,然后艰难地嚼碎吞了。 邓父犹豫了一下,也把药丸放进了嘴里,皱着眉嚼碎吞了。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姜苏问邓妈妈。 “在这儿。”邓妈妈递过来一个小盒子:“这是成宇第一次剃头我留下来作纪念的。” 姜苏接过来。 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鼎放在邓成宇的书桌上,又拿出三支香,用一只手遮着,然后低头对着香那么一吹,三支香的顶端就那么亮起火光,随即腾起烟来,她随手插在那个小鼎里。 殊不知她吹香的小动作落在赵云川邓成文眼里,让他们的瞳孔都微微放大了,然后沉默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 赵云川紧盯着姜苏的每一个动作。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带着一种凛冽不可侵犯的气场,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神秘感,叫人移不开眼。 邓成宇的书桌很干净,就在桌角放了几本书。 姜苏又拿出一个黑色小鼎放在上面,然后手里夹着一张写着邓成宇生辰八字的黄符,轻轻一挥腾起火之后丢进鼎中,再把小盒子里邓成宇的胎发丢了进去,顿时一股焦臭味升腾而起。 姜苏又用香灰在书桌前画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圈。 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邓家人说:“准备好了吗?” 邓父伸手把邓妈妈揽住,然后对姜苏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们都准备好了。” “记住,待会儿你们只能和他说话,不要有身体接触。”姜苏交代了一句,然后又把头转回去,手里夹着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睁开眼的时候手里的黄纸无火自然,她轻飘飘的往圈里一丢,那黄符便缓缓坠落到地上,烧至最后,火熄灭的瞬间,一缕青烟冒了出来。 圈内的地板上忽然湿了,一道黑影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屋子里。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邓家人连带着赵云川都还是被吓了一跳。 反而是赵云川最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成宇?是你吗?” 那道逐渐清晰起来的黑影缓缓抬起头来。 邓妈妈一下子捂住了嘴,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邓成文哪怕是已经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这时亲眼看到已经死去的弟弟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被震惊的瞳孔扩张,浑身发冷。 邓父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揽住邓妈妈的肩膀。 出现在圈内的邓成宇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袖子和裤脚都在往下滴水,脸色青白,额头上有很明显的伤口,血流了半张脸,模样看起来非常骇人,他此时也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爸...妈...哥,云川哥?怎么会......” 他顶着一脸的血,满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等等,还是有一张生面孔的,一个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女孩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会有一种恐惧感,感觉她是个极危险的人物。 “成宇.....真的是你吗?”邓成文终于反应过来。 “是我!哥,我是成宇。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你们怎么看得见我的?”他的疑问太多了,他这几天一直在外面游荡,只有到了半夜阴气最重的时候他才敢回来,他本来想找邓成文的,结果大哥和父亲身上的阳气都太重,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进到他们的梦里,就算勉强向妈妈托梦,都来不及把梦托完整就被弹了出去。 刚刚他还在外面游荡,谁知道忽然眼前一黑,就到了自己的房间,面前还站了那么多人。 姜苏默默的退到一边把位置让出来以后直接爬上邓成宇的床,盘腿坐了上去,等完事。 邓成文一家人都来不及向姜苏道谢,立刻围了上去。 邓成文暂时忘记了自己此时面对的是自己弟弟鬼魂的恐惧,连忙问道:“小宇、你、你的头疼不疼啊?” 邓成宇额头上的伤口看着特别骇人。 他们那天去认尸的时候,他脸上是没有血的,只有被水泡的花白的伤口触目惊心。 邓成宇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额头一把,然后说:“我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成宇......”邓妈妈往前走了一步,伤心的看着邓成宇。 “妈,你别伤心了.....”邓成宇刚要安慰邓妈妈,就听到一道凉幽幽的声音提醒道:“时间不多,你们捡重要的事情说。” “哥,这个女孩子是谁啊?”邓成宇这时才好奇的问道。 邓成文说:“这是姜小姐,是云川的朋友,她是一个神婆。多亏了她作法,我们现在才能见上面。” 邓父这时问出了关键问题:“成宇,你这几天是不是给你妈妈托梦了?” 邓成宇说:“是的,我本来想托梦给爸爸你还有哥哥的,但是我力量不够。” 邓父没忘记最关键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在梦里和你妈说你是被人害死的?” 邓成宇的脸色忽然变得愤怒起来:“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被水淹死的!” 这时不仅是邓成文一家人赵云川大吃了一惊,就连姜苏也来了几分兴趣。 邓成文急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难道那天你没掉进龙河里?” 邓成宇开始详细的描述那天的状况:“我的确是掉进去了,一开始我被水给呛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飘在水上......” 原来他那天被水呛晕,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四面都是水,根本不知道到了哪儿,岸边离得很远,他又不会游泳,就顺着河水一直往下飘,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飘到了哪儿,在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他连求救都没有力气,后来实在是太累了,他也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河上飘着,迷迷糊糊的忽然发现河面上有光。 他激动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救,拍打水面想要吸引那艘船的注意。 然后一束光射了过来。 那艘船发现了他。 开始向他靠近过来。 他激动的快哭了。 听到这里,姜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赵云川的脸色也有点不对。 只见邓成宇这时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阴郁和愤怒,连身体都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怨气而颤抖:“我没有想到,那个人看到我活着,居然没有把我救上去!而是拿着船桨想把我按到水里淹死!” 邓成宇说完这句话,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像是往下降了几度,除了姜苏外,另外几人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往心里钻,赵云川下意识的看向姜苏,却见姜苏看着邓成宇,脸上的表情却纹丝未动,一双漆黑的眼睛凉幽幽的透着一股寒意。 邓妈妈用力的捂住了胸口,像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真相,整个人处在了崩溃边缘。 邓成文咬着牙追问道:“是谁?那个人是谁?” 话音落地的瞬间,突然只听到房间里骤然响起了哗啦啦的响声! 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除了姜苏。 她猛地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被她贴在窗上的黄符无风自动哗哗作响,书桌上的三支香腾起来的烟也被那股无形的风吹的左右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与此同时,邓成宇像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突然惨叫起来!清晰的身形一下子模糊了不少。 邓家人被邓成宇这声惨叫声给吓着了,全都慌了: “成宇!成宇!你怎么了?!” 邓成宇依旧惨叫不止。 邓成文急忙问姜苏:“姜小姐!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明明一丝风都没有,可是窗户上的黄符却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香腾起来的烟也被“吹”的摇摇欲灭,更吓人的还是邓成宇的惨叫,像是在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 姜苏眼神凛冽起来:“有人在作法,想让他灰飞烟灭!”她转身从包里掏出一个束口袋,然后打开来,冲着邓成宇说:“先进来!” 只见邓成宇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惨叫声也随之消失,姜苏利落的把束口袋扎紧,随手丢进包里,然后对房间里的其他人说道:“你们都退后,让我来对付。” 赵云川和邓成文立刻护着两位长辈退到了门口。 姜苏走过去,直接一脚踏进邓成宇站的那圈里,她站进去的瞬间!窗户上哗哗作响的符陡然安静下来,那狂乱舞动的烟也瞬间停止舞动,笔直笔直的往上升起来,像是完全被震慑住了。姜苏娇小的身躯背对着他们,月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冰冷的银光,带着一股无形的凛冽的杀气,只见她那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顿时像是被鼓风机吹起来一般漂浮起来,画面诡异却又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这个画面深深地刻在了赵云川的脑子里,鼓噪的心跳声伴随着身体里奔腾的血液流动的声音,久久不息。 第 28 章 就在姜苏作法的同时, 远在西城穿着八卦黄袍正在作法的女人站在祭台前因为惊骇, 猛地睁开了眼睛。 “法师,怎么样了?”见女人睁开了眼, 一直站在不远处紧张旁观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忍不住紧张的询问道。 “闭嘴!”女人脸色奇差:“有人在和我斗法!”她狠狠地看了那个老男人一眼:“你是不是没和我说实话?!” 那男人脸色顿时煞白, 嘴唇嚅嗫着,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女人此时顾不得与他计较, 她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而且现在法术进行到一半,要是强行停止,只怕会反噬,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拿起祭台上的木剑,扎上几张黄符, 在蜡烛上点燃, 脚下踩着复杂的阵步,手中的木剑飒飒有声的舞动,闭眼口中不断急念咒语—— 木剑顶端的黄符随着她念动咒语而燃烧的更加猛烈。 北城。 阴气森森的房间内的黄符再度隐隐颤动起来, 香上的烟也随之晃动—— 姜苏嘴角掀起一抹森冷的笑,咬破手指,在掌心迅速划出一道符,随即“啪”的一声脆响, 双手并拢,手指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形状纠缠在了一起,又以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不断变换着印诀, 她最后捏一个诀,两根并拢在一起的手指直直指向某个方向,她睁着眼,瞳孔却没有焦距,眼中漫起大雾,只见一片森森的寒意,殷红的嘴唇轻启:“破——!” 西城。 正在作法的黄袍女人只觉得耳膜内突然一阵轰鸣,几乎难以承受的刺痛正在刺穿她的耳膜—— 她啊的惨叫一声,口中急念的咒语顿时戛然而止——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眼前的祭台突然爆炸!上面的祭品,烛台、香案、黄符顿时四溅炸开来! 将不远处正在观望的男人吓得抱头鼠窜。 黄袍女人用木剑插在地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然后震惊的看着眼前生生裂开两半的祭台,只觉得喉头涌起一股铁腥味,眼前骤然一黑,吐出一口血来—— 北城。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姜苏漂浮起来的长发也渐渐柔软的披散下来。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们的幻觉。 姜苏松开手,从圈里走了出来,然后转身走到床边,把束口袋从包里拿了出来,拉开口子往里看了一眼,然后说出了一句让邓家人浑身发软的话:“他不行了。” 还没等邓家人问,她就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得把他送走,再在阳间逗留,就要魂飞魄散了。” 邓成文急忙问道:“姜小姐,你要把他送去哪里?” 姜苏说:“当然是阴间。到了阴间,就会有阴差带他走了。” 邓成文有点急:“可成宇他还没说谁是那个害死他的凶手!” “还用问吗?”姜苏冷冷的说:“谁发现的他,谁就是凶手。” 邓家人顿时都想到了什么,表情都变得十分惊骇。 姜苏对邓家人说:“我要送他走了,他现在说不了话,但是还能听,你们有什么想说的,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她说完,就把束口袋打开放在床上,然后她开门走了出去。 赵云川拍了拍邓成文的肩,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姜小姐。”赵云川叫住往走廊另一头走去的姜苏。 姜苏停住脚步,转身看他。 “你的手没事?”赵云川走过来,视线落在姜苏那只被咬破的右手上。 姜苏抬起右手,掌心的血符还没有彻底干涸,可是她手指上却没有伤口。 赵云川小小的吃了一惊:“怎么......”他下意识的抓住姜苏的手,细细察看,然而上面的确没有任何被咬破的痕迹,白玉一般无暇。 赵云川讶异的抬眼看向姜苏,却看到姜苏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中好像蕴藏着一汪深邃的湖水,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波光潋滟动人心魄。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抓着对方的手,触电般松开了姜苏的手,手中仿佛还残留着异常绵软的触感,他俊美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几分无措:“抱歉。”表面看起来还算镇定,耳朵尖却悄悄泛起了红。 “云川哥哥。”姜苏甜甜的叫了声。 赵云川脸上不知觉烧得厉害,连直视姜苏的眼睛都需要鼓起勇气:“嗯?” 姜苏笑眯眯的看着他:“我们都那么熟了,就不要叫我姜小姐了,就叫我姜苏。”她眼尾微微往上翘,带着几分无邪:“不然,也可以叫我苏苏。” “苏苏”两个字在赵云川的心里软软的转了两圈。 张嘴说出来的却还是生疏的“姜苏”。 —— 姜苏把邓成宇送走了。 窗户上门上的符全都撕了下来,房间里的阴气顿时四散,温度渐渐变回了正常温度。 邓成文眼眶泛着红,对着姜苏说:“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成宇去世,我们都没来得及和他道别,现在我们好好地和他道过别了,心里好受了很多。” 姜苏淡淡一笑,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应该做的。” 邓成文看向赵云川,眼眶泛红:“谢谢你,兄弟。” 他当时其实只是想要和赵云川倾诉一下心中的苦恼,当时赵云川给他介绍姜苏的时候他还是半信半疑。 要不是赵云川态度十分坚定的找来姜苏,可能他们再也无法得知邓成宇死亡的真相,也没有办法和他做最后的告别。 能和邓成宇做最后的告别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两人拥抱了一下。 这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从警车上下来了三个警察,两个姜苏认识的,程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