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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欢43只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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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连珏冰冷地问道:“昨日你出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萧婠婠回道:“奴婢被三个青衣人掳走,锁在一间小屋里,他们逼问奴婢有关慈宁宫的事,奴婢不说,他们对奴婢又打又骂,每隔半个时辰就逼问一次。”
    慈宁宫?
    他心头大震,果不其然,是宫中的人掳了她,逼问她瑶儿的事婕。
    换言之,宫中有人已经怀疑瑶儿闭宫养病的内幕。
    他的褐色瞳孔剧烈地一缩,问道:“你一个字都没说?”
    “奴婢没有吐露半个字。”她语声坚定,“事关嘉元皇后,奴婢知道个中轻重厉害。蟪”
    “那你如何逃出来的?”
    “青衣人逼问奴婢到子时,很不耐烦,意图对奴婢不轨……”萧婠婠的螓首越来越低,语声委屈,“以此逼奴婢说出慈宁宫的真相,所幸奴婢月信忽至,他们觉得晦气,才没有……凌辱奴婢。夜里,他们都睡了,奴婢拿着碎瓷片割绳子,直到天色微亮,绳子才松了。奴婢见他们睡得很沉,就一口气逃出来……他们追出来,所幸,陛下派来寻找奴婢的密探听到奴婢的叫声,赶来接应奴婢,奴婢这才逃出虎口。”
    “那些歹徒竟然意图凌辱你?”楚连珏的眸光瞬息之间变得凛冽。
    “是……”她心有余悸地垂眸,闪避着他的目光。
    他陡然抓住她的手腕,捋起她的袖子,倒抽一口气。
    一截白嫩的藕臂,青紫的瘀痕触目得很。
    怒火升腾,他放下她的手,望向殿外,“你先歇两日,六尚局的杂务,可先缓缓。”
    她低声道:“谢陛下,奴婢告退。”
    楚连珏看着她娇弱的身影消失于乾清宫,双拳紧紧攥着。
    朕的女人,宵小之辈也敢碰?
    萧婠婠出了乾清宫,松了一口气——还好,陛下似乎没有怀疑。
    燕王安排的那场戏,让她顺利度过一关。
    天亮之前,她从忘忧西苑悄悄出来,来到一间事先备好的民房。天色微亮,她从民房冲出来,而燕王的手下乔装的蒙面青衣人追杀出来,陛下派出的三个密探闻声赶到,蒙面青衣人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由此,她被陛下的密探所救,不会受到怀疑。
    她不知,楚连珏派人救自己,是担心自己泄露嘉元皇后的秘密,还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安危?
    ————
    嘉元皇后关心萧婠婠的安危,听说她回宫了,立即派人去请她来。
    她简略地说了事发经过,却没说那些青衣人是冲着慈宁宫绑自己的,只说是劫财劫色。
    凌立听闻她出宫被掳,来六尚局找她,嘱咐她以后出宫务必当心。
    歇了两日,她开始打理六尚局的事务。
    四日后,慕雅公主的近身侍婢晓晓突然进宫找她,说公主和驸马吵架了。
    慕雅公主和驸马本是鹣鲽情深、恩恩爱爱,三日前,公主在绸缎庄看绸缎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驸马与一个女子经过。公主追出去,却看不见驸马,夜里,公主质问驸马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驸马矢口否认,说对公主一心一意,怎会有别的女人。
    公主不依不饶,说眼见为实,一口咬定他在外面金屋藏娇。
    驸马说公主无理取闹,懒得和公主吵,外出饮酒,三更半夜才回来。公主更气了,不让他进房歇寝,他只能在客房歇息。
    这两日,公主不搭理驸马,驸马也不哄哄公主,就这样别扭着。
    今日一早,晓晓唤公主起身,公主却锁着房门不让任何人进去,谁也不见,也不吃不喝。
    驸马着急了,使劲地拍门,公主就是不开门,还以性命威胁,他若闯进去,就用匕首抹脖子。
    晓晓急死了,想着公主也许会听凌尚宫的劝,就进宫来找凌尚宫,去林府劝劝公主。
    “晓晓,公主已出嫁,我是宫中的人,此事还需陛下应允,我才能出宫。”萧婠婠为难道。
    “你也知公主的性情,刁蛮任性惯了,这两日驸马不哄公主,公主很生气。如今公主正在气头上,驸马说什么,公主都不会听,您的话或许还能听进去一些。凌尚宫,我知道让你出宫是麻烦你了,可是我真担心公主会做出什么事来……”晓晓急得快哭了。
    “我也想劝劝公主,可是我不能随意出宫……”
    “这样吧,我们向皇贵妃娘娘请旨,娘娘一定会应允的,陛下问起来,也会看在娘娘和皇子的面上,不会责备你的。”晓晓求道。
    “好吧,我试试吧。”
    二人来到永寿宫求见皇贵妃,萧婠婠说了公主和驸马闹别扭的事,晓晓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将事情说得更严重。林舒雅念在驸马是自己的亲弟弟,便应允了,陛下若是问起,她会担着。
    于是,萧婠婠与晓晓前往林府。
    到了林府才知,公主又与驸马吵了一架,盛怒之下,前往东郊的“杏花春”了。
    她们立即赶往“杏花春”。
    路上,萧婠婠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虽然公主骄纵刁蛮,但毕竟嫁了人,不会这么不长进吧。再者,公主和驸马情深甚笃,大婚不久怎会吵成这样?假若驸马真的没有金屋藏娇,不会不哄公主的。
    细细想来,她觉得晓晓所说的有点不合常理。
    马车停了,“杏花春”到了。事已至此,她只能随机应变了。
    “杏花春”备有专为皇室、贵胄、官宦等富贵人享用的院落厢房,萧婠婠与晓晓来到东苑,下人指着一间厢房说公主在房里。
    推门进去,萧婠婠看见房中并无公主,只有一人。
    一袭烟白轻袍,一顶玉冠金簪,他缓缓转身,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
    “奴婢参见王爷。”她福身行礼,心中隐隐觉得,今日的一切,与凤王有关。
    “免礼。”楚连沣越过她,关上房门。
    “王爷,公主呢?”她故意问道。
    “本王听闻婥儿与驸马闹别扭,亲自来这里劝她,她听了本王的劝,已经回府了,你来晚一步。”他笑眯眯道。
    “既是如此,奴婢该回宫了。”萧婠婠刚刚转身,他便伸臂拦住她,“本王好不容易请你出宫,怎会轻易让你回去?”
    她万万想不到,竟然是他与公主合谋骗她出宫,他骗自己到“杏花春”,有何意图?
    她问:“王爷有何吩咐?”
    楚连沣抬起她的下颌,意态风流,“多日不见,本王想你了。”
    她静静道:“蒙王爷记挂,奴婢很好。”
    “好?”他冷嗤一笑,“若是好,数日前你被人绑了,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意外。”萧婠婠后退两步,“六尚局还有很多杂务等着奴婢,奴婢告辞。”
    她正想开门走人,他地按住门扇,散漫道:“本王说过,不会轻易让你回去。”
    她记得他说过的话:你一日不是陛下的妃嫔,他就会缠着你。
    今日,他费了这么大劲骗自己出宫,目的就在于此吧。如此看来,他真的不会让自己回宫。
    那么,她只能随机应变。
    萧婠婠莞尔道:“王爷骗奴婢到‘杏花春’,不会是与奴婢在房中闲谈、辜负大好秋光吧。”
    楚连沣一笑,“今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正是游览的好日子。”
    话落,他牵起她的手,出了东苑。
    ————
    “杏花春”遍植各种林木花卉,品种繁多,整个园子郁郁葱葱,绿荫如盖,繁花似锦。不过,此时秋风瑟瑟,天气转凉,绿叶渐黄,飘落枝头;春夏盛放的百花也已凋零,园子里倒是秋实累累,金黄的落叶随风飘荡,别有一番景象。
    楚连沣牵着她的手,漫步闲逛,秋风掠起她的裙裾、他的衣袂,如蝶展翅。
    萧婠婠想挣开他的手,却挣不开,试了几次,手仍然被他握着。
    “没用的。”他回眸朝她笑。
    “王爷,万一被人瞧见了,奴婢……”
    “怕什么?”他微挑英眉,“园中若是有人,自然会看见,眼睛是他们的,本王不能命令他们闭上眼睛。”
    “奴婢到底是宫中的人,这于礼不合。”她止步,试图说服他。
    楚连沣侧揽着她,一手微抬她的下巴,靠近她的耳畔,低声道:“本王就是要让人看见,你是本王的女人,最好传到皇兄的耳中。”
    她挣扎着,“王爷这么做,会害死奴婢的。”
    他扣住她的双臂,“本王怎会害你?本王做这么多,为的就是把你抢过来。”
    心头微震,萧婠婠不再挣扎,由着他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他胆敢与陛下抢女人,想必是因为当年的夺妻之恨。贤妃夏侯宜轩已薨,他再无牵挂,为了报复陛下当年夺妻之恨,他决定明抢陛下身边的宫婢,让陛下颜面尽失,以此泄恨。
    想必,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这么做的。
    那么,她应该怎么做?
    从这对兄弟的波澜暗涌中抽身自保,还是以身涉险、令他们之间早已存在的裂痕更大?
    “到了。”楚连沣轻快道。
    眼前是一座精致的小苑,三间瓦房,却是朱墙琉璃瓦,雕梁画栋。
    萧婠婠叹为观止,“这座小苑好美。”
    他带着她踏入小苑,右臂紧勾着她的细腰,骤然拔身而起,飞上屋顶。
    她惊叫一声,看见自己凌空飞翔,不由得心惊胆颤。
    稳稳地站在屋顶上,她悬空的心才落回心窝。
    一日之中最热的时辰已过,日光暖和,秋风渐凉,吹拂着他们的衣袂与鬓发,微微的乱。
    秋光斑斓,园景优美,坐在屋顶,目力所及之处,赏心悦目,凉爽怡人。
    “喜欢吗?”楚连沣看着她惊叹的表情,温柔地问道。
    “喜欢。”萧婠婠柔柔一笑。
    “还有惊喜。”
    “什么惊喜?”
    他走到另一侧,回来时提着两个篮子,她笑问:“这就是惊喜?”
    楚连沣坐在她身侧,揭开篮盖,“本王的惊喜,绝对惊艳。”
    话落,他抓起篮中的金黄落叶,挥撒出去,再抓起一把,再撒出去。
    落叶随风飘荡,有的被风慢慢吹远,有的缓缓落地。
    落叶越撒越多,半空中飘洒的落叶就像一只只黄色的蝴蝶,翩翩起舞,轻盈而美丽。
    好一幕洋洋洒洒的秋风落叶!
    萧婠婠目不转睛地望着,叹道:“好美!”
    楚连沣伸臂揽着她的细腰,在他耳畔低语:“是惊喜么?”
    他温热的鼻息洒在脸颊、耳窝,她侧首闪避,轻轻颔首。
    他放开她,将另一个篮子放在跟前,她看见一篮子都是火红的枫叶,立即取了一片红枫玩着,笑道:“园中有枫树吗?”
    “有,待会儿带你去看?”
    “好呀。”
    他移过她的脸庞,深深地凝视着她,“你这双红眸,就像枫叶,勾魂夺魄,令人无法抗拒。”
    萧婠婠垂眸,推着他,他的手臂越发用力,将她揽进怀中。
    一双桃花般的黑眸,水光泛动,在璀璨的秋光斜照下,流光溢彩,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情丝。他慢慢俯唇,俊眸慢慢阖上。就在靠近她的唇瓣之际,她提议道:“王爷,我们撒枫叶吧。”
    楚连沣睁眸,从适才的情迷之中惊醒,略显尴尬地松开她。
    她抓起一把火红的枫叶,撒在空中,他也挥撒着红枫,让红枫在秋风中燃烧、飞扬。
    红枫如蝶,如血,也如火。
    她的笑颜,娇艳如花,红眸媚人。
    ————
    暮色四合,晚风冷凉。
    萧婠婠告辞回宫,楚连沣不许,硬拉着她一道用膳。
    膳后,他仍然不让她回宫,“放心,本王会送你回去的。”
    夜幕降临,繁星璀璨。
    他们坐在屋顶,仰头望着星空。
    苍穹浩瀚,银河如流,那一颗颗晶亮的星辰镶嵌在墨蓝的幕布上,光芒闪烁。
    她暗自思忖,凤王会不会强行留自己一夜?假若楚连珏知道此事,又会怎样?楚敬欢呢?
    楚连沣躺下来,双手作为枕头,“小时候,母妃时常抱着本王,坐在小苑里看星辰。”
    萧婠婠笑道:“奴婢也时常与姐妹们一起看星辰。”
    “母妃薨逝,本王就不曾看星辰了,直至……”
    “直至那一年,王爷遇见了那个令王爷心动的女子。”她知道,凤王母妃薨逝那年,他年仅十岁;她相信,他与贤妃夏侯宜轩度过一段美好的日子,“就像今夜这样,王爷与那女子一起看星辰。”“有时候,本王宁愿你笨一点、蠢一点。”他的语气微含宠溺。
    “聪明的人想笨一点、蠢一点,很多时候求不得呢。”
    楚连沣失笑,“你说你是聪明人?”
    她莞尔道:“王爷不是这意思么?”
    他一副被她击败的神情,“本王的意思是,你不笨、不蠢,但也不聪明。”
    萧婠婠没有回答,抱着双臂,继续仰望星辰。
    他支起身子,面对她而坐,将她揽进怀中,“冷吗?”
    她微微挣着,却推不开他,“奴婢不冷。”
    “莫动,本王只想抱抱你。”楚连沣将她的头按在胸前。
    “王爷的心再也容纳不下旁的女子,又何必如此?”她幽幽道。
    好半晌,他才冷冷道:“是,本王忘不了轩儿,但本王也不会放过你。”
    她劝道:“王爷何苦呢?相信贤妃娘娘不愿看见王爷这般辛苦……”
    他的声音冷了三分,“你懂什么?”
    萧婠婠抬起头,不惧地看着他,“奴婢不笨,奴婢知道,王爷缠着奴婢,执意迎娶奴婢,是想让陛下颜面尽失,也让陛下尝尝妻子被人夺走的滋味。”
    楚连沣盯着她,宁静的眸光渐渐凌厉起来。
    须臾,他才转开目光。
    她继续劝道:“奴婢出身寒微,配不上王爷,王爷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当年陛下夺了王爷心爱的女子,可是陛下并非有意,是夏侯世南强行送贤妃娘娘进宫的。而今,王爷这么做,不但伤了手足之情,还让朝野看笑话,于皇家体面有损。”
    他望向辽远的苍穹,神色沉静。
    “陛下毕竟是陛下,是九五之尊,是真龙天子,王爷这么做,不是跟陛下过不去,是跟自己过不去。”萧婠婠语重心长地劝道。
    “开口闭口都是陛下,你还真为皇兄着想。”楚连沣森冷地盯着她。
    “王爷怎就不明白呢?奴婢这是为王爷着想呀。”
    “为本王着想?”
    “就算王爷赢了,抢走了奴婢,那又如何?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出身寒微的女官,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艳女子,陛下对奴婢也没有宠幸之心,就算王爷抢走了奴婢,于陛下而言,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陛下大可下一道旨意,将奴婢赐给王爷,还博得一个手足情深的好名声。”她一口气道来,气息略急。
    他俊眉微结,似在沉思。
    她道:“往事已矣,贤妃娘娘也已不在人世,王爷何不放开心怀?”
    楚连沣扯扯唇角,“你所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本王还是不会放过你。”
    萧婠婠挫败地叹气,心中却是千滋百味——既想他继续纠缠,又不愿他因自己而内伤更重。
    当年的夺妻之恨,太过刻骨铭心,他还能再承受一次伤吗?
    “假若皇兄对你不上心,那次就不会与本王撕破脸,将你的双臂拉伤。”他轻捏着她纤巧的下巴,“皇兄信任你、在乎你,早有宠幸你之心。”
    “假若陛下真有宠幸奴婢之心,为何奴婢还是尚宫?”她含笑反问。
    “因为,皇兄有意与本王一较高下。”楚连沣清冷一笑,“因此,本王会与皇兄玩下去。”
    她被他的说辞堵得说不出话,静默半晌才道:“当年,王爷也为贤妃娘娘撒过落叶与红枫吧。”
    他笑道:“本王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这双红眸,不仅勾魂夺魄,而且能看透人心。”
    萧婠婠静静地笑,“王爷谬赞。”
    楚连沣看着她的侧颜,她的眼底眉梢皆是淡淡的笑意,清醇而娇媚,令人怦然心动。
    萧婠婠感觉到他的目光,脸红道:“王爷,奴婢该回宫了。”
    楚连沣的唇角勾出一抹邪气的笑,“好,本王送你回去。”
    ————
    所幸的是,陛下并无发现什么,以为萧婠婠真的去林府规劝慕雅公主。
    也可能是,即使有人看见、有人知道凤王与凌尚宫在“杏花春”游玩,但还未传到他的耳中。
    过了两日,萧婠婠接到燕王的急召,只能找了一个借口匆匆出宫。
    刚出宫门不远,她看见道边停着一辆马车,面熟的车夫朝她招手,她便走过去,上了马车。
    马车停下来时,她才发现身在城西的忘忧西苑。
    西苑下人带着她来到上次住过的那间厢房,刚进房,她就被一人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床榻。
    燕王,楚敬欢。
    她知道,这一次,逃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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