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知不觉间, 菊花悄悄的露出了花蕊, 虞姣沉默着, 静望远方。 胤禛立在她的身旁, 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花枝,粉色的花朵如同烟霞一般, 柔柔的一团。 身边的女子像是一个迷, 引得他不停的靠近,心中渴望着能再了解一点。 虞姣倚在青山绿水的屏风上,叹气:“眼看就要冬日了,愁人。” 胤禛歪头,缓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笑了:“那不是正好吗?” 他们的婚礼恰好定在十月, 如今已是九月过半, 马上就要成婚了, 有什么愁的。 虞姣诧异的瞟他一眼:“这才刚入冬呢, 天就干冷干冷的,到了冬日可该怎么过。” “室内烧着地龙, 冷不着你。”不以为然的摇头,这女子啊,就爱杞人忧天。 白他一眼, 虞姣不再多说,她一点都不怕冷,再说就算再冷, 也冷不着她的。 天刚刚冷起来, 她就已经跟绿萝商量好了, 赶紧给她定做轻薄保暖的冬衣,依着这边的形制做,到时候她夹在嫁妆中间带过去,先把今年给混过去就好。 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了一辆马车,虞姣听的很清楚,海棠叫的是年夫人,不提这个她还忘了,历史上有名的小年糕,这时候怕是已经出生了? 往下一望,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打扮的很是得宜,穿着一身杏色的衣衫,瞧着温婉大方,想来就是年羹尧的夫人。 更巧的是,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生的粉雕玉琢,粉嫩可爱的,扎着两个小揪揪,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别提多萌了。 我媳妇儿还在上幼儿园系列吗? 未来的年贵妃,这会儿说话还奶声奶气的,稚嫩的问年夫人:“嫂嫂,这里是做什么的啊?” 年夫人温婉的说道:“这里是卖胭脂水粉的,你头上戴着的流苏,也是在这里买的,再带你买几套。”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进了包间。 虞姣揶揄的看向胤禛:“这年羹尧家的小妹子,再过十年就可以参加选秀了。” 胤禛:…… “十年后不一定发生的事情,这醋你也吃?” 虞姣冷哼:“怎么叫不一定发生的事情,我就不信爷对年遐龄没有什么想法,他的女儿,这位置相当重要了。” 胤禛搓着手指头笑:“参加选秀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又如何知道,皇阿玛不会将她收入后宫。” 虞姣自然是知道后续走向的,这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她的凭空臆测,但这话她不能说,因此也不再计较这个问题。 十年后的事情,谁又料的准呢。 两人聚了一会儿,胤禛就匆匆的走了,苏培盛那奴才,不知道来说了些什么,两人就骑马离去。 虞姣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中的扳指,这是胤禛刚刚交给她的,说是但凡有事,拿着这个去带有同样标志的店铺,可以随意取用银两和货物,观察着手中平平无奇的扳指,终于在内侧发现了不同。 内侧有一朵小小的莲花,精致又美丽,如火如荼的盛开着。 然而细心的她还是发现,这朵莲花边上的莲瓣好似缺了一点,大约这就是印信所在。 没什么兴趣的将扳指放进仓库中,虞姣施施然的下楼,打算去瞧瞧名满天下的年贵妃,到底是何等的人物。 在她不在的时空,她与他的名字纠缠了数千年,年贵妃的盛宠,至后世还在津津乐道。 问了海棠才知道,她们在天字五号房,虞姣手中端着雕花的托盘,上面放着新上的眼影粉,流光溢彩的粉末在水晶瓶中散发着光辉。 笑眯眯的进去之后,年夫人正在按摩头部,小年糕乖巧的坐在一旁,手中拿着比她脸还大的话本,津津有味的读着。 虞姣巧笑:“年夫人好兴致,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你的声音了,进来一瞧果然是,上次你还再说,有什么新鲜的物件给你留着,这不,新制的眼影粉,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份,来送你一份。” 年夫人顿时笑了:“那敢情好,早就惦记上了,快给我瞧瞧。” 素手拈起小巧精致的水晶瓶,对着烛光照了照,那如星空一般美丽的光泽顿时征服了她,爱娇的放到化妆包中,怎么也不肯放开了,笑道:“这颜色好看,温柔的豆沙色,细腻又温暖,特别的喜欢。” 一旁的年姝媛好奇的望着这边,歪着脑袋天真的说道:“这么大一瓶,要用到何时去了?” 虞姣捏着她的小脸蛋笑:“眼影用一点,胭脂掺一点,口脂掺一点,只怕还觉得少呢,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最爱的东西啊,再多都嫌少的。” 年姝媛不悦的拧起细细的眉头:“我已经长大了,都可以扎小揪揪了呢,嫂嫂说过几年就可以留头了。” 虞姣和年夫人对视一眼,笑道:“是极是极,你长大了呢。” 年姝媛的额前刮的光光的,显然也是贵族小姐的发型,幸好那张小脸精致的紧,倒显得愈发好看了。 又说笑了一会儿,虞姣出去了,年夫人点着年姝媛的额头笑:“你啊,莫要在贵人面前如此,有些话埋在心里,比说出来要好。” 年姝媛不解的问:“可是贵人这么的和善,我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啊,那瓶子就是略大了些,我瞧着你平日里用,那大小都还没有指甲盖大呢?” 瞧着自己的指甲盖,又跟桌上的瓶子比了比,还是觉得那水晶瓶有她好多个指甲盖那么大,太多了。 年夫人无奈,蹲下身柔声说:“不管你是觉得它大,还是小,都不应该在主人面前说它的不是,这是不礼貌的,知道了吗?” 年姝媛似懂非懂的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 这边的事情,虞姣没有再关注,她将隔壁的茶楼也买了下来,打算做一些成衣定制,这京城的服装铺子不少,可是都是达官贵人的后花园,轻易不接别人的活。 她仔细的思量过,还是做礼服比较赚钱,如今人们时兴的就是赴宴,各种各样的宴席,更别提闲时的赏花宴,节日宴,多的数不胜数。 而许多人都是靠自己做,这家里养的绣娘裁缝手艺,直接关系到穿出来的衣服漂亮不漂亮。 有些人的审美是比较醉人的,而这时,新朝已经建立将近百年,对于审美有了一丝的复苏,穿衣服并不仅仅是为了保暖。 但是许多人家对于流行的捕捉并不敏感,也就导致了服饰并不尽心意。 想到就做,反正这块她的原材料很足,缺的就是设计师了。 而如今的裁缝大多靠世代养成,并不像后世,有系统的教学,她只要有招聘书就成了。 她这个就需要胤禛的帮忙了,宫廷内造局每年刷下来不少的针线上人,需要他的牵线,才能聚在她小小的虞氏成衣阁中。 宫廷风格她自然是不会涉足,可是下面的流行,也够吃一壶了,各种风格的成衣都要有。 美滋滋的设想以后客流如织的情形,虞姣忍不住眯着眼笑了。 一把折扇从天而降,敲在她的头上,虞姣愤然回头,就看到一道温润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瞧着像你,还真是,对着这空店铺发什么呆呢。”那人的笑如同冬日的暖阳,瞧着就觉得温煦。 虞姣一甩帕子,哼道:“什么你呀我呀,要叫嫂子知道不?” 胤禩唰的打开折扇,摇啊摇,风流倜傥的说道:“嫂子……”将这两个字咬的紧紧的,才轻呵了一口气说道:“惯爱做这些。” “什么?”虞姣歪头,心中有些忐忑,这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柔,心中憋着一坨的坏主意,可别认出她来了。 秋风卷起落叶,在两人中间回旋,胤禩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日清晨,你我二人在假山……” 一听这话,虞姣就知道不好,他果然认出自己来了,一抹红霞染上白玉一般的双颊,拧着手指呐呐的说道:“你这人,竟也是登徒子,这般坏人声誉的话,竟也随口捻来……” 别开眼不敢再看,胤禩轻轻的咳了一声,才眼带笑意的说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登徒子了?” 背在后面的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有这一道娇俏的倩影在梦中徘徊,可惜了,竟是自己未过门的嫂嫂。 看到不远处一道玄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胤禩正色躬身:“嫂子安好,弟恰巧路过,这就告辞。” 虞姣也跟着假假的笑:“告辞!” 这人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目睹了她的糗事,更别提当时两人的情景实在是暧昧了些。 刚一回头,就吓了一跳,不知道何时,胤禛竟在她身后站着,这不知道这一幕被他看到了多少,忐忑不安的巡弋着他的神色,气弱之下温柔的打招呼:“胤禛,你来了。” 胤禛朝她点点头,转向一边的胤禩,蹙眉说道:“今日皇阿玛给你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 胤禩:…… 算你狠!我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要揭穿他还有作业的事实。 看他的神色,胤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笑了:“那还不快回去。” 胤禩唰的合起折扇,生无可恋的扭头就走,世界上最讨厌的物种,非四阿哥莫属,娶了那么美丽的妻子,竟还管闲事。 不过心中也有些暖暖的,前面的几个哥哥,也就老四愿意说他几句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亲昵。 等胤禩一走,虞姣就挨训了:“大庭广众之下,跟外男在一起,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这话虞姣不爱听,嘟嘴反驳:“他都有妻子的人了,我是他未来的嫂子,说几句怎么了,有本事将全世界的男人都杀光,我保证一个都不理。” 见胤禛黑沉着脸,又不怕死的挑战他脆弱的神经:“再说了,还没成婚呢,就管到前头了,要是成婚了,岂不是跟太监说句话你都不乐意。” 那铁青的脸色让她也有些心虚,梗着脖子说道:“你要是能保证不跟别的女人说一句话,我就能保证不跟别的男人说一句话,怎么正常的交流都不许了,又不是卖给你了。” 胤禛蹙起眉头,心中怒火上涌,冷声道:“你还有理了,你自己说,在外面跟外男说说笑笑,像是什么样子。” 本来就心虚,又被胤禛一说,顿时恼羞成怒,脸一拉说道:“就爱跟外男说说笑笑怎么了?连这都不许,你怎么这么霸道呢,你还睡了那么多的女人呢,我说你三天三夜够不够!” 这话让胤禛气急,什么叫爱跟外男说说笑笑,有这么抬杠的吗?什么叫睡了那么多的女人,他认识她之后,都变得不像自己了,整天睡在书房,苏培盛那狗奴才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还要他怎么样。 她这般昂着头,瞪着水润的双眸看着他,像是看仇人一般,倒显得自己的一番心意像是白瞎了,她受不了这委屈,他又何尝受得了! 看着她要哭的样子,胤禛不由得缓和了神色,她还小,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就缓声说道:“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那铁青的脸色让虞姣慌了神,心中的酸涩不停的上涌,快要将她淹没,从来没有此类事件处理经验的她,忍不住刚起来。 胤禛这下子是真的火了,不论男女,从未有人如此忤逆过他,自己的一番心意被如此糟践,也有些受不了,冲站在原地的虞姣喝道:“你道歉,我原谅你!” 虞姣一颗心像是被揉过,难受的紧,她从来没有直面过胤禛的怒火,再没有像今天这般,清晰明白的知道,什么叫冰山帝王。 那紧紧板着的脸庞让她无法接受,他待她向来都是柔和的,眼中带着笑意的,可是今日的问题,猛然间让她发现,他们中间隔着数百年的时光,她真的能毫无隔阂的面对后院的妾室吗? 她真的能接受一入侯门深似海吗? 摇了摇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滚滚而下,虞姣咬着嘴唇,艰难的说道:“怕今生不能如贝勒爷的愿,虞姣还是不打扰了。” 胤禛面色铁青,面前这嫣红的小口,吐出来的话语让他难受的紧。 风呼呼的刮着,吹散一室寂静。 等了半晌,面前那高大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虞姣低垂着头,喃喃的说道:“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话音还未落,两行热泪就忍不住滚滚而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强忍着心中的酸痛,虞姣扭头就走,在心中对着绿萝说道:“给我来个凄冷的bgm,衬托我一下我英勇无畏的身姿。” 绿萝:…… 你玩的花,我有点跟不上。 凄冷的bgm在脑海中响起,虞姣觉得自己更凄惨了,明明一切都朝着好的发展,马上就要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了,结果在临近的一哆嗦,给斩断了。 可悲可叹,呜呼哀哉。 精致的绣鞋就快要跨出房间,一双大手将她捞到怀里,撞上硬邦邦的胸膛那一瞬间,虞姣的眼泪,真的是飞流直下。 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攥起粉拳锤着他的胸口:“你竟然凶我!你凶我!” 幽幽的一声叹息在头顶响起,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揉了揉才叹息着说道:“你呀!”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玉石之声,在耳边回荡,虞姣贝齿紧咬,凄惨的哭泣着,抽噎着说道:“我不管,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我的错。”无奈的接声,瞧着她哭成这样,倒真像是欺负她一样。 粗粝的拇指替她擦去腮边的泪珠,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亲吻,安抚的说道:“快别哭了,以后再不能如此了……” 抽了抽鼻子,虞姣别过脸,不愿意再理他,心中不好意思的紧,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还在哭鼻子,那羞涩快要将她淹没。 看出她的羞窘,胤禛将她静静的抱在怀里,共享这安静的时光。 心中思量一刻都没有停,他是愿意给她包容的,可是这个小妻子又傻又倔,还是不是的犯蠢,真的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这又蠢又萌的样子,在他的眼前萦绕,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他的小娇妻。 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的啜吻,胤禛板着脸,望着她颤动着睫毛,偷偷的觑着她的神色,忍不住勾起唇角。 看到他笑了,虞姣也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两人相视一笑,胤禛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捏着嗓子学她:“从此一别两宽……” 一听这话,虞姣顿时害羞了,恶狠狠的抬起头,将那完美的薄唇堵住:“再说我就亲你了!” 享受的承受了这个甜蜜的亲吻,胤禛口齿不清的说道:“乐意之至。” 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虞姣就恨不得羞窘的晕过去,她刚才雷声挺大,其实也是盼着胤禛能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拒绝她的离去。 当收不到回应的那一刻,心里真的有些凉,一别两宽倒是说真的,如果没有挽留,他们两个之间这脆弱的感情,可能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散。 在空气中留不下一点的痕迹。 “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虞姣挣开他的怀抱,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 胤禛抿起薄唇,也跟着望向外面,来的时候还早着呢,谁知道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就要落山了。 “今晚……”话还说一半,胤禛也知道不可能,就咽下了后面的话。 还未成婚,到底是诸多的不便,不由得期待起冬月来。 跟胤禛分别之后,回了府上,恰巧虞景也回来了,一家人凑到一块用晚膳,虞母盯了她一眼又一眼,终于忍不住问:“你这是哭了?” 阿姣小时候着实爱哭些,三天一大哭,两日一小哭,可是后来大一点,倒不愿意哭了,说实在的,这小十年间,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还真是没见她哭过。 这么一说,虞爹也紧张了,一拍桌子吼道:“谁敢欺负我闺女,晚上套麻袋打死他!” 虞景淡淡的目光望过来,蹙眉说道:“你今日不是跟贝勒爷有约吗?” 虞姣满不在乎的一笑:“无事,眼中进了沙子,磨得有些红罢了。” 剩下的三人没有接话,这京城地上时时洒水清扫,干净的一塌糊涂,沙子?不存在的。 但是她不说,自然也就有自己的顾虑在。 晚上睡前,虞母跟虞爹感叹:“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愿意跟娘亲分享自己的心情了。” 虞爹将她搂到怀里安慰:“这不是还有我吗?这几个小崽子,终将离你而去,长久陪伴你的,依然只有我。” 虞母啐他:“你走的倒比孩子还快些。” 此话按下不提,而另一边的虞姣,正精神百倍的盯着空间。 当初她种下的种子,绿萝说了,大约就在这两天,可能就要成熟了,虞姣时时刻刻的盯着,瞧着今晚应该是差不多了。 那金黄的麦浪和金黄色的稻香紧紧地挨着,散发着迷人的光晕,一边的青菜葱油油的,看着青嫩又茂盛。 看到这里,虞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都是她辛勤劳作的结果,在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果实成熟的天籁之音。 果然,熟悉的麦香味和稻香味扑鼻而来,虞姣欣喜的收割着,将它们整齐的码在一旁。 这么香的味道,做出米饭用来就红烧肉肯定好吃! 想到这里,虞姣一翻身坐了起来,她确实种出蔬菜来了,那么肉食呢?又该怎么解决,以后只卖素食吗? “绿萝小天使,没有肉食怎么办!”虞姣急急的呼唤绿萝。 就听她慢悠悠的回道:“才想起来啊,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每天扣一千积分,给你准备一天不限量供应肉食,放心,都是营养液喂出来的家禽,味道好着呢。” 送给绿萝一个爱的么么哒,虞姣兴奋的购买了一天的肉食,打算明天用,就听到绿萝的提示音响起:“您好,您购买了当天的肉食,请在零点之前使用完毕,谢谢。” 虞姣:…… 不是24小时吗?竟然是自然天,真的太坑人了。 辛苦赚来的积分不能浪费,虞姣索性打开全自动炒锅,将材料全部都放进去,静静的等待着红烧肉的出场。 她今天想到红烧肉那丰润的口感,就有些忍不住了,反正已经买了这么多,那今天晚上大家陪她一起吃红烧肉。 时间缓慢的游走着,虞姣等的着急,忍不住戳绿萝:“怎么这么慢啊,等的急死我了。” 绿萝无辜脸:“阿姣,这是最新款的炒锅,它能完美的复制大厨的手艺,一般情况下,大厨需要多久的时间,炒锅也是一样的,精心烹制出来的味道,值得期待。” 回想着红烧肉那肥瘦相间,香甜松软可口,入口即化的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紧紧的盯着炒锅上的时间。 那红色不停的跳动着,大大的三字刺激着她的眼球。 红烧肉的香味弥漫,虞姣只觉得口水分泌的格外快,一边的米饭键已经跳起,就等着红烧肉了。 时间格外的慢,在望眼欲穿中,键终于跳到保温上了,迫不及待的盛上一盘,虞姣狼吞虎咽的吃着。 室外的红沁在睡梦中咂嘴,恍然间梦到了红烧肉的味道,香喷喷的格外惹人。 香喷喷的肉香充斥着鼻腔,虞姣吃了个肚圆,心满意足的微笑,这也太好吃了,甩她家厨子不知道多少条街。 看来菜谱出自顶级大厨之手,真的是没有说错的。 不由得遗憾没有朋友圈功能,要不然她要深夜报社,写一个评测出来,咦嘻嘻。 将锅中的菜品上架之后,虞姣才揉着肚子消食,强抵着想要立马睡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虞姣醒来之后,就先是往炒锅中放原料,店里许多人已经在留言板嗷嗷了,说是今天上菜的速度有点慢。 可她也无可奈何啊,天刚蒙蒙亮,她就起来了,这会儿还有些困呢,可这炒锅做的又慢。 无奈的戳绿萝:“这样不成啊,等我起床后再做,有些晚了,可要我早起,我也是拒绝的。” 绿萝沉思:“请您稍等,这般给您往上面反映一下。” 虞姣点头,静静的等待着,想来晋江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绿萝就来回应:“阿姣,上面说了,可以给您开放厨用机器人的购买权限,但是它一定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你看这样可以吗?” 虞姣点头,懂得他们的顾虑,要是她将所有能得到的东西都晒出来,这个世界就要乱套了:“好的,帮我购买两个。” 绿萝死鱼眼:“对不起宿主,一台全自动厨用机器人的价格是百万积分,您如今……” 虞姣懂了,她如今零头都不够,这可真是令人苦恼,为什么商城的东西都那么贵,啊啊啊。 绿萝给她提了建议:“阿姣,你可以抽取位面啊,万一运气好,今天抽中了科技位面呢。” 虞姣忍不住歪了歪嘴,提起这个她都生气,她花在抽取位面上的积分也有小百万了,可是抽取到什么了呢?一个原始位面,一个末世位面,最受欢迎的星际位面没有,科技位面没有,武侠位面没有,修真位面边都摸不到。 呵呵哒。 看着惨不忍睹的一万积分,虞姣生无可恋的说道:“十连抽。” 十连抽要便宜一点,需要九千积分,还能给她余下一千积分,以备不时之需。 叮,谢谢惠顾。 叮,谢谢惠顾。 …… 虞姣冷呵,都已经抽了九次了,还是这幅德行,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叮,您抽取到科技位面,请注意查收。 叮,科技位面沈烜请求与您通话,是否接通? 虞姣回答是,面前缓缓的铺开一副画面。 好奇的紧盯着,虞姣紧张的祈祷,千万是有机器人的科技位面,要是像21世纪那种,就完了。 面前是一片冷厉的蓝色,略微有些发青,特别高科技的质感,让她放下了一点心,希望能如愿。 那道深色的身影,也在眼前展现,细碎的黑发微微舞动着,下面是白玉一般冷峻的脸庞,狭长的丹凤眼,意味不明的望着她,挺直的鼻梁下面是樱粉色的唇,轻轻的抿着,泛着水润的光芒。 虽然神色冰冷,但意外的让人觉得特别的萌。 像是一只高高昂起头的猫崽,斜睨着人世间。 虞姣露出一个微笑,勾唇说道:“嗨,沈烜,我是虞姣,很高兴与你会面。” 沈烜高冷的点点头,眼神瞥她一下,就启唇问道:“你那边是远古时代吗?” 远古时代…… 这么说的话,也算是,毕竟对方是比21世纪先进许多的科技位面。 点点头,歪头望向对方,虞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期望:“你那边有全自动的厨用机器人吗?” 沈烜点头,狭长的双眸不动声色的望着对方,这是他第一次开启位面便利店,对于规则还不太了解,希望对面那天真的少女能给他带来惊喜。 不管对方有没有惊喜,虞姣是觉得惊喜的,笑眯眯的抬起眼眸:“我这边有的东西,你大概也是了解的,你看用什么来换,当然用积分也是可以的。” 只要能让她解决掉上菜的大事,一切都是好说的,再说了,什么能比一百万积分更贵。 对面的沈烜听她说的轻巧,慢条斯理的说道:“在我们这个时代,龙椅已经失传,可以给我一个实物吗?” 虞姣惊呆的张开嘴,张口就是要龙椅,对面的少年啊,你真的了解龙椅对于远古时代的重要性吗? 她怕是没命做这个交易,不由得蹙起眉头:“对不起,我的阶层比较低,目前接触不到高端的龙椅,你就不考虑了解一下基层民众吗” 看着对方给的黑发黑眼,又开口就是要龙椅,难道他们也是皇权制度吗? 沈烜也有些不悦,他心中想要的东西被对方否认了,不由得审视的望着这个合作对手,她真的是一个好的合作者吗? 两人的合作有些不大顺畅,虞姣嘟着嘴挂断通话,失望的想,一百万积分好赚,还是康熙屁股底下的龙椅好拿,答案是很明确的。 不由得更加的失望了。 谁知道没过一会儿,沈烜又拨过来,言辞恳切的说道:“既然是长期发展,也不能次次都要龙椅,其他的具有时代特色的东西都是可以的,龙椅你给我琢磨着,有了再说。” 虞姣击掌,这才对嘛,她也没上去就要战舰啊,这不是强人所难,敲定之后,两人愉快的进行了交流。 具有时代特色的东西,虞姣博古架上多得很。 将镜头照向博古架,豪迈的说道:“随你挑两件,给我兑换这个厨用机器人,这些都是珍品,你放心就是,再不济可以交给系统检测一下。” 沈烜点头,随意的挑了两个摆件,就从仓库发送过来两个厨用机器人,虞姣试用了一下,觉得不大好用,就问绿萝:“可以帮我改装一下吗?改装需要的积分总不多?” 绿萝点头:“可以的,你存进仓库,大约明日就可以了。” 敲定这件事之后,虞姣就愉快的放开手,忙别的去了,没过一会儿,红沁就来报,说是八福晋上门来找。 虞姣觉得稀奇,上门来找她这未来的亲戚做什么,既然客上门,没有赶出去的道理,只好怀着满肚子的疑问接待了。 等见到的时候,就唬了一跳,八福晋摘掉兜帽,只见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一看就是哭狠了,眼中还有些红血丝。 见了她,八福晋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让你看笑话了,我这眼睛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着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就来求求你,看怎么办才好。” 虞姣安抚的拍着她的手,八福晋明艳的脸庞上刻着深深的忧虑,一瞧就是发生了不少事,可她也不好过问,只好将温热的茶盏递到她手上,柔声说道:“这么冷的天,快吃盏茶暖暖。” 在脑海中问绿萝,有什么可以消除这种状况的药膏,绿萝很快给了答复,虞姣买过之后,就借口要去拿,在梳妆台上随意的摸了一把,就从仓库中拿出药膏,浅绿色的小盒子,粉嫩可爱。 里面是碧绿色的啫喱膏体,瞧着倒是清爽,闻着还有淡淡的薄荷味,细心的涂在八福晋眼周,虞姣示意她别动:“稍等一会儿,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成了。” 八福晋感激的看向她,两人聊着聊着,也许是虞姣的笑容太温婉,也许是那倾听的姿势太美了,她忍不住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可知我的心有多苦,八爷他……近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发的爱去妾室屋里,这一个月就这么几天的盼头,轮到我也到月末了,可我……月末就来葵水了……” 虞姣听这话音有些不对,世人爱传八福晋与八贝勒之间夫妻情深,怎么到了当事人口中,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可她作为一个未婚的姑娘,这话有些不好接,就朝她安抚的笑笑,没再说什么。 八福晋自觉失言,却又想着,既然已经说了,还不如说个痛快,沉声道:“都说我俩感情好,可这嫡福晋的苦,谁又能明白呢,我是羡慕你的,四哥待你之心至诚,谁都知道,你是他心尖上的宝……” 还不等虞姣反驳,就又说道:“不说以后,最起码眼下是这样的,可我这里,打从开始,他就不喜我的做派,一日冷一日热的,让人摸不着他的心,可是这都不打紧,万万不该,不给我个孩子。” 一双柔美的小手握上虞姣的手,八福晋话说的恳切:“我啊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你这里对于护肤了解这么深,那么对女子相关的有没有了解呢?比如生子方什么的……” 虞姣听得目瞪口呆,原来之前的是苦肉计啊,再不济也是将计就计,求得就是一个生子方,可这东西,历来讲究水到渠成,哪有人工干扰的事情。 再说了,就算有,也是后世那些科技手段,她这里着实没有的。 想到这里,羞涩的垂下双眸,淡淡的说道:“这一事专精一事,这生子却跟护肤不大相干的,哪能把生意给做绝呢。” 八福晋有些失望,想着她快要成婚了,总会有这方面的教导,就恳切的问道:“就算是蛛丝马迹,也跟我说说,这么多年,有多少次期盼就有多少次失望,我这心啊,揉碎了不知道多少次。” 咬了咬唇,虞姣突然眼前一亮,执起八福晋的手说道:“我这里从医书上看到一个法子,准不准的也另说,因着原主也说时灵时不灵的,外在干扰因素太多,谁也不能说百分百。” 一听到这里,八福晋的眼眸比虞姣还亮些,通红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催促她:“我的好嫂子,快告诉我。” 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虞姣浅笑着说道:“女子葵水,一月为一周期,其中以倒数半个月的左右几天,最易受孕,其中的道理,我就不知道了,也不过白记一句话罢了,准不准的,倒是另说。” 八福晋霍然起身:“还有这样的说法,我一直以为葵水将至的时候才是……” 所以当宠爱不足的时候,就开始追求月末承欢,渐渐的形成了惯例,谁知道…… “错了,全错了。”八福晋哭笑不得的向虞姣深深一个蹲福,“谢您了,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记着你的恩情。” 虞姣连忙摆手:“一句话的功夫,不值当什么,不必放在心上,你呀,也放宽心,孩子的事,都是缘分,你瞧我母亲,这么大岁数都不影响,你急什么。” 八福晋嘴中发苦,急,怎么能不急,别人只会盯着她,说她的肚皮子没动静,再没有盯着八贝勒,说他如何的,这世人啊,总会对女子苛刻。 却从来不去想,一个人从哪里生孩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