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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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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当年的事还没有进一步查证, 但宁家庶出几房早就被分出去了, 一直住在一起的只有嫡出的长房和二房而已。    这件事不可能是长房自己做的, 也不是宁老太爷做的, 那幕后黑手是谁一目了然。    而二房这些年不仅高枕无忧, 还享受着宁琰所带来的荣誉,扮演着照顾长辈和亡兄遗孤的慈爱者的身份。    一想到这儿, 宁玥就觉得无比恶心。    她的母亲流落在外甚至命丧于奸人之手,这些人却享受着本该属于她母亲的一切。    她如果就这么离开了, 也未免太便宜这些人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本就是宁玥的一贯风格, 程文松他们也了解她, 闻言不再说什么,只道如果在这里受了委屈就去找他们。    宁玥嗯了一声, 留了他们在这里吃饭,无须宁琰多说已经端起了主人的架势。    余刃点头,在旁说道:“离吃饭的时间还早, 不如先给你挑挑合适的院子,你现在住的那里实在不像样子。”    程文松等人一听,眉头紧皱。    “怎么?小玥住的地方不好吗?宁家亏待了你?”    后面那句是问宁玥的。    宁玥摇头:“我刚回来, 所以现在的地方是暂住的,本来不想折腾换地方了,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这就去挑一处好院子,今天就搬进去!”    齐玖深以为然:“就是, 你都是县主了, 自然该住的好些。走, 哥哥们陪你去挑!”    “对,我们陪你去!”    其余几人跟着附和,一副要给宁玥撑腰,她挑上哪儿就住哪儿的样子,全然不顾这里是宁家,他们应该听从宁琰的安排。    按照往常的习惯,宁琰是绝不会让一群外人在自己家里撒野的,而且这些外人还要陪着她妹妹在他府里四处闲逛。    但现在他却看的明明白白,对宁玥而言,这些人才是她的亲人。    她在他们面前毫无顾忌,甚至有些娇纵,因为她知道他们宠着她护着她,绝不会伤害她。    而他这个大哥……    宁琰苦笑一声,道:“那就劳烦各位带玥儿去挑处院子,我这里还有些家事要处理,稍后再去找你们。”    余刃挑眉,没想到宁琰竟然变的这么好说话。    程文松等人没有经历之前的事,平常跟宁琰打交道也比较少,还当他通情达理,抱拳施礼后就带着宁玥走了。    等几人走远之后,宁琰才收回目光,视线四下扫了一圈儿,落在宋氏身上时宋氏浑身一抖,抱着自己的儿子哭喊道:“阿琰,当年的事真的不关我们母子的事,我们完全不知道啊!”    宁琰勾了勾唇角,道:“那这么说,是二叔做的了?”    宁书恒早被吓傻了,一直浑浑噩噩的,听到这句才猛然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不不不,阿琰你知道我的,我……我哪有那个脑子去做这些事啊!”    一句话把锅又甩回给了宋氏母子。    宋氏恨的牙痒痒,却又无法,只能流泪不语。    宁琰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事情还没有定论,我现在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一切等我查明真相之后再说。”    “二叔二婶你们最近就不要出府了,留在府里好好照顾二弟和三妹。”    说着看了眼躺在宋氏怀中的宁瑄,忽然轻声一笑,转了话题。    “刚刚祖父说起许怀,二叔二婶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宋氏垂眸不语,宁书恒想了想,缓缓吞咽一声,点了点头:“有,有印象,听说前几年,坠……坠崖死了。”    因为许怀与他们宁家有瓜葛,当时还有好事的人把这个消息传回来,以为能让他们高兴高兴。    但宁家为了表示自己与许怀早没了牵扯,也为了表示自己书香门第胸怀坦荡,并没有理会那人。    那人讨了个没趣,便离开了。    宁琰笑了笑,目光再次看向宋氏。    “所以说啊,这做了坏事迟早是有报应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他声调微微拉长,锐利的目光让宋氏看出了他眼中闪烁的危险光芒。    当年许怀死了,她心中有鬼,就怕是宁琰查到什么,所以故意弄死了许怀,为此她特地让人暗中去打听了一下,得知许怀真的是喝醉酒之后坠崖死的,凤阳也没有传出什么别的事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她听说许怀死的极惨,掉下山崖时半边脸都摔没了,若不是家人认出他身上一块儿胎记,到死别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宋氏那时只以为是他自己倒霉摔成那样的,现在却一个激灵,从头到脚都凉了下来。    如果当年许怀的死是宁琰做的,那……那他若知道了林氏和四丫头的事情和她有关,又会怎么惩治她?    宋氏两手发抖,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庞更白了几分,牙关紧咬才没让自己软倒下去。    宁琰也没再与她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周围的下人。    “刚刚对四小姐动手的是哪些人?站出来。”    那些拎着刀剑试图砍杀过宁玥的要么已经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要么被其他人推了出来。    几个将宁玥从院子里带出来,听从宁瑄的命令要将她沉塘的仆妇也被推到人前。    二十余人在花园里哭天抢地,直说他们都是听从老太爷和二少爷的命令,不是自己有意的。    宁琰却根本不听他们的辩解,直接道:“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旋即有人回过神来,一刀捅进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的后心。    有了一个人开始,后面便有无数人跟上,没过多久这二十多人便全部被处死了。    花园里血流成河,向来平静无波的宁府一闹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同时死了二十多个人。    其余人站在院中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宋氏更是惊惧交加,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怀中的宁瑄则直接被吓得失禁,尿湿了裤裆。    宁琰没有看他们,而是扫了一眼院中众人,道:“这府里的家主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还有谁,分不清楚的吗?”    众人哪敢接话,纷纷摇头,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    要知道以前虽然家里琐事都是老太爷做主,但那是大人敬他为长辈,所以不插手。    可若因此就觉得老太爷是这个家里的主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说白了大人给他这个权利他才能颐指气使,大人不给他权利,他不过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而已。    也只有那些脑子进了水的人才会分不清轻重,真的老太爷说什么就做什么。    宁琰再次点头,道:“那就好,来几个人带老太爷和二老爷他们回去,剩下的把这里打扫干净,我不希望县主下次来逛园子的时候,在这里看到一丝血迹。”    管家赶忙上前按照他的吩咐将人分为两批,一批将宁老太爷他们带走,一批留下收拾花园。    临走时宁琰却再次开口:“老太爷身子不好,正院未免喧哗吵闹,不利于他休养,送去紧挨着佛堂的那个院子好了,僻静些,也无人打扰,正适合他安享晚年。”    院中众人再次一惊,旋即赶忙应诺,按他所说的做了。    将老太爷搬出正院,就意味着彻底剥夺了他的权力,不仅如此,甚至连对他最基本的敬重也没有了,宁老太爷这个人从此之后便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长辈,而是宁家一个不被看重的老者,除了在那偏僻的院子里坐吃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宁琰是个读书人,非常看重孝道,他们原以为他就算生气,顶多将老太爷的权柄收回也就是了,没想到他却直接把老太爷赶到了那个偏僻的无人问津的院子。    众人知道这一定是因为老太爷触了他的逆鳞,让他忍无可忍,而他的逆鳞是什么,显然十分清楚了。    四小姐……不,长乐县主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俨然站在了顶端。    也是,一个曾经立下战功,备受昭国公宠爱,甚至连皇上都十分看重,封她为县主的女子,又岂是老太爷那种连功名都没有,全靠子孙庇佑的长辈可比的呢?    …………………………    宁琰没有再管花园的事情,亲自叫来厨房的管事定下了今晚的菜单,这才回房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去找宁玥。    彼时宁玥已经看过了好几个院子,来到了宁二老爷宁二夫人的院中,指名要住这间院子,让宁二老爷他们搬出去。    宋氏受了伤,几欲昏厥,没有力气与她争辩,只求她能不能等几天,容他们收拾收拾再搬。    宁书恒和宁瑄则一句话都不敢说,缩在一旁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宋氏的女儿宁僮也在这里,原本一直垂眸站在旁边,见宁玥说什么都要住在这儿,犹豫着站出来道:“四妹妹,我……”    “别,”宁玥打断道,“别叫我妹妹,叫我县主,长乐县主!”    她说着对旁边伸了伸手。    余刃会意,将手上那份圣旨递给了她。    宁玥将圣旨打开,指着上面道:“看见没?皇帝亲笔,新鲜加封,长乐县主。”    宁僮怔了怔,施礼道:“县主,我爹娘他们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早已习惯了,你看……”    “习惯了?”    宁玥轻笑一声:“那又如何?这宅子是你爹娘买的吗?”    宁僮抿唇,捏了捏衣袖:“不是,但……”    “那是公中出钱买的吗?”    “……也不是,可……”    “既然都不是,凭什么因为他们习惯了就要一直住在这儿?难道是因为习惯了占别人便宜,所以这个便宜就要一直占下去了?”    话说完,宁僮面色涨红,程文松等人则没忍住笑出了声。    很好,这果然是他们小玥的一贯风格,噎死人不偿命。    宁玥才不管宁僮是什么反应,把圣旨又交给余刃,说道:“这宅子是我大哥买的,你们二房一分钱没出,甚至连这些年的嚼用都是走的我们长房的账。”    “说白了,这些年一直是我们长房在养着你们二房。”    “你们白吃白喝这么久,除了坐享其成以外还做过些别的什么事吗?”    宁僮支吾着答不上话,宁玥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言自语地接道:“哦,做过!你们在我这个长房的女儿回来的第一天就对我喊打喊杀,一会儿要将我沉塘一会儿要拿刀砍死我,要不是我会武,刚刚说不定就被你们淹死了。”    宁僮目光闪躲,手指紧紧扯着自己的衣袖。    “我……我刚刚没出去,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四妹……县主与我爹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    “你是聋子还是瞎子?”    宁玥面色忽然沉了下来,冷眼看着她。    “宁家就这么大地方,外面都闹翻天了,府里从上到下从主子到下人全都惊动了,你却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刚刚可是先从你的院子过来的,下人告诉我说你听说二老爷他们回来了,就来看他们了。”    “你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又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他们回来了,并且第一时间赶来看他们的?”    宁僮一怔,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宁玥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别拿不知道来撇清自己,你能知道他们回来,就能知道他们想将我沉塘。”    “明知他们要做什么却没有站住来阻拦,你心里其实跟他们一样,巴不得我死了呢?”    宁僮身子一抖,赶忙解释:“没有,我没有,县主你……”    话没说完,宁琰从外面走了进来。    宁僮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道:“大哥,我……”    “不用说了,”宁琰直接打断,“我刚刚已经让人去吴家退了亲,你和吴大少爷的婚事就此作罢,今后你就留在府里安心照顾你爹娘。”    言语间竟是连一句二叔二婶都不愿意叫了。    宁僮一惊,不可置信,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分。    “为什么?我三个月后就要成亲了,连嫁妆都准备好了,难道就因为四妹回来了连我的婚事都要取消吗?”    宁琰眸光沉冷,道:“吴家为什么愿意娶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现在我不愿意给你做这个面子了,吴家又有什么理由再娶你?以你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嫁入吴家?”    之前吴家求娶宁僮,是因为宁僮是宁琰唯一一个嫡出的堂妹,也可以说是唯一的妹妹。    如今宁僮虽然仍旧是宁琰的堂妹,但她的父母却极有可能是当年害死了他爹娘,还害得他亲生妹妹流落在外的凶手。    两家结亲是为了成亲家,而不是成仇人,宁琰又怎会明知即将与二房撕破脸皮,还任由宁僮嫁到吴家?    宁僮一心盼着能嫁入吴家成为京城豪门勋贵之家的主母,却不想眼看着梦想即将实现,却一朝被打回原形。    她面色煞白,缓缓摇头:“不,你不能这样,大哥,那些事与我没关系,你不能因为……”    “他们是你的爹娘,那些事就与你有关。”    宁琰再次打断。    “而且正如玥儿刚才所说,你明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却未加阻拦,可见心思歹毒,不堪为吴家主母。”    原来他刚刚在门外已经将宁玥与宁僮的对话全都听了去,心里早已有了判断。    宁僮不甘,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自己父母,却见宋氏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宁书恒与宁瑄则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只得再次去看宁琰,试图为自己辩解,宁琰却根本不想听她多说,直接让人把他们带了出去,让他们立刻将这座院子腾给宁玥。    下人得令,不由分说立刻动手,宁二老爷夫妇就这么被赶出了自己居住多年的院子。    把人带出去之后,下人又问道:“大人,将二老爷他们安置到何处?”    宁琰想了想,道:“带去县主现在的院子,把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挪到这座院子里来,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县主的院子了。”    “是!”    下人立刻调动人手,将宁玥院子里的物品全都搬出来挪到了这里,宁二老爷他们原本的东西则都被搬去挪到了库房,寻着合适的机会卖了。    他们用过的东西宁琰不想宁玥再用,宁玥自己也不想碰那些东西,宁愿用宁琰给她准备在那个小院子里的。    而另一边,余刃吩咐昭国公府送来的东西也陆陆续续到了,从桌椅到茶具一应俱全,都是她这些年来在昭国公府常用的,甚至连她的床榻都搬来了,    宁玥看着八个人费力的把床榻搬进来,走到一边扯了扯余刃的衣袖,低声道:“你把我的床搬来干吗啊?我回头回了国公府住哪儿啊?”    余刃转头,一本正经:“你下次回国公府就是嫁给我了,自然是与我住在一起,哪还需要另一张床?”    宁玥一怔,耳根骤然一红,伸手在余刃腰间拧了一下,又抬脚跑开了,留余刃一人站在原地低笑。    旁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齐玖等人还专注于亲手帮她布置房间,程文松在旁有条不紊地指挥。    宁琰想帮忙,又插不上什么手,只能干看着。    程文松见状笑道:“放心,你什么都不用管,在边儿上看着就行。当年戍城大宅的庶务都是我打理的,小玥五岁就住进来,一直到十三岁,这些年房间全都是我给她布置的,绝对出不了错!”    宁琰:……    他转头看向余刃,余刃则摸了摸鼻梁,目光看向别处,顺手把一个小匣子放到了多宝阁上,末了还拍了拍,好像这个匣子就是放在这里的。    程文松一眼看见,嘿了一声,皱眉道:“大鱼你干什么呢?那是小玥用来放花钿的,搁在妆台上的。”    余刃:……    宁琰:呵,果然是骗子!    …………………………    布置房间很花时间,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饭点儿都过了。    好在今日赵乾给程文松他们都放了假,晚点儿吃饭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    饭菜上桌,宁琰亲眼看到程文松他们将几个菜式换了位置,挪到了宁玥面前,就知道他们以前一定也经常这样一起吃饭,而且大家都很让着宁玥,将她爱吃的都挪到她那边。    而他这个真正的大哥,却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宁琰只能默默看着,将那几样菜记了下来,以后让厨房多做一些。    程文松他们用饭都很随意,没那么多讲究,更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之说,见宁玥认回了亲大哥,而且这个大哥还是朝中重臣,都为她感到高兴,席间当然也少不了多灌宁琰几杯酒,跟他说了许多宁玥的小习惯,让宁琰以后好好照顾她云云。    宁琰认真地听着,谁知饭吃一半,一个下人忽然领着程家的下人急匆匆走了进来,说是安阳郡主要生了。    程文松愣了一下,旋即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不是还要几天呢吗?怎么这就要生了?”    明明他早上出门时胎象还很稳,没有发动的迹象啊!    他边说边往外跑,哪还顾得上饭桌上的人。    宁玥也是一惊,紧跟着他跳了起来:“程大哥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就向外跑去,跑到门口却又猛地刹住脚,想起什么,转头对宁琰道:“我出去一趟哈,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拜拜。”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若是以前,宁琰自然是觉得这是万分不妥的。    如今他依旧觉得不妥,但宁玥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到嘴边的话就全都咽回去了。    余刃不放心,自然跟着一起去了,临走前交代齐玖他们陪宁琰吃饭。    毕竟今天这顿饭是为他们准备的,他们如果都走了,确实不大合适。    齐玖等人道了声“你放心去”,便拉着宁琰继续喝酒了,跟他解释了几句宁玥与安阳郡主亲如姐妹,以前回京时她都是托安阳郡主照顾等等。    宁琰了然,与他们喝酒喝到半夜,见天色已晚,便让众人留宿在府上了。    等安排好所有人的住处之后,他才让人去碧水阁,把正在那里当值的关三叫了过来。    关三正在睡觉,被叫来时还打着哈欠,嘟囔道:“我知道你找到妹妹了,全京城都知道了,不必把我叫来再说一遍了……”    下午这么大动静,先是昭国公与宁大人两大重臣当众打了一架,又是陛下封岳姑娘……哦不,宁四小姐为县主,之后昭国公府更是搬了无数奇珍异宝到宁家,京城的人想不知道都难。    宁琰却面色肃重,道:“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个的,是想让你帮我查查当年的事。”    他将今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关三听完后十分震惊,下意识问了一句:“你真将宁老太爷从正院赶出去了?”    他认识宁琰这么多年,知道宁琰是个多重孝道的人,这是生了多大的气,才能做出这种事啊?    宁琰眸光微沉,眉头紧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我祖父那个人我是了解的,如果当年他认定长乐不是我妹妹,而是我继母与别人私通之后生下的孩子,是绝不可能让他们母子活着的,尤其是我外祖父死了之后。”    当年宁老太爷没有直接杀了宁玥母女,无非是因为刘秀才有功名在身,而当时的宁家唯一一个有功名的人,也就是宁琰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如果真的闹起来,林秀才豁出功名不要去官府告他们的话,对宁家来说无论输赢都没有好处。    何况他又一直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当冤大头养了别人的孩子四年,所以更不想把事情闹大,让林秀才把人带走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林秀才一死,林氏改嫁的那人又还只是个学生,没能考取功名,对宁老太爷来说就没有威胁了,他又怎会让象征着自家耻辱的两个人活在世上呢?    “所以……他很可能表面上把人放了,事后又去追杀他们。”    “我继母的死,和长乐这些年流落在外的原因,跟他怕是脱不了干系。”    关三听后沉默良久,最终只冒出三个字:“够狠呐!”    宁琰扶额,苦笑一声:“是啊,够狠。但我有时候又觉得……我跟他或许根本就是同一类人,根本没资格去怪他什么。”    就在今日之前,他还对玥儿百般挑剔,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用那样的恶意去揣测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女孩儿。    他和祖父……又有什么不同?    宁琰眼眶微红,似要落泪。    关三又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跟你祖父还是不一样的。”    宁琰没吭声,静等他后面的话,就见他忽然咧嘴一笑,道:“你比他有自知之明啊!”    宁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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