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要留下来吃晚饭吗？”罗莎礼节性地询问华生。 华生挣扎了一下, 罗莎的厨艺比玛丽好太多了，但是!他要是再没时间陪伴玛丽, 他可能又要成为单身汉了。 “谢谢, 但我和玛丽有约了。” 罗莎了然地点点头，起身去厨房抱出来一个蛋糕盒子递给他：“带给玛丽，她可能会开心一些, 低糖，不会发胖的。” 华生接住盒子，在心里给罗莎竖起了大拇指, 夏洛克能够找到这样的女孩子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太善解人意了。 罗莎送走华生，回过身就看到夏洛克倒在沙发上躺尸, 卷发的阴影盖在脸上。 “有案子, 我也在, 亲爱的，你在不开心什么？”罗莎俯身，双手捧住他的脸。 “斯蒂芬.斯特兰奇。”他嫌弃地吐出一个名字。 “你这是在吃醋？”罗莎不确定地问道。 “你们关系挺好。” 罗莎好笑地摇摇头，捧住他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两口，白皙的脸上有清晰的口红印子, 她笑着扑进他的怀里：“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夏洛克抵住她的额头,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唇畔。 “知道我爱的人只是你啊。”她的眼神诚挚动人, 夏洛克的笑容不自觉地咧大, 他突然又有些懊恼——她太会说些甜言蜜语了, 而他也太容易被打动了。 罗莎虽然不知道夏洛克在懊恼什么，但看到他皱眉，就赶紧转移话题：“马格努森——你的调查对象，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还是顺着她心意转移了话题，他抱着罗莎坐在他专属的沙发上：“有趣的游戏，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 “玛丽和马格努森的秘书是好朋友，但她们一个月之前才认识。一个隐藏了很多秘密的骗子很容易地和一个人建立起亲密的关系，太不合常理了。” 罗莎很好地理解了他的隐含意思：“你的意思是玛丽是故意接近马格努森的秘书的。” “那她的目的呢？”罗莎追问。 “开洞你的脑筋好好想想。” 罗莎沉思一会儿，迟疑道：“马格努森？” “当然是为了他!马格努森要么是有玛丽的秘密，要么玛丽是要帮别人从马格努森拿回来见不得光的证据。” 罗莎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她的目光闪闪让夏洛克很受用。 “先生，你完美演绎了智慧是新的性感。” “不胜荣幸。”夏洛克的RP音低沉优雅。 “声音也很迷人，你身上有我喜欢的一切，即使偶尔的孩子气和坏脾气。”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浓烈如酒，让人不饮自醉。 “好甜。”夏洛克离开她的嘴唇：“是抹了蜜糖吗？” “别诱惑我。”罗莎扯着他凌乱的衬衫领子轻轻推了一下：“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夏洛克暗示性地看了她一眼，在得到罗莎羞愤的瞪眼后，才说道：“鸡肉。” “先生，你的回答可真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她还是要自己想晚餐的菜单，索性夏洛克是个从不挑食的人，她在他身上得不到多少成就感也不会失望。她拍手决定：“那就茄汁炸鸡排。” 两个人吃完晚饭，在外面散步了一圈回来，在灯光下看书打发时间，当然夏洛克是专业性极强的书，而罗莎的则是妙趣横生的小说。 “夏洛克——” 两个人从书中抬起头来，罗莎的腿还搭在夏洛克的身上，莫莉.琥珀尴尬地抓着单肩包的肩带，心中酸涩难忍。 “嗨——” “你是来送尸检报告书？”夏洛克眼神平静地示意了一下她手上拿着的报告，这样反而让莫莉从难堪中走了出来，她故作镇定地回答，仔细听还有一丝颤音：“对，我怕你着急。” “谢谢。”夏洛克接过报告书。 “你是莫莉.琥珀对吗？夏洛克跟我提过你，你需要喝茶或是果汁？”罗莎笑着打破僵局。 “不用了，我马上离开。”莫莉慌忙地摆摆手，明明很想离开但又想得到一个答案：“夏洛克，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 莫莉笑容止不住地上扬，刚才看到的亲密举动已经被她强制忽略了。 “罗莎是我未婚妻。” 莫莉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笑容僵在了脸上：“是吗？从来没有听你提过，我先离开了，我男朋友在等我。”她步履仓皇地逃出公寓。 夏洛克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看到莫莉失魂落魄地站在路灯下，苍白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罗莎抱着双臂，胸口瞬间堵的发慌，吃醋地说：“你很关心她？” 他当然关心她!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让她死心。 夏洛克放下窗帘，奇怪地看了罗莎一眼，她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我在拒绝她。” 夏洛克说的一点都没错，罗莎觉得自己的坏情绪简直是无理取闹，可她一想到莫莉对夏洛克来说也是特殊的存在，就一点都不开心。 罗莎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将卧室房门一把关上：“你今晚睡客厅。” “你在闹什么脾气？”夏洛克伸手拦住即将关上的房门，罗莎吓得松开了把手，着急地问道：“没有受伤？” 她抓着夏洛克的手仔细检查，夏洛克拧紧的眉头瞬间松开，反握住她细软的手，心也跟着软化下来：“为什么生气？” 罗莎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理由太难以启齿了——她的嫉妒毫无道理，相比于夏洛克的冷静果断处理，她显然没有做的更好，而他都选择了包容和谅解。 想到夏洛克数次为他低下高傲的头颅，罗莎埋进他的颈窝。 夏洛克感受到脖子上的一块肌肤凉凉的，他手贴上罗莎的后脑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 “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说对不起？”罗莎抽噎着反问。 “你哭了。” 罗莎抬眼看着他，濡湿的眼睛看上去无比楚楚可怜，夏洛克揩去她眼角的泪水：“我不喜欢你哭。” 罗莎盯着他漂亮的眼睛，缓缓笑了出来：“福尔摩斯先生，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求婚过？”她晃了晃空荡荡的手指。 福尔摩斯从来都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他只会无数次地对罗莎妥协。如果这也是爱，他一定爱惨了。在遇见她以前他是个独身主义，生命除了查案再无其他有趣的事情。可她存在的意义，则是让生活真的是生活，琐碎和无聊的谈话和活动都变得无比美妙。 夏洛克突然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罗莎的呼吸变慢变缓，她扶着门框心跳的飞快，他是要—— 夏洛克单膝跪在地上，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枚古典精致的红宝石戒指：“亲爱的罗莎女士，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她的心跳一定停止了，罗莎感觉周遭瞬间安静，她眼里只容得下夏洛克笑得满脸褶子的脸，很多回忆从脑海里闪过，最后都定格成一个人的名字——她想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愿意，我愿意!”罗莎笑着流泪，拼命地点头，她看着手上硕大的红宝石戒指，突然觉得如果她从前的苦难都是为了实现这一刻莫大的感动，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枚戒指是福尔摩斯家族的祖传戒指，自从母亲知道他谈恋爱这件事情之后，戒指就交到了他的手上，原因是他是唯一有迹象将这红宝石戒指交到另一位福尔摩斯家族女主人的儿子。 “很漂亮。”夏洛克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罗莎的手指，眼神愈发的深情，没有人知道在她说“我愿意”的时候他的内心爆发怎样剧烈的喜悦。 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来不是神，只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爱人的方式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是想要和爱人共度一生，分享每一天的早晨和阳光。 “我爱你。”罗莎止不住地笑，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对视，空气中散发着甜馨的气息。 “我也爱你。”夏洛克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傻气极了，他拿鼻尖去碰罗莎的，两个人笑得更厉害。 “你什么时候决定求婚的？”这戒指做工精细，颇有历史感，像是特地找来的，罗莎问他。 “刚刚。” 罗莎挑了一下眉毛，眼睛里明明白白透露着疑问。 “这是福尔摩斯家族历代女主人的戒指。”夏洛克解释说：“我知道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只是刚刚我付诸了行动。” “可是我大学还没有读完……”罗莎理智慢慢回笼，终于想起了一些被忘记的现实。 夏洛克神情瞬间变得凶狠，威胁地看着她：“你难道想反悔吗？” 罗莎识相地摇摇头。 窗外星光摇曳，屋内笑容宴宴。 他们还不知道命运未曾眷顾他们，相爱的人未必相守，童话结局从来不属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