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温泉水滑
由于您的订阅比例不足60%, 本章穿越了, 24小时后穿越回来! 雍若点了点头:“略知一二。娘若有教导, 便长话短说!别太消耗心神了!” 能有一个本土的资深人士提些建议,她求之不得。可她不希望周氏过于消耗所剩不多的生命之火。 周氏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娘也没力气说得太多!”她略喘息了两口气,郑重道, “第一, 你既无娘家可依靠,也非凤家长辈信赖之人, 唯一可依靠的, 就是王爷对你的宠爱。如何得王爷宠爱, 是你要琢磨一生的事。” 雍若点头:“我记住了!” “第二,等王妃进门, 你要避其锋芒、伏低做小。毕竟嫡庶有别,无论你多受宠, 都不可与王妃争锋……否则招了长辈厌弃,不管王爷多宠你也救不了你。你既称自己是靠头脑吃饭的,闲暇之时, 不妨多读一读兵书史册, 多想一想胜负之道……若王妃不能容人,你也好有个应对!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雍若双眉微挑,深深觉得:凭周氏这大局观,当一个小馆子的老板娘真是太屈才了! “娘放心, 我会的!若王妃大度, 我自然顺服;若王妃不容我, 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让周氏安心就好,何必横生枝节、说得太多?! 周氏欣慰地点点头,脸色却更加郑重:“第三是子嗣!这也是最要紧的一点!大户人家的通房,大多要喝避子汤。这避子汤喝多了,就会一辈子生不了孩子。你既是王爷正经纳的美人,又得他爱重,想来是不必喝这避子汤的。毕竟帝王之家,庶子生在嫡子之前实属寻常。你需要格外小心的是:暗算!” 雍若精神一振:“暗算?”要说绝育药了? “大户人家之中,有很多让人防不胜防的绝育药、落胎药。据说,有些药下在饮食中、茶水中、汤药中,只要让人喝上几口,便可使人不孕、令人落胎;还有些药可下在熏香中,藏在枕被中,抹在随身之物中,只要接触一阵子,也会有同样后果……” 雍若目瞪口呆,心想:不愧是宫斗位面,难怪有漉漉这样的系统,这宫斗宅斗的程度果然很凶残啊! “你别不信!”周氏严肃地说,“娘对这些药所知不多,却见识过这些阴私手段的厉害。你万不可掉以轻心,失了防备。当然,也不必草木皆兵……这些药不仅昂贵,也不是寻常人能弄得到的!” “娘放心!我都记住了。”雍若微笑着说。 心中却想:不管什么绝育药、落胎药,快到我碗里来!那都是系统积分啊! 又说了几句话,周氏便神困力乏,喝了几口粥,很快就沉沉睡去。 雍若躺在正房的小床上,却是难以入眠,有一种身在梦里的感觉!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要嫁人,却是给人做妾…… 唉……原来自己也会有今天……真是万万想不到! 第二天,雍若醒来时,天色已明。 打开正房的门,才发现家里多了许多人! 三个丫环模样的少女站在房门的东边。 三个小厮模样的少年站在房门的西边。 雍若刚刚开门,这六个人就一齐拜倒,逐一报名: “奴婢花柔……”“奴婢大雪……”“奴婢小雪……”“奴婢焦竹……”“奴婢小李子……”“奴婢小麦子……”① “拜见雍美人!” 雍若有刹那的愣神,然后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凤寥送来的? 昨夜罗布等护卫留下后,她家的门户就被接管了。一大早家里冒出这么些人来,倒也不奇怪。 “你们是……”她还想确定一下。 三名少女中,为首一人十五六岁,容貌并不出众,看上去却极是温柔可亲,名叫花柔。 花柔代表六个人回答了她:“回美人:奴婢和大雪、小雪是恒郡王府的侍婢;焦竹和小李子、小麦子都是恒郡王府的太监。奴婢等人,以及留在王府准备一应物事的玉净等人,都是奉了郡王之命,来服侍美人的!” 雍若想:凤寥真大方,一下子送了这么多人来! 那她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猪一样的生活了?! 雍若觉得超幸福的! “都起来!”这种一夕之间成为人上人的感觉,真是太飘飘然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问花柔。 “回美人:郡王昨夜回府后,连夜召集府中下人,精心挑选了奴婢等人。奴婢等今日卯初起床,天未明,就到了此处了!” “辛苦你们了!” “服侍美人,是奴婢等人的福分,不敢称辛苦。” 这话有些接不下去啊!雍若摸摸鼻子,问大雪小雪:“你们是入府后得了这个名字的?” 谁起的名字啊?听着都好冷! 大雪福了福:“奴婢和小雪的名字,以及大寒小寒,都是郡王昨夜挑出我们四个二等丫头后新赐的。” 雍若想了想,略觉好笑。凤寥真拿她当梅花化身了?给她挑的丫头,都要立刻改一个冷飕飕的名字!梅花与冬天更配,是? 她又随口问了三名太监的几句话,才知道焦竹居然是恒郡王府总管太监焦桐的干儿子! “焦总管有几个干儿子?”雍若笑问焦竹。 焦竹十八、九岁,一张圆脸笑得十分讨喜,一双眸子却异常灵透。 “回美人!焦总管只有奴婢这一个干儿子。说来也是有缘,奴婢与焦总管同一个姓儿,又投了焦总管的缘,这才认了干亲。”焦竹讨好地说。 雍若便笑道:“有你到我这儿来,可真是我的福气了!” 王府总管太监的干儿子是自己的太监头儿,将来……自己可以拿到很多方便?! 刚认识自己未来的手下,院门处又传来了几声低语,一名侍卫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两个丫头进来。 那妇人姓李,人称李嫂子。李嫂子青年守寡,婆家娘家都不容,她便自卖自身,进了苏名剑的家。苏名剑的祖母卧病在床近十年,她便贴身服侍了近十年,惯会照料病人的,堪称这个时代的专业护工。 这一次,凤寥专门将她从苏家讨了来,送来照顾周氏的。 那两个丫头一个十六岁,名叫莲枝;一个十四岁,名叫菱角,是凤寥刚刚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送给雍家的。 看着手中的三张卖身契,雍若心里很感动:凤寥真的想得贴心,想得很周到。他连送给雍家的丫头要从外头买,不能从王府派都想到了……或者,是他身边的幕僚想到的?比如,那位苏子墨苏长史?! 将周氏和家务交给李嫂子和莲枝菱角之后,雍若便被花柔等人簇拥着回房了。 她的房间已经大变样!还是那张床,可她床上的褥子、被子、帐子都已经换成了高档货。 原来空荡荡的房间内,多了一张小巧却精致的梳妆台。除了梳篦等物以外,梳妆台上还放着两个小箱子。一个箱子里是一堆瓶瓶罐罐,是这时代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另一个箱子珠光宝气的,装着许多精致华丽的金银首饰。 这一刻,雍若无比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攀上了高枝”! 这真的是生活水准的全方位提高啊! 她一边很不习惯地被三个丫头服侍着洗脸,一边心里十分感慨。 对于没机会攀高枝的人来说,阶层的跨越无比艰难;可对于有机会攀高枝的人来说,阶层的跨越就是如此简单。一条迅速完成阶层跨越的终南捷径,怎么会没人盯着呢?怎么会少得了爬男主子床的丫头呢? 当然了,攀高枝是一件非常考验眼力和魅力的高难度技术活儿。眼力不佳、魅力不够,都有可能发生“攀高枝未遂、不幸坠亡”的惨案! 希望这么不幸的事,不要发生在她的身上! 洗完脸,花柔往她脸上抹了一层带着药味的软膏,说是可以润泽肌肤,让她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 抹完软膏,花柔又想给她上一点口脂。雍若拒绝了——等一下还要吃早饭呢! 早饭居然是从恒郡王府送过来的几个大食盒! 有传说中的碧粳粥、八宝粥、糖蒸酥酪、松瓤鹅油卷儿,还有羊肉包子、水晶饺、葱油饼、鸡蛋羹。每一样的份量都很足。 雍若吃了穿越以来,最美味、最满足的一顿早饭。 雍荞和雍苗更是吃了个肚圆,多亏雍若看着他们,他们才没有吃撑了!吃完后,雍苗便悄悄对雍若说:“这个姐夫比杨家的好,姐姐大可嫁得!” 雍若笑着弹了他一指头:“一顿早饭就把你收买了?将来定是个吃货!” 雍苗摸了摸被她弹过的地方,扬头看着雍若,十分认真地问:“姐,怎样才能天天都吃这样的早饭?” 雍若刚想打击他两句,免得他由简入奢易,可一低头,看到雍苗无比认真的眼神,却改了主意。 “若想天天都吃这样的早饭,便要好好读书,将来考进士、做大官……”立志要趁早啊,少年! 雍苗立刻眼神一亮:“姐,你教我读!” 雍若甚是遗憾:“姐姐怕是没功夫教你了!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定会送你去读书的。这几日,你先跟荞荞学着玩。”吃货·苗会不会因此而发奋图强呢? 中午的时候,恒郡王府派人来传话:明日是二月初二龙抬头,宜嫁娶;明日申时,恒郡王府派喜轿来迎! 周围有许多邻居在看热闹。 隔壁的黑小子金三宝凑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雍若:“那人是谁啊?好像很阔气的样子。” 雍若随口答道:“我昨日遇见的那贵人的家中晚辈,说是那梅花生得极美,长辈甚是喜爱,特来讨一枝大的去插瓶。” “就为这个,他们送了你家那许多东西?”金三宝有些不信地说。 “那些贵人们的心思,我哪里知道?”她把手中的名刺盒子,向周围凑热闹的邻居们晃了晃,“这不,那贵人还留了一张名刺给我。说是若遇到难处,可上门求救!当真是好人,对不对?” 周围邻居都连声称是,又有人说:“你们有这样的福气,以后的日子,就要好起来了!”语气中不乏羡慕嫉妒。 雍若笑:“借您吉言!”转身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 让周围人知道自己“有靠山”,大约是可以避免掉一些麻烦的,她自然就不会藏着掖着,以免那些横行霸道之徒以为自己一家可任人欺凌。 只不知,这一招能不能吓住那些鼠窃狗偷之辈? 闩上门,雍若回了正房。 屋里的三个人,雍荞眼里含着泪,仍在抽噎;雍苗爬上了周氏的床,和衣躺在周氏身边,隔着被子抱着周氏,脸半埋在被子中,看不到他的神情;周氏已平静下来,手在雍苗背上轻轻抚拍,柔声安慰他。 雍若突然觉得:让雍荞、雍苗这么一点大的孩子,面对死亡的威胁、面对父母双亡的痛苦,实在很残忍! 看见雍若进来,周氏有些气弱地问:“都走了?” 雍若点头:“都走了!” “贵人是哪一家的?” 雍若摇摇头:“不知是哪一家的,只知道姓凤。”这一点,凤公子不主动说,她也不便多问。 “凤?”周氏微微凝眉,自语道,“凤是国姓。莫非是宗室子弟?”又问雍若,“那凤公子可带了护卫?护卫可带了兵器?” “带了!凤公子身边护卫不少,都佩着大刀长剑,还有个背着一张长弓的。” 周氏点点头:“这就对了!那凤公子必是宗室子弟,而且是近支宗室,指不定还是个王爷、小王爷。”喘息两声,又道,“敢于拿着大刀长弓长剑招摇过市的,必定是在朝中或军中有武职的人;这样的护卫,只有宗室之家才有资格用。普通官宦之家的家丁护院,出门最多带根棍子,再悄悄藏一把匕首……” 雍若便道:“我知道了!娘,你少说些话,多多歇息!” 周氏苦笑:“以后歇息的时候多着呢!”视线扫到雍若手上的盒子,“你手上拿的什么?” 雍若便把名刺的事说了。 周氏便揭开盒子,拿了名刺看,奇道:“这名刺有些古怪。地位尊贵之人的名刺,一般用红色的笺纸,这位公子明显地位不凡,居然用的是白色笺纸。而且在名刺上画梅花?”她摇摇头,颇为不解,“看不懂。” 雍若不好跟她多说,便道:“或许是凤公子不屑于俗流呢?” “也是!”周氏也无力多说多想,挥手让雍若拿走名刺盒子,妥妥地收起来。突然又叹息一声:“若当初……有这样一张名刺……家中何至于此?!”凄声说罢,眼中再度沁出泪来。 雍若默默地将名刺盒子收好,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去了厨房。 凤公子送来的那个食盒,就放在一个矮柜上。她打开食盒看了看,见食盒上层是一些精致易存放的点心,下层是半盒包子、半盒饺子,便拎起食盒,拿了碗筷去正房。 “今日凤公子赏的点心和面食,看着都挺好吃的。”她对雍荞和雍苗说,“每人可以吃两块点心,但不许多吃,省得晚上吃不下饭。包子和饺子不许吃冷的,咱们热一热,再配上昨天的剩菜吃。” 又吩咐雍荞:“吃完了去处理那只羊腿,把肉剔下来,拿盐腌一腌,明日买些萝卜来包饺子。再把把羊骨也腌一腌,明日炖羊肉汤喝。” 雍荞跟着雍老爹学过一年厨,练的都是基本功,让他煮顿家常饭,是不成问题的。 又让雍苗守着周氏,雍若便出了正房,拿了一把柴刀,戴上破衣服改的劳保手套,砍了几棵竹子。 穷家小户的茅屋院子,地上不会铺砖,却会种上几丛竹子,以备扎个扫帚、编个鸡笼、架个竹篱之类的。雍家的院子里,除了那株梅树以外,也是有几丛竹子的。 剔掉竹枝,她用锯子把其中一根竹子锯成一小截一小截的,又用柴刀将这些短竹筒破开,削成了一根一根的长竹钉。不求做工精良,但求尖端锋利。 花了好一阵功夫,做了满满一提篮竹钉后,她又把另外竹子破开,削成一根根半人高的竹条。想了想,又砍了两根竹子,把竹竿锯成几段,每段半人高,一端平口,一端尖口。 雍荞已经处理好了羊腿,跑过来问:“姐,你在做什么呀?” 雍若看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说:“我在做对付坏人的机关!” 她打算向井冈山的红军前辈们学习,在围墙墙根下摆一个竹钉阵。如果有人半夜从围墙翻进来偷东西,保管让他们跳着进来、瘸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