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节
里去了。 那面儿有人笑着说:“林妹妹喝高了,说是头晕,去歇会儿。” 王夫人也不疑有他,最后还是请薛姨/妈来点戏。 武曌哪里是喝高了?虽然她这身/子骨的确是不怎么能喝酒的,不是会喝高,而是喝多了心慌头疼憋气等等,所以不敢多喝,尤其这儿还是有正经事的。 武曌从宴席出来,就绕到了后面,后面远远的有人站在那里,不是旁人了在,正是一脸凶神恶煞的焦大! 焦大早就在等了,他得到了武曌的消息,就一直在这里等,生怕自己来晚了。 武曌并着丫头出来,焦大立刻过来请安,说:“姑娘,您让我办什么事儿?” 武曌一笑,说:“看戏。” 焦大不明所以,一脸惊讶纳罕,说:“看……戏?” 不一会子,就听到脚步声,有人过来了,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正是刚才几个谢下来的戏/子,这边是戏/子临时住的地方,他们自然要过来。 那方才扮作小旦的,是个年纪也就十四岁左右的年轻男子,长相十分风/流,身段儿羸弱异常,站在林妹妹身边儿,真真儿成了另外一个林妹妹呢。 那戏/子走着,突然被人一拽,根本没反应过来,竟然就被拖走了,旁边几个人还在说笑,压根没发现什么。 戏/子被捂着嘴,“嘭!!!”一声摔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睁眼一看,却看到一个言笑晏晏的姑娘。 武曌低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地上的戏/子,说:“你好啊?” 那戏/子有些狐疑,又看到旁边有个五大三粗的焦大,连忙告饶说:“饶命啊!饶命啊!” 武曌幽幽一笑,说:“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喊饶命了?那一会子我问出你与永昌公主的苟且事儿,你还能喊出什么新鲜的?” 那戏/子一愣,随即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不认识什么永昌公主!真的……真的!” 武曌笑着说:“好个薄情郎,人家永昌公主,为你怀了身/子,你却一推三二五,真真儿薄情呦!” 戏/子更是不承认,说:“您不要难为我,难为我我也不认识!” 武曌说:“那好办了,你不承认……焦大。” 焦大立刻应声,说:“姑娘!” 武曌挑眉说:“把他的牙给我都掰下来,脆声儿点!” 戏/子一听,吓得全身打飐儿,却还是说:“就算……就算这么着,我也……我也不认识什么永昌公主啊!” 武曌一笑,说:“好办,先掰掉了满嘴的牙,再掀掉他的指甲盖儿,然后嘛……弄些盐水来,将他双手泡一泡,人家都说,十指连心,我倒是没见过,心疼是什么样儿呢。” 戏/子全身打颤,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不过还在强忍害怕,武曌又慢慢的说:“你放心……这还不算完呢,你以为这就好了?等你泡过了盐水,在盐水里腌成了咸菜,我再把悄悄的送去永昌驸马那里,你瞧瞧,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儿,我真不忍心下手,但永昌驸马就不同了,他若是知道你与永昌公主不干不净,会怎么你?不过是一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罢了!” 戏/子吓得差点尿裤子,武曌又说:“别说你和公主清清/白白,好,就算你和公主清清/白白,公主让驸马出了不知道多少次丑,我把你送过去,你就是清/白的,驸马能放过你?这边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呢。” 戏/子已经吓得不行,扑倒在地上,磕头说:“饶命!饶命啊!姑娘饶命啊!” 武曌说:“你的命,对我不值什么,我要也行,不要也行,都看你自己了。” 戏/子连忙说:“是是是,求姑娘饶我!小人也是被/逼无奈的!” 武曌笑着说:“给他画押。” 焦大立刻拿出一张纸来,丢给戏/子,让他画押,戏/子一看,那纸上写得清清楚楚,全是自己和公主的苟且事儿,还有公主怀/孕的事情。 戏/子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武曌说:“别耽误工夫。” 戏/子想要自保,他从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挣扎着说:“我若画了押,就能离开了?” 武曌笑了笑,说:“你画了押,我便给你钱,让焦大送你远远的出了京/城,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戏/子看着纸,没有办法,只能画押,武曌又说:“你身上有没有公主给的信物?有就一并拿出来,放在你身上,也是讨死!” 戏/子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钗子,说:“有有有!有这个,是永昌公主送我的,我拿着当保命符用的!姑娘饶命,我也是被/逼的,我们做戏/子的,也没有选择,公主叫我们做什么,我只能做什么啊!” 焦大赶紧把钗子拿过来,递给武曌,武曌一看,钗子上刻着永昌二字,这钗子还是宫廷之物,怕是皇上御赐给永昌公主的,后来永昌公主给了戏/子,戏/子也是聪明,想要拿个东西当免死金牌。 武曌将钗子收了,笑着说:“得了,今天晚上就走,焦大/会送你出京。” 武曌干了一票大的,很快又没事儿人似的坐回去听戏了,只是后来哪里也找不到那唱小旦的戏/子。 没过两天,果然皇后娘娘就发威了,但是并不是明摆着发威,只是说让武曌进宫去坐坐,喝喝/茶。 武曌一听,这还不明白么?说是喝/茶,其实自己一进宫,恐怕就被人抓起来了。 不过武曌也不怕她,怕就怕皇后她不来发难,武曌还想借机会,敲个竹杠才好。 46.干叔叔 宫里有人来请, 说是皇后请林姑娘进宫喝/茶,还有专门的车马。 武曌也不推辞,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衣裳, 将画押的字据,还有那根金钗子放在身上,就出了门,随着传话的太监走了。 那太监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 怎么能不知道皇后的意思,见武曌“欢欢喜喜”的喝/茶, 顿时冷笑一声,觉得武曌的死期不远了,还这么欢喜,真是不知所谓。 车马很快进了宫, 太监引着武曌往皇后寝宫去。 武曌随着太监走进皇后的寝宫,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还没踏进去呢,皇后已经厉声说:“来人,给本宫拿下!” “呼啦!”一声, 从侧地里冲出一干的太监来,还都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一下冲过来就要捉拿武曌。 武曌幽幽一笑,说:“不知民女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这般生气?” 皇后冷笑一声, 说:“你冲撞了本宫, 本宫教训教训你这黄毛丫头,有何不可?” 武曌笑了笑,说:“若要找茬,怎么都能找出来的,更别说是皇后娘娘这般尊贵,鸡蛋里总是能挑出骨头的。” 皇后听她说的露骨,又冷笑说:“你既然知道,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你本是个聪明人,怪就怪在你长得不错,还聪明,你要知道,但凡是女子,美艳和聪明,得其一就是罪过,而你呢,竟然还卖弄自己的美艳和聪明,哼!能怪谁呢!?” 武曌听了,不由“噗嗤”一笑,愣是半点儿都不害怕,说:“皇后娘娘谬赞了,不过……岂是民女美艳聪明?只不过是皇后娘娘现弄自己的愚蠢罢了。” 她这么一说,全场的人都震/惊了,纳罕的看着武曌,心想着武曌怕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不然怎么这样当众侮辱起皇后娘娘来?就凭这句话,皇后娘娘可以参林家一本,别说是武曌,就是林如海,也非得死不可! 皇后娘娘一听,顿时大怒,“豁朗!!”一声,将茶碗扔在地上,说:“你竟敢辱/骂本宫?!” 武曌温柔一笑,说:“不敢,只是民女说的都是大实话儿,皇后娘娘您自己想想,若不是皇后娘娘愚蠢没本事儿,怎么可能让贤德妃压了头等,民女怎么可能见到了皇上?如今皇上爱见,多看了两眼,皇后娘娘不觉自己无/能,反而怪/罪起别人长得妖/艳魅惑?” 皇后气的胸口起伏,差点捶胸顿足,喝道:“好啊!好啊!你口口声声说本宫愚蠢,你倒是好呢,今儿还敢进宫来,你就不愚蠢么?本宫今儿就先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划花了你的脸,砍了你的手脚和舌/头,我看你怎么巧言令色,怎么魅惑圣上!” 武曌听她恶狠狠的话,也不见怎么着,只是叹气说:“民女说皇后娘娘是愚钝的蠢物,皇后娘娘偏生不信,如今又蠢成这样,当真少有的蠢才!” “你!!” 皇后气的说不出话来,武曌倒是笑眯眯的说:“难道不是?民女将皇后娘娘送的催命符,转赠给了怀胎的永昌公主,永昌公主被自己亲生/母亲的催命符弄得滑胎,还从此不能再有身孕,依照皇后娘娘的脾气,能不置我于死地?难道我能不知?” 武曌说的这么直白,皇后狠狠盯着武曌,武曌则是笑着说:“民女虽不聪明,但不至于蠢钝,自然知道皇后娘娘的心思,如今知道,民女还是来了,难道皇后娘娘不觉得,抓/住民女也太轻/松了一些么?难道民女就没有后招么?” 皇后冷冷一笑,说:“不是本宫看你不起,你一个蝼蚁,本宫一只手就能碾死你,你还有什么能耐?!就算知道,有什么用?” 武曌抬头看着皇后,一点儿也没有卑微之感,淡淡的说:“皇后娘娘,您这就大错特错了,民女虽然人轻言微,但并非是蝼蚁。” 皇后说:“那你还能是什么了?凤凰?我看是癞蛤/蟆!” 武曌幽幽的说:“民女虽人轻言微,但自以为是蝎子,蛰了人是会疼的,不只是会疼,还会肿,不只是会肿,有的时候儿……还会致命。” 皇后不信,说:“你一个黄毛丫头,我今儿就打死你,也没人能怎么的,往后皇上知道了,我自有一千种,一万种的办法搪塞!” 武曌还是那么冷静,淡淡的说:“如今皇后娘娘话说得满,恐怕一会子就要没的现世打脸。” 皇后冷冷的说:“死到临头,你还这般嚣张,必须给你颜色看看!” 武曌不说话了,只是从怀中拿出东西来,旁边的太监宫女还以为武曌要行刺,吓得全都护住皇后,皇后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武曌狗急跳墙了。 结果武曌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又拿出一根金钗来,笑着说:“皇后娘娘,先看了再下定论不迟。” 皇后娘娘有些狐疑,根本不敢去接,武曌也不着急,就展开来纸张,自己念了起来。 这上面写的可是永昌公主和戏/子的苟且之事,永昌公主怀的是戏/子的孩子等等。 这下子旁边的太监宫女,吓得都毁了,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敢出声儿,皇后则是大喊一声,说:“你瞎说!!” 武曌笑着举起钗子,将上面永昌两个字露给大家看,说:“这钗子就是凭证,字据上也有公主那相好儿的画押……好,退一千步来说,就算是民女编纂的,但是民女手上有这根金钗,这可是皇上御赐之物,永昌公主的贴身之物,还有这画押,民女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皇后顿时就慌了,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说:“你以为有这些就行了么?我今天弄死了你,把金钗好和字据拿走,有谁能知道?我只说,你进宫来喝/茶,不小心落水死了,谁能质疑本宫!?” 武曌一笑,说:“民女说皇后娘娘蠢钝,皇后娘娘再三反驳,如今真真儿的蠢钝了。民女既然敢进宫,难道没有留后招?” 武曌顿了顿,说:“民女不妨与皇后娘娘直说了,若今儿民女没有回去,自会有早些安排下来的人,带着永昌公主的相好儿,还有另外一份字据给民女伸/冤,到时候把字据贴的满城都是,看热闹的自是多,到时候就不知,是皇后娘娘您,还是永昌公主的脸皮儿厚了?” 皇后气的脸色惨白,脖子粗/红,眼睛充/血,仿佛要吃/人,瞪大了眼睛,睚眦尽裂的颤/抖着,说:“你……你这贱民!!你敢威胁本宫!” 武曌笑着说:“这怎么是威胁呢?民女知道皇后娘娘是个知礼度,又识大体的人,这事儿要是闹出来,皇上和皇族都跟着难看,万一皇上一怒之下,废了皇后娘娘也是未能可知的事情,皇后娘娘……请三思啊。” 皇后已经说不出话来,伸手扶着胸口,瞪着武曌,身边儿的太监和宫女则是大气儿不敢喘,全都垂首站着,仿佛是空气一般。 皇后忍了好几次,脸上青筋直跳,最后缓缓地张口,咬着后槽牙,说:“你要怎么样?!” 武曌听她松了口,就说:“民女不想怎么样,只求皇后娘娘别为难/民女,还有一点……请皇后娘娘,收民女为干女儿,不知如何?” 皇后一听,眯了眯眼睛,武曌说:“收民女为干女儿,这样一来,民女和皇上也差了辈分,皇上断不可能不看面子,收民女入宫,岂不是称了皇后娘娘心意?何乐不为?” 皇后默默思量了一下,似乎想用缓兵计,说:“你说的不错,那就这样罢,咱闹下去,我们谁也不能讨好,如今我收了你做干女儿,你把那字据和钗子给我。” 武曌一听,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说:“娘娘,您逗/弄三岁孩童呢么?如今民女把小辫子都交还给娘娘,皇后娘娘翻/脸不认人的事儿,做的少么?民女可不会自讨没趣儿。” 皇后被她点破,气的拍桌子说:“你要怎么样?!” 武曌说:“自然是……要把这字据和金钗,时时放在身边儿,一天烧三次高香供奉了。” 皇后牙关得得得作响,气的七窍生烟,但是愣是没辙! 卫若兰今儿在宫里当班,听说皇后娘娘请了武曌进宫喝/茶,顿时吓得一身冷汗,他在宫里这么久了,自然知道大家背地里都是什么人,当即找了个信得过的太监,让他跑出去传话,到北静郡王府上去。 今儿北静郡王在府里,没什么事儿做,突然有人上/门,原来是卫若兰派来的,还以为是什么不要紧的事儿,那太监急吼吼的说:“王爷,大事不好,皇后娘娘请了林姑娘进宫,卫公子说恐怕有变,请王爷搭把手呢!” 北静郡王一听,顿时皱了皱眉,皇后请武曌进宫,定然是为了永昌公主的事儿,永昌公主是皇后的嫡女,皇后一直很是疼爱纵容,如今公主再不能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