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叶迟宣说完后，没等韦书漫做回答，又问：“还玩吗？” “玩。” 两人猜拳，韦书漫心里装着事，注意力不在此，自然是第一局就输。 叶迟宣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韦书漫停了一秒，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谎了，真的……” 女孩声音急切，充满歉疚。叶迟宣默不动声看在眼里，搭在腿上的手曲了一下，面上又恢复从前她对韦书漫时的温和，她说：“书漫，你很优秀，比大学时的我还要优秀，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女孩有些愣，眨了眨没反应过来，叶迟宣笑一笑，继续游戏：“既然你没看过莎士比亚，那就退而求次，说一个你喜欢的英国作家。” “诶？”女孩听见后立刻抬头：“为什么是英国作家？我最喜欢的作家是美国的啊。” 叶迟宣抬手敲敲桌面，“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哦。”韦书漫鼓鼓嘴，想半天，勉为其难道：“.刘易斯，J.R.R.托尔金，或者是J.K.罗琳，这三位都很喜欢，不分前后。” 叶迟宣点头，伸出手握拳装，新一轮开始。 韦书漫终于赢一局，迫不及待：“所以，到底为什么是英国作家……啊啊啊！”问出来就后悔，她现在最想问的不是这个啊！ 但是已经来不及，况且也不能反悔。 叶迟宣回答道：“在RADA念书那会儿演了很多莎翁剧，他是英国人。” 理由如此简单粗暴，韦书漫扶额，下一秒活力十足，“再来再来！” 她都没意识到，叶迟宣在她赢时并未选“真心话或是大冒险”，就直接违反规则地回答了她的“真心话”问题。 下一盘，运气又重回叶迟宣身上。 “喜欢那三位，原因呢？” “《纳尼亚传奇》，《魔戒》，《哈利波特》，童年系列。”韦书漫耸耸肩，好像在说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叶迟宣摇头笑，无奈地又伸拳。 下一盘，真心话，叶迟宣问：“你刚才说你最喜欢美国作家，谁？” “斯塔夫里阿诺斯。”韦书漫快速说，显然是对这个名字熟记于心。她说完又忽然记起什么，皱下眉小声碎碎道：“也不知道他算不算作家，不过出过书，就勉强算。”后而认真对叶迟宣肯定，还点下头：“嗯，就是他，没错。” 再下一盘，依旧是叶迟宣胜。她想了想：“说一件你的趣事。” “没有限定界限？” “没有限定，只要是你认为的，都好。” 韦书漫冥思苦想大半天，终于想到一件还挺有笑点的事。“是关于我微博的，刚开通时完全不会玩，拿着评论当成QQ用，给认识的人留评论，还会写我现在在做什么、好无聊啊之类的。后来被董书诚笑话一顿，半嫌弃半嘲笑地科普了玩法。” 说起来时脸上还带着不堪回首的笑，韦书漫做个鬼脸：“我是不是很蠢？” 叶迟宣意味不明地笑，“这个问题不在游戏内。” 韦书漫“啊——”一声，“等我赢了再问你。”她似乎又忘记了叶迟宣有“大冒险”可选。 叶迟宣由着她破坏规则，也没点破，输了时往椅背上一靠，一副任君考问的架势。 “终！于！赢！了！”韦书漫呼出一口气，眼睛都在放光，“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下午看的不是《暴风雨》？” 这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叶迟宣又不在她身边，又没在她身上装监控器，那是怎么知道她说谎的？ “我不知道，猜的。”叶迟宣耸肩。 “这样也可以呀！”韦书漫皱着脸，一脸的“你是BUG”？ 叶迟宣暗自发笑，忽略她已经回答了问题，可以继续下一轮的事，转而补充道：“但是猜，也是有根据的，而不是瞎猜。” “你的根据是什么？”果然，女孩的好奇心被吊起来。 “你说谎时会习惯性地在前面‘嗯、啊’几声，这是你在现想，或是对你编造的话还不熟悉；你说正文前有犹豫，语速不同于你以往的速度，而是会变慢；你眼睛也不敢看我，都是盯着看地面，或是乱飘。这些都证明一个谎言初级者的不熟练，所以我可以猜一猜，而且你显然是没有事先准备，从第一句谎话后，后面的所有话都要现编，话越多，漏洞就越多，你心里也越来越虚，这就证实了我前面的猜测。” 韦书漫听后摇头，“我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在你面前说谎了！” 叶迟宣捕捉到她的“以后”字眼，笑了笑没说什么，伸出拳示意继续。 以后啊……这是说，你潜意识认为，你的以后是有我的？ 韦书漫再一次获胜后，接着前面问：“我关于微博的玩法，是不是很蠢？” “我说了，你很优秀，不要妄自菲薄。”叶迟宣还是那句话。 韦书漫不信：“你在敷衍我。” “没有。” 韦书漫皱眉偏头：“我不信。” “我现在是在游戏规则之内，有规则束缚我，我说的都是真话。还有，这个问题超过规则了，不过我可以友情提供，不算在规则内。” 韦书漫嘀咕着：“说得好像我欠你似的。”她大声道：“再来！” 敲门声响起，叶迟宣示意停一下，对门口道：“进来。” 服务员端着菜品上桌，六道菜，三素两荤一汤，其中有一道是韦书漫最近爱上的清炒油麦菜。 叶迟宣拿开水涮了一遍餐具，摆在韦书漫面前，又重新拿一套涮一遍给自己，示意韦书漫：“吃。” 韦书漫的心还在游戏上，眼巴巴地望着叶迟宣。她还没有赢够呢！想问的问题也没问到，憋了一肚子，根本不饿。 叶迟宣知道她的意思，也只是拿韦书漫的筷子夹一筷子菜放到后者碗里，“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等吃完再玩，我陪你。” “那我要赶紧想一点问题，等会儿来问。” 一顿饭吃了不到半个小时，饭菜全都被消灭地干干净净。 韦书漫放下筷子，喝光水，“吃完啦，继续？” 叶迟宣提起小壶倒水，“这么急，你有很多想问的？” “你之前问了我那么多，我要等价交换！” 结果肚子吃饱后，幸运值也没能增加，依旧输得很惨。 叶迟宣招呼服务员收拾餐桌，等门被重新关上后，问：“第一次见面时，对我的看法？” 第一次见面是在《纯白之间》剧组，韦书漫看着剧本哭得像只花猫，一抬头就看见穿着.国.民.革.命.军.灰蓝色军装的叶迟宣逆光而站，一截手腕皓白如雪。 “好看，完美，自带圣光。”求嫁，想上。 下一次韦书漫赢：“那……对我的看法呢？” “年轻，可爱，璞玉浑金。”一见钟情。 韦书漫“嗯嗯”两声，“倒是挺准。” 叶迟宣笑，看着她的目光中掺着柔意。 游戏依旧继续，两人你来我往，一个宁死不屈一门心思选“真心话”，一个故意违规听之任之。 到最后问题也愈加**，起初韦书漫还有些犹豫，但看见叶迟宣果断回答和问问题时的毫不留情，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时间接近九点，董书诚发来短信：“书漫，在寝室吗？心情好点没？” 手机就摆在桌子上，而她又好死不死地设置来信息屏幕自亮，因此不光她看见了，叶迟宣也看见了。 韦书漫早都忘了下午的怄气，现在一见董书诚重提，一是尴尬到极致，二是赶紧回复短信：“在外面，很安全放心啦，下午的短信你就当我抽风了，我现在很好！”还特意加了感叹号着重强调“自己很好。” 发完短信，暗灭屏幕，韦书漫回过头要继续，然后就对上叶迟宣探究的目光。 她连忙投降，声音也软下来，“这个……是我叛逆期到了，你不要问，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双手合十，楚楚可怜。 叶迟宣笑，“好。那继续，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韦书漫怕选真心话被重问到，硬下心选“大冒险”。她其实对选“大冒险”有心理阴影，有时候“真心话”还可以空手套白狼，“大冒险”就由不得自己，她大学被整过一次后就发誓再也不选“大冒险”。 叶迟宣有点惊讶，“不选真心话了吗？” “老底都被你掏空了，还选什么选！”韦书漫没好气道。 叶迟宣轻笑，“那……不能反悔。” 她说着，收了笑，目光深邃，盯着韦书漫时，让后者反射性感到不妙。 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韦书漫直觉接下来对她有点不妙。 但她没来得及反悔，叶迟宣道：“吻我一下。” 声音很轻，轻至近距离刚好能听得见的程度，带着莫名的诱惑。韦书漫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叶迟宣听见，不过听见也更好，这样就能掩盖住她的心跳如雷。 她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心中不明自己到底是在期待还是真的希望听错了。她疑惑道：“什么？” “我说，吻我一下。” “怎么，不敢吗？”叶迟宣靠着椅子，好整以暇，狩猎者的姿态。 嬉戏打闹够了，相互试探也够了，她们在一条不相干的轨迹上独自走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这条轨迹相交，她不想再错过。 她要的是两情长久，不需要金风玉露。 韦书漫盯了她许久，叶迟宣也由着她去看，面上坦荡荡的。 韦书漫最终泄气，叹息道：“愿赌服输。” 她倾身过去，第一次吻一个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搁。叶迟宣没动，等着对方调整姿势。韦书漫将一只手撑在叶迟宣坐的椅背上，一只手没处搁，颤颤巍巍虚搭在叶迟宣肩膀上，整个人呈环抱状。 韦书漫紧张地要命，睫毛都发着抖，她感觉到叶迟宣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好像和自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缠缠绕绕飘散在空气中，再也分离不开。 唇上一片柔软。 真好啊，她闭上眼想。 作者有话要说： 例行安利，刘易斯（纳尼亚传奇），托尔金（魔戒中土系列），罗琳（哈利波特），三人都是作者君喜欢的作者，也包括莎士比亚。其中，《纳尼亚传奇》是最爱的书，过去现在未来都是，没有之一！ 斯塔夫里阿诺斯是美国一历史学家，写了《全球通史》的那位。韦书漫是学历史的，所以你们懂得。 话说我其实本来想写她最爱的是《剑桥中国史》系列呢，刚好《剑桥中华民国史》在近代史中非常出名，但最后还是算了，转而写《全球通史》。别问我原因，因为这是我看的第一本专业史书资料（？？？这本应该算是专业的……错了别打我QAQ） —— 最后一句“真好啊，她闭上眼睛想”后面本来是想引一句话的，但无奈作者君学识不够，只能模糊地大致想出一个“爱情”的范围，再无其他合适的句子。而那时候想到的第一个句子居然是来乱入的“看啊，我嫁给大英帝国了”。。。噗忽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