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祖宗, 你看那边干什么？”有刀宗的人好奇地问。 他们猜测道：“是不是看见那空中楼阁心里不平衡了？” 刀宗的人说起这个就开始吐槽自家宗门太抠门。 “别人住的是精致的楼阁，还是悬浮在半空中的。我们就一木头房子，还位置不足，连人都住不下。” “就是, 就是。” 其他人附和着，眼看大家就要就此聊起来了。 沈渊冷着一张脸道：“你们不要插科打诨。和我交代一下为什么打起来？” 险些就被这些人给混过去了。 沈渊从育幼堂赶回来见到的便是集体大混战，中途还有两个人被送去灵玉真人洞府那边抢救。 新人们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打架的是跟着沈渊出去混的和留守在刀宗的人。 这一场斗殴的参与者有两百余人。 沈渊当时一见这场面, 就明白再不控制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所谓艺高人胆大, 沈渊无所畏惧。他直接冲进去, 一人一拳把人给揍趴下了。 在沈渊的眼里, 那些打架人的动作简直是卡顿的慢动作。 沈渊接受过沈林的教导，出手时果断，毫不犹豫, 所用力道心里也都有数，明白这个力道与攻击的部位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他踏入修行的这几天，灵力在周身运转，他自己大致摸清了灵力的薄弱点, 每一次的攻击都基本接近于最简单最有效的攻击方式。 听到沈渊的问话，刀宗的人左顾右盼一会，他们推推挤挤，挤出来了一个脸上有着一条横跨左脸伤疤的黑衣大汉。 沈渊定睛一看, 眼角一抽。 这不是上回说要罩他的刀宗师姐吗？ 刀宗师姐被挤出来了, 她脸上没有表露出意外, 刀剑宗向来是强者才能代表发言。 刀宗师姐重重地咳了一声，解释道：“来了新人。我们这些人兴奋了一点，就一起打了一架。” 非常简练的起因经过结果。 沈渊无言以对。 不就是来了新人，至于几乎整个刀宗下院都出动了吗？ 沈渊找不到理由和立场来说教这帮人的行为。 沈渊看了看他们，道：“以后打架别这么多人，万一被执法者抓住了怎么办？” 一道剑光忽然从天而降，一道青色的身影落在刀宗下院坪上。 青袍执法者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沈渊与其他人大眼瞪小眼，具是无言。 空中楼阁里，再度拿起圆筒状物的天元宗的宋师弟连忙收起自己手里的东西，庆幸道：“筑基期的修士过来了，还好我收得快。” 易秋水收笔，她将写好的符纸在掌心一揉，扔给旁边的白兰心道：“师姐，麻烦了。” 白兰心早有准备，她的食指尖冒出一丝白色的小火，一瞬间将易秋水绘制出的符纸烧得一干二净。 宋师弟见状，道：“易师姐，不带你这样的。平时就讽刺人，到用的时候就乖乖喊师姐。” 易秋水冷笑一声，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宋师弟耸肩，天元宗谁敢惹易师姐？反正他是不敢。 他趁易秋水画符，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低声道：“母老虎。” 白兰心听到了，她不赞同的摇摇头。 宋师弟冲白兰心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逗得白兰心的笑容更加温柔动人了。 易秋水搁下符笔，面显怒容，道：“宋其行，你再做小动作试试。” 屋内气氛一僵。 宋师弟不敢还嘴，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拿出自己的圆筒状物，倚靠在窗口，继续看刀剑宗那边了。 白兰心走到窗户边，和宋师弟保持两个成人手臂宽的距离。 白兰心传音与宋师弟道：“秋水她最近因为研究新符的关系，整个人都很暴躁。她刚刚并不是有意的。” 宋师弟传音回道：“白师姐，不是我宋其行多嘴。是易师姐最近实在是太过了。我们所有人都要哄着她。大家都很担忧宗门安危，并不是她一个人在着急。” 白兰心认真的聆听。 宋师弟传音道：“白师姐。说句实在的。若不是她父亲是易长老，大家更想让师姐你当这个首席。” 在天元宗，新一代弟子心目中，众望所归的领头人是白兰心。她温柔但同时也强势，实力超群，天资卓绝，照顾同门，较易秋水更受宗门弟子的爱戴。 这次宗门内讧，宗门内部提议把核心弟子一部分转移到刀剑宗避难，保存天元宗根基时。长老们决定选出一位临时首席，暂时作为转移的核心弟子们的领导者。 弟子们提议出的宗门首席，本是白兰心。但最后，长老们定下的首席是易秋水。 明摆着就是易秋水靠的关系。 白师姐传音道：“慎言！” 宋师弟看了白兰心一眼，目光里饱含对其不争的不甘。 白兰心包容地看着他，就像看无理取闹的孩童。 宋师弟心很累，他强迫自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刀剑宗上面。 “咦？这位猛士长得还挺小白脸的。”宋师弟先前没留意，被那位仁兄看过来的一眼吓住了没看仔细。他这一看，那人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和他一样好看。宋师弟便忍不住出声了。 白兰心抿唇一笑，她知道宋师弟喊别人小白脸是称赞容貌的意思。 宋师弟惊讶道：“他的灵宠是红色的狐狸。看样子很可爱……易师姐，你抢我的远望仪干嘛？我好不容易才做出一台。” 易秋水哪里会听宋师弟的话，她通过远望仪看到一个肩膀上卧着红狐的少年，正是她之前恨得牙痒痒的对象，沈渊。 易秋水把远望仪扔还给宋师弟。她的神色冷若冰霜。 宋师弟看易秋水的样子，哪还不知道易秋水认识这人。恐怕两人中还发生了点不好的事。 能给易秋水添堵，宋师弟非常乐意做。 宋师弟不惧易秋水的脸色，凑过来问：“易师姐，这位少年是谁？” 易秋水抚平一张空白的符纸，冷冷道：“沈渊。刀剑宗的小祖宗。” 宋师弟闻言了然。 来刀剑宗这几天，他也算大致摸清了刀剑宗的规则。 能打赢别人，喊你大爷。 能打赢所有人，叫你祖宗。 实力决定一切。 原来是刀剑宗的小祖宗，难怪这么厉害。 宋师弟总觉得沈渊这名字哪里见过，和刀剑宗挂上了钩，叫沈渊。 修行之人，普遍记忆力不错。 宋师弟灵光一闪，道：“哦，就是双木居士他的三弟！话本上的那个。” 沈渊并不知道他的二哥让他的名字成功流传到了各大宗门内部。 他现在急着去修行。 青袍执法者从天而降后，见躺地上的，勉强站着的都还有口气，不知道怎么，没有过问，走了。 等青袍执法者一走。红狐从草垛里钻出来，跃上了沈渊的肩膀。 刀宗的人能走的自己走了，不能走的，被人抬走了。 剩下十几个沈渊认识的熟面孔，跟着他一起去酒林村的刀宗的人上前说了一下他们接人的经过。 “灵秀姑娘在功德殿登记的时候被灵玉真人带走了。其余人，灵秀姑娘要求他们都入刀宗。我们就带着他们来了刀宗。呆在下院的师兄们以为是和他们抢小月秘境名额的，直接出手了。反正宗门大比的时候也是要打，先把实力不足的刷下来。我们上前制止，没制止的住，变成大混战了。” 这个版本听着比刀宗师姐所说的可靠多了。 沈渊听了，问：“张锐他们呢？” 不知道这两个人的魔气治疗好了吗？ 被问的刀宗的人一愣，纷纷回答道：“忘了还有他们两个了。” 沈渊闻言，对刀宗的人的忘性有了底数。 同伴都能忘，嗯……等等，你们连同伴都能忘？ 刀宗的人不清楚沈渊的复杂心理活动，其中一人，拿出一块刀宗的令牌道：“小祖宗，你的令牌我们替你拿回来了。” 沈渊感觉怪怪的，他接过道：“多谢。” “这还用说什么谢。我们应该的。” 刀宗的人推辞着，散去。 红狐微抬眼，它猜到了沈渊的想法，传音道：“你不用奇怪。你们这里和我们兽类的规则是一样的，我们屈服于强者，只为强者而服务。张锐那两个小子，实力一般般，自然不值得他们记挂了。” 沈渊摇摇头，他并不这么认为。 他不知道从何解释起，便没讲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现在第一要事是修炼。 沈渊在刀宗找了一块寂静的地方练剑。 剑，是他的长项。 比试的时候，剑会是他的武器。 来刀剑宗的这些天，沈渊都没用练剑。所谓用进废退，他这些天没练习，必会有生疏之处。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把感觉找回来，让自己到达自己的巅峰状态。 沈渊白天练剑，晚上修炼心法。 两天后，沈渊练剑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小祖宗”传到沈渊耳边。 张锐和一群刀宗的人过来这边看他了，其他人也起哄招呼沈渊道：“小祖宗。” 沈渊收起剑，看向他们。 他发现张锐二人脸上还有没褪去的紫黑色痕迹。不过，看样子，他们能活蹦乱跳了，应该是治疗好了。 张锐眼尖，他见沈渊的脸上冒出细密的小汗珠，心里奇怪沈渊练剑强度为何如此之大，导致沈渊都练气期的修为了还会冒出汗。 张锐问：“小祖宗，你为什么要如此强度的训练？是过几天，准备宗门历练吗？” 沈渊诧异回道：“不是。我是为了后天的下院大比。” 你们日子过糊涂了，忘记有下院大比了吗？ 张锐他们的表情无比古怪。张锐脱口而出道：“不是已经没了吗？” 啊？ 沈渊迷茫脸。 怎么还没比就没了？ 他没有接到不用比的消息啊。 刀宗的人与沈渊相处这几天，算是熟悉了，看出了沈渊白板脸上的茫然之色。 他们为沈渊解释道：“小祖宗，你忘了两天前，你把刀宗下院所有人都打败了吗？” 沈渊愣愣的。 刀宗的人道：“你都打赢所有人了。剑宗那边觉得自己比不过打败刀宗所有人都不费力的人，自动认输了。小祖宗，你已经是第一名了。” 沈渊喃喃道：“不是还有练气后期的师兄们吗？” 据说刀剑宗练气后期的师兄们都在往刀剑宗赶，他还没和他们交手的啊。 刀宗的人回道：“是啊。就那天，在场的都是练气后期的师兄，他们都被你打败了，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想比都没人参加了。下院大比第一就是小祖宗你了。” 沈渊神色茫然。 什么鬼？ 还没比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