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有苦难开口
可能是两个人的眼神太露骨了，也可能是两个人的表情太镇定了，连带着金牙叔都对他嗤之以鼻的架势，终于，张寰天觉得不对劲了，停下了自己的滔滔不绝。 “你可知道，我老板，是不能去那些邪崇之地的？”道淼看了看张寰天：“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么？” 还是看出来了，却不当一回事？ 一想到这一点，道淼的脸色就特别的不好看。 拿人命不当一回事么？还是只是拿独孤浩炎的命，不当一回事？ “看什么？ “张寰天还真没看出来。 “我有断命之劫，在张大师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而你……”独孤浩炎扫了扫张寰天：“却没看出来。” 张寰天认真的看了看独孤浩炎，还是没看出来，便脸色一僵：“我这是，我擅长的降妖捉怪，除魔卫道，并非相面” 独孤浩炎：“……！！ “ 道淼也算是长见识了，脸皮真厚啊。 “再说，这相面批命之事，最擅长的应该是三僚村？ “张寰天道：“我们科室两个地方的，我们擅长的是捉鬼，降妖，除魔，卫道，三僚村才擅长风水，批命，端八卦。” 说着说着，信心又回来了。 没人规定，龙虎山出来的人，要擅长除魔卫道之外的相面批命？而且这里没人知道，他还擅长风水。 “他也是天师，为什么他能一眼看出来呢？”独孤浩炎讽刺一笑：“而你却知道了也看不出来？” 张寰天有点词穷：“我也没学过相面之术啊。” 这也不能怪他，当年质子只能算是中等的他，学道术本就吃力，加上是外门弟子，也没真正的高手带他，后来他的师父带他出去实习，那些鬼怪，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学的是个什么东西。 当时吓傻了都！ 以前没这种意识，就当是听神话故事了。 可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后来硬着头皮出了几次任务，才慢慢的转变过来，不过看到被鬼怪闹的民不聊生的偏僻村子，以及那些可怜人，他就动了恻隐之心，杀鬼打怪的时候不遗余力，心狠手辣。 他赚的钱很多，除却给门里的人培养后代外，剩下的他分了三份，一份给自己的老婆存着，一份孝敬给了父母和师父，另一份，他给了那些偏远山区被鬼怪闹的一贫如洗的村落。 就因为这样，最后外门竞选长老，他才胜任。 他才知道，内门考察外门是很严格的，尤其是一些掌权人事上的调动，生怕他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给龙虎山抹黑而他无意间的举动，让内门考察的人认为他心性善良，品行良好，尤其是在外门上一个长老是因为桃色新闻而落马的，他这么多年就一个老婆，没有外室，没有小蜜，不搞外遇，哪怕道法有些低微，却是瑕不掩瑜。 加上当了外门长老，道法不能太低，他还特意被允许，跟一位内门长老一起，出过几次任务，那可真是惊险万分。 也是这几次任务，让他自觉长了见识，在回到外门之后，胜任了长老之职。 不过他很有手段，长老一般轻易不能出手，一个是要保持神秘，另一个则是不值得他们出手，再有，长老也不是白当的，要协助外门的掌门管理外门的日常，还要考虑外门的传承，给内门物色出众的人才，好让天师道能繁衍下去。 不至于跟别的一样，断了传承。 而他这次放儿子出来历练，就是给儿子累计经验的，只要儿子在外形走一段时间，回家结婚生个孩子，就可以参考内门弟子的入门规矩了。 内门不比外门，规矩严苛，重要的是，外门弟子进入内门考核也很严格，其中之一就是成绩。 打杀过多少鬼？ 是怨鬼？厉鬼？还是普通的水鬼？横死鬼？屈死鬼？ 收服过多少妖？ 黄皮子？狐狸精？还是五神通？ 这些都要有参照的，不然他好好的儿子为什么要入世历练？ 相面之术，他是真的没接触过，不过他知道，自己儿子有接触过，因为他老婆就是来自三僚村，只不过学了个皮毛，仅能看出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化解，主要是老婆怕儿子被人骗，教他相面之术也是让他能有一双火眼金睛，能看透普通人而已。 面相憨厚老实的，不妨帮一把，结交一下。 面相贵不可攀的，不如抬抬手，结交一下。 面相是达官显贵，不碍张张嘴，结交一下。 面相凄苦无助的，赶紧离远点，免得被连累。 面相刻薄寡恩的，赶紧离远点，免得被带倒霉。 各种事情说起来那就太多了，谁知道儿子学会了，当老子的因为那是媳妇的看家本领，就没学，这会丢人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天师，都跟张大师似的啊！”送他们到门口的金牙叔表示，他涨姿势了。 张寰天这个气啊！ 道淼直接就告诉他：“你要是想去工地就去，我是不奉陪的，还有，那工地风水不好。” 张寰天气结，他其实会看风水，因为他觉得杀鬼太危险，捉妖，现在妖怪越来越少见，基本上都缩在一处修炼，想进凡尘俗世闹事的少，最多贪图个香火情而已。 随着天地之间的灵气越来越少，深山老林越来越少见，名山大川都有主儿了，这捉鬼降妖也不长久。 于是他改修了风水。 天师道之中也有风水，而且他妻子还是三僚村出来的，关系在那里，他倒是没少修习，如今不仅道法高了许多，风水布阵一道，也很高超，只是知道的人少罢了。 独孤浩炎带着小天师从上官家祖宅回家了，丢下张寰天，理都没理他。 张寰天也知道自己理亏，因为上官家的祖宅一看就是个风水宝地，煞气冲天还能在这里屹立不倒，绝对跟祖宅的风水有关系，加上上官家的人品德行。 唉！ 叹了口气，只好坐上了自己带来的车子，这车子还是赫连家给派来的，当然，也因为他儿子帮过赫连家一个忙，现在，赫连家将这个人情还在了他这个当老子的身上。 坐在车上，道淼终于怒道：“这个老东西，敢拿人命当儿戏！” “不生气了，他不是说了么？他不懂相面。”独孤浩炎明显要比小天师见多识广，这脸皮厚的人，见的多了，不足为怪。 “哼！ “这么明显的事情，一个天师，察觉不到吗？ “别哼了，高兴点？ “独孤浩炎在等红灯的时候，伸手掐了掐小天师气鼓鼓的脸蛋：“看看这小嘴儿噘的，能挂二两香油了嘿？” 道淼扒拉掉他的手：“看着点红灯。” 独孤浩炎看到绿灯亮了才开车，路过一处十字路了的时候，还指着前头的一个标牌问道淼：“知道那代表的什么么？” 道淼抬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想，脱口而出：“注意雷劈？” 独孤浩炎差点将油门当刹车踩了好么！ 就这样的水平，还想开车呢？ 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设施，能不能让他不受伤，唉。 俩人回到家里，独孤旭就问他们了 ： “那个人呢？” “估计是去了工地，让他自己琢磨去！ “独孤浩炎不想提张寰天，今天下午就跟着他折腾了，什么人呐。 “工地可有危险？这人怎么这样呀？ “独孤旭也难以理解，这都什么人呐。 独孤家的人不当一回事，晚上回来，胖大厨生怕这两天老少爷们儿被独孤夫人的手艺荼毒到，使劲儿做了一桌美味佳肴出来，务必要补全一下节假日的空隙。 一家人吃的肚儿圆。 吃过了晚饭，他们就在院子里遛了遛，因为天气凉了，走了两圈就赶紧进屋了，外面太冷了。 独孤浩炎一边进屋一边笑道：“幸好有老妈在，大家都穿得厚实，不然可有的冷了。” “都说了，春捂秋冻，可这秋天太冷了，看天气预报了吗？都有蓝色寒潮预朁了。”独孤夫人进了屋，将厚实的衣服脱下来挂好：“明天你们要去分公司吗？” “是的。”道淼点头，明天都六号了，可是过完节了。 “但是明天周五，你们周六还回来吗？ “独孤夫人给独孤旭的外衣也脱了下来，挂在了衣架上。 “不回来了，估计周六找我们的人更多了，还是不要来打扰家里的清净好。”独孤浩炎在水台那里烧了一壶开水，给家里人都倒上一杯：“晚上不许喝茶，不许喝咖啡，更不许喝可乐，就喝白开水 一会儿就要休息了，喝这三样东西，该兴奋的失眠了。 “知道了，知道了。”独孤旭郁闷了，他不就是前几天，为了大儿子的事情睡不着觉，同时嘴里还苦唧唧，就想着喝咖啡，结果越喝越睡不着，从那以后，独孤夫人就联合家里人看着他了。 唉，谁能知道我的苦？ 独孤翁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喝了半杯水，就不喝了，怕晚上起夜折腾，每次半夜醒来就要半天才能入睡。 说笑了一阵，就都回房休息了，管家也掐着点叫老爷子回房。 独孤旭发现自家哪怕是管家，大厨，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对独孤浩炎跟道淼住在一起，一点异样都没看出来，不仅更忧伤了，难道只有自己想多了？ 当天晚上，独孤家一切正常。 只是半夜时分，独孤浩炎做了个梦，梦中什么情景他当时记得很清楚，可是早上醒来就给忘记了。 道淼则是一夜酤睡。 第二天起来，洗漱过后下楼吃了厨房阿姨做的鲜虾肉馅的混沌，喝了鲜美的混独汤，早饭吃的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 知道他们俩去分公司，独孤夫人收拾了两个箱子出来：“银色的是道淼的，黑色的是你的，天气冷，别仗着年轻就不知道给自己添衣服。” “谢谢阿姨。”道淼笑眯眯的接了独孤夫人单独递给他的一个包裹。 两个行李箱当然是独孤浩炎提着了，他自己拿不动两个，还挺沉的行李箱，正好管家路过，帮他提了一个。 “这是羊绒毯子，如果冷了，就盖在被子上。”独孤夫人怕他们的分公司条件不好，晚上睡觉冷着他们，连羊绒毯子都给准备好了。 “知道了。”道淼依然笑眯眯。 独孤浩炎趁机问管家：“我让你买的东西，买了吗？” “买好了，放在车子后备箱里，到了分公司，您直接拿下去就行。”管家小声道： 独孤浩炎闻言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