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chapter 67
六十七章 日子一天天地逼近年末，年味儿便越浓。余散成趁夜的飞机，寒风凛冽，他一下飞机便裹紧了羽绒服，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装模作样地带了一副黑框眼睛，刚才在飞机上顶着这副眼镜睡得昏天黑地，硬是没人认出他是最近火力强势的一个明星。 助理小朱要明天才到，余散成一个人手上连箱子都没提，深夜他一个人看着走得空荡荡的机场，眼看周围都是匆匆忙忙的行人，一时真觉得自己脑袋犯轴、发神经！ 本来这次电影宣传要明天下午才开始，他一个人冒傻气，随便裹了一件羽绒服赶早便出来了。 果然一个人生活地太舒适了，身边还有人天天关怀着，难免就会被养出玻璃心。 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个未接电话，余散成坐着冰冷的椅子上，凝神看着江如练的名字，轻声说道，“要是你真……” 真什么，余散成倒说不出口来，真把他当替身？真不爱他？那么他该怎么办，一脚把江如练踹了？一想到这个他心头便晦涩不已。 以前没遇到这个人之前，听什么对象出轨了还死乞白赖地求回头的事儿，觉得那些人真是蠢爆了，临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但凡跟‘情’这个字扯上关系的都很难轻易舍弃，这东西融进血液，又深入骨髓，丝丝缕缕地连着心，稍微一动便疼得厉害，可劲儿好像要命似的。 余散成看着手机半刻，也没有给那人回上一个电话，他仗着机场这时候人少，大喇喇、没偶像包袱地仰躺在座椅上懒散地给自己订了一个酒店。 余散成情绪低落地放下电话，下一刻电话竟然突兀地响了，余散成下意识地便以为是江如练，毕竟这人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都知道他在干什么。 余散成看都不看一眼便接了，直到电话那边迟迟没有传出说话声，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取下电话，往屏幕上一看，顿时也沉默了下来，半响他终是没有挂掉电话，而是淡淡地将视线定在自己鞋子上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对方嗫嚅着说道，“成成……” 余散成一听他叫这个名字，便拧起了眉头，有很多人都曾叫过他成成，但人人的语调习惯不一样，平舌翘舌到末尾的语调起伏都不尽相似。 余散成曾经听这个人叫了十几年的名字，自然能从语调的轻微不同里面想起很多往事，他微眯着眼睛，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太阳高高升起，他还是一个傻愣愣的半大小子，一直以为自己宇宙无敌厉害……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余散成在外这几年早就成熟了很多，以前他倒着刺儿，有力气伪装自己，但是在今晚这个夜凉如水的夜晚，四周空气都是一片寒冷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扛不起那沉重的伪装，他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快了快，他沉默半响，低声说道，“以前的事儿，我也混蛋。” 那边听他语气不像是生气，才略微有点儿高兴的语气，故乡的人以一种十分愧疚的语气说道，“……我当时不该打你。” 余散成眯着眼睛，回忆起了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心头一紧，他在看不到人的机场慢慢地走进自己的内心，用一种审判的态度回顾着自己不算太长的一生，好像一个人在少不知事、年少中二的时候干出来的混账事都可以被原谅，但是实际上错了便是错了，时光没法倒流，岁月不曾回首，只有往事如云、漂浮不定，陡然回忆起来便觉得幼稚可笑。 或许很久以后，他可以在谈笑风生时候，跟人笑着说起这一段往事，然后不经意地听听别人的故事，但是那些往事是早就沉淀在骨子里面，成为他的筋，成为他的血，慢慢地勾勒出他整个人。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过，难以想象其中的感受，一个人走到那一步，才能看到那一刻的自己究竟是何模样。 余散成轻声说道，“都已经过去了。” 对面沉默片刻，即使隔着一个电话，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深深的隔阂，余散成虽然没有以前那种剑拔弩张，只有他心里面却满是剥离了外面硬壳后剩下的疲惫与无力，苍白地好像只剩下一副躯壳。 “你今年回家过年吗？” 余散成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到时间再看。” 对面的声音不正常地噎了一下，“……这样啊，你，平时不要太忙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身体。” 余散成挂了电话，才突然想起自己没吃饭，但却早没了吃饭的心情。 连轴转地飞了几个大城市，宣传了一个星期后，《似这般良辰美景》电影才正式上架了。因为宣传了这么几日，这几个大城市第一天上架的票房都不错，眼看着宣传结束，剧组里面的人短暂地聚了之后，很快便各奔东西了。 再次见到林思，她依然是一脸矜持冷淡，托着冰美人的气质，但是一看到余散成的时候，却调皮地对着他眨眨眼睛。 余散成顿时失笑，看见旁边没什么人，便顺着自己的心意伸手摸了摸她头，叮嘱道，“宣传这几天，那些记者问的什么话，可以不用回答，要是被逼得不行了，你就说不知道就行了。” 林思笑着点头。 一晃几天，剧组宣传没遇见什么大事，平平安安地迎来了最后一天，就在剧组的人分开的前一天晚上，林思敲了余散成的门，变魔术般摸出了两张电影票，笑着说道，“这可是我的第一部 电影，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余散成这几天都没有给江如练打电话，江如练最近临近年末好像也很忙，结果两人谁也没有打电话。余散成心里正沉闷地厉害，再加上林思的请求他压根没法拒绝，所以他浅笑着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实话说，屏幕上看到自己是另外一种身份，的确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电影上面是一个长着自己脸的陌生人。 但是撇开这种感觉不谈，《似这般良辰美景》是一部很能让人陷入其中的电影，分明是一部悲剧色彩的电影，但摄影师的镜头色调却显得太过温柔，光是看着这些画面，便让人感觉舒适，再加上导演平静流水般地叙述，配着大宅子里面的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倒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写意风流来。 最后枫叶深红，一片片垂落至地时，在旁边隐隐约约，如电影第一幕那般，有一个声音低低地唱着曲儿，“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与残垣……” 人生，亦百转千回。 越是平淡的电影叙述，到了最后越是有强大的感染力与说服力，看到电影最后，里面所有的人物都曲终人散时，观看电影的人也不由有些伤怀。 余散成甚至听到了低低地啜泣声，林思再走出电影院的时候，眼圈也有些发红。 余散成笑道，“你明明知道剧情，怎么还哭了？” 林思越发在他面前没了顾及，她眨眨眼睛横了余散成一眼道，“这个哪能一样？”何况她不全是因为电影，她看着电影，想起来拍摄这部电影的许多事，要是原来自己单单是对余散成有好感的话，那么这部电影拍摄完了之后她才真正地想要跟余散成在一起。 余散成看她真有点伤心，想起方才他进来的时候看见有卖冰淇淋的，所以这时特意走过去买了两个甜筒。 两个人在大冬天傻笑着吃甜筒，差点冷成了冰碴子。 林思吃着冰淇淋，含笑地看着余散成说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幼稚？” 余散成无奈地摊手，“你看，我也不是你想象得那么好。”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才走到酒店房间的那一楼，余散成便看见自己房门前杵着一人，这人身穿西装，仅仅站着便有一种吸引人眼球的魅力，况且这人的身材太好，长腿窄腰，身上气势不凡。 现在这人听到声音之后，直直地看着他们俩，眼神幽深。 林思一看是江如练，她丝毫不怯，反而仰起头，伸手挽住了余散成的手臂，眼神不忿地看着他，就是这个人，比自己先了一步！ 余散成看着两人就像是两个斗气的小孩似的，捂脸自己先笑了，他也不拉下林思的手，反而极具绅士风度地将人送回了房间，然后再倒转回来，拉住另外一个人的手说道，“你怎么也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江如练幽深的眼睛望着他，半响松懈下来，像一只大猫一样压在余散成身上，轻轻地舔了舔他脖颈说道，“这几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嗯？” 余散成差点被他‘嗯’地腿软，赶快掏出房卡打开了门，急忙拉着人进来。江如练看起来对余散成一个星期都没有给他打电话的事，相当怨念，他趴在余散成的身上不下来，还悄悄地伸手摸进余散成的衣服里面。 余散成根本拿这个耍赖的人没主意，他一看到这人就有些受不了，他脸红地扒拉下江如练的手，“还没有洗澡呢？” 江如练倒是不见外地开始脱衣服了，这人恬不知耻地说道，“我们一起洗！” 余散成磨不过他，两人脱了衣服就在床上滚了一番，洗澡都排到后面去了。 余散成长腿紧绷着猛然颤抖了一下，身后绕过了一只手臂，霸道地掐着他的细腰，那处还不肯出来，就那么硬生生地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余散成全身皮肤泛着粉红色，他合上双眼侧躺在床上，江如练一动他就轻轻地喘了一声，眯着眼睛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那人显然兴奋过头，一直压着他就不撒手。 余散成不堪其扰，感觉到他火热的地方还在不断地深入自己后，模模糊糊地想道，要是这人真渣了自己，他走之前，一定能把那玩意儿给他妈的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如练：瑟瑟发抖 作者菌：瑟瑟发抖，抱住胖胖的自己.jpg 余散成：磨刀霍霍，一脸乖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