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试过了
早晨八点，苏艺校门外。 陈琪珊看看自己的准考证，期待地问，“叶子，你在哪个楼考试？” 林叶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准考证，找到考点那一栏，“我在绘画楼。” 陈琪珊苦着脸说，“好。我在音乐楼。” 陈琪珊话音刚落，王老师两只手掌就拍了拍，“大家静一静，听着，考完试所有人去苏艺一食堂碰面集合，然后我们坐大巴回宾馆。现在抓紧时间去找自己的考场位置，我会在一食堂等你们考结束。” 说完，大家就四散去找考点。 “叶子！”许晴和叫住林叶，拉着王子剑从远处走来。 林叶看着她。 “昨晚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我呀？” 林叶耸肩，“没看到。” 许晴和很失落，“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想和你一起去！昨天我在学校公示墙上看你的考点跟我们在一起……” 林叶看着许晴和，突然想笑，上辈子自己是有多蠢，会觉得她是自己的好闺蜜。 “走。”这辈子她不会识人不清了。 许晴和跟着林叶往绘画楼走去，挨得紧紧的，像是很在乎林叶。 在林叶的身旁，许晴和突然想到什么，悄悄地问王子剑，“昨晚你们回去以后，你们寝室的他还好吗？”林叶知道她说的是刘凯。这哥们儿上一世有一天晚上喝了酒喝得酩酊大醉，被王老师知道直接把他赶出去艺考队伍，杀鸡儆猴。 “回去吐了几次，然后睡着了。”王子剑没什么精神的回道，一听就知道昨晚没睡好。 “那就好！” “嗯……” “不过下次你们还是要注意一点，毕竟我们还在艺考期间。听以往的学生说，有同学违规被罚得很严重。” “我知道，谁能猜到他正好遇到事了呢。” “也是。唉，偏偏在这个时候……” “嗯……”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起来，仿佛林叶是一个多余者。 “诶呀！对不起，我俩聊忘了，忽视你了……”许晴和像是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林叶的存在，非常不好意思的看向林叶。 大度的林叶微笑着说了一声，“没关系。” 许晴和好心开口科普，“昨天晚上……” 林叶一动不动看着她。 “啊……这件事情是别人的私事，我不能说……”许晴和欲说还休，面露为难之色。 “哦。”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她揪了揪自己的裙子，像是做出什么决定。 “我不太想知道。”对不起，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许晴和这边急了，她焦急地解释，“叶子，你听我说嘛！不要生气……” 林叶无语。 “我来说……”王子剑揉揉眉心。 他同样以为林叶生气了，觉得林叶确实有小性子“昨晚我们几个人出去吃饭，结果刘凯因为失恋多喝了几杯，就喝醉了。” “哦。” “他那个女朋友劈腿被刘凯发现……” “呵呵……” 终于到了绘画楼，王子剑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就先去找他的教室了。许晴和在与林叶找了几间教室后碰到了她认识的人，便也和林叶告别，找人聊天去了。林叶在他们走后，抖了抖自己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叹了一口气。随后闲闲地去找517，她的考点。 到了教室，林叶去讲台签了字。下了讲台，沿着桌边挨个查看自己的身份信息，待看到第四组第一排桌子左上角贴了她的照片以及身份信息时，她坐了下来。讲台上一名女老师拿着密封的档案卷，另一名老师站在旁边和她聊天。 林叶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塑料表盘，琢磨了一下去厕所要花的时间，发现时间还来得及，就将背包拉链拉好，放在了位置上，两手空空的去了厕所。 厕所里，很多人排着队，林叶站在队伍末尾，耐心地等待着。站在她前面的女生跟她同伴紧张地说，“完蛋了，我要是初试没过，就得收拾收拾书包走人。” 她同伴也同样很焦虑，“谁还不是呢，年前的考试要是没考好，年后更考不好了。听说今年咱俩考的专业报名报了3000人，最后就要20个人，10个还要本省的。” 站在她们前面，一个性格外向的女生主动搭话，“不会，报录比高达300:1！这么残酷？”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地回答，“就是这么残酷啊！” 走廊的外墙上，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外面阳光正好，洒在一眼就能看到的操场上，驱走了严寒，带来一丝别样的温暖。不论考试结果如何，不管怎么抱怨，最起码，现在大家都对未来充满希望。或者说，我们现在才17岁，永远能输得起。那几个忧愁的小女孩早就叉开别的话题，神采飞扬地聊着些其他的事情。 上完厕所出来的林叶好似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自信地走向考场。 时针和分针一转到8.30，老师就关了大门，打开密封卷。林叶翻开崭新的试卷，发现题目如往年一样，写一写文艺常识和古诗词，最后大作文再编一篇散文。 她看完题目后，行云流水般地书写起来，不带丝毫停顿。最后，到了构思散文的地方，她决心写她和董家家提到过的那个构思。 本来这个构思只是她拿来随意敷衍这位学姐的，但是想到大家都对文学创作没有自己主观判断，全凭董家家一个人胡说八道，她就改变了想法，她想要证明有的时候一件东西不是靠外表的华丽取胜，而是靠其内在。只有内在美，细节才能经得起反复推敲，正如一篇散文。昨晚说的构思，也许乍一听并不出彩，但是靠着自己的用心一定可以写出花来。 顺利完成一切后，林叶将试卷交给老师，出了绘画楼。她走在校园小道边，拎了拎自己的书包带，听到苏艺学生在操场上踢足球的呐喊声，满足地吸了一口气，这种重回校园的感觉真好。 等林叶到一食堂，才发觉她是最早交卷的。她跟王老师聊了聊自己的考卷题目后就躲到食堂一处餐桌前坐下，玩起手机。 林叶先是跟爸妈聊了一会天，报备了自己的安全情况，接着又拿起手机看起新闻热点。等事情干得差不多了，人也基本到齐。她找到在人群中四处乱窜的陈琪珊，拉着她在旁边坐下。 等陈琪珊坐定，林叶找出自己包里的餐巾纸递给她，“你急什么？大冬天的还跑出一头汗。” 陈琪珊一边擦着一边说，“我……这是……怕大家都交卷了，把我一个人落在苏艺。” 林叶白了白眼，“怎么可能？” 陈琪珊无辜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有一个同考戏文的小姑娘看到林叶，就过去问她，“林叶，你考得怎么样啊？散文你写的是什么？” 林叶将打开的书包拉链拉上，“还行，散文写的那天晚上说的构思。” 那个小姑娘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估计是觉得会少一个竞争对手，满意地点点头走了。 两天后的凌晨五点。 以许晴和为首的一批十人左右的小分队，自苏市前往昌北，去沙市考其他几个不错的学校。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去沙市，而是到昌北，原因很简单，到了昌北，大约是早晨7.45，所有人在昌北待命，如果苏艺过了初试，自然放弃昌北的学校，返回苏市。若是没过，立马赶下一趟火车前往沙市。 在苏市没有动的其他人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文化课成绩不好，即使拿到合格证，也不足以够到沙市的学校高考录取线。另一种是学习成绩非常好，年前只是试水一波，所以也就没有花那么大精力折腾。 而按道理说，林叶应当两者都不属于。所以当十人分队走后，大家看到林叶还在宾馆楼下一家面馆，悠闲地吃大肉面时，无不震惊。 许久未来膈应林叶的张兰走到林叶隔壁桌，叫了一碗黄花菜面，在筷筒里挑选干净的筷子，和坐在她对面的马伊年说，“也不知道某人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哪都不去，这个笑话我真能笑一年呢！”说完，捂住自己的嘴笑了起来。 “我看啊，是自暴自弃了。”马伊年同样偷笑。 林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耳机插在自己手机孔上，带了起来。 张兰、马伊年一批人看到林叶不搭理他们，甚是没趣就刷起手机，紧张地等待自己初试结果。 林叶又开心的呲溜呲溜地吸面条，结果还没高兴几分钟，发现在她对面多了一个人影，王子剑坐了下来。 王子剑嘴巴一张一合，林叶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就把耳机摘了下来，“林叶，你考完苏艺还去哪儿考？” “回家。” 王子剑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多报几个学校。” “哦。”低头，林叶咬起了碗里的大肉，真好吃！ “呀！成绩出来了！”一名男生惊呼。 “真的吗？啊！我好紧张啊！” “天哪，网怎么这么卡？” “我查到了，没过。”沮丧地声音。 “啊！我过了！”一名女生惊叫。 ... “张兰，马伊年，你们考得怎么样？”上次打听林叶散文写什么，名叫方筱的小姑娘问道。 “我的字可能写得不太好，没给过。”张兰不甘心地说。 “我也是，当时肚子有点疼，急着上厕所，所以答得不太好。”马伊年懊恼地回答，似乎也很不甘心。 “呵呵呵。”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这一静默地局面，大家转头看向声音发源地，刚刚笑起来的林叶那。林叶发现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地将手机亮出来“刚刚看到一个微博段子有点好笑。” 张兰生气地问她，“林叶，你过了吗？” 林叶耸了耸肩，“没查。” 马伊年嘲讽地说，“别是没过，不敢承认。” “诶！林叶，你初试过了！王老师在群里发了消息。”一名刚刚在玩手机的女生突然发声。 啪啪啪---空气中多出来一阵打脸声。 跟张兰、马伊年关系好的小姑娘在旁边安慰她们道，“没关系。你们文化课那么好，C师大都能保底，一个苏艺的初试也算不了什么。别忘记它复试淘汰率也很高！” 张兰和马伊年听了这话果然受用，很快就和大家热火朝天聊了起来，聊天内容似乎在探讨如何将字写得好看一点与如何早晨不拉肚子。 “恭喜你啊，初试过了。”王子剑衷心地祝福。 “客气了，你也是啊。”林叶同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地回道。 王子剑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林叶，“你今晚有空吗？可以陪我去MUJI买点中性笔吗？” 王子剑总是有这种功力，当你发现他不喜欢你时，他会表现的很暧昧，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和他有很多小秘密。而当自己又满怀希望时，他却会离得远远的。 林叶将手里的筷子放下，“陈琪珊约我晚上去逛街。” “好。” 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 王子剑沉默。 林叶走的时候，经过张兰和马伊年的桌子，看着她们桌上的面条，好心的说道，“你们黄花菜凉了。”张兰和马伊年想到自己不如意的成绩，再次嘴气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