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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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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放着温水。    内心突然涌起的恐慌在水声里放大,毛巾被拎在手里,直到水快满了沾到手上莫长歌才反应过来,幸亏有溢水口,否则她这一走神估计能上演一出水淹卧室的大剧来。    望着满盆的温水,她毫无预兆地将脸沉了进去。    温水涌上,仿佛一只温柔的手按摩着焦躁的神经,她这才得以片刻喘息。    可不知道是人太蠢还是智商掉线,下意识地吸气,导致呼吸道进水,立即被呛了个昏天暗地。    “咳咳咳……”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    “你没事?”门外传来莫洛担心的询问。    被自己蠢到的莫长歌连忙压下咳嗽,回了句没事,渐渐平复咳嗽。    重新放了水将毛巾洗净,她这才来得及将脸上的水抹干净,只是心里的恐慌,却不是这样就能够熨平的。    回到卧室,她懒得换衣服,直接就躺到了另外一半的空床上。    莫洛很快凑了过来,甚至还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头埋在被子里,看不清神情,可清亮的声音却仿佛蒙了层雾,闷闷的传来。    “当时你满手都是血,是不是吓到了?和七岁的时候一样对不对,那时是因为沾了阿姨的血,而你也受伤了,这次是因为爸爸对不对,所以你……病了?”    她用的是“病了”,而不是人格分裂。    莫长歌本来僵硬的身体,在听到她格外小心谨慎的措辞之后,柔软了些许。    “嗯,算是。”她抬手想要摸摸莫洛被窝里的脑袋,最后却还是停住,眼眸暗了暗。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莫洛又往她的方向凑了凑,“那晚我说话太重了,无论哪个你,对我都一样,都是我……”    她本来想说姐姐,可这会儿又脸皮薄了,吞吞吐吐地找了个最合适的词语,“都是我亲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莫长歌没答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洛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对?”    莫长歌这才回神偏过头来,望着她期待的眼神,心中一暖,笑道:“嗯,睡。”    莫洛却往后退了些距离,更清楚地打量着她,“你心里有事。”    是笃定,而非疑问。    这么明显吗?    莫长歌看着她,却没有接话。    “对我没有区别,可是,对……”她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对成晞,还有秦风都会不同对?”    成晞和秦风真正认识的都是那个后来分裂出来的莫长歌,而莫长歌喜欢成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莫沫当初青梅竹马的倾慕,不同的人格,对于这两个男人而言,截然不同。    尤其是秦风,对于莫沫,他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揣测,“你是因为人格的问题才不接受秦风的吗?”    莫长歌撇开了眼,“没有,别乱点鸳鸯谱。”    “那你和成晞呢?”    “过去了,莫洛你今天是想当情感专家吗?还是情感顾问?睡觉。”    莫长歌直接掀起被子把她的小脑袋给蒙住,尤其是那双明丽的大眼睛,让她有种无处可逃的局促感。    莫洛蠕动了下唇,感受着眼前的黑暗,“没,我自己都一团糟呢。”    她云淡风轻地吐槽道,莫长歌被她这么一提才想起来,“对了,我的视频解决了,你的呢?”    掀开被子,这次换莫洛局促了,被莫长歌这么一盯,她有些不自在,却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和舅舅没什么,我的单恋已经结束了。”    “放下了?”莫长歌意识到她话里结束的意味,不由得关心。    对于莫洛喜欢祁连川这事,她虽然震惊,但并不会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待,因为她很清楚,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在她离开后,莫洛的成长和变化可以说是祁连川一手培养出来的,作为一个心理疾病患者,她久病成医,觉得莫洛的这种喜欢与爱,更多是一种父爱的转移嫁接和一种孤独无助的依恋。    但是,谁又能说依恋不是爱呢?    只是这种爱注定无法长久,当内心足够强大,经历过伤痛与结痂,她就能转身继续微笑,勇往直前。    “嗯。”她有些沉默,就在莫长歌以为对话已经结束的时候,却听到她问:“我能向你借个人吗?”    莫长歌挑眉,然后就听到莫洛说:“李庄泽。”    李庄泽,父亲的御用律师,现在是她的御用律师,今天公证处本来是他去跑的,因为老家在沿海老镇,这会儿已经匆匆赶回去探望留守在家的老父母去了,所以她才亲自跑了一趟。    “你要他干什么?”    莫长歌有预感,莫洛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一出口就将她雷得外焦里嫩。    “姐,我和李律师在一起怎么样?”    莫长歌一双眼睁大了瞪着她,停顿了好几秒来消化这个事实,然后手指头就忍不住戳上了她脑门,“莫洛,敢情你琢磨半天就想出了这么个蠢主意?人家李庄泽是未婚没错,可人家业未必就看得上你,你别去胡乱祸害人。而且他那年龄,比你大十岁?”    “可我就喜欢大叔级的呀,成熟有魅力。”    莫长歌想到自家颜好多金的舅舅祁连川,有点儿哽住,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问题你喜欢人家吗?”    “处着处着也就喜欢了。”    “日久生情?”莫长歌翻了一白眼,“你给我消停点儿,想都别想,等我睡醒了再给你想办法。”    说着翻转身去,不看这突然转性,却仿佛回到小时候能将她气得够呛的莫洛。    看着背对着她的莫长歌,莫洛鼻头微酸,却还是坚持道:“如今这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我赶紧恋爱结婚,把流言破除,李庄泽不错,人踏实上进又有才华,关键还单着,而且他是幺儿,家里的父母都快八十好几了,巴不得他赶紧结婚,而且,人家未必嫌弃我。”    莫长歌赶紧翻转身来,“你说什么?”    “他之前追过我,”莫洛有些心虚地对上莫长歌逼人的视线,弱弱地回道:“被我拒了。”    “所以?”    “这不是挺好的选择吗?郎才女貌。”    “莫洛你给我滚下去!”莫长歌彻底爆炸,一屁股坐了起来,“那你喜欢人家吗?你这样叫不负责任!你以为结婚就办个婚礼戴个戒指是吗?以后你过得不好想要后悔怎么办?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那点事儿怎么办?就算对你很好,可你想要的是苹果得到的却是香蕉,能开心吗?”    “噗嗤!”莫洛很不厚道地笑了,忍不住重复道:“那点事儿怎么办?哈哈,姐,看不出你那么污……”    “滚!”莫长歌一个枕头直接朝她砸了过去。    莫洛却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姐,你还没机会那个?怎么说得这么有经验?”    莫长歌简直恨不得将她这张不正经的脸撕了,没好气道:“小说看多了不行?”    “行。”莫洛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然后郑重地点了下头。    莫长歌深深地吸了口气,抱臂,拿出长姐威严,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总之,这件事情我绝不同意,你要是坚持,就别认我。”    “可是……”    “没有可是,哪怕人家愿意收你,你也不能祸害人家。这件事,我再想想办法。”    “你是不是对秦风也抱着这种态度?不喜欢,所以不接纳不祸害?”莫洛好奇地眨了眨眼。    “……”    “姐你在逃避什么?”    莫长歌最后回她两字,“睡觉。”    “可人家秦风就想要被你祸害怎么办?”莫洛锲而不舍。    “你睡不睡,不睡回自己房间。”莫长歌冷声道。    “哎,其实你说的也对,李庄泽哪能跟秦风一样呢,秦风在你心里毕竟是不一样的,姐,要不你把秦风借给我用用?”    只是莫洛说完这话,就感觉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回头,就看到莫长歌阴森森的面孔,简直不要太美丽“冻”人!    “啊,我错了!”被子从天而降蒙了下来。    两人立即扭打成一团,然后银铃般的打闹声传了出来。    ……    最后折腾够了的莫洛困倦至极,再也没敢提“谈恋爱和结婚”的话题,老老实实地睡了。    和小时候一样,看着闹腾,睡觉的时候却规规矩矩,从不越线,两只手老老实实地放在两侧,平躺着,被子盖在身上,不注意都看不出旁边睡了一个人。    从小到大都是,可能是因为养女的身份,内心敏感,总是守着自己的那条线,当初还是莫沫主动提出和她一起睡,逗她和她玩,才将那性格拧得稍微开朗些,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像一条小尾巴一样乖巧地跟着她。    上小学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问她:“莫长歌,这是你弟弟呀?”    那时候的莫洛,眼睛又圆又大,黑白分明,一头短发使得她看上去就是个软萌的小正太,无比乖巧。    莫长歌“欺负”她的事情没少干,恶劣的性格也是那时候养成的,每次都要逗得她黑亮的大眼睛变得水汪汪的。    这么个内敛含蓄的假小子,如今却出落成了个美丽性感的大美女,就连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都变得妩媚而充满气势,还真是……岁月如梭。    莫洛睡得香甜,莫长歌却了无睡意。    关于人格,关于过往,甚至关于对秦风的感情……种种,令她脑袋有些混乱。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刚刚说了那么多话,都有口渴了。    只是出了门,鬼使神差地,她走到了客房这边来。    不知道出于哪种心里,反正她就试一试,没想到还真歪打正着,恰好是乔妈给秦风安排的房间。    本来只想瞅一眼这人睡没,结果发现他已经睡熟了,于是就迈步走了进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这是在干什么!    转身,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杯子。    可是想到先前在浴室的那些慌乱,想到有一天,她有可能将秦风忘了,她又皱了皱眉,重新转身,朝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风睡得很熟,毕竟太累了,连日来的奔波,在医院才睡了两小时不到,直到这一刻,才能完全放下身心补个觉,自然是好梦正酣。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唇角还挂着抹清浅的笑容。    即便眼底染了淡淡的乌青,却依然无法遮挡他帅气俊朗的容颜。    莫长歌就坐在一旁,然后感慨:真好看。    可惜手机不在身边,要不然她铁定给他拍一张,真不愧是影帝呢,素颜也依旧帅得人神共愤。    只是,年少时那么二、那么冲动的一个人,怎么就长成了这个样子呢?    想起自己曾经对秦风千年男二的预言,不由得有些好笑,人家现在可是霸屏的影帝,光芒万丈、坐拥近亿帝王蜂的国民男神呢!    想到这些,不由得吃吃地笑了起来。    可很快笑容如乌云蔽月,消弭不见。    她隐隐感觉,当莫沫的执念消失,当终于鼓起勇气面对父母离世的事实,她这个衍生物,似乎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就仿佛看见了生命的进度条,在她眼前一点点缩短。    她知道,虽然陆珏的话最终没有种“恶”成功,却还是给她带了一定的冲击。而陆狐狸说的治疗方案,似乎有些殊途同归。    幸亏在此之前,已经和成晞彻底摊开说清,可是秦风……    她低头看去,他像个火炉一般,薄被踢到了腰腹的位置,睡姿也十分正统,一板一眼的,和莫洛有得一拼,可能是军校毕业的原因。    她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替他将薄被拉起。    “鸽子。”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呢喃了一声。    莫长歌立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头看去才松了口气,他依旧闭着眼,原来是做梦了,可想要将胳膊从他手下取出却做不到,被他拽的死死的。    秦风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好的梦。    梦里,他握着鸽子的手,带她在人民广场奔跑,身后追着一大群人,他们却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了彼此,畅快淋漓地跑着。    还是那个拥抱,他抱着他的鸽子,仿佛抱住了全世界,仿佛周遭一切都变成了布景。    白鸽哗啦啦地振翅飞向蓝天,时间仿佛在倒流,他们又突然变成了当年的少年少女,一块儿骑着自行车。    她松开把着龙头的双手,直接从斜坡上冲了下去,早晨的阳光从正前方打了过来,她就是那个拥抱太阳的少女,洒落一地欢快的笑声。    画面一转,她坐在墙头,手里拿着从校外摊贩上打来的豆浆,然后从墙头一跃,本来很帅的姿势,可是不幸地扭伤了脚。    他记不得当时是怎么做的了,可梦里,一切都重新来过,他朝她伸出了手,将她牵了起来,然后顺势抱在了怀里。    梦真好,按照他的想法改造,当年的那个蠢小子如果早点开窍,也不至于如今这般……    梦真好,他紧紧地拥着梦里的她,如是想到。    “鸽子,我后悔了,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儿认识到自己的心?”    “鸽子,我喜欢你,不止七年。”    “鸽子,如果时光倒流,可不可以重来?”    莫长歌被他拽得扑在他身上,被他紧紧拥住,听着他梦里的呓语,一时间鼻子有些微酸。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她轻声叹道,有些疲惫。    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的他眼下的乌青,听着他胸腔里的一下一下的律动,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微微的疼。    她突然不忍打断他这个甜美的梦。    如果什么都给不了,如果最终会忘掉,是不是,至少给他留个完整的梦?    没被拽的那只手,捂住口鼻,强忍住酸涩的眼泪。    莫洛说得不错,疯子于她,终究是不同的。    怎么会一样呢?    那样无条件对她好、那样懂她、那样帅气的疯子呀。    冰凉的泪水,突然滑落。    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一个吻,毫无预兆地落到了她面颊,将再次滑落的泪水吞没,继而覆在她眼睛上。    柔软的,带着微微热意。    莫长歌怔住,愣愣地睁大了眼睛。    他却还在梦中,寻着她的味道,安抚着亲吻着她的眼,然后渐渐流连而下,来到了她的唇。    她偏头,觉得有什么脱离了轨道,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不该是这样的!    心里有根弦紧绷。    可是他的吻那么温柔,他的气息那么好闻,他的拥抱那么踏实,在那鼓点密集的心跳声中,她好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竟然在他再次吻上来的时候,没有躲避。    缠绵的吻,一如水下。    她晕乎乎地认识到,今早水下不是渡气,而是真的是秦风的吻。    可能是因为在梦里的原因,秦风不再那么克制拘谨,又或许是因为满腔爱意终于能在虚拟的梦中得以表达,所以他的吻仿佛带着火,一点点将莫长歌点燃。    直到——    肩膀一凉,莫长歌才陡然清醒。    她在做什么!    忙拉起垮到一半的衣领,她趁秦风一个不备,立即起身慌乱地夺门而出!趿拉着拖鞋直接跑到了书房。    直到缩到书房的沙发上,她才来得及呼吸,心砰砰砰狂乱地跳个不停,和脸上烫人的潮红一起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对秦风……    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秘密,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视线却毫无焦点。    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那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呀!    这一刻,她突然感到无比恐慌,觉得自己就是小说中那种讨人厌的绿茶婊、白莲花。    慌乱的心砰砰跳动,她忙赤脚跑下去接了饮水机的水,咕咚咕咚就往喉咙里灌,仿佛这样就能浇熄那些蠢蠢欲动的欲念和心思。    不,食色性也,她只是无法抗拒秦风的美貌,一定是。    不,她心里喜欢的是成晞,她才失恋,只是因为失恋的空窗期。    不,她只是太爱胡思乱想,大家都是成年人,异性相吸,荷尔蒙作祟而已。    啊啊啊!    她使劲地挠了挠头,深觉自己就是那种三心二意、水心杨花、不负责任的女人,甚至还是个色女。    这样的认识,令她对自己失望至极。    莫长歌,你怎能这样呢?    心里太过混乱,仿佛经历了战争年代的动乱,一片狼藉。    视线,在混乱的抱头摇晃中,扫到了之前被莫洛翻出来的哪一幅画上。    画插在书桌旁的落地大花瓶里,应该是乔妈帮忙收捡的,只是因为它太特殊,尽管没有打开,但仅凭着画轴,就足以令她将它认出。    于是,她走上前去将它取出来丢到书桌上。    仿佛启动了某个开关,她开始疯狂地在书房里寻找起来。    挪动板凳,她抬起右脚,手臂一撑就借力踩了上去,然后受伤的左脚再跟着踩上去。    因为脚伤的关系,她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可她踩在上面,仿佛着了迷,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和安危。    只见她手不断地扒拉着那些大部头的书和各色画卷,视线飞速地鉴别选择,然后不断有卷好的画被她从高处丢下。    轻微的细响声不断在书房里响起,一卷卷画落下,砸落的瞬间,在空气里弹起细碎的浮尘,甚至还有些呛人。    她却浑然不觉,飞速地将想要的东西扒拉下来。    直到,确定再也没有她需要的东西,她才两手趴在书架上。    有一刻,她想试一试,直接往后仰去是种什么感觉。    但也只是一瞬,然后她就小心翼翼地慢慢蹲下身子,先试着跪坐在凳子上,然后才放下右脚,站稳了之后将左脚落了下去。    下了地,整个人又开始不冷静。    一卷卷画被她扯开,不是,不是,还不是……    每一幅都像极了那天莫洛找出的那幅,唯一不同的是,阳光下,那些躺在树下的男孩都没有脸。    笔触相似,意境相同,一看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就连那空白的脸,仿佛都带着同一种追寻探索的意味。    可是,它们都不是莫长歌现在要找的东西。    不是,还不是……    数不清的画带着画纸特有的响声,清泠泠的,随着空气中扬起的微尘,掀开了一段段年少的记忆。    那些碎片似的记忆,在脑海里飞速划过,仿佛流星之于天际,仿佛浪花之于海洋,一闪而逝。    最终,莫长歌的手落到了一副微黄的画上。    纤长的手指并在一起,仿佛变成了一把度量时间的尺,随着力量的施与,手掌抹开,画卷徐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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