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二人旅行 (8)
花花绿绿玩意儿的男生,他穿着深蓝色的格子衫,而肩膀处已经被打湿成了黑色,他有些窘迫的挥了挥手。 只是…… 萧佩清抬眼看向这家超市的名字,嘴角抽了抽。 难怪他觉得这个超市的地址有点眼生,陶疏来的居然是一家蔬菜水果批发超市,上下两层楼,菜品俱全的那种。 萧佩清钻到屋檐底下,收了伞抖落了抖落伞上的雨水,有些疑惑的朝他的布兜里看去。 “买的什么玩意?这么一大堆。”萧佩清低头翻了翻他袋子里东西。 牛肉、土豆、胡萝卜、蘑菇、菜花……最后在最底层又翻到了一包咖喱,他更加惊讶了,抬起头来。 “你这是要做饭啊?”萧佩清吃惊道。 “是,是啊,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陶疏看着马路上,越下越大的雨不要命的拍打着路边的树枝,无奈的耸了耸肩。 萧佩清笑了一下,继续看向他的兜儿:“昨天不是才做的咖喱饭吗,又买咖喱干嘛?” 陶疏有点小自豪,打了个响指:“我在英国学了一种饭的做法,回来想给你做呢,就是西式的牛肉咖喱饭,加一点陶师傅秘制酱料和神一样的操作,好吃到爆。” “我没听错?”萧佩清看向他:“什么深仇大怨,到了你要毒死我的境地?” “放屁。”陶疏用空着的那只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撑伞,回去了。” “等等陶师傅。” 萧佩清扯住这个提起兜子就准备给雨里冲的家伙:“陶师傅,您这个菜花,拿了这指甲盖大一小颗,干嘛?嫁接啊?” “……” “还有这个蘑菇,您可真抠,这一朵能干啥,回去在锅里插秧然后等它长出来吗?” “少了吗?我这不是……第一次买菜做饭,没经验嘛……” 萧佩清无奈的拉住他的胳膊,转身又朝超市里面走:“你还是省省,跟着萧师傅走,带你驰骋菜场。” “怎么听起来那么傻逼呢……” “你以后自黑的时候,最好别捎带上我。”萧佩清说。 明天开始就是一周的国庆假期,陶疏今早已经去学校补办好了些这学期报名的手续,所以二人干脆一次性买好一个周的菜,挑挑拣拣半个小时下来,居然买了满满两大袋子。 两人终于回到公寓的时候,提菜的袋子已经被雨淋湿了大半,水淋淋的直往下滴水。 “你会开火?”萧佩清站在冰箱前,将袋子里的菜放了进去。 这把陶疏给问住了,他换好鞋子之后,站在厨房的门口。 “我大概会开那种……一摁就哔一下的那种,方方的扁扁的。”陶疏一时词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 萧佩清笑出了声,他无奈的看了陶疏一眼:“咱这是天然气宝贝儿,不方也不扁。” “哦……那我可能不会。”陶疏尴尬的搓了搓手。 萧佩清回头,看着白色灯光下陶疏正在给自己系围裙的修长的手,手法极其不娴熟,系了半天都没有系好。 唉,萧佩清在心里笑着叹气。 “我来。” 他走过去,高大的身子站在陶疏的身后,从陶疏手中接过细带,紧了紧之后,两三下系好,在格子衫上勒出美好的腰线来。 “那菜你总会切?”萧佩清歪了歪头,从侧面看向他。 “这个我会!我妈每次过年都给我教的!”陶疏似乎要挽留住最后一丝面子一样,他抓起刚洗好的一只土豆,挥刀就准备切。 “停停停!”萧佩清喊。 “干嘛啊?”陶疏不解的回头。 “你确定你妈是这么给你教的?”萧佩清无奈的指了指他抓土豆的手。 左手大拇指指腹平坦的放在要切的地方,这么一刀下去,若是没有掌握好位置,轻则剁肉,重则剔骨。 萧佩清叹了口气,胳膊从陶疏的肩膀旁越过,牢牢的将他环在怀里,握住他的左手,将大拇指折了起来,用指尖捏着土豆的面。 “切,这么切。”他说。 陶疏有些不自然的在他怀里动了动,紧紧贴在自己背上的胸口有些热,他抬眼瞪萧佩清,压着嗓子拖着音:“你确定你这是在教我切菜?” 萧佩清挑眉:“是,顺便揩个油而已。” 陶疏翻了个白眼。 萧佩清一只手扶着墙,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认真做饭的男朋友。 他微微低着头,眉头微皱,紧闭的嘴唇,还有垂下的刘海和线条柔和的脖颈,每一寸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倘若不看手下的动作的话,定然是一个完美的年轻又优秀的大厨模样。 萧佩清表情复杂的拿起来一块陶疏切的、和自己两个大拇指头一样大的土豆块,几次欲言又止。 他看着陶疏一脸得心应手的切完了一整个土豆之后,急忙把刀从他的手里抢了过来。 “算我怕了你了陶师傅,我做我做,你在旁边告诉我怎么做就好。”萧佩清拦腰把他揽到一旁去,站在案板前唰唰唰快速切着土豆。 原先被陶疏摧残过的土豆,现在在萧佩清的手里居然神奇的变得又小又光滑整齐。 陶疏抿了抿嘴,看来自己真的不是一块适合做菜的料。 他擦了擦手,去冰箱里取牛肉。 可肉还没拿到手里,放在客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急急忙忙的取过牛肉和其它材料,一股脑的堆在了案板旁边。 萧佩清皱眉眯眼看向那堆东西,有些头大的说:“好了好了,你先去接电话,大不了我网上查一下怎么做。” “好,我马上回来啊。” 陶疏说着,就在围裙上抹了抹手,冲向客厅。 “别了,你回来我怕厨房要炸掉。”萧佩清无奈的笑出了声,将切好的土豆用刀柄扶着,一并倒进了一只碗里。 萧佩清在网上搜了一下西式牛肉咖喱饭的做法,其实并不难,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不知道这小子是被哪个英国大厨给忽悠得神魂颠倒的。 他将手机放在那一页,立在窗台上,按照上面所说的材料切好了菜。 陶疏大概是站在阳台上打的电话,萧佩清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打开抽油烟机之后更是被一刻不歇的嗡嗡声轰炸得什么也听不清,他刚把油倒进锅里的时候,陶疏这才重新快步走回了厨房。 “做到哪里了?”陶疏凑近了问。 “准备下锅炒了,炒完了之后加水炖一下,对?”萧佩清站在锅前端着碗,在等油热起来。 “对。”陶疏有些惊讶:“你弄得这么快?” 萧佩清歪头打了个响指,炫耀性的朝他挑了挑眉。 陶疏便没有再说话,立在他身后靠在玻璃推拉门上,静静的看着萧佩清娴熟操作的背影,半晌,才清了清嗓子,有些艰难的开口: “萧佩清……” “嗯?”他头也没回。 “我给我爸妈出柜了。”陶疏低声说。 萧佩清手下一滑,差点把盛菜的碗摔到地上去,他急忙抬起腿,用膝盖顶了顶,这才将碗重新端好。 “什么时候的事儿?”萧佩清咽了咽口水。 “两个月前,我给我爸说借两万块钱的时候,他们问我干吗用,我就说了。”陶疏心里还是比较没底。 “你怎么没给我说呢?” “你当时不是在北京拍剧忙吗,而且还要处理好多事,我就想着等回来应该就差不多处理好了,就再给你说。”陶疏叹气,声音小了一点:“毕竟当时和家里吵得挺凶的。” 萧佩清闻声脑袋里的弦瞬间绷了起来:“还吵架了?” “不过现在不吵了。”陶疏急忙说:“我磨破了嘴皮子,给他们讲了好多,现在才好了点。而且我在英国也回不去,就拜托白露还去帮忙劝了劝。” “啥?!白露?”萧佩清一惊:“这不是……更点火了吗?” 陶疏一说起这个就头疼,他扶额:“是他们先找的白露,后来白露才联系我的,不过幸好,她知道我的性取向之后,说反正现在是做为朋友的关系,能帮我一把就帮一把。” 萧佩清松了口气,他将水倒进锅里,调至小火慢炖之后,就将锅盖盖上了。 萧佩清转过身来,一只手端着那只空碗,另一只手从后面揽住陶疏的脖子,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吻:“这两个月辛苦了。” “没事。”陶疏笑。 萧佩清笑了一下,刚伸手准备把碗放下,陶疏的声音便又耳边响起来:“所以我爸刚才打电话说,让你明天跟我回家一趟。” 咣当—— 碗掉到桌面上,还好距离不是很高,只是左摇右晃了几下之后,就站稳了。 萧佩清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舌头打成了结:“回回回回回回……” “回家。”陶疏接上他的话。 “明明明明天?!”他震惊。 “对。”陶疏平静的点头。 “卧槽,我他妈,澡还没洗呢,而且,我衣服,最帅的那一套洗了还没干呢,不是,怎么,这么仓促啊,我,我要不等下下楼去买点礼品啥的,顺便,再去理发店剪个头。”萧佩清登时乱了阵脚,他在厨房急得转圈圈。 “买啥礼品啊?”陶疏被他逗笑了,目光跟着走过来走过去的他问到。 “脑白金?”他的脸皱成了一团,眼角挤成了倒三角。 陶疏笑着给了他一个爆栗:“脑你妹啊!你是不是被吓傻了?” “是啊!”萧佩清转过头来说:“还有,陶疏同志,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一次性把话说完。” 陶疏笑得直不起腰,忍不住在萧佩清胸口来了一拳。 萧佩清抱着胸躲开,靠在洗碗池的旁边,双目无神的摇了摇头:“我的妈唉,今天的人生真的是起落起落起落……” 作者有话要说: 萧大侠日常飘不过三章…… ps:今天没有ps【doge ☆、我家陶甜甜团成团 Z市是个沿海的小城,湿湿潮潮的海风拍打在脸上,偶尔还带着一丝土壤的味道,这边的树和北方差别很大,深绿色茂盛的叶子,在灰色的马路两旁整整齐齐的栽了两排。 萧佩清这是第一次来Z市,这个陶疏从小长到大的城市。 他看着手里提的五六件保健品,在初秋的季节里,手心居然在不停的冒汗,他飞快的在衣服上蹭了一次又一次。 “干嘛?”陶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手怎么了?” “出汗。”萧佩清简短的回答。 他站在高档公寓楼的楼下,长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眯着眼睛向上看了一眼。 陶疏笑了一下:“紧张啊?” “啊。”萧佩清张大嘴巴。 “别紧张,我保证让你竖着进去竖着出来。”陶疏说。 萧佩清嘴角抽了抽:“你这话说的就很吓人了,我怕我到时候是竖着进去折着出来的。” 他笑出了声:“没事,真的,别紧张,我爸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挺好的。” “嗯,好。” 萧佩清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他跟着陶疏进了电梯里,叮的一声门就合上了。 陶疏知道他现在听不进去,就算了,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陶疏家在十九层,二人盯着电梯上不断跳跃增加的红色数字,在以飞快的速度在接近十九这个数字。 “萧佩清。”陶疏吐了一口气,他其实心跳也很快:“其实我都没敢想过,有一天我会带着你站在这,站我爸妈面前,这么想想也挺奇妙的。” “是嘛?” 他的脸有点抽抽,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数字。 “是啊。”陶疏抬眼看他,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哎,别抖,筛糠呢?冷静。” “嗯。” 萧佩清两只手挂着礼品袋,费劲的拍在自己的脸上,他的嘴巴被挤的变形,呼噜了几声后才说了一句。 “我没事儿。” 可等二人站在那扇红棕色的防盗门前,陶疏摁响了门铃,门里有男声悠长的应了一声“来了”的时候,萧佩清突然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脚下一阵犯虚。 “冷静,冷静。”他给自己打气一般的念叨了几句。 咔嚓,门开了。 明晃晃的挂灯的灯光从门内冲出来,他站在光线不是太好的楼梯间内眯了眯眼睛。 门内是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女人,身材微胖,她梳着过肩的中长发,微卷的发尾有一丝年轻态,只是看到二人时,表情凝固了一下,两秒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才挤出了一丝笑容。 “妈。”陶疏叫了一声。 “啊,哎,团团,你俩回来啦?快先进来。”陶妈妈侧身让出来门口的位置。 “阿姨好。” 萧佩清刚走进大门就唰的一下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礼品盒子撞得哐里哐当的直响。 “好,好。”陶妈妈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买这么多补品干嘛,真是,以后别买了,又费钱又费力的。” 萧佩清听到陶妈妈说的“以后”的时候愣了愣,不过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小……小萧是?” 从陶妈妈身后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生得消瘦,戴着厚片眼镜,像个斯文的数学老师。 “是,他姓萧。”站在旁边的陶疏说。 “叔叔好。” 萧佩清又措不及防的鞠了一躬,等抬起身子来的时候,昨天刚理过的“帅得爆炸”的发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显然很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就像一个打个架之后,被家长揪着领子到被打学生家里道歉的小学生,感觉自己浑身都被捆住了一样。 尤其是在两位家长的死亡凝视下,他觉得似乎有四道镭射光在自己的身上飞快扫描着。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陶疏家里,居然是这样尴尬的场面。 陶爸爸没有说什么,退了两步之后就朝沙发走过去。 “来,先在这坐一会儿,你阿姨还没有来得及做饭呢,现在去做,可能还得等上半个小时。”陶爸爸说着,坐在了侧面的小沙发上。 “啊?还没做饭吗?” 萧佩清闻声迅速的换好了陶疏递给他的拖鞋,飞快的说到:“阿姨,您去歇着,我来做。” 陶妈妈愣了一下:“这怎么行,你刚下飞机。” “没事的没事的。”他急忙说,露出了标准的阳光笑容:“我……我精力旺盛,再说了,我来看您二位,怎么能让您下厨呢。” “妈,你就让他做,让他坐那儿才是给他罪受。” 陶疏笑着将陶妈妈的胳膊拉住,拖到沙发上去,将她摁着肩膀坐在沙发上,说到:“而且他做饭很好吃的。” 陶妈妈表情复杂的看了陶疏一眼。 陶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信息量有多大、有多暧昧,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就急忙逃也似的跑了。 “我去帮忙了……你俩先看会儿电视。” 说罢他就飞快的跑进了厨房。 半晌,陶妈妈才转过头去,对着陶爸爸幽幽的说了一句:“团团以前怎么没有这么积极的说给我帮个忙做饭呢?” 陶爸爸:“……” 萧佩清一边剥着虾,一边左右观察着厨房的构造,陶疏就跑了进来,靠在门上松了口气。 “你来干嘛?” 萧佩清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陶疏以后才松了口气。 “给你帮忙,坐那我爸妈的眼神就能杀死我。”陶疏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捞起一只虾:“剥虾?” “对。”萧佩清把放虾的碗朝他挪了挪。 “好。” 二人沉默着剥虾,空气里还有水池里偶尔滴下一滴水的声响,和门外的电视声。 半晌,萧佩清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笑着转头去看他:“你妈刚才叫你什么?你的小名?” 陶疏低头:“对,团团。” 萧佩清笑出了声:“咋跟个熊猫一样。” “因为我小时候生下来特胖,胖成一团,就像个肉球一样,所以才给我起的这个名儿。”陶疏说。 “怪不得。”萧佩清挑了根黑色的虾线出来:“想看我家陶甜甜团成团的样子,有照片吗?” “有。”陶疏瞪了他一眼:“晚上再给你看,不过提前说好,不准笑。” “好好好,我保证不笑。” 他竖起两根脏脏的手指发誓。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饭就做好了。 陶疏家的食材很齐全,萧佩清坐起来得心应手。一大盘虾糯米烧麦,一盘清蒸鲈鱼,还有几份平常吃的家常小菜,等二人把这些全部都端上来的时候,二老明显有些惊讶。 “小萧是学过厨艺吗?” 陶爸爸夹了一只虾,吃下去口感润滑香甜,大虾的后味儿十足,忍不住问到。 萧佩清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平常喜欢在家里做东西吃,也爱研究研究这种酒店大菜,纯属做着玩儿的,不专业。” “不专业也很好吃了,小伙子做饭这么好吃,挺厉害的。”陶妈妈夸赞到。 萧佩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也暗爽:“叔叔阿姨喜欢吃就好。” 这顿饭吃得很快,饭桌上的菜式虽不少,但是他的量掌握得非常好,顺利的扫荡空了。 陶妈妈坚持要去洗碗,萧佩清也就没有再争抢,和陶疏坐在长沙发上,与对面的陶爸爸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陶爸爸咳了一声:“那个,小萧,会象棋吗?” 萧佩清难堪的笑了一下:“叔叔,这个我不会。” “那围棋呢?” “也不会。” “五子棋呢?” “……我不会下棋。”他有些尴尬的说。 陶爸爸有些不可置信,继续问到:“那你平常和别人或者和团团,会玩什么?麻将吗?” “不不不是,我也不会麻将。” 坐在一旁的陶疏几乎想钻进沙发的缝里,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却非要强行寻找二人的共同兴趣真的是非常要命了。 “那你玩什么?”陶爸爸问。 “嗯……”萧佩清想了一会儿,自己平常并不玩这些,实在无聊的话就打游戏了,他最后说到:“扑克!” 陶爸爸:“斗地主吗?” “不是,就是抽王八什么的。” 陶爸爸:“……” 他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急忙试图补救到:“那抽猪,或者弥竹竿我也行啊!” 陶疏站起来,实在有些受不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走,去把你行李搬进去一下。” “噢好。” 萧佩清急忙顺着他这个台阶下,从沙发上拍拍屁股起身。 从厨房出来的陶妈妈正巧听到了二人的话,顺手将还放在门口的二人的箱子朝里面拉进来,头也不回的朝陶疏的房间就走去。 “哎哎哎,妈!”陶疏急忙叫住她。 陶妈妈站定回头。 “我的我一会儿自己收拾就好,我先带他去收拾客房。”陶疏指了指萧佩清的箱子。 陶妈妈疑惑:“客房?你俩不住……” 住……?! 她话到嘴边急忙刹住了闸,便只好点了点头,将萧佩清的箱子推给了陶疏。 萧佩清尴尬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他妈妈居然下意识的会以为他们俩住在一个房间,即使表面上没有太直接的认同二人的关系,但是这也完全算是默许了啊! 虽然从二人进门以后,他们的表情就很不自然,可能是还是接受不了这种,两个大小伙子站在他们面前时潜意识里的别扭。 不过还好,萧佩清用胳膊遮住了脸,抓了抓头发。 还好第一天来陶疏家里并没有出什么洋相,二老也没有极度不喜欢他的迹象。 只要没把他举着扫把要赶出去,他眼下就觉得已经是莫大的认可了。 呼,他关上了客房的门,舒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陶爸爸:这一届女婿我很不满意。 ps:老竹的搞事群欢迎感兴趣的小天使来玩,群号在文案下方~ ☆、尾声 客房里有一只大的玻璃书柜,一些陶疏小学初中的奖状和证书除外,就是各种相片了。 小时候的陶疏长的确实胖胖的,但还是水灵灵的小男生模样,五官端正,就算是穿着红艳艳的六一儿童节表演服,涂着火红的大脸蛋子,不情不愿的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的照片,也非常可爱。 萧佩清趁晚上睡觉陶疏不在客房时,偷偷翻出来看了好几遍,本来想拍下来,最后想了想也就作罢了。 客房的床很软,窝在深蓝色的床单被罩中,萧佩清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踏实,甚至第二天早上陶疏来敲门的时候都没有听见。 陶疏说陶爸爸中午在大酒楼定了个包间,是个很豪华的酒店。 突然搞得这么正式,萧佩清有点肝颤,趁着早上陶爸陶妈都去上班,他火速的洗了个澡,还顺便用陶疏的吹风机吹了个发型出来。 “您好,几位?” 大酒楼的年轻服务生笑盈盈的应上来,双手放在腰间,微笑着问到。 “噢我们订过的包间,姓陶。”陶疏走在前面说到。 服务生闻声点头,伸出一只手来:“陶先生是?好的,您请跟我走,另两位已经在包间里等候了。” “嗯好。” 二人闻声快步跟着她上了楼。 包间在二楼的拐角处,门口挂了个木雕的门牌,金色挂坠的灯悬在头顶,光线明亮,一路上的墙上用水彩画满各种食物,这家的装修很精致细腻,也难怪陶爸爸会喜欢。 服务生轻叩两下门之后就将门推开。 陶爸陶妈早已经坐下了,陶妈脱了外套坐在桌前,头发端庄的绾起来。 萧佩清今天穿了件黑色格子的衬衫,刘海被梳在脑后,露出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来,他的眉骨分外的高,显得眼窝更深邃了,再加上下身黑色的西裤,衬得他的腿更是修长。 “阿姨,叔叔。” 萧佩清一进门就俯了俯身子,说到。 “快先坐。”陶妈妈招了招手:“你俩点菜,我和你叔叔吃什么都行,按照你俩的口味点就好。” “啊,好。” 陶疏点头,接过服务生手上的菜单。 他对这家店也已经轻车熟路了,两三下点好菜之后,没多久菜就上齐了,服务生对完菜单之后,就轻轻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萧佩清在座位上坐立难安,他的脚不安分的轻轻点着,不发出声音,但是又焦急而迅速。 他用余光瞟着坐在圆桌子对面的两位中年人。 陶妈妈生的慈眉善目,但是又有一种不自觉的压迫感,而书生气息的陶爸爸本身又自带一种教导主任的严肃,不过是轻轻推一下眼镜,萧佩清都觉得他似乎要说些什么。 今天这顿饭的主题就连陶疏也也不清楚,萧佩清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这里。 只是这种强烈的不安定感让他有些如坐针毡,他将手机摁亮又摁灭,反复几次。 “小萧,怎么不吃饭?”陶爸爸看了他一眼。 “啊,吃,吃,刚才走神了。” 萧佩清愣了一下,瞬间眼睛弯了弯,急忙捏起筷子去架菜。 刚夹上一只土豆快,他颤颤巍巍的将它盛回碗里,将汤淋在米饭上,就用余光看了陶疏一眼,然而陶疏也不明所以,只是也低着头纠结的回了他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 “唉。” 对面传来微弱的一声叹息。 萧佩清一个激灵,有点不敢抬头去看二老的神情,显然,刚才他和陶疏的那点小动作都被看到了。 “小萧啊。”陶妈妈开口。 “哎。” 萧佩清迅速的放下筷子,唰得抬头,可动作太大,筷子被撞得叮铃咣当的掉在地上,他一脸窘迫,刚准备说什么,陶爸爸就开头到:“没事,这边柜子里有备用的。” “啊,好的。” 他急忙起身从挨着门口的柜子里取了一双筷子回来,重新坐在陶疏旁边的椅子上。 “没事,不要紧张,我和你叔叔不吃人。”陶妈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无奈的叹了口气,笑了笑:“而且,我们也没有说反对你们俩的事,不是么?” 萧佩清瞬间愣在原地。 “妈……?”陶疏艰难的开口。 陶妈妈之前自他出柜以来,就从未当着陶疏的面说过什么,突然的提起让他有点吃惊,虽然他知道他们二人今天就是为这件事准备的这顿饭。 “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我也不想你们俩谁耽误谁,之前团团给我们说这么多次,我们都不太相信,但现在可能也不得不有改变了。”陶妈妈平静的说。 陶疏惊喜的睁了睁眼睛,他偷偷在桌子下用腿撞了撞萧佩清,他知道老妈这分明是妥协了的态度。 萧佩清愣了一下,急忙开口:“谢谢阿姨叔叔!” “先别谢这么早。”陶妈妈故作严肃的打断他的话,板着脸说:“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您说。”萧佩清问。 “这个事你的父母知道吗?我要先和他们沟通一下。”陶妈妈说。 “我妈知道的,但是她……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过来。”萧佩清有些纠结。 老妈最近忙得飞天,经营的生意刚有起色,但是手下也接二连三的出差错,三天两头的不睡觉,但是值得开心的是,赚得钱也在飞速的朝欠款那个数字接近。 “没关系,微信什么的也可以。” “这个可以,现在就可以,我可以打视频电话过去!”萧佩清灵机一动。 他知道老妈虽然没时间飞来飞去,但是接一个电话是完全可以的,而且…… 以老妈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开明的态度,简直就是史上最神助攻啊! 他激动得手几乎在抖,飞快的插上耳机之后拨通了老妈的微信视频通话,简单的表述清楚内容之后,视频那边坐在库房的老妈对他轻轻眨了眨眼,比了个ok的手势。 陶爸陶妈拿着手机就出了包间,陶疏从下面摸到了萧佩清的手,他表面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指尖已经冰凉。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二人就推门进来了。 萧佩清飞快的在他们脸上捕捉所有“开心”的细节,可惜他们果然是陶疏的父母,表情隐藏的非常完美。 陶妈将手机递给萧佩清,他急忙站起身来去接。 陶疏有些紧张的攥着萧佩清的裤腿,手心都是汗,他微微皱着眉看着陶妈妈。 陶妈妈原本想说什么,可是被两个大小伙子齐齐这么紧张的盯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放松。”陶妈妈拍了拍萧佩清的肩膀。 萧佩清被拍得笑了一下,他有些虚脱的用手扶了扶额头,顺着发际线轻轻的向后捋了捋头发,乌黑的短发不服帖的从额侧垂下来。 “行了,别紧张了,我和你阿姨没意见了。”陶爸爸从背后走过来。 他推了推眼镜,略带胡渣的嘴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指了指陶疏:“还有你,陶疏,还扯,小心把小萧的裤子扯下来。” “啊哈哈哈我错了。” 陶疏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出声,飞快的松开了手。 然而萧佩清却像一架散架的骨头一般用皮肉连接在一起,堆在地上支成一个人形的模样。他仿佛听到了心里那颗大石头砸在地上的巨大声响,瘫坐在了椅子上之后,终于释放似的笑了。 这顿饭吃的很快,陶爸陶妈下午还要上班,故而很快的就走了。 而萧佩清和陶疏飞快的吃完以后,就几乎是跑着回了家,一路上萧佩清差点把他抱起来扔到天上去,还好路边还有行人,他才戴上了口罩打消了这个想法。 虽然陶爸陶妈不在家,但是萧佩清也没有嚣张到刚收到认同二人关系的圣旨,就在娘家对陶疏上下其手。 他只是太兴奋,就感觉路边的树上结出来的都是嫩绿色的糖果,漫天的蓝色荡漾得人心旷神怡,雾白色的云朵,在加上时有时无的海风。 萧佩清现在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海岛小城,而且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出生在海岛小城的男生。 不对,不光是打心眼里喜欢,就连心眼的大大小小的裂隙的缝里,都是他。 都是陶疏。 满满的都是陶甜甜。 萧佩清兴奋的举起自拍杆转了个圈,在那个上次陶疏寒假和他视频的阳台上,阳光正好,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桃子红已开启群视频聊天。】 【叮——】 【桃子家的蛐蛐: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桃子家的锅盖:桃爹在群里直播了???】 【桃子家的蛋挞:哇哇哇失踪人口回归!!】 【桃子家的酸菜:天哪居然还有舍长哥哥!!!】 【桃子家的金戈:总攻大人!!】 “哈哈哈别叫我总攻大人了,小心某人吃醋了。” 萧佩清笑出一排白牙,他将镜头转了个圈,后退到卧室里,不远处就是斜斜靠在门框上的陶疏。 陶疏穿着深蓝色的宽松休闲装,黑色的牛仔裤让腿分外的显瘦,他歪头笑着挥了挥手,笑出了小小的梨涡,引得群里的妹子一片啊啊啊啊啊。 他继续说到:“咱们在群里直播就不要外传了啊,偷摸聊点闺房话题,诶对了,听说我那个剧已经糊了?” 【桃子家的蛐蛐:神他妈闺房话题……】 【桃子家的酸菜:对啊……听说彬彬被扒出来黑历史了,emmm瞬间脱粉了。】 【桃子家的饭团:听说是草粉什么的emmm反正是差不多糊了。】 萧佩清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不过他早就觉得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茬,天天做着一炮而红的美梦,然而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 “那现在这个剧的热度该下去了?”萧佩清又问到。 【桃子家的蛐蛐:差不多了,舍长小哥哥可以不带口罩出门了2333】 【桃子家的煎蛋:哈哈哈哈这种网剧的热度就是一阵一阵的,更何况没有什么宣传和爆点,过段时间多上来几个剧就好了。】 【桃子家的大粪:对啊对啊,舍长哥哥不用担心啦。】 【桃子家的锅盖:对呀,太久见不到桃爹和桃夫人,好难过啊啊!!】 “哈哈哈不会的,我们就是打算回来了,所以才开的这一次直播。”陶疏凑上前来,把脸搭在萧佩清的肩膀上。 【桃子家的大粪:嗷嗷嗷嗷嗷!!桃爹好久不见居然变帅了!】 【桃子家的花生:狗粮狗粮嗷我吃饱了!!】 【桃子家的蛐蛐:所以是打算回归了嘛?!】 “对啊,想发歌了,不知道录什么。”陶疏接过来自拍杆,走向阳台。 【桃子家的蛐蛐:我的妈,难得啊桃爹想发歌了!】 【桃子家的锅盖:哇期待!】 【桃子家的酸菜:会发和舍长小哥哥的合唱嘛?】 “会啊。” 陶疏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靠在雪白墙壁上的高大男生,微微低头凑近镜头前来,脖子缩得像一只鸵鸟。 陶疏回过头来,看着下方一个个进来却不开摄像头不开麦克风的妹子,说到:“这首歌就发和他的合唱,不知道唱什么,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身后突然响起来一个声音。 “嗯?”陶疏闻声转头。 萧佩清的吻瞬间落下了,就大刺刺的在视频前,他毫不留情的吻下来,及具侵略性,但是又蜻蜓点水的赌住陶疏后面的话来。 “嗯?”萧佩清反问。 “嗯……”陶疏久违得脸红的这么快,唰得一下就从脖子根涨到耳朵尖,大概是因为还在直播的原因。 “那就这个歌了。”陶疏说。 “什么歌?”他故意问。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正文部分就到此结束了,还会有两个番外。 感谢一直在陪伴老竹码字的小天使们,万分感谢,如果没有你们,老竹的坚持也就会没有任何动力,老竹不是很优秀的作者,但是庆幸有你的欣赏,比心~ ☆、番外1-吃斋念佛 萧佩清从卧室里摸到了陶疏的另一本初中英语书,欠着身子,溜进了书房里。 陶疏在北京读研的最后一年,因为要平常上课的原因,其它工作又太过于费时间,所以他干脆在家里办了一个小的初中英语补习班。 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都有课,一次六个孩子,都是邻里街坊的小孩,离得不远,而且他在胡同里教出了一点点小名气,所以好些个家长都来慕名报名这个“海归”研究生的小班。 但按萧佩清的说法就是——黑作坊。 无照营业,就算老师专业知识过硬,还长得一表人才,那也是黑作坊。 但是凑巧的是,因为二人租的房子离萧佩清应聘上的初中近的原因,来陶疏这里补英语的,大多都是他班上的孩子。 是的,萧佩清现在是萧老师。 是阳光实验初中某不愿透漏姓名的萧班主任,专职带语文课,带了三个四十来人的班。 但是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回家之后,却得不到任何自家媳妇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只能贴着书房的门听着里面不停重复的英语单词,怨气冲天的萧老师毅然决然的选择跟在六个孩子身后,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最后听课。 美名其曰,帮忙维持纪律。 不过纪律算是维持成了,六个小兔崽子一个比一个坐得端正,并且颤颤巍巍的听课记笔记,生怕身后的人一不小心就记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萧班主任班里的孩子是最不愿意来黑作坊补课的,然而在家长们知道海归的室友是萧班主任之后,黑作坊变得更抢手了。 铃铃铃—— 陶疏的手机设定的课间闹钟响了。 “好了,休息一会儿,想上厕所的上厕所去。” 陶疏放下书和马克笔,长出了一口气,坐在被孩子围起来的长桌子的另一头。 萧佩清也顺势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桌子对面的陶疏,陶疏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接着另一个小姑娘就凑过去问他题了。 萧佩清瘪了瘪嘴,靠在墙上偏过头去。 “班头……” 耳边是椅子挪了挪的声音,一个极力压着嗓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萧佩清抬起一只眼,是班里的熊孩子之首的大熊,陈冬冬。 “干嘛?”萧佩清板起脸来。 带他的老资历老师说,对这群熊孩子时就不能嘻嘻哈哈的,只有板着脸才能镇得住他们,然而对这个陈冬冬,萧佩清怕是砸了脑壳都想不出治他的办法,果然还是资历太浅。 “班头啊,你为啥总坐在我后面呢?”陈冬冬估计是被他盯烦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问。 “帮你们陶老师看纪律,再说了,我也听课呢。”萧佩清故意这么说到。 “班头你不是教语文吗?听英语干嘛?”陈冬冬显然不信。 “这叫学无止境,顺便看你如果不好好听课的话,一会我就告诉你爸去。”他眼神凶了些。 “啊?我听了的,明明你一直盯着陶老师看,就没听课……!” 萧佩清一愣,什么鬼,自己明明已经坐在了最后面,居然还被这个小鬼给看到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卷起来的书:“你上课干嘛呢!不好好听课看我干嘛?!” 陈冬冬缩着脖子躲了躲,他是害怕萧佩清发现自己走神才回头看的,结果无数次都看到了班头目不转睛的认真盯着陶老师的样子,结果刚才还听到什么“学无止境”的鬼话,忍不住就戳破了他。 陈冬冬仰着脖子笑了一下,他挠了挠肥肥的小胳膊,又好奇的凑上来:“对了班头,陶老师……是你亲戚吗?你们怎么一直住一块?” 亲戚? 或许可以这么说,但更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家属。 但他绝不可能告诉这个小鬼真话,所以随便瞎编了编:“哦,对,是亲戚,他是我表弟。” “哦?”陈冬冬一脸不信:“可上次陶老师还给我说你是他表弟呢!” “……” 他居然曾经问过了陶疏这个问题,而且陶疏居然也是这么回答的! 萧佩清卷起书拍在他的肩膀上:“好好上你的课陈冬冬,一天别老问些有的没的。” “……哦。” 陈冬冬飞快的转过了身子去,捏起笔假装在英语书上划着什么,他眯着眼睛,飞快的在萧佩清和陶疏之间瞟了瞟。 十分钟的休息结束了,没多久陶疏就又开始继续上课。 但是奇了个怪,陶疏这半节课每提问一个问题,后面总有一个沉沉的声音在跟着回答,他有些纳闷的看了萧佩清一眼。 他是在做给陈冬冬看的,论一位爱学习的称职班主任的自我修养。 可这个低沉的声音愈来愈放肆,陶疏知道,萧佩清一旦认真去学什么东西,一时半会很难从中脱离开,而且,他还有一个致命的毛病,就是爱疯狂的钻牛角尖,不钻到对方发疯不会停止。 所以陶疏这次为了防止自己在学生面前失态,直接选择将他“请”出课堂。 辩驳几句说不下来之后,他干脆拽着萧佩清的胳膊把他从座位上扯出了书房,陶疏顺手将木门咣的关上,门上有一道磨砂的玻璃,他顺势靠在玻璃上。 门里登时闹腾了起来,萧佩清一瞬间就从一群嗡嗡声中捕捉到了陈冬冬爽朗的笑声。 该死,肯定又被这个小鬼记了一桩丑事,并且得宣传到班里去。 “你干嘛,还上着课呢,和我杠哪门子的劲儿?”陶疏抬眼瞪他。 “我这不是搞不懂吗,陶老师。” 他笑得委屈,眼角耷拉下来,故意加重了陶老师三个字。 陶疏白他一眼:“我看你就是犯毛病,你不是还有昨天小测的卷子没有改完吗?还有葫芦的澡还没洗,给猫洗澡去,别给我添乱,还有二十分钟就下课了。” “好好,我不进去了。” 萧佩清蔫了下来:“对了,你给陈冬冬说,我是你表弟?” 陶疏顿了一下:“是啊,怎么了?” “没事。”他笑了一下。 “那要不然也没办法说,邻里街坊的都知道了咱俩住一块好几年了,万一传出去……”陶疏皱了皱眉:“毕竟年长一些的人接受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没说你说的不对。” “哦,对。”陶疏想起来什么:“还有件事,我最近听陈冬冬给我告状,说你上课总瞪我,怕是和我有什么仇,说让我小心着点……萧佩清,什么毛病?上着课呢上着课呢,说了多少次了?” 怎么又是这个陈冬冬…… 他看着面前这个双手抱胸一脸老干部怒容的陶老师,心里一阵哀嚎,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他办这个补习班。 眼下回家后的两个小时陶疏的时间都不属于他也就罢了,就连坐在后面听课的时候,看一眼都要被该死的红卫兵举报,真是没王法了! “没时间和你说,好好反省一下,一会下课后如果反省没有结果的话……” 陶疏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声音低了些,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这个月就准备吃斋念佛!” !!! 萧佩清登时一个激灵,人怎可一月无肉,物质上的肉尚可忍耐,可**上的…… “我错了,立即反省,二十分钟后向组织汇报反省内容,保证思想正确!”他急忙服软。 陶疏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滚蛋,上课了。” 说罢,他转身推门而入。 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可唯独陈冬冬还保持着打闹的姿势,身子尴尬的爬在桌上。 萧佩清站在门口,容嬷嬷式阴险毒辣的班主任眼神盯着他:“都安静!好好上课了!陈冬冬,你再给我皮,一会下课就给你爸打电话!” “啊——!?” 他冷哼一声,默默的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葫芦安静的躺在铺了一张毛巾的水盆里,它灰色的毛浮在水面上,深棕色的大眼睛盯着萧佩清手上的动作,偶尔“喵”的叫一声。 葫芦自小就乖得出奇,大概是刚出生就被萧佩清养到现在的原因,不光黏人,而且洗澡什么的,一般猫一见就炸毛,甚至张牙舞爪的就要逃跑的活动,它却可以安静如鸡的待在萧佩清的魔掌之下。 “大哥,你手劲能不能轻点。”陶疏推开卫生间的门,无奈的说。 “啊?” 萧佩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低头去看被泡泡糊了满身的葫芦,韩式半永久的美颜已经被一盆水浇得彻彻底底失了踪,一双大眼睛也因为萧佩清的手劲而被拉得生长。 眼尾几乎快拉到耳朵的位置,只剩一条眯着的缝,和同样是缝的瞳孔。 葫芦:爸,头发扎得有点紧。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葫芦的脸上写着这句话。 萧佩清笑出了声,急忙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缓慢而又细致的抓挠着葫芦身上的毛,它像泡spa一样舒服得将下巴搭在盆子的边缘。 “你看看,葫芦洗个澡多乖。”他念叨,又戳了戳葫芦的头:“你看你多乖,给你洗澡比给你妈洗澡省事儿多了。” 你妈?? “嗯?!”身后的陶疏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质疑。 不光是质疑这个事,更多的是在质疑这个称呼。 “葫芦怕是只假猫,洗澡居然都不会咬你的手。”陶疏虽然见过很多次,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萧佩清幽幽得回头:“会咬我手的怕是你,每次和你洗澡都要打架一样。” “神他妈……” 陶疏一时语塞,他回头确认学生都走完了之后,才转过头来说到:“要不是你每次都……我能跟你打起来吗?!” 他有点不忍回忆,扶额靠在门框上。 这个人上辈子怕是泰迪,尤其是到了浴室这种水汽迷漫的地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小撸怡情嘛。”他抬头笑。 陶疏眯了眯眼:“小撸怡情是,那行,你现在情都没得怡了,子曰:吃斋念佛一百天,对肾好。” “哪个子?” “老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给预收文打一波广告,现耽校园《假大王》,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收藏一下!~啵叽~ 文案: 山里小伙唐乐活了这么多年,来到大城市后,干的最亏本的事情就是拜了个假老大。 当初听说对面教学楼的扛把子特别牛逼。 上和校长对骂,下欺小老百姓,一句话就能让班里的地痞无赖屁滚尿流。 但是奇了个大怪,在夜市撞见老大支了个烤串儿摊子被人掀了,洗个澡碰见搓背的老大差点还被人炒了。 说好的叱诧风云呢,说好的社会人呢? 都他妈的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