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38
轻禾从浴室里出来，蹙眉问顾森奈：“那些洗漱用品和水乳都是你买的啊？” 顾森奈用毛巾擦她的头发，说：“怎么了，不好用？” “不是，就是太贵了，”轻禾看到那个品牌标志的时候，想起于山樱曾跟她说过，但她一下子想不起来叫什么，反正就是很贵。 顾森奈悦然笑了笑，说：“今天不是还说自己是小富婆么？” “那不一样，我就是开个玩笑，随口说说。” “这颗脑袋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文晏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我想着你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就让他带了些适合你用的，这样你就什么也不用带了，随时都可以来。” “顾先生，总觉得你在养我，”蹭吃蹭喝还蹭睡，轻禾越发证实了这个想法。 顾森奈笑说：“照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只是对你好而已，等我们结婚了，那才是养你。” 结婚，轻禾的胸口像岔了一口气，迟迟吐不出来，憋得脸上火辣辣的烫，口齿含糊不清：“啊…那个…我…我们……” 顾森奈揉揉她湿润的头发，眉眼间明澈如水：“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或者现在结也可以，一切看你。” 轻禾干干地咳了两声，起身要去找水喝，明显的想转移顾森奈的注意力，顾森奈站起从身后拥住她，鼻尖是她发梢的香气：“轻禾，不要逃避这个问题，我们迟早都要面对的，嗯？”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话一出口，轻禾真想给自己脑门上一掌。 只听顾森奈在轻笑：“不用考虑，这是将来要做的事。” 轻禾挣脱他，边跑边说：“我去吹头发！” “跑反方向了。” 轻禾刹住脚，笑哈哈地跑回来，大概吹了半个小时的头发，顾森奈洗了澡出来，她都还没结束。 还是和之前一样，轻禾睡在卧室，顾森奈到客房去，轻禾睡不着，一会把窗帘拉开又关上，一会抱着被子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精神如此旺盛。 这边，顾森奈在房间里踱步，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眉心微紧，手一下放在门锁上，一下又拿开，如此思虑许久，他打开手机给轻禾发了条消息：“睡了么？” 屏幕突然发亮，轻禾瞬间惊起，莫名有些紧张地点开来看，看到三个字时，她没有立即回复，发了会愣才打字：“还没。” “我过来拿点东西。” “嗯，我给你开门。” 轻禾下床来，把门打开，顾森奈就站在门口，两个人看着对方，气氛似乎有点尴尬，轻禾说：“进…进来。” “哦，”顾森奈扫视了一下房间里，随便在墙上的灰色木格里拿了个钢琴复古摆件，轻禾忍不住问：“就拿这个吗？” “嗯这个，客房太单调，拿去放着好一些，”回答略有点漫不经心。 “喔，这样啊。” “那我回去睡了，”顾森奈说，轻禾飞快点了一下头。 走到房门口，轻禾正准备关门，门却被回来的顾森奈一手推开，他走进卧室两步，轻禾略微惊异地望着他。 顾森奈问：“要不要留我在这里？” 轻禾讷讷地点了两下头，顾森奈把门关上，将摆件放回原位，坐在床边，轻禾就站着，顾森奈问：“怎么呆站着？” “没有，我去把窗帘拉上。” 轻禾小跑到窗前，发现窗帘根本没打开，好明显的逃离，轻禾想，她揪了揪窗帘，慢步绕到床的另一边，顾森奈已经上床，她开始做准备运动，嬉笑说：“你困你先睡，我舒展舒展筋骨。” 顾森奈说：“行，你也早点睡。”说完他翻身背对轻禾，过了会就没了动静。 轻禾蹑手蹑脚爬上床，看见他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把灯关掉，然后睡在床边，床很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能放得下两个有人那么大的玩偶。 黑暗中总是会酝酿出暧昧不清的气息，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轻禾实在没办法睡着，稍微听见一点声响，她就像炸了毛的猫咪，浑身紧绷着。 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感觉还真是能让人精神饱满，都不怕打瞌睡。 被子好像松了一些，轻禾感觉身后不远处的床垫陷下去一点，之后逐渐接近，到一定的距离停下来，轻禾睁开眼睛，看到的尽是黑暗。 顾森奈低哑的声线就像是黑夜中充满电流的小花，炸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轻禾，抱抱我，我好喜欢你。” “睡…睡，我好困，”轻禾此刻真希望自己快速的心跳赶快平复。 顾森奈又挪过来一点，问：“真的不抱抱我？” 轻禾的心理防线濒临崩溃，顾森奈抓住她的手，低低地“嗯”了声，带着疑问，轻禾彻底败下阵来。 她面对顾森奈，看不清他的表情，轻禾想他一定在嘲笑自己，果不其然：“轻禾，你把持不住了对？” 轻禾只觉得面颊上阵阵热浪袭来，顾森奈捞她到怀里，隔着单薄的睡衣，轻禾能清晰地听见顾森奈胸膛里砰砰的心跳声，原来不只是她会紧张。 这个男人把情绪藏得太好了。 顾森奈抚上她的脖颈，气息有意无意地洒在她的嘴边，轻禾不知道下一秒还会发生什么，但她似乎不能逃，也逃不了。 轻禾想起她无意中发现于山樱包里的“口香糖”，那时于山樱跟她说了一堆没头没尾的话，其中包括“其实我能接受的是在交往三个月之后”的关系理论，轻禾不是个思想封建的人，她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有点像席卷一切荒芜的龙卷风。 “轻禾，”顾森奈喊她的名字。 她的声音也随之变得细弱：“嗯。” 就在此时，不早不晚，轻禾的手机响了，顾森奈没再做什么，而是一手搂住她，一手去拿手机，看了看屏幕问道：“这么晚了，文晏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轻禾悄悄呼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接，”顾森奈点了接听，把手机贴在轻禾的耳朵边。 只听那边传来一个很是凄惨的声音：“小轻禾，我失恋了，怎么办，你快开导开导我，我觉得人生陷入了低谷，天空一片灰暗，有再大的太阳都晒不活我这颗已经破裂的心，我喝了很多酒，一点都不管用。” “借酒消愁愁更愁。” 那边安静了好一会，顾森奈却在轻笑，轻禾想问有那么好笑么，文晏就说：“那怎么办，我现在好伤心，该试的方法都试过了，新欢我也找了，可还是觉得难过。” “轻禾，”顾森奈突然叫她，声音很是魅惑。 文晏炸毛了：“啊！你们大晚上的还待在一起想要干什么！顾森奈你又想秀恩爱气死我对不对？！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你这么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痛。” “顾森奈你个混蛋，亏我那么信任你，小轻禾你别怕，等我赶过去收拾他！” 顾森奈问轻禾：“你怕不怕？” 轻禾摇头，顾森奈说：“乖。”然后挂掉电话，关机。 之后漫长的夜晚里，轻禾被某人抱着睡了一夜，顺道做了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