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故人
听说是一个看起来挺有身份的年轻人，因为年轻人腿脚不便，每个月年轻人的叔叔都会亲自来照顾余嘉棠几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没有，可能是得到余嘉棠已经清醒的消息，觉得不用来了。 余嘉棠没有在意，事实上他正在琢磨自己身上的变化，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昏迷的时间里，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 身体也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比如……他以前对鱼肉只是算得上喜欢，如今却是见到鱼肉就走不动，隔两条街都能闻到沈记烤鱼的香味。 看到来回动的东西，他会忍不住想去伸手拨动。 指甲两天一个星期不剪能长得很长。 最可怕的是，在他【哔——】的时候，他会冒出尾巴来！ 当时就把余嘉棠给吓软了，到现在都没再有过生理冲动。 余嘉棠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出租房，打电话叫了个外卖。 ——不管天大的事，鱼肉饭必须吃。 外卖送地很快，余嘉棠收到饭后，迫不及待地开吃，两份鱼肉饭下肚，余嘉棠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余嘉棠因为之前昏迷的原因，已经没了大学讲师的工作，如今就是宅在家，还没想好要做什么。 好在卡里有父母留给他的一笔钱，不至于立刻就喝西北风。 余嘉棠死猫一样瘫在沙发上，摸着沙发的硬皮，感觉指尖又开始发痒，很想在上面挠一通。 余嘉棠忍了又忍，索性起身走向卧室，反正看不见也就不想挠了。 自从在医院醒来，余嘉棠就有点嗜睡，听小护士说，他睡得熟时还会打呼，像是猫科动物睡觉时的那种呼噜声，小护士说听着特别有趣儿。 然而知道自己身体变化的余嘉棠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余嘉棠一醒来就接到个电话，是高中同学打来的，他已经很久没跟同学联系了，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弄到的他的联系方式。 对方邀请他去参加同学会，地点在紫林会所，发起人是他们班上一个富二代，这么多年过去，富二代也成了实力派富豪一枚，不知怎么心血来潮想办个同学会，据朋友圈小道消息，土豪哥可能是想重追当初心中的女神，具体是谁不好说。 余嘉棠就更不得知。上学那会他比较内向腼腆，不怎么跟人说话接触，若非长相还可以，怕是大家早都不记得他是谁。 余嘉棠宅在家也没什么事，便在同学会当天，随便找了件休闲服套身上，出门打车去了紫林会所。 这地方余嘉棠没来过，司机倒是熟门熟路，连导航都不用，走近路，没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余嘉棠边走边接通班长的微信语音：“班长，我到了，你们在哪？这地儿怎么这么大……” “我们在碧海潮生包厢！你找个服务员带你过来！” 余嘉棠应了一声，刚想再问问包厢里都到了谁，一时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 “哗——” 摔碎的酒瓶里红色液体洒了一地，还有一股流到了对面人的脚前。 余嘉棠慌忙抬起头，只见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边镜框的斯文男人上前一步，脸色有些难看地盯着他。 余嘉棠暗道不好，估计地上碎的这瓶酒是高级货，不然那眼镜男脸色不会难看成这样。 会所经理已经闻讯带人过来，余嘉棠再三向眼镜男致歉，表示一定会照价赔偿。 “这是我们老板在拍卖会上一百多万拍下来的，如果余先生有质疑，可以打这个名片上的电话去核实，或者找相关机构进行鉴定。” 余嘉棠：“……” 余嘉棠试探地问：“我能分期付款吗？” 眼镜男瞪着他。 余嘉棠回瞪。 “发生了什么？”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余嘉棠回头，正巧对上身后人的视线，两人皆是一愣。 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声：“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 一阵诡异的安静。 男人笑了笑，眼角的笑纹让他的面容淡去了几分冷峻，却更衬地对方有种成熟的魅力。 “行了老李，这位小朋友看起来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一瓶酒，就这么算了，回头你从我酒柜里随便挑一瓶。” 余嘉棠：“……我28了。” “不是小朋友。” “该赔的还是要赔，如果您能接受我分期付款的方式，这是我的号码和地址……” 余嘉棠话还没说完，班长就带着几个同学来找他了。 “鱼塘，这是怎么了？没事儿？” 地面上的碎渣和酒液已经被服务人员清理掉了。 班长身后有一个个子挺高的帅哥，走到余嘉棠跟前低声问他：“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余嘉棠没认出来他是谁，不过想来也是自己的老同学之一，也没多问便把事情三言两语简单说了一遍。 帅哥皱眉看了两眼眼镜男和后来出现的男人。 他拍拍余嘉棠的肩膀：“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钱我替你先还上，回头你慢慢给我就成。” 男人见余嘉棠的同学出现帮忙，便笑了笑，跟眼镜男说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转身离开。 事情暂时解决，余嘉棠却不知怎么的有点魂不守舍，一直没办法集中精神。 到了包厢里，因为走神闹了不少笑话。 刚才那位帅哥同学，就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当年的富二代，如今的实力派富豪。 “嘉棠，这么多年你过得怎么样？”同学们都在玩闹，土豪帅哥却坐到了余嘉棠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问道。 “还行，就那样。” “有女朋友没？” 余嘉棠心想老子是基佬，哪儿来的女朋友，男朋友还差不多。 想完自己先愣了。 他什么时候成了基佬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明明上学那会还拉过人家女生小手呢！ “没有。” 对方轻笑了一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 “长得比女孩还好看，却迟钝地不行，看似腼腆内向，其实骨子里很冷淡。” “这么长时间，你怕是都没想起来我是谁？” “也不怪你，毕竟我跟当初变化有点大。” “我是寇潮阳，跟你坐过同桌，高中那会我很胖，又因为脑子笨经常不得不熬夜学习天天都挂着一对黑眼圈，所以大家都喊我胖达。” 余嘉棠恍然：“是你啊。” 寇潮阳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不想余嘉棠接下来一句话让寇大帅哥的笑脸顿时僵住。 “你确实是笨。” 寇潮阳：“……” “我记得当初一道三角函数的题，我给你讲了一个月，我自己都快讲吐了，你还是没整明白。” 寇潮阳：“……” 不提三角函数我们还是好同学。 寇潮阳清咳一声，略有尴尬地道：“我天生脑子不快，跟你这种学神级别的人是真比不了的。” 余嘉棠自嘲道：“学神什么啊，还不是无业游民。”其实凭余嘉棠的学历找个工作不难，就是他最近身体不大对劲，不敢经常在外面走动。 寇潮阳立刻接过工作的话头，跟余嘉棠聊起来，还十分热情地想邀请余嘉棠到自己的公司工作。 余嘉棠后知后觉地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说好的举办同学会是想追求当初心目中的“女神”呢？ 这货怎么坐在他身边不走了？ 见余嘉棠聊天兴致不高，寇潮阳也体贴地没有过分多话，只时不时地跟他说上几句，保证两人之间气氛不过于冷淡。 临聚会结束，余嘉棠跟寇潮阳交换了联系方式，先给对方转了十万过去。 “剩下的钱，我每月给你一些，争取早点都还给你。” 寇潮阳点点头，纵然他心里没想让余嘉棠还钱，但他清楚对方的性格，怕自己拒绝反而会引起对方戒备，便应了下来。 “我看你住的地方有点偏，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 余嘉棠婉拒谢过，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 回到出租房，余嘉棠洗漱完把自己丢在床上，没过一会屋子里就响起了猫一般的呼噜声。 第二天还没睡醒，章霖的电话就把余嘉棠给吵醒了。 “大鱼，你救下的那位先生找我要了你的地址，要去找你当面表示感谢，现在已经往你那去了，你要是没起床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免得在人家面前形象丢人。” 余嘉棠一下就被吓醒了，暗骂一声章霖不厚道，从床上跳下来直奔浴室。 刚洗完澡出浴室，外头门铃就响了。 余嘉棠怕人久等，随便套了一件短袖短裤跑去开门。 一开门顿时愣住。 门外，站着的男人显然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他，脸上也有一瞬间的错愕。 是那天想给自己解围的帅大叔。 帅大叔目光落在余嘉棠身上，停驻了一两秒，很快露出笑容道：“你好，你是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