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 161 章 (2)
要停止对航班的查询吗?” 卢卡茨:“不,继续查航班。” 克拉默:“纽约一共有三座机场,肯尼迪国际、纽瓦克自由国际、还有拉瓜迪亚机场。既然你说你在5:47的时候才出门,那么如果是普通女人, 我觉得她们很可能会在你到家之前才刚刚出门。” 卢卡茨:“但我们现在要找的那个人是灵熙。” 克拉默:“那就惨了,如果她在你出门的时候就想好了要走, 那就算现在是冬天, 出门会比平时要慢一些, 她也有可能最快在六点就出门了。如果她的目标明确, 她在匆忙之下估计也就能在等车过来的时候浪费一点时间。所以,你选一个, 卢卡茨。是肯尼迪国际、还是纽瓦克自由国际?这两座机场都在7:30到8:30之间有飞往项灵熙的家的航班。我觉得她去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也希望她去的是那里。” 卢卡茨:“为什么这么说?” 克拉默:“因为肯尼迪国际机场有点远,我认为灵熙不可能在六点四十五分之前到那里,所以她能坐上的,从肯尼迪国际机场出发的最早航班就得要到7:55才能起飞了。但那就太迟了, 你完全能在去到机场后随便买一张更晚时间出发的机票,在她登机之前抓住她。我觉得她不会犯这种错误。” 卢卡茨:“继续。” 克拉默:“纽瓦克自由国际就不一样了,它离你们住的曼哈顿区更近,过去只要二十分钟,从那里起飞的合适班次也更频繁。如果灵熙能够在六点半赶到那里,那七点半起飞的那班经由加拿大多伦多转机的航班就很合适了。但如果是那样,她就得在多伦多等将近四个小时。卢卡茨,快!现在就去纽瓦克机场!运气好的话,你说不定还能在登机口把她拦下来!但就算赶不上,你也能坐下一班去到多伦多的航班,在转机区域找到她。” 早上6:47, 纽约拉瓜迪亚机场。飞往美国芝加哥。 “请乘坐联合航空UA628次航班的灵熙·项女士注意了,您的航班马上就要停止登机了,请您在听到广播后速至第17号登机口登机。” 当航空公司那提醒项灵熙尽快登机的广播在17号登机口附近响起,项灵熙也终于在一连串的生死时速之后奔到了那里。 直到她把自己的登机牌和护照都交给负责最后检查的航空公司工作人员,她还是十分警觉地向自己的身后望了一眼。 理智上,项灵熙虽然知道卢卡茨不可能那么快就反应过来,并真的就在她的飞机关闭舱门前赶到正确的机场和登机口,但卢卡茨在过往的那些无所不能的事迹实在是让她不到最后时刻都不能放心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项灵熙甚至还在顺利登机后直接去到了这架波音737飞机最后排的洗手间里躲了起来。 而来自卢卡茨的又一通的电话则也在此时追了过来。 项灵熙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刚好6:50,距离起飞虽然还剩下十分钟,可距离飞机舱门的关闭却是只剩下五分钟了。 那让项灵熙在稳了稳心神之后决定接起这个电话,并在飞机起飞之前好歹和卢卡茨说一下,她就要回家了! 毕竟,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间落荒而逃虽然不好,但到底还有她自己的理由。 可让人发疯一样的找自己好几个小时,那就不是项灵熙能忍心做的事了。 “喂,卢卡茨?” “灵熙,你现在到哪儿了!” “我……”听到卢卡茨如此焦急的声音,感觉很不忍心的项灵熙咬了咬牙,并在听了一会儿洗手间外的动静后给出了一句模棱两可却无比诚恳的回答:“我打算回家了。” “不要过海关检查,明白吗?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你都先等我过来,好吗?” 咦? 不要过海关检查? 项灵熙才一听到这句话就意味着她最后的冒险是值得的!今天早上从拉瓜迪亚机场出发的,能够让她在经过一次转机之后就到家的航班总共就只有她所成功赶上的这一班! 而这一趟航班首先飞往的地方则是美国国境内的芝加哥,她得到了芝加哥才需要经过美国边境检察官的检查! 也就是说,卢卡茨现在的确是已经在去到机场的路上了,可他却是一定一定去错机场了! 可她到底应该怎么回答卢卡茨的这句话? 要知道,在她和卢卡茨之间的相处中,一直就是卢卡茨骗她,而她却是从没有骗过对方的。 她可一定不能在最后关头破了功。 但如果她真的告诉对方自己正在飞往芝加哥的这班飞机上,她又生怕卢卡茨会立马从另外一座机场坐飞机追到芝加哥去。 万一呢?万一她真的就在专机区域被追上了呢! 于是她只能咬着牙对卢卡茨说出了残忍的拒绝。 项灵熙:“卢卡茨,这两件事我都不能答应。昨天晚上我失眠了一晚上,我一直在考虑你告诉我的那种……总理夫人的生活。我觉得那可能真的不是我能接受的。” 卢卡茨:“那些我们都可以再商量的,灵熙。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强迫你的。” 项灵熙:“可是你昨天都告诉我了。你昨天说的那些才是最真实的。我们再商量又能怎么样呢?你能让我别和你一起去出席你的宣誓就职仪式吗?” “不能。”这一次,卢卡茨再没有选择欺骗,而是说出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不可能再让你缺席这一次的宣誓就职仪式了。并且以后我的每一次宣誓就职仪式,我都会让你和我一起出席。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就是我认定的伴侣了。” 项灵熙:“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你了。对你,我从不说谎,这次我也不说谎。那根本不是我能接受的来的未来生活。我也不可能变成你的宫廷画家!” 卢卡茨:“可是灵熙,你从来就知道你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不可能从没设想过那样的未来,也不可以到了这样的时候才对我说你接受不了。” 项灵熙:“但我就是没有想过啊!” 项灵熙的这句话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掷地有声,也让电话那头的卢卡茨一下子沉默了。 但不需要卢卡茨提醒她,项灵熙就已经再次说道:“在昨天晚上你给我拿出那枚戒指之前,我还从没想过我也有可能会嫁给你!没错,之前我是答应你要和你好好重新开始了,但我……但我那个时候真的以为你只不过是想要在正式出任罗科曼尼亚总理之前再和我好好地弥补一下遗憾!” 卢卡茨:“孩子,你愿意怀我的孩子。你曾想过,也愿意和我一起组建家庭。” 项灵熙:“那时候我以为你过几天就要走了!我就想……如果有那么一个孩子,它长得既像我又像你,我肯定会很喜欢它的。” 听到这里,卢卡茨都笑了,并问道:“所以你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父亲?” 项灵熙着急了,并很快说道:“你不要那么信誓旦旦好吗!我们……我们只是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发生了几次关系而已!也许……也许我们两个就是不合适,在一起就是不孕不育的呢!” 卢卡茨:“可如果它现在已经在了呢?” 项灵熙:“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它在我这里接受养分,在我的身体里满满长大,除了最初的那一两天,它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它就是我的!” 机舱的舱门在此时关闭,而项灵熙也在此时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卢卡茨再次笑了起来的声音。 “灵熙,你让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根本不该在追回你的这件事上那么温柔地对待你,也完全尊重你的想法。温柔能够让你心动,浪漫也让你喜欢。但是那些都改变不了你的决定。想要让你改变决定,只能用最简单也最粗暴的方法。如果我能早些知道,也不至于和你兜了一年的圈子,浪费了本该和你在一起的那么多时间。” “我……” 听到那些话语的项灵熙是真的被卢卡茨给吓到了,但她还是很是倔强地出了声,并在让自己的呼吸稳下来之后放下狠话道:“我等着。” 说完之后,项灵熙就挂了电话,并在那之后软着腿走出了洗手间。 也就是在此时,克拉默通过项灵熙的手机信号追踪到了她的位置。 “我们的判断失误了!她没在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她在拉瓜迪亚机场!可今天上午那里只有一班飞机能让灵熙回国,而且那班飞机在7点整的时候就起飞了。她到底是怎么赶上的?她是为了晃开我们才故意去拉瓜迪亚机场的!卢卡茨,灵熙搭乘的那架飞机现在已经起飞了!” 通过实时对讲,克拉默把这个消息带给了现在刚好到了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的了。 “不用太惊奇,克拉默。我们早就知道她很聪明,行动力很强,在关键时刻也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我还想不到有什么事能真的难倒她。和我们一起去海牙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现在她当然也能这样。” “那你……你现在还要去芝加哥追她吗?如果你乘坐8点飞往芝加哥的那班飞机,你就可以在9:33的时候飞抵芝加哥,然后……” “不用了。”卢卡茨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座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而后说出了否定的答案。 在转身等待起下一辆能够载他回两人之间共同公寓的出租车时,卢卡茨说:“我得先回去一趟,找人来帮忙把公寓收拾一下。把灵熙还没来得及带走的那些东西都给她寄回去。” 克拉默:“然后呢?” 卢卡茨:“向外界公布我的下一个行程,越高调越好。” 大结局 两天后, 厦门。 那是在一辆公交车上。 一月的厦门与此时的纽约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样子,窗外的空气虽然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凉意,可那对于项灵熙来说, 就已经完全是春天的温度了。 昨天下午的一点半, 惊魂未定的项灵熙终于回了国。 可或许是因为卢卡茨在她的飞机起飞前对她说的那些很具有恐吓感感的话语实在是太过惊悚, 项灵熙根本就不敢接着待在她很喜欢的新家。她甚至都不怎么敢待在这座城市,并在回来的当晚就收拾出了瘸了一只轮子的行李箱, 拖着它磕磕绊绊地去到了机场。 在深夜抵达厦门之后,项灵熙终于才觉得自己能够长舒一口气了。 但其实这个时候她的脑袋还是没有转过弯来。 在这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安全区域的项灵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这么跑路,而且也不该跑得这么不给人留余地。 但是当她仔细一想那天早上做的五分钟的噩梦,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回了先前的那种惊恐感。而当那些噩梦里的场景搭配起卢卡茨最后对她说的“想要让你改变决定, 只能用最简单也最粗暴的方法”时,项灵熙就觉得她好像又能感受一遍先前的那种慌不择路的状态了。 可是这能怪她吗! 如果不是卢卡茨大前天说她能跑, 前天就说她不光能飞天、而且还能和他牵着手飞去月球了, 她能被吓成这样吗? 不, 她就只会跑, 不会飞。 在她的生活中,绝对不会有全国性的直播式电视演讲。 并且她也不会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天天都24小时待命的各项官方活动, 没有! 如果说她跑起来之后就一定得飞了,那她情愿连走都不走了,她就蹲着。 “对,就是这样。”项灵熙把手按在胸口处, 仿佛那样就能让她的心稍稍定一些下来,她对自己说道:“我先在这里待几天。等、等卢卡茨的就职宣誓仪式结束了再说……不,不不不,结束了也不能再说……” 在这种紧张又混乱的时候,坐坐公交车就再好不过了。 它和酒店房间还有出租车的封闭式环境不同,不会过分安静,并且这里也不会过分吵闹。 更重要的是,坐在公交车上不仅能让人好好看一看这座城市的风景,并且还每隔几站就会换一批带在她附近的人,那显然能让项灵熙降低那种萦绕着她的,过分的紧张感。 可才不过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窗外的景色那么几分钟而已,项灵熙就被车上的那台音量并没有调得低到能让她完全注意不到的小电视给吸引了注意力。 里面正在播放着的,不是项灵熙经常能在这样的公交车上的小屏幕里看到的,老掉牙了的当地节目,而是一则十分洋气又时髦的国际新闻。 而在这个离项灵熙不远的小电视屏幕里出现的,则正是她和她亲爱的卢卡茨的脸。 这让项灵熙在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它一眼后就立马把视线扯了回来! “据悉,刚刚被任命为罗科曼尼亚总理的前总统卢卡茨·卡拉乔尔杰会在就职宣誓仪式之前临时再安排行程。根据他在推特上所发布的信息,他的中国籍未婚妻项灵熙原本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却在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之后陷入了很严重的焦虑,并在稍早的时候独自一人回到了中国。” 在电视屏幕上,除了有一个小小的主持人之外,还有着那被放在了演播室里大屏幕上的,她和卢卡茨用拍立得拍下的那张合照! 那让项灵熙表情惊恐地倒吸一口气,而她的这一反应也让坐在她旁边的那个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段新闻的阿姨注意到了她,并在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之后陷入了疑惑,并在把视线在她和电视屏幕上来回扫动。 电视屏幕上的那张双人合照很快被切换到了另外一张照片,这回屏幕上总算没有她那放大到了能让人把她的样貌看得清清楚楚的大头合照了,可电视屏幕上却是又出现了一张项灵熙在此前还从未见到过的照片! 那是一幕浪漫而温馨的场景。照片里的卢卡茨正在夜色之下,在纽约曼哈顿的一间全玻璃外墙的公寓里单膝跪地着给自己的未婚妻戴上戒指。 而在公寓外的高空中,由几十架装载了小灯的无人机所拼成的“Say Yes”原本是给公寓里的人看的反着的,却因为公寓内昏暗的灯光而把这两个明亮而浪漫的单词映到了公寓的玻璃外墙上。 无论以多么苛刻的眼光去看,那都是一张很美很美的照片。 当意境已经到了的时候,人们不会再去管那枚正被推上照片中女主角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是不是已经到了它该在的位置。 当一国总理在自己的个人社交主页上放出这样的照片以及那些情真意切的话语,也不会有人再去怀疑他的“未婚妻”会不会还没有真的答应他的求婚。 但是当项灵熙看到这样的一幕被人以照片的形式展现出来,作为当事人的她内心当然会是崩溃的! 可那台车载卫星电视上拨出的这段国际新闻却还没完呢,它还没完! 卢卡茨在一个新闻发布会现场的视频片段在主持人的解说之后就被播放了起来。而此时,这辆虽然并不拥挤,却也有一些乘客因为没有座位而站着的公交车上已经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了项灵熙。 他们注意到了那个和据说是欧洲某国总理的未婚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和他们同乘一辆车的乘客。 可是项灵熙现在却顾不得那些好奇又疑惑的视线了,因为卢卡茨的声音已经从距离她很近的那台小电视里传出来了! “我的未婚妻担心她的外籍身份会影响到我的支持率,并且她也担心我们的筹备婚礼会影响到我的工作。所以,她在答应我的求婚时就已经和我约定了要在我的这一任任期结束后才和和我正式完婚。但是她意外怀孕的事显然打乱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我告诉她,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先只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就在总理府,也只邀请十几位彼此最要好的朋友。但她依旧非常担忧。她总是为我担心这个,为我担心那个,但现在她却是真的让我担心了。 “作为她的未婚夫,作为孩子的父亲,我必须得在就职宣誓仪式之前去把她带回来。一个对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无法负责的男人是不可能对一个国家负责的。我深信这一点,也希望在刚刚结束的选举中支持我的人也能同样支持我的这一决定。” 电视上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完全把他的担心写在了自己的脸上,让所有看到这一条新闻短片的人都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并不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政客,而是一个如此真实的、深爱着自己未婚妻又有着很强责任心的男人。 可项灵熙知道这样的卢卡茨都说的都是谎话! ‘我没有!没有答应求婚,也没有怀孕!’ 项灵熙在自己的心里发出这样声声震天的呐喊,而她的手机铃音也在此时响起。 车厢里所有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人都在此时假装起来,他们假装自己正在看手机视频、玩手机游戏,可他们的耳朵却是完完全全地在注意着手机铃音响起的那个方向。 在自己的包里翻找起手机的项灵熙连呼吸都要急促起来了,因为现在她的手机里启用的,只有她今天早上新办的那张手机卡,她还谁都还没来得及告诉的那种! 而当她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人提示时,她就瞬间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人正是好久都不见了的陈秘书! “喂……?”接起电话后的项灵熙简直要连这一声“喂”都说不稳了。 陈秘书:“灵熙啊,你在厦门玩得还开心吗?” 项灵熙:“还……还好……” 陈秘书:“你能耐了啊,逃人家外国总理的婚啊。” 注意到了周围人都在疯狂地用□□或者微信和自己的亲友们发着些什么信息,项灵熙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对陈秘书说道:“我、我没逃……逃……” 然而“逃婚”二字都没被完整地说出来呢,电话那头的陈秘书就接着说道:“不想嫁你答应什么求婚啊,单身生育有多麻烦要了解一下吗?在单亲家庭长大的混血小孩可能出现哪些心理问题要给你科普一下案例吗?” “我没怀……怀……” 说着这句话的项灵熙虽然情绪已然和先前的被动不同,变得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可她还是因为周围人那看着她好像能发光一样的眼睛而克制着,连“没怀孕”三个字都不敢一口气说出来。 于是陈秘书又接着说道:“你孩子的爸现在都已经到北京了,项同志你自己看,看看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听到那句“你孩子的爸现在都已经到北京了”,项灵熙终于克制不住,并从座位上一下站起身来,说道:“他不是我孩子的爸!” 那一刻,整个车厢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手机,并慢慢转过头来看向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了的项灵熙。 意识到自己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出了那句话的项灵熙睁大了眼睛,并在喘了两口气之后接着对电话那头的陈秘书声音由轻到重道: “我是说,我没有。我没有怀孕,更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北京, 什刹海附近的一间民宿。 “那时候灵熙就是租住了这间民宿,在进到卧室之前就发现我们已经来了,而且还攻击了我的保镖。” “你是说……攻击你的……保镖。” “对,看起来比我还要高,也更强壮的那种。” 在就职宣誓仪式前夕以个人身份来到了北京,却是向他们的老朋友陈秘书寻求了帮助的卢卡茨这样和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里的克拉默说道。 也就是在此时,卢卡茨的手机铃音响起。 仅仅只需听到那个专属铃音,卢卡茨就能知道,此时给他打来了电话的,正是从前天起就一直让自己的号码处于无法接通状态下的项灵熙。 拿出手机的卢卡茨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笑了,并接起电话。 在叫出对方的名字时,卢卡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此刻正离他不远的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他穿着一身剪裁特别出彩的毛呢大衣,并且看起来丝毫没有那场新闻发布会上的那种憔悴感。在他的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有的只是势在必得。 “是吗?可是我那时候都已经把戒指套到你的左手无名指上了。” 当卢卡茨又听到电话那头的项灵熙告诉他,怀没怀孕这事现在根本不好说,并让他不要在外面胡乱说话的时候,并说道: “是吗?可我没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你到底怀了多久的孕,所以我们现在再努力一下也还来得及。” 那当然会让项灵熙很生气,当克拉默听到那句“这样的事你想都不要想”隐约地传出来,并默默地走开的时候,卢卡茨又叫了一遍项灵熙的名字,并说道:“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五分钟电视演讲,演讲稿我已经给你写好了。我觉得你会想要先看一看它的。” 项灵熙:“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眠一晚上吗?那天早上你出门之后我才睡着五分钟就被噩梦惊醒了!梦里面你根本不管我,我哭着和周围的那些人说我不要去做这个,不要去做那个,可你只知道跟我说那五分钟的电视演讲!” 卢卡茨:“我都已经给你排好计划表了,一周有七天,你只要作为我的伴侣工作四天的时间。还有三天应该就够你画画了。” 项灵熙:“你连我有没有答应你的求婚都能胡乱骗人!” 卢卡茨:“我可以把这些写成书面的文件。” 这下,电话那头的项灵熙终于动摇了。 于是卢卡茨又继续说道:“那天你走之后,我找人去你的公寓房里把你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打包了,打算给你寄回来。” 项灵熙更动摇了,原本就觉得自己这样不好的她犹犹豫豫又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不是说不温柔也不浪漫了吗?你说要不尊重我的想法了,还恐吓我,说要特别特别粗.暴了!” “粗.暴的方法已经用完了。而且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你对我动心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项灵熙让卢卡茨听到了几声她的喘息声,而后不说一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那让听到“嘟”的一声的克拉默着急地走过来,问道:“她又挂你电话了?” 卢卡茨:“对。” 克拉默:“那我们……接下去还要去厦门吗?” 卢卡茨:“不用,在这里等她就好了。” 看到卢卡茨十分笃定地脱下了他的外套,露出里面的那件修身西装,克拉默不禁十分迟疑地问道:“我记得你找人给灵熙打包好的那些行李……” “对,我已经让人把它们和那幅画一起寄去我的总理府了。”把那枚他随身带着的求婚戒指拿出来又看了一眼的卢卡茨这样说道。 心形钻石的那些切面将透进里面的那些光线折射得无比璀璨,也让那个白森林男孩和他失而复得的恋人从相识起的那一幕幕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不断闪现。 但此刻在卢卡茨的脑海中出现的,再不是那些他未曾拥有的十年时光,而是他真正与那个人所经历的过去。 最开始的那一幕画面,是他们对彼此都有着很大误解的初遇,以及他们在漏风的小木屋里用大塑料袋包着度过的一夜。 他都不敢相信,那时候的他们真的会单纯到抱在一起睡了一整晚都不知道要亲吻一下彼此。 当那年才只有19岁的那个女孩和他挥手说再见,并不知是被冷风吹红了眼睛还是她真的因为离别的伤感而红着眼睛说会想他,卢卡茨也没能想到,那一想竟会是那么长的时间。 等到下一次见面,他们就都已经改变了很多,变成了知晓彼此的陌生人。 那时候的他只想着要隐瞒自己曾经的那重身份,却没曾想……才只是过了几天而已,他就为了让对方去出庭证明那些而在深夜去到了她的家。 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得不足够好,他甚至在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前都一直不自觉地让两人之间竖起了一块只对对方起作用的透明玻璃,以至于那么勇敢的女孩都会在他想要靠近时不断地后退。 并且,在自己就要触碰到她,也拉住她手的时候,那个女孩还能把只有一面有用的玻璃反过来重重地撞向他。 但是那个女孩对自己心动了的样子早已映到了他的眼睛里了。 所以,他怎么还可能松手。 有些人你只有在失而复得后才能知道曾经的自己如此轻易地挥别的究竟是什么。 那可能有些晚。 但只要能比过去更坚定一些,就不会太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