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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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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焦急的模样让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陷入了僵局,楚淮青安抚下人道:“先别着急,把事情说清楚。”    “就是,就是外面……”    可惜下人到底没机会把话再复述一遍,因为秦策他们已经看到了从门外涌进来的大批官兵,刘县令在官兵的围拥下走到了几人面前,笑呵呵地行了个礼:“下官见过三皇子殿下。”    秦策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他举杯轻酌,不咸不淡地问道:“免礼,只是不知道带兵闯入别人家中算哪门子礼法。”    “殿下是皇亲国戚,礼不可废,不过下官既然带兵过来,自然就有带兵的道理。”刘县令假笑道,“有人投案说殿下私结外族,意图谋反,不知殿下是什么看法?”    李岳雄对着刘县令怒目斥道,“这话简直荒谬!殿下怎么可能谋反!?”    “可不可能还得要证据来说话。”与柳成恭交换眼神后,刘县令瞬间变脸,挥手冷声道,“给我搜!”    “都给我住手!”    楚淮青站起身,环顾四周的官兵,一贯温和的人突然厉了脸色,竟是让在场众人为之一震:“此地为皇子住处,我看有哪一位嫌命长,敢侵扰殿下!”    官兵齐齐停下脚步,面色微慌,一半是迫于楚淮青气势的威慑,一半是迫于强权。    “所以说啊,劝你们都考虑考虑清楚。”    谢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杯盏,眼神瞄向刘县令:“有些人喜欢无事生非,但遭殃的大多是帮衬的人,按照我盛乾的律法,冒犯皇子的罪名可不止是掉脑袋,要是连累到你们的九族至亲,那可就不妙了。”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刘县令浑身一僵。    他的官虽是捐来的,但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官,知道冒犯皇亲国戚是什么下场,那绝对是他不敢去想的事。    柳成恭拾掇他过来的时候虽然避开了这个问题,但不代表刘县令没有想法,现在被楚淮青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磨下来,丁点的心虚立马就如野火燎原,将仅剩的勇气都毁了个干净:“谢,谢先生这是哪的话,我这不是……”    “无凭无据,那才叫冒犯。”    见刘县令萌生退意,本来想把自己摘出去的柳成恭立马出了声:“若有理有据,殿下恐怕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柳军师,你这是?”谢富恰到好处地露出诧异的神情,紧接着瞳孔一缩,“难道是你——”    “没错,就是我去刘县令那投的案。”柳成恭侧过头,眼睑半敛,痛心疾首地看向秦策,“若不是刚才在院子里看见了胡虏人的踪迹,我也没想到殿下会是这种人!”    “姓柳的你说清楚,什么这种人!”    将捏紧拳头的李岳雄拉下,始终无言的秦策终是开了口:“你说的胡虏人,我可以确定自己从没见过,但我贵为皇子,也绝不能容你们在这放肆。”    说这话时,秦策抬了下眼,冷不丁与秦策的眸眼相对视,刘县令差点没忍住直接落跑。    话音与茶盏磕碰桌面的声音同时响起,不怒自威:“刘县令,我想你也没有强行搜查我家的权力,请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是……”    “等等。” 稍显尖锐的声音再次将刘县令的话给打断,柳成恭从怀中拿出一道明黄的绢布,“此乃太子密令,太子私下有言,若三皇子秦策出现异心,可不顾一切查其罪责,若情况属实,则收押看管,待回京之后再由太子处置!”    说完这话之后,柳成恭转身看着刘县令,满脸皆是威胁的意味:“刘县令,你已经领兵闯进了这个屋子,冒犯的罪名早在刚才成立,不若信柳某一次,如果真的查出些什么,太子足可保你荣华富贵。”    “这话说得。”谢富,“如同你可以代表太子本人一样。”    柳成恭表情一滞,阴着脸道:“太子密令在手,我便可以行太子权力办事,都愣着作甚么,还不快给我搜!”    官兵齐齐看向刘县令,刘县令不敢去看秦策的脸色,埋着头挥挥手,话说得小声:“听他的便是。”    官兵应声,分散搜查,李岳雄像是看得火冒三丈,站起身:“你们……”    “李伍长。”柳成恭将他拦下,讽笑一声,“若你真的相信三皇子殿下,就请您稍安勿躁,坐下来安静地等待结果。”    “行了李岳雄,你坐下。”秦策的声音依旧平静,“身正不怕影子斜,莫须有的东西,又何必担忧。”    李岳雄只得‘憋屈’地坐了下来。    另一边,王将领睡得正熟,柳成恭将他当成了空气,理都不想理,楚淮青与谢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量着对策。    而实际上……    谢富:“我以为他会拿出令牌什么的,没想到只是一张布。”    楚淮青:“那布上绣有龙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密令。”    谢富:“这还不好办,一会抢来看看呗。”    楚淮青:“……你感兴趣?”    谢富:“还行。”    两人靠得极近,如同有着亲密无间的关系,秦策将这一切收纳眼底,面不改色地抿了口酒水。    看来谢富的药方里又得多添几两黄连了。    这次搜查的事显然是早有预谋,官兵只在附近掩饰性转了几圈,便成群涌进了秦策的卧房,半响之后,其中一个官兵回来禀告消息。    “没有找到!?”    话语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声,刘县令对着将视线投来的秦策讪笑不止,复又小声问那名士兵:“就在主卧房的枕头下面,一封信,没有找到吗?”    官兵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刘县令感觉自己完了,彻底完了,再看向秦策时,冷汗唰唰地往下淌,差点没给人直接跪下求饶,或许是上天怜悯,下一个官兵报来的消息又让他从阎罗殿回到了人间。    “禀告县令,我们在柴房内找到一名胡虏女子。”    刘县令喜道:“还不快带上来!”    柴房?    柳成恭愣了一下,不应该是卧房吗。    胡虏女子被带了上来,按照盛乾人的审美来看,称得上是美丽动人。这位美人自从被带上场后就有些露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柳成恭,立马就垂下了头。    柳成恭心下稍安,对秦策道:“殿下,这人是从您房子里搜出来的,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策蹙起眉头,像是极为疑惑,看了这女子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    “殿下说不认识那就是不认识了?”柳成恭的嘴角扬得极高,对女子说,“你来告诉我们,你认不认识这位三皇子殿下。”    按照柳成恭原先的计划,胡虏女子会自称是胡虏王献给秦策的礼物,但女子没有开口,只是一直沉默着,像是在犹豫不决。    事关身家性命,刘县令忍不住催她:“还不快说。”    “我……”胡虏女子抬起眼,眼眶微红,“我不认识他。”    “!”    柳成恭冲到她面前:“你说什么?”    李岳雄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不客气地将柳成恭给拎了回来:“谢军师,不是你说的吗?在结果出来之前,请安心坐着。”    “你可想好了,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刘县令也急得冒火,咄咄逼人地道,“你究竟认不认识三皇子殿下!如果不认识他,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真的不认识他,是,是那边那两个人带我来的。”女子指的正是王将领和柳成恭。    柳成恭心脏猛地一咯噔,开口斥道:“你胡说!”    “方才王将领和柳军师离开了那么长时间。”秦策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悠远,“难不成就是为了将这个胡虏女子带进来?”    “不是我….是,是她在污蔑我!”情急之下,柳成恭张口便道,“这胡虏女子一看就是你的人,自然要为你辩护,但殿下何至于拐弯抹角地朝我泼脏水!”    “柳军师的意思是从未见过这女子?那为何他偏偏指的是你与王将领,不是刘县令,也不是在场任何一人?”    “因为你……”    “柳军师。”秦策道,“疏于防范,让闲杂人等钻了空子,往我的房子里硬塞了一个大活人,这是我的不是,但柳军师要硬说她是我的人,还是在这女子承认是你们将她带进来之后…….未免有点过于牵强了罢?”    “我这……”全身仿若被倾盆冷水淋下,柳军师强令自己冷静下来,硬着头皮说道,“我这还有别的证人。”    秦策哦了一声:“敢问柳军师还有什么证人?”    “带上来。”    官兵押上来了几个胡虏人,虽然不知道胡虏女子那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柳成恭还是对这几个人有把握的:“你们都说说,就在二十几天前,在胡虏王那看见了什么?”    几个胡虏人答道:“我们看到了三皇子。”    “三皇子在与胡虏王干些什么?”    “没看清,只看见三皇子进了主营帐,然后,然后丽丽娜就被他带走了。”丽丽娜指得就是胡虏女子。    柳成恭对秦策投以质问的眼神:“三皇子殿下,您还有何话要说?”    秦策一笑,镇定自若:“随便找来几个胡虏人便想定我的罪了吗?那这谋逆之事也太简单了一些。”    楚淮青站起身:“殿下,我有些问题想问这几人,还望殿下恩准。”    秦策道:“准。”没给柳成恭拒绝的机会。    楚淮青看着那几个胡虏人:“我且问你们,你们看见三皇子殿下是在白天还是黑夜?”    几个人对视一眼,柳军师只让他们栽赃,没提这些事,便随口答道:“是在白天。”    “白天?”楚淮青的音调猛然急转,“这几个月殿下都在操.练兵马,白天做过什么,去过哪里,随行官全都记有笔录,还有边关城数万士兵均可作证,试问殿下白天哪来的时间去见胡虏王?”    几人慌乱,又改口道:“我们记错了,是在黑夜。”    “黑夜?那可就更稀奇了。”楚淮青笑道,“你们的胡虏王好歹是王,夜里周遭必会加强戒备,晚上黑灯瞎火,以你们的目力要看清三皇子的容貌,至少得在五十步以内,能与胡虏王如此接近,难道你们是守卫的士兵?”    “什……”    “若是守卫士兵,身上必定带有验明身份的东西,李伍长,将他们的衣服脱下来,看看到底能不能搜出什么证明。”    李岳雄道:“是。”    几人瞪大了眼,似乎没跟上楚淮青突如其来的思维,见李岳雄走了过来,连忙伸手去挡,但他们哪里是李岳雄的对手,几下就被钳制在地扒光了衣服,让柳成恭根本来不及阻止。    衣服被扒光,自然没有什么士兵证明,反倒是几个人胸口齐齐烙着一个鲜明的刺青,供在场之人一览无遗。    看到那些刺青,柳成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念头,这念头牢牢地盘踞心头,并且在愈发强烈。    “那些图案是什么?”谢富配合地问道。    “以前曾学了一些胡虏语,上面烙的似乎是个‘奴’字。”楚淮青笑声很轻,“这些人看来不是士兵,而是几个奴隶啊。”    “既然是奴隶,那有哪来的机会在晚上随意乱跑,‘看到’三皇子与胡虏王私底下相见的画面?”    柳成恭与刘县令两人已经是面如菜色。    “啊!谁掐我?”模糊不清的喊声传来,似乎连声音中都带着浓厚的酒味,王将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要努力看清面前的人,却只看见了一片重影,“这是哪?”    众人下意识地将视线移了过去。    王将领低下头,看向旁边放着的衣服:“啊……这不是我的衣服吗?”伸手便去拿。    ‘啪’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柳成恭直感觉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信?”谢富将信捡起,故意大声地说,“王将领,你的信掉了。”    “信?什么信?”王将领撑着桌子,脑子晕乎乎的,想了老半天,才突然大笑说道,“对了,信,柳成恭说要栽赃给秦策的证据,就是那封信!”    双脸涨红得不忍直视,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柳成恭捂着嘴,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报——”    一位下人冲了进来,禀告道:“京中有钦差到来。”    “快请。”    几名侍卫推开附近的官兵,钦差拿着圣旨走了进来,看了下周遭的人,满脸倨傲,也就在看到秦策的时候稍微缓和了一下,摊开圣旨,捏着腔调:“三皇子秦策接旨——”    一众人立马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先皇已去,朕当慈悲为怀,匡扶人心,然恶民闹事不休,于盛乾安定祥泰实为阻碍,朕决定,封三皇子秦策为昌州刺史,改称昌州牧,即无朕之旨意,亦可行军政权,望三皇子莫负朕与昌州百姓期望,早日平定内乱,以振盛乾威名。”    昌州……那不是包括边关城?    可以任意行军权?    所以,不是,贬职?    柳成恭的瞳孔急剧凝缩,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名钦差,他感觉有一股急火冲了上来,顶到心肺,顶到大脑,再迅速炸开,满眼都是明晃晃的黑影。    怎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一口血呕出,气大伤身的柳成恭终是没忍住,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嗯=。=    太困了,明天回复~七夕快乐(虽然已经过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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