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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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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齐重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老板娘办公室门口离开的。    他在楼道口站着望了一会儿教室后门, 没有回去。    在和凌逸风重逢之前,他没有逃过课。    他每一次逃课都是因为担心凌逸风,也不敢劝他回去,只能在他旁边耐心地等, 等他转头看自己一眼, 等他愿意听自己说话, 等他乖乖跟自己回去。    只有这一次齐重山是为了不想见到凌逸风。    他知道凌逸风不会来找他。    凌逸风永远都不会踏出任何人际关系中最不确定的那一步,他需要别人的安全感。    尤其是恋爱关系。    齐重山走出了高三教学楼,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闲逛。    虽然和学校老师同学关系都不错,但也许是天性使然, 初中毕业的时候齐重山并没有多么想念母校,顶多是跟在叶一鸣后面回校探望过几次老师。    他本来以为高中也会这样, 事实证明他错了。    一个人会怀念,会舍不得,是因为寄予在某件事物或人身上的那段时光太美好,而且永远一去不返, 无法复制更无法超越,比如母校,比如青春。    一路上花坛里的花开了又败,灌木丛下落满了枯叶,在它们都还繁盛的时候, 他曾经和自己喜欢的少年坐在花坛后面聊着过去现在理想和爱情,他亲了那总是能找出一万种理由丧气的人一口,还被那人踹了一脚。    行政楼长长的台阶前, 他曾经撑着把伞把那个人罩在自己的怀里,在拥挤的人潮中肆无忌惮地抱着他,在雨伞的遮掩下,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晴天,图书馆透明的玻璃内,那个人看着看着书,就坐在落地窗边出神,和煦的阳光照耀得他像是被镀了金,倒映在自己的眼睛里,绽放出别样的光彩。他说我们看上去是坐在亮处的,但事实上却是活在玻璃里面,没有办法和别人一样接触风,呼吸新鲜的空气,我们和别人不是生活在同样的蓝天下。齐重山记得自己当时开了窗,和他一起站在窗口把手伸了出去,风鼓动起长长的白色窗帘,把他们俩罩在里面,那人飞快的踮起脚,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明明知道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俩返老还童的大傻子,可是齐重山就是觉得有意思,甚至觉得唯美。    还有约会圣地老教学楼和那间盛满粉红泡泡的琴房,正儿八经面对面坐着吃饭还经常带着个叶一鸣的食堂,晚自习下课加餐的小卖部,白天一起约着跑步半夜翻进来看星星的操场,时不时会遇到小情侣的小树林,甚至还有**共处一室却两个人都累到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校医务室……    直到最后的操场后门。    那个一切暧昧关系开始的地方。    重逢后的第一次争执,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坦白发生的地方。    齐重山在那儿不知道坐了多久,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地一抬头,居然看到了大口喘着气的凌逸风。    他立刻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一时间却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找我了是不是?”凌逸风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我来找你了,你是不是又要不理我?”    “我跟你说跟好学好跟着叫花子学讨,你就学我不好的?”凌逸风一边不住地咳嗽,一边把手上的一大包衣服往他身上一砸,“你怎么别的不跟我学,就跟我学一生气了就翘课就作践自己?你能耐了啊?”    “还不快找个地儿洗澡换衣服,大冷天的感着冒坐在风口!”凌逸风看似不耐烦地说,“算了随你,爱洗不洗,我走了。”    齐重山愣了一会儿,才说:“你觉得会有住宿生借我水卡吗?”    “你不知道自己看啊,”凌逸风叹了口气,“有水卡,我找谢豪借的。”    “衣服呢?”齐重山翻了翻,发现全是自己平常穿的,应该放在自己家才对。    “我找你妈要的,”凌逸风又咳嗽了几声,“阿姨把钥匙给我了,我找我哥借他司机接送的,大概是路况那人熟,还挺快。”    “难为你了。”齐重山沉默了很久,只说了这么一句。    “你小瞧我了。”凌逸风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是,我是生气,我觉得你不该背着我做出柜这么重要的决定,但我也不是那种凡事都要你顺着我的人,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我不还是要跟着你走下去吗。”    齐重山猛然就心一软。    他没想到凌逸风会为了他和徐莉正面交流,也没想到凌逸风会为了他去求人,尤其是谢豪。    “你刚刚是不是等着我去哄你呢。”齐重山抱着凌逸风,在他耳边问。    “说话有必要说的那么直吗。”凌逸风努力保持着刚刚轻松的口气,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着抖。    他将温热的眼眶抵在了齐重山的肩头。    “我怕你不理我了,”他说,“你不知道你不来找我了,我有多害怕。我一害怕了,就乖乖滚来找你了。我这人是不是挺欠的。”    “有点。”齐重山犹豫了很久,终于说了实话。    “那我来找你了。”凌逸风说,“你还会要我吗。”    “你是要逼着我在这儿和你相拥而泣吗?”齐重山笑了笑,“哎,说得我真挺难受的。”    “你觉得我们会被别人看到吗,”凌逸风问他,听声音似乎是在笑,“会有人觉得辣眼睛吗?”    “上课时间不好好上课,就要接受辣眼睛的惩罚,”齐重山说,“想想我们俩多赚啊,全校第一对估计也是唯一一对哪怕在升旗台下都敢毫无顾忌搂搂抱抱的情侣。反正都在校门口宣传栏看过了,再看个现场版的也没什么。”    他感觉自己肩头的温热渐渐变成了湿热。    这人哭了。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凌逸风才松开了齐重山,陪他去浴室洗完了澡,又去校医务室拿了感冒药,这回换成他坐在床边,看着齐重山入睡。    齐重山长相属于轮廓分明的那一款,非常有立体感,以至于凌逸风盯着他看了他好久,才发现他瘦了。    从喉结处就可以看出来,还不止是瘦了一点儿,而是那种能让人心疼的消瘦。    他多累啊。    其实自己也累。    贪图他的好,却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有消受的资本,强行改造自己,去追寻他的脚步。    谁不累呢。    可他真的不想就这么说算了,他和齐重山曾经那么多的努力,不是为了给他在最紧要的关头说分手的。    他又低头看了齐重山一会儿。    算了,生着病呢,以后再说。    或许是有人想在这件事上发泄过大的高中学习压力,或许是有人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将这件事情闹大,在这之后的很多天里,事情依旧没有平息。    部分情绪激烈的家长依然在和学校抗议,两个人依旧是走到哪里都会被孤立,就连之前一直和齐重山关系很好的叶一鸣,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的交流都渐渐变得少了起来。    而凌逸风和齐重山的交流也开始变少。    不是因为刻意避嫌,而是因为两人除了学习,开始慢慢地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    恋爱中的人只要一张口,就会谈到感情,而他们俩的感情已经出了问题。    巨大的学习压力下,人心躁动,每个人处理好自己的心态还不够,根本没有精力去洽谈感情。    如果不想跟齐铭和凌逸尘当年那样天天吵架,就只能疲乏地用沉默维持着表面和谐。    两人每天沉默地一起上下学,沉默地一起吃饭,撕下食堂门口贴着的让他们滚出食堂不要恶心人的纸条,扔进垃圾桶里,再回学区房煮清水面条。    凌逸风的十八岁生日也很快平稳地度过,齐重山曾经的戏言也没有成真。    直到寒假。    凌逸风要走了。    他把齐重山约到了学区房里。    由于原来的房东得知这件事之后极度想要退租,最后凌逸尘只得出资把这处房产也给买了下来,这附近的几间也几乎都搬走了,整间屋子都安静得让人害怕。    “我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凌逸风和齐重山并排躺在床上,安安分分地盖棉被纯聊天,“短则半年长则……不知道。”    “你成绩够上最好的几个医学院了?”凌逸风轻声问,“有想好去哪个吗?”    “没有,”齐重山说,“你想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    “我没什么讲究,”凌逸风叹了口气说,“我要是早知道你后来成绩会这么好,好到我只能跟你同市不能同校……说不定就真去学艺术了,也许还能有那么点儿机会,我真不是学习的这块儿料。大不了以后还钱给魏彦,也不至于觉得欠了我哥的……”    “还钱给谁?”齐重山一愣。    “魏彦啊,”凌逸风转头看向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为了避免误会,没和他说这件事,“啊,就是……”    “段宇前男友?”齐重山说,“喜欢齐铭那个?”    “嗯,”凌逸风说,“他本来想资助我学艺术,我没同意。”    “他为什么要资助你?”齐重山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偏过身,低头看着他。    “被强|奸怪我穿得少吗?”凌逸风反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齐重山顿了顿,否认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当时没告诉我?”    “没想多你那么激动?”凌逸风瞥了他一眼,“因为我心里有鬼啊,你是想听我说这个吗?”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在平时,凌逸风也许一句“吃醋了?”就打发过去了,但这次,这句话他却有些调侃不出口,于是对话从一开始,便整体失控。    “逸风,别吵,别吵,”齐重山拿手掌在另一只手的食指上压了压,做出了“停”的手势,“我头疼。”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是不是早就对我觉得头疼了。”    “你是不是还是得跟我别扭。”    同时开口。    “齐重山,”又是一阵沉默后,凌逸风说,“不累吗。”    “你想说什么。”齐重山低声问。    “我说你不累吗?”凌逸风提高了嗓音。    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    有谁会觉得在千夫所指众叛亲离的环境下费劲地维护二人感情会不累的。    齐重山深呼吸了好几次,稳住了声音,才哑声开口道:“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大家最近都挺不好受的……”    “我不需要你来做这个理中客!”凌逸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抵在了墙上,“我问的是,齐重山,你累吗!”    齐重山皱眉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捏住了他拳头的两边,本来是想卸下他手上的劲,结果捏得齐重山都不敢用力了,凌逸风也依旧是扛着痛,没有松手。    “我不喜欢你一眼看上去就是在努力担待我的样子,你这样只会让我心理压力更大,”凌逸风继续说着,“我想听真话。齐重山你累吗?”    “你非想看我发火吗!”齐重山终于忍不住了,“是啊我累啊,怎么了?我喜欢你啊,我累我就不喜欢你了吗?你不累吗?”    “既然都这么累了为什么非得捆绑在一起啊!”    凌逸风脱口而出这句话,自己就愣了。    他想起来自己曾经问过齐铭一句完全相反的话。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尽管当时齐铭耐心地跟他解释了很多,但直到这一瞬间,他才明白为什么齐铭和凌逸尘那么坚定的要分手。    自己吃苦受累是小事,可怕的是看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累,甚至比自己还累,当心疼和被对方先抛下的恐惧叠加在一起超过一定的阈值时,就一定会有一个人先提到分手。    这是要分手吗。    “没有我,你可以活得更轻松,”凌逸风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说真的,这十八年你都过得顺风顺水,你只在我一个人身上栽过跟头,你有没有想过,是我一直在拖累你,在你人生中扮演了一个不好的角色……”    “没有,”齐重山终于开口了,“我很喜欢你,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唯一喜欢过的人,只要一看到‘高中’‘青春’‘未来’‘理想’这样的词,除了你我根本想不到别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低估我对你的感情?”    “我从来没有低估过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觉得你高估了我的形象。”    “我似乎很早就说过,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齐重山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这是要把以前吵过的话题,全部翻出来重吵吗?”    “因为我是真的很不懂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啊!”凌逸风松开手,一把推开他,“从一开始我就不清楚啊!你说你多好的一个人啊谁不喜欢,对我又那么好,你换谁来谁都会喜欢你啊!我呢?我除了让你人生遭遇滑铁卢以外还有什么功勋啊?你为什么非得抓着个人生污点不放啊?”    “你这样想,和那些认为同性恋是耻辱的人有什么区别!”齐重山大口喘着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音量,“是,我是同性恋,但我并不引以为耻!和你在一起也不是我身上的什么败笔!我努力,我优秀,我家庭美满,这些让我觉得我很感恩也很知足;我是同性恋,我遇到了你,这也是我人生中很棒的一部分,这也让我觉得我很幸运,我很满足!你为什么要像那些拿偏见当真理的人一样否定同性恋,乃至否定你自己!”    “我真的非常讨厌有人跟我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喜欢男的,还喜欢这么个人,”齐重山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我最开始也犹豫过,也彷徨过,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对你有感觉的时候自己也很迷茫,但是我认清了之后我就觉得这没什么,我就是这么个人,我就喜欢男的,我就喜欢你,怎么了!”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所说的重点!”凌逸风直接吼了出来,“我不觉得自己喜欢男的有错!我从小就是被同性恋养大的,我从来就没有否定过我自己!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是在这个时候喜欢上我这么一个人,你可以活得更轻松一点儿而已!”    “关键是我是啊!”齐重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跟他对峙了起来,“我已经是了啊!如果我说凌逸风你要是不是同性恋从来没遇到过我就好了,你什么感觉啊!”    如果齐重山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因为得而复失而感到钻心的疼了。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们会分手,”凌逸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会情愿你没有出现过。”    他平生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有对他好的人收起自己的好一走了之。    可是十八年了,他几乎每隔几年都在经历着相似的事情。    齐重山闭上了眼睛。    他很清楚,在这个离开的最后关口,凌逸风是不安了,需要他去哄。    可是他却有些哄不动了。    凌逸风在他旁边,他可以开口安慰,可以伸手抱抱他,可如果凌逸风走了,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从恋爱最开始的阶段开始反思。    每一次,每件事,他都很用力地去做,很努力地去完成,等他彻底反思完毕,他还是没有找出来他错在哪儿。    他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可以做的了。    穷途末路,黔驴技穷。    也许他就是错在一开始。    也许最开始凌逸风说的是对的。凌逸风在自己想要接近的一开始就警告过他,他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自己硬要挤进他的世界,强行追寻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等追到了,居然还要抱怨宝贝是个宝贝,就是太难呵护。    他在心里替男朋友找好了最后一个借口。    那一瞬间,齐重山发觉自己脑海里那根绷得极紧的橡皮筋,终于绷断了。    你不累吗。    累,我的错。    “好,”齐重山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现在就走。”    凌逸风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知道今天不闹一场肯定是不会结束的,说不准两人还会打起来,或者像凌逸尘和齐铭当年那样,一边异地,一边冷战,但他没想到齐重山会和他说这个。    口气冷静而坚定。    “你他妈说走就走?”凌逸风再次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呼吸急促,“公交车都他妈定点停靠,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停车场啊!”    齐重山没出声。    直觉告诉凌逸风,齐重山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可笑的是,都到这种地步了,他居然还觉得难以置信。    大概是真被这人惯坏了。    “行,好,滚。”凌逸风沉默了许久,松开齐重山,突然一拳砸了过去,重重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大口喘着粗气,“马上。”    也好,这样就能一身轻松地走了,来去无牵挂嘛。    “你之前跟我说,男朋友永远是你男朋友,我信了,”凌逸风低着头,声音颤抖着,“我现在真他妈讨厌你。”    “祝你不要再遇到一个骗子。”齐重山的声音很平静,“对不起。”    凌逸风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手这么疼过,稍微一动就像是有断裂的骨头插|进了肌肉里一样,黏腻的血从指缝中涌出来,而齐重山只是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起身就走。    凌逸风听见关门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就哭得止不住。    操,傻逼了。    你看那人,连头都不回。    ————    齐重山走出挺远,等听见口袋里手机发出的短信提示音,才反应过来自己穿错校服了。    凌逸风还有两个小时走,现在回去送给他应该还来得及。    齐重山刚这么想着,手指却无意间搭在了指纹解锁上。    由于相互录入过指纹,屏保开了。    凌逸风的屏保一直是他画的那个“抱猫少年”,插画感更强,一般人可能猜不到是齐重山,就算猜到了也能糊弄过去。齐重山一直以为凌逸风的手机桌面是自己的照片,今天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画的。    笔触细腻到不可思议。    毫不夸张地说,几乎是每一笔,都能让人看出来满溢的喜欢。    他想到凌逸风刚刚质问他的话,突然就觉得难受得不行。    他怎么这么混蛋呢。    短信很快又跳进来了一条,这回是一个地址。    还加上一句话。    只许你一个人来,不放心,就把你男朋友叫过来一对二。    齐重山下意识地翻阅了上一条,看到这样一句话。    - 你妈的死,和谢芳有关    谢芳是凌浩然他妈,那个扶正的三儿,齐重山听凌逸风说过。    这会是个套吗?    齐重山知道,按照凌逸风的性格,哪怕这就是个套,他也一定会去,而且绝对不会叫上自己。    齐重山犹豫了一会儿,转变了方向。    如果没有陷阱,他就当按照这个短信上的要求,最后一次尽男朋友的职责,把事情转告给凌逸风。    如果有陷阱,那无论凌逸风是不是他男朋友,他都要扛下来。    他本来打算发消息和叶一鸣说一声,提前拉响警报,最终还是因为叶一鸣那天之后意外的冷淡而选择了放弃。    应该没什么事,他想。    ————    凌逸风走之后很久,才知道齐重山那天出事了。    右腿胫骨骨折,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两处刀伤,换句话说,被人围殴之后捅了两刀。    他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凌浩然进了少管所,罪名不知道是故意伤害还是杀人未遂。    他们说凌浩然带了刀子,编了个借口,想把凌逸风引诱到监控死角去。    那天凌浩然想杀的人是他。    凌浩然不甘心自己从出生开始就要和另一个人攀比,被另一个人当成模板教训,好不容易有了似乎胜于那个人的出身,最后又被证明他们不过是一样的人。他想要和全世界的人证明这个人比自己要恶心低贱一万倍,最后却发现人家似乎很平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成绩稳步提升,甚至都没闹到分手。    在母亲的哭闹声中,他的理智终于走向了崩溃。    他要毁了这个人。    不要细水长流。而是一击必中。    他要杀了凌逸风。    哪怕毁了自己也在所不辞。    他没想到,只有齐重山来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齐重山感受到他明显的杀意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决定不逃。    如果他这次逃了,凌浩然依然会把矛头重新指向凌逸风,无论如何都会纠缠不休。    现在凌浩然已经不是凌正轩的儿子了,齐重山知道。    没有人可以替他赎罪。    他想用一点代价,换取凌浩然的人身自由。    凌逸风跟凌逸尘反复确认完这件事的真实性,就盯着自己刚拆完线的手发愣。    如果有选择,齐重山应该也希望他没有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宝贝儿凉吃吃的手榴弹×1!爱你啵唧!    终于分完了orz爆肝!留了点收尾剧情明天写,超困quq忘了前面剧情的小天使可以去看看第一章,明天收拾收拾准备开始复合了!    所以你们发现没有,重山同学是个flag专业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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