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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变脸变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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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梅一听奶说自己要和大黄定亲,面上一点异样都没有。    反而在心里默默地想:定亲就定亲, 她怕啥?    以后, 大黄的钱就是她的钱, 她想用就用,她妈也管不到她的头上。    就是大黄不怎么聪明,白长了个子和脑袋,甚至她有时候觉得他挺烦, 有点不乐意待见他。    但大多数时间愿意跟他亲近,纯粹就是感觉大黄比她几个哥哥,还有晓芳姐容易糊弄和哄骗,起码她要下河, 爬树,大黄都不会阻拦, 还跟着她一起玩。    其实, 她早就知道大黄对她有意思, 谁让他总是爱作弄自己, 也不欺负别的女孩子就盯着她。    后来她不理他, 闹了一段时间, 大黄才主动说破了他的意思,想让她做他的媳妇。    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事,他也不爱看别人欺负王晓梅,若是别人欺负了她, 他还要帮王晓梅出头。    整个人都别扭的不像话。    “死丫头, 你奶问你明不明白, 你咋不说话?”    徐春花看王晓梅就站在那儿,既不点头,也不吭声。    这渐渐平复的怒火,又从心口窜上来。    她作孽呀!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听人话的孩子。    这好说歹说,她都听不进去。    如今这么做,已经是为她考虑最周全的了。    就是大黄那孩子,她还真看不上。    隔三差五,她就能听村里人说大黄干了啥蠢事和坏事,比如:搭梯子爬人家屋檐去掏鸟窝,去偷邻村玉米地里的玉米,或者将人家前一天晚上铺好的渔网给弄破……    你说这么一个成天都不消停的痞子玩意儿,跟她三丫是一对,她还觉得三丫亏了。    等她再大一点,估计就要嫌弃她和大黄这桩婚事,不过到那时,她想后悔也晚了。    “明白了,我以后就只跟大黄一个人玩,离其他人远远的。”王晓梅非常不耐地瞥了她妈一眼,敷衍地说道。    不过陈老太没言语,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王晓梅。    过了没半分钟,王晓悦就一改刚才她对她妈的搪塞和马虎态度,对陈老太说道:“奶,我记住了,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她不怕她妈,可她怕奶,奶那双眼睛能瞪死一个人。再说得罪了她奶,她就别想吃好的,穿好的,搞不好,她这好日子就过到头,让村里那些一直羡慕她的女孩子反过来笑话她。    周金兰却牵着自己大闺女的手,朝王晓芳使了使眼色。    示意她别跟王晓梅学这做派,以后就离三丫头远一点。    免得被带坏不说,还要被人嚼舌头。    出乎王晓梅预料的是,徐春花和王一伟都没因为这事揍她,就只是说了她几句,便让她洗脸洗脚去睡觉。    跟以前对她的态度根本不一样。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破裂了,隐约发生了一点奇怪的变化。    至于具体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直到晚间十一二点,她叫上王晓芳和她一起解手,突发奇想地跑到了她爸妈的屋子门外,站着偷听。    她知道她爸妈要是心里有事,就喜欢在大家都睡了,自己两个人悄咪咪地聊天。    刚好,徐春花叹了半天气,胸闷道:“我这明天要去跟大黄妈说这事儿,我感觉我都张不开这嘴。”    “有啥张不开的,这路是她自己走出来,你又不是没劝过她。”    王一伟比徐春花想得开,这三丫头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小炮仗,他和他媳妇都说不过她。    揍狠了!她可以几天不理你。    现在大了,她这嘴真是越来越厉害,能把你说的恨不得没生过她。    “唉!你说她咋眼神不好,巴上大黄?大黄那孩子一看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她以后要真结了婚,还不得跟着他一起吃苦。”    徐春花是担心三丫头以后会嫁不出去,那也没说随随便便就给三丫头挑一个对象定亲,怎么着这都是人生大事,嫁得好,以后就过得好。    嫁不好,那以后就是吃糠咽菜,为婆家当牛做马的命。    “那事实已经这样了,没得选择,你就随她去!”    王一伟不喜欢这么纠结,不明白媳妇为啥上赶着去替三丫操心这操心那,明明人家压根就不把拿她的好心当一回事。    “你当然想得通,你一个大男人,有我带三丫头的时间多吗?我这不是气得慌,憋得慌,老觉得三丫头应该找一个好的,不应该便宜大黄那孩子。”    在当妈的眼里,自己孩子那都是千好万好,虽说嘴上常嫌弃,心里该是把孩子当成宝。    也没忽视到把孩子随便托付给别人的地步。    “你觉得是便宜了人大黄,搞不好人家大黄妈还以为是他大黄便宜了我们家三丫头,你又不是不了解,大黄妈把大黄当成自己的命根子,谁说大黄一句不好,她都能立马叉腰跟你吵半天。我看你明天去的时候,把咱妈一起叫上,不然大黄妈当着你的面,损起三丫,你能受得了?”    王一伟算是说到了重点,让本来还想继续念叨的徐春花,忽然头疼地从床上坐起来,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烦躁道:“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大黄妈是什么人?我就没见过她这么疼儿子的,就差把大黄天天绑在身边,不让人碰一下。”    王家村虽然大多数都是重男轻女,想生儿子,那也没大黄妈那么溺爱孩子,真是她越想越愁,都害怕去大黄家,跟人大黄妈说这事儿。    “行了,别说了,睡!明天还得早点起来跟咱妈好好商量这事。”    大黄妈宠儿子,整个王家村都知道,否则大黄天天那么惹事,换做他们家,早就把大黄打得哭爹叫娘,让他见了藤条都怕的程度。    要是嘴巴厉害的三丫将来嫁进去了,不知道是大黄妈吃亏,还是她吃亏?    徐春花看王一伟一副不想听她唠叨的样子,顿时更加心烦地呛道:“你睡睡睡,就知道睡,我看你是不想管咱三丫头,想让她跟别人跑了,你才乐意,是不是?”    “哎呀!你咋气性这么大,还有她这年纪搁在咱村应该懂事了,结果……我现在连抽她,骂她的劲儿都没了,你想让我咋整,反正我是没辙,我一切都听咱妈的。”    王一伟发现媳妇这脾气越来越爆,他也没说啥,她就跟自己呛起来。    合着他闺女管不住,媳妇也像妈说的那样,管不住。    他以后就是被她们母女俩镇压的命不成?    屋外,听了半天的王晓梅,忍不住一边用门牙紧咬下唇,一边双眉紧锁。    大黄妈确实不是个东西,每次大黄要钱,她都跟大黄说,不要给她用,要自己藏好了,想买啥买啥。    呸!幸亏大黄为了讨她喜欢,没有听他妈的,否则她能一辈子不理大黄。    要是以后她嫁进去,大黄妈敢欺负自己,她就让大黄不孝顺她,看她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凌晨六点,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徐春花,竟然破天荒地跟李华兰他们一同在这个时间点起床。    院子内的响动,陡然多了起来,比以往热闹了不少。    吵得老王家正睡得打鼾的其他人,都捂着耳朵,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几圈。    见状,陈老太也不让他们继续睡,都把他们叫醒,让他们早点吃饭,别磨磨唧唧地赖在床上,越赖越起不来。    “妈,要不我今儿不回去,明儿回去,我陪二弟妹一起去大黄家走一趟?”    李华兰可是见识过大黄妈怎么宠孩子的?    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算大黄做错了事,你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她孩子怎么怎么地,否则大吵一架,倒变成你的不是。    万一二弟妹跟人谈不拢,吵起来,没个帮手,那不吃亏了吗?    “不用,我和老二媳妇,还有老四媳妇走一趟,我看大黄妈能当着我这个长辈的面,跟老二媳妇呛起来不?”    不是陈老太待会儿要向大黄妈倚老卖老,实在是大黄妈这人太难对付,她把大黄看成自己的眼珠子,定然对他们家三丫头王晓梅有诸多挑剔和不满意。    觉得他们家三丫头王晓梅哪哪都配不上他们家大黄。    正在摆饭的周金兰,一听婆婆要带上她和徐春花一起去大黄家,她急忙欣喜地帮陈老太劝说李华兰道:“大嫂,有咱妈在,你还不放心吗?还有我这把子力气,要是她敢做什么,我一定挡在咱妈和咱二嫂前面,不会让她们吃亏的。”    要是王晓梅和大黄那事儿一天不成,周金兰这心里就一天不安心。    人言可畏,哪个人不在乎名声?    尤其她大闺女王晓芳十二岁了,搁在她当姑娘家的那会儿,就有人上门说亲来了。    若是这事儿定不下来,她就送她大闺女去省里学钢琴,希望她前途敞亮点,不用窝在这小山村里被人议论,以后还有机会去做个城里人。哪怕像王淑芬一样,嫁到县城的工人家庭,那也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儿。    她又不图自己大闺女像她小姑子王美丽似的,还嫁到省城去?    “那……行,那就全靠金兰你多罩着一点咱妈和春花。”    李华兰是相信周金兰这人有多实在,说挡在她们前面,就挡在她们前面,毕竟,她的那把子力气,是她们这些妯娌中最有劲的了。    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了一句周金兰。    “你们当去干架呢!还让她多罩着我们,得了,老大媳妇,你赶紧叫老大他们吃饭,吃完饭快点走,不然赶不上车了。”    这夏天挤公共汽车的人最多了,还有这又不是冬天,不用担心大雪封山,公共汽车开不了。    再一个八里屯到县城不是通车了吗?比以前是方便,可不早点去挤公共汽车,就只能像往常那样,两条腿迈到八里屯。    “妈,我都晓得,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李华兰边说,边隐晦地对周金兰笑了笑。    王晓悦却不等她妈主动开口喊她吃饭,直接拉着洋洋的手,蹬蹬地跑到李华兰跟前,讨好道:“妈妈,把洋洋也带上!外公外婆肯定也想洋洋了?”    自从洋洋开口叫王一国和李华兰为爸妈后,苏老太和李满山二人就把洋洋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    有时候来看王晓悦,还会给洋洋带些好吃的,以及新衣服,新玩具。    洋洋自然跟他们颇为亲昵,一见面就跟王晓悦一样,亲热地喊着外公外婆。    “谁说我不带洋洋了?只不过你是头小懒猪,哪有你弟弟那么乖,那么积极,你看他今天是不是比你起得早,什么都收拾好了。”    李华兰回娘家原本就打算要把洋洋一起带回去,但是昨儿个还没来得及向婆婆报备。    就没有通知他们,只好让洋洋今天起早一点,跟他们一同去八里屯,看看苏老太和李满山两人。    “哼,妈妈你居然瞒着我,不告诉我,还说我小懒猪?”王晓悦故意抬起头,朝李华兰做了一个鬼脸说道。    同时,看向一直跟她形影不离的洋洋,询问道:“你昨天睡觉的时候,为啥不跟我说一声,害的我替你白担心一场。”    “姐,我……我忘了。”    洋洋不好意思地抿抿唇,他一听妈妈要带他去看外公外婆,他一时激动就忘记告诉王晓悦。    只能睁着一双圆溜溜,天真无邪地大眼睛,看了王晓悦几分钟。    王晓悦瞬间被洋洋的懵懂无知给看得心里一软,忙踮起脚尖,摸了摸他被奶剃掉所有发丝的小光头,大度道:“没事,我不跟你计较了,快去吃饭!”    今天的早饭是豆渣饼,炒馒头加豆浆,豆浆是奶今儿一早现磨,现过滤,现熬出来的。    剩下的黄豆渣就拿来做他们的主餐豆渣饼,豆渣饼里面加了鸡蛋,面粉,葱花等,烙得金黄金黄,豆香味都能把前后院都覆盖。    然后煎豆渣饼剩下的油,就拿来炒馒头片。    让那些一起床还在昏昏欲睡地孩子,一闻到这个味儿,立马清醒,全都猴急的随便洗了一把脸,漱了一下口,忙往堂屋跑去。    “姐,饼,你先吃。”    洋洋一坐下,碗里就有李华兰给他夹好的豆渣饼。    不过他拿起豆渣饼,习惯性地凑到了王晓悦嘴边。    王晓悦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悄悄在洋洋耳边说道:“弟,吃一个就够了,咱们等下还要坐车,挤得慌,那个味道不好闻,会反胃,听到没?”    “嗯,听到了。”    洋洋乖乖点头,接着就只吃了他手掌大小的豆渣饼,外加半碗豆浆后,他就不吃了。    随即又跟着王晓悦屁颠屁颠地跑到王一国身边,王一国见此,二话没说就一手抱一个,让李华兰拎着两袋东西,走在前头。    他抱着两个小家伙,走到后面,还时不时地考他们几句古诗。    “锄禾日当午,下一句是啥?”    “是……汗滴禾下土。”    “那还有两句呢!你们记得是啥吗?”    洋洋闻言,想了一会儿,还没答案。王晓悦却看着他,缓缓开口,故意拉长诗句的每个字音,试图提醒他,让他慢慢记起来,“谁知……盘中……餐。”    说完这句,洋洋马上灵光一闪,和王晓悦异口同声道:“粒粒皆辛苦。”    “哎!对了,就是这两句。”    王一国觉得两个小家伙真是聪明,也不亏他和他媳妇每天都抽空叫他们背古诗,学认字,学数数啥的。    “好了,车快来了,你们两个要抓紧你们爸爸的衣服,待会儿要是挤不上去,那就只能把你们扔在这儿,我和你们爸爸先走。”    李华兰故意逗了他们两个一句,便如愿看到他们两个紧紧攥住王一国肩膀上的衣服,甚至都快给他扯得变形了。    噗呲一声,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不是什么都不怕吗?居然怕我们把你们两个丢在这儿?”    “妈妈,你坏坏。”    洋洋一看妈妈故意耍他们玩,连忙气呼呼地把小脑袋转向另一边。    倒是王晓悦早就习惯了爸爸妈妈偶尔的恶趣味,喜欢吓吓孩子啥的,嗯,她已经很淡定了。    正玩笑着,公共汽车就朝他们驶来,见状,李华兰也不继续逗他们,只是急忙向公共汽车的司机招了招手。    不到二十秒,公共汽车就在他们身旁停下。    背后还有几个村民边叫边往这边赶来,听到这动静,王晓悦这下是真淡定不起来。    瞬间由抓衣服,变成和洋洋一起牢牢抱住爸爸的肩膀,朝公交车看去。    果然,门一开,里面的人都挤成了一团。    不过即便这样,她妈李华兰还是拎着两袋东西挤了上去,买了两张票,顺便还给王一国他留了差不多一只脚的空地,然后就真挤不下。    再挤下去,连门都关不了。    “李老师,你们带娃娃今天干啥去?”    车上,有好多都是李华兰相熟的学生家长,他们有些是周边邻村的人,一看到李华兰,便热情地打起招呼来。    “额……我今天和我爱人是专门带我两个小的去我娘家看看,他们有好久都没见过他们的外公外婆了?”    李华兰艰难地用两袋东西挡在身前,背后紧贴着王一国和两个孩子,却还是笑着朝那些家长回了一句。    那些家长闻言,又说道:“那你把娃娃抱给我们,不然要闷坏了。”    车上都是一阵难闻的汗味和烟味,更有谁还吃了韭菜馅的东西,搞得车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都有,混合在一起,简直让人忍不住想吐。    身体弱的只怕闻多了,还要直接昏厥过去。    因此,他们都好心帮忙,想帮李华兰抱住两个孩子,让他们稍微舒服一点。    再者,两个孩子长得真是俊,尤其容易让人联想到年画上财神老爷身边的金童玉女,那他们抱在怀里,也都当金疙瘩地沾沾这财气,图一个吉利。    “不用,太麻烦,等会儿我们到县城就下车,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李华兰在县城才教了一年的书,基本上他们学校的学生都认识她。    都觉得她教得好,说话温柔,你不懂的,她还会私下再讲一遍。    是县初中出了名的荣誉教师。    不过她这么一回绝,大家就越感觉李老师这人太善良,太有礼。    连忙在自己还没下车的时候,把位子让给了李华兰他们。    催促他们赶紧坐下歇一会儿,开开窗,散散车里这难闻的空气,别把两个孩子给憋坏了。    王晓悦和洋洋也确实被车内的空气,给熏得浑身上下都不适,只一个劲地把小脑袋埋在王一国的胸口呼吸着。    连早上那活泼的精神气都消了大半,变得蔫蔫的。    幸亏,他们吃得少,不然吃多了,真会晕车,晕的吐出来。    而到了县城,他们还得再去转一道车,大概需要两个半的钟头才到。    这会儿已经是上午九点钟,等他们到八里屯,大概要12点钟。    比以前至少缩短了三个小时,以前他们都是下午才到,但是挤车挤得真的太痛苦。    李华兰都心疼地眉头紧皱,自我埋怨道:“一国,你看两个孩子跟着我们挤得多受罪,早知道这样,就该骑自行车,虽然慢了点,但至少两个孩子还能好过些。”    “华兰,这天气这么热,我们光骑自行车可不行,还得抱着孩子走几段山路,那他们更受不了。”    王一国一边说,一边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冒出来的汗珠。    心里却想,这路还得再等几年才修得起来。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不然闺女去县城上学,来回都得遭罪。    要么,他先攒钱买车,车买起来,她闺女也不用这么吃苦。    李华兰听了,认同道:“说的也是,算了,我去买票,你给两孩子喂点水,不然上了车,想喝都麻烦。”    王晓悦闻言,心里更郁闷。    原来她上辈子挤公交还没挤够,这辈子又要挤,都快闷死她了。    这一折腾,她倒好,勉强能够自己下地走走,像洋洋就蔫巴巴地,一直靠在王一国的怀里,半天都没缓过来。    外公李满山他们仍旧喜欢等在山坳坳那边,而且一见到自己喜欢的小孙女和小孙子都变得没精神,便连忙跑上前,给他们把了一下脉,看他们有没有中暑,以及其他不适。    顺便拿着他们熬好了,放凉了的绿豆汤,给王晓悦和洋洋一人喂了七八口,终于,在他们躺在外公家的凉席上,被外婆给他们擦身的时候,他们才没那么难受。    慢慢恢复了一些精神,紧接着,他们就被外公外婆一人一个抱到了饭桌旁。    桌上都是一些消暑清热的食物,有凉粉,糖醋黄瓜,冬瓜丸子汤,腊肉炒豆干等等。    不用王晓悦和洋洋喊自己吃什么,外公外婆都了解他们的口味和爱好,准备的大部分都是他们爱吃的东西。    所以他们两个小家伙都放开了吃,吃得小肚皮都撑起来,赶紧下地走了几圈。    还喝了一杯用山楂干泡的山楂水,酸得她和洋洋一人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喝完之后,这肚子确实不怎么胀了。    反倒困得想睡觉,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钟,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起床,摸摸散开了的头发,急忙想去找外婆给她梳头,结果只看见她妈李华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剥蚕豆,身旁还站着她大舅妈高燕萍。    “华兰,你哥他身体还行,就是没空来看你,托我来跟你打声招呼,要是你有啥困难,你跟你哥还有我提一提,能帮的自然帮。”    高燕萍比王晓悦上次见到的要消受些,身上还是穿着以前常穿的那几身。    大概有三四年都没买过新衣裳,全是旧衣服,洗得颜色发白,到处都是补丁。    并且她听妈妈和爸爸说,高燕萍把大舅挣来的钱,全给她八个女儿用了,自己和大舅省吃俭用。    从不上县城买什么,都是吃自家种的蔬菜和大米。    要实在吃不起饭了,他们就跑到外公外婆家借粮。    外婆有时看不过去,就会多借给他们一点。    而外公要借他们粮食的话,必须打欠条,不然就不借。    他不会像外婆那样,因为心软就忘了这个儿子对他们的不管不顾和不孝。    “高燕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家哪里需要你和他帮忙,我看是你有困难,想找我。说!什么事?”    李华兰一眼就看出高燕萍这人的虚伪和伎俩,不愿意和她唠半天废话,才说到正事上。    而且她还要准备做晚饭,是真没时间和精力陪她兜圈子。    “华兰,我知道你怪我让你哥入赘,可我也没办法,我家八个孩子,一个老爹,不让你哥入赘,那我真照顾不过来。”    高燕萍没有对李华兰直接开门见山,而是先说了自己的难处,试图引起李华兰的同情,才缓慢转入正题道:“你也应该知道我大丫今年才高中毕业,这工作还没个着落,你看,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把大丫弄到县初中,让她当个老师?”    高燕萍原本想让大丫去屯里办的小学教书,可是工资低,每人每天只有半斤米,说是那么说,其实半斤米里面,还掺和了一些杂粮,用杆秤去称,根本就没有半斤。    哪怕大丫自己一个人吃都不够,更何况他们一家十一口人,连塞牙缝都做不到。    这不,一听李华兰回娘家来了,她顿时想起李华兰是县初中的语文教师兼班主任,那她在学校肯定有人脉,有关系。    她就想让李华兰帮帮自己,他们家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大丫,二丫还差一年才毕业。    其他几个还要上学,成绩好的,她将来还想让她们去参加高考,给她挣个脸面出来。    可是眼下,他们家还困难得很,真得需要李华兰拉一把。    否则她有点不甘心。    “我只是一个老师,我不是主任,也不是校长,还真没那么大的权力,把你大丫弄进去。我看你要是想让大丫当老师,就去其他县城试试,反正我们县初中人都招满了,就算真有关系,那也塞不进去。”    她当初虽说是被校长亲自请到县城,但她也是凭自己实力考进去。    再说,国家要恢复高考了,他们这些高中毕业的老师再干十年,估计就得下放到农村小学,像县初中的那些学生,肯定还是由大学毕业的老师来教才正规。    怎么这高燕萍还找到她头上,看不清形势,非要为难她?    “华兰,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其他县城,我们也没人,不知道大丫进不进得去?”    像农村小学只要跟校长打声招呼,你是高中毕业,初中毕业都可以。    可县初中就要严格些,起码要考核一下教师的水平和水准,看够不够格。    所以高燕萍到底是有点担心,想有人有关系好办事。    哪想到李华兰一口拒绝了她,倒让她下不了台来。    “你甭管进不进得去,你总要让她去试试?”    李华兰瞥了她一眼,就继续忙着手上的动作。    高燕萍却站在原地,细细想了一会儿,又干笑着开口道:“那华兰,你们学校还缺食堂员工不?我想去试试?”    “这个我不知道,好像是不缺!”    李华兰说着隐约不耐烦,这高燕萍把她当成啥人了。    真以为她是县初中的教师,就啥也能干涉。    那也太高看她了。    “不缺?那……那你知道还有啥活儿,是适合我干的。”高燕萍厚着脸皮,依旧笑着问道。    她家现在入不敷出,大丫虽说已经毕业,可二丫她们还在读书,这学费,生活费,平时吃穿那都要钱。    还有她爹身体现在越来越不行,李华涛也要干一天,休息一天,不然头晕眼花,身子吃不消。    而她又要忙里忙外,干农活,挣工分。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负担不起,全家都要上街要饭了。    “高燕萍,你别问了,我不知道,你有空就自己上县城找找,你光问我,又有什么用。”    李华兰是真没见过高燕萍这么烦的人,她都拒绝得那么明显了。    咋还跟她扯这么多。    “但我听说,你妯娌就在县初中食堂工作,妹夫两个兄弟,也是你们帮的忙,找的活儿。咋到我身上,就啥也不知道,华兰,你看在你哥的情面上,帮我一把,我们家现在日子过得可难了。”    高燕萍说完,双眼顿时涌出泪花来,万分乞求地看着李华兰。    他们家没什么亲戚能帮忙,大多都是跟他们一样,孩子多,自己都吃不饱。    哪像李华兰她嫁得好,娘家也顶事,婆家更是个个都是工人,她看着都羡慕和眼红。    “你日子过得难,关我们什么事儿,那是你自己走得道,我帮不了你。你赶紧走人,我还要做饭,没空跟你闲聊。”    要不是高燕萍和他们家做得太绝,要她大哥入赘,说不定她也要帮上一把。    但她怎么瞅,都觉得这高燕萍把他们全家都当成冤大头了。    再说,她大哥入赘四年,这四年他都没怎么来看过爹妈,都是每次没饭吃,来借粮,借票,才上门。    期间,他哪有这个心,说是回来坐坐,或者帮爹妈干点活儿。    现在,她哥被高燕萍奴役成这样,又来打她的主意,莫不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好哄骗了不成?    “华兰,那你不管我们,那你总得管管你哥!”    说到这里,高燕萍双眼里的泪花彻底闪了回去,一滴都没眨下来。    简直让一旁观察的王晓悦,有些惊讶和诧然。    这大舅妈变脸变得太快了,一说到自己全家过不下去就有泪,一说到她大舅,立马不哭,跟个没事人儿似的。    “我哥咋了,是不是累得身体出毛病了?”李华兰一听高燕萍提起她大哥,她也没诧异,她只是脸色如常的询问道。    反正他们还没结婚前,她和华欣都算到大哥要被累得浑身都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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