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22
宋彤把之前程峰替换下来的衣服洗好晾干，收起来叠好送去了主卧。 这卧室她只是粗略看过，这还是第一次走进来细细致致地看，说真的，没有人格性格特点的一个房间，除了必备的家具，多余的一点没有。 冷硬的线条，黑白灰的色调，实木双人大床上，一只枕头，一床被乱堆到一起的被子，估计往常程峰也是这么掀被子走人，晚上再拉过来直接盖的。 程峰进次卧之前交代过她，他不在的这几天，让宋彤去主卧睡床，毕竟沙发不是养病的地方。 宋彤把叠好的衣服塞进衣柜里，这衣柜占了一面墙，但程峰常穿的衣服就只占了一半空间。 看看衣柜的另一个门，宋彤拉了拉，锁着？上下打量，在门下面看到了一个小搭扣，没锁，只是搭扣挂着打不开。 看来这柜门程峰是不常开的，也为了防止自己不注意顺手打开，才加了搭扣。 “咔哒”一声，搭扣被轻轻打开，宋彤缓缓打开，室内的阳光顺着逐渐扩大的缝隙照亮整个衣柜，里面的东西让她微微惊讶。 仿佛一个小的陈列柜，这半个衣柜里面摆了慢慢的证书和奖杯奖牌。 XX搏击俱乐部金腰带 X市自由搏击金奖 全国散打锦标赛银牌 这三个奖杯被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宋彤看了看年份，差不多在十年前。 剩下的就是一些当年的用品，拳套，服装，腰带，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奖和照片。 怪不得这人这么厉害，宋彤咋舌。 很年轻的程峰，在领奖台上笑的阳光灿烂，热血和青春顺着照片带着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再往下一层……宋彤皱皱眉，孤零零的一层只放了一份合同，确切来说是一份卖身契。程峰跟一家地下俱乐部签了生死约，五年要打满三千场拳，除了一次性支付的，其余分红另算。 最下面有程峰的签字。 生死契…… 虽然宋彤不懂这些地下黑拳怎么打，但她认字，知道这合同一旦签了，那就生死不论，听天由命了。 前途大好的搏击运动员，为什么会沦落到去□□拳？为了钱吗？ 宋彤拿起合同，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程峰一次性支付给章燕秋1200万抚养费，从此断绝养母子关系。 原来那女人叫章燕秋，程峰□□拳是为了这笔钱吗？被迫还是自愿？ 是章燕秋强迫程峰去给她挣钱，还是程峰宁愿卖命也要跟章燕秋断绝养母子关系？ 这其中肯定有故事，但她知道，程峰是不会跟她说的。 怪不得他会跟谢东鹏说关系两清，可既然都断绝养母子关系了，那章燕秋为什么还会再来找程峰？ 宋彤默默关上衣柜。 她把程峰的被子叠起来，想了想，没收进柜子里，直接放到了床的另一边。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彤也没有抱自己的被子，而是直接拉过程峰的被子，枕着他的枕头。 她有些心虚地对着打开的卧室门看了眼对面禁闭的次卧门，然后把自己深深埋进枕头里。 程峰这个人懒是懒了点，但仅限于做家务上，他自己向来捯饬的干净利整，床铺枕头上都带着程峰常用的淡淡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宋彤红着脸笑了笑，用被子蒙住了头。 程峰强调过不让她出门，所以她也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但陈松死前说的话却一直在她脑子里转。 赵斌……这是一个从来没听到过的名字。 “武姐，人物资料你那里有吗？” 武：“无关人物的资料为一千系统币一份，有关人物则无法透露。” “那赵斌这个人你知道吗？” “抱歉，赵斌的资料我无法提供。”可能是因为没网，武的价值大幅度下降，她老实了不少。 果然，赵斌这个人跟任务有很大的关系。 宋彤拿出手机，这手机是胡月娥的，被不止一个人翻来覆去的拆解过，不知道程峰是怎么想的，救回她的时候，手机也一并找了回来。 “哎武姐，你说如果病毒要在平行世界里为恶杀人，是不是谁都抓不住他？”宋彤摆弄着手机问。 武似乎是想了想，隔了十几秒才说：“应该是，它是整个系统的大BUG，做什么都会被自动修正，保证不会死亡的。” 宋彤点点头，怪不得胡月娥的案子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进展，而且当初警察排查走访的时候，程峰声称不认识兔子，可后来又说是兔子的亲生父亲，并且是专门为兔子回来的，竟然没有人发现这里面的矛盾。 还有就是陈松的死，明明人是被程峰一枪嘣了的，但是到现在这人却依旧置身事外。 得亏程峰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程峰不是恶人吗？宋彤想，程峰杀过人，她为什么会认为程峰不是恶人呢？ 翻找电话，从胡月娥的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叫诗怡的名字。 这个诗怡也不是本名，是胡月娥班上的小姐妹，当初胡月娥死了以后，除了莉莉，唯二来看过她的人。 但莉莉的前车在那摆着，宋彤不敢再冒险。 电话响了挺长时间才被接通，那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似乎非常害怕。 “诗怡姐，姐姐我是，兔子。” 宋彤听到了诗怡明显的松气声。 “哦，是兔子啊，这把我吓的。”她的声音跟名字一样，细细软软的。 宋彤无声的抿嘴笑了笑。 “找我有事吗？”她并不知道莉莉的死跟这个小丫头有任何关系。 “姐姐，我想打，听个人。” “谁？” “……赵斌，你认识吗？” “他啊……你找他干嘛？”听口气诗怡知道这个人。 “妈妈说他，他欠我，家钱。”这是又烂又俗套又有有用的理由。 “欠钱？”诗怡笑了两声，说：“那你可要不到了，这人去年就死了，你妈知道的。” “死，死了？”宋彤愣了。 “是啊，说是食物中毒，谁知道呢，反正这人不怎么滴，骗人骗感情，你妈当初没少往他身上搭。” 诗怡又发牢骚似的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说这个赵斌张的是好看，小白脸一个，油腔滑调的，每天无所事事就靠女人来养，可还就有女人吃他这一套，胡月娥就是其中之一。 宋彤：“之一？他不止一，一个女，女……” “一个女人哪够他花的。”诗怡说的颇为嫌弃：“也就是你妈那样的，傻乎乎被他骗，还倒贴。” “那你知道陈，陈松吗？”宋彤问。 “陈松？不知道啊，怎么，这个人也欠你妈妈钱？兔子啊，我劝你还是别找了，要是缺钱，姐姐就先借给你点，你妈身上的烂账掰扯不清，你这么一个个找是没用的，况且你才多大点儿啊。” 宋彤谢绝了诗怡要帮她的好意，她不想再牵扯一个无辜的人进来。 无辜吗？至少莉莉不是全然无辜的，陈松说过，没有莉莉，他不会跟胡月娥认识，但莉莉当着她却说不认识胡月娥傍上的金主，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这一次程峰睡了六天，武这边告诉她病毒又堵了几个系统漏洞，甚至有几个平行世界，就连系统者都无法进入，成为了一片空白区。 而且在此期间，病毒似乎找过关于兔子这孩子的数据，但因为主系统特意保护，他没找到，不过也没纠缠，似乎也就是一带而过。 武让她尽快在平行世界找到病毒的化身，一旦能困住这个化身，系统就有办法灭掉他，千万不能让它进入空白区，那里已经彻底成了它的地盘，在那边，没人和奈何了它。 宋彤只说知道了。 程峰醒来的时间在晚上，当时宋彤正裹着人家的大被子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枕头。 他嫌弃的皱皱眉，但精神实在困乏，也懒的计较，衣服也没脱，就那么囫囵个儿地钻进了被窝。 宋彤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睡在大野地里脖子底下枕着一块大石头，身子上也压着一块，沉的她喘不上气。 被憋醒的某人发现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很低，她身上赤条条的，被子早就被身边这只熊卷跑了。 她枕着熊胳膊，硬的直硌脑袋，大熊腿还跨在她身上，沉的要命。 但宋彤没吱声，就那么睁眼看着睡的正香的程峰。 她轻手轻脚的起来，穿上衣服走出去，反手关上门。 宋彤知道程峰今天会睡一天，所以自己凑合着吃了一口就开始收拾家。 这个家如今被她搭理的井井有条，无论哪间屋子，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因为干净而带出来的布料味道。 看到敞开的次卧门，宋彤笑了，虽然谈不上百分百，但程峰信任她。 仔仔细细地把次卧都收拾了一遍，因为很少用，所以次卧床褥什么的从来没换过，摸上去泛着潮气，宋彤全都拆洗了下来，而且趁着天气好，被子褥子都拿到阳台上去晒了。 她喜欢棉花被太阳晒过以后那清清爽爽的味和蓬软的手感，她觉得那就是太阳的味道。 虽然说不上来，但宋彤今天一天活干的有滋有味，心里就是高兴，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微微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