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10
一时间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程峰惊觉地往门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盯着宋彤。 宋彤伸出血淋淋的右手，做发誓装，虚弱的说：“放，放，放心我，我……。” “闭嘴。”程峰小声警告，然后缓缓放下宋彤，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门再度被叩响，紧接着一个大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罗先生在吗？我们是街道的。” 罗先生？宋彤抬眼看了程峰一下，找错了？应该不会，这人到底有几个名字，哪个是真的？ 程峰看着宋彤，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为表诚意，宋彤小声对他说：“相信我。” 在程峰还在犹豫疑惑的时候，她一高声对外面说：“我爸，爸做饭呢，等一下。” 说完她又对程峰说：“我得洗，洗洗你先，先去。” 她明显感觉到程峰肌肉紧绷。手中紧握匕首。 “别忘了放，放下刀。”宋彤说完捂着胳膊用肩膀推着程峰出了卧室。 程峰从始至终都在狐疑地看着宋彤，满脸写着“我凭什么相信你。” 宋彤管不了那么多，卫生间就在离入户门不远的位置，她把人推到门口，自己一溜烟钻进了洗手间。 程峰嘴里还叼着烟，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关闭的洗手间门，然后打开了入户门。 “呦，罗先生在啊，我是咱们街道的，这位是咱们区派出所的，来这里想问你些事情。”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胖胖的大妈，和一个穿着警服的民警。 程峰侧耳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对那两人说：“什么事？” “是这样啊，上次局里找兔子去的时候，你自称是孩子的父亲，当初局里让你带着孩子办户口，我这边也算是便民服务，兔子情况特殊，所以我上门来登记。”一旁的警员手里拿着小本，一本正经的说。 说完他打开小本，低头写着什么，问：“能把孩子叫出来吗？我最后还有几个问题要跟他确认一下。” 程峰神经紧绷，背后的一只手还握着 匕首，手臂积蓄力量，随时都能发出暴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警员，嘴角夹着的烟徐徐燃烧至尾，他却没有吸过一口。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复，警员疑惑抬头：“嗯？有什么不方便吗？” 程峰动动嘴唇正准备说不方便时，卫生间里的宋彤说话了：“等，等一下，我马上就，就好。” 窸窸窣窣一阵响，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宋彤湿漉漉的头发，裹着大浴袍从里面出来：“洗，洗澡呢。” 睡袍应该是程峰的，很大，都拖地了，袖子跟唱戏似的，一甩一甩。 “我有些资料需要你们填写一下，可以进去说吗？”警员看了看宋彤，然后问程峰。 宋彤看程峰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只能说：“进来。” 程峰什么也没说。后背抵着墙让开门的位置，容两个人进来。 她先一步走进去，顺手关上了卧室门。 程峰一直在观察或者说是监视宋彤，肩膀蓄着力，怕她整幺蛾子。 街道大妈看着宋彤，皱皱眉：“这孩子怎么这么瘦，最近是身体不好吗？脸色这么难看。” 宋彤苦笑着说：“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妈妈没了，我……” 戳了人家痛处，大妈心理怪不落忍的，她摸摸宋彤的头，安慰道：“乖孩子，别想了，妈妈没了，好在兔子还有爸爸，对吗。” 宋彤点点头，斜乜了一眼程峰，对方正抱臂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她，刀不知道藏哪去了。 大妈似乎有些怕程峰，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好人，孩子这么小交给这种男人，靠谱吗？ 警员已经打开本开始记录，边写边问：“兔子对吗？你还有大名吗？” 兔子摇头：“没有。”她说完，还去给两个人倒了杯水。 “这孩子真懂事。”两个人同时道谢，末了大妈还夸了宋彤一句。 谁都没发现宋彤左臂的衣服比其它地方要厚很多，并且一直呈现下垂的状态，没动过。 “兔子，我这趟来就是要跟你本人确认一下，你说罗强是你的父亲，那你是否愿意以后跟他一起生活？由他做你的监护人？”警员问。 原来叫罗强，宋彤转头看看程峰，对方抿了抿嘴。 这是个离开程峰的好机会，只要她一点头，警察和社区的就会马上带她离开。 可如果他们一会儿走了，宋彤摸摸受伤的手臂，以后程峰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毕竟听口气，她手里应该还有他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她不知道。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就算她跟警察走了，有什么用呢，戒指在程峰手里，找杀死胡月娥的凶手是任务，而找到杀死莉莉的凶手则是她的义务，这两个凶手似乎是指向同一个人的，戒指和程峰是唯二的突破口。 第一时间不愿意把戒指交上去，一来是警方查到什么不会告诉她，二来她还不能确定买这个戒指的人就是凶手。一旦交上去把程峰得罪了，自己小命保不保在其次，程峰如果跑了……她看看警察，再看看程峰，觉得这个人一旦躲起来，警方不见得能抓到。就算抓到，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宋彤就是有这种感觉，程峰虽然干的不是什么体面事，但这个人……挺靠谱。 完了，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QAQ 有那么一会儿屋子里静的可怕，三个人都在看宋彤，其中两个疑惑，一个看不出情绪。 最终宋彤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好，既然这样，那罗先生，麻烦你拿一下身份证和户口本，我这边做一下登记，至少给孩子把户口上了。”警员抬头看程峰。 “户口本没带在身上。”他说着，从鞋柜上放着的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对方。 宋彤瞪着他，果然，告诉她的名字是假的。 警员接过身份证，有些遗憾的说：“没有户口啊，那可不好办了。” “警/察叔，叔叔，我爸说要带，我回老，老家办，方便上，上学。” 这个理由很充足，户籍影响孩子学籍，警员听着合情合理。 但他依旧看向程峰：“罗先生要回老家？” 程峰点点头：“我来这里就是接她的。” 小警员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觉得哪不对，他疑惑地抬头看程峰：“可你既然是来接孩子走的，为什么长租了这个房子？” 宋彤心里咯噔一下，微微蹙眉看着程峰，怕他应对不上来。 “我怕她不接受我，原本是打着长久战，没想到孩子这么懂事。”程峰磨着后槽牙说。 “这样啊……”那人拿起程峰的身份证看了看户籍地址，是个离他们这里挺远的省，他把身份证还给程峰，说：“那……也行，既然要回老家上学，户籍自然要落在那边的。”程峰接过身份证，警员合上本子，站起身：“我这边那就先这样了，你们如果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到所里的户籍处来找我，我姓黄。” 两个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那警员忽然站住了，提鼻子闻了闻，疑惑到：“从进来我就觉得不对，你家怎么有股子血腥味？”他说完看向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