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宋祁言几乎是飞车了来到医院, 匆匆上楼。 一到走廊里就能听到明奶奶飒爽的声音。她的嗓门很大, 走廊都能听到。 他平静了一下, 沉稳下来。 宋祁言敲了敲病房的门, 乐橙瞬间开门,她一猜就是这个人呢! 虽然赶来的很急, 但是宋祁言却没有一点的狼狈,仍就是十分的考究, 一丝不苟。 “橙橙, 谁啊?” 明哲男探头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变。他几乎是从嗓眼里挤出一个“呵”。 在明哲男的心里, 宋祁言=抢走他女儿的混蛋。 他看见宋祁言哪里高兴得了? 倒是周巧乐立刻:“祁言过来了啊, 快进来坐。” 她温柔的笑。 周巧乐则是充分体现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闺女喜欢,媳妇儿也喜欢,明哲男的心里讴的啊,他觉得自己就是苦哈哈的小白菜。 “探望病人连个礼物都不带,真是太有礼貌了。”明哲男挑刺儿。 这话说的周巧乐相当不爱听了, 她扫了一眼明哲男, 开口:“祁言每天早上都安排人过来又是换花又是送水果,你昨天中午, 前天中午,大前天中午喝的汤水都是他安排人送来的。你怎么还意思说人家不带东西呢?做人可不能矫情成你这样。” 周巧乐毫不客气的拆台。 然而明哲男表示, 自己一点都不想得到这些。 一个男人天天早上安排花店过来送花, 这么娘唧唧的事儿, 他倒是也干得出来。 “谁稀罕!” 这话惹得房间里的人均是对他瞪眼睛。 明哲男丧丧的,表示不太高兴。 而周巧乐不说,乐橙都没发现,他们家病房里的插好的花是每天都在换,更不要说水果了。 她一直以为是她妈妈每天早上下楼买的。诧异的抬头看向了宋祁言,宋祁言撸了撸她的头。 乐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一只猫。 明哲男看到两个人的互动,牙都要酸掉了! 他又呵了一声,脸色难看。 明老太白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有点礼貌?” 一巴掌拍在明哲男的腿上,虽然不轻不重的,但是却给明哲男吓了个够呛。 他结巴:“哎妈呀,我可是您亲儿子,您悠着点,悠着点啊!” 他小心翼翼的求饶。 明小姑默默的后退一步,吞咽一下口水。 她妈果然是彪悍。 自从她嫁到城里,丈夫窝囊,一切都是她说的算。她是越发的张扬起来。毕竟,她可是他们家读过书的孩子,而且还是最小的。总归觉得可以自己宠着自己一些的。 不过短短几个月,真的很短的时间,现实就教做人了。 他妈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敢嘚瑟。 她二哥这种随时都能瞪眼睛的人在她妈面前都是一个温柔的小猫咪,那就可想而知了。 明小姑赶紧露出一个笑容:“二哥,你尿壶需要倒吗?我来呗?” 看看她多亲热,对自家人多热情。 他妈在的时候,就该多多表现。 众人:“……” 明哲男愤怒:“你是不是有病?怎么着?出门的时候忘记给脑袋拿出来了是不是?你没见那边有厕所啊?滚你的尿壶!我是老年痴呆了吗?” 他气鼓鼓的看着明小姑,心说这个妹妹果然是有病,脑子不好使的。 明小姑委屈:“我这不是想着为你好吗?你看你这人动不动就发火。” 眼看他们叽歪起来。乐橙笑着推宋祁言出门,说:“走走走,我家的事儿,你别在这里看。” 宋祁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低头看乐橙,仔细打量她,想要看出她表情里的脆弱。 “看什么?” 宋祁言想了想,说:“要不你哭。” 乐橙:“???” 好端端的,她为啥要哭? 她疑惑的看着宋祁言,问:“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也吃错药了啊?” 宋祁言居高临下看她,缓缓道:“有事情不需要憋在心里,我会帮你处理好。” 他眉眼闪了闪,带着几分深邃。 乐橙噗嗤一下喷了出来,她真的想不到宋祁言还挺会脑补的。 她扬着眉问:“那你觉得,我是有多伤心?怎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小可怜?” 宋祁言想了想,一桩桩一件件,好像真不是。 乐橙浅浅的笑,往前一步,宋祁言动也不动,任由乐橙将他抵在墙壁上,他表情十分的朗俊,任由她嚣张的靠近。 乐橙扬起下巴,歪头看他问:“你担心我?” 宋祁言眉眼又闪了闪,低声:“也没什么。” 乐橙清脆的笑了出来,她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他的衬衫,慢慢的落在他的领带上。 他的领带是暗红色,有一分风骚。 乐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这样形容一个男人,但是她却还是笑容灿烂。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问:“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宋祁言扬眉,抬手摸了摸乐橙的额头,问:“你是傻了吗?连我们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 乐橙嘟嘴,嚣张的点点他的肩膀,说:“我让你说。” 宋祁言似笑非笑:“我是你的男朋友,这样的关系,说的明白吗?” 他不知道明乐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是却还是顺从的说了出来。 虽说……他脸皮足够厚,但是却并不想表演给其他人看。 从乐橙将他倚在墙上开始,这个走廊里的人就明显多了起来,而且,安静了起来。 偷看的眼神儿一直瞟在他们身上,他又不瞎,自然看的出来。 乐橙娇声笑了起来,点头:“那就对了啊!我的男朋友是宋祁言,我特么担心什么?只有姓季的那种人渣怕我的份儿。难道我还能怕他?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乐橙十分的得意洋洋。 宋祁言抿住了嘴。 乐橙:“我是很生气,但是如果说难受委屈什么的,那可没有。” 宋祁言看她张扬的小表情,原本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下,他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个情形有点好笑。 是他不了解明乐橙吗? 也许? 又或者,他是用一般寻常人的想法考虑乐橙了。 可是乐橙却又偏是特别的。 他放下心来,神态也表现出几分,十分的浅淡:“你爸什么时候能出院?” 他看那位明先生还真是中气十足,挨揍都没问题,可见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乐橙:“大夫说最好还是养一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说真的哦,真是想不到你能干出每天送花,每天早上送水果的事儿!十分不符合你的风格耶。” 她上下打量宋祁言,总觉得这事儿他干不出来。 宋祁言倒是也不隐瞒:“我支会赵特助照顾一下这边。他就照顾成这样了。” 说真的,一个大男人,搞这些真的不油腻吗? 他自己想一想都觉得牙要酸掉了。 乐橙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样细腻的风格,真是赵特助专属了。 她感慨:“果然不是你的风格,我还算了解你?” 她的小手儿抵在他的胸膛上,低声:“我今天通过复赛了,你怎么奖励我?” 宋祁言扬眉:“奖励你出国旅行,怎么样?” 乐橙一愣:“出国?” 宋祁言点头,他平静:“我过几天会去国外开会,有没有兴趣一起?” 乐橙扬眉:“可是我还有决赛。” 宋祁言:“你的决赛至少要一个月之后?我们只去七天。” 乐橙又笑了起来。十分的意味深长:“怎么着?你是希望我跟你一起私奔?” 这话说的! 宋祁言揽住她的腰,问:“就算是又怎么样?你敢不敢?” 乐橙调侃的扬了扬眉。 宋祁言继续:“你怕了?” 乐橙对手指,娇俏的笑:“谁知道你们有钱人有没有什么变态的习惯。” 宋祁言:“……” 他哼了一声,盯着乐橙,不言语了。 “橙橙,你哥等一下来接我们,你跟我们一起走还是跟祁言一起走?”周巧乐出门问道。 只是看到两人贴的这样近,闺女还是占主导的那个,周巧乐有点小尴尬。 乐橙笑:“我跟你们一起走。” 她好好的站直,拉拉宋祁言的衣服,又抬手整理一下他的领带,微笑:“我考虑一下,去哪里?” “塞班岛。” 乐橙顿了一下,又笑的很暧昧,她感慨:“你们真是的是去开会吗?这么说,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到底是去度假还是去玩儿,就不好说了哦。 宋祁言突然咳嗽一声,乐橙立刻疑惑的盯住了他。 她试探问:“你们该不会还真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花边活动?” 宋祁言认真:“不算有,而且不管有没有都和我没有关系。” 乐橙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调侃。 宋祁言有点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倒是平静:“也不是很重要。” 乐橙拍拍宋祁言的肩膀,很语重心长:“老宋同志啊!你要记得,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花花肠子,那么我们才是真的就要彻底完蛋了!懂伐?” 宋祁言曾经被人威胁过,只是被人威胁的时候很冷酷。 他不会对一个威胁他的人留情,可是看着明乐橙这个样子,他竟是只有好笑的心情,其他的,一点也没有。 宋祁言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儿,“彼此彼此。” 乐橙最不喜欢被人捏脸,但是宋祁言这个家伙却控制不住自己,真是相当讨厌了。 她呵了一声。 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乐橙立刻翻自己的包包:“这是我求得护身符,这个给你,你带在身上,它可以保佑你的。你看,我每次都不算是最出色,可是却又能平稳过关。就是因为我爷爷帮我求了护身符。” 乐橙将其中一只拿出来,又抓住宋祁言的手腕,将护身符放到他的手上,微笑:“给你!” 宋祁言的视线落在她的钱包里,明乐橙的钱包里还有一打护身符,他看的真真儿的。 他抿抿嘴,说:“你还有。” 乐橙点头:“当然还有啊!这是给魏警官的。” 宋祁言的视线变得锐利了不少,他抿嘴看向乐橙。 只是乐橙自己还没发现呢! 她犹自碎碎念:“警察这种职业有点危险,我觉得一个可能压不住他身上的煞气,所以我多给他求了几个。” 宋祁言嘴角抿的更紧,他看着乐橙,一字一句问:“你这几个,都是给他的?” 乐橙点头:“对啊!多一点才能更加保护好他。” 乐橙觉得上一辈子魏衍的死真的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就像是她自己,如果没有魏衍的死,萧毓可能还是一个二百五,而不是变成一个阴郁又随时发疯的深井冰。 而自己更不可能面临那些事情。 当然,这些在这一世可能都不会发生,毕竟,她重生了。 可是,一个好警察为什么要死呢? 她也许什么也做不到,但是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尽尽微薄之力。 仅此而已。 “我给他求了六个,这六个符花了我三千六百块呢!看我多仗义!” 乐橙还在碎碎念,宋祁言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乐橙,好半响,又呵了一声。 乐橙觉得最近这些男人有点奇怪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喜欢冷笑呢! 她爸刚才没事儿就要冷笑一下,现在宋祁言也是这样! 她抬头:“你干嘛啊!奇奇怪怪的!” 宋祁言深深的盯着乐橙:“你给他求了六个。” 乐橙不知道他为啥要重复,点点头:“对啊!” “给我求了一个。” 乐橙还是点头。 宋祁言眼中的暴风雨慢慢的凝聚,他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她还理直气壮?她还一副理所当然? 她……气死他了! 好半响,他努力压抑自己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恨恨的瞪了乐橙一眼,嘲讽的冷笑一声,“好,很好!” 一拂袖,走了! 脚步重重的! 带着怒火的!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