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冷酷的心2
程锦道:“叶子,问问那边的公安局,看有没有找到凶手。” “好啊。”叶莱走开了。 “还是要管啊?”步欢问。 程锦道:“问问情况。” 陆昂转头对谢青山道:“好奇心重。”特案组的又一个特点。 谢青山笑了笑。 杨思觅大概是听他们聊天听得无聊了,从程锦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打开一个游戏开始玩。 程锦偏头看着他玩。 陆昂又冲谢青山使了个眼色。 谢青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若是在暗示他程锦和杨思觅的关系,那他早就知道…… 蔡益飞是剑屏市人,叶莱打电话去剑屏公安局问了后,对方回复她凶手还没找到。 程锦听了后道:“保持关注。” 步欢又道:“不想查这种案子。” 程锦没理他。本来也没说要查,看下后继发展而已。 中午,大家一起去外面吃了个饭。 饭后,陆昂和谢青山撤了,程锦他们回到办公室。 大家去二楼打桌球消食。 程锦在旁边观战,发现大家的技术都不错,而且都喜欢炫技。 程锦微笑不语,一句都没夸他们。 等杨思觅上场时,他很不专心,眼睛看程锦的时候比看球还多,但仍能把球准确打入洞中。 程锦终于叫了几声好。 步欢同叶莱闲聊,“以前上网,看人家经常‘不经意间低调地炫富’。” 叶莱疑惑,“哈?”什么意思? 韩彬道:“或许那就是人家的日常生活。” 步欢伸出手指着他,严肃地道:“你已经成功领会这个技能了!” “……” 小安看看游铎,低调的不在这么? 杨思觅打完一局下来后,仍是一脸无聊的样子。 程锦笑道:“觉得不好玩?太简单了?” 杨思觅道:“像开枪杀人一样,不必花太多时间去瞄准,凭感觉就行。” 程锦想了想,“狙击呢?还是得花很多时间在瞄准上?” “会多一些,也要凭感觉,或者说需要天赋。”杨思觅道,“很多事都需要天赋。” 程锦纠正道:“要做到‘最好’需要天赋,做到‘好’只需要努力。” “你是说有天赋也要努力?”杨思觅无辜地看着程锦,“是在说我?” 能这么坦然地“自夸”有天赋的人大概也只有杨思觅。 程锦失笑,“没有,我是说我自己可以尽量争取做好一点。” 杨思觅突然伸手捏住程锦的下巴,拇指暧昧在程锦唇上摩挲,“过分谦虚……” 这行为不适合眼下这场合,程锦忙把杨思觅的手拿下来握住,只听杨思觅继续道,“是自大自恋的表现。” 程锦无奈笑道:“嗯,你说得对。” 杨思觅嘴角微微翘起。他的手指在程锦手中乱动,似挣扎却并不挣脱。慢慢的,他的目光在变,像静谧的黑夜中有烟雾在弥漫。 程锦心一动,如果是在家里……但这是在办公室。 程锦默默地拉着杨思觅下楼。得去写几页报告冷静一下。嗯,要做一个努力工作的人。 “电灯泡终于走了!”步欢装模作样地长吐了口气,拎起球杆,“看我来痛快杀一场!” 他倒不是说杨思觅,他是说程锦,站旁边像评委一样,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玩耍了? “反了,你才是电灯泡。”叶莱挤兑他。 “我的亮度哪够啊?” 韩彬道:“你低估自己了。” 叶莱、小安他们都笑。 步欢“切”了一声,然后自己也笑了。 楼下,程锦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景行止打来的。 程锦接了。 景行止笑道:“程锦,你不厚道啊。” 程锦不动声色,“怎么?” “说真的,你要选谢青山?啧,你这眼光……” 程锦道:“我喜欢多试试。” 景行止低笑,“哦,哦,哦……行,那你就先试试。”他挂了电话。 程锦看着自己的手机。 杨思觅靠了过来,“不用管他。” 程锦笑笑,“我跟陆昂说一声。” 他打电话给陆昂,把刚刚的事说了。 陆昂很无语,“我跟他说是心理评估问题,他还跟我说他能理解,结果现在又来骚扰你……我再跟他聊聊。” “算了。”程锦道,“别找他了,随他。我只是跟你说一声。” “真没事?” “没事。” “嗯,我不找他,但我会注意一下他的动静。” 程锦笑道:“好,辛苦了。” 另一边,景行止也找人“告状”去了。他打电话给司码,结果没人接。他通过数个通道发出同一条信息:救命! 直到半夜,司码估摸着他尸体快凉透了,才给他回电话:“什么事?” 景行止笑嘻嘻地道:“四爷,终于有空啰?这个点,是不是正躺在床上?”他眯着眼舔着唇回忆着某人性感的**。 司码重复一遍:“什么事?” 景行止厚颜无耻地道:“想和你困觉……” 司码再重复一遍:“什么事?” 景行止一本正经地道:“想找你借点钱。”语气要再不正经点,司码肯定要直接挂断,到时,再打过去肯定会打不通。 司码沉默,他不相信景行止会没钱,但借钱真的只是小事,帮任何其他忙都比这事大。既然是小事,他也不多问,直接道:“账号给我。” “唉,你该问我为什么要借钱。为什么呢?因为我最近没工作,坐吃山空啊。为什么没工作呢?因为程锦居然找了谢青山,你能信吗?谢青山诶!这家伙明明比我差远了……” 司码耐心告罄,把手机丢到一边,睡觉去了。 …… 下午,叶莱又去跟踪了一下蔡益飞的案子。 剑屏警方告诉她,他们发现了一件事:蔡益飞死的地方,七年前还死过一个人,那人叫洪建德,男的,也是被人打死的。 游铎道:“七年前,蔡益飞刚被判刑时?” “我问问。”叶莱道。 过了会儿,她说:“蔡益飞被判刑一个月后。” 韩彬道:“被打死的——到底是怎么打死的?” “被绑起来后,用棍子打死的,全身都是伤,死因是内脏破损,内出血。” “两人都是?” “是的。” “卧槽!连环案?”步欢瞪眼。 韩彬看向程锦。 程锦沉吟道:“细节一样吗?” 叶莱道:“说是绑人的手法一样。等等,我在让那边发照片给我。” 小安在网上搜了一下,只搜了到个简单的新闻:女子不堪虐待杀丈夫。 洪建德的老婆叫王凤霞,结婚十年,一直被洪建德家暴,最后她不堪忍受,杀了她丈夫,然后主动去公安局自首了。 步欢道:“判了多久?” 小安看了看网页,“十年。” 叶莱道:“她在牢里表现不错,减刑了,上个月出来了。” 步欢冷笑,“怎么蔡益飞打死老婆就只要七年,这个是老婆不堪虐待杀人就是十年?” 小安也愤愤不平,“就是啊,不知道法官怎么想的!” 叶莱犹豫着道:“可能是因为她作案更像是有预谋的谋杀,她不像是激情杀人,她是计划好的,先把她老公绑在废弃工厂里,然后乱棍打死了他。当然,她是因为被虐待才会杀了他老公,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法官从轻判了。” 大家都皱眉。 最后步欢道:“蔡益飞被判得太轻了,这家伙至少得死缓。” 蔡益飞当年相当猖狂,他老婆被他打得逃回娘家,或者逃到朋友家,他直接冲上门去把人强行带走,然后回家狠狠虐待一番,几次三番后,终于把人打死了。这才真的是谋杀,且并不“情有可原”。 韩彬道:“没缓,他已经死了。” “哦,对的。”步欢脸上的沉郁之色减淡了一些。 “照片收到了。”叶莱给大家都发了一份,然后又特地打印了一份出来,拿给程锦。 程锦把照片铺开放在桌上,对比着看。 绑住两个受害人的手法是一样,而且这种绑法有点特殊,是用一条长绳子先在脖子上绕一圈,然后在后背把手臂绑上,再往下,把腿也绑上,腿是折上来的,和手绑得很近,整个人被绑成了一个反弓型。 因为是用一根绳子一路绑下来的,被绑住的受害人在挨打时一挣扎绳子就会收紧,这使得他们脖子上都留下了明显的勒痕。 杨思觅道:“捆绑,。” “唔。”大家都多少有点了解,“好像是的。” 程锦若有所思,“思觅,这手法专业吗?” 杨思觅道:“这是简略版的。捆绑会比这复杂很多,很费时间,用在杀人上不实用。” 程锦道:“当地警方没对外透露过这些细节?” “没有。”叶莱道。 那就不是模仿作案了,应该是同一个凶手。 程锦道:“那边怎么说?蔡益飞被杀也是,”他指了下洪建德的照片,“是他老婆做的吗?”正巧她上个月出来了,这太巧合了。 叶莱道:“王凤霞有不在场证明。” “哦?” “剑屏警方还在调查,会不会有变化还不好说。” 杨思觅低头看着桌上的那些血腥照片,“她是个农村妇女?” 大家都知道他问的是王凤霞。 “新闻上是这么说。”刚看的新闻,游铎每个字都记得。 叶莱也道:“是的。” 程锦明白了杨思觅的意思,“一个农村妇女会捆绑的概率大吗?” “啊?”步欢脱口而出,“但她老公也是这么被绑的,她还去自首了。” 叶莱针锋相对:“但蔡益飞也是这么被绑的,而她这次有不场证明。”不过警方还在调查核实中。 程锦道:“叶子,你先盯着。有必要的话……”他们就去一趟剑屏。 “好的。” 步欢叹气,“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啊,不想查这种案子。” 程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由不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