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了,开心呢。 (5)
两样,四人来到鬼屋探案电梯。 “鬼屋探案电梯”是这家游乐园最近新开的独创项目,每组十名游客一起进入电梯,电梯一共五层,每一层有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藏有关于主题案件的线索,电梯每五分钟向上一层,众人要在五分钟内搜集好每一间屋子的证据,跟随电梯进入上一层。最后,电梯会带众人前往指认室,十位游客将分别进入十个指认室,指认案件的真凶。 指认正确的游客可以顺利从电梯中出去,而指认错误的游客,则会掉入另一间密室,那间密室里会给与关于主题案件的更多线索,一直到游客找出真凶,才可以从电梯出去。 并且,电梯里有安装监控,不允许游客间互相讨论交流。如果被发现有人交流,就会送他们去一间恐怖密室关上五分钟。 这是一个不仅考验胆量,还考验智商与逻辑推理能力的游戏。 十名游客进入电梯后,在每一层搜集线索。 四层下来,大家表情都很轻松,似乎都有答案在心中了。 毕竟只是个游戏,游乐园也没有放置多棘手的案件的样子…… 第五层之后,众人更是成竹在胸,很显然,犯人是公爵A。 岑金却在从第五层出来后,皱起了眉头。 电梯载着游客们前往指认室,众人信心满满。 分别进入指认室前,岑金的手悄悄在下面勾住龙西泽的,在他手心里轻划两下“B”。 龙西泽有些疑惑地看他,眼神在问:不是A吗? 岑金向他眨眨眼,回到:相信我。 漆黑的指认室中,龙西泽犹豫了数十秒,还是决定相信岑金。 他伸出手,按下了管家B画像下的按钮。 指认室侧面大门打开,他再次进入电梯。电梯里,岑金也在。 电梯又等了一会儿,依然只有他们两个,便缓缓关上了门,向下降落。 “我们……是失败了吗?”龙西泽有点失落,早知道就不信岑金的了。 “没有,”岑金笑笑,“是只有我们俩指认成功了。” 电梯也在此时到达,大门打开,是游乐场景色。 他们真的指认成功了,凶手居然真的是B。 “哎?”龙西泽纳闷,“真的不是伯爵A吗?” “不是,前四层都是真凶的障眼法。”岑金向龙西泽解释。 在四层以前,他也以为真凶是伯爵A,可是总觉得又有哪里不对。直到第五层时,他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推翻了前四层的所有理论。 他这才意识到,前面四层都是管理者特意制造的假象,犯人并不是公爵A,而是管家B。 毕竟是新项目,游乐园为了增加游戏的吸引度,不会让游客们那么轻易通过的。他们要让游客意想不到,之后才惊呼“原来如此”,等游客们出去后就会对这里赞不绝口,向身边的人宣传推荐。 被他提醒后,龙西泽也反应了过来。 他拍拍脑袋,一脸恍悟:“岑金,幸好有你。” “但是我爸和杜基拉怎么办?” “他们估计还要好一阵才能出来,”岑金拿出手机按了一阵,“我给他们发了信息,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先去玩别的,等一会儿再汇合。” “好。” “对了,这个给你。”岑金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包烤鸡腿,递给他。 “哇。”龙西泽惊喜,比起冰淇淋和棉花糖,他还是更中意烤鸡腿。 “去坐摩天轮。” 从探案电梯出来,天色已经不早,黑暗已然降临。岑金抬头看看不远处散着彩色光芒的摩天轮,提议道。 “好啊。” 想起还在探案电梯密室里奋斗的另外两名同行者,岑金嘴角翘起,拉起某人柔软小手,大摇大摆登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晃悠升起,龙西泽趴在玻璃上向外看。 随着摩天轮的点点升高,夜晚的城市也尽收眼底。 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很是繁华。 摩天轮快要转到最高点时,天边开始炸起层层焰火。 这天是万圣节,焰火有的是橙色鬼脸南瓜,有的是死神面具,还有各种糖果的形状,十分有趣。 龙西泽贴着玻璃,一只手招招:“岑金岑金,快来看啊!” 话音刚落,他那只手就被人捉住,按在摩天轮小车厢的玻璃上,另一只也被大手覆上。 岑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背后的,他贴着他的背,双手覆着他的双手,按在玻璃上,将他整个人笼罩住。 而后那人手指滑进他的各个指缝中,手指蜷起,扣住。 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嗯,真好看。” “……岑金,”然而龙西泽却说,“你的手压到我了。” “往那边去,往那边去。”他说。 岑金:“……” …… 等两人从摩天轮下来,正好联系上刚从探案电梯出来的杜基拉和阿克拉姆亲王。 四人再次汇合没多久,就又分开了。 他们买的是游乐园VIP贵宾通票,有工作人员过来,说他们可以参加今晚的万圣节假面舞会游|行。 阿克拉姆亲王一听就来了精神,这么有趣的活动,他当然要参加。 工作人员还说,为了增加趣味,他们四个会被分别带走装扮,到时候看在假面舞会游|行中能不能找到彼此。 阿克拉姆亲王想:我难道还会找不到我儿子吗? 杜基拉想:我应该也是能找到西泽的。 这两人便点头同意了。 岑金看了眼龙西泽,也点了头。 …… 半小时后,游乐园里音乐响起,舞会的游|行队伍来了。 杜基拉的装扮是缠满绷带的僵尸,他高高瘦瘦,扮僵尸正合适。 走在队伍中,高瘦僵尸四处张望。 不一会儿,他发现,在他左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黑色恶魔”,也在人群中扒扒找找…… 那个身形非常熟悉。 于是,高个僵尸拨开人群,走过去,拉住恶魔手臂。 也不知道这时候他哪来的勇气,可能是憋了一整天真的憋坏了,又或者是脸上缠了绷带,就不是那么要脸了。竟然脱口而出:“西泽,其实我今天一直想找个机会对你说,我……喜欢你!” 那只恶魔的身形僵了僵,而后慢慢回身,赏了他一个大巴掌。 “我就知道,你对我儿子心怀不轨!” 那只恶魔怒道。 …… 二十分钟过去,还没人能找到龙西泽。 岑金这会儿被装扮成了独眼独手独脚的海盗船长。 他瘸着只腿在人群中走着,眉头微蹙。 面前这些扭来扭去的鬼鬼神神都不是龙西泽,他到底在哪里? 忽然间,他余光瞥到角落里有一只奇怪的南瓜头。 南瓜头呆呆地,穿着一身灰色袍子,蹲在角落里,脖子上挂着一个写着“被诅咒的南瓜王子”的牌子。 他走过去,目光锁定那个南瓜王子。 南瓜王子慢慢抬起沉重的大头,隔着两个黑色大洞与他对视。 “怎么才能解除你的诅咒?” 南瓜王子把脖子上的牌子翻过来,上面写着:“憋说话,吻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双方交战—— 岑金用矛:空中转体两周半接托马斯全旋难度系数8.5花式撩。 西泽用盾:无敌无我迟迟钝钝。 大家万圣节快乐呀! 再来破个梗,昨天的绿美人鱼咖啡=星巴克,怎么没人吐槽我呢……(感到寂寞沙洲冷) ☆、35 “就……这样?”岑金指指那块牌子。 南瓜头再次艰难地上下点头。 两人又隔着南瓜上的黑色孔洞对视了一会儿, 岑金垂下眼睫,低声笑了。 他向前走两步,在南瓜王子身前停下,缓缓俯身贴近, 像捧什么珍稀物品一样捧起那颗南瓜头, 轻轻落下一吻。 “封印解除。”他说。 “……嗨呀, ”南瓜头里这才传来熟悉的闷声,“我终于可以讲话可以走动了。” 他站起来摸摸灰袍的兜,从中掏出一把糖:“善良的海盗船长啊,这是你应得的回报。” “……”岑金接过糖, 这才想明白了。 龙西泽应该是被游乐园安排成为后续某个游戏环节的NPC了。 “谢谢你。”龙西泽被解除诅咒后,就回复了自由。 他问海盗船长:“岑金, 你怎么发现我的?” 海盗船长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岑金?” 龙西泽垂着大南瓜脑袋想,因为你身上有珠宝的味道啊。 但他又不能就这么说,于是回道:“我当然知道了,我们那么熟, 我对你身上的气息非常了解。” “哦?”岑金挑一下眉,“好巧,我也是。” 岑金想,他还想更了解对方的气息一些……比如他在浴室时的气息,被流水浸润时的气息, 在被窝里时的气息,沾满汗水精疲力竭时的气息,早上起床睡眼惺忪时的气息等等。 关于他一切一切的气息, 他都想了解,想知道。 龙西泽不知道此刻岑金的脑海中在想些什么,他兴致勃勃,拉着岑金一起走进游|行队伍。 游|行花车上的白雪公主向下抛着飞吻,用麦克风讲述接下来的游戏环节:“其实呢,在这座游乐园里呀,隐藏着被诅咒的南瓜王子和他的南瓜子民们……” “他们受到邪恶女巫的诅咒,不能说话,不能移动。” “勇敢的冒险者们,去找到他们,帮他们解除诅咒,就能够得到南瓜国人丰厚的礼物回报——” “哇啊啊啊!礼物——”冒险者们气氛高涨,开始了找南瓜的活动。 龙西泽是已经被解救了的,所以他脖颈上挂的牌子也换成了“已被解救的南瓜王子”。 一些看见他的南瓜大头兴致冲冲过来的游客见了那个牌子,只好失望地再往别处找去。 龙西泽拉拉岑金那根钩子手:“岑金,你要不要继续找南瓜?去解救我的族人?” 岑金摇头,看向他:“我救不了他们了。” “为什么?” 岑金说:“因为……我一生只吻一个人。” 龙西泽:“可是你吻的是南瓜啊???” “……” “一生只吻一只瓜?” 岑金伸出手,捧住他的那颗巨大南瓜头,来回狠狠地晃了晃:“你你你……” “你就是要气死我。” 龙西泽也忙捂着瓜脑袋:“???” …… 随后,假面舞会游|行进行到更加热闹的阶段,花车上各类装扮的人物载歌载舞。 当游乐园广播里的背景乐切换成华尔兹时,大家两两结对,还有不少假面人物到下面邀请游客上到花车跳舞。 岑金也向龙西泽伸出了钩子,身子微伏,做邀请状。 “我不会跳。”龙西泽摆手。 “随便跳,跟着我转圈圈就行了。”岑金不由分说将他手扣住,钩上了花车。 于是,两人愉快地在花车上转起圈圈,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转着转着,撞到了另外两个转圈圈的人。 黑色恶魔和高个僵尸。 “爸爸!” “儿啊!” 阿克拉姆亲王很吃歌舞这一套,音乐声响起来时,他就不计前嫌拽着杜基拉加入了。 这会儿四人一起,旋转跳跃我闭着眼,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整个游|行花车上就数他们最显眼。 华尔兹结束后,花车顶端一个巨大银色贝壳缓缓张开,小美人鱼从中坐起。 花车上吹落大大小小晶莹的泡泡,漫天飞扬。 小美人鱼放开歌喉,歌声悠扬婉转。 她唱完一曲,忽然将话筒扔给龙西泽和杜基拉,冲他们眨眨眼。 先前装扮时,游乐场的工作人员已经知道他们正是当下很红的两名选秀歌手。 他俩不好推辞,干脆合唱了一首《欢乐颂》,阿克拉姆亲王在一旁巴掌都拍红了。 游乐园里气氛极高,每个游客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眉眼间尽是幸福,忘掉了平日的工作和烦恼,跟着花车蹦蹦跳跳。 …… 最后,假面舞会游|行结束,游乐园也要关门了。漫天焰火欢送众人,所有的人都笑意满满。 阿克拉姆亲王一手搂着龙西泽,一手搂着无奈的杜基拉,也笑得嘴巴合不拢。 一直念叨着:“真开心啊,真热闹啊,游乐园真好啊。” 龙西泽也觉得游乐园很好,是个让人忘记烦恼心情愉悦的地方。难怪电视里人类一提到游乐园,就都很开心期待。 当然……他又想,他还是喜欢和大家一起来,一个人的话,大概会稍微有点寂寞。 从龙谷出来到人类世界后,他真的变了很多。自从有了表叔、认识了岑金、杜基拉,有了这些朋友,他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一个人在空荡地宫里守着宝藏的生活了。 被惯坏了。有了朋友之后,变得好怕寂寞。 如果表叔也来了就好啦,他想,回家后一定要和表叔说说。 …… 第二天,龙的小平房又开始了日常的生活。 阿克拉姆亲王住进来以后,家里早上上厕所就开始需要排队了。 沙发也需要抢了。谁动作慢了,就只能坐在板凳上看电视。因为家里穷,沙发短,一次只能躺一个人。 在其他两人的强烈抗议下,阿克拉姆亲王才由躺变坐,沙发上位置就够了。 电视节目也是。龙西泽想看宝莱坞歌舞片,阿克拉姆亲王要看国际经济新闻,龙朝伟倒是无所谓,他看什么都可以。 想看电视的龙西泽和阿克拉姆亲王谁都不服谁,最后决定用猜拳来决定遥控器的使用权。 “剪刀石头布。” 龙西泽赢了。 “三局两胜。” 还是龙西泽赢了。 阿克拉姆亲王无奈,做爸爸的,当然不能耍无赖,不能丧失在儿子心中的信誉,只好把遥控器交出去。 午饭时间快要到了,龙朝伟起身去厨房准备。 阿克拉姆亲王在沙发上坐得无聊,就也跟他到厨房去了。 “朝伟,我来帮你。” “今天吃什么?” “只有四菜一汤吗?” “荤菜只有两道?” “只有罐装啤酒没有白兰地?” “……”龙朝伟被他骚扰得烦,于是拿了ipad,打开《宝石消消乐》递给他,“我的表哥,我的亲王,您还是去沙发上玩游戏。” 阿克拉姆亲王就真的到沙发上玩起了《宝石消消乐》,一口气玩到开饭,玩到七十八关,愣是一句多余的话没说。 龙朝伟松了口气。 晚上,他卡在了第二百八十一关,怎么也过不去,这才放下ipad,看看龙西泽又看看龙朝伟,又拧起眉:“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居然都不多陪陪我。” “一个自顾自看电视,一个用游戏支开我。”阿克拉姆亲王叹口气,“……我过些天就走了。” “陪你陪你。” 两人赶紧过来一左一右偎着他身边坐下,将瓜子果盘往他腿上一放。 一边看电影一边嗑起瓜子来。 “呱唧呱唧”嗑瓜子声萦绕在他两耳旁,不知不觉地,阿克拉姆亲王也开始伸手从腿上的瓜子碟里抓取瓜子嗑起来。 龙西泽和龙朝伟见了,偷偷相视一笑。 一家人一起嗑瓜子吐槽电影,气氛十分和谐。后来有些冷了,龙朝伟就从卧室拿了条毯子来,三个人一起盖。 阿克拉姆亲王回过神来时,怔了一怔。 他、他还从来没三个人盖一条毛毯过呢…… 他从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盖一条大毛毯的。像这样三人挤一条毛毯,还是龙生头一回…… 而且这条劣质针织毛毯,和他那些华贵的丝绒毛毯完全没有办法比,这么糙,这么毛躁…… 但此时此刻,他居然觉得,就是这条劣质的起球毛毯,比他那些珍贵绒毯要暖和的多。 他环顾一圈这个家。 这里的沙发很硬,毛毯很糙,房子又破又小,没有白兰地和雪茄,午饭只吃四菜一汤…… 实在是穷得不像话! 但他居然还蛮开心的。 真是奇怪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被这两条傻龙同化了。阿克拉姆亲王停下了嗑瓜子的手。 五分钟后,又忍不住磕了起来。 …… 就这么晃悠过了两天,到了周末。 宋天一大早就给龙西泽发来信息,告诉他晚上演出的时间地址。 龙西泽犹豫一下:【可以带朋友吗?】 宋天回他:【带啊,人多热闹。】 龙西泽于是询问了一圈,表叔爸爸岑金杜基拉还有郁彦,大家都表示周末晚上有空,一起去嗨。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瓜子我得讲两句:霓虹都没有瓜子磕的!(只有中华物产店有卖,可是卖得很贵)每次回国都说记得带点瓜子,总是忘记。 迪士尼脑残粉动画看多了,满脑子歌舞…… 话说北京的国家大剧院经常有歌剧啊交响乐啊演出,最便宜的票一百出头一张,微信和豆瓣也经常有各种抽票,中率还挺高的,北京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连我这种非洲人也曾中过三次票,惊了) 下面就要开始乐队副本了! ☆、36 演出在绿安体育馆旁一个酒的地下livehouse。 宋天他们不是什么出名的乐队, 这场最后的live演出也是和其他几个乐队拼场子来的。 演出晚上八点半开始,龙西泽一行人七点多钟就到了。 他去找宋天,宋天和他的队友正在后面为演出作准备。 装扮显眼的男人们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或擦拭乐器, 或低头发呆, 无言中形成一种奇特的气氛。 那种氛围让龙西泽觉得, 他这会儿还是不要上前打破比较好。 “最后一场演出了。”不知是谁起了头。 “是啊,最后一场了。”又一个声音低低接上。 “艹,都是大老爷们儿,能不能不要这么多愁善感!” 其中一个抹了很多发胶, 头发爆炸竖起的男子瞥了其他人一眼:“咱们今儿可提前说好,谁都不许哭, 咱们搞摇滚的大老爷们儿,死也要酷!” “是啊是啊,”宋天今天一身的装扮极为狂野,但脸还是那副带笑的模样, “大家别那么沉重,轻松一点,像平时一样。” 宋天站起身一一拍拍其他队员:“都别丧啊,加油。” 而后他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龙西泽,过来伸胳膊勾上他肩头。 “西泽大佬, 你来了呀。”宋天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嘴角也是弯弯圆弧。 “我才不是什么大佬。”龙西泽说。 宋天说:“你还不是大佬?《ROCK ON THE MOON》每期我都看了,你是真的强, 我那时真没看走眼,最后一期你把杜基拉给干掉,拿下冠军,看得我真的爽!” “……”两人边说边走,龙西泽捅捅他,“宋天,你别这么说……杜基拉今天也一起来了,万一让他听见就不好了。” 他这句刚说完,就看见面前几步的地方,有一双熟悉的厚底长皮靴。 两人的目光顺着皮靴向上,一点一点移动,那人的身形一点点进入视野…… ——杜,基,拉。 杜基拉冷淡地看向宋天,吐出两个字:“扑,街。” 宋天:“……” 他其实就是开个玩笑…… 杜基拉又转向龙西泽,眼神柔和多了:“西泽,演出还有一阵才开始,我们大家先去那边坐着喝点东西。” “好。”龙西泽点头,“宋天,你也一起来?” “嗯……”宋天想了几秒,“那我去和你说会儿话,等会儿再回来。” …… Live还没开始,地下空间还没开放,大家先在酒聊天。 在宋天的指导下,龙西泽拿出手机查看晚上的演出信息,几个乐队的演出顺序之类的。 宋天他们乐队的名字叫“春风野狼”,LOGO是一只狼头。 然而那只狼头一点都不像狼,半点狼的凶狠霸道都没有,蠢笨呆萌,看着像狗。 说到LOGO,宋天叹了口气。 他们乐队刚成立那会儿,每个人都穷得响叮当,除了乐器音响,没有别的家当,哪有钱去找人专门设计什么LOGO的。 后来好不容易几人凑了大几百块钱,找到愿意接单给他们画狼头的人,就喜滋滋把钱交了。 结果……那人给他们画的酷炫“狼头”,就是现在这个简笔画狗头。 “呸,”宋天说,“我估计他根本就是照着自家傻狗的照片描的!” 不过他们也没钱再找人重新设计。转念一想,这件事本身就十分滑稽,非常当代现实社会,几人就非常朋克精神地真将这个作为LOGO了。 “所以,熟悉的观众都管我们乐队叫‘春风野狗’。” 宋天说:“还有我们乐队主唱,就那个抹了很多发胶、头发像倒着长的。他叫陈浪,现在大家都管他叫陈大狗。” “陈大狗,哈哈哈哈哈。” 他说这话时,自己先趴在桌子上笑得起不来了。 “宋天,我来了。”这时酒门口又进来一人,西装革履,往这边走来。 “我可是刚下班就赶过来了。”他脱下西装外套,一手拽拽颈间的领带,不客气地坐下。 “周末还加班,这么拼命啊?”宋天趴在桌子上,抬了抬脸问。 那人说:“没办法,金融行业,赚得多,也付出得多。” “也是。”宋天又把脸埋回胳膊窝里,“毕竟行业精英嘛。” …… 过了一会儿,宋天告别他们,去和队员汇合准备了。 那名男子继续和龙西泽他们一起等live开场,期间和阿克拉姆亲王就国际经济形势聊的飞起。 八点二十,通往地下LIVEHOUSE的楼梯打开,观众们涌入。 一共五支乐队,“春风野狼”的演出顺序在第三。 Live一开始,灯光暗下来,音乐响起来,气氛就来了。 乐队上台,激烈的吉他声与鼓声迅速将氛围带起,贝斯手疯狂地甩着头,主唱抱着麦克风架唱到单膝跪地,底下的粉丝尖叫挥舞手臂。 音乐的感染力强,尤其是在现场。 整个livehouse很快就嗨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过去,才终于到了“春风野狼”登场。 他们的成员今天都打扮地特别过火。 可能是最后一场的缘故,以后也行就再没机会了。 …… 两首歌唱完,主唱陈浪对着麦克风,深情沉重:“其实,这是我们乐队的最后一场演出了。”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首歌。” “唱完这首歌,大家就会各奔东西。” “那边那个爆炸头,我们乐队的鼓手,明天就会去拉直头发,剪一个平凡的三七分头,穿上衬衫西装,皮鞋长裤,不再坐在架子鼓前发癫,变成办公桌前人模人样的公务员。” “那边的年纪轻轻的贝斯手,就要去大洋彼岸留学。”主唱转向他,“你啊,要好好学习知道吗?以后毕了业出来就是社会精英了。” “还有我们的键盘,要回老家做皮革生意,你啊,千万别做个奸商啊……” “我们的吉他手,宋天……” 主唱讲着讲着,哽咽住了。 宋天和其他乐队成员也抹了把脸:“浪哥,你不是说谁都不许哭吗?不是说好要酷到最后吗?” “……” “这是我们的主唱陈浪,过两天就要回老家结婚了。”宋天接着他的话介绍,“浪哥,恭喜你啊,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浪哥,恭喜你。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其他成员也说。 “陈大狗,恭喜了,要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底下也有熟悉的观众喊。 “恭喜!”“恭喜!”“恭喜!”祝福声一层层响起。 陈浪单手捂脸,抹掉泪水:“谢谢了……狗崽子们。” 过一会儿—— 陈浪喊:“去他妈的结婚仪式和敬酒!” 鼓手喊:“去他妈的公务员和领导!” 观众甲:“去他妈的甲方!去他妈的方案!” 观众乙:“去他妈的加班!” 观众丙:“去他妈的贷款!” 观众丁:“去他妈的生活!” 观众戊己庚辛:…… “好了,最后一首歌了!”陈浪高喊,“THE LAST SONG!《永生不死》!” 最后这首歌,陈浪数次破音、数次哽咽,其他成员也出频繁出错。 特别不完美,简直烂透了。 “艹,毁了,本来还想着留个完美落幕的,谁知道唱这么烂。”几个大男人在台上抱成一团,哭成傻逼。 有熟悉观众在下面边骂边哭:“陈大狗!!!你他妈唱得真烂!!!” “一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艹,”陈浪擤一把鼻涕,“你行你来,你上来唱试试?” “来来来,我这个主唱位置让给你了!” 他忽然涌出泪来:“下台后我就不是主唱了。” 唱完这最后一场,做最后一天傻子疯子,明天就变成人模狗样。 …… 后面两个乐队的演出也结束后,宋天和他的小伙伴在外面台阶上喝完啤酒。 啤酒瓶啤酒罐摆了一地,大多是其他几人喝的。 其他人都有了未来规划,喝得醉醺醺后,宋天就叫了出租车将他们一一送走。 他坐在台阶上,一堆酒瓶中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干什么。 他不考公务员,不去留学,不做生意,也不结婚…… 还是想搞音乐…… 唉。 …… 龙西泽一行人出来时,就看见宋天失魂落魄地坐在路边。 龙西泽挨着他身边坐下来。 “唉,最后让大家看笑话了。”宋天看看他,又磨过头去。 杜基拉傲着脸:“是,最后那首唱得太烂了,实在是伤害我的耳朵。” 龙西泽拉拉宋天,小声和他说:“他骗你的,我先前看见他听最后一首听哭了,一直悄悄背身抹眼泪来着……” 宋天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谢谢你,西泽。” “没有。”龙西泽摇头,“我谢谢你才对,演出真的很精彩。” 宋天抬头,路边灯光下,道路不甚明亮,少年人的眼中却像是装了一亿颗钻石,折射反射,熠熠闪光,充满希望。 “有乐队,有队友,真好啊。”他说,“宋天,你要不要考虑……组个新乐队?”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一个摇滚乐纪录片里片头manson(玛丽莲曼森)说:摇滚的荣光,闪耀万年。这个乐队虽然解散了,但他们心里面的荣光,也一定会闪耀万年哒! 顺便八卦一句:这位manson他老婆!是蒂塔·万提斯!(后来离婚了)胸特别大腰特别细特别性感那个!世界首席脱|衣舞|娘! ☆、37 “你是说……重新组一支乐队?“宋天问。 龙西泽点点头。 “西泽大佬, 组乐队可不是闹着玩的。”宋天冲他笑笑,似乎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你也看见,我们乐队刚刚就这么解散了。” “每天呢, 世界上都有很多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小乐队解散掉。”宋天说。 “我知道你是想要安慰我, 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没有必要的。” 龙西泽没出声, 伸出手默默抱了抱宋天。 ……他确实是见到宋天坐在路边的样子心有不忍,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但如果说这句话里一点儿认真没有,也不是那样的。 今天这场live演出,令他很受震撼。 关于音乐人的热情与坚持、心酸与无奈, 全部都在这小小舞台上,通过乐队们一场又一场的精彩演出呈现了出来。 很燃, 激昂愤慨。 很感动,引人落泪。 看得他特别羡慕,羡慕他们能够和小伙伴一起站在舞台上,同欢乐共痛苦, 一起经历风风雨雨,最后相视而笑,高歌以对。 看得他也特别想组乐队,真的。 “宋天,走了。” 那名金融业西装男子和阿克拉姆亲王一起走过来, 喊宋天。 宋天忙捡起靠在路边护栏上的吉他背包,起身向他走去。 “我先送他回家,”金融男从宋天手里接过吉他包, 背到自己背上,忽然又转向龙西泽,解释道,“他今天心情不好,得回去缓个两天。” “嗯……”龙西泽冲他点点头,“那我过几天再联系他。” 直到宋天和金融男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杜基拉才又开口问:“你想邀请宋天一起组乐队?” “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是……”杜基拉说,“我也想加入。” “啊?” “可以搞双主唱,我俩珠联璧合,一定能横扫摇滚乐坛无敌手。” “……唔。”似乎可行,龙西泽思索。 阿克拉姆亲王迅速上前一步,将龙西泽拽至身边,瞪杜基拉:“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理由接近我儿子。” 岑金这会儿也往他们这边来,结合他们的对话略作分析,便知道他们大致在谈论些什么了。 他悄悄向阿克拉姆亲王:“亲王,听说您过几天就要离开了,一定很放心不下西泽。” “那是当然。”阿克拉姆亲王点点头,“我的西泽那么单纯可爱,吸引人,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呢。” “尤其是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杜基拉在,我走之后,可怎么办啊?” 岑金说:“您放心,还有我呢,我会替您好好照顾西泽的。” “杜基拉要是想有什么不良举动,我来帮他挡着。” 阿克拉姆亲王:“岑金啊,有你陪着他,我真是感到安心多了。” 岑金:“您放心,有我看着,绝对不会让杜基拉得手的。” 阿克拉姆亲王:“好,好,好。” ……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瞧见一群穿着新潮的青壮年气势汹汹往龙朝伟那边去,将他和郁彦围在中间。 为首的那个右臂缠绕着绷带和纱布,脸上青青肿肿,目光极凶。 “怎么了?”几人也迅速过去,破开那群人,给龙朝伟撑腰。 “不知道啊。”龙朝伟摇摇头,不明所以。 郁彦则眯起了眼,眼中闪过一丝危险气息。 “不知道?”为首那名断手男道,“你同伴将我打成这样,你还说不知道?” “我同伴……打了你?”龙朝伟转头去看郁彦,其余人目光也集中到郁彦身上。 郁彦面色如常,看向龙朝伟:“他先前调戏你,还搂你腰,摸你屁股。” “……所以你就把人给打了?” “是。” “……” 原来在演出开始前,断手男(当时手还没有被打折)见到落单的龙朝伟,觉得他姿色不错,便上前出言调戏,问他要电话和住址,要请他喝一杯。 龙朝伟不搭理他,他仍不依不饶,伸手去搂龙朝伟的腰,被龙朝伟扭开了。 这时候郁彦刚好来找龙朝伟,那人见无法再继续纠缠下去,就趁机摸了下龙朝伟的屁股,走了。 郁彦将他这一动作看在眼里。之后在他去上厕所的时候,郁彦尾随而去,在厕所里将他暴揍了一顿,将他那只摸龙朝伟屁股的手也打折了。 断手男面子上过不去,就喊了一群朋友过来堵他们。 “……” “调戏我表弟,活该。”阿克拉姆亲王说。 断手男面色难看起来。 而后,他身后好像有人认出了龙西泽和杜基拉,告诉了他。 “那两个,你们不是什么当红|歌手、公众人物吗?” “公众人物任由亲友暴打良民,不怕媒体知道吗? “你算什么良民?”阿克拉姆亲王说。 “当红|歌手街头打群架,不怕被曝光,好形象不在吗?” 其实这一点龙西泽和杜基拉还真不怕。 偏偏断手男不知死活,继续逼逼:“这小歌手真是长得比电视里还好看,乖巧听话的样子,正合我口味。” 他指指龙朝伟和龙西泽:“要不然你们把他和这小歌手留下,陪我们兄弟去喝几杯,我们今天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他这话说完,岑金、杜基拉、阿克拉姆亲王、包括龙朝伟,神情全都冷了下来。 “你怕不是傻。”阿克拉姆亲王冷笑,这人居然连他表弟和儿子的主意都敢打。 双方又继续对峙了一会儿,没打起来,因为警察来了。 那群青年看见警察,脸色大变。 是阿克拉姆亲王报的警,阿斯顿发国大使馆的人也来了。 “亲王,您没事?”大使馆的人问。 “我没事。”阿克拉姆亲王摆摆手,对警察们说,“这几个人,他们要对我表弟和儿子使用暴力。” “亲王?他居然是亲王?”断手男带来的那群人里有人抱怨,“你怎么不告诉我们,那人是亲王的表弟?” “早知道有亲王什么的,我才不来送人头呢。”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他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亲王!”断手男喉中低吼。 警察来了之后,那群青年明显变的躁动不安,某名经验老道的老警官见此情形,意识到什么,忙让人将他们都控制住,带回所里。 “带回去尿检。”老警官严肃道。 那群青年被警察带走了,断手男最后还回头看他们一眼,怨恨极深。 “给我等着。”他用口型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中途不小心睡着了会,=3=么么哒大家 ☆、38 断手男一群人被带走后, 虽然还留下一句恐吓话语,但在场的几人显然都不会怕。 郁彦看看警察消失的方向:“这群人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龙西泽不解:“哎?” 岑金拍拍他脑袋,向他解释:“看那群人的样子,应该是磕了药的。” “……药?” “就是毒品。”岑金说, “很不好的东西。” “嗯嗯。”龙西泽点点头, 他刚来人类世界时, 龙朝伟给他买了好多TVB的碟片,TVB的片有一点好,就是各行各业什么都拍,从卖布卖盐卖酱油卖鲍鱼, 到飞机师飞虎队缉毒队谈判专家,什么都有。 这会儿他想起那个缉毒剧来, 也就明白了。 “好好的人,怎么就接触毒品了呢?”他摇摇头。 “摇滚圈里有一些人,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为了展现出格叛逆, 会去接触毒品……”杜基拉接过话,“这个圈子不光是你所见的舞台上的热情美好,背后更是有着大片的阴暗颓败。” “……嗯,我明白。”龙西泽垂下眼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而后那片浓密睫毛又扑闪扑闪打开, 眼瞳更加清澈。 “但人还是要向着光明,不是吗?” “西泽说的对。”岑金说,“光与影无处不在, 关键还是看个人的选择。我和西泽一样,是光明派。” “郁彦,你们不会……”表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去看郁彦。 他毕竟是个黑社会,不会私下里也做贩卖毒品的生意? 郁彦摇头:“你放心,我们不做这种生意的。” “这些年郁氏已经逐渐转向餐饮业、娱乐业和房地产行业了。” “那就好。”表叔舒口气。 “朝伟,你这是在担心我呀?”郁彦挑一下眼尾,低笑出声。 “……我、我是为了社会平安。”表叔低声争辩。 另一边,大使馆的人和阿克拉姆亲王说了些什么,阿克拉姆亲王皱了皱眉头。 “西泽,爸爸今晚要回去处理公事,不能陪着你了。” “没事,去。”龙西泽回他,“公务要紧,毕竟你还有一众子民呐。” “……”阿克拉姆亲王眼中忽然噙了泪水,“乖儿子,来,给爸抱抱。” 龙西泽乖乖过去,阿克拉姆亲王将他揽住抱紧。 “别哭啦。”龙西泽也伸手拍拍他的背,小声说,他声音涩涩的,带着鼻音,“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有空再来看我嘛。” “好,爸爸有空一定再来看你。” “那我们说好了?” “说好了。” “拉钩。” 阿克拉姆亲王放开他,两人伸出小指勾住,而后大拇指碰一下,作为约定。 “那个……那个岑金!”临走前,阿克拉姆亲王又把岑金喊来。 “亲王。”岑金来到他面前,和龙西泽并排站着。 “岑金啊,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亲王忍着眼泪,将龙西泽的手递给他。 岑金怔了下,忙抬手去接住,把那只手轻轻握在掌中。 亲王神情复杂地看他一眼:“你帮我照顾好他。” “会的。” “阿克拉姆亲王,该走了。”大使馆人低头看了下表,出声催促。 阿克拉姆亲王再次抱了抱小儿子,抱完快速松开:“儿砸,爸爸走啦!” …… 阿克拉姆亲王走后,大家也打算各回各家。 龙西泽本该和表叔一起回去的,但郁彦却将准备启程的龙朝伟拦住,对龙西泽说:“西泽,今晚可不可以把你表叔借给我?” 龙西泽:“?” 龙朝伟:“……郁彦,你搞什么?” 郁彦看向龙西泽,目光更加诚恳了:“我们今晚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聊。” 龙西泽认真地皱皱眉:“你们不能电话聊么?” 郁彦果断答道:“不行,电话聊不清楚,还是当面聊比较好。” 除了单纯的西泽,其他人都被他的不要脸惊呆惹。 龙西泽看看龙朝伟:“表叔,你同意吗?” 郁彦揽住龙朝伟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朝伟,亲王来的这么些天,我一直都没机会去见你呢……” “想你。”他说,“想你想你想你。” 除了wuli西泽,其他人再次被他的不要脸惊呆惹。 龙朝伟也“腾”地一下整个人变红了,头上仿佛喷出一团蒸汽云瞬间消散。 西泽:“?” “表叔?” “西泽,今晚……你、你要是一个人害怕的话就去岑金家住一下。” 龙西泽:“哎?” 岑金:“你嫌麻烦的话,我去你家陪你也行。” 龙西泽:“不,我一个人倒是不怕……” 但他又想到什么,其实他晚上是有话想和岑金商量讨论,于是又点点头:“好。” 存在感忽然很弱的杜基拉眼睁睁看着这一切静静地发生了,没有他插入的余地。 他想,晚上必须多打几个电话给西泽,防止岑金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 小平房是一室一厅房,所以只有一间卧室。床是上下铺,叔侄俩平时睡。 亲王来了后,就又多在屋里铺了个地铺。 岑金收到龙朝伟的短信:【西泽睡床,你睡地铺。】 【好。】他回复。 回复完信息,他把手机收起来,看了看地铺,把地铺上那团厚的被子放到上铺去,然后挑了条薄被下来。 夜里一定会冷。他想。 冷点好。他想。 龙西泽洗完澡出来,穿着身毛绒睡衣裤,头发随便揉了揉,没有擦干。 他好像一直没有吹干头发的习惯,在岑金的别墅借宿那段时间也是这样,总是要他提醒,提醒了也不一定吹。 “岑金,你去洗澡。” “你又忘了吹干头发。” “太麻烦了……”龙西泽说,“过一会儿就自然干了。” 岑金已经去拿了吹风机,插上电源:“你玩你的,我帮你吹。” “……唔。” 吹风机声音响起来,龙西泽收到信息。 杜基拉问:【在干嘛?】 龙西泽:【岑金在给我吹头发。】 杜基拉:【……为什么让他给你吹,你没有手吗?】 龙西泽:【……关你什么事。】 杜基拉:【我不就说一句吗,/皱眉,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龙西泽把手机丢到一边。 “岑金,我自己吹,你去洗澡。” “好。”岑金刚从后面瞥见了他和杜基拉的对话框,心里忍着笑,把吹风机交给他,最后不舍抚了抚他后颈的头发,去洗澡了。 过一会儿,他从浴室出来,没有穿龙西泽找给他的睡衣。 他举着毛巾随意地揉着头发,上半身□□。 水珠由他发梢滴落,延着他肩颈滑下,滑过胸肌、滑过腹肌,点点向下,没进他下半身围着的浴巾里。 龙西泽瞪大眼睛盯着他…… “你怎么……” “睡衣太小了,穿不下。” 他一副无奈样子,将睡衣递回来。 “对、对不起,我家好像没有你合身的衣服……”这件已经是他从衣柜里找到的看起来最宽松的了。 “没事,我这么睡就行。”岑金说,“你头发吹好了吗?” “好、好了,给你。” 岑金接过电吹风,背过身去,手臂高抬,抓着头发一点点吹拭。 他盘算着自己的动作,手臂抬起的高度是否合适,肌肉线条是否足够舒展,要将最完美背影留给那个一脸懵逼的人儿。 龙西泽确实十分震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穿衣服的岑金……虽然早就能看出来他的身材好,这是脱了和穿着还是不那么一样的。 比如那人握着吹风机的手臂、比如他的宽阔后背,线条利落而流畅,肌肉中绷满力量,宽肩窄腰窄臀,甚至还有腰窝。浴巾下的双腿也修长有力,一看就充满爆发力。 “……”完美的男神身材,龙西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要是这样出去,得迷倒多少颜控少女啊。龙西泽想。 他这样的裸背放在大街上,看一眼就得收费的。不不,还是应当放进博物馆艺术馆,买票参观。 想到眼前的福利却是的,龙西泽觉得,他得多看几眼。 过了一会儿,岑金关掉吹风机,将插头拔下,收好。 “好了,睡觉。” 他转身,关上灯,向床铺走来。 一次暴露太多也不好,岑金想,还需要保持一些神秘,以后再慢慢展示。 龙西泽坐在下铺床上,看着昏暗中一个高大身影逐渐走来,越来越近,在他身前停住。他心脏咯噔一下,快速蹦了几下。 那身影矮下来,在地铺躺下。 他揪紧的心脏这才又缓缓松开,也躺进了被窝。 “岑金,我想组支乐队,你觉得怎么样?” “想组就组,我支持你。” “但是……我又没有经验呢,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呢……” “可以找宋天问问,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嗯嗯,关于成员……我想呢,宋天来弹吉他,我和杜基拉双主唱,还差贝斯键盘鼓手……” “杜基拉?” “嗯……他也想要加入。” “他加入的话,对乐队来讲倒也有些好处……”岑金沉思一阵。 最关键的是,就按照他现在那个直男癌一样的聊天方法,根本不足为惧。岑金想。 夜里果然冷了,寒意袭来,岑金裹了裹身上的薄被。 裹了裹,又裹了裹…… “岑金,你是冷吗?”床铺上那人问。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有个博主叫“直男发言bot”…… 想给杜基拉投个稿。 ☆、39 “岑金, 你冷吗?”龙西泽问。 “没事,我不冷。”岑金答,“不信你试试我的手。” 黑暗中,地铺上一只手举起来, 龙西泽也从被窝里伸出手, 摸索着, 碰触上几根冰凉手指。 他在那几根手指上捏捏握握了一阵:“岑金,你的手好冰啊,像冰块一样。” 岑金一边享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暖和的揉捏,一边装模作样说:“没事的, 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那、那怎么行呢?”龙西泽说,“你是客人, 来陪我的,要是让你病了怎么办?” “嗯……”岑金说,“我忽然间想到,今天和露营那次有些相像呢。” 龙西泽想想, 赞同:“是哦,那次你半夜来找我,也是冻得不行。” “多亏了你啊。”岑金握住那只软绵绵的手,“西泽,你的手好暖和。” “要不……要不……”龙西泽问, “要不今天我们也挤一挤?” “……好的。”岑金从地铺薄被里出来,往小床上去。 “九十厘米的床,也不知道够不够睡, 不行就你睡这里,我下去睡地铺。”龙西泽往里面使劲儿挪了挪。 “够的,我们挨紧点儿,地上太冷了,你也别去。”岑金爬上床,扯开点被子,将自己塞了进去。 他浴巾已经摘下,浑身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还特意用薄被将自己身体弄得凉凉的,所以钻进被窝之后,整个被窝都凉了几度。 龙西泽也感受到了。 0.9米宽的床太窄,他面挨着墙,侧身而卧,岑金也侧着身紧贴着他,这才够两人睡下。 他的脚底板贴在岑金的小腿上,两人肌肤相触,冰冰凉凉,还挺舒服。 “睡,”西泽阖上眼,“晚安,岑金。” “晚安,西泽。” …… 第二天早晨醒来,龙西泽发现自己居然翻了个身,原本面向墙壁睡变成了和岑金面面相对。 两人挨得实在是近,像是抱在一起一样,他的一条腿还跨过岑金的身体,搭在对方腰间。 岑金腰间裸|露的皮肤的触感沿着他那条腿传来,由于锻炼得好,对方腰间的肌肉紧致有力,他忍不住就蹭了蹭。 他这么一蹭,岑金隐隐也有了醒来的趋势,眉毛皱了皱,眼皮轻轻动了两下…… 还好没醒。 龙西泽舒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条腿从对方身上拿下来。 岑金也翻了个身,向外背过去。 “可耻地……硬了……” 这个人闭着眼睛,装睡,很无奈。 …… 那天过后,龙西泽又在网上搜了搜组织乐队要注意的二三事项,终于在一个晴朗早晨,联系上了宋天。 “宋天,你在哪里?我可以找你聊聊吗?” “我在和平路的朝日乐器行。”宋天说,“你过来。” 龙西泽喊上岑金一块儿去了。 两人从车上下来,还在楼下街道,就听见一阵阵木吉他的拨弦声。 沿着窄旧楼梯上到二楼,“朝日乐器行”的牌子映入眼。 龙西泽推开门进去。 里面还算暖和,应该是开了空调的。 龙西泽连问了好几声”有人在吗?”,才有位老板模样的高个青年姗姗而来。 “你们找宋天?”高个青年确认了下,“他正在里面教室里教吉他。” 说完又看了下表:“还有二十分钟下课。” 耳边再次传来吉他声,龙西泽起身,走向他指的教室,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内看。 屋子里坐着十好几个小朋友。 宋天抱着个木吉他,十好几个小朋友在他面前排列坐着,一人怀里也抱着个吉他。 “好,大家现在来找一下这个音,fa……”宋天拨动一下琴弦。 十几个小朋友纷纷低头,拨出了参差不齐的几个音。 宋天又指导纠正了会,音才起差不多整齐了。 快下课时,有学生举手。 “宋老师,你这再弹首歌给我们听?” “……好。”宋天说,“那就再弹一首《同桌的你》。” “《同桌的你》是什么歌?”又有学生说,“宋老师,我想听《青春修炼手册》。” “好,”宋天拨动琴弦,边弹边唱,“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学生们拍着巴掌和他一起唱。 唱完后,一个学生说:“宋老师,我想要学这首!等我学会这首歌,就能弹给隔壁班的王梓萱听啦。” “不行不行,我也要学,我也要弹给王梓萱听。”另一个小胖学生不服。 “那咱们到时候都去弹,比王梓萱对谁笑得多谁就赢,怎么样?输的人要退出竞争,以后不许再追王梓萱。” “好。” “王梓萱肯定更喜欢我,我总给她带零食呢。”小胖学生说。 “才不是呢,我长得比你帅,王梓萱一定更喜欢我。” 宋天扑哧笑了:“王梓萱长得好看吗?” “好看!” “王梓萱是我们校花!” “是吗,我也想看看。” “不行,老师你不能去!” “你不能跟我们抢王梓萱。” “好好,我不去,我不和你们抢。” 过一会儿。时钟到点响起,他拍拍手掌:“下课——” “哦哦哦,下课啦!”学生们收拾东西急切地奔出教室。 阳光从窗子外面照进来,整间屋子映得金黄。 龙西泽在门口轻喊:“宋天。” 宋天刚收好小朋友的凳子,转头见是他,又弯起眼睛笑。 “西泽大佬,你来了啊。” 又看看他身后的岑金:“岑大佬也来了呀。” 岑金扫一眼四周:“你现在在这里教吉他?” 宋天回答道:“是啊,昨天才刚上岗的。” 龙西泽看向他:“那……乐队呢?” 宋天笑笑:“已经解散了呀。” “我是说新的。”龙西泽说,“宋天,那天我说要组乐队,是认真的。” “我需要你。” “我、你、杜基拉,再到网上发帖找几个人,就成了呀。” “岑金也说会在其他方面帮助我们。” 宋天犹豫会儿:“我……我再考虑考虑,毕竟刚找的工作,才干了两天就跑不太好……万一以后再解散了想来,就要被人家拒收了。” “嗯……”龙西泽说,“要不我也报个班,正好也想学学吉他。” “你想学,我直接教你就好了。”宋天说,“这里来上课的大多都是小孩子。” “不要紧,我邀请你一起组乐队,没有点诚意怎么行呢?” “我来得多,说不定你哪天就会答应了。” 宋天搬了凳子,到窗户边坐下,吉他搁在腿上:“你有想听的歌吗?我弹给你听。” 龙西泽拉着岑金也坐过去:“要不来一首《海阔天空》?” “好。”宋天手指在弦上轻轻拨动。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唱完后,室内沉寂了一阵,他问:“西泽,你想组建乐队,想要做音乐,是为了什么呢?” “唔……我想要,”龙西泽说,“我想把自己的音乐分享给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梓萱:《20**数据“看”中国父母最爱给宝宝取什么名》报告女宝宝热名榜第一…… 男宝宝热名榜第一叫浩然…… ☆、40 “其实我最开始不是自己想进这个圈子的。”龙西泽说, “是因为我比较倒霉,被人卖进了演艺公司,别的都不会,只好唱歌了。” “后来在现场唱歌的时候, 我发现很多观众会随着我的歌声或笑或哭, 我自己好像也在笑在哭, 大家都被歌曲的情绪感染了。” “果然,好的音乐是饱含情感的。”他说,“像那些伟大的音乐人、伟大的乐队,能够将情绪变成歌声, 能够通过音乐把力量传给全世界。” “让跌入低谷失意绝望的人重新振作,让坠入黑暗的人重新抓住光明, 将焦躁的人抚慰,失眠的人安睡。” “所以……说出来你不要笑话我,”他脸一红,“我想成为那样的人。” “我想我的歌声能传达到各个角落, 让大家一起欢笑也好、感动也好,希望能给别人带去些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里傻气的?”他捂起脸,自己也觉得有些羞耻。 “没有,你一点都不傻气。”宋天安慰他,“你特别有理想。” “那你呢?”龙西泽也反问回去, “你是怎么开始搞乐队的?” “我?”宋天垂头随意拨了两下琴弦。 “我最开始接触这个,大概是因为叛逆。” “搞乐队多酷啊,张扬又个性, 招女孩子崇拜。那个时候我就是和朋友随便玩玩,乱七八糟地搞。” “后来有一天,一个一起玩的朋友因为事故死了,火化掉之后,除了一捧灰,什么都没能留下。” “人死了,变成一缕青烟,倏地就没了,找不着了,一点痕迹也没。那天我们大家喝醉了,甚至忽然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活过吗?”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会不会也是这样?” “不甘心啊。”宋天说,“什么痕迹都没能留下,被世界就这么遗忘了。” “后来我就想,好好做音乐,出作品,死了以后还能留下自己活过的证据,今生今世的证据。” “嗯。”龙西泽点头。 “可是再后来,真的组了乐队之后呢,我才开始发现,也许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块料。” “我以前也总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来说是特殊的,觉得自己一定会出人头地,被人铭记。” “结果事实并非如此,我根本不是特殊的,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在世界上留下痕迹的。” “可能还是没有天赋,就像我参加《ROCK ON THE MOON》海选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宋天向他笑笑,“你看你,看杜基拉,你们俩,天赋型选手,天生就是该站在舞台上发光闪耀,受万人崇拜的。” “然而我呢,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个。” “是啊,追梦的人那么多,并不是每个最后都能够成功的,我大概就是茫茫人海中失败的那类大多数。”他说。 “不会的,《ROCK ON THE MOON》是选歌手,你的专长是吉他呀。”龙西泽说。 “乐队解散的这些天我自己想了很多,已经接受啦,认命啦。”宋天说,“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该正确地认识自己了。”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惜都不属于我。”宋天说。 “不是,我觉得不是这样……”龙西泽见他情绪低落,心里也很着急,可是一时又找不到言语来反驳他。 “哎,到点了,收工!” 宋天看一眼手表,站起身,把木吉他拿到架子上放好:“该回家吃饭喽!” “那……我、我明天再来找你!”龙西泽也只好起身。 宋天在教室门口目送他下了楼,才松口气,半个身子垮了,挨着门边坐下来。 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叹气做什么,你不是已经认命了吗?” “谁?”宋天回头,发现和龙西泽一起来的另一人还站在屋子里,斜靠在窗边。 “你怎么还没走?西泽已经走了。” “我说两句就走。”岑金回他。 “你认命得了吗?” “从此往后安定地做一份普通工作,你真的甘心吗?” “我可不觉得你是这种人。”岑金说。 “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宋天回问他,“我能怎样呢?” “不怎么样。”岑金向外走去,与他擦身而过,头也没回,“……人生的战斗,跪下一次,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切,讲什么大道理。”宋天看着他的身形一点点从楼梯口消失。 “……”他垂下头喃喃自语,“这些我也知道的啊。” 第二天,龙西泽又去到朝日乐行。 他真的报了吉他班,坐到一群小朋友间一起学习。 宋天见到他很惊异:“你、你还真的报名了?” “是啊,多学一门技艺傍身。”龙西泽仰头冲他眯眼笑,打招呼,“宋老师好。” “……你喊我老师,感觉怪怪的。”宋天摸摸脸颊,被他叫的挺不好意思。 宋天其实挺怕他今天再提乐队的事,毕竟他现在依然没有想好,到底是加入呢还是不加入呢。 然而不知道是昨天岑金回去和西泽说了什么还是怎么样,他真的一点没提,全程认真听课学习。 这样又搞得他心里痒痒的。 这天下课前,他照常问学生们:“今天大家想听什么呢?要不让这位新来的大哥哥选好不好?” “好——” 小朋友们还是很给面子的,很友善地把点歌权让给了龙西泽。 但他们的眼神依然火热,一双一双盯着龙西泽,充满无言的期待。 在这片期冀的眼神中,龙西泽说:“青、青春修炼手册?” “耶——” 小朋友们胜利欢呼。 “大哥哥,从此以后,你也是我们王梓萱后援会的人了。”小胖男孩拍拍他。 “好、好的……” “不过你只许默默支持她,不许和她讲话。”小胖男孩目光扫上他的脸,似乎是觉得他这张脸太过好看了,顿时涌上一股危机感,“因为王梓萱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年纪太老了。” “……” …… 这么过了有一周,这天下课后,宋天终于忍不住将龙西泽拦住。 “西泽,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龙西泽疑惑地看着他。 “乐……乐队?” “啊,这个啊。”龙西泽真诚地看向他,“通过这些天的上课体验,我觉得你是真心喜欢吉他教学这项工作的,我不能强人所难……” “不不不,”宋天说,“一点都不强人所难,我现在想通了!” “咦?” “你说的乐队……我也想成为其中一份子!” “诶?”龙西泽诧异,“可是上次岑金回来和我说,你真的特别特别不想加入,让我不要再提来烦你。” “……”宋天咬牙切齿,“不,这都是误会……” “那……我们就说好了,你加入了啊,不能反悔了啊。” “好好好,不反悔!”宋天露出笑脸。 …… 宋天确认加入后,龙西泽又喊上杜基拉,三个初始成员碰了个头。 因为还差成员,最后三人商量到各大音乐论坛发帖招人。 帖子刚发出去一下午,就收到了不少人的联系。 不过其中玩票性质的人占了大半,还有些光有爱好水平不太够的,进入候选的资料寥寥无几。 再晚上的时候,宋天那边说收到两个合适的人,明天就可以来面谈。 因为乐队需要,龙西泽又到岑金家借宿去了,毕竟他家地下有个适合练习的地方。 面谈的地点也就定在了那间地下练习室。 第二天,三个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在练习室等待。 约好的两人来了,其中一个居然是个熟人—— “窦皓?” “西泽?杜基拉?” “你们认识?”宋天疑惑道。 “我也是《ROCK ON THE MOON》的参赛选手,五十进二十五时和西泽1V1合作过。”窦皓回答他。 “啊,想起来了,当时那个曲子是你编曲的?”宋天眼中立刻冒出光来。 “嗯。”窦皓点头,“后来节目组的人也帮着完善了点。” “编曲真棒!”宋天竖起大拇指。 窦皓来试的是键盘位置,他到小舞台上调好琴,配合着宋天的吉他合奏了一首经典乐曲。 “完美啊完美!”宋天激动道。 “是挺不错的。”杜基拉也难得称赞一句。 “窦皓,欢迎加入!” 还一个和窦皓一起来的,是窦皓的表弟,弹贝斯的,叫孟钊。 贝斯手是最不好找乐队的,因为很多人都觉得,贝斯弹起来最为简单,尤其是在金属乐队中,贝斯手经常是一个音刷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