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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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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二楼, 只有一个人的包厢,黄进跟楼下台边的范骁做了同样的一件事, 一把将茶几上的酒水统统扫到地上,犹不解气, 又狠狠踹了一脚茶几, 然后双手扶着墙, 呼呼喘气, 手上青筋暴突,面色狰狞。    他刚刚接到他在卫生部工作的妈妈的电话,半年连升三级,本有可能在夏天来临前再升一级, 彻底取代范骁妈妈生前地位的他的妈妈,职位竟然突然被一撸到底, 据说是帝都中央那边直接下达的指示。    这半年, 他妈妈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落魄。    安静的包厢里,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黄进看向躺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慢慢走过去, 拿起手机一看, 是他爸爸的电话。    手指放在接听键上,久久没有按下去, 一时间他竟然有点不敢接他爸爸的电话。    他怕再次听到家里的坏消息。    手机响了一阵,没有人接听,自动断线, 黄进心里舒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将这口气完全吐出,铃声又响起来了,还是他爸的来电。    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黄进,眉毛一拧,接通电话之后,朝他爸吼道:“爸,什么事不能晚上回家说?你不知道我现在很烦吗?”    那边黄进他爸顾不得计较黄进对他的恶声恶气,快速将自己今天突然被停职的事情一说,然后道:“我跟你妈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看来,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抢过来也持不长久,你这段时间给我小心点,别在外面给我惹事。”    黄进一听,急红了眼,心里发狠,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大师不是说,我们以后要什么就能得什么吗?是不是、是不是范骁他还没······。”    他对“命悬一线”这个邪术一知半解,他们家一家三口,夺的正是范骁一家三口的运气,现在邪术出纰漏了,他就以为也许是因为范骁还活着,所以邪术的作用才没有完全发挥。    那边黄进他爸连忙“嘘”了一声,“小心隔墙有耳。”    “我也不知道跟他现在还没···有没有关系,有关系又怎么样,他不是失踪了吗?咱们上哪里去找他?总之,你现在一切小心,我回头去秦大师那儿问一下。”    通话结束之后,包厢里落针可闻,黄进先是安静了一会儿,冷不防的突然将手机一把摔在墙壁上,之后像是发狂了一样,开始狂砸东西,见什么砸什么。    他不知道,政府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了,解除他父母的职务,将他们打回原形,只是第一步。    黄进中场休息,正扶着膝盖喘气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敲响了。    事实上,这位机灵的服务员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虽然包厢做了隔音处理,但里面那么大的动静,隔着一道门,他还是能听见一点,等里面没声了,他才大着胆子敲响了门。    服务员在门外屏气等待老板的回复,他开始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机灵了,机灵反应快会看人眼色,在职场上确实是好事,不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偶尔要难得糊涂嘛!    包厢里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谁?”    服务员小心的拧开门把手,探进一颗脑袋,视线在凌乱如战场一样的包厢一扫而过,眼观鼻鼻观心,道:“老板,楼下有人闹事。”    黄进指着服务员鼻子就骂,“闹事找保安啊,找我干嘛,我请你们是来当壁画的啊,只能看,不能用。”    服务员语气不变,继续道:“老板,那人是黑卡用户,还一口气点了十瓶拉菲,我们得罪不起,而且,那人点名道姓要见你。”    黄进心里一咯噔,黑卡用户?他都没资格申请黑卡呢!    这事确实要他出面处理。    直接越过服务员,往楼下酒大厅走去。    黄进擦了擦眼,他没看错?台边那人是范骁?失踪了很久的范骁?他正想找到的范骁?    黄进笑了笑,白牙在灯红酒绿暧昧光线的酒里,泛着森冷的光。    服务员适时的走到他身旁,朝范骁一指,“老板,就是他在找我们麻烦。”    黄进慢慢走近,眯着眼看范骁左手小指,然后摩挲着自己左手小指快要到达根部的黑色细线指环,一个计划在短短几步里,酝酿成型。    他张开双臂,脸上带着喜逢老友的笑意,走到范骁面前,“范骁,兄弟,好久不见。”    然后作势要拥抱范骁。    范骁身形一闪,躲开了他的拥抱,而且还狠狠推了黄进一把。    旁边,知道黄进所作所为的白扬和容熹嘲讽的冷笑了几声,而容羽则是直接翻了个白眼,用吸管将杯中仅剩瓶底的饮料吸的呼呼作响,直接转过身来,背靠在台,看起了好戏。    黄进眼里笑意更深,生气就对了,要是范骁当真笑呵呵的和他拥抱,他反而对范骁不放心呢!    他看了一眼调酒师,调酒师愣了一下,然后快速推给黄进一杯酒,黄进端起酒杯,歉意的微微弯腰,诚恳的对范骁道:“兄弟,我知道你肯定在生我的气,怪我没去叔叔阿姨的后事,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那时我这个酒刚刚成立,我还在国外葡萄园亲自把控酒水的货源,没能及时赶回来,真是抱歉,你知道国际机票都要提前定的,等我回来你已经消失了,电话也不接,通讯软件也不回,不管怎么说,我向你道歉,我一口干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黄进一口气喝完杯中酒,喝完后,将酒杯朝下,一滴液体都没有流出,酒里的客人们纷纷叫好,赞老板真是豪气,对兄弟诚意十足。    黄进不着痕迹的看着范骁,他知道范骁这个人,对父母家庭极为看重,他这样做,对方一定不领情,没关系,他还有大招呢。    果然,范骁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假惺惺。”他真的要吐了。    黄进竟然还在拿他父母说事。    不过他得忍,不能先动手,黄进了解以前的他,他以前也以为自己很了解黄进,但,人都是会变的。    只见黄进无奈的笑了笑,忧伤的看着范骁:“咱们俩二十几年的情谊,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话音刚落,在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黄进左手拍在台上,从怀里猛的掏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的扎进左手手背中心。    鲜红的血液流出,酒里的客人们都看懵了。    这是来的哪一出?    怎么自己扎自己?    为了兄弟原谅自己?    未免对自己也狠心了。    未免对兄弟的感情也太真挚了!    酒里的客人们小声议论着。    容熹宽阔的手掌遮在白扬眼睛前方。    白扬咬着吸管,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熹挑挑眉,“怕你害怕。”    白扬额头点了一下容熹的手掌,“别挡着我,我要看戏。”    得益于酒里光怪陆离的朦胧的灯光,看什么都好像隔了一层,而且,白扬在帝都的这两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看过,他觉得自己现在还不错,人的适应力真是强大。    黄进握着自己的左手手腕,感受到强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昏死过去。    这不是错觉。    怎么会、怎么会?    秦大师不是说,自己身上受到的伤害也会转移到范骁的身上的吗?    那为什么自己还会这么痛?还会流这么多血?    他以前试过,玻璃扎进自己的食指,但自己完全没感觉到疼痛,甚至也没流一滴血,那一段时间他简直要乐疯了,还在心里偷偷想,他是不是成了超人了!    那以后,他有时候会故意让自己受伤,故意自残,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范骁却替他挨着这一切。    正当他后悔的想,命悬一线是不是已经失去作用了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他循声看过去,就见范骁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正蜷缩在地上,死死的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左手像扎了一把刀一样,无法合拢,间不时的,还抽搐几下,那样子,像是在承受什么酷刑,也比他痛苦一百倍的样子。    命悬一线还没有失去作用!    只是作用打了个折扣。    黄进的左手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刚刚调酒师眼疾手快的在他受伤的手上喷了利多卡因喷剂。    黄榜酒三层是包房,有时候来他们酒玩嗨了的那些客人,就会在酒三层开个房间,而有些男顾客会有一些特殊要求,比如利多卡因喷剂,可以局部麻醉,也可以延长性生活时间···所以他们酒都是常备着的。    黄进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突然大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明明没受伤,怎么嚎的比我这个伤者还大声,兄弟,我都这样做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解气。”    他蹲下身体,凑到范骁耳边,小声却极其清晰的说:“你去死。”    说完,匕首当胸插下,插在自己的胸口位置。    黄进想过,这是个除去范骁的好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范骁突然痛死(表面上是痛死,事实上是被无形的利刃刺死),这么多人给他做人证,反正脏水泼不到他身上。    而他只需付出痛一时的代价,范骁付出的则是生命。    这个买卖很合算。    但黄进却没有想过,他千算万算,到头来却百密一疏,范骁早已解除了命悬一线邪术,所以,他自己受的伤,他自己受着!    在黄进倒下的时候,范骁停止了呼痛,他趴在黄进的身前,佯装担心的捂住他不断冒出血液的伤口,手上却一用力,握住刀锋,将匕首又往里送了一截,自己的虎口与掌心被划破,鲜血淋漓,也毫不在意,他凑到黄进耳边,声音轻快的道:“那句话还给你,你去死。”    说完,抽身离去。    四人站在酒门口,身后是一片嘈杂混乱,耳边听到救护车急促的声音,范骁笑着道:“日后庆城会有黄进为搏兄弟原谅,甘撒一身热血不要命的故事,你们说,老百姓们在听到这个故事后,会有什么反应?大家表面会敬佩,内心却觉得荒唐,黄进这个名字,伴随着的将会是一个笑话。”    白扬看他畅快的那个样子,心里居然有点欣慰。    看样子,范骁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将要从往事里面走出来了。    至于黄进,只能说,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范骁道:“我说过了,我要请你们吃火锅,走啊,我请客。”    四人便一起来到庆城最火的一家火锅店,要了个包厢,点了一桌菜,范骁要给三人敬酒,敬到白扬的时候,容熹抢走白扬手里的酒杯,笑着道:“白扬不能沾酒,一沾就醉,我代他喝。”一饮而尽。    范骁愣了愣,神游天外中,队长对白扬可真是好啊,好的···让他觉得有点过分了,还有点越界了,回过神来,嘴巴动了几下,想问问容熹,却看见白扬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容熹笑开了的样子。    算了,气氛正佳,他就不要在席上问了。    几人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范骁坐到白扬旁边,道:“你能不能打听一下···我那个发小冯南···。”他一路跟白扬他们一起过来的,自然知道八卦协会的人不打算大张旗鼓的为他们这样的“倒霉”人解除邪术,他亲眼看见白扬交给那个叫江北城的人一叠归原本位符,说是只要将“幸运儿”和“倒霉儿”对应的生辰八字写上,再剪断联系即可。    也不知道自己的发小冯南有没有比对成功?那个夺取冯南运气的人又是谁呢?    白扬便给江北城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冯南的事。    江北城道:“我查查。”    几十秒后,他回复道:“冯南,已经解除邪术,剪断联系了,对应人名字是冯雪。”    白扬把这句话实时传给范骁了,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被江北城一连串的“等等等等等等”给叫住了。    正坐在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面前摆着一沓资料正在办公的江北城道:“白扬,你能不能现······。”    “咳咳咳”,对面一个八卦协会的人给他使眼色。    江北城停顿了一下,然后对手机那边的白扬道:“白扬,你明天早上能不能过来一下,有一件很棘手的事。”    放下电话,江北城就见一起在会议室加班加点的八卦协会另外几个人一起欣慰的看着他。    江北城这小子竟然看懂了别人的眼色,真是可喜可贺啊,他的情商总算没有低的令人发指了。    恋爱果然能让人开窍!    让人家白大师明天早上过来么,现在,已经是深夜的现在,急吼吼的把人叫过来算怎么回事?    人白扬脾气好,但人容总脾气可不算好,耽误了他们睡觉,一气之下连夜把白扬带回帝都可怎么办?    就江北城这个愣头青,相处了这么久,还看不出他们俩的关系。    他们这些风水师,命犯五弊三缺,有些人一辈子都无儿无女无伴侣,男伴侣也是伴侣,对于白扬和容熹,他们只有祝福的份。    想起上次,江北城回来乐呵呵的说,自己有了女朋友了,但白扬还是单身狗一只,他备有成就感,他们就觉得好笑。    会议室里,江北城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悄悄走出门,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煲电话粥去了。    白扬没有太在意江北城的停顿,他挂断电话后,侧头就看见冯南面色很怪异,就问他:“怎么了?”    冯南随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灌了一口,道:“冯雪是冯南的堂妹,去年考上庆城的大学,所以节假日都住在冯南家。”    他突然站起来,“不行,我得去告诉他一声。”    白扬、容熹、容羽三人也站起来,反正大家也吃好了,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火锅店门口,范骁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对三人道:“你们先跟我一起去见冯南,然后去我家休息?”    话说出口,他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家大半年没住人了,肯定积了一层灰,没法住人,一起上车,我给你们找个酒店。”    容熹道:“不用了,我另外有一个朋友在这边,开了个酒店,叫什么龙腾大酒店的,非要我们晚上过去住,你先走,计程车等了一会了,我们自己能安排好。”    范骁点点头,龙腾大酒店他还是知道的,庆城五星级大酒店,听说老板还跟庆城市长有亲戚关系,容熹他们有这样的朋友接待,他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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