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节
出来,边境的警察一搜查便抓住了那些人,那些人没有按照他交代诬陷季云深,反而竟然全部坦白,指认他就是他们的幕后老板。 因为举报立功,乔稚楚获得减刑,一来二去,现在已经刑满出狱了。 闫老心里很不可思议,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错了?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他要冷静,要等待机会翻身,如果自乱阵脚,他可能就真的万劫不复。 这样想着,他就深深呼吸,慢慢平复情绪,等到被带进警局审讯室时,他已经恢复从容,坚持自己是被冤枉了,神情除了看到季云深乔稚楚还有楚铭城出现在审讯室时有轻微变化外,其他时候都是保持沉默。 杨警官看他这样的行为只觉得可笑:“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无人知晓吗?” 闫老的反应很平静,就好像真的问心无愧那样:“我不知道杨警官在说什么,我一直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这么说,杜舒云这个人你不认识?” 闫老心中一跳,眯起眼睛看了年轻的警官一眼,一字一句说:“不认识。” 杨警官顿时冷笑一声:“你不认识她,她却认识你!这是她的供词,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他不说话,杨警官当真念了杜舒云的供词。 原来,杜舒云是闫老的人,一直都是。 闫老针对肖启年的报复计划从杜丽夫人死后就开始在策划,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等待季云深长大成人,等他离开A市去纽约发展,威格信成立之后,他就安排了杜舒云进去,这是他养大的孤儿,一辈子都依靠着他,他不用担心她会背叛。 而杜舒云的作用就是在适当的实际添油加醋,比如挑拨季云深和乔稚楚的关系,比如挑拨肖云蓉和乔稚楚的关系,再比如推动睢冉向乔稚楚复仇……总之她做了很多上不了台面,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却很好加剧乔稚楚、季云深和肖家关系紧张的事情。 并且在一年前,她正式成为季云深在威格信的秘书后,就开始背着所有人做假账,为的就是等威格信偷税漏税的事情被举报后,她这边能落实‘证据’,这次威格信受重创,她可谓功不可没。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从大半年前开始季云深已经怀疑她了,只是他刚开始看不穿她到底有什么图谋,所以没有打草惊蛇,只将每个月的财务账本主动送去税务局登记以防万一,后来在税务局迫于舆论压力上门查账本时,就发现有两本完全不同的账本,自然也就知道威格信是被人设圈套陷害了。 闫老自以为将季云深玩弄再股掌,却不知道他早就做足了证明,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闫老听到这里,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喘气,杨警官看了身边的警察一眼,警察立即把早就准备好的药递给他,他吃了两片才好点。 楚铭城讥笑:“这就被气得心脏病复发了?那后面的事你还听得不听得下去?” 闫老当然要听,他还要知道自己完美的计划到底哪里出错! 季云深漠然地说:“如果一个杜舒云还不能让你认罪,那再加一个钟凯怎么样?” 闫老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他,原本浑浊却还算精神奕奕的黑眸现在变得惶恐不安。 季云深对他神色视而不见,只用缓慢的语调一字一句说:“没想到他还活着?是不是以为他已经死在回旧金山的路上?那你真是想太多了,这么一个帮你制作只有青龙会做的MS-1毒.品陷害肖启年,帮你从境外运海.洛.因藏在COCO内的知情人物,如果那么快就死了,那你岂不是太逍遥了!”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192章 大结局(终) 当初杨警官断定肖启年是青龙的原因之一,就是藏在宅子书房里的那些MS-1毒.品,据说那是只有青龙才会做,可事实却是,青龙在被围剿的时候,秘方趁乱被人偷走,改名换姓后又重新横行毒.品市场,只是这些年藏得太好,缉毒警都没有发现。 钟凯被闫老利用完,闫老怕他泄密,就安排人在他回国的路上枪杀他,幸好被他们的人救下,走过一次鬼门关的钟凯比之前老实多了,把他知道的秘密全部都和盘托出。 杜舒云的证词,钟凯的证词,再加上数不清的细碎证据,这一刻全部压在闫老头上,他已经有罪,这就是杨警官能拿到逮捕令拘捕他的原因。 楚铭城勾唇笑了笑:“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继续说,只是闫老先生啊,被我们这样一点点拆穿计划,脸上不太好看?” 是。 不好看。 太不好看了! 他以为完美的计划,在他们嘴里变成了漏洞百出,他引以为豪的算计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出游戏,怎么会好看! 可是他同事也认清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输了。 事到如今,他再否认下去也没意思,他们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能定罪他,处境就跟当初的肖启年一样,都是铁板钉钉的罪犯。 成王败寇,输在季云深手上,他不甘心,但他认! 闫老几乎把牙齿咬断:“所以,你是故意让我听到你跟乔稚楚说的那些……所谓计划?就是为了让我以为你的反击仅此而已,对我让我对你放松警惕,是不是!” 季云深还没说话,楚铭城先笑了:“如果不这样做,被你一直盯着,我们哪里来的时间去做别的?” 季云深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闫老也知道他不是,所以一定会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如果他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反而会让他怀疑,从而更加提防,他们没办法,只能先投出一个陷阱,让闫老以为投毒陷害他就是他们的反击。 可是他却不知道,季云深跟他不一样,他养父的身份和他这些年的律师生涯,都不准许他去做再在栽赃陷害的事,所以他就是再怎么走投无路,也不会去投毒。 “不,还是不对,就算你故布疑阵,我也不能消息不灵通到这个地步……”闫老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一件事,自己怎么没有察觉到半点风声?他以前的消息很畅通的啊,怎么这次会直到警察上门才知道自己一败涂地? 乔稚楚立功减刑已经出狱为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 杜舒云被抓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钟凯没死为什么也没人告诉他? 闫老到底是不蠢的,思来想去立即就明白了:“我身边是不是有你的人?到底是谁?!” 季云深静静地看着他:“其实,你已经猜出来了。” 他猜到了,在他猜到自己身边有间谍的时候就猜到那个人还是谁,只是不愿意相信。 闫老脸上露出一丝茫然:“……是我的助理?”只有他的助理,只可能是他的助理。 这些计划他没有跟第三个人说过,只有他向来最信任的助理。 那个助理跟了他十几年,帮他挡过子弹,帮他杀过人,帮他藏过秘密,比亲儿女还值得他信任,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哪知道,他最后竟然是败在他的出卖上。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出卖我?”他想不通。 季云深淡淡道:“你给他再多的好处,也是在刀尖上过日子,而我给他的是他这辈子想都不想的岁月安稳。”没有人愿意过随时随地都可能死去的日子,他许诺给他事成之后放他离开,让他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安稳度日,他早就厌烦伺候闫老这个喜怒无常的极端分子,当然二话不说就答应。 闫老的捏紧拳头,恨不得把那个人剥皮抽筋,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看着季云深,冷笑起来:“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你为什么还不做防备?还放任我伤害你?” “因为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季云深笑了,“你想要我死,我也不想让你活。”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阻止他做哪些事,那到最后他顶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却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只有他犯罪了,他才会有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下场! 与其说,是他咎由自取,倒不如说是季云深促成了他的覆灭。 季云深不狠,闫老这个疯子,要那么多人都给他女儿陪葬本来就该死! 谁细想过,死在游船爆炸案里的员工何其无辜?还入监狱替死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肖启年固然也曾是毒贩,但是让他背着青龙的罪名去死又何其无辜?还有季云深的养父和战友,两个为国为民的缉毒警满门惨死又何其无辜? 他们都是因为这个丧心病狂的老人而死,季云深只不过是给了他本来该有的结局。 闫老已经彻彻底底地输了,面无人色地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季云深呼出口气,低头对乔稚楚说:“我们走。” 乔稚楚点点头,被他握着手走出审讯室。 站在警局门口,天空下了小雨,细细绵绵落在身上毫无感觉,只是久了就感觉不寒而栗。 季云深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对她低声说了句:“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好。”乔稚楚笑了笑。 看着季云深小跑的背影,乔稚楚心头微暖。 这次的风雨太大,殃及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一度以为他们要完了,尤其是季云深的‘反击’被闫老拆穿后,她夜里总是睡不着,想着他们的下场,想着团子的未来,但他却握着她的手说别怕…… 他说的别怕,她就真的不怕了。 这个男人,有掌控全局的魄力,他的计划从来没有出现过偏差,她相信他,所以现在反败为胜反而没有觉得多惊喜,有的只是一种尘埃落定的从容。 季云深把车开了过来,副驾驶座的车门对着她,他没有下车帮她开门,只是在车里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乔稚楚拉开车门上车,季云深忽然问她:“想吃狮子头吗?我刚从哥那里学会的,回去做给你吃。” 他用再普通不过的语气,就仿佛这段日子的惊心动魄都是不存在的,他们只是一对寻常夫妻,正在下班的路上,随口讨论起今晚要吃什么。 这样的话语浅浅淡淡却最暖人心。 乔稚楚眼睛明明一亮,但很快又皱眉了:“不吃。” 季云深诧异:“为什么?” 乔稚楚低下头,手掌贴在肚子上,眼底分明是笑的:“你儿子太矫情,一碰肥腻的就想吐。” “吱——” 原本匀速行驶的车辆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下。 乔稚楚由于惯性往前倾,还没碰到车头就被揽入一个怀抱里。 季云深又惊又喜:“真的?” 乔稚楚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她也很奇怪自己竟然还会不好意思,又不是刚刚恋爱的情人,他们都有过两个孩子,就是团子都已经两三岁了。 可是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她甚至有些眼眶酸涩,四年大学相依,六年两地分离,两年互相算计,一年生死相隔,他们蹉跎了十三年,现在才算是功德圆满。 乔稚楚咬着唇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忽然单手扣住她的脑袋,直接吻住了她唇。 唇舌交缠,是最亲密的爱语,含着彼此的眼泪又酸又苦,就如他们这一路走来的滋味。 窗外雨水模糊了车窗玻璃,水痕蜿蜒而下,勾勒出最恬静的线条。 番外卷 193章 陆于皓番外 我出院那天,刚好是季云深和乔稚楚婚礼举办日子。 他们的婚礼好像很有趣。 季云深包下了全球十大著名商业街的滚动电子屏求婚,在全世界面前宣布他很爱很爱她,这一举动几乎轰动全球。 毕竟——美国纽约的第五大道,法国巴黎的香榭丽舍,英国伦敦的牛津街,日本东京的新宿大街,韩国汉城的明洞大街,新加坡的乌节路,德国柏林的库达姆,奥地利维也纳的克恩顿,俄罗斯莫斯科的阿尔巴特,加拿大蒙特利尔的地下城,这十条商业街任何一条的广告费用都不低,他一下子包下十条用来求婚……所谓奢华,也不过就是如此。 就在全世界都歌颂他的浪漫的时候,被求婚的女主角却笑着说了拒绝。 她说她不想嫁给他。 大众惊疑未定,还以为这场求婚要以失败告终,女主角却又说了一句话——她不用嫁,就是他的。 她不用嫁,就是他的。 我仔细想着这句话,穿过车水龙马的大街,走在街边枫树下,阳光穿过缝隙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斑驳了的图案,忽然想明白了。 原来她从来都不曾属于别人过。 他们的婚礼自然是隆重又热闹的,前几天乔默储带来他们的结婚请帖,婚礼在巴厘岛举行,日期是今天,当时我笑着说就不去参加了,身体还没好,就不去给他们添晦气了。 我承认,心里还没有放下乔稚楚,只是她既然选择好了自己的幸福,我当然不会去打扰,只是让我恭喜、祝福他们,暂时还做不到,怎么想,我还有点自私。 乔默储说我可以有更好的,但是什么是更好的? 我爱的人这辈子只有乔稚楚一个,其他人都是退而求其次,能好到哪里? 乔稚楚……在没有动情之前我以为她只是万花丛中的一个,顶多就是棘手一点,难搞定一点,但是没关系,只要我耐心,总有一天这朵带刺的玫瑰依旧会是我的。 可是人总有疲惫期,在她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后,我多少有些不耐烦,所以在追求她的同时我也去跟别的女孩交往,我后来想想,真想给当初的自己一巴掌,如果当时我再坚持克制一点,也许就不会给她留下风流子这种无法挽回的负面印象,也许我们还能有别的可能性? 她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知情知趣的,甚至不是最合胃口的,可是等到我反应回来时,这个人已经在我的世界里挥之不去。 我记得她在法庭上无所畏惧据理力争的模样,我记得她在灯下转动钢笔画出一个个重点的模样,我甚至记得她说每句话的神情和每个笑起来的弧度,爱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随之岁月推移更加根深蒂固。 路过街角的咖啡厅,我忽然想起当初他曾跟她进去过,脚步几乎没有停顿的就转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长相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