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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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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让她刮目相看。    这个曾经只会将心思用在嫉妒和陷害上的女人,在肖启年出事后,表现得特别冷静,善后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当断就断,房子该卖就卖,厂子该拍就抛出去拍卖,半点不留恋这些金银财富,这样做虽然无法对COCO力挽狂澜,但也没再给COCO制造负面打击,算是做的不错。    经过这一次,她应该变得成熟了?    乔稚楚是这样想的。    到了睢冉住的公寓,她那个楼层有三个住户,地址没写清楚,她只好一间间看,忽然,她听见最里头的那件传出女人的叫嚷声和孩子的哭声,隐约能分辨出好像是睢冉的,她立即跑过去,门没上锁,她用力拉一把就开。    她看到,有三个男人将睢冉按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分明是要对她行不轨,她想也没想直接抓起地上的板凳,朝着那个压着睢冉的男人的脑袋就砸下去。    那三个男人立即站起来,凶神恶煞喝道:“臭娘们!找死!”    乔稚楚举起手中的手机给他们看,屏幕还显示着通话,她冷声道:“进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再不滚,就等着坐牢!”    其中一个男人有点怕,拉了拉其中一个,小声说:“大哥,这个女人好像是最近总是上新闻的那个,好像是个律师……”    男人摸了一把被砸疼的脑袋,恶狠狠地说:“走!”    等他们出门,乔稚楚立即把门上锁,先把电话打给宋哲,让他过来接她们——毕竟那些人描龙画虎的,看着不是什么善茬,要是他们再回来,恐怕就没那么好打发。    等联络好宋哲,乔稚楚终于去看蜷缩在地上的睢冉,她素颜没化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蜡黄蜡黄的,满脸的泪水看起来更狼狈,而孩子躺在床上一直哭,她像是吓傻了没听见,一动不动的。    她叹了口气,在门边等着,宋哲很快就来,帮她一起把睢冉带上车。    “送去哪里?”    乔稚楚看了一眼后座抱着孩子,神情呆滞的睢冉,无奈道:“去我家。”    后来宋哲去查了监控录像,确定了那三个男人的身份,原来是某个和COCO合作的企业,以COCO违反合同为由索赔了一大笔钱,睢冉没给,企业老板就安排了人恐吓她,没想到这几个混混看睢冉长得漂亮,竟然起了歹心……也幸好乔稚楚今天来得及时。    将睢冉带回别墅,季云深没说什么,乔稚楚给她安排了个房间休息,一直到晚间,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乔稚楚煮了点糯米粥端去给她,睢冉低着头没说话,讲米粥一小口一小口喂给她的孩子。    乔稚楚打量了一阵,这个孩子比糯米团子早几个月出世,如今有一岁半了,个头不小,睢冉自己身上没戴首饰,倒是孩子脖子上戴着一条看起来很贵重的白金项链。    她轻声问:“这就是你的儿子?”    “唔,可爱不?”睢冉看着怀里的孩子微微笑了,那么工于算计的女人此时也流露母性的柔软,“他叫云慎,肖云慎。”    乔稚楚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    睢冉抬起头对她也一笑:“这个名字是我起的,你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吗?”乔稚楚没接话,她就自己接下去,“慎,是小心谨慎的慎,这就是当初我在肖家的处境,也是现在我的处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的眼底流露出浅淡的悲哀,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    乔稚楚看着那个孩子的面容,眉眼间隐约看出几分和季云深的影子,心软了点:“你是肖启年明媒正娶的妻子,还生下了他的嫡子,你在肖家的地位很高。”    “是啊,我在肖家的地位是很高,但有一个人,我是永远都不是他对手的,那就是肖启年。我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给的,我不敢忤逆他,不敢让他不顺心,否则他要是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不是……呵,现在我也什么都不是了。”睢冉低低笑起,苍凉至极,“人生真可笑,没想到我也有今天。”    睢冉忽然抬起头盯着乔稚楚,看她的眉眼,看她的衣着打扮,眼底流露出艳羡:“楚楚,你说,曾经的我是不是一点都不输给你?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乔稚楚无言。    是,曾经的睢冉一点都不输给她。    她跟她曾是法学系的两朵金花,实力能力不相上下,后来她因为生活所迫,选择了工资较高的会计工作,将曾经引以为傲的学识抛弃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后来她在季云深的律师所工作时,什么都不会,只能羡慕和嫉妒旁人。    但路是她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逼迫她,她因为这个怨天尤人,甚至还要报复伤害他人,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乔稚楚淡淡道:“你不用每次都拿自己跟我比,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没必要比较。”    睢冉擦掉眼角的眼泪,抱着孩子站起来:“其实你也没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你‘死后’我后来想了很久,觉得……应该是忌妒。”    “我忌妒你可以从事喜欢的工作,妒忌你可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我却什么都没有,甚至嫁的人都是因为我有一张和他旧情人相似的脸才娶我……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亲妈都不认识我了。”    乔稚楚愠怒:“这些与我何干?是我要你整容成杜丽夫人的样子?是我要你嫁给肖启年的?这些都是你自找的,而你却把仇恨扣在我头上,这对我公平吗?你甚至还想要杀掉我泄愤,睢冉,你真是个疯狂的女人!”    睢冉瞪圆了眼睛,极力否认:“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啊楚楚,我从没有想过要你的命啊!”    “你以为我会信吗?”    睢冉一下子就急了:“我真的,真的从没有想过要你的命,我只是想让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而已啊,你为什么不信呢?”    “有区别吗?”乔稚楚漠然,“两个人活在世上迟早都会碰面,唯一不可能再见的方式,就是我已经死去,而你还活着。”    在她有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她的一刻开始,她对她就已经动了杀心了。    睢冉往后退了一步,绊到台阶,身体踉跄一下直接跌坐在床上,孩子却从她手中脱落,乔稚楚眼疾手快接住孩子,皱了皱眉——现在的睢冉情绪不稳定,根本不合适照顾孩子。    睢冉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孩子已经不在她手里,还僵硬地保持着抱着孩子的姿势,喃喃道:“好像也是哦……”    我爱他,轰轰烈烈多疯狂 170章 人之初,性本善    “好像是哦……”    睢冉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唇有点颤抖,像是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我再问你的一件事。”乔稚楚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我入狱那段时间,接二连三买凶杀我的人是不是你?”    当年入狱,她经历过两次暗杀,一次是在看守所,差点被号房里的老大勒死;一次是正式入狱后,闫老告诉她的,有人买通囚犯要杀她,她想知道,这两次暗杀哪次跟她有关?    睢冉懵懵懂懂地抬起头:“不、不是我呀,我的胆子没那么大,也没能耐做那种事,我只是给了狱警点钱,让他在安排劳务的时候,给你加重点,为难你一下而已呀,你怎么会说我要杀你呢?楚楚,我们可是认识了十几年呀,我像是那种,会丧心病狂到杀人地步的人吗?”    乔稚楚也把握不准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转而一想,其实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买凶的事不是她做的,就是肖启年做的,如今他们都没有好下场,她继续追究也不过是火上浇油。    乔稚楚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睢冉,我根本不懂你,我所认识的睢冉根本不是你这样的,她没有你这么疯狂扭曲的嫉妒心,就算你不曾对我动杀手,但你敢说,你没有动过杀心?”    “我、我没有啊楚楚,你怎么会对我有这么深的误解?”睢冉眼眶含泪,言语苍白,看起来真像是个受了大委屈,却无处申辩的可怜人。    乔稚楚却笑了:“如果我不死,谁替你背常有清的人命?”    就像拍电影一样,睢冉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忽然停止住了。    “我知道,是你。”    乔稚楚慢慢地说,语调不带一丝波澜地说下去:“当初是你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才会失手将水果刀插入常有清的胸口。常有清当时如果真的死了,那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杀我,就是怕我有一天把这些真相都说出来?睢冉,别装了,你的杀心,昭然若揭。”    睢冉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了。    因为乔稚楚说的都是真的。    那天,她原本是跟踪常有清想找他算账的,没想到却看到他去找乔稚楚,还以为他跟乔稚楚是串通的,没想到她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才看到乔稚楚回家,也就是说,常有清上楼的时候,乔稚楚是不在家的。    当时她脑子转得很快,猜测常有清跟乔稚楚背着季云深有一腿,兴奋之余立即揣着手机跟着上楼,想拍下他们私会的照片,好以此让季云深跟她分手,意料之外的事,她在门外听到的却是他们的争执和冲突,在那电光火石间,她全凭潜意识地推了一把乔稚楚,于是那把刀就插入常有清的胸口,而她的手机也刚好拍下乔稚楚杀人的一幕……    她以为这件事没有人知道的。    事实上,这个细节也的确一度被乔稚楚忽略,直到被闫老救走,她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将那一幕重播无数遍,终于想起了那只微凉的手,想起当时一声从背后传来的小小惊呼声——那就是睢冉。    她也终于找到了睢冉为什么非置她于死地的原因。    睢冉忽然爬行到乔稚楚的脚边,抓着她的脚踝哭泣着:“对不起楚楚,但是我也是懵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去推你,我、我……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乔稚楚看了眼怀里的孩子,她不喜欢睢冉,但孩子无辜,现在她的情绪这么不稳定,她不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呆在她身边,“今晚你的孩子我帮你照顾,明天早上还给你,然后你就离开我家。”    说着她抱着孩子离开,睢冉也没有阻止。    可当天晚上,睢冉竟然用水果刀割脉自杀,虽然刀口不深,发现及时,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还是吓到他们了,童萱刚好也在,她看着面容苍白无生气的睢冉,立即动了恻隐之心:“楚楚,要不你们就收留了她,她也挺可怜的。”    童萱不知道睢冉对乔稚楚做过的那些事,只想着大家到底也曾是姐妹,现在她丈夫被抓,家产也赔光了,就剩下孤儿寡母,看在老情分上,能帮就帮帮嘛。    乔稚楚看着呆滞的睢冉,心里天人交战着。    坦白讲,她不是圣母,睢冉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心里是恨她的,也无法做到原谅,只是……    乔稚楚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找了精神科医生来给她做检查,医生检查后确诊,睢冉是得抑郁症了。    抑郁症药物治疗不管用,只能靠开导和当事人自己想通走出来,过程是很麻烦的,弄得乔稚楚很头疼,很想直接把她丢出去自生自灭,反正她们早就撕破脸皮了!    奈何睢冉的儿子一哭,她就狠不下心了。    真的,女人都有那种本性,当过母亲的更懂那种心情,孩子无助的哭声真的很直戳心窝,最终,她点头答应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当是报答肖启年这二十几年来对季云深的照顾。    虽然肖启年对季云深好,很可能并非真的发自真心,但……就那样。    后来这件事哥哥知道了,哥哥一本正经地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妹妹,认识你二三十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还是隐藏圣母属性啊!”    乔稚楚翻白眼,一手牵着糯米团子,一手牵着阿慎直接走了:“两个小家伙,我给你们唱首歌: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    很快,肖启年的案子开庭审理。    法庭上肖启年承认了所有指控,包括自己是青龙和制造游船爆炸案,因为情节严重,嫌疑人穷凶极恶,且社会影响恶劣,依律不适用死缓,最高人民法院最后对他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由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签发的执行死刑命令会在七日内下达。    按照规定,死刑犯在临死前可以见亲属一面,季云深在判处下达后第二天,就接到监狱的电话,说肖启年想见他。    季云深没有多犹豫就去了,还带了阿慎一起去。    肖启年在近十个警察的监督下见到了他们,他看到阿慎的时候,还笑了一下:“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带他来见我。”    季云深站在门边深深地望着他,惯来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变化,就好像即便是面对他这个将死之人,他都没有太大感情反应一样,直到肖启年喊他一声,他才迈动脚步走到椅子上坐下:“COCO倒闭了,肖家的所有资产都抵债了,睢冉和他现在住在我家。”    肖启年对COCO破产没多意外,只意外于他的后半句话,他还以为,在这世上最不可能帮助睢冉和他儿子的人就是他。    “谢谢,还愿意给他们容身之所。”    季云深心中微触,眸子微低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孩子,阿慎正睁大眼睛看着对面那个男人,他认得出那是他的爸爸,只是他平时跟肖启年并不亲,也一向不敢跟他靠太近,所以他现在眼底只有好奇和奇怪,并没有很想要扑过去的意思。    看了一会儿,季云深才道:“不是我的意思。”    肖启年先是疑惑,然后就是了然,大概这就是人之将死,他平日里阴沉的面容竟也露出祥和:“是那个女孩?”他猜得出,能让季云深听话收留睢冉和阿慎的女人,只有乔稚楚,“那你就替我谢谢她。”    季云深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他的开口,只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似乎他死前要求见他就只是为了看他而已,眼看探视时间要到了,他皱起眉头:“你就没有什么遗言要说的?”    肖启年态度很淡然:“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季云深也就没多呆了,抱着阿慎起身。    直到走到门口,肖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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