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节
知怎么忽然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经不住脱口而出:“哥,季云深呢?” “他啊,”乔默储看了陆于皓一眼,中间停顿了一下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没有跟我们说。” 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乔稚楚低头看怀里的团子,莫名的觉得心口堵着一团气吐不出来,很不舒服。 乔默储转而说:“楚楚,团子这次也被吓到了,你好好陪陪他。阿皓,我看你身上这伤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只是皮外伤。” “去看看,万一伤到筋骨呢。”乔稚楚神色担忧,看到他脸上的淤青更是心疼,陆于皓看到这样的她,唇不禁抿了抿,点了点头,跟着乔默储走了。 乔稚楚看着他的背影,不得不说,心里真的很动容,绑匪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他却敢为了她去冒险,这份爱很真挚,她如果连这个都辜负,才是天理难容。 相比之下,团子的亲生父亲,在她和他最需要他的时候,又不见了…… 不是深爱,那就不必将就 125章 你没资格干涉 在平城呆了一天,他们就回A市,乔稚楚不放心糯米团子的身体,回到A市后特意带他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直到医生郑重地说没事她才放心。 只是这次绑架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如果不是很必要,她都不大敢离开团子身边,反倒是团子,他好像对这次绑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找‘粑粑’比平时更频繁。 乔稚楚估计是因为这次陆于皓冒险救他,触动了他,毕竟是孩子,喜欢和不喜欢都不会隐藏。 陆于皓这几天被他爸喊回江陵,团子好几天没看到她,又开始闹腾,乔稚楚只好拿陆于皓的照片给他看,他看了一眼就给丢掉,扑倒她身上:“粑粑,我要粑粑,好看的粑粑。” 乔稚楚头疼。 绑架事件过去一个星期,再过两三天就是团子的周岁,想起这个,她就不得不想起季云深。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他没有出现过一次。 不过换句话说,他不出现其实也理所当然,当初是她亲口说团子是陆于皓的孩子,他要是为别人家的孩子鞍前马后才是奇葩。 只是人心微妙,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团子是他的孩子,所以才希望他能有所表示。 甩甩脑袋,她不再想这件事。 恰好陆于皓打来电话,她提起微笑:“你忙完了?” “是啊,刚从家里出来,想着给团子买点周岁生日礼物。”他笑着说,“你觉得打一只平安锁怎么样?” 乔稚楚笑了笑:“好。” “团子周岁那天我一定能会过去的。” “好啊,他一直念着找你呢。” 陆于皓在那边爽朗地笑起来。 不过在陆于皓来之前,她先等到另一个不速之客。 这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样,起床后开门拿今天的报纸,然后边吃早餐边看新闻,在翻看报纸时,她意外地发现报纸里夹带了一封信。 乔稚楚放下牛奶,拿着信件左看右看,纯白色的信封只写着‘闫亚楠’三个字。 她想着了想,还是打开看了。 信封里只有一张信纸,信纸上写了一个咖啡厅的名字,落款:恭候。陆丰。 陆丰……乔稚楚皱起眉头想这个名字,很快就有印象了——海燕的大总裁,陆于皓的父亲! 陆于皓的父亲主动约她喝咖啡,乔稚楚心里有些忐忑。 她是知道的,他父亲一直都不喜欢她,当年她曾跟海燕打过官司,用了些手段取胜,虽然不触及法律,但总归是把人给得罪了,再加上杀人案,她‘臭名远扬’,他更加看不起她,这次主动约她,恐怕来者不善…… 但无论如何,他是长辈,他都亲自约见,她不去见不合理。 收拾了一下,乔稚楚把团子交给哥哥,找了个借口出门。 陆丰约的咖啡厅很高档,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因此里面没有多少人在,她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男人。 “伯父。” 陆丰抬起头,他有五十岁上下,只是他们这类人混迹商场多年,沉淀出的气质远远比年龄有韵味,他抬手示意了对面的位置:“请坐,闫小姐。” 乔稚楚有些拘谨地在他对面坐下,他给她的感觉并不温和,忍不住全身紧绷起来。 陆丰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儿,看到她板板正正的身体,忽然笑了一下:“闫小姐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随便聊两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乔稚楚干笑:“伯父说笑了。”她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阿皓没有来吗?” “他并不知道我来见你。” 刚好服务生端上来咖啡,香醇浓郁的正宗蓝山咖啡香味在鼻尖萦绕,乔稚楚下意识看了一眼那咖啡,陆丰顺势做了一个动作,“试试看,这家咖啡厅的咖啡我一直都觉得不错。” “好。”说着她就端起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陆丰端起咖啡,但却没有喝,而是像喝红酒一样轻轻摇着,那濒临杯口的液体随着他每次晃动而的荡漾,但他的幅度控制得很好,没有半点溢出来,就像是他滴水不漏的心思:“我想知道,闫小姐你现在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儿子在一起吗?” 乔稚楚脸色微变:“伯父,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丰放下咖啡,杯底和杯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一声:“闫小姐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阿皓是我的独生子,也是将来海燕的准继承人,我现在有的将来都是他的,我不求他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但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进门。” 乔稚楚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起来,心里已经隐隐知道他是想说什么了。 陆丰继续缓缓道:“我知道,现在的社会金钱对人诱惑很大,谁都想要过奢侈的生活,只是天下没有的午餐,在享用之前,要先扪心自问一句,自己配吗?” 乔稚楚紧紧咬着后牙槽,郑重其事地申明:“伯父,我跟阿皓在一起,我们没有牵扯到半点金钱和利益,我们只是……” “阿皓是海燕的太子爷,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金库。”陆丰不为所动,“任何靠近他的女人都很难和钱财撇清关系。” 乔稚楚的呼吸微微急促,强忍着即将倾盆的火气:“伯父,您是商场的泰斗,您应该懂得什么叫做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您跟我没有接触过,您怎么知道我就是您口中的那种女人?” “我相信我这一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陆丰微微挑眉,“闫小姐敢说自己跟我儿子在一起,没有想要利用他半点?” 乔稚楚唇一动,还没说什么就被他截止了:“闫小姐,我知道你有能力,相貌也不出错,再加上你的心机和手段,只要你想要的男人,相信都不会很难拿下,对于你来说,多阿皓一个不多,少阿皓一个不少,我今天就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你,不要再让我的儿子为了你背弃最基本的人伦道德。” 陆丰在心里非但把她定义成一个爱慕钱财的女人,甚至还给她贴上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标签,如果换成是普通人这样说她,她早就不客气了! 但是陆丰不行,陆丰是陆于皓的父亲,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压下被羞辱的屈辱感,冷静地为自己申辩。 “伯父,阿皓已经是成年人,他有独立的心脏,有独立的大脑,有自己的思考也有自己的心情,我想他并不需要被谁左右,那怕是身为父亲的您。谈感情是我们之间的事,只要我们两个当事人愿意就好,旁人没有资格干涉。” “不愧是曾经的金牌律师,真是伶牙俐齿。”陆丰冷冷一笑,“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我给你讲个故事,小时候阿皓很喜欢遥控飞机,我怕影响他学习不给他买,后来他长大自己有能力了,就买了很多在家里,但都玩不到两三天就丢掉了,因为他忽然觉得,其实当初奢望的,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不得不说,闫小姐当年的欲擒故纵玩得真好,把阿皓吊起这么高,以他的性子,在没有得到你之前当然不甘心放手,这就是为什么他会一直缠着你的原因。他不爱你,只是他太倔了,但你要相信我,如果他彻底得到你了,没几天就会觉得没意思的。” 乔稚楚闭上眼睛,其实她更恨不得捂上耳朵:“我相信阿皓,也相信我们这段感情,伯父,您说到底都不是他,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 “看来你是不会主动离开我儿子?” 乔稚楚不语,陆丰摊手:“那我只能继续用非常手段了。” “什么非常手段?” “你说呢?” 乔稚楚第一次直视进他的眼睛,他刚才说‘继续用’,也就是说,他所说的非常手段再次之前已经用过了? 想到这里,乔稚楚骤然明白过来:“是你让人抱走我的孩子的?!” 不是深爱,那就不必将就 126章 他的什么事我都不想知道 陆丰神情冷漠,没有否认:“这只是我给你的警告而已,我不管你是乔稚楚还是闫亚楠,你背后的靠山是谁,总之,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进我陆家的门,你最好马上离开我儿子,否则下次我就不止这样做了!” “你……”乔稚楚气得浑身发抖。 她怀疑过所有人,唯独没有想到是他! 或者说,谁都没想到他堂堂海燕大老板,一个长辈,竟然会绑架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来威胁一个女人! 陆丰无视她的愤怒,平淡道:“闫小姐,还请你自重。” 乔稚楚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 什么请自重,言下之意不就是让她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她知道自己不够好,但凭什么让他这样作践? 乔稚楚抓起手提包,愤然转身,走了几步,她回头说:“陆总裁,恕我直言,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一个小辈,您根本不配当阿皓的父亲!” 说完,她不再管他的脸色如何,直接离开了咖啡厅,跑出十几米才停下脚步。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当面羞辱成这个样子,心里有一种难以纾解的火气,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人这样对待? 就因为那个所谓的杀人案? 乔稚楚第一次这么痛恨那个杀人案,完完全全毁掉了她的一生,非但让她必须隐姓埋名,还要东躲西藏,现在连自己的爱情也要被贴上灰色色彩。 她不服气。 如果常有清死了,她杀人事实成立,但她并不是故意杀人,她当初的行为法院都判了是防卫过当而已,他们也不能把她当成罪大恶极的杀人犯看待。 更不要说,常有清根本没有死! 常有清没有死,别说是杀人罪名了,她甚至防卫过当都不算! 她没有错,可凭什么要背负一个罪名一生一世? 这对她不公平。 是她的错她坦然接受审判,不是她的错,她绝对不承认! 乔稚楚捏紧了拳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往打开包包翻找,找到一张纸条,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到这个地方去。” …… 临近傍晚,乔默储做好饭菜了,但还没等到乔稚楚回来,心里难免有些担心,打了两次电话都说很快就回来,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都没回来,他刚想再打第三个电话,门口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怎么去了那么久?”乔默储放下手机,“快洗手吃饭,再晚一点饭菜就要都加热了。” 乔稚楚在玄关处换鞋,低着头有点闷声说:“我去找闫老先生了。” 乔默储端菜的动作一顿,倏地抬头看了过来,已经明白了:“你答应了?” “嗯。我答应了。” 说完两人都是沉默,乔默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好半响才问:“你怎么会这么突然……也没有和我商量,你真的想好了吗,那条路走上去就回不了头了,而且你将来也可能会入狱,这些后果你都考虑到了吗?” “哥,我一定要为自己正名。”她抬眼和他对视,盈盈水眸里写满了坚定,“我不要一辈子,都背负着杀人凶手,越狱犯,这样的罪名。” *** “所以说啊,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看,你住院的时候,也就只有我不远千里前来照顾你。” 楚铭城一边吊儿郎当地说着,一边拿着药瓶子,哪里有伤就往哪里倒,跟播种似的,全然不顾会不会撒得太多,药会不会下得太猛,反正就是倒,季云深被那药粉辣得想爆粗口,忍无可忍扭过头骂道:“让你帮忙擦个药,哪来那么多废话!轻点!” 楚铭城嘿笑了一下,看着也差不多了,合上药瓶盖,随手放在柜子上,进了洗手间洗手,声音隔着一面传过来:“我说你也是不要命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说去就真去了,啧啧,能活着回来真是上帝在保佑你。” 季云深**着上身趴在床上,后背虽然洒满了白色药粉,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到在白粉下面那一道狰狞的疤痕,那道疤痕几乎横穿了他整个后背,从密密麻麻的数百针脚上看得出,这道伤当初是有多深。 他住院一个多星期,三天前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不过现在还是只能趴着,不能动,稍微一动,那种钻心的疼痛立即蔓延至四肢百骸,饶是他这种从来不喊疼的人都受不了。 楚铭城洗完手出来,看他这模样,十分唏嘘:“认识你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娇弱的一面。” 季云深瞪了他一眼。 取笑归取笑,他伤得这么重,楚铭城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 想起那天他忽然打电话问他,他们在A市有没有人,他回答没有,他们的人大部分都在江陵,要用人的话,就只能从江陵派过去,不过时间上就没能那么快了。 他当时还问他要人干什么,他只说了救人就挂电话。 当时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知道没帮手,还敢单枪匹马去跟那些不要命的绑匪抢人……楚铭城叹气:“你要不来这么一出,我都快以为你真是一个遵纪守法维护和平的律师了。” 他这样说,季云深反而露出诧异表情,挑了一下眉反问:“难道我不是?” 楚铭城似笑非笑:“是,你当然是,谁敢说你不是。” 季云深懒得理他的阴阳怪气:“结痂了吗?” “当然没有,我看结痂起码要半个月,这一刀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