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节
出丑,但他兴致好像很高,有些不忍心,只好答应了。 季云深勾唇:“我去酒窘挑,你先回房间等我。” “好。” 乔稚楚看着他下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了一顿发泄了一下,现在的心情倒是没刚才那么压抑,她用袖子擦掉眼泪转身回房,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竟然还没走,还在她的房门口站着,她捏了捏拳头,大步走过去。 男人回头看到她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顿时就笑了:“怎么?还想打我?” “常有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你还记得我。”常有清朝她走近了一步,靠近了她,仔仔细细端详着她这张脸,“六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漂亮,难怪你都那么背叛他了,他还没有跟你分手。” 乔稚楚强压住怒火,一字一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常有清整了整西装外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放心,我也不是来跟你重温旧事的,这次我来江陵是有案子,在这里遇到你们也纯属于外,别防着我跟防狼似的,只是很意外能在这里遇见你们,怎么说大家以前都是同校,学长学妹的,以后见到就算不热络,也别剑拔弩张嘛。” 乔稚楚听着就笑了:“你居然还是律师?你这种人居然还能继续做律师?” “那是自然,害死一条人命的季云深都能继续当律师,我为什么不能?”他满意地看到她骤然变化的脸色,扶了扶眼镜,竟就这样笑着走了,好像刚才等看她那么久,就只是为了说出这句膈应她的话。 乔稚楚咬着后牙槽:“疯子!” 常有清刚走,季云深就拎着一个冰桶和一瓶红酒来了,见她站在走廊怒气冲冲,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没什么。”乔稚楚按密码开房门,她刚要开灯,季云深的手就握住了她,自己开了较为暗色的水晶灯。 淡橙色的光将整个房间都照得温暖柔和,季云深将红酒倒入醒酒瓶里,再将醒酒瓶放入冰桶:“葡萄酒年代越久口感越醇,但这里的葡萄酒喝却是青涩,这瓶是十年的,还很年轻,醒一下酒能发挥它最香醇的口感。” 乔稚楚走了过去,低头轻轻嗅了嗅酒气:“好像真的和外面的红酒不一样。” “就你这酒量,还懂酒?”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乔稚楚笑着,说得很随意,“我酒量不好,又不是没喝过酒,这几年什么饭局我没参加过,什么档次的红酒没在饭局上喝过,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季云深眼神微微一闪,握住了她撑着桌子的手:“醒酒需要五分钟,恰好是一支华尔兹的时间,来跳个舞。” 乔稚楚微微皱眉,她发现季云深最近很喜欢找她跳舞,在闽南的时候,他们就连续跳了三四支舞,现在还要跳? 不给她拒绝或者质疑的机会,季云深已经开了音乐,轻缓悠扬的乐曲如指间流过的上好绸缎,直袭内心,细腻而又熨帖。 季云深拉过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来。” 乔稚楚不由自主地和他对视,他的眼眸深邃漆黑,像无边无际的黑夜,神秘莫测,她不情不自禁地沦陷进去,等到回神时,他们已经在房间内共舞,她穿的是款式普通的宽松长裙,而他则是休闲服,他们是外表最不唯美的舞者,却是彼此最默契的舞伴。 一曲结束,他搂着她没说话,眼睛黑得隐隐发亮,像被揉入了一地细碎水晶,隐含着笑意。 “酒醒了……”乔稚楚被她看得耳根有些发烫,忍不住避开。 季云深揪着搂着她的姿势,伸手拎过醒酒瓶,也不倒在酒杯里,直接递到她唇边:“喝。” 乔稚楚立即往后仰躲开:“我喝?我喝不了,我酒量……唔——” 不容她拒绝,季云深已经将瓶口按在了她唇边,直接灌进去,乔稚楚被迫喝了一大口,那红酒入口甜腻冰凉,带着酒味但却没有一般红酒的醇厚感,感觉得出度数的确不高,味道不错,只是被他那样一灌,她呛了一下,大部分都倒在了衣服上,下巴,脖子,胸口都是酒水,她微恼:“你干什么!” 火气还没发出来,他已经低头封住她的唇,一个深吻去品尝她口中微散的香甜,乔稚楚被他搂在怀里,身体后倾,腰弯成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角,他离开她的唇,游离到脖颈处,将那些酒液悉数舔舐掉。 乔稚楚红着脸,试图阻止他:“……不是说要喝酒吗?” 他勾唇:“我在喝了。” 乔稚楚:“……” 情深是她,缘浅是她和他 050章 这个疤怎么回事 在日月湖的第三天,听酒店服务生的推荐,他们酒店背面的小沙滩上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不烈微暖,他们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中间隔着一张白色的小桌子,放着一杯果汁和一杯威士忌,四周没什么人来往,十分静谧。 乔稚楚翻了个身,背对着季云深,像是睡着了。 季云深拿下墨镜,倾身去看,果然是睡着了。 虽说这里有暖阳,但毕竟是冬天,在外面睡着很容易着凉,他起身将她轻轻横抱起来,准备送她回房,走了几步,乔稚楚就醒来了,她睁开眼睛,眼底含了水汽,季云深低头,恰好和她的眼睛对上,如雾里看花那般,软糯得让人心尖不禁一颤。 她嘟囔道:“我居然睡着了。” 她从季云深怀里下来,低头整整衣服,季云深垂眸看着她的发旋,故意道:“你还说梦话了。” 乔稚楚倏地抬起头:“我说梦话?怎么可能……”说是不可能,但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停顿了一下,小声问,“那我说了什么?” 他挑眉,语气莫名暧昧:“想知道?” “……我再考虑考虑……” 季云深唇边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乔稚楚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义正言辞道:“你肯定还是骗我的。我肯定没说,都没人说过我会所梦话。” 季云深想起那天在船上她那两声半梦半醒时的轻轻呢喃,笑意更深:“你的意思是,我骗你?” 乔稚楚很会看人脸色,然而季云深却是个擅长隐藏脸色的高手,他那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模样,她真不是那么敢确定了。 她咬了咬唇,背着手退了几步,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你肯定是骗我的!” 季云深嗓音低沉闷笑,刚想说什么,乔稚楚脚下忽然绊倒不明物体,重心不稳地往后扑,他看到她身后的一堆高叠的东西,心里一惊,疾声道:“小心!” 那是一堆合金钢板,应该是建筑材料,以乔稚楚的角度,摔下去后背怕是要被那锋利的角划伤,电光火石间,季云深只来得及将乔稚楚拉着丢开,但由于惯性,他自己摔了下去,右手下意识去挡,瞬间,皮肉被割破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他都忍不住闷哼一声。 乔稚楚摔在沙滩上倒是没伤到,但她听到季云深的痛呼,心里一紧,连忙起身去看他:“你没事?!” 季云深没说话,抬起了右手,只见掌心一道长长疤痕,狰狞得可怕,涌出的鲜血迅速染红整个手掌,血淋淋的,乍一看十分可怖。 乔稚楚瞪圆了眼睛,万万没想到那边角竟然这么锋利,伤口看不清多深,但能流出这么多血,肯定不浅。 她急红了眼,立即把他扶起来:“我们、我们去医院!” 季云深从她头上抽走扎头发的橡皮筋,捆在动脉处压迫止血,回头看她都掉眼泪了,才无奈道:“我都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哭了。” 乔稚楚咬着唇摇头,连忙将他送去医院。 季云深这伤口的确太深了,在医院缝了五针,还包了厚厚的纱布,几乎看不清原来手的原貌,唯一值得庆幸就是没伤到重要筋脉,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后遗症,乔稚楚仍看着心疼,捧着他的手说:“伤口这么深,这段时间你怎么办啊?”而且还是伤在右手。 季云深目光在右手上顿了顿,身体往后一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啊?”乔稚楚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道:“来照顾我。” 一起住……乔稚楚挠挠额角,有点为难,然而当季云深说:“我的手这样,洗菜,洗碗,擦桌子都做不了,你不来帮我,我怎么办?” 她心一软就点头了:“那好。” 于是,乔稚楚住进了季云深的公寓,一开始她很矜持地表示想要住客房,某人就靠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揶揄,她望天道:“既然你没特别指定,那我就随便找一间住哈。” 说着,她拎着行李包要进主房隔壁的客房,可前脚还没迈入,就被人拉了回来,直接推入主卧。 “这样不太好……”乔稚楚干笑。 季云深抬起右手,看了看缠着厚厚纱布的手掌,淡淡道:“照顾人就要全心全力,你住隔壁,平时我需要你的时候多不方便?” 乔稚楚怯怯道:“你喊一声我就来了啊。” 乔大律师长眉挑了一下,她立即将行李包放下:“我就住在这儿!我哪儿都不去。” 刚开始住的两三天他们半点暧昧都没发生,以至于乔稚楚都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想太多。 关掉热水按钮,乔稚楚准备去喊季云深可以来洗澡了,结果才起身转身,就看到他站在自己身后。 “……水好了,你可以洗了。” 季云深点点头,然后张开手说得理直气壮:“帮我脱衣服。” 乔稚楚:“…… 他道:“我手伤了。” “……哦。”可是之前几天他不是自己到脱的吗? 乔稚楚伸手去帮他解开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往下,完美的身躯也渐渐展露,两排腹肌均匀有致地落在腰腹上,纹路如雕刻,起伏如山丘,蓄满力量。 她的尾指不经意从上面划过,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是季云深幽深的眸子,似乎变得更加捉摸不透。 她将衬衫脱下丢入脏衣筐,耳尖绯红:“那个……裤子你自己脱,这个应该不是很难,我先出去了。” 乔稚楚转身要逃,季云深用没有受伤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乔稚楚顶着一张红番茄般的脸转身,在他戏谑的眼光下,颤着手去解他的皮带扣。 狭小的浴室因热水氤氲而升高了温度,乔稚楚想起身,却因麻痹而往前扑,季云深单手搂住她,寻着她的唇,略有些急切地吻上去。 他总是喜欢含着她的唇瓣,将她引入他的地界,在他的领域里被他占有,如此霸道。 呼吸如火烤,两人交缠深吻,跌跌撞撞到了浴缸边。 乔稚楚窘迫:“你的手伤都还没好……”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不准她逃离,俯首靠到她耳边,将嗓音放得又低又沉,居心不良地柔声轻诱:“所以你要乖一点。” “唔……” 旖旎之色,浓墨重彩。 乔稚楚趴在他的身上一动都不想动,季云深只好抱着她出浴缸,拧开洗浴喷头冲洗她全身,最后裹着浴巾抱出去。 她闭着眼睛已经要睡着,双加绯红,嘴唇无意识地张开,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样。 季云深怜爱地吻吻她的眼角,乔稚楚以为他又要来,哭丧着脸求饶:“云深,云哥哥,饶了我,我真都不行了。” 他趴在她的肩窝,闷笑不已。 “好了,别怕,不欺负你了,安心睡。” 得到了保证,乔稚楚终于放心睡去,季云深的手抚过她的鬓发,又看到那个刺眼的疤痕,他忍不住用手去轻轻抚摸,低着声音问:“这个疤是怎么回事?” 意识混混沌沌中,乔稚楚能感觉到他的手在上面轻抚,这个结了六年的疤痕竟然让她有一刻又如当年刚刚摔下阶梯时的疼痛,她闭着眼睛,眼角微微湿润,哑着声回答:“不小心摔的。” “我有一种药膏,能去疤痕,要不要试试?” 乔稚楚累极困极,无意识地答应:“好~” 季云深下床去找了一通,找到一条药膏,挤了一点淡绿色的膏状物在指尖,轻轻涂抹在她的疤痕处,涂抹好了,他又低头在她眉心亲吻一下。 “晚安。” 凌晨三点,那个窗户的灯光才消失,睢冉眼底迸发出恶毒和强烈的恨意,她几乎将方向盘捏碎,可她尽管如此暴怒又能如何?她根本没资格介入他们之间,六年前也好,六年后也好,她在他眼里,一直都只是乔稚楚的朋友,仅此而已。 睢冉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那些戾气已经悉数退去,只余下淡淡的红血丝。 *** 第二天一大早,睢冉在上班的路上打了一个电话给远在A市的乔默储。 “默储哥,是我,睢冉啊。” 乔默储有些意外她的来电,第一反应就是和乔稚楚相关的,声音微紧:“怎么了?是楚楚出事了吗?” 睢冉声音含笑:“楚楚没事,你别紧张。现在我在药店买药,但是我忘了楚楚平时吃的胃药的名字叫什么,打电话给她没接,你知不知道叫什么?我现在顺路买了。” 原来如此。乔默储松了口气,说了一个药名后又问:“楚楚的胃病已经很久没犯了,难道又不注意饮食?” 睢冉用很不经意的语气说道:“上次她从A市回来,身体就不大好,还进了两次医院,可能是因为这个抵抗力低了,最近两天又在吃药。” 这个妹妹怎么就是不让他放心。乔默储叹了口气:“我最近没什么事,现在我就开车过去看看她。都多大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睢冉收了手机,冷冷一笑,重新启动车子前往威格信。 情深是她,缘浅是她和他 051章 谢谢你啊我的哥 昨晚折腾得狠了,到了中午时分,乔稚楚还没睡醒,直到一阵唐突的电话铃声凭空而出,她被吵得皱眉,才起来摸索手机,全凭感觉地按了通话键,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她才惺忪地问:“哥?这么早有什么事?” “你在哪里?”乔默储的声音有几分愠怒,可惜还没清醒的乔稚楚愣是没听出来,半眯着眼睛,含糊道:“我在公寓。” 乔默储的声音又多了几分咬牙切齿:“我现在就在你的公寓,只有睢冉一个人,你昨晚根本没回来,你还骗我,你到底在哪里?” 一瞬间,乔稚楚从迷糊中清醒了。 她倏地坐起来,像是忽然被按了启动按钮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