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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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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学长在追自己,还傻乎乎地撑着雨伞追上去问:“你为什么要把伞给我?”    他也不知道是没想到她会追上来,还是没想到她笨到这么明显的事还要问,回过头来看了她好半天都没说话,她看他一直淋雨,就往前走了两步,抬高手,把他也收入伞下。    雨伞下似乎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天地狭小,两人距离很近,他低头看着她,未褪去青涩的俊脸上却有别样的认真,她碰触他这样的目光,有点羞涩地别开头,耳尖两点嫣红,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他没有表白,大概是觉得不够正式,只是接过雨伞把她送回宿舍。    一把雨伞,微微倾斜,他半边肩膀淋着雨,那时他们记忆里最干净纯粹的时光。    而如今,物是人非。    那天他拿下酷搜的法务合作,问她,你真的不生气?那声恭喜里有几分真心?    他的眼神似笑实讥,高傲的态度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在陈明说他太理智,不像沉浸在爱情里的人时,她本是没什么感觉的,大概是把嘴上回陈明的话又放到心里安慰自己,但在他那种眼神下,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心疼。    她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早就不算爱情了,不是因为他没有把合作让给她,而是他在得到胜利后,用一种征服者的姿态,睥睨着她,仿佛是在说——跟我斗,你就是这种下场。    她和他,更像是两头困兽在互相撕咬,不想咬死对方,只想让对方比自己的伤口多,比自己疼。    她故作不懂,难得用了撒娇的语气回道:你还敢问?你是我男朋友,不知道怜香惜玉就算了,还往我伤口上撒盐,是不是活腻了?    这句话的重点,只在‘你是我男朋友’上。    这是不是又是她一次自欺欺人?    而他怎么回答的?    “如果你昨天这样对我撒娇,也许今天这个案子就是你的了。”    很好。    他真的是乐此不疲地伤她损她。    乔稚楚走神了许久,直到被嬉戏玩闹的小孩撞了小腿,这才重新回过神来。    她没有开车,没有带伞,睢冉上班也没来接她,她不想淋雨跑出去,怕回头又着凉了,正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她回头一看,竟然是楚铭城。    他跑了过来,笑吟吟地说:“乔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云深的朋友。”    乔稚楚微微一笑:“当然记得,楚先生。”    楚铭城看了看她:“来医院做什么?身体不舒服吗?”    乔稚楚不想说自己生病的事,也不想撒谎,干脆答道:“我准备要走了。”    “那正好,我送你。”楚铭城扬了扬手里的药,像是刻意解释给她听的,“我是来给云深拿药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有点发烧。”    “……”她刚烧完他就烧了,难道是被她传染的?    乔稚楚又想起他们在沙发上胡来的画面,神情有点不自然,心想没准还真是被她传染的。    楚铭城很热情,乔稚楚也恰好需要人送,也就不客气地上了他的车。    路上楚铭城一直絮絮叨叨季云深生病的事,什么发烧不肯去医院,不肯吃药,还通宵工作,最后晕倒在办公室等等,虽然知道这里面可能有添油加醋的嫌疑,但乔稚楚还是没出息地心里一紧,忍了许久没能忍住,终于还是问了:“那他现在怎么样?”    “躺床上了。”楚铭城叹气,“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把自己折腾坏就不肯休息。”    乔稚楚微微皱眉。    楚铭城兴致勃勃地建议:“看你下午好像也没什么事,不如跟我去云深家探病?”    “啊?”乔稚楚愣了愣,连忙摆手,“不、不了,我下午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比看望自己生病的男朋友更重要?”    乔稚楚觉得,以楚铭城和季云深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分手的事,现在这么问,大概是想试探她,她无意花心思在这上面,偏头看向窗外,淡淡道:“我和他分手了。”    楚铭城把自己当成聋子,假装没听到她的话,直接把车开到季云深的公寓门口,乔稚楚恼他的自以为是,她现在和季云深根本不方便见面,刚想要一走了之,楚铭城就叹了口气:“其实你们还是相爱的?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解开心结,非要这样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乔稚楚觉得他这句话应该去跟季云深说,真正做到绝情的人,根本不是她。    楚铭城继续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云深这个人就是闷骚,对待感情更是保守,你是他的初恋,也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交过的女朋友,他想过和你白头,可你给他的回应却是最致命的一击,你想想看,一个人是要有多绝望才会选择远走他乡,刚到华尔街那两年,我就没见过他笑过,我都以为那个人的死让他得抑郁症了。”    乔稚楚原本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好气又好笑——他有什么资格用一种埋怨的语气跟她说话,他远走他乡是她逼的吗?如若不是他当年不负责任一走了之,她又怎么会从台阶上摔下来,又怎么会……然而,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她骤一怔。    “谁死了?”    楚铭城比她更震惊:“谁死了?你居然问谁死了?你不知道吗?当年那个委托人自杀了啊!”    如平地一声惊雷响,乔稚楚的脑袋空白了一瞬。    她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事,忽略了好多事。    她指尖冰凉,脸色变了几变,楚铭城小心翼翼地打量她:“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可能?当初A市的地方电视台都报道了,报纸铺天盖地,网上的议论更是如如火如荼,她是要有多瞎才能什么都不知道?    乔稚楚呼吸急促,望着前方出神,脑子已经串联起了前因后果,忽然明白别后重逢以来,他对她的恨从何而来。    乔稚楚推开车门下车,有点恍神地喃喃道:“……我先回去了……”    她要先回去把当年的事弄清楚    “等等,等等,先别忙着走啊。”楚铭城用手肘捣捣她,把药塞到她手里,可怜兮兮地说,“他真的病得很严重,昏迷了好久,又不肯上医院,你上去看看,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药拿去给他,劝他吃下去。”    这……    乔稚楚看着手里的药盒,终是屈服了。    楚铭城还把钥匙给她,乔稚楚以为季云深真病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犹豫了一瞬,就用钥匙开了门,结果开门后,竟看到只围着浴巾,靠在厨房门上喝水的季云深!    季云深看起来像是刚洗澡好,发梢还有水珠,沿着他略显惨白的脸颊滑落,颗颗落在胸腹上,在起伏处蜿蜒,最终没入引人遐想的领域。    乔稚楚:“……”    季云深:“……”    两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对视了半响,季云深眉心一皱,清冷的声线穿破耳膜,把她的神智拉回:“关门。”    乔稚楚木讷地关上门,人却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    “你来干什么?”    她有点喃喃道:“楚先生说你生病了……”    “所以你来看我?”    乔稚楚捏紧了手里的东西,药盒的菱角挌得她掌心微疼,她突然知道太多事,还没消化完毕,此时突然面对他的质问,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稚楚,你哑巴了?”季云深皱眉。    乔稚楚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换了双鞋走进去:“你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怎么还洗澡,还……穿得那么少?”    “只是小感冒。”季云深擦拭着头发上楼。    乔稚楚在心里把楚铭城骂个千万遍,果然骗她的。    过了一会儿,季云深换了家居服下楼,见她依旧正在原地一动不动,便径直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感冒药,随手掰了两颗和着水吞下。    乔稚楚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隔着一层布料也能看得出肌理线条紧致到近乎完美,她不禁想知道拥抱起来的感觉。    她这样想着,也就那样做了。    她贴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低着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年还出了那么多事。”    好久不见,我的前任先生 039章 你这是为难人啊    她的道歉好像没能让他消气,季云深冷笑一声:“你不知道?”    他不信,他和楚铭城一样不信。    当年那件事闹得那么大,现在都还能在网上找到报道,她不聋不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    乔稚楚浑浑噩噩地回了公寓,躺在床上抬手盖住酸疼的眼睛。    ……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算算日期,那时候她并不在A市,她从台阶上摔下来后,得到了那个噩耗,她一时承受不住,求哥哥带自己走,哥哥这才把她带到了江陵,后来她又有意去遗忘那座城市的人和事,所以关于那边的一切她都没去打听,甚至两三年不曾回去,身边的人也识趣地没有提起,等到她从那件事中释怀,已经是数年之后。    不过,即便她当年知道那件事又如何?他走得那么干脆,半点音讯都不给她,她就算知道了,也找不到他啊。    所以,横竖他们都要分开这六年。    这件事给乔稚楚带来了不少打击,她第二天去律师所上班时也是无精打采,陈明知道她生病的事,以为她是痊愈了才来上班,结果一看她的脸色还是那么差,不由得担心道:“老大,你要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休息,别强撑着,这里有我呢。”    乔稚楚坐在办公椅上,颓然地摇摇头:“陈明,找点事给我做。”    “……哦。”陈明抓耳挠腮,心想能有什么事做呢,自从她和季云深的恋情曝光后,他们所里又接不到案子,他每天在所里都是整理卷宗,背背律法……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什么,乔稚楚看了窗台一眼:“大扫除,我记得好久没清扫过所里了。”    “好啊。”    乔稚楚打了一盆水,将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边,再一点点擦去桌上浅浅灰尘。    这间律师所,六年来都被她示为避风港,她在这里赢过,输过,笑过,哭过,艰苦过,困惑过,奋斗过,荣耀过,从未放弃,不想放弃,如今繁华不再,冷冷清清。    她推开窗去擦拭窗台,抬眼便是对面的威格信,一时心思走远,忽然听见陈明一声惊呼,骤然回神,连忙走过去看,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地上红得刺眼的一滩狗血。    一个满脸胡渣却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提着塑料桶,桶里还有未泼干净的狗血,他指着他们骂:“无良律师所!你们这样做假案,是要遭报应的!”    乔稚楚从未做过什么假案,可现在却要背着这个罪名遗臭万年,她心脏一时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一般,疼得连呼吸都难过。    陈明赶走了那男人后,才对乔稚楚解释随:“这个人是曾经恒盛制药的员工,恒盛被COCO收购后进行了一次裁员,他就是被裁掉的员工之一。因为年纪比较大了,他失业后也找不到好工作,心里积怨,自从听说是你……和季云深勾结‘做假案’后,就觉得都是我们的错。”    乔稚楚看着地上一滩狗血,扯扯嘴角:“他是不是每天都来闹?”    “倒也没每天,你不在这段时间,一共来闹了两次。”陈明找拖把去清理地面,闷声道,“第一次我报警了,他被民警带回去教育了一顿,第二次再来闹,我就去了他家找他,本想跟他讲**警告他,可事我看到他瘫痪在床的妻子,和两个在街边捡吃的孩子后,就放弃了……”    如果不是现实太痛苦,谁愿意把自己活得那么难堪?    乔稚楚也是苦笑:“算了。”    她拿着抹布蹲下去,擦着被狗血喷溅到的墙壁,面前忽然被阴影覆盖,一双棕色的意大利真皮皮鞋停在了她面前,她慢慢抬起头,和那对漠然的眸子相对。    他一身手工定制西装,整齐而贵气,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和她对视的短短瞬间,眼底有幽黑光芒一闪而过。    乔稚楚有些难堪地躲避开她的视线,这还是他们从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以这么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之前无论是所里多落魄,她在他面前都是故作高傲,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和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他下颚紧绷,俊雅得凌厉又嚣张,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往外走,乔稚楚鬼使神差地跟上去,他走到了前院靠着墙站着等她过来,初冬的暖日在他头顶被树枝筛得斑驳,灰砖墙透着复古气息,和缺了一个角的花坛相得映彰,画面像是被定格的老照片,而他是画中仙。    乔稚楚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快。    季云深忽然伸手抓起她的手,她微微一吓,他抬眼看了她一下,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的面巾纸,细细擦去她手指上未干的狗血。    他的动作没有刻意的温柔,她却因此心情一松:“你怎么会过来?”    季云深擦拭完她的手指,将纸张随意一丢入垃圾桶:“从明天开始,带上你那个跟班,到我那边去上班。”他的语调自然得好像只是在说‘明天一起吃个饭’。    乔稚楚愣了愣,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季云深眯起眼:“与其守着这间三天两头被泼狗血的律师所,倒不如到我那边去,我那边才有你的用武之地。”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也没有听她是否答应,仿佛他已经是她的上司,只是在下达职位调动的命令。    他总是这么有自信。    乔稚回头看了看‘知处律师所’的金字招牌,这是她一手打造的品牌,也是她一手毁掉的品牌。    ***    季云深回到威格信,睢冉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见他回来连忙走上前,把一份文件递给他:“云深哥,这是明天开庭的那个案子。”    他低沉地‘嗯’了声,目光没在文件上多做停留,而是看向了办公区,扫视了一圈后,拍拍一个同事的肩膀:“你换到那边那个位置去坐。”    被点到的同事愣了愣,下意识说:“为什么啊云深哥?”    季云深嘴角轻勾:“这个位置留给明天来的新同事。”    新员工入职不罕见,稀罕的是居然要老员工让出办公桌,众人都面面相觑,心里疑惑,睢冉跟着季云深进办公室汇报工作,末了不禁笑问:“云深哥,你又从哪里挖了人才过来啊?这么看重,还让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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