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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饭，别瞎说话。”程昱淡淡地瞥了一眼一脸疑惑的闻景，道，“他就是话多。” 闻景脸色复杂地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程昱刚刚是拿着自己的筷子喂得顾凌朔的？说好的洁癖呢？全都喂了瓜子了吗？闻景这才意识到，不仅是拿自己的筷子喂菜这事，刚刚顾凌朔把西瓜籽吐在茶几上，程昱看到之后也只是默默地收拾了，并没有说些什么，还有没洗手就吃饭的这事，也是很蹊跷的啊。 闻景只在心里暗暗奇怪着，倒是没有说出来，反而他更好奇地是顾凌朔说他自己已经有主的事情。 “你有女朋友了？”闻景也就是随口一问，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句话说出去之后，程昱脸上略有些微妙的表情。 “女朋友？”顾凌朔也是明显一愣，侧过脸看了程昱一眼，然后掩着嘴角笑道，“是啊，女朋友。” 闻景点点头，然后继续保持沉默，乖乖吃饭，他总觉得这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比如现在…… 顾凌朔：“我刚刚好像不小心把鱼刺吃下去了。” 程昱有些紧张，连忙放下筷子：“怎么了？我看看。” 顾凌朔：“没事，我好像又咽下去了。” 程昱像是松了一口气道，“吃鱼的时候慢点。” 顾凌朔：“那我不是着急嘛，这么久没吃到正宗的中国菜了。” 闻景本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道程昱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放到顾凌朔碗里，然后什么话没说的就开始吃饭，顾凌朔也就侧过脸冲着程昱笑笑，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呢。 吃完饭，程昱和顾凌朔都去厨房收拾碗筷去了，闻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盯着茶几上的半个西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该走了，否则宁初活动结束之后找不到自己肯定要找过来，于是就想着和程昱打个招呼。 谁知道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了顾凌朔的说话声，闻景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就走，而是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往厨房看去，只见程昱靠在透明玻璃门上，顾凌朔的身影和他重叠在一起，闻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顾凌朔略有些软绵绵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明明是你不让我说的，现在还生气……心眼真是小……” 程昱：“本来就不应该让闻景知道那么多……” 顾凌朔突然想到闻景小的时候把宁初护在身后的那件事，轻飘飘地睨了顾凌朔一眼，“你等着，迟早的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程昱才接着说道，“你居然敢说我是你女朋友，嗯？” 顾凌朔轻笑一声：“难道不是……”话没说完，只见玻璃门上程昱的头略微低了一些，然后便是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听得闻景心里一惊—— 这两个人是在接吻？两个男的……接吻？还是程昱和顾凌朔？ 还没等闻景考虑太多，玻璃门突然被拉开来，闻景连躲一下都来不及，就站在那儿直愣愣地看着两个人抱着黏糊糊地边亲边从厨房出来，刚开始谁都没有注意到闻景还站在门口，突然程昱眼角余光一瞟，顾凌朔跟着往旁边看去。 然后……两个人同时看到了已经半接近石化的闻景…… 程昱连忙和顾凌朔分开，惹得顾凌朔不满地瞪了程昱一眼，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捉奸，有什么可怕的？” “那个……”程昱难得有些窘迫，要知道他平时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在闻景面前也都是扮演着大哥哥的角色，这猛一下让闻景看到了不该看的，他也是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你都看到了？” 闻景点点头，指着程昱和顾凌朔，脸上倒没什么表情，“你们？” “如你所见。”顾凌朔凑过去，亲了程昱的侧脸一下，笑的十分不怀好意，“实际上，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男朋友。” 闻景：“……” 第 33 章 程昱倒是没有否认, 只不过在闻景面前承认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尴尬的，最重要的是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承认的。 实际上, 顾凌朔这也是刚回国没几天, 今天算是两人这大半年来第一次见面，上一次见面还是两人确认关系的时候，其余都是视频聊天，但是视频毕竟比不上真人, 两人三年总共没见过几次, 这次见面也算是小别胜新婚，一时间情难自禁, 没忍住就这么亲上了，把家里还有一个闻景的事情给忘了, 然后…... 顾凌朔微微倚在程昱身上，瞟了一眼依旧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的闻景, 有些奇怪, 道，“你这是不能接受？” “没有。”闻景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他摇了摇头, 压下心里的各种想法, “程昱哥，有些事情能和你谈谈吗？” 程昱微愣，看了顾凌朔一眼，顾凌朔摊摊手表示没意见, 于是点头道，“可以。” 闻景跟着程昱进了房间，只留下顾凌朔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客厅抱着剩下的西瓜继续吃着。 宁初来到程昱家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会在这里看到顾凌朔，他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眼前这个穿着白T恤、黑夹克，脚上一双粉色兔兔拖鞋还抱着半个西瓜的人是顾凌朔。 “宁初，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把我忘了。”顾凌朔抱着瓜恶狠狠地盯着宁初，仿佛宁初只要说一句“忘了”，他就能扑过来咬死他。 “没有。”宁初虽然意外，但是也没有太过于惊讶，只是语气淡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猜。”顾凌朔侧过身，让宁初进来，虽然过去了三年，但是顾凌朔一向是有些自来熟，倒是也没有太过陌生的感觉。 宁初没有搭理顾凌朔，他环顾了一下客厅，发现闻景没在，有些奇怪道，“闻景去哪了？” “果然又是为了那个小子。”顾凌朔努努嘴，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样子，“程昱和他在房间里。” “有事？” “有事。” 宁初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抱着书包等着闻景和程昱聊完出来。 顾凌朔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坐不住了，他凑到宁初跟前，“难道你对于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宁初摇摇头，“没有。”他一不八卦，二好奇心不重，三不关心乱七八糟无关的事情。所以对于顾凌朔为什么会在程昱家这种事情最多顺口提一下，顾凌朔要是不主动说，他也不会问太多。 “.…..”顾凌朔差点没被宁初噎死，他这种话痨就需要那种好奇心重的人做朋友，否则他能把自己给憋死。 等了半天，闻景和程昱也没出来，顾凌朔在客厅有些无聊，想到之前闻景看到他和程昱在接吻之后的反应，他隐隐有些猜测，扭过头，宁初拿着书坐在椅子上看的正认真，他突然起了点坏心思，凑到宁初身边，道，“宁初，你难道不想知道闻景和程昱在说些什么吗？” 宁初抬头看了顾凌朔一眼，道，“不想。” 说不想知道肯定是假的，闻景所有的事情，宁初都是当做头等大事来看的，但是如果闻景自己不愿意和他说，他一般也不会去探究，上次宁初找温柠帮忙盯着闻景的事情，宁初到现在还有些愧疚，所以这次说什么他也不想以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方式去打探闻景的不想说的事情。 顾凌朔酝酿了许久的话就这么憋回了肚子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差点没呕出一团血来。 房间里，闻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程昱哥，谢谢。” 他觉得很多事情像是豁然开朗了似的，这些天他所纠结的事情，一下子找到了出口，虽然他有些东西隐瞒了程昱，但是他相信程昱一定会猜到什么。 “有些事情别想那么复杂，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程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深深地看了闻景一眼。他有些担忧，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靠说说就能解决的，闻景的事情只能他自己决定。 点点头，闻景拉开门出去，宁初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将书合上，道，“结束了？” 闻景的内心有些沉重，扯着嘴角笑了笑，应道，“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就想着你可能是来这里了。”宁初走过来，看着闻景的脸色有些不太对，“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家。” 宁初看了他一眼，也没多问，“嗯，回家。” 程昱和顾凌朔目送着宁初和闻景走了出去，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顾凌朔才用胳膊肘顶了顶程昱，问道，“你都和闻景说了些什么啊？” “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以及……一些关于性向的问题。” 顾凌朔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走在路上，闻景一直没有说话，宁初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忍了下来。 宁初他们学校最近在弄学习帮扶小组活动，分为课上课下两部分，意思就是让学习好的给学习不好的同学帮扶帮扶，以增加交流，相互提高。宁初一开始没打算参加这个活动，毕竟他和班里的同学都不是很熟，但是老师似乎认为这是一个让宁初融入集体的机会，就让宁初也参加了，宁初向来不是很会拒绝的人，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这样就和闻景相处的时间就少了一些，毕竟一天学习下来就挺累的，还要特别抽出时间应付这些事情，宁初有一段时间没有顾及闻景了，他有些猜不透闻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渐晚，路灯开始亮起，整个城市开始变得喧嚣起来，然而这喧嚣却没能打破宁初和闻景之间的沉默。 最终，宁初还是没忍住，道，“怎么了？” 闻景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宁初，因为背着光，宁初没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那张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的脸却在昏暗的光照下，有种莫名的味道，像是眼前的少年一夜之间成长，长成了他所希望的模样。 “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但是我却阻止不了我自己。”闻景微微低着头，少年特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困惑，显得有些无助而脆弱。 宁初微愣，闻景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他温声道，“你怎么知道就是错事呢？” “因为会有很多人反对，可能还包括你。”闻景抬起头来，看着宁初，眼神意味莫名。 “为什么会阻止不了？”宁初也看向闻景，却像是一下子看透了闻景，“还是你不想阻止？” “不想。”闻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想，半分也不想。” “那就没什么可说了的。”宁初依旧是那种平和的语调，却显得异常温柔，“有些事情即使知道可能是错的，但自己又不愿放弃，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走看了。” 闻景听了这话后，盯着宁初看了许久，才轻笑了一声，道，“哥，我们两个好中二啊。” “中二？”宁初有些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闻景笑了笑，道，“哥，问你件事。” “说。”宁初觉得闻景的情绪似乎突然又变好了些，果然是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有些脾气还是没变的，闻景依旧是那样情绪不定。 “如果我做的这事是错的，但我依旧要做，你会支持我吗？”闻景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宁初听出来了，但是无论闻景是在试探什么，宁初也不想让他失望。 “会的。”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给闻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你都不想问问是什么事情吗？万一是违法犯罪呢？”闻景笑的眼睛弯弯，显然因为宁初的答案而高兴不已，宁初到时候会不会真的支持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宁初始终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你会吗？”宁初睨了他一眼，“你要是真的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了，那我就不支持你了。” “你怎么能这样？”闻景有些错愕，“说好的都会支持的呢？” “那你明知道是违法犯罪还要去做，那是傻，我才不陪你一起傻呢。”宁初也有点被逗乐了，嘴角上扬，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闻景第一次知道，宁初能把人堵得无话可说，他顿时觉得心塞无比。 “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宁初收敛了笑意，撇过脸看着闻景，神色十分认真的模样，直把闻景看的有些紧张。 “怎……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想中考了？”宁初一脸凝重，看来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闻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呢……” “真的？” “真的。”闻景点点头，示意自己真的没有打算放弃中考，不过他倒是有些奇怪宁初为什么会往这方面想。 “电视剧里主角一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就说明他要做出什么重要决定了。”宁初回忆了一下，“你刚刚还蛮像的，我就以为你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想要放弃中考。” 闻景听后，只想说一句话—— “哥，你还是不要整天没事陪着瓜子看那些电视剧了。” 第 34 章 “.…..”宁初也觉得自己还是少看点那些演的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为好, 否则还真的容易想的太多。 闻景看宁初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像是真的在考虑他的话的模样，没忍住, 走过去, 佯装毫不在意地牵过宁初的手，语气似是在抱怨，实则有些小紧张，道, “别想了, 再想天就黑了。” 宁初被牵着往前跨了两步，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然后顺着两人牵着的手沿着手臂往上看去，只看到闻景一个背影, 昏暗的路灯让宁初突然有一种眼前的人不是闻景的错觉，他迟疑地出声, 道, “闻景你……” 闻景背对着宁初身体略僵，握着宁初的手紧了松, 松了紧, 最终还是决定抓紧了, 他轻轻拽了一下，让宁初和他并排走着，视线盯着前面，什么话也没说。 宁初侧过脸看了闻景一眼, 像是确认了什么，然后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也没挣扎，就这么让闻景牵着，在路上走着，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闻景之前是什么时候不愿意牵着他了呢？ 宁初想了很久都没能想起来，就只记得印象里突然有一天闻景不再愿意像小的时候那样和自己牵着手走了，对于宁初主动的伸手过去，闻景也总是十分不自然的躲开，宁初那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小的时候那个黏糊糊的闻景最终还是慢慢被成长改变了，总有一天会不再像小的时候那样黏着他转悠。 所以现在他还是挺惊讶闻景愿意主动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就是觉得小的时候那个黏糊糊的闻景似乎又回来了一点。 过了两天，宁初才发现，黏糊糊的闻景好像不止只回来了一点…… 晚上，闻景爸妈都去睡了，闻景才抱着被子站在宁初房间门口，道，“今晚我要睡你这边。” 宁初有些奇怪，道，“可你不是已经搬过去睡了吗？” 闻景十分理所当然地把被子往宁初床上一扔，然后爬上床去，道，“对啊，我又没说我要搬回来，我只是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宁初挪了挪，给闻景腾出来个位置，但还是有些奇怪，道，“为什么？” 闻景想了想，盯着宁初，“和你睡一起，香。” 宁初：“.…..”他倒是没意见，只是腾点位置出来而已，倒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然而两个人分别躺在各自的被窝里没多久，闻景又开始翻来覆去地折腾，扰的宁初也睡不好。 宁初侧过脸借着月光看向闻景，道，“你在动什么？” 闻景也同样把脸侧过来，语气显得有些烦躁，“睡不着，热。” 宁初皱了皱眉，伸手往闻景被窝里探了探，道，“还可以啊。” 闻景像是看到了宁初伸过去的手似的，猛地就抓住了宁初的手腕，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你冷吗？手这么凉？” “不冷。”温热的触感从手接触的地方传来，宁初莫名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他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却发现闻景抓的挺紧，只得放弃挣扎，道，“我一直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闻景一听，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被子一掀，一扔，然后掀开宁初的被子钻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钻进去之后就把自己和宁初严严实实地盖好，像是担心把被窝里攒的热量给放跑了似的，还顺带着把宁初的手往自己怀里揣了揣。 宁初：“你盖这么严实不热吗？” 闻景：“不热。” 宁初：“可你刚刚还说热来着。” 闻景：“在你的被窝里就不热了，可能是你的被窝温度比较低。” 被闻景的逻辑直接弄懵了的宁初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从闻景怀里抽了出来，一脚踢在闻景腿上，道，“想睡一个被窝就直接说，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闻景把脸埋在被窝里，半天都没再出声。 宁初：“你又怎么了？” 闻景语气委屈极了，道，“你嫌弃我。” 宁初安慰，道，“没嫌弃。” 闻景不相信，道，“就是嫌弃了，我小的时候你都让我随便怎么抱的，现在就只是睡一个被窝，你却踢开了我。” 宁初没想到闻景居然和他撒起娇来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认命道，“那你过来......” 闻景没吱声，连动也没动一下。 没办法，宁初只能自己挪动了几下，直到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才停下来，伸手在闻景身上摸索了半天，闻景被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僵，压低了声音，道，“你在找什么？” 宁初下意识地抬了抬头，却觉得黑暗间，自己的鼻尖好像蹭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有些凉凉的，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的时候，就被闻景翻身压在了身下。 因为没有亮灯，宁初看不到闻景的表情，只听到略有些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痒痒的，他以为是什么东西落在了脸上，伸手就想拂去，却被闻景抓住了手腕。 宁初这才意识到这姿势有些不对，他愣了愣，道，“怎……怎么了？” 闻景的声音怪怪的，“别乱摸……”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会起反应的。” “什么反应？”宁初刚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他瞬间意识到闻景在说什么。 突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宁初以为是自己刚刚在闻景身上乱摸不小心摸到了闻景的敏感的地方，他连忙推了推闻景，道，“那个……不是故意的。” 宁初和闻景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好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一直以为闻景还是个孩子，却不知，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改变许多，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闻景静静地看着宁初看了许久，虽然看不清什么，但闻景也有些把持不住，毕竟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头只要稍微往下低点，就能亲了上去，然而这样产生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缓了好久，闻景才松开宁初的手腕，像泄了气似的重新躺平在床上，半天才开口，道，“我知道。” 宁初彻底不敢动弹了，像个木棍似的直直地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道，“要不……你还是睡回去？” “不要。”闻景迅速地反驳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又不是我的错。” 宁初最听不得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便没再说话，两人沉默了许久，宁初才好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闻景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句，道，“没事了。” 宁初听了这话之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准备睡觉，完全把这事当做了一个意外，闻景是个半大的小子，那什么高涨也是挺正常的，只是不小心的事情，宁初也没有太过于纠结，他只是有些担心闻景脸皮薄会尴尬，毕竟之前为了做春|梦的事情，闻景还差点不理他。 所以，宁初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声劝慰一下，“那什么……有反应很正常的，不用太过于在意。” “.…..”闻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该说宁初心大吗？都这种情况了，都没发现异样......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闻景才突然出声道，“你刚刚在摸什么？” 宁初：“找你的手。” 闻景：“找我的手干什么？”说着，还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宁初犹豫了一下，才抓住闻景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腰上，轻声道，“随便你抱。” 闻景这才意识到宁初这是什么意思，黑暗中，他止不住兴奋地笑了一下，但却因为害怕被宁初发现，又迅速地收敛下去，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把脑袋埋在宁初的头发里，鼻息间满满都是宁初的味道，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宁初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闻景怀里，听着闻景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以及头上隐隐能感受到的温热的呼吸，宁初心底突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的闻景这突如其来的黏糊和小的时候不太一样，他压了压自己略快的心跳，深刻地反思着一件事：他是不是不该这么惯着闻景？ 第 35 章 早上, 宁初是被瓜子毫不客气的一脚给踩醒的，迷迷糊糊间把瓜子抱走放在地上，他伸手探了探旁边, 却意外摸空了。 宁初的第一反应是看看地上有没有人, 毕竟闻景被他晚上睡觉不老实一脚踹下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然而看着空空荡荡的地板，他有些发懵。 “不在地板上，别找了。”闻景的声音从宁初背后传来, 语气中带着些笑意。 宁初扭头看过去, 闻景斜靠在门边上，嘴角含着笑地看着自己, 他看了一眼闹钟，有些奇怪道, “今天是周六，怎么起这么早？” 闻景没有回答宁初的问题, 而是径直往床边走来, 宁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道, “怎么了？” 闻景站定在床边, 什么话也没说地就直接俯下身, 脸在鼻尖距离宁初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伸出手去用拇指蹭了蹭宁初的嘴角，道，“口水印。” 宁初看着闻景近在咫尺的脸, 觉得这距离实在有些近了，近到他连闻景的睫毛他都能一根一根数清楚。又突然想到闻景昨晚压着他，呼吸打在脸上的情形，他有些不自在起来，脸一热，迅速拍开了闻景的手，然后用手指蹭了两下自己嘴角，有些怀疑道，“怎么可能？” 闻景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直起身来，手指藏在背后轻轻碾了几下，似是在回味刚刚的触感，道，“不相信你自己擦什么？” “.…..”向来以为自己睡觉不会流口水的宁初成功地被闻景给唬住了，随手又擦了两下嘴角，便下了床绕过闻景往卫生间走去。 没一会儿，闻景就听见宁初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我洗漱的东西呢？” 似是意料到这种情况的闻景悠悠地踱着步子来到卫生间门口，指着镜子前那两个明显是一对的漱口杯和牙刷，道，“那两个随便哪个都可以，只不过浅蓝色的我已经用过了。” 宁初一听，看了一眼剩下的浅粉色的那个杯子和牙刷，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倒是不介意洗漱用品是什么颜色的，只不过……他挤了点牙膏在牙刷上，道，“我之前的漱口杯和牙刷呢？” “坏了，我不小心摔的。”闻景迅速接道，像是早就知道宁初会这么问似的。眼神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宁初脸上瞟去，看到宁初听到这解释并没有什么怀疑的样子，才喜滋滋地放下心来。 宁初吐掉嘴里的水，有些疑惑道，“不过，怎么换成……这种了？”这明显是一对情侣杯，宁初细细地看了一下，还是那种嵌入式的情侣杯，嵌合在一起正好是个圆。 闻景一时间有些语塞，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一本正经道，“好看。” “.…..”宁初嘴里含着泡沫，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就只是随手买的，觉得好看而已，你要是不愿意用可以不用。”闻景看宁初的眼神都是虚的。 “没必要。”宁初吐掉嘴里最后一口水，道，“买都买回来了。” 闻景松了一口气，看着宁初把漱口杯摆回镜子架上，觉得两个合在一起的杯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宁初刷完牙准备洗脸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的毛巾也找不到了，他扭头看着闻景，带着些审视的意味，道，“闻景，我毛巾呢？” 闻景硬着头皮指了指架子上两条差不多一蓝一红的毛巾，道，“那两条中随便哪一条都可以，我都没用过。” “你换的？”宁初随手抽了一条蓝色的，觉得今天早上的闻景有些奇怪，又是摔坏了他的漱口杯，换了他的牙刷，现在连毛巾居然也换了，这是准备干什么？ “是。”闻景应了一声，指了指镜子架上一排新毛巾，道，“瓜子早上起来把我们的毛巾全扔在了厕所的地上，所以都换了。” 宁初除了觉得有些巧合之外并没有多想，瓜子扯毛巾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要哪次晚上不小心没关好卫生间的门，第二天一早准会看到毛巾的尸体在厕所里哭泣。 默默让不会说话的瓜子背了一次锅的闻景毫无愧疚之心，反而是暗戳戳地为自己和宁初名正言顺地用上了情侣毛巾而喜不自禁。 洗完脸，宁初挂上毛巾就出去了，闻景看着宁初走远的背影，乐呵呵地把红色的那条毛巾抽下来洗了个脸，洗完后，又再挂上，看着两条差不多相同的毛巾挂在一起也是无比的顺眼。 吃早饭的时候，宁初把加了几勺糖的甜粥推给闻景，闻景接过后一直低头默不作声地喝粥，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宁初有意无意地看了他好多眼，都一直是这个状态，于是忍不住用筷子末端戳了戳闻景，道，“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出神？” “哥，程昱哥和顾凌朔的事情你知道吗？”闻景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拿这事来试试宁初的态度，他得知道横亘在自己面前的困难到底有多大。 宁初：“什么事情？” 闻景：“他们在一起了。” 宁初先是愣了一下，他的确有些没想到，毕竟三年前程昱和顾凌朔还算是陌生人，直到顾凌朔出国之前，程昱和他也才只是见了两面而已，但是又想起顾凌朔莫名其妙出现在程昱家里，并且和程昱颇为熟悉的样子，宁初也有些释然，可能是三年间他们互相都有联系，这样他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 闻景紧紧盯着宁初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却只见宁初只是刚开始稍稍愣了那么一下，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让闻景有些猜不透宁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没有什么想法吗？”闻景试探性地问道，声音平稳，像是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询问一样，殊不知他的整颗心都在颤抖着，生怕宁初会给出一个让他绝望的答案来。 “你管他们干什么？”宁初睨了闻景一眼，道，“他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我是说……”闻景缓了缓，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道，“你不觉得他们不正常？” 宁初本来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只觉得程昱现在这个年纪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明白，有些事情也就轮不到他们来评判什么。但是在听到闻景的问话之后反而皱紧了眉头，连手里的筷子都放下了，他直直地盯着闻景的眼睛，也不说话，直把闻景看的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道，“闻景，程昱和顾凌朔在一起的事情是他们主动告诉你的吗？” “是……”闻景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状况，的确是他俩自己主动亲在一起，然后他就知道了……虽然过程颇为尴尬，但是结果也的确是这样的。 “程昱把你当朋友，才愿意让你知道这些。”宁初深深地看了闻景一眼，脸上表情意味莫名，“你却当他不正常？” 闻景这才意识到宁初是误会自己觉得同性恋不正常了。 也是，他的问法是把自己也带入进去的，所以丝毫没有委婉的语气，因为他就是替自己问的，自然是没有丝毫顾忌。但是宁初却以为自己是这么看待程昱他们的。 “不是。”闻景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觉得他们不正常，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你觉得他们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宁初重新拿起筷子，瞥了闻景一眼，道，“他们喜欢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就像我一样，我喜欢穿裙子，在大多数人眼里也是不大正常的，但这是我自己的喜好，也没给别人带来什么困扰，所以为什么要用别人的眼光来评判自己所做的事情好不好？” “所以，他们喜欢男人......你也不会觉得奇怪？” 宁初想了想，道，“有些惊讶，但不奇怪，什么人有什么样的爱好都不奇怪，只要不给别人带来困扰，即使是喜欢男人。” 闻景不知怎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知道宁初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同性恋避之不及。 程昱那天晚上就和他坦言过，他和顾凌朔的这条路最终会走成什么样子，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压力会来自四面八方，你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他们像是看待异类一样的眼光，会让你觉得窒息、绝望。然而这一切都不及你最亲近的人会因为不理解而给你产生压力，让你无所适从，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你喜欢一个男人，并且——你也是个男人。 闻景之前不能完全理解程昱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他用这件事来试探宁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他害怕，害怕从宁初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于厌恶的话，因为那样，说明宁初也会厌恶自己……厌恶喜欢上他的自己。 闻景没再说话，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宁初以为自己说的话又有哪里戳着闻景不痛快的地方了。 闻景突然抬起头，“哥，我想看你穿裙子了。” 宁初：“啊？” 第 36 章 闻景抬头, 眼含期望，道，“你说过要穿给我看的。” 看着闻景那张已经渐渐脱了稚气的脸, 宁初点了点头, 道，“先把早饭吃完。” 得到了肯定回复的闻景喜滋滋地喝着甜粥，眼神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饭过后, 闻景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宁初身后进了房间。 宁初心里也隐隐有一丝期待, 三年里他和闻景没少干过在家里偷偷试穿裙子的事情，都是趁着林莎和闻良人不在的时候, 一部分是满足宁初自己的心理爱好，一方面则是闻景总是央着宁初试给他看, 说什么不能浪费他这么多年买裙子的钱。 宁初挑挑拣拣从衣柜里挑了两件长裙出来，拎着放在闻景的面前, 道, “哪件？” 闻景看了看宁初手上的，又瞄了一眼衣柜里的, 眉头皱了皱, 似乎有些不满意, 道，“我记得之前有买过一件白色小短裙的……” 宁初闻言脸一红，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别扭道, “那件……不好。” 一看到宁初这副模样，闻景就有些来劲，要知道宁初向来是遇事沉着冷静，鲜少能有事让他的脸红成这个样子。他之前知道宁初有这么一件白色小短裙，那是宁初唯一一条自己买的裙子，也是唯一一条闻景没见宁初穿过的。 闻景偶然有一次在柜子里见过那条白色小短裙，一眼他就看出来那裙子尺寸不合适，毕竟他给宁初买了这么多年的裙子，对于宁初能穿的型号了如指掌，一看那裙子裙摆长度他就知道那裙子绝对短了，真穿上会是什么景象，闻景自己都不敢想象。 所以闻景每次给宁初挑的都是长裙或者是到膝盖以下的裙子，一来是他怕自己受不了宁初穿着短裙的模样，二来则是他也不喜欢宁初穿着短裙出现在外人面前，闻景觉得可能就是自己不给宁初买，宁初才动了心思自己去买，结果就买到了长度不合适的。 “怎么不好了？”闻景坐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宁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道，“是不好看吗？” 宁初白皙的脸上薄薄的一层红晕，看起来颇有些诱人，他像是要跳过这个话题似的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两条长裙，道，“哪个？” 要是平时闻景指不定就放过宁初了，但是今天不一样，闻景绷着脸，十分认真地看着宁初，道，“我要看你穿那条白色短裙。” 宁初有些哭笑不得，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略有些窘迫道，“换别的。” “不要，其他的我都见你穿过了。”闻景努努嘴有些生气，道，“你之前答应过我裙子只穿给我一个人看的，结果我还看见了温柠给你拍的照片……” 宁初心里咯噔一下，闻景知道了？ “我不光知道，我还看见照片了，温柠把它拿去参加摄影比赛，然后贴在了学校橱窗上，全校路过的学生都能看见……”闻景像是听到了宁初心里想的似的，撇了撇嘴答道，看上去是十分不痛快了。 宁初显然是没有想到温柠居然会拿着自己的照片去参加比赛，最终还被贴在学校橱窗上，要知道整个市一中也就这么点大，初中部和高中部虽然离得有些远的，但到底还是一个学校，要是有心人看到照片后往宁初身上想想，那就不难得出结论来。 “我去找温柠把照片要回来。”宁初有些慌乱，随手把裙子往床上一扔就要去打电话，却被闻景给拉了回来。 “我早就把照片要回来了。”闻景轻轻捏着宁初的手，觉得手感异常的好，细细滑滑的，像是摸在冰冰凉凉的玉器上似的，“都放在我抽屉里。” 宁初完全没有意识到闻景的小动作，他松了一口气，解释道，“当时拍的时候，她答应我不会用在别的地方的……” “小丫头的话也能信？”闻景倒是没追问宁初为什么会答应拍那些照片，而是把话题又带回了白色小短裙上，“你都答应让温柠拍那种照片，为什么就不能把那条裙子穿给我看看呢？” 宁初有些奇怪：“哪种照片？” 闻景语气颇为古怪：“露着一大片后背的那种……你就不担心温柠发现你不是女生？” 宁初听了之后，更窘迫了：“我我……那裙子我自己换的，她没看见。” 闻景撇过头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宁初看着闻景颇有些生气的样子，略微纠结了一番，拿起床上两条长裙，道，“那你等我找找。” 十分擅长拿捏宁初软肋的闻景扭过头，看着宁初在衣柜里翻找，心里滋味莫名。 找了半天，宁初才在衣柜角落里找到了那条白色短裙，他拿出了展了展，然后在身上比了一下长度，脸上的红晕更深了，道，“你真要看？” 闻景点了点头，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那你待会不许笑我。”宁初实在不想让闻景知道自己连自己的衣服型号都没有闻景来的清楚。 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闻景哪里，闻景语气突然软和下来，一脸正经地道，“不笑话你。” 宁初拿着那条白色小短裙就进了卫生间，他向来不愿意在闻景面前换上女装，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什么别的心理，他总觉得自己一个男生在另外一个男生面前脱下男装换上女生的裙子有种莫名的尴尬。 闻景看着宁初往卫生间走去，突然自己猛地一下躺在床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臂搭在额头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满是迷茫。 宁初来到闻景家三年，三年来他算是把全部的耐心都给了闻景，无论闻景要求什么，宁初总是会下意识地应下来，即使事后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为难，却也总是学不会拒绝闻景，只要看到闻景不高兴或者是生气了，即使不是他的错，他也会主动去哄着他。 要是宁初对别人也是这样，闻景可能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宁初的性格却是属于比较沉闷的那种，平时也懒得和别人相处，在学校除了看书学习，最多也就和老师打打交道，除了顾凌朔这个主动往上贴的，朋友是一个没有。 有的时候闻景总会有种感觉，似乎在宁初的世界里，他闻景是最重要的那个，甚至重要到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的地步，闻景不知道自己在宁初那里的底线是什么，因为至今他没有触碰到过那个底线，一次都没有。 所以，他该试试吗？试试宁初究竟能容忍自己到什么地步…… 宁初穿着白色小短裙出来的时候，总觉得全身都不太对劲，短裙是收腰的，在腰部紧紧地贴了一圈，有点勒得慌，裙摆真的很短，刚好遮住臀部，小短裙下是两条细细白白的大长腿，宁初扭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一只手不停地扯着，越看越不可思议自己当时是怎么脑子一抽买下这条裙子来的。 闻景抬头看见的便是宁初扯着裙摆别别扭扭的样子，关键他还要死不死地把上衣撩开来，露出了细细白白的半截腰部，短裙收腰的部分微微勒在腰间，宁初不自觉地微微收着腹，随着呼吸而一收一紧的，闻景看的真真切切，眼前的场景晃的他眼神有些发暗，喉咙有些发紧。 “好像真的有点小了。”宁初往闻景这边走过来，顺手拉了拉自己腰间的裙边，将上衣撩的更开来，似是在让闻景看看这裙子尺寸真的不对，眉头轻皱道，“腰部这里收的有些紧，有点勒得慌。” 宁初比较瘦这一点，闻景是早就知道的，毕竟宁初的胃部毛病一直没好，吃的不多，但是闻景没想到的是宁初能瘦的这么刚刚好，柔和的腰部曲线一直顺着裙边往下摆延伸，恰好和腿部线条汇合，闻景都能脑补出宁初不穿衣服的模样，然后和梦里的场景一重合，闻景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咽，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的不像话。 忍着心里的百般滋味，闻景伸手在宁初腰间探了探，细腻的肌肤触感从指尖传来，闻景以前只觉得宁初皮肤好的不像话，现在却觉得整个手指都在微微颤栗着，这种颤栗的感觉一直传到心脏，只觉得心脏微微收紧，呼吸都有些停滞，他压低了声音，道，“是有些紧了。” “是。”宁初赞同的点了点头，微微收紧了腹部，“我必须收紧了肚子才不会被勒着。” 闻景只觉得手下动了动，那种触碰着真实的人的感觉让他略微有些兴奋，手里的感觉是真实的，温热的，不再是虚幻的，一碰就消失的。 “我去脱了。”宁初把衣服放下，遮住了腰部，闻景的手不自然地缩了回去。 还没等宁初转身，闻景就猛地扯过宁初的手，顺势把他往床上一带，然后翻身压了下去，双手死死地把宁初的手腕按在床上，用膝盖轻轻抵在宁初身侧，像是固定自己爪子下食物的恶狼一样，把宁初压在了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闻景，你干……”话没说完，闻景的脸在眼前陡然放大，紧接着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宁初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 37、第 37 章 ... 宁初的第一反应是抬手推开他, 然而闻景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情况似的, 死死地按着他的手腕, 让他动弹不得，两人的唇紧贴着，呼吸纠缠在一起，没一会儿, 宁初就觉得全身瘫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白皙的脸涨的通红, 连着脖子也是像是在蒸笼里蒸了许久似的, 红的厉害。 闻景这也算是懂事以来第一次和人接吻，颇有些不得章法, 只知道含着宁初的唇吮吸着，像是小时候吃夹心糖一样，舌头轻轻勾弄着, 舔舐着, 然后伸进去，将那甜丝丝的津液全部含入口中, 半分不给宁初抵抗的机会，连着他自己的呼吸也是凌乱的一塌糊涂。 “喘、不上……气了……”揪着机会, 宁初有些艰难地开口，额头上起了密密的一层汗，脸色更是通红，眉头紧皱着, 看上去有些难受。 闻景闻言才猛地起身，依旧是压着宁初的手腕，但是唇却是和宁初分开了，看着身下的人眼角通红，还微微有些湿润，一张脸憋得通红，嘴唇也有些红肿，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宁初则是像是溺水刚上岸的人似的不停地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的厉害，他刚刚真的差点没窒息，闻景亲上来就不管不顾的，连呼吸的机会都不给他，只知道不断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着，而宁初脑袋当时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还有鼻子这种器官，于是就一直憋着气，直到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才抓住机会说了出来。 “对、对不起……”闻景有些傻眼，他也没有过接吻的经验，都是学着电视剧里和道听途说的，光顾着满足自己心里的渴望，却没有注意到宁初从自己亲上来就没有呼吸过。 宁初呼吸稍稍平稳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清头绪，躺在床上，微微撇过脸去不看闻景，一张脸紧绷着，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对。 闻景则是依旧跨在宁初身上，手紧紧地扣着宁初的手腕，想开口解释一下，却觉得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自己这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就等着宁初宣判就好。 “下去。”宁初沉着声道，但由于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这话说的半分气势也没有，倒是看上去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闻景连忙翻身从宁初身上下去，宁初的白色小短裙在闻景的折腾之下，已经完全翻了上去，皱成一团堆在腰间，裙下风光一览无余，看上去颇为色/情，闻景心尖一颤，压下自己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没再敢做些别的事情来，只是脸色微红地撇过脸去不看宁初。 宁初起身看了一眼自己下半身的情况，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又爬了上来，他扯着被子往自己身上搭了搭，微微揉着手腕，抬头看向闻景，冷着声音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闻景第一时间就明白宁初在问什么，他既然敢亲上去，就不会不敢回应宁初的质问，他轻吐出一口气，道，“很久之前……” 宁初揉着手腕的手顿了顿，显然这回答让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只不过最近才意识到。”闻景十分坦诚地交代道，“我之前交女朋友也是因为我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有些不太对劲，后来程昱告诉我，我才明白过来那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闻景没敢把自己做春梦对象是宁初的事情说出来，他怕宁初接受不了。 听完后，宁初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闻景，揉手腕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闻景略微有些慌乱，道，“我原本是想慢慢来，循序渐进的让你接受我，但是……我没忍住，自从明白自己对你的想法之后，你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是勾引。” 宁初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闻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心思他不清楚，但是他唯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他不能接受他。虽然他对于闻景一直是百般纵容，但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不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而是因为他喜欢的是自己。 “如果你只是喜欢男人……”宁初顿了顿，十分认真地看着闻景道，“我会支持你。但是——这个人不能是我。” 闻景一僵，道，“因为你是我哥？” 宁初没有说话，但却用沉默来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又不是我亲哥。”闻景的语调略微扬起，有些急迫道，“没有血缘关系的。” “无关血缘。”宁初吐出来的四个字，让闻景整个人如遭雷劈，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像是凉了一半。 许久，他才颤着声问道，“那你喜欢我吗？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而是……情人对情人的那种……” 宁初没说话，他的心也不好受，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突然有一天会亲吻他，向他告白，颤抖着声音问他是不是喜欢他，他不想伤害他，却又不得不伤害他，因为宁初知道，给闻景任何一点点希望，才是真正地伤害他。 “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以后也会一直一样。” 闻景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愚蠢到能把宁初对自己的宠爱当做是爱，企图蒙骗自己也许宁初会因为宠着他就答应和他在一起，然而事实是作为兄长，宁初理所应当地宠着他，哄着他，近乎没有底线的事事顺他意，但是脱掉这层身份，也许他就根本不算什么。 闻景愣愣地傻站在那里就开始掉眼泪，豆子大的水珠串串顺着脸颊往下滚，他也不说话，无声地哭泣让宁初有些手足无措，三年来，宁初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闻景掉眼泪。 还小的时候，闻景就是整天乐呵呵地像个傻狗子似的，溜猫逗狗的时候不小心被猫狗伤着了，也都是笑的居多，宁初见他摔过都没见他哭过，再大了些，性格敛了不少，却也是一次没见他哭过。所以闻景冷不防这么一哭，宁初还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纠结了半晌，宁初才掀开了搭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裙摆，站起身来，微微抬着头看着闻景，道，“喜欢谁不是喜欢，为什么要喜欢我呢？我哪里都不好，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爱好……” 闻景听到宁初这话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站在那里默默地掉眼泪，模样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的，看的宁初一阵心疼。就像是平时嚎惯了的人他一嚎起来，大多数人也是见怪不怪了，但是从来不会哭的人要是哭了，那就是真正伤心了，宁初知道他被自己拒绝了难受，语气也软了半分，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哭？” “14，不大，能哭。”听着宁初的语气软化了下来，闻景撇着嘴看了宁初一眼，抬手抹了抹眼泪，但是眼泪却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似的，怎么也关不掉，抹了半天却是越抹越多，弄的满手的水渍。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哭的。”宁初看他满脸满手的眼泪，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情也没再那么沉重，抽了一张纸巾递给闻景，道，“赶紧擦擦。” 闻景接过纸巾开始擦脸，棱角分明的脸上泪痕明显，眼睛鼻头也都是红红的，宁初看着他擦眼泪，才意识到闻景其实年纪也不大，只不过略有些早熟，导致宁初一直把他当成同龄人来看，实际上，闻景到现在也只能算一个半大的少年，虽然这少年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了。 擦完眼泪的闻景没有再提刚刚那个话题，像是刚刚的亲吻告白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他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道，“中午想吃什么？” 宁初微愣，倒是没想到闻景自己把这个话题翻了过去，他本来不就不想因为这事和闻景闹僵，他觉得闻景既然明白了他对这事的态度，时间久了也就能放下了，毕竟年纪还小，感情的事情时间长了就什么都能过去了。 于是，宁初心情也稍稍轻松了些，自然也不会主动再把话题往上面引，道，“都可以，只不过，我得先把衣服换了。” 闻景的目光轻轻地从宁初身上扫过，像是不太在意似的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房间，待会一起出去吃饭。” -------------------------------------------------------------------------------- 作者有话要说： 初初就是对闻景心太软，才会让闻景这只狼这么容易就混了过去，迟早要被吃掉。 38、第 38 章 ... 宁初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 就看到闻景抱着瓜子, 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瓜子身上摸着, 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瓜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宁初，蹭的一下从闻景怀里跳出来，迈着猫步朝着宁初走过去, 闻景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瞥了一眼宁初包在黑色长裤里直直的腿, 略有些失望, 道，“去哪家吃？” 一般情况下, 家里只有闻景和宁初两个人的时候，两人就会在楼下随便找一家小饭馆把吃饭的事情解决了，虽然宁初会做饭, 但是那手艺进步的速度已经远远跟不上两人的口味, 即使闻景愿意吃，宁初也不愿意荼毒两人的胃。 “都可以。”宁初向来不是会做决定的那个人, 吃什么，全看闻景喜好。 闻景听后也没再多问, 起身顺手拿了一件外套，就准备出门。 门刚打开，就看到顾凌朔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摆着双手和闻景打着招呼, 程昱站在他身后拎着一大包东西，表情看上去相当无奈。 顾凌朔看了看闻景，道“这是要出门？” 闻景虽然一直对顾凌朔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是现在看在他姑且算是程昱男朋友的份上，也是给了几分面子，点了点头，道，“准备出去吃饭，你们怎么来了？” 一听这话，顾凌朔把手一拍，道，“没吃饭正好，咱们可以一起啊，本来还担心这么晚过来，你们可能已经吃过饭了呢。” 闻景侧着身体，让两人先进屋，当程昱从他面前过去的时候，他才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程昱，道，“什么意思？” 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堆在地上，程昱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他说刚回国，想找宁初聚聚，顺便谢谢他。” “感谢？”宁初在客厅自然是把程昱的话听了进去，他拍了拍瓜子的屁股，示意它到旁边玩去，然后给程昱和顾凌朔各自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道，“谢什么？” “感谢你的牵线啊。”顾凌朔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把手搭在宁初肩头，显得两人很是熟悉的样子，道，“要不是你，我和程昱也不会认识，最后还在一起了。” 宁初眉头一皱，对于顾凌朔这动不动就勾肩搭背的动作很是不习惯，他稍稍动了动肩膀，顾凌朔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似的，继续把手臂搭在宁初肩膀上。 闻景忍住想要伸手把宁初一把扯过来的想法，瞥了一眼程昱道，“程昱哥，你就不管管？” 程昱还没说话，顾凌朔自己倒是乖乖地先把胳膊移开了，十分心虚地低头站在原地。 伸出手将顾凌朔拉了过来，顾凌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扯，身体有些不稳，程昱趁机顺手一带将他揽进怀里，然后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道，“在家里怎么和你说来着？” 顾凌朔的动作僵了僵，像是有些泄气，喃喃道，“你说，别把国外学的那一套带到国内来，不要和别的男人特别亲热，不要动不动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你会吃醋，会生气，会有惩罚措施，我都记住了，都会背了，不用再提醒我了。” 程昱被顾凌朔这副小模样给逗笑了，反问道：“你这像记住的样子？” 顾凌朔小小地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这不是有些激动嘛。” 闻景眉头微抽地看着这两个家伙明目张胆地跑到自己家来秀恩爱，只觉得有一口血闷在喉头，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十分憋屈。 “所以，你们是干什么来了？”闻景忍不住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顾凌朔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地上的一大袋东西，道，“我们带了食材过来了，准备和你们一起吃饭啊。” “生的？”宁初突然插了一句话过来，脸上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因为顾凌朔和程昱亲昵的动作，而产生什么特别的反应。 闻景看着心里却是有些难受，宁初不反感同性恋，但他却是不可能接受自己，明明什么事情都能商量，但在这件事上，闻景却是连提出商量也不敢，明明都伸出了爪子，却又因为害怕宁初和他彻底翻脸，而默默地又缩回去，佯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他太了解宁初，只要自己退一步，宁初就不可能狠下心彻底绝了他的念想，所以，收着自己爪子，等待时机再扑上去是闻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当然是生的。”顾凌朔看看地上的一大包食材，又看了看宁初，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语调稍稍提高了些，道，“你们……谁会做饭？” 四个人坐在一家小餐馆里，点完了菜，略有些无聊地等着上菜。 程昱略带着些歉意，道，“他吵着闹着说要来，结果我也没想那么多……” 顾凌朔靠在程昱肩上，手也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腰间，看着宁初道，“我还以为宁初会做饭呢，谁知道……搞了半天四个不会做饭的，凑在了一起……” 宁初倒是有些讶异顾凌朔在外面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和程昱这么腻歪，但是他向来不是话多的人，只是多看了两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却发现闻景正盯着自己，被自己发现之后，就一脸慌张地躲开了视线。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宁初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喝了口水，再抬头时，闻景依旧是看着自己，但是这次倒是没有躲开，而是十分坦荡的模样，宁初却是忍不住不自觉地避开了闻景的视线。 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对的顾凌朔表情有些微妙，他主动开口道，“那个……宁初，下周开始，我们又是同班同学了。” “你又转学了？”闻景先一步问了出来，一脸警惕地看着顾凌朔。 虽然顾凌朔现在是和程昱在一起，但是指不定哪天他俩要是闹了矛盾，顾凌朔转头找了宁初怎么办？宁初万一一时冲动，为了断了自己念想，就赌气和顾凌朔在一起怎么办？闻景可不敢想象万一有一天要看着顾凌朔这么腻歪地歪在宁初怀里，他铁定得炸。 “你这么激动干嘛？”顾凌朔白了闻景一眼，全然不知闻景脑子都脑补了些什么，“我回国上学，难道还不可以了？” 闻景没说话，只是一脸忧虑地看着宁初，宁初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菜放在四人面前，临了还看了一眼歪在程昱怀里的顾凌朔。 程昱：“你先松开我。” 顾凌朔：“怎么？被人看到不自在了？” 程昱：“不是，手臂被你脑袋压麻了，需要动一动……” 顾凌朔：“啊？那……我帮你揉揉？” 说完，顾凌朔把脑袋挪开，十分狗腿地给程昱捏了捏肩膀，一边捏还一边问道，“怎么样？手艺不错？” 程昱抿着嘴，笑意明显，道，“还行，就是手劲大了点。” 顾凌朔嘴一撇，放轻了力度，颇有些醋意道，“给你捏就不错了，小女生手劲小，你找她们给你捏去。” 程昱知道他这是因为之前一直异地，缺乏安全感，便凑过去在他额间吻了一下，道，“就只要你给我捏肩，最重要的是心里舒服。” 顾凌朔脸微红，小声反驳道，“捏肩还能捏到心里去？” 程昱只是动了动肩膀，再重新把顾凌朔揽在怀里，道，“换个姿势会好点。” “.…..”宁初没想到这两人能腻歪成这样，不仅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而且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处处秀着恩爱，他突然觉得，自己和闻景坐在这里简直像是两个锃亮的电灯泡。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谈恋爱了…… “那个……我们要不先吃饭？”闻景内心可以算是十分嫉妒了，于是他硬生生地插了一句话进去。 点的菜接二连三地被端上桌，服务员还是时不时地会对顾凌朔和程昱两个投去异样的目光，而两人却依旧表现自然，就像是没看到似的，闻景终于没忍住，问道，“你们难道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吗？” “有什么可在意的。”顾凌朔随手将自己不爱吃的配菜夹到了程昱碗子里，“我和他在一起，注定就得承受这些，可我们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是想简单谈个恋爱而已，情侣在一起吃饭，难道还不会腻歪两下？他们要看就看好了，又不少块肉。” 闻景没想到顾凌朔能想的这么开，他看向程昱，程昱没说话，只是在给顾凌朔剥虾壳，显然是赞成顾凌朔的话。 “闻景，你要知道，我和他不一定能走到最后的，所以就能走多远走多远……能多恩爱就多恩爱，万一以后因为不可抗力分开了，也算是不后悔了。”说完，顾凌朔张口咬住程昱递过来的虾，然后眯着眼睛笑了笑。 “挺好的。”宁初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觉得这两人倒也是十分坦荡，他虽然不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但是带入自己的情况想想，也的确如此，自己的事情何必需要以他人的目光来衡量。 “看，你哥也是这么想的。” 闻景偏过头看向宁初，心里一阵抽痛，道，“那我呢？我也可以这样吗？” 宁初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轻声道，“你不可以。” 程昱和顾凌朔相视一眼，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没事想那么多干什么？”顾凌朔举起手里的饮料，笑道，“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谁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纠结太多也没用。” “是啊，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闻景扯着嘴角笑了笑，又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是猎手，猎手得有耐心，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所以才更值得期待，有些东西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即使猎物自己……不愿意。 39、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