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全家都来看我演唱会
医生憋了憋, 终于憋出一句：“你妹妹睡着了。”
“啊？”
一家三口都没听清。
医生重复：“你妹妹只是睡着了。”
都怪陆白进来时表情太吓人，搞得他们都以为很严重，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就把人推进急诊室。
急诊室里他们再三检查过, 真的只是睡着了。
医生一言难尽：“晚上让孩子早点睡，瞧给她困的。”
陆白还有些懵，拉着医生不放：“不是, 医生，我妹妹怎么喊都不醒, 真只是睡着了？”
医生：“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
陆白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给他和念念做鉴定的医生。
“你不是鉴定科的吗？”
医生横眉：“我堂堂国家一级医生，除了鉴定还主刀。”
陆白不想听这些, 他拨开医生冲进急诊室。急诊室里几个护士围着念念瞧稀奇，见他过来连忙让开。
小团子安静躺在纯白的病床上，呼吸平稳，身上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陆白走近摇晃了两下，小团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眨巴眼睛问：“哥哥, 我们不是去幼儿园吗, 这是哪儿呀？”
小团子从床上爬起来, 伸手搂住陆白的脖子，眼珠子左右转动。再看到纯白的环境和护士姐姐后, 疑惑的问：“哥哥，我们怎么在医院？”
陆白一把将人抱起来：“没事，我们来医院检查身体, 现在检查好了, 哥哥带念念回去。”
“咦, 不去幼儿园吗？”
“今天暂时不去了。”陆白把人抱出来。
薛秀英和老陆忙围过来：“从后门走, 外面来了很多记者。”
一家四口从后门出，直接上车又开往郊区陆氏的私人诊疗中心。老陆不放心，“让医生给你和念念做个全面的检查。”
然而诊疗中心的医生检查完也是一样的结果，兄妹俩非常健康，念念刚刚真的只是睡着了。
薛秀英和老陆松了口气，拍拍陆白的肩头：“没事就好，今天你带念念在家休息，公司的事让杨特助处理。”
陆白摇头：“不用了，我没有事，今天我带念念去公司。”
夫妻俩人见儿子坚持也不再勉强，只是交代家里的司机注意。主家没追责，司机感激涕零，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意外。
陆白去公司的路上，杨特助打来电话，说是警方已经调出道路监控看了。那辆黑色的轿车只是意外，末了又道：“小陆总的车只是后窗玻璃全震碎了，警方说那样飘移出去，三个人都没事简直是奇迹。”
“是吗？”陆白右眼皮又开始狂跳。
陆白登录WB账号，第一时间和粉丝报平安，一回头念念抱着昨天的月饼吃得满脸渣渣，抬手塞给他一块：“哥哥，这个好好吃呀。”
“少吃点，甜食吃多了牙疼。”陆白抽出纸巾给小团子抹了把脸。
陆白抱着念念从公司大厅进入，穿过惊讶的人群往电梯走。然后一整天都是走哪带哪儿，连开会的时候小团子都眨巴眼睛和一众高管大眼瞪小眼。
公司内部群瞬间热闹起来。
“听说今早陆总和念念出车祸了，这看着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啊。”
“念念不用上幼儿园吗，我们陆总太宠妹妹了，开会都带着。”
“岂止是开会，去楼下部门视察工作的时候都带着，吃饭喂饭，刚刚还去甜品部了，看妹妹眼神能腻死人。”
“哎，比起陆总，念念才是会投胎的那个，羡慕死人了。就像网上说的，全世界都欠我一个陆总这样的哥哥。”
一天工作结束，陆白收到张导邀请去参加后天晚上《问天》首映礼。
礼貌的询问能否带家属，张导笑呵呵的回复：“当然可以。”
然后当天，陆白带全家一起去了。老陆一出场，媒体连男女主都忽略了，红毯上抓住他和薛秀英狂拍。
韩城站在陆白身边压低声音问：“带你老爸，诚心来砸场子的是？”
陆白微笑：“来给你们捧场，别妄自菲薄，老头子哪有韩鲜肉吃香。”
韩城：“你不懂，钞能力比我有吸引力。”
幸好念念也来了，不然韩城要呕死。
娱记头一次在这种场合采访到陆氏董事长，一个个兴奋得很，举着话筒就问：“陆董，请问天琪是不是属于陆氏集团旗下了，您打算涉足娱乐圈吗？”
老陆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天琪是小白个人在运作，并不属于陆氏。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长辈绝不干涉，今天来只是纯粹陪家人来看电影，希望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天问》这部电影上，当然还有小白唱的主题曲。”
记者哄笑，等回神，陆家四口已经入了场。
小团子起初还很兴奋，大眼眨巴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一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小脑袋一歪撞在陆白手臂上，中场也不好走，陆白就那么抱着她坐了大半个小时。
等出场小团子窝在他怀里依旧没醒，苏琳琅捧着一大捧糖果来找念念，见她睡着了也不好叫醒，捧着糖果又走了。
张导来找陆白说话，薛秀英连忙接过女儿。期间小团子睡得很沉，薛秀英惊讶道：“老陆，念念这孩子最近怎么老是睡眠不足？”
老陆也发现了，女儿随时随地都能睡着，而且一旦睡着就睡得很沉。
“要不要问问医生是缺什么，能补补吗？”
老陆：“上次医生不是说很健康吗？晚上督促她早点睡，别没事天天抱着平板不放。”
薛秀英无奈：“最近念念没去幼儿园，小白说帮他报了网课，让她自己主动学习。”
等陆白应酬完，念念还没有醒，他接过小团子，眼皮跳得越发厉害。陆白总觉得念念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又不敢深究，只能时时刻刻带着小团子。
陪她看《宝贝们的乡村生活》前三期时，小团子突然说：“哥哥，念念有点想茜茜姐姐他们了，你能带我去看她们吗？”
这个周末正好是第四季开拍，陆白联系节目组，想作为空降嘉宾在最后节目点出现。不要通告费，节目组自然一百个愿意，直接说：“最后出现观众肯定看不够，要不直接参加一整期？”
“不用，最后一天出现几个小时就够了。”两天估计念念有一半时间在睡觉。
《宝贝们的乡村生活》第四季选在一处少数民族山寨里。最后一天念念穿着漂亮的少数民族服装出现，一出现就受到所有小朋友热烈的欢迎。
小卷儿直接抱着念念就不松手了，郑嘉翊哭笑不得，用力想分开弟弟：“小卷儿，念念是女孩子，不能随便抱，要问问她才行。”
小卷儿立刻退后，拉着念念的手问：“念念，我能亲你一下吗？”
郑嘉翊：“……”你小子还升级了。
小哨子也上前，拦在念念前面：“不能，我妈妈说男孩子不能乱亲妹妹。”他家也有小妹妹，妈妈抱妹妹出门都不让其他小孩亲亲的。
茜茜也上前，噘着嘴像个小姐姐一样教育他：“小卷儿，上次都说了，女孩子的手不能随便乱牵，亲亲也不可以的。”
苏琳琅这次带的小朋友是个可爱的女孩，一见到念念眼睛都亮了。凑到念念旁边左看看右看看，腼腆的笑笑也不敢主动上前打招呼。
念念主动牵起新朋友的手，拉到陆白身边，弯着眼儿笑：“安安，这是我哥哥呦，我哥哥是不是好帅？”
安安点头，奶声奶气问：“念念哥哥好帅，长大了我能嫁给你吗？”
在场众人哄笑。
【哈哈哈哈，小白霸总魅力爆表，小姑娘都迷得不要不要的。】
【哈哈哈哈，念念吃醋了，都不想和小姐妹玩了。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想当我嫂嫂。】
【安安好勇，说出了姐妹的心声。】
【呜呜呜，还能看到陆白和念念出现在节目里真好，真舍不得啊。】
小团子可喜欢少数民族的饰品了，带着几个小朋友找了好多花绳一起编手链、花环，玩得可开心了。
临走陆白给她买了很多银制品，有银手镯银梳子，银碗银筷子，银制的平安锁。薛秀英笑兄妹俩是去进货了，回来打算摆摊呢。
念念很认真的摇头：“才不是呢，念念要送给吱吱。”
陆白帮忙把东西放到楼上，让念念自己在院子里玩一会儿。一眨眼的功夫，下人急急忙忙跑来找，说是念念不见了。
全家人吓得要死，开始地毯式搜索。
而另一边，念念趴在墙头，居然看见墙的另一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连忙跳下来，迈着小短腿从侧门溜了出去，隔着一条林荫道喊：“小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小野被妈妈牵着，回头看见是念念，冷酷的脸上绽开笑容：“念念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呀？”
念念奶声道：“我住这里呀”她朝身后不远处一指，“那是念念的家。”
小野主动邀请：“我家就在前面，念念妹妹和我一起玩。”
念念很久没见到小野，高兴坏了，开开心心跟着他回家。小野家里很大，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顾家三代单传，都是男孩子，突然见到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稀罕死了，这个塞把糖果，那个塞一盒糕点，都凑到她面前逗趣。
顾奶奶抓了把糖糕给念念，乐呵呵的道：“还是女娃好，一逗就笑，不像我们小野，都不给奶奶笑。”
顾小野这会儿倒是笑了，从房间里搬来好多证书给念念看：“念念妹妹，我参加演讲比赛得了好多奖，我现在一点也不结巴了。”
“哇，小野哥哥现在好厉害啊。”
念念的一句夸奖比爸爸妈妈夸奖还让顾小野高兴，两个小朋友在顾家玩得好开心。
陆家这边楼上楼下，书房角落都找遍了，院子里花墙下，连游泳池都抽干了，都没见到人。薛秀英调出家里的监控查看，都没看到小团子去哪了。
陆白心里越来越慌，妹妹不会就这样突然消失回未来。
他颓然的站在空空的泳池边，眼眶通红。
薛秀英也想到那种可能，连忙安慰儿子：“别急，可能是出去玩了。”她找到别墅安保，让人调出道路上的监控。找了片刻就在家附近的看到念念跟一大一小的母子走了。
薛秀英指着小野道：“咦，这孩子不是第一期里面那个……那个小野？”
安保把陆白带到顾家，小团子还在和顾小野玩积木。看见陆白乐颠颠的跑过去抱住他大腿：“哥哥，你怎么来了？”
陆白眼眶还有些红，提起小团子就是一顿胖揍，气道：“你怎么回事，招呼都不打就从家里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家里都找疯了，差点就报警。”
顾家人有些想拦但又不好动手，顾小野跑过去抱住陆白的手，急得大喊：“小白哥哥，是我带妹妹回家的，你别打她。”
跟过来的安保也劝道：“算了，小孩子下次不敢了。”
小团子瘪着嘴，漆黑的杏眼泪汪汪的也不敢哭，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的盯着陆白。
“呜呜，哥哥，念念…念念再也不敢了。”
陆白见小团子这样又觉得自己太过严肃，伸手抱起她，朝顾家人道：“打扰了，我先带念念回去。”
顾家人见陆白眼眶还有些红也不敢多问，等人走后，顾奶奶才道：“路家这小子好疼妹妹，看着是个好的。可惜家里没姑娘，不然可以结结亲家。”
顾妈妈轻笑：“您不是有孙子，这青梅竹马的，又住的近，以后两家多来往，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亲家。”
顾奶奶高兴了：“这主意好。”那女娃娃粉雕玉琢的，看着就讨喜。
把人带回来后，陆白觉得有必要好好教导念念一番。
这小团子经常闷声不响就跑了，瞒着爸妈从未来跑到这，又突然出现在他的演唱会现场。偷偷从警局跑掉出现在他家门口，又从他家偷偷跑去《宝贝》节目组，今天还敢一个人跟着顾小野跑了。
再这么下去无法无天了。
陆白抱着念念往楼上走，薛秀英紧张的喊：“别太凶，好好的说。”同时推推老陆，“你上去看着，不对劲就拦着点。”
老陆板着脸：“这种事怎么叫我去，该你这个当妈的去。”
夫妻两个互看一眼，垫着脚同时往三楼去。
房间里陆白把念念放到小床上，板着脸问：“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小团子抿着嘴巴，可怜兮兮眼看就要哭。
陆白不理会她：“小孩子怎么能偷偷乱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念念委屈：“念念……很聪明，不会遇到坏人，小野哥哥是好人”
陆白气得牙痒，丫头骗子还有理了：“熟人也不能跟着走，必须要爸爸妈妈哥哥带着才行。”顾家那小子也是，这么小就会拐带他妹妹了，还住在同一个别墅区，以后要特别防范才行。
“那，那唐爷爷也不行吗？”
“不行。”
“那，那杨特助呢？”
“不行。”
“那念念以后的男朋友呢？”
陆白头疼，瞪着眼睛问：“谁和你说男朋友的，你才四岁？”
念念眨巴眼睛：“小卷儿哥哥说要给念念当大男朋友，小哨子哥哥说要当小男朋友。”
陆白：“……”预见自己未来会好忙。
陆白还要训，一晃神的功夫小团子就歪在床上睡着了。他喊了好几声，小团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给小团子盖好被子，小心翼翼给她擦掉脸颊边上泪痕。垫着脚往外走，刚拉开门就见他妈和老陆贴着门偷听。看见他出来立刻挺直背脊，压低声音问：“没哭？”
陆白摇头：“没有，睡着了。”
薛秀英看了眼手表：“现在才五点，又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晚上依旧能睡得很沉，早上起来得又晚。
“怎么觉得念念最近特别嗜睡，要不要带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上次不是刚检查过？”陆白隐隐知道怎么回事。
次日陆白送念念去上学，回到公司后做什么都分神。杨特助试探着问：“小陆总，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公司有我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陆白摇头，盯着他看了会儿，看得他浑身发毛。
杨特助面上不动，心里排腹：这父子两怎么一个毛病，没事就喜欢面无表情的盯着人。
陆白突然问：“杨特助最近有没有看过《回到过去》这部电影？”
杨特助点头：“看了。”还是上个周末带老婆孩子一起去看的。
电影主要讲述一个高中男孩回到过去拯救自己爸爸的故事，电影挺感人，很有教育意义。他儿子看完了，一直抱着他不放，说最喜欢爸爸了。
杨特助以为陆白和陆董之间又出现问题，于是问：“小陆总想和陆董去看？”
陆白摇头，没头没脑的问：“你说，男高中身有没有可能一直待在过去不回去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不管老板问任何问题他都要好好回答：“不太可能，要是他不回去，那个时空岂不是有两个他，世界会乱套的。”
“那要是他爸爸硬要留下他呢？”
“啊？”杨特助心里排腹，这是在考他吗？
他深思熟虑后推断：“应该有两种可能，未来没了高中生，小高中生可能没办法顺利长大，最后两个人都会死。小高中生长大，记忆融合后可能会发生错乱，两人用一个身份没办法正常生活，用不同的身份又成了不同的人，小高中生没了未来，两个人还是会死。”
陆白脸黑：“就不能不死人吗？”
杨特助注意他的脸色，立马又道：“当然可以，这要看编剧怎么写。”
陆白：“……”
“这个月奖金没了。”
杨特助：特么什么毛病！
“对了，小陆总，原本演唱会定在月初，但是那天有特大暴雨，策划部商议后决定推后，您看一下。”
陆白接过策划一眼看到圈出来的日期，阳历十月四号？
他翻开手机查看，十月四号赫然是九月九重阳节。这天是梦里的忌日，他原本想好好待在家里不出门的。
“怎么是这天？”陆白蹙眉。
杨特助解释：“原本是定在十一那天，体育场那边说前后几天都有人定了，只有四号这天能安排，不然要到月底。但公司月底很忙，根本没办法策划演唱会。”
“小陆总这天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吗？”他看过行程，除了是重阳节并没有什么特殊。
陆白闭了闭眼：“……没有。”
推来推去都推到这天，就算他有心想躲，估计这天还会出别的事。
演唱会紧锣密鼓进行，比起自己陆白更担心念念。然而不管怎么逗她玩，她该睡的时候依旧会睡。陆白被她上次突然消失吓怕了，晚上直接跑到小团子房间打地铺，半夜总睡不好，时不时就要起来瞄一眼。
薛女士和老陆看在眼里，都隐隐觉出不对劲来。
念念嗜睡难道跟她来历有关？
每次想开口询问又被儿子堵了回去。
九月初九那天，演唱会在临市体育场举行。陆白早早赶去彩排，当天老陆、薛女士带着念念一起赶过去。
念念穿上最漂亮的小裙子，头上带着发亮的牛角灯，软糯糯的朝陆白挥手：“哥哥，加油哦，念念和爸爸妈妈在台下给你加油。”
老陆头一次来看儿子的演唱会有些别扭又有些激动，手上被小团子塞了个应援横幅。
“爸爸，待会就拿这个给哥哥加油。”小团子又从包包里拿出彩色棒递给薛女士：“妈妈，这个给你给哥哥加油。”
一家人被小团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体育场是开放式的，能坐几万人。还没开场，现场已经火热，数百名衣着整齐的安保在维持秩序。后台伴舞全在换衣服化妆，陆白单独一间休息室，他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那弄造型。
老陆和薛女士坐在一边，念念凑到他跟前左看看右看看，边打量边夸：“哇，哥哥好帅呀。”
“哥哥眼睛旁边的星星好亮呀。”
“哥哥衣服好酷哦。”
“哥哥鞋子也好看。”
小团子暖萌暖萌的，夸起人来不要钱似的。造型师稀罕坏了，笑道：“陆老师，你家妹妹真可爱。”不愧是盖章的彩虹屁精。
陆白唇角上扬，显然心情极好。他伸手摸出一颗橘子糖，递给念念：“想吃就直说。”
念念眼睛溜圆，接过糖果就往嘴巴里塞，脸颊鼓鼓像只小仓鼠：“真好吃，念念才不是因为想吃糖才夸哥哥，哥哥是真的很帅呀。”她扭头，问：“爸爸，你说是？”
此刻的陆白穿着一条黑色闪银裤子，一大串饰品从腰际垂到大腿，上身一件紧身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扭钉夹克，灯光一照也闪亮亮的。手上除了和念念同款的珍珠链子还有一大串啵凌啵凌的饰品。
还有脸上，男孩子化什么妆，眼角贴的闪亮亮一堆金色的是什么鬼？
看得老陆眼睛疼。
他下意识蹙眉：“穿得都是什么……”刚说到一半就被薛秀英掐了一下，当即话语一转，憋出一句：“不错……”
房间里的工作人员看到陆董的反应全在憋笑：陆董老古板毛病又犯了。
演唱会总导演敲门，喊：“陆老师，演唱会马上要开始了。”
陆白点头站起来：“知道了。”
“妈、老陆，待会会有工作人员带你们和念念去预定好的座位。”
他刚要走，念念软糯的喊了声：“哥哥。”小手挥了挥，示意他蹲下。
陆白轻笑，弯腰温声问：“怎么了？”
小团子抱着他脖子在他脸上香了一口，捏着小拳头给他加油：“哥哥，好运送给你呦，哥哥是最棒的！”
工作人员都羡慕坏了，陆白老师的妹妹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可爱。
好萌，好软好贴心呀。
陆白双手揉揉她白嫩的脸，挤成包子形状：“嘴巴真甜，待会记得给哥哥加油。”
“嗯嗯。”小团子脸被挤得变了形，也不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在一片绚烂的烟火中，陆白登台演唱。
歌迷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尖叫呐喊，舞台上的陆白像是在发亮，是所有人瞩目的中心。
老陆还是头一次见这种阵仗，蹙眉掩住耳朵，眼角却浮现难得的笑纹。以前他不太理解儿子喜欢的东西，觉得这些都是垃圾，但今天他看到舞台上活力四射，自信张扬的儿子突然就有些理解了。
念念挥舞着手上的荧光棒又蹦又跳，薛秀英也被感染跟着喊了几声。
“老陆，横幅，横幅。”
老陆赶紧翻出手里的横幅给妻子，薛秀英拉住一边，另一边递给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开怀：“举高点。”
老陆板着脸很听话的举高。
压轴的是最新编曲的《梦之城》，陆白站在舞台中央，喘了口气，扶正耳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那笑透过身后巨大的屏幕感染了现场每一个角落。
冷傲的陆白此刻温暖又热烈。
“《梦之城》这首歌本来是当初写给迷茫的自己，但今天，我想把它送给妹妹……”陆白目光透过灯火，透过人群看向念念和父母所在的方向。
“就在前段时间，一度我很绝望。生活很槽糕，事业很糟糕，和父母关系也很糟糕，感觉自己糟透了，但是妹妹给了我勇气，希望和光。念念……哥哥永远爱你，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
念念双手做喇叭状，很大声的回应：“念念也永爱哥哥呦。”
从陆白的角度只能看到小团子笼着手大喊，然后比了个大爱心。
陆白眸光清亮亮的，坠着漫天星辰。开嗓，醇厚坚韧的歌声破冰而来。
舞台中央的巨幕上出现《梦之城》刚拍摄好的MV，画面里，小团子提着一盏青橘灯站在空旷的广场上笑容灿烂又治愈。
她看到远处的人影，漆黑的杏眼里映着光，突然朝着所有人跑来。
画面太过逼真，那一瞬间体育场里所有人都想伸手抱抱这个可爱，暖融融的小团子。
歌声穿破黑夜，直抵每一人心扉，台下的观众忍不住跟着哼唱。
演唱会到11点才结束，最近很嗜睡的念念硬是撑到陆白卸妆抱起她都没有睡。
一家人在酒店住下。
念念这晚上不知道怎么了，硬要跟哥哥睡。
薛秀英想着儿子一天又唱又跳的很累，哄了几句念念就是不妥协。
陆白抱着她道：“妈你们去睡，我今晚带她，妹妹很乖的。”
念念立马抱住他脖子：“嗯，妈妈，念念会很乖的。”
薛秀英只能帮孩子洗澡换好睡衣塞到陆白床上，陆白很困还是勉强把妹妹哄睡着才睡过去。
屋内昏暗，只有一掌小夜灯亮着。刚刚还睡着的小团子突然睁开眼，圆溜溜的杏眼像小雷达似的盯着床头小闹钟。
现在是晚上23:29，还有31分钟就能平安的渡过九月九，念念很困，但是……她要看着哥哥。
滴答，滴答，秒表不停的走，小团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想睡就伸出双手撑住眼皮，顽强抵抗睡意。
滴答，时钟指向24点。
陆白在沉睡中睁开眼，旁边的小团子手还撑在眼皮上，整个人陷进被子里明显是睡着了。陆白轻笑出声，伸手把她的手拉下放进被子里。
手无意中划过她脖颈上的硬币，硬币发出微弱的光亮，小团子身体突然虚化。陆白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捞，然而手好像从小团子身上穿过。
“念念，念念，醒醒，别睡了。”陆白慌张了，爬起来去摇念念。
小团子身形又重新虚化，意识到妹妹可能要回去了，陆白眼眶通红，慌乱中看到脖颈上还在散发微弱光芒的硬币。
他眸光微闪，伸手握住硬币，光亮透过他的手一点一点传出来。
就是这个硬币带妹妹来的，它也会把妹妹带走。
陆白不想妹妹走，未来变数太多。他没死，万一爸爸妈妈没办法正常怀上念念，万一怀了个弟弟，万一时辰不对，万一……
总之太多的意外。
他赌不起，他要留下妹妹……
他手指一点一点用力，用力把硬币握住，然后猛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