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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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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路被人群堵住, 媚娘看似娇弱,拉得影千肆袖子却非常紧。
    周围看客的指责声在影千肆耳边响起,被团团围困的压力打乱他的心绪, 恐惧不安的情绪伴随着汹涌的杀意升起。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影千肆用力甩开媚娘的手, 想要从人群里跑出去。
    却没想到媚娘被甩开后竟直接抓住影千肆的胳膊,影千肆的手上端着衣物,内力被自己封锁,同时还要压制胸腔中翻滚的躁动。
    堂堂影卫, 竟眼看就要被一个弱女子制住。
    这时影千肆猛地抬头,不足百米外的得福客栈上, 主人正透过窗户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影千肆心头剧颤, 他是主人的影卫,更是主人亲自娶进门的……夫人!
    如今却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当街拉扯,被主人厌恶甚至抛弃的恐惧战胜了体内不受控制的杀意,影千肆将两个木盒移到一只手上, 另一只手用力将媚娘的手震开。
    媚娘被影千肆突然升腾的骇人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影千肆侧目看了媚娘一眼,确定自己与她再没有任何接触,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丰满的雪白,眼中也再无任何羞涩局促之意。
    等影千肆再抬头看向陆云承时, 陆云承已经将窗户放下, 影千肆心头一沉,他知道主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媚娘被甩开后,脚底一软坐在地上,哭喊着要影千肆对他负责, 周围的看客也渐渐地指责影千肆居多。
    影千肆却顾不得这些,他现在满心都是主人刚刚看着他的冷漠眼神。
    他顾不得解开封锁,强行运转内力,捧着两个盒子从地面一跃而起,穿过层层人群,在沿街的屋顶上连续跳跃几下,转眼间进入得福客栈。
    此时客栈里的说书先生已经下场,大厅里只有几桌人吃菜聊天的声音。
    影千肆三步并做一步,几乎脚不沾地,在迎客小二眼里,只觉得一道黑影闪过,人便已经上楼了。
    小二追上去看,见影千肆在刚才的雅间前停下,原来是刚才的黑衣服的客官,身手竟如此了得。
    为了方便客人看一楼大厅的表演,二楼的雅间没有设置门帘,影千肆站在走廊上,看着坐在雅间中的陆云承,迟迟不敢上前。
    他该和主人解释什么吗?他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是她莫名其妙要纠缠上来。
    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按照影千肆的性格也无法主动开口,他身为主人的所有物,却当街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终归是他有错。
    雅间内的饭菜已经上齐,蒸熟后的大闸蟹冒着热气,金灿灿的摆在白瓷圆盘里,让人食指大动,肥美的河虾也由青色变为明亮的红色,每一只都油亮油亮的,裹满浓郁的酱汁。
    还有清蒸的鲈鱼,时兴的糕点与小炒,陆云承没有要酒,一壶茶已经温好,只等影千肆回来与他同吃。
    但看到窗外那一幕,陆云承顿时食欲大减,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一股怒意不受控制地从胸腔萌生。
    直到现在,陆云承脑海中还在回放那女子挽着影千肆的画面,白嫩的手臂和饱满的双峰,就这么紧紧贴着影千肆。
    陆云承相信影千肆不会有任何背叛自己的行为,但身为影卫,影殿这么多年的训练都哪儿去了,竟然能被一个毫无武功的女子牵制住。
    若不是注意到自己在看他,他的影卫难道还要继续和那女子纠缠下去?什么时候影殿有条规矩是不能当街使用武力了?
    陆云承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小二端上来的蟹八件,银制的器具在他修长的手中转动,雅间中安静无比,却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冰冷气息。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影千肆好不容易在陆云承面前没那么多规矩,如今一下子打回原形。
    没有主人的允许,影卫不能出现在主人面前,影千肆捧着两个宽大的木盒,在雅间外面单膝跪地,“主人,属下回来了。”
    好在此时走廊上的人不多,影千肆突然的下跪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只有刚才的店小二吓了一跳,刚才两位客官之间还气氛暧昧,怎么转眼间便阴云遍布了。
    小二整理一下肩膀上的布条,往角落站了站,江湖上的事不是他能打听的,这个时候就要装聋装哑装隐形人。
    陆云承没有让影千肆等太久,低沉的嗓音响起:“进来。”
    影千肆起身进去,主人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手中的银制小刀不规律地转动着,透露出主人此时并不美好的心情。
    透过窗外,影千肆隐隐能看到媚娘还倒在地上哭诉着,周围的看客已经散去不少,有两个年迈的老人正穿过人群想要去扶媚娘,却被媚娘伸手拂开。
    “还没看够?”陆云承凉凉的声音在影千肆耳边响起。
    陆云承的话音刚落,影千肆便直直地跪了下去,膝盖毫无缓冲地砸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让人只听声音便知道其中的痛楚。
    陆云承心中猛地一揪,胸腔烦闷的同时又升起一丝心疼与怒意。
    心疼自然是心疼影千肆不爱惜自己,怒意是因为影千肆又把自己的命令当做耳边风,早就和他说过不要在自己面前跪来跪去。
    刚才在门外单膝下跪时已是不听话,现在更好,“咚”地一声,地板都要被他砸烂了,真当自己的膝盖是铁做的吗。
    陆云承长舒一口气,知道不能和影千肆置气,最后被气到的只会是自己。
    “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影千肆低着头,两只手还端端正正地捧着木盒子,仿佛除非陆云承开口,他便要一直捧着似的。
    陆云承放下窗户,将街道上的喧嚣与室内隔绝开,一句一个口令: “盒子先放下,起来说话。”
    影千肆将木盒放到地上,扶着大腿起身,动作间有一瞬间的凝滞,膝盖上传来的刺痛对他来说是次要,胸腔里翻滚的血气让他几乎呕出瘀血。
    影千肆皱眉忍下,努力不让主人发现任何端倪,刚才为了不当街失控,他没有把封锁的穴位解开,看到主人后,又急于向主人解释,动作间内力强行运转,此时周身大穴正传来一阵阵反噬的闷痛。
    陆云承见影千肆皱眉忍痛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消散大半,现在膝盖知道疼了,他的影卫总有办法让他无可奈何。
    “过来坐下。”陆云承朝之前影千肆做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影千肆乖乖走过去坐下,只是坐姿拘谨到几乎回到大婚那晚的状态,只有半边臀面挨着椅子,随时准备下跪请罪的样子。
    “你确实有错,现在先说说你和那个衣衫暴露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陆云承的语气仍然平淡,但已经没了刚才的冷意,他说着,伸手拿起一只熟得金黄的螃蟹,手指修长白皙,骨骼分明,柔韧有力。
    这样一双手是提笔拿剑的手,此时却拿起托盘中的剪刀开始将蟹腿逐一剪下,安静的空间中发出“咔嚓”的声音。
    影千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握起,苏州城的客栈里有专门的剥蟹人,即使主人不让他们来剥蟹,也应该由他这个影卫来服侍主人吃蟹。
    可惜,影千肆不会剥螃蟹,更不会用蟹八件,小时候家境贫寒,后来在影殿中讨生活,他甚至从未见过螃蟹,又何来会吃。
    影千肆难掩失落地垂下眸子,将刚才买衣服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属下的腰带暗扣不小心勾住了媚娘的衣服,往外走时将她的外衫扯坏了,属下、属下认为是媚娘故意将衣衫勾上来的,属下绝无调戏良家妇女之意。”
    说完,影千肆偷偷看了陆云承一眼,按理说,影卫汇报任务时不应妄加猜测,亦不能为自己辩解,但他实在不想让主人误会自己。
    他绝对不是店外那些看客口中的登徒子,他的心里只有主人。
    陆云承听后没有太大的反应,他蟹腿剪下后,用蟹针将蟹肉一一顶出,白嫩的蟹肉落在青花瓷盘上,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直到所有蟹肉都被取出,陆云承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原来那女子叫媚娘,千肆喊得倒是亲切,既然不是你的错,千肆又何须急急忙忙跑回来向我解释。”
    此时如果唐异或者临清璇在场,肯定会一下子指出陆云承在吃醋,之前口口声声说娶男妻是为了应付父亲的人,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对影千肆动心了。
    但影千肆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陆云承语气的怪异,他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是属下的疏忽,才让那女子有机可乘,与她当街拉扯,实在有损主人的颜面,而且,属下耽误主人更衣用餐,实在该罚。”
    陆云承正在用蟹锤敲打螃蟹的两只大蟹螯,听到影千肆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着自己,敲螃蟹的手都变得用力不少。
    “回答错了。”
    影千肆闻言,心中一滞,他总是不能做到让主人满意,“请主人责罚。”
    陆云承没有搭话,反而继续说媚娘的事,“我家的影卫自然不是那调戏良家妇女之辈,但我记得千肆可是武功了得,怎么就一时疏忽让那女子纠缠你这么久?莫不是喜欢上了人家。”
    影千肆还沉浸在自己只会惹主人生气的自我厌恶中,听到陆云承这么说,不愿主人误会自己,表示心意的话顿时脱口而出,“不是,属下只喜欢主人!”
    陆云承没想到向来内敛羞涩的影卫竟直接对他表白了,他敲螃蟹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挂起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
    原本别扭气闷的情绪烟消云散,陆云承终于知道,自己看到影千肆和媚娘拉扯时瞬间升腾的情绪代表着什么,是所有物被别人染指的怒意,也是看着千肆与别人亲近的醋意。
    影千肆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身为影卫,怎么能够私下肖想主人,即使奉命与主人成亲,他也应当谨守影卫的本分。
    陆云承见影千肆面色煞白地低着头,仿佛对他表白心意是多大的罪过一样。
    陆云承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可以抚平任何不安的魔力:“主人也喜欢千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吗?”
    影千肆闻言,顾不上什么规矩,他抬头看向陆云承,主人明亮的眸子里有认真,有笃定,还有淡淡的温情,唯独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见影卫如此惊讶,陆云承才发觉,自己这几日与千肆亲密无比,却从未与他表露过心意,依着影卫谨小慎微的性子,恐怕还以为他只是自己应付父亲逼婚的工具。
    于是陆云承自问自答道:“因为我心悦千肆,是父亲对母亲的那种心悦,自然不想看到你与任何人亲近,无论男女,都不行。”
    “主人……”
    这一切的转变实在太快,影千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欢喜。
    他几乎是从极悲到极喜,就在前一秒,他还以为自己会被主人厌弃,可下一秒,他便听到主人亲口说心悦自己。
    当一份从没想过会有回应的感情得到肯定,影千肆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填满,今生能听到主人的这番话,即使立刻死去也值得。
    将自己的心意确定下来,并告诉影卫,陆云承也顿时轻快不少。
    他手中剥蟹的速度不减,用蟹针挑开蟹壳,露出里面的蟹黄与蟹胶,黄灿灿的颜色,令人非常有食欲。
    “媚娘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的错处可还没说完,想想你上午犯的错,再回答我你刚刚做错了什么。”陆云承的声音恢复平和。
    影千肆并不是愚笨之人,上午他忘记主人的话,对主人使用了敬称,如果说当时他还是纯粹执行任务的心态,现在他已经隐约明白,主人有意改变两人的相处方式。
    “主人之前说过,不许属下再对主人下跪,刚才是属下做错了。”影千肆道。
    陆云承用小夹子将蟹黄与蟹胶取出,放在青花瓷盘上,问道:“膝盖还疼吗?”
    “不疼。”影千肆毫不犹豫道。
    刚刚跪下时他没有收力,膝盖是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的,其实现在还隐隐作痛。
    影千肆想起在竹林里主人对他说的,以后不准有任何隐瞒,于是又略显犹豫地低声补充道:“其实有一点点疼。”
    陆云承闻言,发出一声轻笑,他的影卫终于学会不嘴硬逞强了。
    螃蟹在两人的对话间已经剥完,陆云承将面前满满的一盘蟹肉与蟹黄推到影千肆面前,“给你的,吃。”
    “主人,属下……”
    影千肆将后面的“不敢”两个字咽回肚子。
    若是在平时,他没有服侍主人用餐也就罢了,怎么能任由主人为他服务呢。
    但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得出经验,主人对他的好意,自己只有乖乖接受才不会惹主人生气。
    “属下谢过主人。”影千肆低声道,伸手将瓷碟接过来。
    “蘸一点姜丝醋。”陆云承提醒道。
    螃蟹性寒,生姜性温祛寒,陈醋杀菌调味,吃蟹时蘸上点姜末醋汁能使蟹味更加鲜美。
    “是。”
    影千肆用筷子夹起一块蟹肉,蟹肉白嫩有弹性,其中的丝状纤维肉眼可见,入口鲜味十足,还带着一点点水产品特有的甜味。
    影千肆神情专注地细细品尝,也因着这份蟹肉是主人亲自给他的,其中的美味远超蟹肉本身。
    见陆云承又拿起一只螃蟹,影千肆急忙道:“主人,让属下给你剥。”
    陆云承知道影千肆没接触过蟹八件这些东西,挑眉道:“千肆会吗?”
    “之前确实没用过这些器具,但刚才看主人使用,属下已经学会了。”影千肆答道。
    陆云承点点头,“我家影卫就是聪明,一边和主人认着错,一边还学习怎么吃螃蟹。”
    影千肆被陆云承调侃的话说得面色微红,他刚才一直垂着目光,不敢直视主人,视线自然落在主人一直动作的手上。
    “你刚刚学会,用起来容易不小心受伤,你给我剥虾,我负责螃蟹。”陆云承道。
    “好。”影千肆答应着,虾他虽然吃得少,但还是会剥的。
    一时间,两人在餐桌上相互投喂,你来我往,温馨默契的样子,倒也如普通夫妻一般。
    饭后,两人回房间换衣服,影千肆只需要换外套,所以很快就换好了,他走近陆云承想帮他更衣。
    却被陆云承勾住腰带在耳边轻声道:“换好了就再检查一下,看看腰带还会不会勾女人的衣服。”
    主人竟然又提起这茬,影千肆红着脸后退一步,双手听话地将腰带再次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陆云承调戏完影卫,心满意足地拿着红木盒走到屏风后面。
    影千肆隔着屏风看到陆云承正在换衣服的修长身影,确定主人不会立刻出来,他轻轻走到房间的角落,食指与中指并拢,抬手朝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用力击下。
    内力终于被完全释放,影千肆悄悄地长舒一口气,催动内力在全身经脉运转几个小周天,胸口处的闷痛顿时减轻不少。
    今天的训练是有效果的,他已经能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了,要不是媚娘突然出现引来了更多的人,他完全可以毫无异样地走回客栈。
    这样的训练以后还要多进行几次,影千肆预想着自己的怪病完全被治好的样子,到时候便可以与主人走遍大江南北,主人再也不需要陪他另寻他路了。
    不一会儿,陆云承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深如幽潭的眸子对上影千肆带笑的眼睛,面色却带着几分严肃。
    “主人,你怎么了,是衣服不合身吗?”影千肆走过来问道。
    他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不对劲,刚才明明是面带笑意的,怎么转眼间就有些愠怒。
    陆云承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抓起影千肆的手腕,两指搭在影千肆的脉门。
    这是让习武之人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动作,因为把脉的对象是主人,影千肆只是下意识地紧了紧身子,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影千肆的经脉毫无异常,但陆云承细细探查后发现,影千肆的几处大穴有被外力封住,又被内力冲击的迹象,现在的内力看似平和,但实际上是躁动刚刚停止。
    影千肆垂着眸子任由陆云承探查,身体被外来的内力突然侵入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更害怕主人再次生他的气。
    在雅间与主人用餐时,影千肆一直没有机会解开封印,内力被封锁对一个影卫来说是极为危险的事,意味着如果主人遇到危险,他无法第一时间出手。
    于是影千肆趁着陆云承换衣服,急忙解开对内力的封锁,可陆云承的感知是何等敏锐,他一直留出一部分精力在影千肆身上,是以影千肆伸手击打自己的穴位时,他便察觉到了。
    如今感应到影千肆的身体状况,再结合午饭前影千肆在街道上的表现,陆云承立刻便明白他做了什么。
    通过强行封锁内力来与体内的杀意做对抗,稍有不慎,影千肆的身体就会成为自相残杀的战场。
    当时让影千肆起身的时候,他微皱的眉头不仅来自膝盖的疼痛,恐怕更是胸腔中内力冲撞的痛楚,隐忍了这么长时间,恐怕已经有了轻微的内伤。
    “很好,影千肆,上午用敬称,下午把地面跪得咚咚响,现在还敢瞒着我封锁内力。”
    陆云承抓着影千肆的手腕,将他带到房屋中间的床榻上,
    见影卫还有些挣扎,陆云承厉声道:“坐好。”
    影千肆顿时坐直身体,陆云承则坐在影千肆身后,将自己的内力调整成最柔和的状态,慢慢输入影千肆体内,帮他温润受损的穴位。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影千肆的伤势好转,内力恢复到正常状态。
    “谢主人为属下疗伤。”影千肆向后侧头,对陆云承感谢道。
    陆云承却不领情,他拍拍影千肆劲瘦的后背,两扇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在手掌下触感分明。
    陆云承的气还没消,他咬着牙在影千肆身后恐吓,“千肆,新罚旧罚一起算,你在这儿等着,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
    听到主人要罚自己,影千肆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主人没有放弃他,即使是惩罚,对他来说也甘之如饴。
    “是,主人。”影千肆乖乖答应着。
    陆云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厢房,没有理会小二热情的问候,几步间离开客栈,不知去了何处。
    影千肆站在门口,目光追随陆云承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街角。
    他希望主人今晚能狠狠地惩罚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抵过内心的愧疚,自己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差,即使知道主人心悦自己,这也并不是可以逃脱惩罚的理由。
    陆云承回来时接近傍晚,他随便点了几份饭菜作为两人今晚的食物,同时让小二准备好一桶热水。
    影千肆惦记着晚上的惩罚,没吃多少东西,陆云承也不饿,于是小二进来整理桌子时,三菜一汤几乎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陆云承等小二出去,将房门从里面锁上,回过头来看到影千肆坐在椅子上,傍晚的红霞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发丝与睫毛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他的目光向下垂着,乖顺地迎接自己承诺他的惩罚。
    陆云承脑海中忽然闪过两年前在竹林时疯狂的画面,当时他不知轻重,白白浪费了两人的第一次,今晚,他要好好补回来。
    陆云承将下午外出采买的东西拿过来,坐到影千肆身边,目光勾人地看着影千肆,“知道主人今晚要如何罚你吗?”
    “属下不知。”影千肆看向陆云承,老老实实回道。
    陆云承笑着将手中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两根婴儿手臂粗的大红蜡烛,将它们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影卫的反应。
    影千肆看到红烛后似乎明白什么,他起身将身后的枫木盒子端过来。
    这原本是盛放他的外袍的,如今沉甸甸的,显然已经放上了新东西。
    “主人,属下也准备了蜡烛。”影千肆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展示给陆云承看。
    陆云承看过去,好家伙,素白的木盒里装的东西五花八门,白蜡烛,马鞭,短木棍,绳子,还有一个算盘。
    “你从哪里搞的这些东西?”陆云承问道。
    一个奇异的念头在陆云承脑海中形成,这不会是千肆给自己准备的刑具,难怪千肆会说“也准备了蜡烛”,所以他认为自己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都想对他用滴蜡之刑?
    还有这个珠子泛着油光,一看就不知道被人用了多少年的算盘,千肆想用它来做什么,罚跪还是责臀?
    对于陆云承的任何问题,影千肆都回答地认认真真,他说道:“蜡烛和绳子是跟店小二要的,马鞭是从客栈后院的马厩里买的,木棍是属下刚削的,算盘是跟楼下掌柜的借的,时间仓促,属下准备的用具不够,还请主人见谅。”
    陆云承一时语塞,随后一边摇着头一边拍了两下手掌,“千肆,我真应该好好夸夸你。”这么短的时间竟能凑出这么多花样来。
    虽然觉得主人的语气不像是在夸他,但影千肆还是顺着陆云承的话回答道:“主人谬赞。”
    陆云承被影千肆气得笑出声,“先用我准备的,然后再把你准备的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用到你身上。”
    “一样一样地”这几个字,陆云承说时几乎一字一顿。
    影千肆其实是想让主人挑选顺手的即可,但主人如果都要用一遍,他也受得住,这些东拼西凑得来刑具,杀伤力都不是很大。
    “去把窗户关上。”陆云承道。
    “是。”影千肆起身,将窗户全部关好,等转过身来时,陆云承已经将红烛点亮。
    跳动的红色火苗倒影在陆云承的黑色眼眸中,显得格外幽深。
    影千肆走到陆云承面前,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主人盯紧的猎物,主人的眼神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陆云承将布包打开,故意慢吞吞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确保影千肆能看得清楚。
    里面除了红烛外,还有一块长条形状的玉石,一个像是女子用的脂膏一样的小圆盒子。
    后面的东西影千肆不用再看,他已经清楚地明白,自己与主人的想法完全不同,主人说的惩罚竟是那方面的事。
    刚才觉得似曾相识的眼神,也正是两年前主人不受控制时压倒自己的样子,只是今晚的眸光更加克制。
    陆云承满意地看着影千肆的脸色由惊讶迅速变得通红,“千肆想从哪里开始?”
    影千肆闻言,顿时有种想要跳窗而逃的冲动,他虽然爱慕主人,但从没幻想过主人会主动与他进行鱼水之欢。
    红烛掩映下,不是被当做发泄的器具,而是像新婚夫妻一样圆房。
    “主人知道千肆面皮薄,定是选不出来的,这样,就从这盒脂膏开始。”陆云承起身,一步步逼近影千肆。
    “主人……”影千肆后退半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求饶意味。
    “是谁说要任我处罚来着?”陆云承拉住影千肆的腰,不让他有机会逃脱。
    掌下柔韧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陆云承眼眸中的风暴加深,他隔着衣衫轻轻揉捏两下,瞬间将影千肆全身的力气卸去。
    “走,先去洗澡。”
    语毕,陆云承不容拒绝地将人拉进屏风后面,里面早已被放置好一个可供两人使用的浴桶,刚刚烧好的热水此时温度适中。
    不一会儿,木桶中传来哗哗的水声,逐渐地,水声中夹杂着影千肆隐忍的闷哼声。
    窗外繁星点点,屋内热浪滚滚。
    这一夜,陆云承本就计划良久,自从回忆起两年前的事,影卫隐忍纠结的面孔便时常在他脑海浮现,他一直想着,等下一次,他定不会再让影卫受伤。
    与父母同住时,他只能干搂着影卫入眠,直到今晚才是万事俱备。
    至于口口声声的惩罚,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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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陆云承习惯性地在辰时清醒过来。
    影千肆在他身边睡着,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桌子上两人准备的东西已经散落一地,昭示着它们曾经被使用过,然后又被无情地抛弃了。
    影千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大大小小的深红色斑点,一看就是被人翻来覆去地蹂·躏过。
    而罪魁祸首陆云承,正支着胳膊欣赏自己的杰作。
    睡梦中的影千肆突然皱了几下眉头,眼球在眼皮下不安地转动几下。
    似乎想要醒过来,但疲劳过度的身体阻碍他睁开眼睛。
    陆云承伸手将影千肆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一直拉到下巴,随后在影千肆身上轻轻拍了拍,让他继续安心地睡下去。
    见影千肆的眉头舒展开,再次陷入沉睡,陆云承将目光投向影千肆的心口处,隔着被子,仿佛直接看到里面的印记。
    昨晚他清楚地看到,影卫的心口处确实有一个烙印,而且上面的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影卫的心口处被人烙下一个“承”字,在陆云承的身体力行的逼问下,影千肆断断续续地说出烙印的来历。
    影殿是陆云承的爷爷在位时设立的,里面的规矩从制定后一直没有改变,陆荣轩对于山庄事物本就不太上心,能将父辈遗留下来的产业保存完整已是不错。
    到了陆云承这一代,更是无心整治家业,一切尽可能按照原来的规定进行。
    因此父子两个对独立于山庄的影殿几乎毫无干涉,影殿能顺利运行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爷爷那代定下了极为严苛的规矩,又训练了一批誓死效忠陆家的影卫。
    陆云承只知道影殿是爷爷留给陆家最后的底牌,却对里面训练影卫的手段不甚清楚。
    经影千肆一说才知道,影殿的影卫是可以出售的,等训练达标后就可以卖出,确定买家后,影殿会在影卫身上烙下属于主人的印记。
    影千肆被选拔为陆云承的影卫后,自然也要烙上属于陆云承的印记。
    但当时陆云承已经开始在外游历,联系不到他,殿主便做主在影千肆身上烙下陆云承姓名中的“承”字。
    影千肆小时候被卖到花楼过,已经在右臂上烙下一个“奴”字,本朝以右为尊,主人的名字自然不能被烙在左臂。
    如果将右臂的“奴”字烧毁,必须等伤口痊愈后再烙上新的印记,又会浪费时间。
    殿主本想将烙印放在后背,但影千肆确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于是随着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刺鼻气味,影千肆的胸前被刻上独属于陆云承的记号。
    陆云承低头在影千肆额头落下一吻,他的千肆啊,竟从七年前便将他放在心头之上,他竟直到最近才知道。
    他们之间明明离得最近,却生生错过这么多年,今后,他一定要尽数补偿回来。
    影千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等他醒来时,床侧已空无一人。
    影千肆仰面躺着,全身上下仿佛被人狠狠揍过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地方,仿佛已经不长在自己身上。
    主人昨晚实在凶猛异常,尤其是发现自己心口的烙印时,像是发疯了一般折腾他,把当初在卧室看的春宫图几乎都尝试了一遍,一晚上下来,比当初主人中药时还要激烈。
    影千肆看到外面高高挂起的太阳,身为影卫,主人都起床了,他怎么能继续躺在床上。
    他撑起胳膊,用上半身的力量让自己从被窝里坐起来,然后再慢慢松开胳膊,将身体的重量交还给下半身。
    陆云承端着热好的早餐进来,刚好看到影千肆起床的景象。
    丝滑的锦被从肩膀上滑下,影卫正一脸无措的看着他,白皙的面孔迅速变得粉红。
    “千肆,一大早的你就引诱我!”陆云承将餐盘放下,嗷呜一声朝床上扑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云承:我看谁还说我不行!
    (朋友们,为什么这一章大半夜发呢,因为我今天尝试用pad发文,结果还没改好就误按了发表,哭了,真的,深夜不要干任何需要智商的事情,最后,感谢大家买v,爱你们!)
    感谢在2022-03-28 23:49:25~2022-03-30 00:4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悄悄不悄悄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清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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