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变美二十七步 脑子多多少少进了点水……
乔麦自然不知道两个儿子这么关心她的感情生活。
大概被乔景亦激起了记忆, 她做了个梦，罕见地梦到了上辈子的一些事。
简直是晦气。
几乎一晚上都没睡好。
早上醒过来，她揉了揉脸，出去跑了一圈, 直接跑出小区, 顺便找了个早餐店。
她出门的时候天际微明, 找早餐店时天已经大亮, 粗粗估算了下, 大概跑了二十公里。
这么一通跑下来, 做梦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彻底消失。
她找了家名字叫“百年老字号”的早餐店, 里面人还挺多，都是些五六十岁的中年老人, 一个穿着雪白练功服的漂亮小姑娘进去，难免引人注意。
乔麦饿得紧了, 点了一碗南瓜粥，一笼烧麦, 一笼灌汤包，外加一碗豆浆两根油条。
老板下意识问了句：“你一个人吗？”
乔麦点头。
老板打量她一眼，说：“一笼烧麦是12个，灌汤包也是12个，可以半笼买的。”
估计是以为她不知道可以半笼买。
还挺好心。
“没事, 按我刚才点的上就好了。”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 他整个店面好像都变得光彩许多, 老板露出灿烂的笑容，答了声“好嘞”：“您里面坐，有位儿。”
乔麦找了个靠街边的位置坐，听前面两位大爷侃天侃地, 跟说书似的，她听得贼有兴趣，特别想上去插一脚。
忍住了。
早餐陆陆续续上来，前面两位大爷吃完了，没法儿听墙角的乔麦用手机打开法制频道，就着里面主持人说的案件下饭。
不愧是百年老字号，南瓜粥甜而不腻，搭配爽口的酸辣白萝卜；烧麦和灌汤包入口后回味无穷；油条炸得酥脆，咬下一口，浓香在味蕾上绽开；剩下那根泡进奶白色的豆浆里，再放入嘴里，豆浆恰到好处的甜与油条的酥香结合在一起，每一口都是享受。
乔麦决定了，以后不工作的话，每天早上都来这家店吃早餐了！
下次尝尝其他种类。
客人络绎不绝的进来，没过多久就满座了，乔麦正喝豆浆时，一个人坐到了她的对面。
店里位置不够，自然会出现拼桌现场，乔麦主动将空了的盘子挪开腾出位置，就看到对面的人放了个手机支架在桌上，上面夹着一个手机。
“小姐姐，你好，我是快音的美食主播七味君，”这人打完招呼，笑着朝乔麦递过来另一个手机，“这是我在快音上面的账号。”
乔麦：？
她一头雾水，看到屏幕上显示此人五百多万粉丝。
七味君又指着手机支架上的那个手机说：“我在直播，刚刚镜头不小心扫到你，我的粉丝都说想再看看你，我可以拍你吗？”
此时，他手机屏幕上弹幕疯狂涌动：
【不要问答不答应，直接把镜头转过去！】
【我要看美女！】
【快点转镜头！】
【别磨磨蹭蹭。】
七味君没有听从弹幕地催促，神态诚恳地望着对面的女孩。
他是美食主播，听说这里有一家早餐店味道很好，开了几十年，于是一大早过来探店，并开了直播。
刚刚点餐的时候，他也是征求了老板的意见，获得可以在店内直播的答案后，他把镜头往周围扫了下。
然后就发现还算冷静的弹幕一下子涌出许多。
【卧槽！刚刚镜头里闪过了一个女的，超美！】
【我也看到了，就一个侧脸，一看就是美人。】
【我要看正脸！】
【七味你快点。】
……
七味君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差一点就把镜头抬过去，但克制住了。
刚才是无意识扫到，现在则是有意。
当然，他清楚偷偷摸摸拍一会儿，吊足观众期待后，然后再跟观众说去和小姐姐交谈一下，人气一定会高得多。
不过七味君算是口碑比较好的主播之一，这样做固然能让直播间热度涨起来，难免有些不体面。
就算要拍，也要获得当事人同意之后再拍。
见他迟迟不转镜头，弹幕有些已经急得骂了起来。
乔麦反应过来，爽快答应：“可以呀。”
“谢谢。”
七味君立刻把镜头转向乔麦。
身为探店的美食类主播，又不是颜值主播，他的直播间没开任何滤镜，就着这样的死亡光线，乔麦出现在镜头时，一下子就把直播间的几百号人震住了。
女孩素白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肌肤赛雪，双眼中仿佛坠落星辰；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颊边散下些许碎发，添了几分灵动俏皮；身上着雪白练功服，盘扣系到最顶，显得端庄又大气。
她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好像连这个小店都变得不一样了。
直播间快速涌进观看人数。
要知道主播出现在镜头里时，那皮肤在死亡光线下显得黑黄黑黄，如今一下子有了对比。
【真·白到发光。】
【羡慕七味君，出去吃个早餐，能遇到这么漂亮的美人。】
【我天，自带滤镜。】
【地址在哪！我要马上赶过去！】
【能不能拍个全身！】
【穿的是什么衣服？】
【半分钟知道我要知道她的名字！】
【+1】
【七味，快问她的名字。】
……
“小姐姐，方便问下你的名字吗？”七味君这一波宠粉了。
乔麦一下子猜出来：“你的粉丝让你问的啊。”
七味君点头。
乔麦想了想，冲镜头挥了挥手：“大家早上好，我叫乔麦。”
七味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直播间也可以变得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看。这么热闹。
这难道就是美人效应？
而且对方人美心也善，都不需要他说，主动配合。
他庆幸自己还好有不少粉丝。
如果他没什么粉丝，大概就会是另一种情况了。
他经常去店里对老板表示拍摄，对方起初不答应，看了他的粉丝数后就答应了。
不过这家店的老板什么也没问直接答应，现在又遇到一个漂亮小姐姐，让他的直播间热度一直子起飞。
看来今天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你一个人来吃早餐啊。”七味君态度特别礼貌。
“对啊。”乔麦点头，她好奇地问，“你说你是美食主播，就是专门去找美食的那种吗？”
七味君：“是的，你可以去我的账号上看，都是我去过感觉很不错的店。”
七味君：“你没有下快音这个软件吗？”
“没有。”
他的直播间刷屏：
【美女居然不看快音！】
【好清新不做作。】
毕竟在如今短视频爆火的时代，快音作为全年龄段的视频平台，下载用户高得可怕。
不看快音的人，少得可怜。
乔麦知道快音这个软件，街坊邻居不少都刷这个玩，都成了潮流。
有时候乔麦找邻居们聊天，发现他们开口闭口快音，经常看到他们刷，有的声音开得特大。
她对这个软件就带了不好的滤镜，一直没有下载用过。
“你可以下载一个。”七味君说。
乔麦犹豫了下，想着小年轻在直播，拒绝不太好，下载了回去再卸载就好了。
于是乔麦下了个快音，当场搜索七味君的账号，见他头像显示“直播”二字。
她点进去，看到了自己的脸。
我可真好看。
乔麦弯起双眼欣赏自己的美貌。
录制节目和拍摄广告时，她都没有见过镜头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这算是她第一次见，难免有几分新奇。
再看喷薄的弹幕：
【美女这么美，开直播，我要当你的铁粉。】
【我觉得她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小姐姐颜值杀我。】
【这眼睛大得离谱。】
【郑重问一下：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我他妈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救命，我要昏了。】
【天哪，完全纯素颜！】
【卧槽？这不是乔麦吗！和乔景亦一起拍《幸福小院》的乔麦啊！】
……
弹幕滑得太快，乔麦看不太清，但粗粗一扫，她发现——
几乎全是夸她长得美的！
有眼光有眼光。
她忍不住笑了。
弹幕刷屏：【她笑到了我心砍上。】
好在乔麦想起，这是七味君的直播，她放下手机，七味君趁机问她觉得这家店的味道怎样，以此为话题，两人聊开了。
时不时七味君瞄一眼直播间，发现在线观看人数居然已经破三十万了。
这也太他妈恐怖了。
他瞳孔震惊。
“你平时的工作就是去找美食店，然后直播吗？”乔麦问。
七味君点头。
“那岂不是可以去很多地方，吃很多好吃的。”
“差不多是这样。”七味君距离她近，看到她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忍不住笑，“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试试，我平时都是去粉丝推荐的店打卡测评，有的时候会翻车。”
他向乔麦说了不少直播的情况。
乔麦顿时了解到，这个还能挣钱！
有了粉丝还可以接广告，从各个渠道都会有收益进账。
最后，乔麦的表情隐约透着一个意思：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和七味君聊了这么久，她点的早餐也吃完了，乔麦也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她一走，七味君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开始下降。
好在他做了好准备，倒也平静对待，不用和乔麦聊天，他专注直播。
很快发现之所以直播间人数那么多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他们进来看美人的原因，而是乔麦四舍五入一下，也是个名人。
【七味，你居然没有趁机要乔麦的微信，鄙视！】
【乔麦原来住在京城。】
【好多天没见到乔麦，没想到从别人的直播间看到她。】
【她在家也晨练啊，我先前还以为她在节目里是故意作秀的呢。】
然后，七味君惊喜地发现，就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居然涨了十万粉！
这还是因为时间比较早的缘故。
如果是其他时间段，刚才的热度只会更高。
……
托乔麦之前的高热度，有不少人认出她来，辗转跑到乔麦的微博——
第一期录制结束那天，乔麦应节目组要求，在微博发了张自拍，当时她看到一条骂她的评论，后面还有不少回复，于是退出微博不再关注。
现在这条微博的评论已经破了两万。
颠颠跑过来的野生粉丝在这条微博下发新评论。
【听说小乔被一个叫七味君的美食主播偶然拍到入了镜，你们有录屏吗，我想看。】
【我看到了七味君直播间里的小乔，她简直美呆了，小声逼逼，感觉比《幸福小院》的直播间里还要好看。】
还有求乔麦直播的：
【别人一百万粉丝有福利，你也不能差。】
【求求老婆宠宠我们。 】
【一百万粉丝福利求直播！】
【一百万粉丝福利求直播！】
……
殊不和乔麦正在打直播的主意。
原来直播还能挣钱。
她居然不知道。
胡同说这几天她都没有通告，正在商量给她安排点什么来保持热度——《幸福小院》第二期拍摄时间未定，总不能等待的时间什么都不做。
反正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正好可以用直播来解决。
乔麦也不耽搁，回家洗漱后，给胡同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胡同不敢直接敲定，他联系李云丰说了下，李云丰点头答应，顺便告诉了乔景亦。
乔景亦当然没意见。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胡同效率快，下午就把乔麦要直播用的设备准备齐全，还教乔麦怎么操作。
乔麦发了微博回应粉丝求福利的评论，表示这波宠粉，晚七点在快音平台直播。
她下午在快音注册了账号，拍了个比心的视频发上去，到直播前，粉丝涨到了十来万。
七味君特别仗义的过来热场，他关注了她。
乔麦也就回关了他。
别墅房间多，随便选了一间作直播用，胡同和芳芳精心布置房间。
“不给小师叔安排她直播的内容吗？”她问胡同。
“安排什么安排，小师叔自由发挥就好了。”胡同说，“她只要出现在镜头前，哪怕不说话，一直安静搁那儿坐着，也会有很多人看的。”
芳芳想想也是，不再担心，甚至期待起来。
……
七点，乔麦直播间打开。
芳芳和胡同赶紧退出房间到客厅，拿出手机点开直播间，充当忠实观众。
为了直播，乔麦把头发披下来，换了条比较仙的裙子，化了个淡妆。
直播开始后，初时进直播间的人数并不多，过了会儿人气就上来了。
乔麦打完招呼开始和弹幕互动，大部分都是在舔屏。
【小仙女，你怎么这么好看！】
乔麦笑着说：“你都叫我仙女啦，能不好看吗。”
也有一些趁机八卦的，她会挑一些有意思的回答，直播间完全没有冷场。
乔麦简直爱死了这样的互动。
她可以和粉丝唠嗑一整天！
她用非常快的时间适应了直播的节奏。
这时，系统提示七味君给乔麦刷了个价格不菲的礼物，乔麦刚刚感谢完，一个更大的礼物送了出来。
“感谢这位我有钱送的星空之城，太破费啦，下次别送了。”
——星空之城是快音礼物价钱最高的那一个。
话落，【我有钱】又刷了一个，还添了话：【没事，看我ID。】
乔麦：“……”
……
乔景亦喝了不少酒，坐车回到酒店房间，想起亲妈今晚直播，于是他捣鼓一阵，进了直播间。
就看到一个ID叫【我有钱】的舞得正嗨，不断发表霸总语录。
呵，司马昭之心。
显然，他的行为引起了乔麦主意，她笑眯眯地和他说话，其他弹幕在他砸钱的行为下，几乎沦成了背景板。
“……”
乔景亦眯起眼睛，把自己的ID改【我是我有钱他爷爷】，迅速刷了几个礼物，添话：
【孙子，挺横啊。】
观众：哎哟？新来的土豪挑事啊！
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啊。
宋执江握着手机，微微拧眉，他特意注册了一个全新的账号，进入乔麦的直播间。
没人知道ID的背后是谁。
他不需要注意和乔麦说话的语气。
可以肆无忌惮，想什么人设就什么人设。
岂料有人冒出来针对他。
他也不甘示弱，顶着【我有钱】的ID，悠闲打字：【你不是第一个嫉妒我的，我会原谅你的粗鲁。】
乔景亦艹了一声。
我是我有钱他爷爷：【暴发户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我有钱：【（微笑）暴发户总比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好。】
观众就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怼越凶，一时间都吃瓜看俩土豪吵架了，忽略了直播主人乔仙女。
乔麦：“……？？？”
这俩来搅局的。
她都不明白这两个粉丝怎么吵起来的，眼见制止无效，她干脆直接关掉了直播。
免得他们继续一边吵一边刷礼物。
好好的直播变成这样，气得她急需找人吐槽。
她点开群“乔仙女万岁”。
——直播开始前，她在群里说了声，两个儿子估计忙着，没回。
乔麦：
【直播结束了。】
【气死我了。 】
她发了【我有钱】和【我是我有钱他爸爸】的截图。
【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吵起来，硬生生毁了我的直播间！】
乔景亦和宋执江见状，不约而同地想，说什么也不能让乔麦知道ID背后是自己。
乔景亦展现同仇敌忾：【这俩有病。】
宋执江紧跟其后：【+1】
乔麦懒得打字，气呼呼地发语音：“先前这个我有钱挺可爱的，但自从我是我有钱他爷爷突然跳出来挑衅我有钱，我有钱就和他杠上了，唉，挑衅的那个脑子多多少少进了点水。”
宋执江嘴角微勾，认同：【此人智商必然有损。】
乔景亦：“……”
乔麦：“我有钱也好不到哪去，那阴阳怪气的劲儿……”
乔景亦终于找到机会：【这货就是个棒槌，说不定是个小学鸡。】
宋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