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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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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一地凌乱。
    壁龛上摆着的洗漱用品全部被扫到了地上,江漓梨坐在浴缸中,双腿乱蹬着,热水被她弄得溅出来,洒了一地。
    但这都不是让周浪感到惊愕的。
    真正让他目瞪口呆的,是江漓梨的双手在疯狂地抓挠着自己,抓破了皮也不停下来,导致浑身上下一道道的,全是手指甲抓出来的红痕,胸脯那一块儿最为严重,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他只愣了一秒,就立刻上前抓住她的两只手,严厉喝道:“别抓了!”
    “啊啊啊!滚开!别碰我!”
    江漓梨哭叫着,挣扎地越发厉害,一双眼睛里充满惊恐,那是小动物遇到危险时,才会露出的眼神。
    “小梨花!别抓了,你会弄伤你自己!”
    “滚开!”
    她根本听不进去,也不认识他是谁了。
    周浪毫无办法,只能狠下心,用蛮力将她的双手扭至背后,这动作进一步地刺激了江漓梨,她在他耳边放声尖叫,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乖,没事,没事了啊。”
    周浪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一边伸手将毛巾架上的浴巾扯下来,将她整个人裹起来,抱出了浴缸。
    到了床上,江漓梨还是不停地哭闹,像陷入了谵妄状态,周浪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箍着她的双手,使她回忆起了不好的事,但他也不敢放开,害怕她又会抓伤自己,只好将浴巾一把扯掉扔在地上,又用被子把江漓梨包起来,最后隔着被子抱住她。
    “好了,没事了,咱不叫了啊。”
    江漓梨嗓音嘶哑,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滚开”、“别碰我”。
    周浪心里难受极了,低头看着她:“是我啊,小梨花,你不认得我了?”
    她呆呆地瞧着他,过了半晌,眼中突然恢复一丝清明:“周浪?”
    “对!是我!”周浪心中划过一丝欣喜,“你认出我了?”
    “周浪。”
    她又叫了声他的名字,咬着嘴唇,委屈地投进他的怀里,带着哭腔第三次喊道:“周浪!”
    周浪纵是有一副铁石心肠,也被她这几声喊心软了,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心疼”是怎样的感觉,怀里这姑娘,是真真切切让他的心感到疼了。
    他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她能缩成个娃娃大小,能让他揣进口袋里,去哪儿都带着。
    江漓梨彻底清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是:“你不会坐牢了?”
    “嗯?什么坐牢?”
    “他们会不会让你去坐牢?”
    周浪反应过来,她是在担心自己打伤了那混蛋会去坐牢,他摸摸她的头发,鄙夷地哼了声:“不会,那人渣该死。”
    他说不会,那就是不会。
    江漓梨放下心来,忽然看见他额头上的创可贴,颤抖着手摸上去。
    “我弄的?”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周浪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里。
    “疼么?”
    “不疼。”
    “周浪。”
    “嗯?”
    “你怎么才来?”
    在这句诘问下,周浪的心揪成一团:“对不起。”
    她发起抖来:“我要怕死了。”
    “我知道,对不起。”
    “我真的要怕死了。”
    她又一次重复道。
    他们抱了将近有半个多小时,江漓梨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周浪将她缓缓放下去,盖被子时,又看到那满身的指甲印,有些地方还好,只是微微发红,过一会儿就会消,有些地方却是见了血。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去医药箱里寻来支消炎药膏,掀开被子,偷偷将那些严重的地方抹了药,以防万一,又拿了把指甲剪,将江漓梨两只手的指甲都给剪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从房间出去了,这时已经接近天亮,天空泛着鱼肚白。
    周浪从书房拿了张毯子,蜷在客厅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
    //
    经过一夜抢救,刘天宇在重症监护室苏醒过来,他全身多处骨折,但这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他有一只眼睛面临失明的危险,经过伤情鉴定,被判定为重伤二级,已经到了过失致人重伤罪的量刑标准。
    周放暂时没把这事告诉家里,从周浪家里出来后,他就又回了医院,在那里他等来了刘天宇的父母,刘家老两口得知独生子的一只眼睛被人打瞎了,顿时闹将起来,尤其是刘母,撒泼撒得恨不得全医院的人都来看。
    周放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告诉他们,刘天宇并不是完全无辜的,酒店卫生间的垃圾桶里,装有沾了他JY的卫生纸,江漓梨的内裤上,遍布他的指纹,还有江漓梨这个当事人的指控,以及卢玥、吴清磊等人的作证。
    人证物证齐全,判他个三年五年的不成问题。
    而周家家底丰厚,能请来全国最优秀的形辩律师,周放本人就是检察官,他有把握将周浪的刑期降到最低,到时就算要去坐牢,一年两年就出来了,换他们儿子的三五年也不亏。
    这一套恩威并施下来,刘家人的底气终于没那么足了。
    他们倒不是觉得儿子犯了坏事儿,有错在先,毕竟QJ这事儿哪能说得清楚,说不定是人家自己姑娘愿意的呢,要是好人家的姑娘,能半夜三更地跟陌生男人去喝酒,又去酒店开房的吗?
    肯定是哪里没谈妥,那姑娘心里来气,上下牙一碰,就倒打一耙说自己儿子QJ,他们还没说她仙人跳呢。
    真正让他们怕的是,打伤他们儿子的这家人好像有点来头,有道是民不与官斗,好家伙,那人的大哥还是个检察官,跟法官关系肯定很好,到时给人家说一声,判多判少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吗?
    刘家两老怂了,但最后让他们改变主意的是,刘天宇自己不乐意,他不仅害怕坐牢,更害怕他是因QJ罪坐牢,到时他还见不见人了。
    在儿子的强烈要求下,刘家两老只好妥协了,愿意达成谅解,前提是江漓梨愿意撤销指控,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求十万元的赔偿。
    周放得到这句话,心里顿时踏实不少,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约好第二天再谈。
    隔天,他就去了周浪的公寓,把这事说了一遍。
    江漓梨倒没有多大的反应,坐着一言不发,周浪却是炸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说:“我不同意!”
    周放一晚没睡,为了这事东奔西走,嘴皮子都磨破,神经本来就处在衰弱状态,一听他这话,一股无名火顿时蹿起老高:“我问你意见了吗?还‘我不同意’?你连发言的资格都没有,给我坐下!”
    周浪顶嘴道:“我怎么没发言资格了,人不是我打的吗?”
    周放两眼一瞪:“打人你还有理了!”
    “我当然有理了!那王八蛋就该打,我还打轻了呢,才弄瞎他一只眼。”
    “你……”
    周放肚子里有一万句骂人的话。
    他有三个弟弟,周荡严格自律,周漾年龄还小,算听得进话,唯独这个周浪,从小上房揭瓦、下河摸鱼,烧小姑娘头发,不知道给他惹了多少麻烦,到了青春期还叛逆,初高中光是参与的群架就不下数十起,校纪校规在他眼里跟摆设似的,犯了错又不敢告诉他爸妈,把周放的手机号留给班主任老师,还好意思撒谎,说那是他爸爸。
    周放有无数次接到学校里打来的电话,那头通知他你儿子又抓到躲厕所吸烟了,或者又和某职中的混混们打架斗殴了,请您来学校一趟。
    就是周放亲生的儿子,都没让他这么操心过。
    他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训他几句,一直默不出声的江漓梨突然说:“我同意。”
    上一秒在大哥面前还斗志昂扬的周浪,听见这话,像见了鬼似地回头,难以置信地问:“你同意什么?”
    江漓梨的视线并不落在他脸上,而是看着周放问:“只要我撤销指控,他们就不追究是?”
    周放颔首道:“是。”
    “那我同意。”
    “你同意个屁!”周浪激动地满脸涨红,“这不关你的事!我乐意去坐牢,只要那混蛋能进去,我坐几年都可以,你给我去告他,告死他!江漓梨,你不准撤诉,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但我不乐意。”
    江漓梨平静地打断他:“我不想告他,不想弄得满城风雨,我还要读书,还要参加工作,他就算坐牢了又怎样,出狱了还不是照样生活,可是我呢,我的生活会停滞不前,我会顶着QJ未遂受害人的名头,过一辈子,别人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怜悯,我受不了,周浪,我真的受不了。”
    她将脸埋在掌心,痛苦地啜泣起来,看见她这样,周浪跟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蹲在她面前小声地安慰起她。
    周放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这女孩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是真的无法容忍告了刘天宇QJ之后,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她,所以宁愿撤诉,还是故意说这番话,使得周浪心软呢?
    他判断不上来,但不妨碍他对这女孩儿产生了敬佩,因为如果是前者,说明她有直面自己天性中弱的一面的勇气,这很难得。
    如果是后者,那她这牺牲委实做得大了些,为了周浪,宁愿自己撤销指控,让侵/犯她的人逍遥法外,甚至还说上一番假话,使周浪不至于自责,这么聪明善良、处处为他人考虑的一个女孩儿,去哪里找得到呢。
    周放作为周浪的大哥,更是由衷地感激她。
    过了两天,刘天宇被转去了普通病房,双方选在医院会议室里商谈,周浪因为脾气暴躁,容易坏事,被江漓梨勒令留在家里,不许跟过去。
    商谈时,江漓梨答应撤销控诉,但关于十万元的赔付款,她拒不同意。
    这件事她事先并未跟周放商量过,搞得他一时也很被动,因为十万块对于周家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从没考虑过给不给的问题,但既然江漓梨提出来了,他就只能跟她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刘家两老的态度那是想也想得到了,他们本来就损失了一个健康的儿子,本想着趁着这次机会捞一笔损失费,没想到对方却吝啬到一个子儿也不给,这可超出他们的预期了。
    刘天宇的妈妈本来就是个农村泼妇,立刻撒起泼来,指着江漓梨鼻子就骂:“你少来,打瞎了我儿子一只眼,你们一分钱也不赔,我告诉你们,没有这么好的事啊,十万块,一分不少,否则就等着吃官司。”
    江漓梨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撒泼,无动于衷地说:“可以,那就走法律途径,我没意见。”
    “你!”
    刘母想要扑过来,被一旁的丈夫拦住,男人面色黧黑,长了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他看着江漓梨说:“小姑娘,这样,你也算受害人,咱们各退一步,八万,怎么样?”
    江漓梨不说话。
    “六万六,你要觉得高了,把零头给你去掉,六万,怎样?”
    刘父见她还是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小姑娘,不能再低了,你知道咱们儿子瞎了一只眼,成了残疾人,以后找工作,娶媳妇儿,都很不容易,再说还有手术费、药费、住院费,之前还进了重症监护室,现在一天天的流水就上千块,咱们两口子都是农村人,没什么积蓄,经不起这么花下去呀,又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就算再不争气,以后等我和孩子妈老了,还是得靠他养活,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成不成?你男朋友家咱们知道呀,钱有的是,六万总拿的出来?”
    周放听到这儿,也觉得可以了,正想出来调停,江漓梨就抬着眼睛,一字一顿,无比坚定地说:“我们一分钱也不会给。”
    刘父强装出来的好脸色立刻没了,刘母一拍会议桌,跳起来大骂:“贱人!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个上赶着跟男人开房的破鞋,我跟你说,你这样的搁旧社会里,是要被枪/毙的,你知不知道?”
    “刘女士!”周放拉下脸,严厉警告,“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我注意什么言辞注意,你别给我拽文说理啊,你是检察官又怎样,别以为咱们怕了你,小心我去你们单位举报你!”
    周放平时受理案件,也接触过不少不讲理的当事人,但如此蛮不讲理、听不进人话的,他还是头一回见,不由得好气又无语。
    江漓梨这时抱着臂冷笑道:“我要被枪/毙,那您儿子呢,QJ犯。”
    “□□犯”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刘母的耳朵,她大叫着:“哎哟哟,QJ犯啊,好大的罪名!你有证据吗?就在这儿瞎说,说不定还是你自己主动的呢,哼,我儿子都可告诉我了,是你自己同意去开房的,他可没逼你,你们呢,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你过来!你跟我去看看!”
    她抓着江漓梨的手臂,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带着她往病房里拖,周放没想到这泼妇竟会直接动手,急忙跟上去,在后面喊:“刘女士!你快住手!”
    江漓梨却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管。
    一行人闯进普通病房,里面护士正在给病人换吊瓶,闻声惊讶地撇过头:“这是干什么呢?快出去,要闹别在这儿闹!病人需要休息。”
    刘天宇躺在中间那张病床上,脖子上戴着颈托,浑身打了绷带,一脸青紫,右眼上还盖着厚厚的纱布。
    看见这一幕,他震惊地喊了声:“妈!”
    刘母一见儿子这凄惨相就想哭,好好的儿子啊,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瞎了一只眼。
    她指着刘天宇,对江漓梨说:“你看看,你男人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他是个大学生!瞎了一只眼,你以后让他怎么读书?怎么找媳妇儿?”
    江漓梨站在病床前,垂着眼一声也不出,刘母以为自己降住了她,越说越来劲,当着病房众人嚷嚷开来:“大家给我评评理啊,这女人是什么好女人,晚上不睡,和不认识的男人去喝酒,去开房,反过来还倒打一耙,说我儿子QJ,是正经女人会同男人出去开房吗?还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一分钱也不赔,你们说说,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她的嗓门儿奇高,病房门又没关,不一会儿就引来其他病房的人来看热闹,笑着指指点点。
    换药的小护士肃着脸,让刘母不要高声喧哗,她不听,反而越来越大声,小护士气得扭头出了病房,找护士长去了。
    江漓梨安安静静听着,仿佛骂的人不是她,周放好几次听不下去,皱着眉要上前去阻止,被她给拉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病床上的刘天宇快被他妈羞死了,动又动不得,晕也晕不了,只能大声喊着“妈”。
    刘母听见这声喊,忙扭转身子,拿袖子抹着眼泪道:“哎,儿子,怎么了?你不怕啊,有爸妈在这儿呢,一定给你讨个公道!这贱女人泼你一身脏水,还巴着她那姘/头,把你眼睛给打瞎,咱们不能放过他们!”
    听到这里,一直不做声的江漓梨忽然动了动,就像被按了开关似的,她走到床头柜边,将那上面的一只马克杯拿起来,然后往地上狠狠一掼。
    “啪”地一声,杯子在地上裂成粉碎!
    所有人的说话声都停下来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她冷冷地盯着刘母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再骂他一句试试?”
    乡下女人指着她,结结巴巴:“你……你……”
    “你什么你?”江漓梨厉声打断她,“你儿子就是QJ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QJ了,你跟我要证据,好啊,你自己问问他,刘天宇,你自己说,你有没有QJ?”
    刘天宇眼神躲闪,被她逼问地说不出话来,江漓梨要去拉他,一边高声嚷着:“你说啊!别躲你妈后头不出来,你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了?”
    刘母见儿子被欺负了,立刻强势起来,一把将她推搡开:“你干嘛?你别逼我儿子啊,他是个病人!”
    江漓梨毫不示弱,也推了刘母一把,直接把她推得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后腰撞上床头柜,尾椎骨顿时疼得撕心裂肺。
    刘母气急了,想要扑上来扇江漓梨耳光,被周放一把圈住手腕,她鬼鬼祟祟地瞥了眼男人威严的面容,也不敢对着干,最后眼珠一转,干脆瘫坐在地上,双腿乱蹬,扯着嗓子干嚎起来:“救命啊!检察官打人了啊!城里人欺负我们乡下人了!哎哟我这苦命的儿啊,被人打瞎了一只眼,女的还要过来推死我啊!”
    她这一嚎,周围的人觉得真是好笑,纷纷拿出手机拍起短视频来,刘父在边上袖手旁观,一个屁也不放,显然已经很熟悉这种场面了,刘天宇虚弱地躺在床上,恨不得白眼一翻,立刻晕过去。
    江漓梨抱着胳膊,冷漠地说:“哭!你尽管哭!我今天把话摆在这儿了,你们想要钱?一分钱也没有!别说咱们有钱,我宁愿把钱扔进江里,也不会给你们这种无赖!”
    刘父听到这里,瞪着眼道:“你说谁是无赖?”
    “说你们!”
    江漓梨寸步不让,轻蔑地扫了这家人一眼。
    “一看你们这样,就知道你们养的儿子什么德行!我就一句话,你们告,我也告,别以为我做不出,我拼了名声不要,也要把刘天宇送进监狱,我还要去他学校,将来他找工作了,我要去他单位,他娶老婆了,我还要去他婚礼上闹,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反正被他毁了,这辈子就跟他耗上了,你们等着!”
    刘天宇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发生,他还要脸,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这下终于崩溃了,对着他爸妈喊道:“妈,你快起来!我们不要钱了,也不告了,你们快跟人道歉呀!”
    他生怕父母不同意,还要继续闹,不顾疼痛,挣扎着要起来,他断了好几根肋骨,这样一动怎么得了,刘母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起身按住他。
    “儿子,你别动,别动啊!我们不要钱了,你别动啊,别伤着自己。”
    闹到这时候,护士长和医院领导们终于赶过来了,把围观的群众驱散开,将他们带了出去。
    协议达成,双方互不追究,周放带着江漓梨离开医院,在车上时,他对这个女孩儿说:“你很勇敢。”
    江漓梨靠着车窗,没什么精神地“嗯”了一声,又轻声补充:“别告诉周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稍微晚了点,但是个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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