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琉奈是想这么问的。
低头，刚才像丢弃的娃娃一样躺在垃圾堆上，现在因为琉奈而坐起来的法斯，翠绿色的宝石眼沉静的看不出情绪。
脖子上的粉已经快要掉了。
琉奈最后还是没有问，没什么好问的。
这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这也不是她应该了解的事。
但是把他丢在这里，也不太好。
琉奈没说话，法斯仰着头，快要下沉的太阳光线昏暗，却依旧能看清宝石的闪光。
琉奈心想；
要不报警，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公民能够承受的事了。
琉奈说道：“我叫警察来帮你。”
法斯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琉奈只当他默认了，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
像是算准了什么，一个电话刚好打进来。
琉奈沉默一瞬，接通；
“太宰治……”
对面不同以往开玩笑的语气，“琉奈，报警的话，横滨的官方万一伤害他。”
琉奈顿了顿，轻声道：“那万一他伤害我呢。”
这确实不是她的能力能够解决的事，琉奈只知道他是宝石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寄托虚假的感情就相信他，她还做不到。
更何况，黑雾看不到，可能真的是因为他不是人。
那样强大的能力，能轻易将她刺穿。
因为法斯一开始救了她，琉奈才没有一开始就心生警惕。
长时间相处肯定不行。
太宰治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这样的话……啊，不如先让他来侦探社好了！”
劳动力。
琉奈：“？”
……
琉奈面无表情地吸着吸管，看着侦探社的人把法斯团团围住，露出惊叹的表情。
乱步趁乱坐过来，好奇地问：“怎么样，好喝么？”
是指他给她的汽水。
琉奈松开吸管：“还行，谢谢。”
乱步立刻高兴又有些骄傲的笑笑，像是一只猫骄傲的翘起尾巴，“当然啦！是乱步大人最喜欢的啊！”
他高兴着高兴着，似乎忘了那些相处的记忆都是假的，就按照记忆中的那样，依偎过来。
琉奈只感觉一股甜甜充满甜点的气味袭来，被乱步一把抱住，她双手还捧着汽水，乱步毛茸茸的脑袋就搁在她肩膀上。
琉奈：=v=？？
乱步还高兴地像一只猫猫，抬头，极近的距离，琉奈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侧脸。
“呐呐，小琉奈就一直待在这里。大学有什么好上的，还不如在乱步大人身边学的多。”
琉奈反应过来，不远处还新奇的围着法斯看的众人不知何时表情崩塌的齐齐看向这里，法斯沉静的眼也直直地看进琉奈的瞳孔里。
琉奈：“……”一时间竟尴尬的忘了推开。
乱步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觉得心里的甜蜜泡泡比吃甜点还要开心，甚至比得上获得社长的夸奖。
他更加凑近，眼看就要亲到琉奈可爱的侧脸。
一只手突然拎住侦探的后领，在他亲到前轻轻向后一扯，乱步就被扯到后面，连抱着琉奈的手都不得不松开。
琉奈转头，太宰治微眯鸢色的眼熟悉的笑眯眯的表情。
“乱步先生，骚扰女客人可是不行的啊。”
中岛敦差点脱口而出，太宰先生经常骚扰女客人的你才没有立场这么说啊？！
乱步坐直，还没有大发脾气，福泽谕吉走出来：“乱步……”
乱步：只有不甘心地闭嘴。
琉奈站起来，微微点头：“非常感谢社长愿意帮我。”
福泽谕吉：“没什么，这是我们接下的委托。”
琉奈一看到银发社长后面悄咪咪看自己的侦探就觉得头疼。
回头，“法斯，你愿意待在这里么？”不愿意就报警（×）；
法斯点点头，也没有其他办法。
琉奈没说什么，和他们赶快告别，离开此地。
“琉奈……”
回头，是法斯。
“你还记得老师么。”
琉奈疑惑：“什么？”
法斯顿了顿，说道：“没什么……抱歉，忘了全是假的了。”
琉奈紧了紧手，强迫自己无所谓地转头：“好了，再见……”
她快步走开。
原来黑雾还是有的，只是现在才冒出来……也就是说，宝石人也可以看负面情绪么。
走在路上，已是黑夜，路上人还很多，琉奈捧着热奶茶走在瓷板砖上。
吸一口，口中汽水的味道被冲散，只剩奶茶味。
脚步一顿……
地面隐隐约约的黑雾弥漫。
蓝色的眼睛微眯，这种感觉……
老实说，高中的琉奈的经历才是最惊心动魄的，不愧是日本的高中生活。
什么黑手党，什么妖怪，什么中二病，她都经历过。
上了大学，反而心苍老了一般。
地板像是起雾一样，黑雾笼罩在地面，源头……是她的口袋。
是那个镜子的碎片么。
琉奈再次踏上路，不过脚步一转，走向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知道怎么办，总之，先远离人群。
人越来越少，黑雾反而越来越多。
这种扑面的，像云在翻涌的黑雾，她只见过几次。
——抱歉，你不能做咒术师。
眼前的黑雾已经蔓延到腰际，琉奈脚步加快。
——你能敏锐地感知负面情绪没错，但碰到咒灵……你只会变成一个瞎子，不能战斗。
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黑雾在她定下脚步的下一秒，就将琉奈的整个包围。
她将碎片拿出，黑雾迸发，琉奈眼前一黑，全是黑雾，什么都看不见。
咒灵当然也是，看不见。
那个镜子成了咒物么，而自己今天就要葬送于此么。
虽说是这么想，琉奈表情还是没变，一挥手，眼前黑雾一散，下一瞬又聚集。
——就连四级都能轻易将你杀死。
能感到危险在靠近，但不能具体知道方位。
头顶破空的声音，琉奈顷刻抬头，一个扭曲的怪物从黑雾中冒出，爪子袭向她的心脏。
如果能看见了，那就是极近的距离，已经毫无办法。
甚至来不及抬手。
琉奈闭眼……没事，没有疼痛。
只听到几声砰的声响。
“五条老师，她为什么还待在那里啊，愣愣的。”虎杖悠仁指向还呆立在原地的黑发少女。
即使咒物被打倒，黑雾的消散也很缓慢，琉奈还是看不见。
她听到陌生人的话，正要开口，其他的响声让她闭嘴。
被猛的从黑雾中出现的脸吓住。
能看见的，都离得极近。
眼前的男人正弯腰到平视她的距离，手挑开一只眼的黑色眼罩，苍蓝色的眼露出。
看到少女还没收敛的惊讶的表情，他笑道：“琉奈，你愣愣的还是跟以前一样搞笑啊。”
琉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