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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重返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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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折连看都没看白无一眼,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岑言——更准确的说, 是直勾勾地盯着白染的身体。    他的目光越发黯淡。    周越皱了皱眉, 高大的身体往岑言面前一站, 便将胡折的目光给隔开了。    即使知道胡折看得并不是他身后的人,但他还是没由来的——    讨厌这道目光。    胡折被这样一挡, 这才反应过来。    只见他逐渐红了眼圈, 却强撑着没有在这么多人前落泪。    默了好会儿,对岑言缓缓开口道:“今日下午你遇到我时, 那座假山里,我放有萤火虫,是想今晚给她一个惊喜的。”    白无听后身子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    他想给惊喜的人是白染, 但白染早就不在了,所以如果今晚没有发生这些事,能和他一起看萤火虫的就只能是白无。    说不定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前来邀白无相见的。    “能…能将信给我看看吗?”胡折双唇微微颤抖,问着岑言。    岑言自然是点头,刚想抬步递信,却被她前面的周越接过,三两步将信送到了胡折手中,又重新回来挡在了她面前。    特别像只护食的傻兽…    而那边的胡折一封信看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似得。    最后收信,动作小心翼翼, 是很难出现在一个练武人身上的轻缓。    他走向已经失了魂的白无,将信放在了她面前那张紫檀平角桌上,只是那双眼,从开始就未在白无身上落过半分。    白无怔怔地抬起头,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胡折。    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想来,到现在为止,也不过见了他两面而已,第一面种了痴心和执念,第二面从此再无相见可能。    做白无时不能见他,做白染时不敢见他。    上次有个小丫鬟同他说笑,她多羡慕啊,可偏偏信中那句『谁都可以,不能是你』就像是钉在脚心上的钉子,她想见他,却怎样都迈不开脚。    她只能躲得老远,隔着阳光和枝叶远远地看着他。    而从今往后,她连这样见他的机会也没有了。    胡折将信放好,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胡折,”白无叫住他。    “我叫白无,白色的白,查无此人的无,”她轻声开口,“能够再见你一面,虽然很糟糕,但是太好了。”    胡折脚步只是顿了顿,随后继续朝前迈开,走了出去。    岑言在一旁叹气。    白无是白染胞妹,也是害了白染的元凶,胡折不能杀她报仇,但也定不能原谅她。    白染自愿做得选择。    胡折不杀白无,以她这样一个外人的立场,自然更是不能。    她拉了拉周越的袖子,周越弯下身,她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也走,这里也算是了事了。”    周越见她一副不想参与别人家事想要迫切离开的模样,轻笑一声,然后学着她的样子附在她耳边,放低声音:“等等。”    接着直起身。    岑言捂住那只耳朵,瞪他:“你说话就说话,吹气干嘛,这种时候还想着撩我,满脑子骚操作啊真是。”    周越:“……”    之前千愠不是说女人耳朵被吹气表面面红耳赤但心里可喜欢了吗,为什么她却是这种以教育姿态站在面前的反应……    转过身看向跪在一旁的左护法延落,他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恶鬼面具戴在脸上,龇牙咧嘴的,很丑。    “你跟着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周越问他。    延落朝周越磕了个头,却无迟疑:“属下已有决意。”    周越点了点头:“那你自己清楚该怎么做。”    退教之人,需去双臂,做一生废人。    延落恭敬地将刀递给周越:“劳烦教主责罚。”    周越从小最擅使得就是刀,出刀极快,眨眼之间刀便回了鞘,而延落的整只右手臂已经沾着鲜血落于地面。    但他只是闷哼一声,忍痛的冷汗从额间滑了下来。    周越将那把刀随意往地上一扔,懒懒道来。    “念你多年跟着本座,只去你一臂,你擅用左手,便留你左臂,在外之时,好自为之。”    “教…教主…”延落哆嗦着唇,难以置信。    周越不再管他,朝门处跨出几步,听声音分辨出岑言没有跟上,回过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人。    “小土豆?”他喊了她声。    神游的岑言倒是很喜欢这个当时瞎取的称呼,一下回了神,忙小跑到周越身旁。    “想什么呢?”见她被地上的瓦砾绊了下脚,周越及时拉了她一把,问道。    岑言回过头看了一眼遍地狼藉的屋子以及屋里所留两人,踮起脚在周越耳边悄悄讶异:“卧槽这是四角恋?”    周越:“……”    突然心生玩味。    周越:“你在我耳边吹气干嘛?”    岑言:“……”    徒不正经师之过。    走出白家正院,岑言与周越聊着闲,问到延落为何要被砍去一臂,周越答了她。    她在武林中过了两百多年,自然也明白这就像门派中叛离师门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歪门邪道中这类规矩一向最重,去除双臂倒也不在她意料范围外。    唯一出乎她意料的是……    “看不出来啊,你对你手下的人还蛮留情的,”她惊讶地看向周越。    周越缓缓答道:“我本来连命都不想给他留的。”    “啊……???”    他笑了笑:“可是一想到你在身边,心就软了。”    “狠不下心了。”    “……”    又特么说骚话?    “所以师父啊。”    “啥?”    他头稍微往她的方向一偏,看向她,目光在月光下泛着漫不经心的恳求:“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岑言微微一怔,没能回答。    她转移了话题:“傻小子现在长大了,就是顶着张易容过后的路人脸在月光下也怪帅气怪有魅力的啊。”    周越将头回正,嘟嚷了句什么,岑言没有听清。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周越又开口道:“师父,我是背你还是抱你好呢?”    不是太能反应过来:“啊?”    周越指了指前面的高墙,是要用轻功才能上去的高度,翻过这座墙便是他们身为白家下人时所住的地方,算是条近路。    岑言是个懒的,不想多走,近路对她来说是如同开挂一般的神器。    “就这高度我稍微提口气就上了?你怕是忘了自己轻功是谁教……”话语戛然而止,她想起自己的现状。    一阵沉默。    最后是周越轻轻揽过她的腰,他抱得很稳,即使是跃到了高墙上方也没有丝毫凌空的不适。    “没有忘,”他的声音夹着风传到耳边。    “所以当今武林没有人轻功能比上我。”    “才没有,”岑言不服,“我的轻功就比你好,抱着五个你跃这面墙都完全没问题。”    周越失笑:“嗯。”    所以说啊,就如刚才他将头回正自言自语地那句话一样。    ——“反正你永远都把我当成小孩。”    ……    第二日一早,同青黛告了别,他们便离开了白家。    等回到魔教,已是三日之后。    岑言坐马车倦了,刚进教中便说打算直接回屋子准备睡觉。    周越送她去了新屋子,是当时猜出她身份时就命人收拾好的,比之前作为囚犯所住的小屋大了数倍,外面还有个精致的小院。    “一直忘了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我的?”岑言打了个哈欠,问道。    周越指了指自己腰窝:“当时你踢了一脚这里。”    说得是那处作为他全身上下唯一弱点的穴道。    “除了你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当时岑言完全是动了气下意识地一脚,她以前也总戳周越那处穴道玩,每次见周越像个标兵一样突然站直,她都会笑出声来。    只不过之前都是轻轻地戳,从未下过狠手。    没想到那次一下狠手,周越整个人都被她踹下了床。    看来真的是弱点里的战斗机啊……    她叹了口气。    周越却正色道:“下次别踹了,可疼了。”    下次????    岑言:“呵呵你还想有下次:)”    周越刻意逗她,面露委屈:“师父不想教我功夫了吗?我怕下次练功时师父不小心踹到这里啊……”    觉得自己想歪了的岑言老脸一红,见不得徒弟委屈的岑言母性大发:“啊啊不会的不会的,你什么时候想学功夫师父都教你,别伤心别难过啊,师父这里教学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周越忍了笑:“那一言为定。”    可是师父,床上功夫也是功夫啊。    ……    岑言是被吵醒的,门口传来了闹声,一个女子高昂的声音尤为突出。    “让开,我是什么身份,你们这群废物也敢拦我?”这是第一句。    “我就算将你们都杀了,教主也不会责怪我半分,”这是第二句。    “都给我让开,我要见里面那个贱人,”这是第三句。    岑言刚睡醒时那阵恍惚终于去了部分,她坐起身扬了扬眉毛,她口中的这个贱人,似乎是在指自己。    “圣女请留步,教主早有指令,里面的姑娘谁都不能打扰,”有人说道。    原来是魔教圣女,怪不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那圣女冷笑一声:“你们不让,那便怪不得我出手了。”    说完,一时之间院中打斗声四起,这圣女估计是个厉害角色,不过一会儿,便有好几个人在她手中倒下。    岑言烦都烦死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的?    她提着剑,杀气腾腾地冲出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你们留评一下变成了个位数,伤心!    是不是我体重变成三位数你们就不爱我啦!是不是!    可以说是非常想哭了。    这个看体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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