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诅咒之神篇
这是什…… 夏夜只来得及瞥见一张狰狞的五官，下一秒立刻有人拽过他的胳膊，将他大力甩到一边。 “记者先生，你没事？” 站在摇晃甲板的小兵冲他喊道。 “……” 夏夜苍白着脸还没说话，脚下忽的一晃，一个黑洞洞的东西猛的从船下窜出，咬住救人小兵的脖子将人迅速拖下！ 海面顿时一片沸腾的猩红。 夏夜定神一看，海里残肢遍布。 晕血症发作，他顿时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低头刹那，他又望见甲板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猩红，大量士兵和海兽的尸体混杂在一起，死不瞑目的望向灰白的天。 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青年捂住嘴，胃中酸水翻涌不已。 这里究竟是…… “嗞嗞。” 有声响低频率传进耳朵。 夏夜警惕的侧过脸，看到匍匐在血海里，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怪物。 是那只之前想要袭击他的人鱼。 布满鳞片的丑陋怪物阴测测的看着他。那双红色的瞳孔里，泛着嗜血的光。 长得这么丢鱼脸，你退群。 高度颜控的夏夜反胃更厉害，来不及吐，怪物便呼啸着瞬间扑来，张开的带着血沫的牙齿像雪白锋利的刀尖！ 花擦，这么被咬一口会暴毙？！ 无处可逃的青年瞳孔一缩，冷汗直流。怎么办，他现在一点劲都使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杀戮降临—— “叮咚。”欢脱的电子音忽然一响，“网络连接成功。粒子传输完毕。你已激活自身全部功能，请安心使用容器哟！” 能活！ 濒临死亡之际机能恢复，场面局势陡然剧变！ 能量回归，夏夜当即往后虚踏一步，回身避开人鱼咬杀，借力打力抬起膝盖猛地捅上怪物胸膛—— “嘭！” 是膝盖刁钻撞向胸腔造成骨裂的恐怖声音。 “嗞嗞！” 是断了几根肋骨的人鱼吃痛，尖叫不停的声音。 眼神冷彻的青年不由它喘息，粗暴的一把扯过怪物的长发绕在胳膊上，随即抡起修长纤弱的手臂，毫不犹豫的将它脑袋狠狠砸向地面！ 血光四溅。 地板咔嚓一声直接砸穿。 混乱中他很清楚地听见了头骨裂开的闷响。 “呼……” 徒手干翻了一只海怪的夏夜冷汗直流的盯着尸体，浑浊的呼吸。 好特么刺激，他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一击毙命的力道了。 而且那东西长得太磕碜，他实在忍不住又暴打了几拳……应该不会被保护动物组织告了？ 遭了，还是想吐！ “所有先遣部队回撤两公里。” 鲜血四溢的甲板上方，军队的命令回荡在死气沉沉的上空。 在外头吐得昏天黑地的夏夜一眼不敢再看大海，跟着残存的士兵，逃命似的窜进指挥室，他砰的一下关上门，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这是怎么回事？外面……外面那些……” 他哑着嗓子问，溅射了血液的脸一片惨白。 海里的惨状，还有那群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情况？ 空气凝重。 破了一个大洞的防弹玻璃，倒映着一张张船员表情扭曲的脸。 “那就是亚斯兰的秘密……” 当又一道不明的飞影从头顶上呼啸而过，落入大海时发出猛烈的晃荡时，残留的士兵中终于有人压抑的发声。 “是海怪。” 残存的人开始飞速撤离这一片杀戮海域。 站在指挥室边缘的夏夜看着从远方开始，席卷整个大海的弥天大雾，眉头轻轻蹙起。 玩大了啊，开价一亿的单子果然……还是得追加小钱钱。 在严密的接送下登上了军舰的青年，一过来就得知了‘只剩下这一艘巡视船’的坏消息。 接到海怪出没警报而派遣的八艘巡逻船，除了他乘坐的这艘外，全军覆没，葬身大海。 海怪什么的…… 被人鱼袭击的画面还在眼前，夏夜忍不住打了个抖，现在还有哪个和平国家有这种怪物，亚斯兰还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这样下去可不行…… 撇了眼周围，军舰上都是人。青年于是偷偷拨了拨耳机想要求助，耳朵里却毫无回应。 “张文先生，请问你这次见到了你想见的东西了吗。” 有人在背后说话，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靠，这群小混蛋人呢？！夏夜烦躁的摁了摁太阳穴，下单地址到底在哪，我可不想挂在这个鬼地方！ “张文先生？” 肩头被一拍。 “啊……抱歉，我刚刚有些分神，” 他迅速扯下耳机塞进口袋。 一回头，是白发苍苍的前线总指挥官和十多名准将站在他身后，一个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色严肃。 不妙啊，这阵势感觉要拿自己开刀。 没适应新名字的夏夜微妙的挑了挑眉，赶紧装怂掩饰自己叫了两遍才反应过来的事实。 “太可怕了！” 他夸张的叫了一声，配合着惊慌失措的表情手足无措。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吃人的魔鬼！真的太可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看到的东西，我差点就死了！” “这就是你们非本星球记者想看到的‘事实’。” 认怂有效，老头子的脸色如他所料缓和了点，“经过生死考验，现在你该相信失落星球没有对星际撒谎的需要。” “我同意我同意……”夏夜小鸡啄米的连忙点头。 雾，更大了。 灰败的天空积压着厚重的云层，潮湿的空气渗透着雨水来临前闷热，杀机重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静悄悄的雾像阴影下疯狂生长的藤蔓，顺着并不平静的海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用无声无形的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更伸出无数双绝望的手，将颜色鲜明的形体拖拽深渊。 看不见的地方，危机四伏。 指挥台：“全体进入一级戒备。人造机体出动，驱散雾气。” 整合并联的四艘大型水面舰艇上一片轰鸣，机体纷纷弹射起飞，向着未知的空白地带飞跃而去。 指挥官手腕感应屏亮起，透过操纵员的视线，前方一片稠固的白色，就像泥沼一般，无论怎样穿刺都无法破开一星半点的雾气，连他们所携带的驱散设备都不管用，只能从卫星辨认方向。 操纵员：“驱散无效，请求返航。” 指挥官沉思：“批准返航。” 接受命令的人造机体于是立刻回程，凑热闹的夏夜看着屏幕微微一怔，他没眼花？为什么觉得那些雾正有生命的跟踪他们流动…… “啊！” 惨叫声猛然响起，夏夜抬起眼，看到画面上断后低飞的一架机体突然失衡，机身剧烈的上下颠簸，紧接着它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笔直的坠落了下去！ 失踪操纵员的视线窗口上，只剩下了大片的雪花白。 “37号？”其他操纵员当即纷纷掉头，回调瞬间，又一架机体被整个拖进了迷雾中！ 接着是第三架，第四架…… “不要下降高度，最大速度返航！”指挥台命令。 残存的机体登时加大引擎全速返航，可在穿过近海的途中，能见度突的一下高了不少。 “你们看那是什么？！” 忽然有人惊讶发声。 画面的下方，大海的中央，血腥翻涌的海面上正诞生着一个巨大的漩涡！ 暗藏杀机，深邃晦暗的螺旋状水涡将周边的一切平静汹涌吞噬，而在这湍流之上，赫然站立着一名身着长袍的少女—— 女孩如履平地的站在大海中，周围的风浪吹不起衣衫一角。 她恍若与一切隔绝的，赤足踩在波涛万顷的海面上，幽蓝的长发如海藻般优雅舒展。 遥远的眺望着军舰的方向，少女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掀开了遮在眼睛上的面窗纱—— “嘭！” 天空的火焰拖着明亮的轨迹，像流星一路下坠。 残骸消失在迷雾翻涌的海面，灼热了星点的光。 驱散部队团灭。 “海……怪？” 目睹了所有过程的夏夜目瞪口呆，脑袋里一片浆糊：“那个站在海里的女孩……” 怎么看都不是人……呸，重点难道不是怎么会有人站在漩涡上的吗？！反科学的反重力的超奇怪的好吗？！ 靠了，为什么除了他以外这里的人都一副见怪不怪苦大仇深的表情？！ 这个星球到底是什么鬼构成啦！ “不，那是深渊者。” 软软的声音传来，一低头，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扎着马尾辫，脸上几颗雀斑的小丫头，满脸的青春稚气。 深渊者又是什么…… 几个小时接受了无数重塑三观的内容，夏夜整个人都崩了。 然而没等他学习新词汇，刺耳的警报便接连响起，监测发出红色预警：“前方出现大量反应，目标为……史诗级SSS+深渊者！本月出现的第二只百吨级别！” “是诅咒……” 除了他之外，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彻底铁青，指挥官的面色更是瞬间凝重，“批准神选者介入战场！” 诅咒？ 神选者？ 所有军舰上，大概只有某个完全搞不懂状况的土包子不合时宜的噗哧一声。 要不是枪还顶在脑袋上，他早就要笑瘫在地上打滚。 神经病啊！谁取的这么中二的名字，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念了出来，尴尬癌都要犯了！ “收到。”那个站在身旁的白衣服小姑娘轻轻回应。 嗯？！ 凑热闹的土包子一副见鬼的表情，原来他旁边就有一个？ “你没发现雾更大了么，张文先生。这种情况下必须出动基因武器，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亚斯兰被诅咒的黑暗。” 指挥官的解释中二到费脑，“换句话说，这种百吨级别的怪物，光凭人类的力量是杀不死的，所以军队必须借助‘神’的力量才能破解。” “所以他们不是人？”土包子一脸迷糊，表示智商欠费。 小女孩当即很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故意踩着他的脚面，走到甲板的尽头。 迎着深邃幽暗的海面，她张开双臂，仰头对着烟雾笼罩的上空，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紧接着有一丝光芒降落，兀自撑开白雾的空隙，它吹起女孩头发，将她轻轻托举在空中，从里生出一缕缕丝线将她包裹缠绕，缓缓交织成一只三十米高的白鹿。 巨鹿静静的张着眼看向远处，它的心脏中央就是女孩模糊的身影。 随后它抬起硕大的鹿角对着天空，昂首清鸣。 鸣声在阴沉的天空久久回荡不息，随即厚重天幕的一角被无形利爪撕开，从上而下的风声迅疾灌入迷雾翻涌的海面！ 海上清风驰骋，雾气顿时退散。 “……” 观战的青年拼命揉了揉眼，总觉得自己绝壁看花了。 那个小丫头变成了鹿？然后鹿又召唤了风？风又把雾吹跑了？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鬼操作？！ 风与雾的短暂交手后，人类的可见视线一下延伸了许多。 然而局势非常不容乐观。 因为幽蓝长发的少女离他们不过几十公里距离。 炮台：“电磁炮锁定目标，是否进行攻击。” 指挥中心：“攻击批准。等等，她停了？” 怎么回事？ 甲板上的士兵面面相觑，正疑惑着，他们突然听到了从遥远的海里传来的甜美动听的歌声。 甜腻婉转的嗓音响彻在宽阔的海域之上，悠扬的旋律一刹那的叩开心扉，迷失了所有神智，之后被接管了耳朵的牵线木偶们随着灵魂起舞。 被深渊者的歌声蛊惑的士兵们，眼睛瞬间蒙上一层灰，他们僵硬的抬起了手，面无表情的扣动扳机，对着战友疯狂扫射。 军舰上顿时一片狼烟滚滚，血流成河。 弥漫的战火中，那只白色巨鹿轰然倒塌，小女孩跌跌撞撞的从基因链里爬出，唇间溢出鲜血。 “你怎么样？” 夏夜踹翻几个打算偷袭他的士兵，立刻赶过来将女孩抱在手上，找了一个暂时还算安全的地方躲着，船上乱成一锅粥，他只来得及救离他最近的一个。 “想不到你居然是这里唯一一个不受歌声影响的人……” 白鹿黛茜虚弱的握着他的手，急切透过那双伪装的漆黑眼瞳求助，“快，快阻止他们！” 夏夜一愣，他没想过那首歌的杀伤力那么大，他一点事都没有，谁知道士兵们听后竟然狂性大发。 而且更令他疑惑的是，那首歌……他一定曾在哪里听过…… “要我怎么做？”抿了抿唇克制下不安，青年询问道。 “去找别的神选者，我的风阻挡不了……”女孩说着咳了一口血。 青年立刻冲了出去帮她找人，可是军舰这么大，他要从哪里找起。 小心翼翼避开士兵的无差别攻击，他站在楼梯上茫然的环顾周围。 一片混乱的吼叫中，他的耳旁忽然传来呀呀细语的声音。 穿过无数混沌的战火，春日里孩童追逐蝴蝶嬉闹的场景近在咫尺。 青年看着孩子玩耍的画面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却在下一秒被血腥冰冷的海风拉回现实。 紧接着他察觉一道目光灼热的落在身后，带着刺穿血肉一般的滚烫—— 仿佛某种预兆一般，心脏突的开始狂跳，敏锐察觉到危险的人类站在翻涌的海风中，不受控制的往深渊者存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分明隔了整整几十公里的距离，夏夜却无比清晰的看见了站在海面上的少女，掩藏在幽蓝长发下的一双眼睛。 那双与海洋同色的眼睛正透过层层迷雾看着他，阴寒冷漠的神色中交织着狂暴的爱恨嗔怒。 她说。 是你。 你还是回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还要去伤害他！ 伤害……谁？ 夏夜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脏针刺的疼。他面色煞白的蹲在地上，头痛欲裂。 不管他如何想要抵抗深渊者的幻象，脑袋里的一幅画面却越发挥之不去—— 那是一条白龙盘旋在无名岛屿上，向着星空永恒悲鸣的场景。 我还没来过这里怎么祸害人，你特么给我碰瓷？ 知道中了debuff的青年摇了摇头，立刻咬破了唇角，让疼痛逼自己迅速清醒。 随后他一抹嘴唇重新站起身，冷冷瞪了眼深渊者的方向，果断向她竖起了中指：“就这点能耐还想控制我？垃圾。” 幽蓝长发的深渊者眼神一厉。 紧接着海洋瞬间轰鸣，宛如地震般晃动不停，仿佛海啸来临前的末日般，吨级军舰在一瞬间传来失重感。 原本撕开了一角的天空终于彻底晦暗。 铁骑雷鸣，沉闷厚重的云翳带着杀伐之势，卷席着铺天盖地的海水倒卷而来，巨浪滔天的呼啸中，百吨级别海兽终于现出全部面貌！ 一尾极其庞大，周身泛着青光，通体乌黑的巨蝎在海浪里缓缓升起，浮出水面的刹那天摇地裂，日月无光。 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矗立在海面上，发出了低沉悠长的吼叫。 它低下头俯瞰着人类的领海，青黑的眼中布满杀意。 夏夜眨了眨眼：“666……” 之前说的大量反应原来是这个，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呵呵呵…… 追出来的黛茜目睹一切，急得要哭：“完了完了，你刚刚挑衅它做什么呀！” “嗯？我刚刚干嘛了？” 夏夜直接装失忆。 “遭了，这个反应是……四大诅咒之一！” 尚且清醒的士兵几乎一瞬间脸都白了，他们好像招惹了更加不得了的东西…… 挥舞着两只粗大的，寒光闪耀的螯肢，站在巨蝎头顶的少女一挥手，便极速夹断了盘旋在周围的直升飞机。 那尾巨蝎狂怒的追击埋伏在它周围的船只，它暴躁的甩动着高昂庞硕、没入云层的尾刺，重重往海面上拍去！ 满目猩红的光一闪而过，随后来不及逃离的船身层层被贯穿，直接碾成一堆废铁。 残暴的海中巨兽被血腥的气味勾引的更加发狂，它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的对人类展开大肆虐杀，在这海域的一个活口它都不会放过！ “切，真是该死的畜生。”甲板上突然有人怒骂，夏夜回过头，看到两个一脸严肃的小青年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纷纷跳进了大海。 白光一闪，一尾浅蓝冰鲸载着黄虎静悄悄渡过水域，往深渊者的方向靠拢，随后同是神选者的两人和巨蝎交手，海面上顿时震荡不已，电闪雷鸣! 激烈的交锋过后，硝烟缓缓散尽，大海上漂浮着细小的火光，而那两人却不见踪迹。 新的漩涡诞生，大海里重新现出百吨巨兽的身影。 “哈伦、泰戈尔……”一下失去了两个同伴的黛茜满脸泪水。怎么会这样，上个月的深渊者分明很容易就被消灭了呀…… “啧。”目睹N次团灭的夏夜终于发现事情有点大条，他看着哭泣的小姑娘，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随后拎着一只很轻巧的便捷武器大步往前走去。 黛茜惊恐拉住他：“你又要做什么？” 万一这个记者再拉仇恨，今天大家都别想活着回去了！ “随便试试咯，反正你们这些所谓的神选者也没办法。” 宽慰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夏夜撩起深色假发，一把将封闭武器扛在肩头，他的言语轻松，眼神却尽显锋芒，寒气逼人。 “离子中和器启动，异次元封闭程序解锁，请瞄准当前目标！” 甜美语音下，三角捕捉点精确定位，萤蓝的光笼罩在巨兽上方，将目标锁死。 “发、射。” 他红唇一勾。 “嘭！” 黑洞在指令下达瞬间形成，海中巨蝎被锁定的侧面，瞬息被空间砸穿一个大洞，锋利焦灼的圆轮切割下，直接废了两只附肢！ “哗啦！” 正在掠食更多船只的巨兽冷不防遭受重创，长啸一声倒在海里，它诱惑的歌声也随着骤然坍塌的肢体而登时消失。 “我靠这玩意原来这么牛逼。” 被诱惑的士兵们转眼都清醒了，轻轻松松救了一大波人的夏夜成就感爆棚，他愉悦的弯了弯唇角，“这才是老子正确的登场方式。” 哼，既然这么好用，那他得快点把那破玩意干掉，他赶时间跟金主见面呢—— “瞄准，发射。” “发射……哎？” “我靠这玩意，原来要充能的啊？” 装逼失败。 夏夜朝着满怀期待瞅着他救命的围观群众，无辜眨了眨眼，“那什么，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用哈哈哈……” 士兵：“……” 你他妈坑我们是？ 忽然有人惊呼：“不好，深渊者发动进攻了！” 众人回头一看，半瘫在海里的巨蝎已经挣扎着站起，它快速抬起高耸入云的尾刺，猛地往军舰的位置狠狠砸下，满载毒液的猩红尾针在高空中悉数崩裂！ 毒囊在半空炸开，蠢蠢欲动的青黄液体顿时倾巢而出，排山倒海般往人类的头顶上劈头盖脸的砸去，密密麻麻好似啃噬万物的蝗虫！ 没来得及脱离范围的船只和探测机被毒液砸中，钢铁的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融化，烧成海上一缕轻烟。 如此强大的毒剂！ 赶来的指挥官登时怒吼：“全员避难！” 于是所有人登时下饺子似的全部跳海逃难，场面十分壮观。 特么跳海管用我跟你姓！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夏夜刚竖起中指，就被身旁的黛茜连拖带扯的跳了下去。 海水一片浑浊，带着冰凉的血腥，青年轻拍着正在害怕的小姑娘的头，静静的在海里睁眼看着头顶上方，他十分清楚的看到了如流矢般坠落的致命毒液，还有即将宣判的死亡—— 歪，是金主小可爱吗，你快递死在半路了，麻烦你重新下单…… “哗啦！” 暴雨般的剧毒倾倒在海上的一刹那，一座冰山猛的拔海而起！ 倾盆毒液极速扑在这座冰山上，顿时发出刺啦啦的巨大声响，带着刺鼻的味道，一股白烟猛地在冰川上生成。 青黄的液体快速渗透着无色的冰川，产生无数毒气泡沫的同时加快融化，然而正在冰山岌岌可危的时候，第二座冰山迅速造成，紧接着是第三座，第四座…… 一座接连着一座极高极厚的冰山凭空造出，它们矗立在海上，泛着不可侵犯的熠熠寒光，像一堵堵墙隔绝了一切的墙。 毒液疯狂的啃噬一座又一座的冰川，可是越往后，它的速度就越慢，到了第四座的时候毒汁已经完全渗透不动了，它肤浅的趴在山头，然后被雪水快速吸收化解。 那两座高大的冰山岿然屹立着，像两尊守护神，屏蔽了一切伤害。 “哇好厉害！” 夏夜忍不住的从水里探出头啪啪鼓掌，这么精彩的场景他头一次见！ “啪啪啪啪！” 偌大的近海里只回荡着青年一个人激烈的掌声，士兵们当中一切寂静，连旁边的黛茜也是。他们正目瞪口呆的盯着前方，眼底流露着无比崇拜的狂热。 “你们怎么……” 一头雾水的夏夜抬起脸，但见冰山的上空，近海的中央，一道身欣长挺拔的身影从天而降。 那道身影披着军大衣，优雅高贵的踩在快速结冰的海面，不疾不徐的向军舰走来，宛如神邸。 “……”刚刚就是这个人救了大家吗？青年伸长脖子期待的想看那人的模样。 脚步近了。 梳理着一丝不苟的黑发，穿着深蓝军装和过膝军靴，浑身都充斥着禁欲气息的五星上将已经上了岸，他拢了拢身上的军大衣，捏碎指尖冰晶的粉末，然后缓缓向指挥官的方向走来。 路过近海时，这个不必开口就能让人自觉臣服的男人忽然低下头，居高临下的与海里欢呼鼓掌的人对视着。 水蓝眼瞳的倒映中。 那个气质斐然，五官深邃的年轻男人，抿了抿性感的薄唇，用漆黑如墨的眼冷冷看着他。 系统：“好感度-50了哟亲，你真丧。” 啊？ -50？！ 正对着那张禁欲系的面孔犯花痴恨不得prprpr的夏夜，瞬间感觉一盆凉水从头上哗啦啦浇下。 你给我等等老子怎么可能出现负数还出现这么多？！ 哎呀，所以这家伙就是这次的金主？得来全不费工夫…… 卧槽没见过这么帅的大腿…… 我呸兔崽子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是负五十？！ 入行七年第一次出现好感负分记录的夏夜撑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他到底哪里得罪这混蛋了，长得帅了不起吗？ “你……你是谁？”黛茜疑惑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被气得脑壳疼的青年揉了揉太阳穴：“我？我是张文啊。” “啊，”黛茜短促的叫了一声，脸一红，“你刚刚没有这么好看的……” “……那是你错觉。” 糟糕，在海里一泡，身上的伪装都掉了个精光。 恢复了原本面貌的夏夜狼狈的从海里爬上来，他特别低调的贴着墙角站立，可所有人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往他身上投去——那头银发下的面容太耀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好长的一段，我感觉到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