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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一枕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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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外雨雪纷飞, 又一个冬夜悄然降临, 书瑶挨坐在床榻雕花的床沿边, 看着宛如熟睡的思源。    第三日了。    念玉将晚膳拿到厨里热了一遍, 端过来,低声劝慰几句, 书瑶嗯了两声,眼光都没移动半分。念玉叹了口气, 将几个小菜又收进食盒里, 盒盖半掩着, 还微微冒出点热气。    她倒了一盏茶,走到书瑶身边, “你好歹喝口水。这般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纵是她醒过来,你也得倒下了。”见书瑶接过水,还只是捧着不动, 只得放柔了声音道:“等她醒来,还要你照顾呢。你这般的, 几日里都瘦得削了型, 难不成要招她眼泪么。”    书瑶听着, 眼圈便红了几分。可她自来惯了隐藏心思,只举起杯盏抿一口茶,想将心头那一点酸意按压下去。    袅袅的茶烟熏着眼睛,杯沿离唇,一滴水珠却落进了杯里。    念玉叹了叹, 陪她守了一会,还无甚可说,拍了拍她的手臂,起身出去了。    走到房门前她抬手掩房门,却见书瑶背对着一室灯光,消瘦的肩膀微微的颤动。    房门开阖送来一阵分,烛火晃了晃,书瑶看着眼前人,伸手摸了摸锦被下的纤细的手掌。温暖的,柔软的。    所以她还活着,她要她好好的活着。从前那么多日,一直习惯了她在身边,看她毫无心机的懵懂,看她天真又坚持的守候,看她一点一点闯入自己的心房,她还从未告诉她,她也是喜欢她的。    “快快醒来。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五彩糕,我陪你逛你一直想去的长亭街,我什么都依你。”书瑶握紧了那只柔弱的手,眼泪滑过脸庞,落在锦绣的软被上,晕染出泽泽的霜花。“思源,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我只求你醒过来。”    瑞京皇宫外环着沧澜河,虽是内河,冬日呼啸时却也会泛出细浪。沿河架着出入皇宫的飞桥,此时通往皇宫北门的大道上正飞驰来几匹骏马,为首的一匹马上坐着个亲王服饰的少年,着一身宝蓝朝服,金络玉冠束着墨黑的长发如瀑。    沈佑棠左手握着右手的拳头,在前殿的康棣门下来回踱步,忽听沈岚叫了一声:“来了!”    他忙抬头看,果见周牧白自北门方向匆匆赶来,几个新遴选到王府的亲卫左右护着,才到门前,便急急的翻身下马。    沈佑棠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殿下!”    “皇兄现在何处?”周牧白也不理那些繁琐的礼仪,将马鞭扔给跟着来的小团子,一路往内阁疾走。    “陛下方才在崇文殿召集了众臣,应当还未离开。”沈佑棠和沈岚陪着她穿过镂着万福万寿纹路的朱红色回廊,又道:“父亲也被传召了过去。”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周牧白抬了抬眼。    “此时战戈方歇,自当以仁政辅治天下。”说话间已来到崇文殿外的开阔之处,环绕的雕龙画栋前两排侍卫正襟而立。沈家兄弟虽已官居四品,但未在议政之列,一并住了脚,躬身垂手,立在一旁。    周牧白整了整衣袍,抬步走上白玉石阶。    崇文殿里要臣与诸将分列在侧,少师樊邵芩已升了大保之职,正站在殿上侃侃而谈。    周牧宸端坐在鎏金的龙椅上,长眉隐入发髻,微眯了眼,看着从殿外逆光而来的周牧白。    “你来了。”他道。言语中没有多少意外,仿佛早在预料之中。    樊邵芩突然意识到年轻的皇帝并不是与自己说话,蓦然闭了嘴,顺着皇帝的眼光往身后瞧,却见睿亲王刚走入殿门之内,一袭日光落在她脚边,宛如踏着一地寒霜。    行了礼叩了头,周牧白站在百官前列,直言道:“听闻陛下欲将玄翼军及靖州军的各级将领全部处以极刑?还要将他们的家眷流放极寒之地?”    周牧宸按着龙椅环扶,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他们既然敢与朕为敌,就当有被责罚的觉悟。”    “陛下!”周牧白眉尖浅蹙,拱手道:“当时他们听命于令。迫不得已。如今他们已归降朝廷,都是瑞国的子民,且战事方歇,首犯已伏诛,国之上下百废待兴,陛下宽厚仁德,还望以民生为大计。”    “你言下之意,若是朕,坚持要处死这群叛逆,就是不宽厚,不仁德,不以民生为大计了是吗!”周牧宸说着重重一掌,拍在扶椅上。    满殿噤声。    沈琪轩下跪道:“陛下,睿亲王绝不是这般意思。”    “哦?”周牧宸盯着堂下的翁婿两人,冷冷道:“那她,是什么意思?”    “微臣想,睿亲王殿下是想说,陛下前些时日刚颁布了大赦天下之令,何不让这些兵吏在军中服役,哪怕低贱些,也是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好令万民都感念陛下的恩德。”    “沈大人。”樊邵芩上前一步,却是侧睨着睿亲王道:“自古叛乱者当株连九族。陛下只罚当事之人,不行坐连之罪,已是仁厚至极。要知杀一儆百,才能以儆效尤!”    “陛下。”周牧白正眼都不曾看樊邵芩,一撩袍子,单膝跪在岳父身边,低眉道:“杀降不祥,还望陛下三思。”    “你!”周牧宸站起身,气得脸上发青,他沉了沉气,咬牙道:“此事百官已议定,睿亲王不必多言了。”    “陛下!”周牧白抬起头来,昂然道:“你曾问微臣,大战得胜归来,想要什么赏赐。”她磕了个头,诚恳道:“微臣求陛下收回成命,便做为给予微臣的赏赐罢。”    周牧宸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直视着半跪在地上的臣子,九旒冕帘之下,几乎看不到他冷凝的神情。    回到睿王府是已是掌灯时分,周牧白遣开一众服侍的丫头,独坐在书房之中。    今日从康棣门走向崇文殿的时候,她恍惚觉得时光仿佛重来了一遍,那时父皇还在世,皇兄和五弟都闯了祸,惹得父皇又犯了心疾,她匆匆进宫,被留在了锦钰宫里,陪着母后侍疾。众臣朝议,她却一力维护着还是太子的皇长兄。尔后父皇驾崩,敏亲王谋逆,靖远侯叛乱,无论多难多艰险,她从未动摇过支持皇兄继承大统以匡扶社稷的初心。那时的皇长兄,待她也真是如亲兄弟一般啊。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走到了今日的局面?    百松灯在铜油盏里散发出松树的清香,周牧白揉了揉眉心,终是有些累了。    夜色渐深,牧白推开书房的门,月华如练,照得遍地清辉流淌,她看了一会,慢慢走回寝殿。    寝殿里燃着灯,纤荨在灯下托着腮,听到她进来的声响,侧过头朝她的方向望了望。    “怎的还不睡?”牧白上前抚她的肩。    纤荨婉约一笑,由着她带到塌旁,由着她为自己宽衣解带。    床幔放了下来,遮住外边的亮光,牧白撩起一角,就着床沿,吹熄了灯。    安安静静的并肩躺下,纤荨微微叹了一声。牧白还想着日间的时,浑然不觉。    纤荨道:“殿下有心事?”    “朝里的事。”她随口答着,揽过她温软的身子。“今日裴太医来给你施针了?可说了什么?”    纤荨扶在她衣襟上的手顿了一顿,缓缓道:“没说什么。”    牧白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柔声道:“你莫着急。总会找到法子的。”    “嗯。”纤荨应着,往她怀里依了依,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抚过她的手臂,抚过她的颈脖,轻轻的勾勒着她的轮廓,她的下巴,她的鼻梁,她的眼眉,她的双唇。终于她微微仰起脸,主动的,亲吻了上去。    牧白舌尖撩拨,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回应着这个甜蜜中透着苦涩的亲吻。帐蔓里的温度渐渐升高,牧白的唇也越来越烫,衣衫渐渐滑落下来,露出吹弹可破的椒(乳),牧白双手环着纤荨,一点一点,虔诚的吻到了最高最甜美的地方。    “牧白……”她喘息着在她耳边轻唤。    “我在。”她感觉到她的不安,于是动作缓下来,耐心的吻她的唇,她的发,她的眉间。“我一直都在……”    “牧白……”她还是唤着,微微抬起了身子,更近的贴住了她。    牧白紧紧的抱住了她,听她这般叠着娇(喘)与哭意的声音落在耳边,直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得到。    她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纤荨娇嫩的软玉已被揉出几许红痕,微痛而切切实实的让她知道她的存在。    “牧白……”她抱着她的颈项,“要我……”    牧白只觉一阵邪火在腹中猛的燃了起来,温热的手掌从纤荨的软若无骨的腰枝滑落到腿间,丰泽的禁地已潮湿一片。    她的脸上滚烫,埋首在纤荨柔软的乳间,轻轻的在翘挺的尖儿上咬了一下,纤荨抱着她肩背的手紧了紧,指甲划过肌肤,带着火辣辣的刺激。    修长的手指终于探了进去,两个人像纠缠的枝蔓,彼此相连。    一次次撞击,层叠如海浪推进,牧白的手果敢有力,曾指挥过千军万马,也曾书过华丽文章,而今她在只属于她的征伐中,挥汗如雨。    抽递的速度越来越快,纤荨微微咬着唇,在牧白又一次控制不住的猛烈撞击中嘤咛出声,那勾起的指尖不断的滑过一个她自己都无法描述的地方,极致的快乐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轰然一声巨响,她紧紧的抱住了她,在无边的夜色中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向满目黑暗的虚无。    周牧白醒来时,天色已大亮。这一日没有人来唤她,她习惯的摸摸身边,纤荨躺着的地方空空落落的,已有几分冰凉了。    她恍惚了一阵,猛的睁开眼往侧旁望,身边果然冷冷清清,却在那只莹润的瓷枕上,覆着一张雪白的信笺,字迹宛然,如同落了一枕清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傍晚出差回来就一直写到现在,累到不想说话。嗯,终究还是更上来了。本周打榜,周五周六周日周二周三更。(看到这个榜单我也是想哭)    收到 莫方抱紧我 砸来地雷一枚;    收到 江夏 砸来地雷一枚。    谢谢你们,一直不离不弃的支持。    谢谢所有买文的、留言的小伙伴。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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