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肉汤
“这个镯子不是重点，你应该知道了。”方若曦这个语气分明就是在挑衅我，而且她这话里的意思的确是旁人听不出来个所以 然的。 “这个镯子不是应该在老爷子身上吗？怎么在你这里。”我问方若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镯子的来历和用处，你不想知道吗？” 方若曦垂眸侧脸对着我，嘴角逐渐上扬，过了片刻之后轻声咳了咳笑着说：“现在我不告诉你，但是你一会就会知道了。” “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林静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接通电话之后林静的脸色由阴沉变成了接受事实。 “向北死了，身体溶了大半，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现场现在已经保护起来了，我们得过去。” 这个消息就像是重磅炸弹在平静的湖面炸开，水花将我淋湿之余更是让我清醒了过来。 恍然间脚底有些站不稳，带了几分恨意看向了方若曦。 “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恨，她分明是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却死活撬不开她的嘴，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在这牵着我们的鼻子 走。 我们离开这个病房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方若曦，她似乎有些失落，不想我们就这么丢下她离开。 我甚至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觉得我们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方若曦似的。 但是摇摇头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都说祸害留千年，这个家伙应该不会命短。 气得牙根痒痒，离开这在路上的时候林静一直沉默着。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件事情最后能留下几个活口。” 林静抬起眼睛，一双漆黑且明亮的眸子对着我，闪烁着奕奕光彩。 “还剩下几个了。” 我苦笑着自言自语着，其实心里面也有些数的。 现在活着的就剩卓康和方若曦以及查思那个儿子了，向北刚死亡，这唯一一个危险的恐怕只有一个卓康了。 向北的死亡现场只有三个人在场，其余的人都在楼下拦了警戒线，有几个还在提着塑料袋哇哇吐着。 我皱着眉头看着秦政和包连峰二人站在那一堆黄褐色的液体周围，几步走过去之后就闻到了一股怪味道。 就像是榴莲和奶酪加上臭豆腐三种东西放进微波炉里打热熏了一屋子似的，闻第一下就险些背过气去。 秦政递给了我一个加厚的口罩，戴上之后我才直面了这个尸体的情况。 能确认眼前这个尸体是向北的唯一凭证就是她的这幅面孔，脖子和肩膀的位置都还保留的完好，但是从胸口以下凡是带脂肪的 位置基本都已经融化成了肉汤。 骨架子上都被这不知名的腐蚀物给清理的干干净净，白森森的骨头就像是野兽啃食过之后又舔舐过一般干净。 “腐蚀的原因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可以确认不是硫酸等东西。” 秦政憋了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和林静点点头，分别蹲在了这两滩尸体溶液的两边打量着。 这个尸体的味道有多么可怕我已经见识过了，本以为现场应该是血腥万分的，但是仔细一看好像又不是完全这样。 尸体融化之后不掺一点红色血迹，只有一些肉色和粉色的脂肪成分，更多掺杂的是白色的物质。 这简直就是做到了皮脂分离，看久了反而没有那么恶心了。 再加上我之前在那北城就已经见识过了什么叫做恶心的场面，这个小场面都是小事了。 看了看之后觉得这幅融化了皮脂和肉的尸体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琢磨了一阵之后才发现这尸体好像过于干瘪了。 “你看出来了？” 秦政在我后面问道。 “这具尸体没有内脏，不知所踪，就连皮肤都是不完全的背后少了一块，脚踝的不见了。” 这一句话就把我拉扯到了袁成的那个案件，我不可置信得抬头看着秦政，秦政却是很为难得点点头。 “就是这样，我没有判定错。” “现场没有别的人痕迹了？”我问一遍的包连峰，包连峰有些遗憾得摇摇头，双手一摊。 “这个地方我们打听过了，是向北自己报的警，但是没有打过急救电话。问了周边的人也没有人看到向北跑进这个里面，所以不 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 我们现在所在的现场是一个很老旧的巷子里的筒子楼，周围的住户大都是一些儿女不在身边的老人，一般情况下街头巷尾都是 认脸熟的。 如果来了一个外人，肯定会有人知道。但是这个向北从杀了叶烨后就一直昏迷，现在居然从看着她的人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这 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这个楼的住户呢？” “这个楼？你看看你后面那桌子，上面的灰怕是比你脸皮都厚，怎么可能有人住。” 包连峰摇摇头可惜得说着：“这又是一个无头案。” “怎么可能是无头案，方若曦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她不愿意说又有什么办法！” 我有些气愤，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桌子震动了一下，掉落了一些红褐色的碎片在地上。 “这桌子下面有什么东西？” 虽然我也看到了这碎片，但是林静却先一步说了出来。 我拿着手机的手电筒钻到了桌子底下，抬头照了照，上面居然有着大量蜡笔和粉笔的字迹写下来的东西。 “翻过来。” 我对包连峰说完之后二人合力将这桌子翻了个面，底下记录的东西纷纷都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上面记载的东西不多，来来回回都是一个内容，那就是日期以及地点。 “这个东西是什么？” 我问包连峰，包连峰却摇摇头。 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和地点，最后的三个字没有写完，但是却留下了‘筒子’二字。 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个木字旁，恐怕是还没来得及写完就已经…… “这个上面的日期是最近这些案件死者死亡的日期，至于地点，也是他们死亡的地点。”我毫不客气得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