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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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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堂里众人的行礼让赵侑的注意力从萧宓身上转移出来,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神色:    “都是自己人,萧表姑与表妹表弟不必如此多礼。”    主宾依次落座,赵侑在上首的主位坐下,萧氏关切地询问着赵侑这几个月在战场上的情况,行军辛不辛苦,是否有受伤,赵侑都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寒暄了几句,赵侑让随侍呈上来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箱子。    “在平凉得了一盒小东西,拿来给表弟表妹们玩赏。”    萧氏接过,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盒红宝石,一块一块的,鸽子蛋大小,晶莹透亮,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萧氏是见识过许多好东西的,一眼就看出来这满满一盒都是极品宝石,哪里肯收:    “这实在太贵重了!”    “女儿家做首饰正好,放在我府上便只能在库房里积灰,倒可惜了。”赵侑送出去的东西哪能被退回来,三言两语就成功地让萧氏收下了。    萧氏见赵侑说话时,虽然态度恭敬,目光却时不时不自觉地落在萧宓身上,便十分识趣地借口家中还有事要打理,带着萧粲和萧旗离开了正堂。    堂上便只剩下赵侑和萧宓两人,连伺候的侍人都有眼色地退到了门外。    “萧表妹,到这里来。”赵侑柔声道,方才叫宓儿不过是一时忘情,两人还未成婚,还是要守礼的,免得让她觉得孟浪。    萧宓望了他一眼,依言走过去,在主位的另一边坐下。    赵侑将手边一个扁平的木盒子,推到萧宓那边,萧宓打开盒子,见里头是一本质地泛黄稍微有些破旧的书册,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翻开一看,竟然是一本传说级的珍品古谱。    “这是从哪得来的?”萧宓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    “知道你喜欢,便叫人在各地多留意些。”    萧宓抬眼,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像被温热的水包围了心房,不由有些发怔。    “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尽力给你找来。”赵侑承诺似的道。    萧宓回过神来,唇角抿笑,带着娇嗔看了他一眼。    “六表哥最会哄人开心了。”    两人如今的关系,对于男方的示好,是应当有些正面回应的。对她的喜好上心,这是好品质,所以需要肯定来进行正向引导。    这娇媚无边的一眼,让赵侑浑身一酥,控制不住地有些心痒,他大着胆子抓住了她的手,绵软细滑如同最上好的绸缎一般,让人摩挲着会上瘾。    出征前,他也曾拉过她的手,那滋味,与曾经惊鸿一瞥的玲珑曲线一起,在过去的四五个月里夜深人静时,一直被反复拿出来品味。    见他又摸又捏了好一会还不放开,萧宓手指在他手心里轻点了两下,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将手抽了出来,轻轻瞪了他一眼。    赵侑见她并未如上次那般横眉怒眼,心中跟喝了蜜一般,果然定下名分是对的,有了婚约,她就会以不同的眼光来看待他,并且愿意循序渐进地接受他的新身份。小小地尝到了甜头便适可而止,赵侑适时地展开了新的话题:    “这几个月过得可还顺心?”    “都挺好的呀。”    如今赵侑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优势所在,他既无法和萧宓志同道合惺惺相惜,又不会甜言蜜语,唯一的长处,便是手头的势力能帮萧宓做很多实事。单是送东西,他觉得完全是不够的,能让萧宓放在心上的,一直都是他帮过的忙。    “我听星辉说,你曾让他调查过你父亲的情报,可是他来烦扰你了?”    赵侑知道前世萧宓对她的生父是很厌恶的,毕竟前世王子安亲手将她送到了洛阳行宫,今生没这一出,她对他的生父到底什么态度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已经从眼线处得到消息,她得知王子安私下接触了她弟弟妹妹后非常生气,但事涉生父,他并不敢贸然处理。    最近唯有这件事是他可能帮得上忙的,她却不肯告诉他,他便只能间接点明。    提到王子安,萧宓便不由自主地蹙眉。    “萧表妹想怎么解决此事,我来帮你做。”赵侑贴心地道。    萧宓摇了摇头:“不劳烦六表哥,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她明白赵侑的意思,但她并不想事事依赖他,若所有的事情都被赵侑的人做完了,她的萧家人是得不到成长的。    原本她是想让赵侑帮她劝劝萧氏与王子安和离,但细想一番,觉得这样的家务琐事让赵侑这个外人参与进来还是不好,便作罢了。以萧氏的思想观念,在如今的情况下和离,不管怎样她都会有心理负担。与其如此,不如不要再勉强她。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萧宓道:    “六表哥今日又是行军,又是入朝觐见,一直穿着铠甲应该不太舒服的?”    “无妨,都习惯了。”赵侑不甚在意地道。    “换身轻便的衣服,应该会更放松些,这样才有助于消除疲劳。”萧宓温柔地笑着道。    这样长时间地单独相处,时间久了,她便不想再应付了。如今两人的关系,未婚夫妻,暧昧缱绻是该有一些的,却应该有度。过犹不及,甜头嘛,只尝一口才最甜。    赵侑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潜台词,不禁有些怅然,分别四五个月,好不容易才见她一面,这么快又要走了。但萧宓都说出送客的话了,他也不好装作不懂。    思及路上收到的情报,父亲赵霍已经见过萧宓真容,端午的节礼及平日的赏赐,萧宓所得的东西明显优于其他人。他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想在离开前确定一些事。    “听说父亲曾召你为他诊过脉,他……可有无礼之举?”那次召见,殿中只有赵霍的心腹之人,他无从打听到消息。父亲前世对萧宓的所作所为,让他很不安心,生怕赵佶的悲剧在他身上重演。    “无礼之举?陛下为何会有无礼之举?”萧宓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赵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赵霍如今身为天子,谁还能越过他去,做什么事能被人称之为无礼。    见萧宓脸上的神色只是疑惑并无异常,赵侑连忙描补道:“听闻只看诊过一次,莫非是他因刘充媛一事难为了你?”    “你想到哪里去了,陛下怎会对那样的小事斤斤计较。”萧宓笑着道,“只看一次,是因为他只是小感风寒,有些头痛,并非大病。”那次开了药后,赵霍就没再单独召见过她了。    赵侑闻言,稍微放下心来。    萧宓看着赵侑的背影,面色怪异。    赵侑暗示的意思,她其实听懂了。他是想问,那次单独召见,赵霍是否有冒犯她。但她想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一般正常人都不会怀疑自己亲爹对自己的未婚妻心怀不轨。    她虽然在宫宴中不时会见到赵霍,赵霍对她也算和颜悦色,但那只是对小辈的亲切而已,除此之外并无任何逾越。    这一世她和前世的身份大不一样了,她是赵霍自己亲自下旨赐给儿子的王妃,但凡他头脑正常,都不可能表现出明显到足以被外人察觉的觊觎之举来。所以,赵侑的怀疑到底是从何而来?    而且,细想起来,他从一开始她为赵霍解毒时就不想她在赵霍面前露出真容,就像很笃定赵霍一定会为她的美色侧目一样。    这样的防备与猜疑,真是相当违和。    不过,这件事对她并没产生什么影响,萧宓想了会,未果便抛之脑后了。    自从揭破了王子安秘密接触萧旗一事后,即使萧旗每天下学后正大光明地与王子安来往,萧宓也从不干涉。    她甚至很冷漠地对萧旗道:“你既然那么喜欢王子安,不如从此便跟着他。”    她知道,如今还毫无心机可言的萧旗,一定会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带给王子安。    萧氏和萧粲的态度都很坚定,不管王子安通过萧旗说什么,她们都不为所动。要想亲自见到她们,在萧宅严密的守卫之下也根本无法实现。是以王子安想要达成目的,萧旗这里基本上成了一步废棋了。    这一日,王子安带着萧旗在一家酒楼中吃饭,吃着吃着便感觉整个人一阵眩晕,头往前一栽就人事不省了。    被一盆冷水兜头唤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脚受缚,被关在一间破庙里。旁边是年幼的儿子萧旗,和他是同样的待遇。    他们面前,站在一个身形健壮,面容平凡却一脸阴狠的青壮男子,手里拿着雪亮的匕首,跃跃欲试地往他脸上比划。环顾一周,破庙里还有不少手持刀剑的壮丁。    “你们要做什么?”王子安努力想让自己沉着一些,但刀就在脸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发抖。    “你觉得我们要做什么?”那青壮男子阴阳怪气地道。    “你们不要乱来……要多少钱我都给!”王子安慌忙道。    “你给,你如今那点产业买得起你的命吗?”青壮男子质疑道。    “我买不起,但我还有女儿,我大女儿是陛下亲自指婚的未来秦王妃,你们不要伤我,她一定会拿出很多钱来赎我的!”    听到这话,那青壮男子突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一脚狠狠踢在了王子安肚子上:    “王子安,瞎了你的狗眼,你以为我们是谁?”    王子安痛得蜷缩起了身子,还没等这阵剧痛缓一缓,那男子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就不喘气地落在了他身上。王子安一辈子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他又痛又怕,赶紧大喊壮士饶命!    一边的萧旗也吓得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叫阿耶。    “早在你背叛裴家时,就该想到这一天了!背叛裴家的,都该死!”青壮男子揪住王子安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恶狠狠地道。    “你……你们是裴家人?”王子安这时终于从青壮男子的自报家门中察觉了对方的身份。    “哼,难道你以为,逃到京师,家主便拿你这叛徒无可奈何了?也太小看我们裴家了!”青壮男子不屑道。    “不,不,裴公误会我了,我对裴家一直忠心耿耿!我只是唯恐夫人与孩子被乱民滋扰,带她们到京师暂避!”王子安赶忙拿出了原本就想好的借口。    “呵,你骗鬼呢!”青壮男子冷笑一声,掐着嗓子学道,“阿耶之所以会那么对你们阿娘,全都是被裴家逼的,霸占产业和追杀萧家也都是裴家所为,阿耶完全是身不由己啊……”    “当初是谁像狗一样跪舔讨好我们裴家的娘子,说要除掉萧家夫人,用正妻之位和萧家产业来迎娶我们家娘子!如今,看着萧家得势了,倒把自己摘得干净!”    王子安脸色煞白,看来裴家派来的人跟踪他好些天了。被裴家人发现他打算挽回萧家,几乎完全坐实了他的背叛之举,他深知裴家惩治叛徒的严厉,如今他要怎样才能从裴家杀手处活命?    萧旗听着王子安和那青壮男子的对话,连抽泣都停止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子安:“阿耶,他说的是真的吗?”    “闭嘴!”王子安此时哪有心情理会他,吼了萧旗一句,又向青壮男子求饶,“大哥,我这样做是有苦衷的,请给我个机会让我向裴公分辨!”    “哦?要向裴公分辨,那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做到一件事。”那青壮男子看了眼萧旗突然道。    “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我也愿意做!”王子安立刻谄媚地道。    “那好,限你十日内,杀死萧氏跟她那三个小崽子,做到了,我便相信你的话。”    王子安忙不迭答应。    要杀萧氏母女三人很难?他此时才管不了那么多,先从这裴家杀手处活着出去才是第一要务。    萧旗愣愣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对他慈爱有加的父亲,他竟然为了自己活命,毫不犹豫地答应去杀他和母亲,还有姐姐们。    “光是说可不行,你得用行动来证明你对裴家的忠心。”青壮男子嘴角露出残忍的笑,目光转向萧旗,萧旗不由吓得一缩。    “先杀了这个小崽子。”    青壮男子解开王子安手脚的束缚,将匕首丢给他。    王子安拿着匕首,看着满脸惊恐的萧旗,心下有些犹豫。如果杀了萧旗,被萧宓和萧氏得知,那他就一辈子都别想能重新攀附上萧家了,甚至性命堪忧。可不杀,眼下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怎么?舍不得了?那还是父子两个一起死好了!”青壮男子在一边催促道。    “没有!没有!”王子安赶紧道,转头举着匕首向极度恐惧的萧旗靠近。    “阿耶!阿耶不要!我是你最疼的旗儿啊!阿耶不要杀我!”萧旗一边大声哭喊着,一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蹬着腿让身体往后退。    “不要怪阿耶,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王子安脸上神情扭曲,一边举着匕首逼近,一边轻声哄劝道。    正当王子安猛地高举起匕首刺向萧旗时,一支突如其来的飞箭射穿了他的手腕。    剧痛之下,匕首哐当落地,王子安捂着扎着箭的手腕痛呼惨嚎,屋中的其余歹人也被放倒在地。    萧旗看着一脸焦急地从破庙外跑进来的娇美女郎,泪水模糊了眼眶,当手脚的束缚被解开,他乳燕投林般扑进萧宓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长姐!”    “旗儿别怕,没事了,姐姐来救你了!”萧宓轻拍着萧旗的后背,柔声安抚道。    看萧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萧宓十分心疼。响鼓要用重锤,为了使萧旗认清王子安的真面目,她不得不自导自演出了这场戏。可如今看来,小家伙被吓坏了,她可得好好想个办法,不能让他留下心里阴影。    “宓儿,宓儿!我的手流了好多血,快救救阿耶!”王子安看清了带着一大群人冲进来的是萧宓,赶紧向她求救。    “你不配做我阿耶,我阿耶不会向我母亲,弟弟下杀手!”萧宓一脸冷然地看着他。    “我都是身不由己啊,我是被裴家人逼的!”王子安赶紧为自己辩白。    只可惜,这次连萧旗都不肯再信他。萧宓带着萧旗登上马车离去,只留王子安一人在破庙门口大呼小叫。    若非如今无数人盯着她这个未来秦王妃的一举一动,若非她怕将来萧旗萧粲长大得知真相会怨恨她,她一定会趁着此时要了王子安的命。    不过,王子安不能丧命于她手中,却并非不能丢在其他人手上,萧宓微微勾起了唇角。    希望王子安历尽千辛万苦从城外回到京师家中,不要太惊喜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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