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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归来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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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风沙大, 谢镜清到了水天镇之后, 领着伙计们到当地官府和西宁卫驻军混了个脸熟,就立刻筹备起了茶马行。    谢镜清这次十分谨慎, 前朝茶马世家的文书资料, 秦俭已经一一为他讲解过, 因此他虽是第一次办官差,行事却能撑出几分老道来, 叫当地人看不出玄虚, 不敢看轻他。    但这西北土话着实是不好懂,越是善于养马的西北人, 大多都不会说官话, 谢镜清手下又多是来自家乡的江南人, 他们自己学习总要时间。请当地人翻译是必须的,可又怕万一当地人串通搞鬼压价。茶马行要用的小工也是同理,很不好办。    谢镜清现在缺的就是一个翻译,和一些杂役人手。    看他着实烦恼, 当地的衙役指点他, 不如去市场上买几个奴隶,给了钱到官府上了奴籍就是, 别细问来处。    那衙役摆出了心照不宣的神秘表情,谢镜清顿生犹疑, 装作并不十分在意, 递了角小碎银过去,问:“这些奴隶的来历?”    见钱眼开, 那衙役当即就把话说开了,这里是流放西北的必经之地,再往外,出了关,条件艰苦不说,荒漠里走丢了也是常事。所以,流放的队伍中若有半大孩子,羁押他们的兵士征得孩子父母同意,会将孩子留在当地卖出去,一方面是或许能留条生路,另一方面,也是挣些中间费。    他这么一说,谢镜清就懂了,谢过他,带着手下们去市场挑人。    伙计们见当家的一路上闷闷不乐,就派了账房老胡做代表,问:“当家的,怎么蔫了?”    “你才蔫了”,谢镜清对待这帮伙计们就一个字,怼。    老胡拖长了声音“唉”了一声,“那你愁什么呢?给小娃娃留条生路,不是好事呢么?”    谢镜清低声说:“咱们做生意的都明白,有钱挣,就会生贪心,‘征得孩子父母同意’,说得好听,又没人管,要是队伍里有长得好的、卖得出高价的,就算孩子与父母不愿分开,你说这些兵士会不会卖?”    “当家的,可咱们也管不着哇”,老胡一听也愁了,想了想,又道,“他们家里大人犯了大事被流放,虽说不是本人造孽,可也有个因果在,这可不是报应呢么。就是小娃娃可怜。”    伙计们本也都露了愁容,听老胡这么一说,心底都稍微松快了些。    听他们这样说,谢镜清没有费力气去反驳,只是内心默默叹了口气。    进了市场卖奴隶的牙行,可谓是泾渭分明,一边是本地家贫或是犯了事贬为奴隶的人,普遍是肤色偏黄偏黑,风沙吹出了皱褶,年纪小的看着也粗糙些;另一边则五花八门,哪儿的人都有,不止是内地流放而来的,还有关外异族的人。价钱自然也各异。    谢镜清一眼看去,最显眼就是一个看着就像江南人的半大小子,年纪约是十四左右,他手上脚上都是被流放的人才会戴着的镣铐,但却不是与奴隶们站在一起,而是跟在牙行商人身边,当牙行商人无暇应付客人问话的时候,那小鬼就会帮忙回话或是报价,说着一口流利的当地土话。    “你叫什么名字?”谢镜清走到那小子跟前问。    有人问名姓,自然是感兴趣想买的意思,他脸上却无波动,只低眉顺眼地回:“阿冯。”    牙行商人走了过来与谢镜清交谈,说是这孩子聪明,看自己都让他帮忙就知道了,只是这个年纪,懂事了,不大好卖,要价低了又赔本,如果客人想买,得出个诚意价钱。    这小子明明是流放来的,无本生意还能赔本?谢镜清都要给这商人逗笑了,转头去了别家买了五个壮年奴隶,回头路过时,又被那牙行商人叫住了,“这位老板,价钱好商量呀!”    其实,这个“阿冯”已经滞销三个月了,市场上好卖的是做粗活的壮年奴隶和女人,他这个年纪,看着又并不算强健,上不上下不下,有别样心思的人要买也不会出高价,因此属于非常尴尬的处境。    阿冯自己也清楚,否则他不会转了性子,牙行商人是不养闲人的,他不想被贱卖到糟蹋人的畜生手上,心中再有恨,也只得主动表现自己,帮忙干活。    谢镜清讨价还价一番,狠狠杀了价,把这小子买了下来。    去官府入奴籍的路上,大家伙儿一个没注意,这小子还想跑,被柳半瞎骑马赶上给揪住了,气得直嚷嚷要当家的把这小子退回去。    谢镜清皱了眉,翻身下马,问他:“为何要跑?”    那小子咬紧了牙不说话。    “说话。”谢镜清加重了语气。    那小子眼睛向上一瞪,大声道:“我不为奴。”    谢镜清实事求是地说:“罪籍还不如奴籍呢。”    那小子一噎,低下头,想了想,说:“我会说西北话,还会算账,会写字,我帮你做事,做什么都行。我不要工钱,还可以每天只吃一餐。只要你让我上学,十年后放了我!”    说到“做什么都行”时,这小子红了眼睛,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才十四,就有这等心志,定是有来历,谢镜清问道:“你可是有必须去做的事?”    那小子顿时满身戾气,“我要报仇!”    “报仇?向谁报仇?”谢镜清皱了眉。    许是觉得谢镜清一定会把自己退回牙行,那小子破罐子破摔,说了实话,低声道:“文谨礼!我父亲博学多才,不耐官场倾轧,弃官从商,与堂兄冯伟象素来不和,却受他连累全家流放。刚入西北境内就被文谨礼派人传话要赶尽杀绝,我父母偷听了兵士谈话,哀求兵士将我送到牙行卖走,那兵士搜去了他们身上的所有钱财与御寒衣物,将他们赶进了荒漠!此仇不报,我冯卓誓不为人!”    他终于将满腹悲愤说了出来,说完,却满心茫然。    他的仇人是文谨礼,不会有人帮自己的,更何况,他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奴隶了。    他永远报不了父母之仇了。    果然,谢镜清听完,照样上了马,向官府而去,将奴隶们上了奴籍,包括冯卓。    但回到茶马行,谢镜清将冯卓带进了书房,对一脸警戒的冯卓说:“罪籍无法考取功名,我将你入了奴籍,到你想离去的那天,我可以将你脱了奴籍转为平民,你可自去学院挂名应试。”    “但做这些事,我担了很大风险。五年内,你不得离开西北,也不能再向他人提及往事,隐姓埋名,从今日起,你叫卓远。懂了吗?”    被改了名的卓远跪地一拜,激动道:“多谢当家!”    他改口倒是很快,不愧是个伶俐人。    “别忙着谢,我还要多问一句,主审江南科举案的官员,你也恨吗?”谢镜清对上了卓远的眼睛。    卓远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国有国法。”    谢镜清放了一半的心,让他出去了。    不出几日,伙计们就接受了卓远,因为他实在是太能干了,一点就通,活学活用,可见其父风采,谢镜清安排他隔日上半天学堂,平日里自己给他授课,卓远对谢镜清的学识十分佩服,得知谢镜清与父亲一样是弃文从商后,对谢镜清更加亲近忠心。    半月后,回了京城,又被顾缜派回安西卫驻营的猿斗经过此地,给谢镜清带来了谢九渊和谢府的书信。    谢镜清为表感谢,招待了猿斗一番,听他眉飞色舞地说白发将军杀敌的英姿,谢镜清却是心中一痛,红了眼睛。    他的大侄子今年才二十七岁,就白了头!他这个做小叔的,怎么能不心痛?    猿斗呐呐地安慰他:“就算白了头,谢大人比以前更潇洒了,真的,特别神武,百姓们叫他‘白发战神’呢。”    谢镜清被他的语气逗得忍不住笑了一声,又问起谢十一,猿斗说得更是热闹,说谢十一这里不如世子,被世子笑话了,那里也不如世子,被世子调侃了,说到最后才自觉失言,又不好意思地住了口。    “猿大人真有活力,与我家十一有几分相像”,谢镜清感叹。    猿斗仿佛被塞了一嘴沙,囧了脸,他才不像那个非要装古板的谢十一,傻乎乎的。他可是天生将才!将才!    因此猿斗走的时候,有些打蔫儿,直到过了玉门关,进入安西卫的地盘,才又活跃起来。    还有半日路程就能到家,猿斗不愿休息,快马加鞭进了驻营,进了家却听说父亲和大哥出门巡城了,他又骑了马追上去,在布林城见到了父兄。    “爹!大哥!”    猿九将军和猿卫循声回头,被猿斗扑了个正着。    “没相!”猿九将军笑骂。    猿卫抱住了弟弟,知道他在黔西上了战场,因为贡献战术被启元帝表了功,仔细看他有无受伤。    将军亲兵们是看着两兄弟长大的,此时都笑着打趣“状元郎回来了!”,还有的心急着问“黔西战场如何?”    猿斗傻笑地黏着大哥,跟亲兵叔叔们说起黔西战场与西北战场的不同之处。    “将军,这里,如何处置?”布林城的衙役出声提醒。    猿斗循声看去,见是几个大楚打扮的马族孩子,手里还抓着小张毛皮,显然是打算来集市上换米粮,看样子是被人认了出来,报了官。    自从马族犯边破三城,大楚安西边境的百姓不愿与马族人交易,马族人要换东西只得顺着边境线往南走碰运气,或是派女子来装可怜,连孩子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猿九原本就不会为难孩童,既是未来要兵戎相见,也没有欺负孩童的道理,而且儿子回家他高兴,便说:“放走。”    “是。”    衙役推着他们往外走,一个孩子突然跪了下来,对猿九磕头道:“大人,我娘病重,好几天没吃的了,给我半碗米熬粥,我用毛皮来换!”    他磕头磕得咚咚响,没几下就见了血。    猿卫被自家弟弟赖在背上,究竟是起了恻隐之心,何况那孩子手中的毛皮,按市价是可以换小半袋米的,见父亲没有出声赶人的意思,就喝止了那磕头的孩子,取了他的毛皮,派人装了小半袋米来,打开验视过,才递给他:“马族进犯大楚在先,我们不愿再与你们通商,今日我家有喜,这不是我作为少将军换给你的,是我作为一个哥哥行善积德。”    这话也不是说给这小孩听,而是说给周边百姓听的,猿斗觉得自家哥哥真是又聪明又心善,趴在自家哥哥背上一脸自豪,去看那孩子,见那孩子也盯着自家哥哥,顿觉不爽。    “放他们走。”猿卫提醒衙役。    衙役们将这些马族孩子赶出了城。    阿骨欢一出城就拔出了藏在背后的匕首,警惕地看了身边的几个孩子,吓走他们,护着怀中的小半袋米,赶回帐篷,抓了一把煮粥,将其余的藏好,不顾心疼柴火,用大火烧滚了粥,乘出来,用力吹凉,扶着阿妈靠在枕头上,一勺一勺喂她。    他阿妈病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但知道必定是这孩子辛苦换来的粮食,含着泪努力地咽下。    一碗粥还没吃完,就有人来抢米,必定是那几个孩子告的密。    阿骨欢拿着匕首,挡在阿妈身前,“我阿爸死了,叔叔篡位当了王,也轮不到你们欺负我,想死的就来抢,我不怕跟你们一起死!他为了名声杀了我们那么多将领,你们出这个头,要是杀了我,他为了名声,你们全家都要死!”    想起那些惨死在新王手上的勇士们,抢米的人们退缩了,你推我搡,四散开来。    阿骨欢抖着手,继续给阿妈喂粥。    他想起大楚城中,那个换给自己半袋米的温柔青年,他说话的腔调真好听,可是自己听不懂大楚话,又想起为了王位将自己和阿妈赶到这里等死的叔叔,黑色的眼眸叫嚣着复仇。    我必成王!    阿骨欢咬紧了牙。    然后,我要让族人们再也不必为米粮犯愁。    澜沧国与倭人因火|器事故决裂,又被谢九渊领着京卫压着打,除了第二战就收回了的新城,先帝时期大方“让”给澜沧国的思明府也被谢九渊占了回来,谢九渊一路追击不放,眼看已经打过两国界碑,澜沧国匆忙挂了免战牌,派了使者求和。    谢九渊紧闭城门,不见来使,只给了四个字,“永世称臣”。    澜沧国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后方不知前方苦,嘴上说说永远比真打仗容易,澜沧国国王听信了近臣,派人责备前线将领指挥不力,要夺了这位统帅的兵权,换人再战,还要将统帅锁回去问罪。    旨意传来,澜沧国前线的军队从上到下都悲愤不已。老子们在前线被大楚军队砍得要死要活,你们这帮躲在后方的动动嘴皮子就能阴了我们统帅?那叫一个群情激奋。    那统帅一怒之下,竖了新旗称王,军队调头往里打,竟然反了!    国家小有小的好处,谢九渊与王泽安排战后事宜,顾岚从旁见学,如此教学相长,平稳过了十日,澜沧国统帅就成了新国王。    这位雅威国王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献了降表,愿永世称臣,成为大楚属国,年年纳贡。    消息传回朝中,人人精神振奋。    这是何等彻底的胜利。    顾岚作为世子,代表大楚接受了降表,为澜沧国新国王册封。    至此,楚澜战争大获全胜,黔西官场换血,可谓大功告成。    为表对苗|寨的歉意,谢九渊作为代表,入苗|寨,为因此事丧命的苗人们吊唁。    卜羲朵作为苗|人|王迎接,谢九渊见他沉郁了许多,人又消瘦,那日渡口的明艳几乎被倦气消磨,不忍地道了句“节哀”。    “我想上阵,杀倭人,为阿爷报仇。我能不能加入楚军?”卜羲朵的回应却吓了谢九渊一跳。    他眉宇间皆是仇恨,谢九渊劝道:“你是苗|人|王。大楚无异族不得入军卫的律例,但这么做并不明智,活着的人该好好活着。你加入楚军,也不一定能上战场,就算能上战场,也不一定会被派去剿倭寇。若是你战死了,还没能报仇,你甘心吗?”    前世,谢九渊并未在渡口与卜羲朵遇见。是黔西出事后,卜羲朵带着几个苗|人加入了东南沿海百姓自发组织的民卫,专杀倭寇,后来整只民卫被收编进了谢家军,在战场上屡建功劳,为救一个队友,死在了仙人湾。    据谢九渊所知,一直到死,卜羲朵都没有撞上那个杀死他阿爷的倭人,不知是被别人杀了,还是还活着,因此他活得很茫然,除了上战场就是训练,像个忘掉了情感的机器。    因此,谢九渊并不希望这个年轻人再次踏上战场。    卜羲朵却摇头,说:“我现在活着,已经好像死了一样。”    “那苗|寨呢?”谢九渊还打算劝。    卜羲朵却神情轻松道:“原本就是寨老们管事,我占了这个位置,却没有替大家讨回公道,还是让给别人。有些寨子已经没有王了,以后,这样的寨子会越来越多。”    说话间,一盆水从天而降,谢九渊被淋个正着。    一个苗|族青年心有余悸的绕过来,对屋里的阿妹喊了声什么,过来给谢九渊用苗|语道了个歉,跑了。    卜羲朵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完,解释说:“这是他唱歌唱输了,被妹子泼水赶出来,没想到泼到了你。”    阿大看见他们,走了过来,卜羲朵不自觉收敛了表情,然后又露了个自嘲的笑。    谢九渊没注意,无奈地问:“可否借你的吊脚楼换身衣裳?”    “哦?”卜羲朵假装没看见那男子,勾起了嘴角,调侃道,“你要上我的吊脚楼?”    直到换了衣服出寨,谢九渊都没有闹明白,为何那个名叫阿大的男子总是瞪着自己。    “你要让位?!”阿大急匆匆地赶到卜羲朵家,质问他。    卜羲朵点点头,“我决定加入楚军,为阿爷报仇,谢大人说,最迟下月会有征兵。”    阿大怒道:“我不同意。”    卜羲朵笑了,“我什么时候做事需要你的同意?你是谁?”    “我”,阿大语塞,换了沉静的语气,“那我跟你一起去。”    卜羲朵摇了摇头,“你留下,我希望你是下一任的苗|人|王。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认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守护寨子。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不想再跟你一起了。”    阿大忍着伤心,问:“那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蝴蝶阿妈在上,这是我卜羲朵,这辈子对你唯一一次请求。我死在外面,没有你留在寨子里给我喊魂,我的魂就回不了家了,阿大哥哥,难道你想我在外面当孤魂野鬼吗?”    他笑得像小时候那么狡黠明媚,说的话却又是那么残忍。    这个人那么骄傲,从不求人,动辄就说不要别人,其实最怕自己被抛下。    他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其实说的还是小时候那句话。    “我不要你了。”    可是是谁先残忍的,又是谁先不要谁的呢?    阿大握紧拳头,走了出去。卜羲朵不知第多少次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平静。    临行前,谢九渊组织士兵打扫了新城,为新城百姓举行了祭奠。    然后他上马,带领着与来时几乎是脱胎换骨的京卫,在百姓的簇拥下,出了黔西,一路向北,直奔京城。    所过之处,遍传白发将军威名。    入得京师,京城百姓夹道围观,宫城城门大开,迎接谢九渊凯旋。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他策马进宫,金銮殿外下马,入得殿来,不怒自威,当堂解剑,带着一身风雨,跪倒在天子面前,“臣,谢九渊,此行夺回黔西失地,收复思明府,澜沧国对我大楚称降为属,幸不辱命。天佑大楚,天佑陛下。”    众臣同跪,高声念诵。    启元帝满心骄傲,面上却只是露了浅笑,给了封赏:“谢将军三战三捷,解黔西燃眉之急,收复思明府、令澜沧国称属,更是功在千秋。传旨,封谢将军为金吾将军,金吾卫由宫廷近卫转为京郊护卫,受朕虎符调派,于西山设金吾卫大营,征|兵屯卫,守卢|沟|桥,拱卫京师!”    “传旨,谢九渊即刻归朝,官复吏部左侍郎原职,享金吾将军饷。”    谢九渊一拜及地:“臣,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    “是。”    谢九渊站起身来,与龙椅上的启元帝隔着数丈遥遥相对,视线略一纠缠便交错分开,就只是这片刻视线交缠,也是缠绵入骨。    谢九渊站入班中,惹得身边的几位大臣被他身上的煞气吓得腿抖。    启元帝望着朝堂,文谨礼在左一,谢九渊在右九,江载道如今仍不显眼,角落中站着无人差觉的锦衣卫。    他欣赏了片刻棋局,看向三宝。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晚了    *下一章是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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