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标题被猫吃掉了
去,他必须去亲手揭下言不周的伪装。 展昭还特意给年绯的晚饭多加了半只烧鸡,希望它吃得饱一些,别出门瞎转悠惹事。 ‘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想用吃的贿赂我,让我别到花店瞎溜达坏你好事。’ 年绯幽幽地瞄了瞄展昭的背影,它真是一只好年兽就不乱凑热闹,反正白天已经见过言阎王,吃到她送来的荆湖特产了。 不迷路花店后院。 言不周照例点了樊楼的酒席外卖,汴京城成熟的外卖服务体系已经把她养懒了。住在汴京,余生不必为做菜一事操心。只要有钱,能叫来的外卖不仅是酒菜,点名请哪家的厨子都不是问题。 “所以,要操心的只是赚多少钱而已。” 言不周并不奢侈浪费,两荤一素一汤,两个人吃足够了。她简明扼要地说了尪山之事,什么女装上山当然能瞒则瞒,提起缴获鸣蛇那一洞的灵石都用来启动古镜了。“我的偏财运恐怕注定要大起大落,还是安安分分卖花卖珍珠粉了。” ‘你真能安分?’展昭眼里写了五个大字,他也不说就静静看着言不周。 “展喵喵,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故意找事的是白玉堂,我和他才不一样,不会搞什么五鼠闹汴京。” 言不周一点也不心虚地和白玉堂比较,都是麻烦找她,好比今天下午质问古镜为何如此不靠谱地办/证,得到的解释让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古镜原本保持缄默,被言不周念叨到实在不堪其扰,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此事由来人界探亲的青鸟承办。 正是传闻里「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的三青鸟,专业快递精怪世家出身,谁会想到一代不如一代,居然出现了转送身份文牒出错的事情。 青鸟正是赤首青身,天生喜欢把大红大绿搭配在一起。 滑州客栈里出现了两位奇怪路人。倘若青鸟是其中之一,另一位是谁,是它探访的亲戚,还是与它同路的妖怪? 如果按照正常脚程计算,青鸟早就该到汴京。如今音信全无,怕是心虚弄丢了货物而潜逃不归。 言不周再追问古镜青鸟去了哪里,又来探望哪位亲戚,那面镜子彻底装死再也不说话。 反正经过一番波折东西已物归原主,当下不必多想有的没的,而该向出工又出力的展昭兑现承诺。 卸‘妆’的油膏早就放在了桌上。 展昭用指尖沾了一点油膏,默念了三遍色即是空,才稳稳地伸手摸上了言不周的脖颈。 非常神奇,油膏与假喉结接触之后,稍稍揉了揉仿制皮贴合部位,那一小块伪装物就被轻而易举地取下了。 “真是巧夺天工。”展昭端详着假体,他不由想起另一种可能,“如此说来,应该也存在足够幻化成另一张脸的人/皮/面/具?” “材料到位的话,万事皆有可能。不过,目前为止没听说过有成品出现。” 言不周了解过在大宋的江湖中并没有那种神乎其神的易容术,不存在贴上一张皮就变成另一个人的情况。如果出现,一般可以认定是画皮鬼故事。 这会,言不周绝不说最初得到假喉结时,她联想的事情污多了,是在想幻肢能不能有,那才是真的从头到脚女扮男装。 一时间,花厅里有些安静。 展昭和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相差无几,翻来覆去戳着假喉结,还不时将其拉扯一二,还在自己的脖子上比来比去。 言不周单手托腮地看着眼前的傻猫,那句俗话还真有道理,绝大多数的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展昭曾经尝试让英望东带着瞬移也就不足为奇,正应了猫的好奇心有够强,可见赵祯给的御猫封号是非常贴切了。 被一直盯着看不可能没感觉。 展昭玩够了把假喉结放在桌上,也抬头看了回去,目光停在言不周的耳垂上,他才没幻想某人女装的样子。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就让言不周的笑容半垮。 “阿言,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处理那本‘假’证?官家应该不知他的眼神已经差到男女不分了。” 言不周脸色一僵,对赵祯的坦白方式说难并不难,直接穿女装示人说清楚就行,但赵祯介意不介意被瞒了那么久就另说了。 不管了。反正直至今日,赵祯也没在她面前明确表示过实为皇上的身份,两人既是你瞒我瞒,那也就算半斤八两扯平。 “你都说了之前的滑州贪腐案与郭皇后娘家有些关联。太后过世不到半年,皇后娘家又惹了事,如今官家有一大堆事要做,应该没闲功夫管一张证的小事。” 言不周摇摇头就将小烦恼扔在一旁,赵祯最好再忙一些,忙到认为男变女都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且说,此郭氏非彼郭氏,虽然两人都姓郭,赵祯的郭皇后与仙逝多年的郭太后没关系。 这位郭皇后是刘娥喜欢,强势做主选给了赵祯做正妻。 不过,数年来帝后不合不是秘密。尽管朝中并没有什么庞太师,后宫也没有庞妃,但郭皇后争风吃醋重伤后宫妃嫔的事情屡屡传出,早就不是新鲜消息。 言不周记得正史里仁宗的郭皇后是北宋第一位被废的皇后。史上仁宗以好脾气宽和出名,那都忍不了要废后,恐怕还真不简单因为史书记载的皇后因无子被废。 如今赵祯会不会废后不重要,他在守孝中不能出宫乱逛就对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有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言不周略过这个话题,眼神示意展昭把巨阙剑拿过来给她。 “你要剑做什么?”展昭也没继续就此多说,更不知言不周怎么就要巨阙剑了。 虽然展昭一贯奉行兵器与坐骑都不能轻易与旁人,但飞熊面对言不周早就比对他这位正牌主人还要乖巧,当下他都没多想就将巨阙剑递了出去。 拿剑还能做什么,反正不是拔剑出鞘。 尪山上,无偃把鸣蛇的蛇头给炸了,却收敛了蛇身与四翼,那些都是不错的炼器制药材料。 言不周先一步回汴京,在船上闲得无聊练习处理四只翅膀的羽毛。绛红色的鸣蛇羽毛有镇邪除晦的功效,按照无偃教的简易处理方法,将它们织揉成一团线,用来随意编些小玩意刚刚好。 这会,言不周将下午新编的剑穗绑了上去,没弄什么新式绳结,和原来的那个大体相似。 “既然你为了取回文牒而断了剑穗,那我补给你一个了。不许说不好看。” “好,我不说它丑。”展昭看着新的剑穗情不自禁地笑了,明明是相差无几的绳结,但他就觉得这一个新的不能更美。 偏偏,展昭没开口直白赞美,“为表不嫌弃它的诚意,我来洗碗。多谢阿言辛苦编绳,你就好好歇着别再劳累。” 言不周微微撇嘴,正面夸奖剑穗漂亮会掉头发啊。不过看着展昭开始收拾碗筷,只能暗道也不能要求太多。 说的不如做的,有人代劳了她最不喜的洗碗一事,那就原谅其口是心非。 与展昭刚好相反,老刀这只木鸟是甜言蜜语随口就来。 前一个月,老刀有些走背字。木甲鸟身是不畏人间的大多兵器,但它的美丽羽毛是粘上去的,比普通鸟都容易掉毛。 谁能想到误打误撞掉到了一盆脱毛水里——公孙策表示那是为验尸研制的新配方,为了更方便清理尸体的毛发。 “就那样,我美艳的羽毛牺牲了。” 老刀掉毛后竟是忧郁到自闭了三天才缓过神,这会听说言不周从尪山带了鸣蛇翅膀回来,第一时间杀到花店求她别全部织线,留一些给木鸟贴上新毛。 半天的功夫,请言不周帮贴的一身新羽毛简直是让老刀重获新生,从鸟嘴里夸奖的话不要钱似地倒了出来。 “言言,你人美手美心更美,能遇到如此美好的你,简直是我修了八辈子才求来的,世上找不到第二个像言言这样的大美人了。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木头身,我没有办法以身相许为你红袖添香了。 不过,好在我还有一副不怕死的身子,以后能为你挡刀挡剑,但凡有用的上的地方,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言不周已经后悔了,她怎么就看在无偃的面子上给老刀贴羽毛了。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她真的更欣赏展昭那种多好话不多却做实事的。 “我信,信你能力非凡,刚才和你说的青鸟踪迹就拜托了。既然你得了新毛,还请快点去汴京还有京城周围转转,你们鸟找鸟方便些。想来它也飞不过你。” 老刀听到肯定夸奖更是一个劲地用羽毛拍胸,“我懂你的需要,这就去巡查领空。不论是发现青鸟,或是其他异常情况都会及时向你汇报。那就先飞了——” 这一飞,飞得不算太远。 夕阳刚落。 言不周正打算就着像咸蛋黄的落日吃晚饭,老刀就又飞回来了,带来了一条劲爆消息。 “不得了,不得了。为了找喜欢往树林里钻的青鸟,我就专挑京郊树林飞。在陈桥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个埋尸坑。 应该是有野兽刨开了土,把里面的尸体吃了半截。我弄不清被吃了几具,但特意数了数坑里还有五具被叠埋的尸体没被啃。尸体都没衣物蔽体,一看不像自然死亡,尸体上有明显烧伤的痕迹。” 老刀难得还算条理清晰不废话地说了以上情况,它拍着翅膀说到,“言言,你走一趟开封府说情况。不过,我就先不去了,这还没从公孙带来的脱毛阴影里走出来。” “怕什么,你脱了多少毛,我都能给你补回来。” 言不周眼疾手快就抓住了想要逃的老刀,“走,报案鸟必须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