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盛思的双手也搂着居墨易, 轻声问:“你……没事?” 居墨易没说话, 也知道这个时候盛思看不到他的脸,所以他才会在此时露出如此愤怒的神情。 “嗯?”盛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 也开始想出什么事了。 隐隐感觉到他的不悦,可能因为刚才社长的某一段话。 筛筛拣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公寓里那鬼的事。 鬼……生前是猥|亵|犯嘛…… 那天捉鬼的时候……嗯…… 难怪当时居墨易会有那种举动…… 盛思这时候才缓缓意识到一个问题, 当时居墨易是不是……以为……他…… 呃…… 不会? 但是想到当时自己的遭遇, 还真不好说那个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思看不到居墨易的脸,却也猜到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 他连忙拍拍居墨易的后背, 双手在坚实的背脊上下轻抚,“没事啦……” 居墨易说:“我要去杀了那个鬼!” 盛思一愣,转而轻笑起来, 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他肯定想到当天晚上的事情。 “你怎么杀呀?鬼都已经被捉到鬼界去了。”盛思说,“你还要鬼差把它送回来?” 居墨易身体轻轻一震,想这话说来就是气话, 有这个心, 却没办法操作, 说出来出出气而已。 盛思接着道:“送回来打一顿倒是没问题, 再让鬼差送回去, 你把鬼差当成滴滴送鬼呀?几位鬼差老哥也很辛苦的呀!” 难得从盛思的口中听到这么逗的话, 居墨易浑身放松下来, 双手交握搂着盛思的腰, 脑袋挨在他的肩膀上, 问:“盛思你啊……” “嗯?我怎么?”盛思反问。 “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居墨易感慨道。 盛思被他说得脸上一热,嗓子发痒,干咳两声,说:“我知道啊。” 居墨易终于松开手,盯着盛思的脸上上下下来看,问:“今天说来是有点晚,但是那天晚上,真的没有……没有?” “你在想什么!”盛思轻轻弹了一下居墨易的额头,“有又怎么样!” “当然是把那鬼千刀万剐!”居墨易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 盛思噗嗤一笑,“算了,被我们亲手捉到还交给鬼差,你以为鬼差会对他很好?不是说鬼界会加重惩罚这种鬼吗?” 居墨易又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那鬼只是单纯地碰一下盛思,他也没这么生气。 可这鬼是有前科的啊! 加上当天晚上盛思的模样,简直……简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居墨易的情绪好像有点缓和,盛思再接再厉继续安抚,说:“况且当晚你已经教训过那个鬼,被你打的无处遁形逃无可逃,还不够出气呐?” 说真的,盛思觉得当晚的居墨易的确有点过。 只是事态摆在那儿,他作为捉鬼师,也不可能阻止居墨易。 居墨易想想说是有一点不够出气,可眼前盛思都在费尽心机安慰他,他怎么能接着耍脾气。 居墨易收敛起刚才所有的戾气,用最温和的目光看向盛思,他说:“刚才听到社长这么说,我真的气炸了,现在想想,还是你说得对。鬼都已经被捉起来,它在鬼界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没必要再为了这种鬼而浪费心气。” “对啊!”盛思对他笑了一下,“刚才气那么一下,是不是有点不划算?” 居墨易转转眼珠一想,连连点头,“对呀,太不划算了,怎么办?盛思,你安慰我一下。” 盛思问:“我不是一直在安慰你?” 居墨易说:“唔,最好有点实际行动……” 盛思心想你也是得寸进尺! 可他又是自己的对象,怎么办?只能宠着咯! 于是,盛思伸手抱了一下,脑袋还在他的颈窝蹭了蹭,道:“现在好点了没有啊?” “咳。”居墨易笑道,“怎么跟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呢?” “你还想怎么着?”盛思撤回身体看着他,眼神中是真的迷茫。 居墨易知道盛思没谈过恋爱,现在看来,他估计连一点爱情小说都没看过,不懂打情骂俏。 不过这样挺好,居墨易心想,无论什么模样的盛思他都喜欢,这样的他就更喜欢了。 居墨易撒娇起来,“比如亲亲啊……什么的。” 说着话的时候,他盯着盛思的眼睛,成功把盛思给盯得脸红了。 盛思知道自己不仅脸红,连耳朵、脖子都在发红,想刚才自己还向居墨易蹭蹭来安慰,结果居墨易还舐糠及米想要更多,哎呀,吃亏的是自己! 于是,盛思抬手一把捏着居墨易的下巴,往旁边一撇,道:“不管,刚才我安慰过了。” 居墨易握住盛思的手腕,被捏得撅嘴,还在挣扎,“可以再安慰嘛!” 盛思哼了声,转身走到雪花球的面前,趴在桌上,说:“我看黑酱吹笛子。” 从头到尾,黑酱都一直卖力的吹笛子,只不过现在曲子改了,调子有点欢快。 虽说都是宫商角徵羽的音调,可却依然有这么美妙的曲调,很有意思。 居墨易看盛思就这么逃避自己的要求,揉了揉脸,蹭过来与他坐在一起。 他说:“看黑酱都不看我。” “黑酱还会吹笛子。”盛思道。 居墨易揉揉鼻尖,轻声说:“我会吹箫呢。” “啊?你会啊?”盛思惊讶地看他,“学过?” “呃……”居墨易就猜到自己这个玩笑开过头,盛思肯定不理解他那话里的意思。 于是他赶忙摇摇头,说:“没有,我瞎说的。” “噢。”盛思也不失望,只以为居墨易是吃他和黑酱的醋,所以嘴快说了这话。 见盛思好像没当真,反倒是居墨易松了口气,他以后再也不与盛思瞎开玩笑了。 他们俩靠在一起听着黑酱吹笛子,听这些陌生却又幽美的曲调。 直到居墨易看看时间不早,该去吃饭了,两人便向黑酱道别。 黑酱放下笛子,坐在原地举起双手,大概算是告别。 盛思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雪花球里的黑酱重新趴回竹屋前呼呼大睡,他跟着笑了下。 拿到活动大楼的门禁卡,代表着他们随时可以使用活动室,也随时能见到黑酱。 然而他们来活动室的机会,反而不多。 深秋过后,这座城市被北方冷气团所笼罩。 有一天早起床,盛思看到外面的绿树植物上铺满了白色。 “下雪了?”盛思问道。 南方人见到此情此景,容易想远。 居墨易笑着站在他身边,“还没到这个时候,只是结霜了。” 然而在这个骤然降温的周末,他们还得出门做个委托。 委托很简单,说是一位得到家传宝玉镯子的人,觉得镯子上附了老祖宗的魂,求他们驱魂。 两人来到委托人的家,看到玉镯子就知道怎么回事。 玉镯子以前的确被鬼附过,但也同样被捉鬼师驱赶过。 然而不知道是那位捉鬼师学艺不精,还是这鬼执念太深。 鬼是捉走了,但是玉镯子上还留了一点鬼身上的阴气。 与此同时,他们还把玉镯藏在红木匣子里,阴气多年没能消散,还愈发凝固。 落到今天拿出来用,自然对身体不好。 这是个小问题,两人很快就用符纸收干净阴气,就连鬼差都不用请。 委托人拿到玉镯后都说比以前轻了不少,连连感谢,夸他们本事大,人不可貌相。 他们从委托人家里出来后被吹了一脸的西北风,居墨易还好,盛思就有点够呛。 虽说盛思离家的时候还是夏天,但是他充分做好一整年,甚至好几年都不可能回家的准备,所以他是带着一年四季的衣服过来。 可是,一个南方人,还是小看北方的冬天。 看到盛思走在风里缩着脖子,居墨易看得心疼,都已经给他裹上自己的围巾,看起来却还是没用,于是他拽着盛思跑到购物城里,硬要给他买冬衣。 盛思也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误,跟着居墨易在商城里逛了大半天。 结果在结账的时候两人起了争执。 居墨易坚持由他来付账,毕竟他是盛思的男朋友,而且还是东道主。 盛思则道什么东道主,你踢足球吗?我自己的衣服为什么要别人付账。 两人争执归争执,嗓门却是不大,可时间一长,还是有走过的人看着他们俩捂嘴笑。 导购盯了他们半天,一直非常奇怪他们干嘛拿着衣服不结账。上来偷偷听了一会儿,这才搞明白,心里为他们着急,便走上来说,实在不行就AA制。 盛思是不同意一人一半,但再这么说下去则是浪费时间,尤其在公众场合,又是不妥,只能让步。 但付完账后,盛思不依不饶,说晚饭一定得他请。 居墨易已经很高兴,不管盛思提出什么,他都“好好好!行行行!听你的!”。 两人在商城里吃完火锅才回到寝室,带着一身的火锅味。 也因此被周昱亲切问候,“我kao!你们俩跑出去社团活动我知道,难道你们的活动就是吃火锅吗!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和沈哥惨啊!今天两个食堂搞卫生没开门,我们跑了很远……” 那头盛思笑着听周昱的喋喋不休,这头居墨易发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沈绍洲。 沈绍洲笑着问他,“谈恋爱开心吗?” 居墨易也笑着说:“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