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李向阳走出帐篷时, 刘正明那边也正好修整完毕，剧务将四散在各处休息聊天的组员们喊回来，大家调整了一下有些灰心的心情，准备重新进入拍摄状态。 刘正明听李向阳说霍去病差不多快要换好服装了, 于是找了陈副导过去帐篷那边, 将要拍摄的镜头, 以及走位给霍去病详细说明一下，让他先临时走一、两次熟悉熟悉。 当陈副导来到帐篷边时，那位已经换好戏服的年轻人，恰好掀起帘子走出来。 帐篷门帘处正背对着夕阳, 离着还有几米远的陈副导，无法看清那人的容貌。 但在帘子被掀开的一瞬间, 被帐篷里泄露出的余光一照，那人影影绰绰的身影竟格外挺拔英气。 仅是这短暂的惊鸿一瞥，陈副导已然一愣。 之前霍去病总跟在李向阳身后，陈副导虽然知道李向阳有这么一个帅哥助理, 可也没什么机会与他说话。 再说，这帅哥话忒少，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从不在闲暇时和剧组的组员们扎堆玩闹。陈副导也就没过多地关注他。 这次，霍去病以一身汉朝将军的玄甲戎装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陈副导对他的印象才终于立体起来。 相比于冯羽坤颀长却略显精瘦的体型，霍去病修长精壮的倒三角体型将这一身将军服穿出了极致的完美。猩红色的大氅披在他的肩头，更是将他衬得威风凛凛。 卧槽……好帅好威风…… 陈副导忍不住心头一跳, 被他那身威仪英武的气势给惊了一下。 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地觉得这身衣服和他贼合适！ 陈副导下意识地挠挠自己的大肚腩，理了理有些天马行空的思绪，朝霍去病走近后，清了清嗓子和他说道： “哎？小霍是？我先和你说说走位。”陈副导一顿，摸了一把有些地中海的头顶： “嗨！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刚才也都看到很多次了。就从这、到那，二十多米的距离，一条直线。等会儿你骑上马，从这边开始直冲到那片小灌木的地点为止。” 陈副导用手给霍去病比划了一下走位的具体地点。 霍去病刚才一直在片场旁边看着冯羽坤他们拍戏，因此对于方位已经十分熟悉，陈副导认为没必要让他再去走位浪费时间了。 而且，还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行不行呢。陈副导从没见过霍去病的身手，刘正明一开始和他交代，让霍去病替演这一个镜头的时候，陈副导心里还颇为质疑： 怎么李向阳的助理也是会功夫的吗？ 这小兄弟，还能临时替演马上冲锋打斗的这种高难度武戏？ 那他怎么不做武星，反而跑去做李向阳的助理呢？ 看来向阳武演经纪公司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霍去病第一次替演，就要面对十来个人的围攻。这对于任何一个新人来说，都绝对不是一项轻松的任务。 就算对冯羽坤那样有两、三年拍戏经验的演员，压力也是很大的。 陈副导知道霍去病对于拍戏是完全的门外汉，于是特别慷慨激昂的用演讲般的热情，给眼前这位沉默寡言的小兄弟介绍他将要饰演的汉朝战神，希望能临时培养出他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的气场。 毕竟，调动演员情绪，是导演的重要工作之一。 “骠骑将军霍去病你知道的？他是中国历史上一颗最耀眼的将星。他十七岁就随大将军卫青出征匈奴，首战便已告捷，勇冠全军，被汉武帝封为冠军侯；十九岁又被封为骠骑将军，独自领兵征伐匈奴。” 陈副导倒了口气、气沉丹田，继续铿锵有力的给霍去病做科普，呱啦呱啦说得口沫横飞： “在这位少年将军短暂而传奇的一生中，一共六次出击匈奴，共斩获敌兵十一万多人。尤其是在漠北之战中，霍将军率军驱逐匈奴数千余里，从此‘漠南无王庭’！呃……也就是说，整个匈奴被他的大军逼地根本待不下去，只能逃到漠北。从此以后，大漠以南再也没有匈奴的王庭了！厉不厉害！神不神武！” 生怕霍去病对将要替演的角色不了解，陈副导将霍骠姚的丰功伟绩仔仔细细给他说了一遍，说到后来陈副导自己都十分激动，热血沸腾。 陈副导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面前这位冷面“将军”替演的情绪给调上来，反正他自己是把自己给说地浑身冒汗了。 霍去病静静站在他身旁，眸色幽深地望着远方的万里黄沙，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言语。陈副导见他这样，心里一时有些慌。 艾玛……我说了半天他怎么毫无反应…… 陈副导莫名有些着急，但是他的眼神不经意地一扫，才发现站在霍去病身旁的那个小胖子已经一脸痴迷了，嘴角还挂着一丢丢亮晶晶的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盯在霍去病的脸上。 很好……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听说这小胖子是这替演的恋人，他恋人都这副样子了……估计他本人只是在装酷而已…… 陈副导放心地揉揉肚子上的“游泳圈”，对自己的演说很满意。 被刘正明派过来等了一会儿的武术指导蒋勇涛，见陈副导说完了，紧接着也站在霍去病身旁，拍了拍面前年轻人的肩，异常慎重地鼓励他： “小兄弟，好好演！拿出气势来！和你搭戏的那几位可都是老戏骨，身手不俗。你记得你和他们拼杀，一定要全力以赴。不然估计你还扛不住他们两下就得被掀下马。我先不给你讲动作，刘导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老演员们都会让着你的。你先骑马往他们中间冲一次试试，适应一下节奏，和他们稍微过过招，一切先以自保为主。我们先实战演练一次，你看看你顶不顶得住。” 蒋勇涛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并不看好霍去病。 要知道，其中几位饰演匈奴王侯角色的老演员，可都是在马上拍了好几年的打戏了，个个儿都不比李向阳的身手差多少。 就算霍去病是武术学校毕业出来的，可是论到实战过招，他怎么可能和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手们相比呢？ 他们几个合起来全力相拼，业内第一的李向阳和他们打斗时都会显得格外慎重小心，更别提霍去病这个第一次替演的小新人了。 蒋勇涛以往是从来不会对刘大导演的安排提出任何质疑的。可是这次，刘大导演如此反常地作出这种毫无把握的决定，着实让蒋勇涛无法心服口服。 可是没办法，刘大导演的要求，蒋勇涛必须听从，谁叫导演最大呢。 蒋勇涛偷偷叹了口气，暗自摇了摇头。 …… 各个岗位准备就绪，刘正明坐到监视器后面，摄像师打开了摄像机并且调整好角度。 霍去病走到一名剧务牵来的马旁，左脚踏上马镫一蹬，右脚一跨，稳稳地便落座于马鞍上。 很好……上马姿势很稳很潇洒…… 看着还不至于太失败。 由于换了新人上场，所有的现场工作人员们都一扫之前的颓气，抱着有些紧张、又有点新鲜的看热闹心情在片场周围各自站定，目不转睛地凝视场中那位临时替演。 此时夕阳西下，周围都笼罩在一片逐渐聚拢的淡淡暮色中，因此离他们二十多米开外的霍去病容貌并不能被看得很清晰。 大家只隐隐约约看到那人骑在马上，立于背光的夕阳中，身形挺拔威严。 若论气势，乍一看去倒的确是很像霸气凛然的古代将军。 柯丽彤和另一位化妆师、还有两位服装师站在一起，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霍去病的身上，她此时紧张地抿起红唇，手心全是汗。 蒋勇涛是站得离霍去病最近的人，他朝霍去病提气喊道： “小伙子！你可以的！加油加油！” 这时候，站定在监视器旁边的陈副导忽然注意到，在工作时从来不抽烟的刘大导演，居然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放到嘴边点燃了。 陈副导也和刘正明合作过不下十部影片了，对于刘导演的一些个人习惯很清楚。刘导演只有在心事重重，或者是紧张、兴奋的时候，才会去抽烟缓解情绪。 陈副导稀奇地瞥了刘导演一眼，看着不远处正驾着马匹在原地小踱的霍去病，也大声鼓励他： “好的！很好！看来马匹已经适应你了。小霍！好好干！” 刘正明不知道霍去病的表现到底怎么样，为了保守起见，大家都决定先让霍去病自己单枪匹马地在这些对手戏演员们的阵容里冲一次试试，看看他替演的效果如何。 如果不错，那么所有人员再正式就位上场。 正骑马立在饰演匈奴敌军队伍中的李向阳，与刘正明遥遥对视一眼，之后就将眼睛牢牢地锁在二十米开外的霍去病的身上。 他的脑中不停地回忆着那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因此他虽然静立不动，可是身上其实已经汗流浃背了。 在这40多年的人生中，李向阳头一次感到如此紧张。 而许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站在摄像机旁边，望着自家将军，一颗心仿佛被一根粗大结实的绳索系住，高高悬了起来。 他紧张地抿着嘴，往自己的视线右边望去，那边有十来位穿着匈奴武装的演员骑在马上，按照导演之前要求过的位置，稍显分散地等着霍去病冲过去。许涵悄悄将手心的汗水在裤子上蹭了蹭，缓解越发激动的情绪。 刘正明和场记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于是场记中气十足地喊道： “第91场第18镜1A次试镜，开始！” 随着那人慢慢地骑马来到起跑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全部凝聚在他身上。 霍去病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替演的新人，单从他笃定的肢体动作，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紧张和不适应。 在现场的所有人加起来，将近约有60多号人，可是谁也没有发出声音。此时此刻，这里安静地仿佛没有人烟。 蒋勇涛站在离霍去病最近的地方，原本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正在他想打一个哈气的时候，却忽然看见霍去病原本冷漠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 这抹笑容，隐隐透出一丝傲视群雄的味道。 蒋勇涛微微一愣，不知不觉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这位年轻人的身上了。 天边夕阳似火，将万千流云染得通红。 那人骑在马上，左手收住马缰，右手提着长、枪。 马蹄踏在沙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 “驾！——” 霍去病突然低吼一声，双腿猛然用力一夹马腹，右手举起长、枪，犹如一阵狂风般，迅速朝着他对面的十几匹马急冲而去。 一阵强风袭来，将他猩红色的大氅吹得猎猎翻飞。 犹如披着浅浅暮色的一团烈火迎风来袭，霍去病飞扬的眉眼中燃着熊熊的火光，与他嘴角勾起的冷笑隐隐呼应。 群马被霍去病散发出的惊人气势给影响了，本能地骚动起来，开始不停地用马蹄在地上来回踩踏。 动物，往往是最能预先感知到危险的。 明明只有一骑，可霍去病朝众人奔袭而来的感觉竟似千军万马。 仿若天边惊雷骤降震动大地，又似潜龙出海掀起惊涛骇浪。 对面的十来个人只感觉到一股凛冽逼人的杀意，如怒海凶涛般朝他们逼压过来。 原本他们只打算稍微比划两下，并不想要真实发力的，可面对霍去病如此强悍的来袭，众人都不自觉的被他激起战意，竟纷纷举枪认真应对了。 首先与他过招的是李向阳。 可面对疾驰而来的霍去病所散发出的强烈杀气，李向阳忽然感觉到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瞬间传至四肢百骸。 李向阳只能隐约看到眼前一片红黑交错的身影纵马飞驰，一股极为强悍的劲风扑面而来。 他本能地运足全力举起手上的长刀，打算抵御接下霍去病高举的长、枪。 霍去病的枪杆如雷击般一击力压而下，李向阳当即觉得握刀的虎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酸麻疼痛，连着胳膊一直传到他的右胸口。 李向阳知道，如果此时发力硬拼，一定会立刻拉伤肌肉，因此他快速地将刀脱手。 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霍去病的枪杆一挑，李向阳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当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霍去病的长、枪给掀翻下马，跌落在地了。 李向阳震惊不已，双眼大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打遍影视圈难逢敌手，此刻竟然抵不住这年轻人随意挥来的一击就被轻轻松松掀下马了。 可想而知，如果他们在真正的战场上相遇，他肯定早已死在这年轻人的一击之下了。 其他人一见前面的李向阳居然扛不住霍去病的一招就直接被他给击落马下，心下都是惊骇莫名，于是纷纷运起浑身力气，全力以赴的与他过招。 霍去病一骑飞入，犹似神兵自天际俯冲而来，雷霆万钧之势，纵横莫当。 一杆长、枪在众人之间左挑右扫，一人只用一招，眨眼间已将围着他的十数人统统掀下战马。 十几个人先后落马，一时间激起沙土飞扬。 霍去病横扫了所有人之后，动作潇洒地一勒马缰，战马在原地仰天长嘶一声，而后停止了奔跑，转回马身，在飞沙中站定。 现场顿时被腾起的蒙蒙沙雾所笼罩，猛一看去，还真有些像古时战乱连天的沙场。 演员们刚落马时跌在沙地上发出的短暂闷哼声过去后，拍摄现场竟然安静的诡异。 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完全傻眼了，呆愣的将视线凝注在这位傲立于众人之间的临时替演身上。 直到霍去病所骑的马匹，甩了甩马头，打了个响亮的马鼻，众人才猛然大吸一口气，从震惊中恢复了呼吸。 “我……我草……”陈副导简直惊讶地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竟不知不觉爆了句粗口：“简、简直了！” 蒋勇涛狠狠吸了口气，之后居然大吼一声：“啊啊啊啊啊！这他妈的是我见过最狠的替演！” 周围几名已经石化的化妆师和服装师被蒋勇涛的一声大吼喊得清醒过来，纷纷接二连三地发出抽气声。 柯丽彤一手捂住胸口，压住剧烈跳动的胸腔，缓解内心无比的激动。 冯羽坤、郭朗等饰演汉朝将兵的两位，率先拍手鼓掌叫好： “霍小哥！神牛！我们都只知道汉朝名将霍去病少年骁勇，想不到现代的这位同名霍去病也是勇悍异常！” 被他们这么一说，现场围观的所有人们，无论是幕后工作人员、还是武演武替们，也都纷纷为霍去病的惊艳身手和凌厉气势拍手叫好。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在心中忍不住扪心自问：这种表现，真的是演戏吗？ 如果不是被现场环境安抚了，可能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古代，亲眼所见汉朝战神征战沙场的梦境了。 陈副导本来是拍手拍得最起劲儿的，毕竟霍去病的这种表现，在他已拍了上百场古装影视剧中，也是前所未见。 然而，当他拍地正激动时，冷不丁的一瞥，才发现刘大导演此时的行为有些异常。 刘正明虽然平时严谨沉稳，但每次只要拍到这种镜头，要是演员们表现好，他绝对是第一个会蹦起来拍手大声叫好的。 可是今天，在面对这场自己见过的、可谓是“前无古人”的最顶级的冲锋陷阵表演时，刘大导演居然一声不吭？ “刘导，你怎么了？脸色好白啊……” 借着旁边镁光灯的光线，陈副导发现刘正明眼神发直、脸色十分苍白，额际浮着一层密密的细汗，甚至连嘴唇都在轻颤。 被陈副导轻声一句提问惊醒，刘正明夹着烟的手一抖，燃了一大半的香烟忽的掉落在地。 刘正明没回答陈副导的问题，反而略显迟缓地抬起头，看向已不知何时站在自己左边的李向阳，此时这位本应该亮着嗓门大喊的老朋友，无论是表情、还是神态，竟然和刘正明如出一辙。 “李老哥……”刘正明的嗓子有些发干，轻轻唤了一声李向阳，声音居然透出几分破音：“你看……” 李向阳眼里的震惊还没完全退去，听着刘正明叫他，李向阳有些迟钝木讷地点头： “我……我知道了……” 李向阳抖着嘴唇白着脸，竟然有点结巴地说： “你，你拍了那么多场古装片……有、有见过他这样气势和身手的吗？” “真、真就没有……”刘正明不自觉的，也有点儿结巴起来。 陈副导演站在两人身边，被这两位完全颠覆以往人设、此刻都变成了结巴的老前辈弄得一头雾水：我勒个去……怎么了这是？？ “我……以前也从来、没见过。你……你看看我这胳膊上……你看看……这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李向阳一边说，一边颤抖着手撩起自己的袖子。 八卦心熊熊燃起的陈副导在一旁偷偷瞥了一眼，还真就看到李向阳胳膊上浮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奇了怪了，刘导演反常也就算了，怎么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向阳居然表现也这么诡异啊？ 陈副导一脸懵逼的表情下，掩藏着一颗充满了无数个问号的心。 这不对啊……看着两人的眼中隐隐透出的火光，他们这应该是要高兴的？可怎么听两人说话的感觉，还带着恐惧和惊吓啊？ 陈副导百思不得其解，扒了扒半秃的脑袋，继续好奇地观察这两人难得一见的奇葩表现。 刘正明和李向阳颇有默契地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分明看清曾经的疑惑，犹如退潮的海水般层层消退着。 即使演员的言行举止再如何逼真，可是作为资深导演和顶级武星，两人都能看得出来，霍去病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杀气腾腾，绝对不是可以靠演，就能演得出来的。 那个古老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刘正明深呼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恐惧感中夹带的激动兴奋的复杂情绪，有些费劲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朝远处正在揉着胳膊的于大鸿招呼： “于老弟，你，你过来一下。” 刘正明和李向阳之前已经在心里对霍去病的罕见情况有了一些猜测，为了避免先入为主，严谨如刘正明，也还需要和其他人求证一番。 于大鸿是继李向阳后，剧组里第二位功夫了得的武星。比李向阳小4岁，在影视剧圈里也是声名显赫。 于大鸿一边甩了甩胳膊，一边走过来：“刘导，怎么了？” “你刚才，是第二位和霍去病过招的，你感觉他身手，怎么样？出了几成力？” 于大鸿一听刘导这么问，皱眉沉思片刻，坦言说： “老实说，他肯定没出全力，可能只出了四成力，也可能还不到四成。我演了这么久的戏，第一次感到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小辈。”话说了一半，于大鸿忽然转头问李向阳： “老李，你这特别助理，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哪里找来这么一位神人的？” 以前？以前是大汉朝的骠骑将军啊！吃军饷的！在一旁口水恨不得流一地，也不忘悄悄竖起耳朵偷听的痴汉小胖子偷偷想着。 李向阳轻轻捏揉着自己仍有些酸麻的右手虎口，眼神有些发直，像是在想事，他沉默了几秒，才抬头看向于大鸿。 见于大鸿一直捧着胳膊，李向阳赶紧问他：“你怎么了？受伤了？” 于大鸿稍微转了转手腕：“好像有点扭着筋了。” 刘正明和李向阳又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顿时了然。 于大鸿是多么有资历的一位老演员，他以前可是武行里科班出来的。这种古装片，他不比李向阳拍得少。 就是这么一位有硬实力的老武星，和霍去病这个刚刚第一次饰演冲锋的新人过招，竟然能被他一招就给弄伤了。 这……着实是非常可怕的一个现实。 看来，已经不需要再有任何疑问了。李向阳和刘正明对视一眼，都在心中坚定了想法。 事实如铁，毋庸置疑。 他……真的就是那位两千年之前，让匈奴闻风丧胆，战神之名永传后世的绝世名将： ——霍去病！ 作者有话要说： 写哭了QAQ 写得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TAT 这一章我写了快9个小时，大修3次，小修4次。一次性发出来心好痛 _(:зゝ∠)_ 我岌岌可危的存稿啊啊啊啊~ 这回肥了！本来想分2次发，但是想想，还是让小天使们一次吃饱 【捂胸口】 ———— 感谢小天使藏文、神经病院长的投喂~ ———— 知道了真相的李向阳和刘正明会怎么样呢:D 下次发文是星期三上午咯，让我缓2天【咸鱼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