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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会在7月30日星期天凌晨2点发布。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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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过于打击霍去病。    毕竟,要扼杀一个妄想症患者的心里依托,那也是十分残忍的一件事。    许涵反复思量,觉得自己都快被自己的矛盾想法给弄的头脑爆炸了。    霍去病见他犹犹豫豫,知道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于是坚持再次问道:    “你能帮我找到马匹吗?”    见地瓜这么坚持,许涵感到特别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    “马术俱乐部里肯定会有。我有个在高级体育娱乐俱乐部做销售的朋友,他应该能有这方面的关系,我等会儿帮你联系一下试试。唉……”    怕了你了,我服了。你不是地瓜,你是上帝!QAQ    作者有话要说: 呜哇T^T 眼见存稿越来越少而且还都要在修改,到了40章后面要是我更新频率慢了,亲们千万表嫌弃我嗷。    学生娃娃们都快开学了,为表祝贺,我提前开始日更。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嗷~可以存着周末有空在看    _(:зゝ∠)_    ☆、牛刀小试1    一般做各类消费型俱乐部会员销售的, 多少在相关行业里都能有些熟人。    许涵给那位兄弟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得到了好消息,说是帮他们找到一家合适的体育娱乐俱乐部,让他们隔天就过去看看。    第二天, 晴, 上午八点。    许涵带着霍去病乘坐公交车, 按照他那位朋友告知的地点,来到了华阳俱乐部。    华阳俱乐部是2012年建成的综合娱乐性质的大型体育类活动俱乐部,地点位于B市三环周边的郊区,占地面积广阔, 设施也都比较新。    其内设有高尔夫、骑马、射箭、攀岩等一系列的户外体育竞技和室内相关娱乐项目,距离许涵所住的地方, 大约30分钟的车程。    负责接待许涵的,是位姓赵的师傅。    赵师傅45岁上下的年纪,中等身高,身材敦实, 相貌平平,是一位有着20年以上骑龄的老骑手。    现在在华阳俱乐部里,他是骑马项目的负责人。骑术教练、马工都归他管理。    许涵和赵师傅握了握手以后,趁着地瓜自己去马棚区看马时,将赵师傅拉到一边儿, 把地瓜的情况大致和他说了一下。    赵师傅听完,皱着眉头有些担忧:    “听你这意思,你带来这哥们儿不会骑马啊?”    许涵抹了抹额头, 叹气道:    “是啊。我都愁死了,可他太犟了,我劝也没用。您等会儿可千万帮忙给他挑一匹温顺点的。”    赵师傅点头,拍了拍许涵的肩:    “行,放心,我会看着办的。我们过去。这里有几匹马脾气可大着呢。要是他自己不小心打开马棚的门,万一被踢伤了可有的麻烦了。”    许涵一听,吓的小心肝一抖,担忧的朝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望了望。    上次这地瓜从马上跌下来都摔成脑残了,这次要是在被马给踢了,少说也得是骨折的节奏,那这日子可真的没法过了。    心慌慌的许涵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跟着赵师傅朝整排的马棚区走去。    华阳俱乐部的马棚已经很具规模,两排造型简洁宽敞的马棚足有百来米长,周围铺着绿油油的草坪,打理的很整齐。    霍去病在许涵和赵师傅谈话时,已经走到一长排马棚的深处去了。    当赵师傅和许涵看到他的身影时,霍去病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匹马出神。    这匹马通体黝黑、头大颈短、胸宽鬃长,看着其貌不扬,但霍去病却深知它在战场中勇猛无比,有着极强的生命力。    听到有朝他走来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霍去病头也没回,开口就问:    “这是匈奴马?”    赵师傅被问的一愣,还想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霍去病对这马的古老称呼让他感到意外。    “你知道这马?古代那时候是有这种叫法,但我们现在都称这种马为蒙古马。”    赵师傅看霍去病盯着这匹蒙古马的眼神有些发直,担心他会选择这匹马。    蒙古马虽然并不算名种,价格也比欧洲马便宜很多,但有些爱马人士就是对它情有独钟,爱它彪悍的体态和勇悍的性情。    蒙古马性子勇烈,对于想学骑马的新手来说很危险,着实不是一个好选择。    赵师傅刚想开口劝说,却见霍去病转身离开了。    赵师傅心下还挺奇怪,觉得这小子性格古怪,说话的内容跳跃性又大,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正因如此,赵师傅又忽然对这小子产生了几分好奇。    他跟在一言不发,四处观望的霍去病身后,仔细观察起他来。    赵师傅见霍去病逐一走过了纯血马、三河马和阿拉伯马的马棚,却最终停在一匹深棕色的卡巴尔德马的马棚前。    霍去病盯着这匹马看了一会儿,回头礼貌地问赵师傅:    “能看看这匹马吗?”    赵师傅又是一愣,没回答霍去病的问题,反而是转头看了眼许涵,轻声问他:    “你这兄弟,真的不懂马?”    许涵被问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应该是不懂。他之前骑马没跑几步就摔了呢。怎么了?”    赵师傅摸着下巴,摇了摇头:    “我看他相中了这匹卡巴尔德马,他很会挑啊。这马性格很温顺,步子也稳,对于新人来说,是很合适的马。”    许涵听完,有点儿恍神。    要说地瓜自己说他会骑马,许涵是打死也不信的,毕竟之前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可赵师傅说的话则不同,作为一个有着20多年骑龄和马场管理相关经验的老行家,他说出来的话,绝对是有分量的。    许涵疑惑地眯起眼睛,忽然想起昨天中午霍去病和他说的那些话。    【信我。我真的会。】    敢情那时候霍去病不是妄想或逞能来着?    ……    赵师傅打开那匹马的马鹏的门,霍去病收敛气息,慢慢靠近了那匹高大的卡巴尔德马几步。    这匹马原本是低着头正在懒洋洋地吃草料,忽然听见马鹏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也就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看向来人,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掩藏在浓密的长睫毛下,炯炯有神。    它深棕色的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闪闪发亮,非常漂亮。    霍去病向它靠近了两步,之后伸出一只手,将手背缓缓抬起,凑到它鼻子旁边停了下来。    那匹漂亮的卡巴尔德马将鼻子凑过去,闻了闻霍去病的手背,之后轻轻喷了喷鼻息。    赵师傅眯着眼睛仔细看着霍去病的一举一动,更加怀疑许涵之前说过的话了。    这小子在让这匹马熟悉他的气息。    他盯着霍去病的动作,放轻声音问他:“你怎么会挑这匹马?”    霍去病见这马已经接受了他的气味,这才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马的脖子,肯定说道:“它应该挺温顺的。”    赵师傅挑了挑眉头,好奇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    霍去病简短回答说:“看眼神,看体态,看骨骼。”    赵师傅朗声笑了起来:“好小子。你挺会挑的。这马确实适合新手骑。”    霍去病转头看他,坦然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高傲:    “我不是新手。但我现在体力还不太好,不适合骑太烈的马。这马性子温顺,也不容易受惊,适合现在的我。”    赵师傅越听霍去病说话,越觉得他有意思,特别是他笃定的口气,让他很想要刮刺他一下:    “哦?那等你体力恢复了,会挑什么马?那边那头勇悍的蒙古马,还是擅长长途赛跑的阿拉伯马?或者是高贵的纯血马?”    霍去病并没立刻回答赵师傅的问题,想了想后才认真说道:“那要看,我用马要做什么了。”    直到这回,赵师傅才认认真真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心底不由得有些佩服他。    很多来学骑马的年轻小伙子,都是血气方刚的,仗着有马术教练在一旁,挑选马匹都很任性,口头上也喜欢逞能。    可眼前的这位却不一样,不骄不躁的,面对他刚才语气中暗含的挑衅,完全没接茬。    该怎么说话,该怎么挑马,都是按照客观情况来。    很实在,也很稳当的一个年轻人。    赵师傅不知道的是,霍去病并非对挑衅无感,但是那得看是谁挑衅,挑衅的又是什么事情。    在霍去病看来,有些微不足道的挑衅,他还不放在眼里,所以干脆不理。    ……    华阳俱乐部的跑马场地面积不算很大,但格局相对比较完整,分了专用跑道,练习场,障碍场和放牧场几大片区。    这家俱乐部骑马项目的设施和配置,已经算B市很有规模的跑马场了,时常会有专业赛队过来训练,或者举办一些半专业的小型比赛。    虽然霍去病称自己不是新手,可赵师傅到底还没亲眼见过眼前这小子骑马,不了解他的水平,为了谨慎起见,他不敢掉以轻心,一切都按照对新手的安全规则来操作。    按照赵师傅的要求,霍去病换了俱乐部里出租的马裤,带了头盔和手套,穿好防护背心,做好了一切防护准备。    赵师傅才将霍去病挑中的那匹马牵出马鹏,来到练习场区。    在等待霍去病时,许涵看见被赵师傅拉过来的那匹深棕色的高头大马,不禁睁大眼睛,露出了一脸傻相。    许涵这辈子就没怎么见过马,更别提骑马了。    他记得上次见到马,还是在十多年前,初中春游时,在某游乐场里,被同学们推着勉强骑了一次。    当时那匹马看上去懒洋洋的,又瘦又老,自从他骑上去以后,就没怎么跑过。    好不容易被马工拉着,慢悠悠地在一块草坪上溜达了两圈,就算草草了事。    这就是许涵对于人生中唯一一次骑马的有限记忆。    可盯着眼前这匹皮毛水亮,身姿矫健的高大马匹,许涵才真的意识到霍去病马上就要骑这匹马了。    高大的卡巴尔德马站在许涵面前,将他视线中的阳光遮去了一大半。    马头左右转了转,马蹄踏了两下,马尾一甩,打了个响亮的马鼻,接近黑色的深棕色鬃毛被风一吹,俊逸潇洒,神气十足。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马!    许涵盯着这匹比自己高了几十公分的马,心里感到有些震撼。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神气的马。    瞧这马的长腿,矫健而充满力量感。    许涵悄悄将自己的小粗腿往前凑了凑,比了一下长度,然后默默地收了回来。    光用眼睛看,许涵就觉得这匹马随时都要飞奔起来。    地瓜等会儿要骑它……    要亲自骑在这匹马上……    地瓜真得能驾驭这匹帅气十足、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吗?    许涵想到这点,心里就没来由地着急犯愁。    就在许涵脑补地瓜上马后,还没坐稳就被这马给甩下来摔地满头大包的场景时……    霍去病已经不知何时,沉稳地走到了这匹马的旁边,淡然地牵起了缰绳。    他原本模样就很英俊,可惜在受伤之前气场实在太弱,加上自卑感满溢,瞧着就不太显眼。    可他自昏迷醒来后,无论是气场还是气质都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许涵这会儿再瞧他,就觉得他那范儿分外耀眼。    面前的小伙儿剑眉星眸,高鼻薄唇,身材挺拔,一身剪裁合身的咖啡色骑士服更是将他衬得英气逼人。    晨间的微风将他有些长的刘海扬起,小麦色的皮肤被阳光一照,竟似被加了层滤镜般自带朦胧效果,简直帅得让姑娘和小gay gay们合不拢腿。    眼见帅的几乎闪瞎眼的霍去病来到跟前,许涵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心跳加速。    接下来,许涵直接不淡定了。    他一把扯住赵师傅的袖子,化身八爪鱼:    “赵师傅,赵师傅我和你说,求你等会儿一定要给他把马稳住咯,千万别让他摔下来啊。他要在我手上出了什么事,我肯定要被我老姨给卸了去。”    赵师傅被许涵忽然爆发的母鸡护小鸡的架势给弄得头疼不已,一边儿使劲儿把许涵粘住他的胳膊往下扒拉,一边儿无奈的安慰他:    “你放心,放心,真出了事,我们这儿也捞不到好,我肯定给你把人看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小天使的投喂:    小迪子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8-30 08:16:15    ————    明天继续日更^^    ☆、牛刀小试2    许涵扯着赵师傅一通叽里咕噜的攀扯不清, 那边的霍去病已经在明媚的阳光下,一脚踏上马蹬,另一条腿横着一跨,潇洒利落地坐到了马鞍上。    泛着青草香的晨风中, 一声马匹的嘶鸣声响起。    等许涵回头一看, 才蓦然发现地瓜不知何时已骑上了马, 起步小颠起来了。    这一下直把许涵吓得几乎灵魂出窍,两只爪子一紧,直接在赵师傅胳膊上摁出了十条红印子。    “小瓜!!你怎么这么鲁莽就开骑了!你不要命了啊!!”    许涵急得一脑门子汗,不管不顾的, 亮起嗓门就开吼。    情急之下,他把一直放在心里吐槽的霍去病的小名儿给喊了出来。    霍去病乍一听到许涵喊他的称呼, 身子一歪,差点从马上呲溜下来。    许涵见他身体突然一歪,心脏漏跳一拍,几乎翻着白眼就要昏过去了。    他手上再一个用力, 被他死死抓着胳膊的赵师傅终于忍不住疼痛,直接开嚎了:    “嗷!放手放手放手!疼死我了!他还没咋地,我就要被你给捏死了!”    许涵恨不得痛哭流涕,就想把霍去病给叫回来。    “小瓜!小瓜快回来啊!好危险啊!”    周围有几个正在清扫马棚的马工,听着许涵喊的那个名字, 又看看骑在马上的年轻人,捂着嘴躲在一边偷偷笑。    许涵可不管丢不丢人,就算霍去病骑着马已跑出好远, 仍然希望能把他给唤回来。    赵师傅费了老劲,才从许涵魔爪之下将自己可怜的胳膊拯救出来,抱在怀里一通揉,眼睛却没忘记盯紧霍去病的方向。    老实说,霍去病突然骑马开跑,连他都吓了一大跳。    可无奈许涵拉他拉的死紧,疼都疼死了,他也分不了心去担心霍去病那边。    这回胳膊不疼了,赵师傅才将所有注意力都移到正骑马小颠的霍去病身上。    赵师傅望着那人的背影看了片刻,眸色渐沉。    这小子没骗人,他确实会骑马!    而且看那潇洒从容的身姿和平衡掌握度,骑得还相当不错!    一边揉着被许涵捏青了的胳膊,赵师傅一边盯着霍去病的方向,目光紧紧跟随他。    霍去病乘着微风,双腿夹紧马腹,手握缰绳,在练习场悠哉游哉地跑了两个小来回。    目前看来,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能很好的与这具身体融合。    才跑出没几步,他很快就找回了以前的原身骑在马上时的平衡感。    只是自己体力还不足,所以如果要长时间飞驰,这具身体可能会有些勉强。    不急,他还有十天可以恢复和练习体能,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找到前世的状态了。    没颠一小会儿,霍去病就找到了感觉,越骑越顺。    这种久违的,骑在马上奔跑的感觉,几乎让他回忆起遥远的过去,在大漠里与自己的军队长途奔袭作战时的记忆。    霍去病轻轻一勒缰绳,马儿从小颠变成了小跑。    许涵吓得腿都有些发颤,心里在不停祈祷他平安无事的同时,又在责怪自己怎么没把他看好。    身旁的赵师傅听见小胖子连呼吸都不稳了,终于将注意力移到许涵那边,冷不丁的给他来了一句:    “这小子很会骑马。”    许涵因担心地瓜而有些反应迟钝的头脑仿佛被锤子锤了一下:“什么?”    赵师傅没解释,望着霍去病的方向,继续说道:“看样子,还是个老手。”    许涵听傻了,僵着脖子看赵师傅:    “您老搞笑呢?”    赵师傅认真道:“你看不出来吗?他的姿势。”    许涵还真看不懂,他对骑马这方面完全不了解。再说他光顾着急去了,因此也没仔细看霍去病的姿势。    赵师傅耐心给他解释:    “你看他,现在在牵着缰绳,让马转弯。马在奔跑途中要调转方向,身体肯定会倾斜,这时候就需要骑手有很好的平衡意识和肢体协调性。他身体微微前倾,这就是在保持相对平衡。你再看他的双脚,始终都很注意避免将脚尖戳到马腹。”    说到这里,赵师傅都忍不住朝着霍去病的背影露出了赞赏的眼光:    “如果是新手,在马奔跑转弯时必然会紧张,小腿用力夹紧马腹的时候,就很容易将脚尖戳到马腹,引起马的不适或是惊慌,甚而导致马匹失控,可这小子完全没有这种情况,他的动作非常娴熟和自信。保持平衡的同时,也在用腰部力量去控制马头的转向。这绝对不是一个新人能做到的。没有长时间的苦练,根本做不到如此流畅又自然的调转方向。”    听着赵师傅的长篇大论,看着远处正在灿烂阳光下悠闲骑马小跑的地瓜,许涵的内心才逐渐从惊慌到镇静下来。    虽然是外行,但他通过赵师傅的解释,也渐渐看出来霍去病骑马的姿势确实很自然,完全没有僵硬感。    许涵傻傻地望着不远处那个带着风,在一片嫩绿草坪上悠闲骑马慢跑的潇洒身影,思维停滞了。    一抹骄阳下,霍去病姿态从容,动作优雅,牵着缰绳,游刃有余地控制着马奔跑的速度和方向。    他……原来真的会骑马!    可是,这么会骑马的人,之前怎么会没骑多远就摔伤呢?    许涵蹙起眉头,回忆曾打电话去追问过潮流影视公司的人,得到的答案就是:    霍去病刚上马不久就因为马开始小跑而紧张,之后身体失去平衡摔了下来。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一丝模糊不清的疑惑飘过许涵的心头。    就在许涵发呆的时候,他揣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涵摸出来一看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表姨。    表姨。    表姨……    表姨!!!    啊啊啊啊啊!!!!    等许涵反应过来来电号码是谁时,他几乎就要感动的仰天长啸了。    失踪多日的表姨终于重出江湖!    这就意味着,能联系到地瓜的家人了!!    许涵立刻被来电人姓名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激动莫名地抖着手摁了通话键,连嘴唇都在颤抖:    “老姨啊!!!!您老可总算是联系上了啊!老姨您之前都去哪里了啊?!是去月球了吗?!不带这么玩失踪的啊啊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是多么痛苦啊!!!”    许涵咆哮着打招呼的声音里都带了不自觉的委屈。    “哎呦哎呦!你轻点儿,嚎什么嚎!我听着呢。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    表姨没心没肺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    “之前去国外旅游,手机丢了,你表姨夫、表弟和表妹的手机又没办国际漫游……”    “可算是联系上您老人家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啊!”许涵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发颤,只顾着自己说话,也没怎么听表姨的解释。    “别,我先说。我也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呢。”表姨不给许涵抢白的机会,语速飞快道:    “你知道我大侄子的二表哥去哪儿了吗?他家里人说他都失联十多天了啊?往常隔个两天他就会往他老家打电话报平安的,这下可好,已经过去十多天了,音讯全无。他们都要急疯了,他弟弟说是要到B市来找他啊!火车票都买好了。”    许涵听着表姨在电话里一通倒豆子的话,不禁惊讶地瞪大眼睛:    “啊?要来B市?火车票都买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地瓜与小胖子将面临第一次分离?    ——    明天继续日更~谢谢宝宝们的留评~    ☆、离开你?    接到表姨电话的第二天, 许涵就去了火车站接人。    表姨在电话里告诉许涵,过去找地瓜先生的人是他的亲弟弟,并且将地瓜弟弟的火车班次和手机号都发给许涵了。    本来许涵想带着地瓜先生一起去,可又怕地瓜弟弟看到忘记一切的地瓜先生以后当场在火车站崩溃大哭。    脑补了一下那个酸爽的众人围观场面, 为了安全起见, 许涵还是决定把地瓜先生留在家里等待他们回来。    这回表姨吸取了教训, 将人家的姓名和相关信息打听的一清二楚后,才告诉许涵。    地瓜弟弟本名叫霍熊飞,17岁,在他们那边当地的县重点高中读高二。    许涵乍一听到这个名字, 噗的一口,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    在他小心肝囧啊囧的时候, 也明白了地瓜的大名为什么叫霍去病了。    大哥叫霍去病,名字取自于西汉名将。小弟叫霍熊飞,“熊飞”本是《三侠五义》里,南侠展昭的字。    估计这兄弟两应该是有个崇尚英雄主义的好爸爸了。    许涵一边将地瓜弟弟的手机号存在自己手机里, 一边无奈摇头苦笑。    ……    霍熊飞的火车是下午1点到B市的。    许涵等在火车站出口处,见到表姨告诉自己的列车号已经在滚动显示屏上显示到达。于是他摸出手机来给地瓜先生的弟弟打了过去。    很顺利的,许涵拨通电话后,很快就见到了地瓜弟弟霍熊飞。    许涵看着面前脸庞仍透露稚嫩的17岁少年,不禁内心感叹: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地瓜弟弟的个头大约在178左右, 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深蓝色运动款校服,背着半旧的双肩包,头发剪得很短。    这少年的五官和地瓜先生有几分相似, 但长相偏硬朗,相比英俊中透着一丝秀致的地瓜先生多了一分粗矿。    地瓜弟弟率先走到许涵跟前,和他礼貌地打招呼:“您好,请问您是许哥吗?”    许涵露出亲切的微笑:“是的。你是霍去病的弟弟。”    地瓜弟弟点头说是,神情自然大方,眼神清亮有神,直视着许涵的眼睛,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这位弟弟可是比以前正常的地瓜先生坦然自信的多。说话和行为也都很大方有礼,光从这种自带发光的气质来看,他一定是个优等生,在学校很受欢迎,在家也很得长辈宠爱。    许涵心里默默想着,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地瓜先生的样子,突然觉得以前脑子正常时的那个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和他阳光俊朗的弟弟相比,以前的霍去病更像是隐去锋芒,躲在背后的默默无闻者。    “走,我用手机软件订了车,我们先出了火车站。边走边说。”    “好的,给您添麻烦了。”    许涵带着地瓜弟弟上了出租车,过了20分钟后,两人就到了许涵所居住的小区附近。    许涵付了车费后,将地瓜弟弟带到人行道旁,行人比较少的地方。犹豫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先将地瓜先生的情况和地瓜弟弟提前讲一下,才稳妥些。    “那边有家咖啡店,我们先进去坐会儿,喝点下午茶。”许涵朝着霍弟弟和善地笑了笑。    “……许哥,我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地瓜弟弟估计是忍了一路了,眼看这都下车了还不直接去见他哥,他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担忧问出口。    “我觉得你哥的事,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当然,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不太正常,这后面半句话,许涵想了想,还是没敢直接说出口。    地瓜弟弟听到他哥身体没问题,明显大大松了口气。脸上僵硬的表情也一瞬间放松下来。    许涵苦笑了一下,带着他走近马路转角的一家咖啡厅。    许涵和服务员要了两杯港式奶茶,又单独给地瓜弟弟点了一份儿奶油芝士蛋糕,希望甜食能帮助他缓和一下情绪。    看着地瓜弟弟吃了半块蛋糕,许涵才清了清喉咙,将霍去病之前发生的意外和他弟弟大概讲了讲。    地瓜弟弟放下手中的勺子,担忧地问:“也就是说,我哥现在身体上没啥毛病,但是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光了?”    许涵:“嗯,是的。”    看着眼神幽深的祖国大好少年,许涵特别想捧脸迎风流泪。    这狗血的剧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地瓜弟弟语含担忧地继续问:“那得多久才能想起以前的事?”    许涵:“不知道,医生对这情况也说不出个准话。”    地瓜弟弟:“他大概是什么时候摔伤的?”    许涵:“大概10天之前……”    地瓜弟弟手中的勺子不经意间滑了出去,掉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我就知道……肯定和那女的有关!”地瓜弟弟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事,表情变得愤怒起来,眉毛拧到了一起,脸也涨得通红。    许涵见地瓜弟弟好像在自言自语,也就没和他打听更多地瓜先生的私事。毕竟他们两个还不太熟,他对探知地瓜先生的**也没什么兴趣。    地瓜弟弟的表现,比许涵预料的镇定很多,预想中的掀桌场面并没有发生。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许涵想,知道真相的地瓜弟弟此时一定特别想见到自己大哥。所以许涵没打算在咖啡厅里耽搁太久。    临走前,许涵又问服务员打包了一份鲜奶蛋糕。    ……    许涵带着地瓜弟弟回家时,是地瓜先生来主动开的门。    估计他是听见自己脚步声了,许涵想。    门一打开,许涵就看见地瓜先生一脑门子的汗,呼吸也比较急促,看着像是刚做完运动。    许涵和地瓜弟弟在门口换了拖鞋,听见客厅里的电视机传来正在播放健身节目的声音。    自从昨天两人从华阳俱乐部回来,地瓜先生学会了用电视遥控器以后,偶尔看到体育台在播放健身节目,就沉迷健身,无法自拔了。不但看得目不转睛,还会跟着一起做。    像什么高抬腿踏步之类简单的不需要器械的,他都做得不亦乐乎。    许涵瞟了他一眼,给地瓜递了张纸巾:“把你脑门上的汗擦擦。”    地瓜先生老实“哦”了一声,随后对着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地瓜弟弟开始主动搭话。    “你就是我弟?”    “……哥,你当真……什么都忘了,连我都不记得了?”地瓜弟弟见自家哥哥望着自己不咸不淡的眼神,伤心地连嘴唇都开始颤抖了。    霍去病迷茫地眨了眨眼:“确实不记得了。”    直到此刻,霍小弟才真的确定大哥是不记得他了。    他从一进屋,视线就没从他哥的脸上移开,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确定大哥连自己亲弟都忘地一干二净。    以前他们兄弟每次见面时,大哥都会亲切地拍拍他的肩。可是现在,他哥只是用看着陌生人的目光打量他。    听说是一回事,可是亲眼见到,霍弟弟才感到心痛如绞。    本来没见面前,他的内心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幻想。可见了面后,确认了事实,霍熊飞几乎承受不住亲哥受伤后的失忆给他带来的沉重打击。    地瓜弟弟拎着背包的手一松,背包倏然落地。他整个人都扑到地瓜先生面前,一把紧紧搂住他,激动地哽咽道:    “你之前都遭了什么罪!一定是伤得很重!我早就说了让你别出来别出来,在村里呆着不是挺好的!挣得钱少点也就少点了。可你非不听!你看看你现在!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从厨房出来的许涵被眼前地瓜弟弟忽然奋起哭喊的行为吓了一跳。心里总算明白过来:    原来这小子听到自己说地瓜先生受伤的情况后的冷静都是假的,这小家伙一直憋着劲儿呢!好么这回当面见到他亲哥,才算是真情流露了。    唉……不过也难怪。连自己这个陌生人当时知道霍去病失忆都惊讶了好一阵儿,更何况是相处了17年的至亲,伤心激动也是在所难免。    霍去病忽然被人一把抱住,本能地就想要抬手格挡。可转念一想,这小伙儿是这个身体的亲弟,抬到一半的手也就默默放下了。    ——至亲手足之情,怎可辜负。    霍去病轻轻叹了一声,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等待这小子抱着他哭够了,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静谧的屋内,男孩嘶哑悲伤的抽泣声渐止。    见现场剧情没刚才那么激烈了,躲在墙角一边努力假装隐形人,一边偷看两兄弟情况的猥琐小胖子许涵才慢吞吞地挪了出来。    “哎嘿嘿,那啥,来来,小弟把眼泪擦擦,喝点水,你们可以坐在沙发上慢慢聊哈。我回避先。”    许涵扯着嘴角干笑两声,往茶几上放了杯温水,打算躲到卧室里,给久未见面的兄弟俩留出单独的谈话空间。    霍去病倏然转头看着已经猫着腰想要蹭到卧室的滑头小胖子,语气坚定:    “你别走,留下来。在旁边坐着听。”    许涵拧了拧眉毛,心想你们兄弟俩聊天,我坐旁边儿算个咋回事儿啊。    可纠结了几秒后,他还是按照地瓜先生的话,乖乖在沙发的角落坐了下来,缩手缩脚隐藏存在感,想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抱枕。    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霍弟弟眼睛仍旧通红,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将家里大致的情况和地瓜先生说了一下。    原来地瓜先生在老家,除了一个读高二的亲弟以外,还有一个年约花甲的奶奶。父母早年外出打工,双双死于外地某工厂的火灾,外公外婆和爷爷也都相继故去了。    地瓜先生在初中时成绩原本很好,但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和年迈体弱的奶奶,身为家中的长子和兄长,他才决定放弃就读高中,去当地县里的武术学校念两年书。毕业后学校有推荐,可以马上在附近的工厂找到工作。    日子虽然辛苦,可能和家人相依相伴,青菜豆腐的生活也让人感到幸福。    眼见幼弟一天天长大,读书成绩一如当初的自己,在年级里总是名列前茅。地瓜先生的内心开始备受煎熬,光凭自己这点当保安的2000元月工资,要想负担弟弟去大城市读大学和养家的费用,那就是天方夜谈。    自己当初忍痛放弃升学的无奈和痛苦,绝对不能再让弟弟体会一次。所以地瓜先生才托了他们工厂保安部的头儿,经历七拐八弯的,才在B市给自己找到一份替身演员的工作。    这个工作非常难得,听说对方影视公司实力雄厚,不但有底薪,包吃包住,而且接的个单多了,还能有提成,算下来收入比县城里的小保安可是高了一倍还不止。    面对这份薪资和待遇都不错的工作机会,地瓜先生默默下定决心,不顾弟弟的强烈反对,远离故乡和至亲,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城市打拼……    许涵在一旁安静听着,偷偷瞄了瞄面无表情的霍去病,心里觉得酸涩的难受,眼眶也不自觉红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辛苦,可是和地瓜先生一比,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要一个优等生半途放弃学业,将自己原本可以很好的人生强行中止,那得是多难多痛的一种经历!    许涵为可怜的地瓜先生在心中默默同情了一秒,继续竖起耳朵,乖巧的当个旁听者。    “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和我回老家……”地瓜弟弟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大哥。    “不,我要留在这里。”霍去病看了一眼弟弟,继而转头望向缩成一小团儿的许涵:    “你,能继续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的地瓜也是个很好的男人呢~    大家周末愉快呀~明天继续日更^^    ——    感谢“你们的宝宝行板如歌”的投喂~~    ☆、初步想法    霍去病根本不是面前这名少年口中的好大哥, 这具身体早已换了主人。    相比于少年口中陌生而未知的老家,自然是已经相处几日的许涵更让他安心和相信。    “啊?啊,可以,你想呆这儿多久都行。”许涵突然被点名, 小小意外了一下后, 狗腿地回答道。    这可是救命恩人啊, 他怎么可能拒绝他。    “哥,你是不是担心回老家遇见陈小竹!”少年提到这个名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是她对不起你,又不是你对不起她!她都已经有了新对象, 过段时间就要嫁到县里头去了,你就别再为她费心了!”    霍去病比了个手势, 阻止了越说越激动的少年:“陈小竹,是谁?”    霍小弟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他哥连至亲都忘得一干二净,当然也不可能记得陈小竹是谁了。    于是霍小弟就告诉霍去病, 那是他来B市三个月之前,谈的女朋友,是隔壁村的一个姑娘。两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后来霍去病外出打工,陈小竹经不住长期两地分开,正好有个经济条件比霍去病家好很多的同村小伙儿追求, 陈小竹就很干脆的和霍去病提了分手。    说到这里,霍小弟气愤不已,不自觉地用手捶了下茶几:“村子里, 这些事传的最快了。很快我和奶奶就知道了这件事。哥哥出事那天,肯定是给那女的打电话时,那女的提了分手,所以才会工作时分心摔伤的!”    听了霍小弟的话,许涵才恍然大悟。    按理说霍去病这种靠功夫吃饭的年轻人,身体协调性都是不错的。就算不会骑马,也不可能才上马没多久就摔了下来。    八成这小子当时摔伤,多半就是因为这女的而分心导致的。    原来其中的猫腻是藏在了这儿。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自古都是如此。    “如果你哥当真是因为想这女的才摔伤的,那他现在能忘了所有的事,其实……呃……也不错啦。毕竟分手伤人啊。”许涵赶紧安慰还余怒未消的霍小弟。    霍小弟咬了咬牙,气了一会儿后也只得暂时不想这件事了。    “哥,你现在也没工作了,留在许哥这里也只会给他添麻烦啊。还是跟我回老家。”霍家弟弟继续苦劝。    霍去病听着弟弟苦口婆心的劝告,却没给予回应。    一时半会儿,三个人都暂时默不吭声地坐着。    许涵心里却在想,这女的分手倒是分的很干脆,也没脚踏两条船。要说人品,那也不算太差。但论到有多喜欢霍去病,肯定也谈不上,估计谈的时候心里就是有点嫌弃霍去病家里穷的,所以遇见条件更好的人,才会断得这么痛快。    不过这也没办法,姑娘家家的,肯定都是希望嫁的男人经济实力更好点儿。毕竟结婚后,又要买房,又要养娃,就霍去病这样上有年迈的奶奶要照顾,下有还未成年,读书需要花费不少的弟弟要供,肯定不会是个理想的结婚对象。    这么一想,许涵心里就更觉得地瓜先生无比可怜了。    明明一个大好青年,却因为家里穷而放弃了学业,年纪轻轻的,却主动扛起家里的大梁,也的确很不容易。    隐忍,却极有责任感。    原来……这就是以前那个地瓜先生啊……    可真是好男人,是个很棒的男人!    行。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憋死在这短暂的人生困境里呢!许涵雄心壮志地想,就让他来拯救这个暂时人生失意的精神病!    “霍小弟啊,你哥哥这还病着呢,B市的医院医疗水平很高的。万一病情有起色了,他在这儿看病也方便啊。至于工作嘛,丢了一份儿,可以再找一份儿的啊。我也不嫌他给我添麻烦。”    毕竟他曾经救过我的小命呢。但这句话许涵没敢说。    在家人眼里,就算霍去病再能打,遇见这种危险的事,都是不可能不担心的。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没必要特地拿出来说了。    霍小弟一听可以方便哥哥治疗,也就不再坚持要他和自己回老家。纵使他希望哥哥不要太辛苦地漂泊在这陌生的城市,可是如果身体和记忆能恢复,对他哥哥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哥,你这病真的没事吗?脑袋不疼吗?”霍弟弟又开始担心自家哥哥。    霍去病微微摇头,眸中精光一闪:“不疼,怎么突然这么问?”    霍弟弟有点儿犯愁:    “我听着你说话的语调,怎么这么奇怪啊?要说是普通话,可是明显又带了口音,但是这口音也完全不像我们那边儿的土话啊……”    “……”霍去病静静凝视着霍小弟,一言不发。    “!!!” 许涵心里,却忽然开始不淡定了。    卧槽怎么回事?    原来不是家乡话的调调吗?    这回亲弟弟出来证明了!    那这奇怪的语调到底是哪里的啊?    许涵表面平静,内心则开始有一千头脑袋上顶着问号的草泥马疯狂跑圈。    霍去病静默了片刻,之后一脸淡定,照搬许涵前两天猜测他病情的思路,面不改色地瞎掰:    “不知道。也许是脑子摔坏了,导致语言发音出了问题。”    霍弟弟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医学上的事情,他完全不懂,那也就没有判断的资格。    摔伤后的哥哥给人的感觉十分陌生,无论是语言、表情还是行为动作,他都完全找不到他哥以前的影子。    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除了那张脸和身材一模一样,他根本寻不着半点儿他哥之前熟悉的感觉,哪怕是最骗不了人的眼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伤,真得能将一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17年的亲人变得如此陌生吗?    ……    霍弟弟之前就已听说他哥哥没什么大事,因此火车票买的是当天来回的。    在许涵家呆了两小时,霍弟弟就在许涵的送行下,赶往火车站。    高二的课程安排的很紧,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连续两天请假的。这样会对不起哥哥帮他交的学费。    将霍弟弟送上了开往火车站的大巴,许涵慢吞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脑海中来回思量的,是与霍弟弟刚才分别时最后的对话。    “哎?小弟啊,你哥会骑马不?他们武术学校有教过骑术吗?”    “啊?我哥不会骑马啊。他们学校也没有骑术课。咋了?”    “哦哦,没事,我就随口一问。路上小心哈。”    “嗯。那我哥就麻烦你照顾了,许哥。他在你那儿花了多少钱,麻烦记一下。等我以后打工了,一点点的还给你。”    “哎!别这么见外了,他的钱不需要你来还啦。再说他也没欠我,是我欠他。”    两人在分别的一刹那,都在对方眼中看见那抹熟悉的疑惑。    许涵意外的是,根据霍去病亲弟的说法,霍去病是不会骑马的。    那他那悠然自得的骑术,是在哪儿学来的?    而霍弟弟想的却是:许涵好像也发现了他哥某些方面的疑点。只是这疑点是什么,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都还没法理出头绪。    彼此在心中留下了悬念,许涵和霍弟弟就匆匆分开了。    ……    许涵回到家后,简单做了晚饭,和地瓜先生两人一起吃完,之后他就在网上给地瓜先生买了个手机。    霍小弟告诉许涵,霍去病以前也没有手机,说那玩意儿太烧钱,一直舍不得买。    有事要用电话了,他哥就会找个公用电话亭偶尔用一下。    身为现代人,怎么能没有手机呢!    更何况还是这个需要人随时关心他会不会走丢的巨婴!    许涵打开账本,在意外支出那一项上,将昨天办的华阳俱乐部的短期会员卡和今天这笔手机费给记了上去。稍微合计了一下,许涵看着这几天小计出来的意外支出的金额,嘴唇不禁抖了好几下。    看来,不狠拼几个通宵,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存款就要等于零了。许涵默默在心中痛苦流泪。    身为男同,许涵已经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面对很可能会孤独终老的悲惨老年生涯,他每个月都有为自己存钱的习惯,金额从1000到3000不等。    许涵一边盯着那个意外支出金额心绞痛,一边开始翻自己的手机联系人和QQ工作联系人列表,打算多接几个稿子。    由于太过痛苦,简直宛如割肉,许涵自动进入阿Q模式。    他刚才在网上给地瓜先生买的手机是799元,比他自己买手机的1000元预算少花了201软,于是许涵就开始和记账杠上了。    是将这201元少花的钱,放在省下来的金额项目里,让账目好看一点呢,还是应该忽略它呢?    忽略它的话,账本看起来就会很扎眼啊!!    许涵一会儿瞪大眼睛,一会儿眯起眼睛,两条毛茸茸的小眉毛不自觉地揪到了一起,不断思考这个深奥的财务记账问题,就在他表演花式表情看账本时……    霍去病默默走到许涵身边,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账本后,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教我学拼音和认字的时间到了。”    许涵从心绞痛中醒过来,一拍脑袋:“哦对对!昨天我们学了10个字母和20个常用字了哈,来来,今天继续。”    一个半小时后,学习时间结束。许涵将冰箱里的奶油蛋糕拿了出来,推到地瓜先生面前。    “这是什么?”    “奶油蛋糕。”    “为什么突然给我吃?”    “呃……下午给你弟弟买蛋糕时,就顺手给你买了一份。”许涵哈哈着干笑了两声。    原本他以为地瓜见到自己亲人却想不起来,心情一定会很不好。所以就想着买点甜食,让他吃点舒缓一下情绪。没想到地瓜先生见了弟弟之后,依然是淡定的样子,毫无任何情绪不佳的迹象。    看来得了精神病的地瓜,这心脏就和改装升级了一样啊。分明就是个铁打的心脏!    霍去病沉默着吃完这个蛋糕,虽然没笑,但实际上他心情很好。许涵人确实滑头,但对他真的很不错。自己很多不明白的,会时不时去问他,他都很耐心的回答和解释,吃饭和出去买菜时,也会时不时给自己带点小吃和小玩意儿回来。    滑头,抠门,待人却很真诚,也很体贴。    霍去病心里觉得自己十分幸运,重生到这个2000年后的陌生时代,却意外地遇见了心地很好的人接纳了自己。    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后,霍去病取过纸巾擦了擦嘴,才开口说话:“谢谢。很好吃。”    许涵笑了笑,有点肉肉的娃娃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继续低着头抠手机翻联系人:“客气啥。”    “我想,找个工作。”霍去病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许涵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你才刚好没几天呢!这就要出去工作啊?再养养呗?”    “我身体没大问题,总不好老是吃你的用你的,再说我还得定期往老家寄钱。我弟和我奶都需要用钱的。有没有什么工作,是不需要会认字的?”    许涵看着一脸认真严肃的地瓜先生,揪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一阵儿。    “呃……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楼下小饭店门口,贴着招聘烧烤工的招聘告示。”许涵顿了顿,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眨眨眼:“你……要不要去试一下?”    ☆、招工    许涵眨巴了几下眼睛, 问话的口气有点小心翼翼。    奇怪,为什么我要这么赔小心?许涵在心中偷偷问自己。    大概是地瓜先生气场太强大了,烧烤工这个工作怎么看都和他不相称。    自己这个提议也太草率了,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啊哈哈, 那个, 我就随口一说, 你别介意哈。我们在看看别的。”许涵抽着嘴角笑了笑。    这样感觉也太委屈救命恩人了……    “可以。”    “啥?”许涵的笑僵在嘴边,他有点傻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好。”地瓜先生一脸严肃地看着许涵, 半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    楼下小饭店的名字是来旺小菜店,是一对外地来的中年夫妻开的。    店面不算很大, 长条形的格局,很普通的装修,就类似福建沙县那类,米白色的配套桌椅分列两排, 靠墙摆放。    小饭店的地理位置还不错,正好在居民楼临街的拐角处,每天经过的客流量还是很大的。    可惜小饭店本身没什么特色,几道常见的川菜油放的太重,却又不够麻香。而寻常的小炒, 又做得太咸,分量给的也不大,因此生意一直都不咸不淡的。在许涵眼里, 那是个火不起来的半吊子饭馆。    来旺小菜店的夫妻两人,眼看着自家的儿子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家里的开销又要上涨。    因此那老板想了个办法,在店门口旁边摆了个烧烤小摊,立了个遮阳棚,从店里拉了根半旧的电线,在遮阳棚上面装了个简易的灯泡,又在一旁加了个小冰柜,里面放着韭菜、大蒜、金针菇、香菇、平菇、羊肉串、牛肉串、馒头片、土豆片、藕片等各种常见的烧烤类的小串。    在开小菜店的同时,店老板打算卖点烧烤赚赚零钱,吸收一些人气,顺便给到饭店里来的客人多添一种选择。    连着开了两周,店里的生意确实好了一些,来店里点小菜的客人,总会叫点儿烤串,搭配着的饮料销量也上去了。甚至有些客人来了,就专门点烧烤吃。    可店里本来也就老板加一个厨师两人负责烧菜,客流量一大,老板又要炒菜、又要兼顾烧烤摊,就有点忙不过来了。这才想起要招一个小工,专门负责烧烤摊的生意。    许涵劝了地瓜先生两次,让他考虑清楚再去面试,毕竟烧烤工这活儿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成天被烟熏着,被火烤着,一整天下来,身上沾满了油烟和臭汗,十分辛苦。等天气热起来的时候,更是难熬。    霍去病根本没许涵想的那么娇气,他前世数次带着军队,连续几日几夜长途奔袭在环境恶劣的大漠中,狂风肆虐,黄沙迷眼,随时随地都要面对与匈奴刀剑相向、舍却性命的境地。    相比这烧烤工的工作,别提辛苦了多少。现在这点苦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霍去病看得很开,身体的苦,哪里比得上心里的苦,于是语气淡定的对许涵说:    “我在你们这儿,一没有学历,二不认识字,现在可不是我挑工作的时候,有一份儿先干着再说。总比呆在家里,完全靠你养着强。再说我弟弟和我奶那儿,也需要钱。”    许涵乍一听到“家里”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突的狠狠跳了两下。    在他来到B市独自生活以来,心中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的概念,“家”也就不再称为“家”。    可是现在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刚来了4天,却从来的当天开始,每天都让他过得印象深刻。    许涵已经被迫在脑子里对这个人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就在这个无法忽视的人的嘴里,他听到了“家”这个字。    在这一瞬间,许涵的心中对这个原本不太熟悉的疑似精神病人,多了一丝模糊而复杂的情感。    这情感是什么,许涵一时分辨不清,但他知道,这份情感让他觉得意外的亲切,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意。    紧接着,被这一个“家”字成功洗脑的许小胖子,就决定万事都顺着地瓜先生了。    他说要做烧烤工……    好的!没问题!这有什么问题!咱就做!    于是第二天中午,许涵等地瓜先生从跑马场练习回来,就直接带着他去来旺小菜店面试了。    店老板和老板娘一看地瓜先生长得端正俊美,对他非常满意。当场就定下来了。    至于卖身钱,咳咳……至于薪资待遇,这种私营的路边小饭馆,你还能指望它有什么按照最低工资标准的劳动法规定来发薪水的意识?    每天下午一点一直干到晚上十点。每隔十天休息一天,也就是说一个月撑死能休息三天。月薪1800软,无提成,无奖金。    五险一金?    当许涵和挺着大肚腩的矮个儿老板谈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老板一脸懵逼:    “那是啥玩意儿?我自己都没交呢,怎么会给他交?”    ……    “丑也就算了,还那么抠门儿……居然比我还抠门,你咋不秃顶呢你,再加个秃顶,就绝对够土肥圆自杀标准了。”许涵不爽极了,和霍去病往家走的时候,一路碎碎念个不停。    霍去病见许涵的两条小眉毛都快打结了,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你嘴可真臭。”    “我还有更臭的话呢,你要不要听?”许涵犀利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有点来气。    这地瓜心可真大,他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啊。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好像那不是他的事似的。    “别气了。个人有个人的苦,就算是富家子弟,王孙贵胄,也不见得就能事事如意。只是大家的苦不一样罢了。”    霍去病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眼神幽冷,好似冬夜里隐藏在屋檐上的细雪,让人看不清,只觉得寒冷。    许涵觉得地瓜先生似乎话里有话,他直觉他心情可能不太好,可一时半会儿也摸不透他的想法。而且说的那几个词,也带着怪异的古风腔,听着特别别扭。    穷小子一个,和自己一样,大家本来就是草根阶层,怎么会扯到富家子弟,王孙贵胄?    你当过富家子弟吗?许涵心中亮起数个问号。    过了一秒,许涵心念电转,忽然意识到:地瓜先生可能又开始脑补自己是那位汉朝的霍大将军了。    呃……精神病也是挺不容易的,这说话的频道动不动就会乱串。    我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宝们的留评~么么啾~    看到爱喝养乐多的巧克力的留评,感觉“将军烧烤”好带感,那就拿它当下一章的标题2333    ————    明天后天休息2天,星期四继续日更~大家要好好上班上学哟~    ————    感谢好胖的一朵大棉花,ashado的投喂^3^    ☆、将军烧烤    在确定第二天要去上班那天, 地瓜先生就将卧室还给了许涵。    说他自己是一个借住的,身上的伤也拆线了,总不好老是占着主人的屋子不还,这不成体统。    许涵见他虽然平时话少, 可心里门儿清, 对这些人情礼仪想得很通透, 心里不禁又对他生出几分对朋友的好感。    长久睡客厅沙发,到底不是回事儿。于是许涵又给霍去病买了个行军床,好歹能比睡凹凸不平的旧沙发舒服多了。    自打霍去病开始上班,许涵就不太能见到他了。    虽然两人生活在一处, 可早上许涵还在打着呼噜的时候,霍去病就出门去练骑马了。等许涵睡到快下午的时候, 霍去病已经匆匆吃了午饭出门了。    而许涵会从下午开始一直关在卧室里各种写,评论软文,网络小说,还会抽空给自己接的那部动画片打剧情提纲, 时间就在他敲着的键盘下呲溜地飞快。    到了每天晚上10点半多了,地瓜先生才裹着一身的烟熏烧烤味儿回家。在卫生间里和打仗似地洗完澡,吹干头发,他就会直接往行军床上一躺,沉沉入睡。    就在这样过去了约莫一周以后, 许涵终于憋不住了。每次出了卧室,就只能偶尔看一下地瓜先生隐在夜色中的沉静睡颜。    不知道他这几天是否适应这样忙碌而辛劳的生活,也不清楚他的身体有没有修养调整到以前没受伤时候的状态。    许涵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 不免有些担心。    这天晚上,许涵好不容易交掉了两篇稿子,结了稿费,抬高胳膊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酸疼的颈椎和肩膀,眼睛不经意间向笔记本右下角一瞥,发现才刚过了晚上8点。    时间还很早啊,干点儿什么好呢?    许涵摸摸有点饿的小肉肚子,决定去给地瓜先生的烧烤摊捧捧场,顺便看看非休眠状态的他最近过得咋样。    之前,霍去病在自己家里可是什么家务都没做过,也不知道他烧烤技术怎么样,是不是会把东西都烤得半生不熟,或者烤焦了,黑乎乎的没法吃……    脑补到地瓜先生低头闷不吭声,不停挨那个抠门老板骂的场景,许涵有点儿坐不下去了。    他匆匆将钱包往裤子兜儿里一塞,拿了钥匙就噔噔噔跑下楼去。    已进入四月末。夜里的南风从远方飘来,吹在人身上,带来微温的暖意,仿佛少女柔软的手,轻轻触碰在皮肤上。    B市的四月末晚上的气温大概在十七、八度的样子,披上一件薄厚适中的外套,正适合喜欢出来散步或者吃夜宵的人活动。    许涵下了楼,没走几步就来到居民区拐角处的来旺小菜馆门前。    放眼一望,他不禁有点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本来就很圆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圆了。    只见以前生意不咸不淡的来旺小菜店门口,正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快超过人行道的马路边。    队伍里,大部分都是二十来岁年纪轻轻的姑娘,偶尔也能看见三十、四十岁的熟女辣妈们的身影。    许涵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住的这老式小区附近,原来也能看到这么多年轻姑娘。    这一队姑娘们,三五成群,一边窃窃私语,时不时地发出悦耳的娇笑声,一边不断地踮脚往队伍前头张望。    许涵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店门口炭炉上方的烟囱里不停地冒着烟,有一阵阵的混着孜然的烤串香味,时断时续地从前方飘进鼻端,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许涵瞧着这个阵势,就知道地瓜先生的烧烤摊生意非常火爆。他打量了一下这些女生们,有几个是附近美容店的店员,有几个是街对面一家KTV的服务员,还有几个,看样子应该是隔几个小区跑来的住户。    许涵前面有几个姑娘个头儿很高,再加上脚上蹬着一双高跟鞋,将许涵看向地瓜先生的视线遮挡地七七八八。    许涵掂了几下脚,也只能勉强看见带着鸭舌帽的那个熟悉身影,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却是不行了。    许涵耐心排着队,看着姑娘们时不时地举起手机给地瓜先生拍照,心里有一种狐假虎威的虚荣油然而生。    看见没?!这是和我一块儿住的帅哥,这帅哥之前受了伤,还是我负责照顾的!怎么样?大家都快点来感谢和膜拜我!    许涵正得意地露出笑容,却见来旺小菜店的老板娘推开玻璃拉门走出来。    “小霍啊,摊子上找零的零钱够吗?”    鸭舌帽的帽沿儿朝老板娘的方向微微一偏:“够。”    皮肤白皙,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笑眯眯的对地瓜先生点了点头,站了一小会儿就进了店里。    这时许涵前面的队伍,有两个姑娘拿着烧烤串欢欢喜喜地走了。许涵赶忙跟着队伍往前挪了几步。    没等三分钟,老板娘拿着一瓶矿泉水又出来了,带着犹如春天般过于甜蜜的笑容,和颜悦色对着地瓜先生说:    “小霍啊,生意这么好,你别太累啊,记得喝水。”说着,老板娘将水往霍去病跟前临时搭出的简易台子上一放,看了他几眼,才进了店。    许涵继续跟着队伍往前挪。挪了两次,已经离地瓜先生只隔了四、五个人了。    这时,他才看清地瓜先生的样子。    头戴鸭舌帽的霍去病将烧烤串利落地刷上油,整齐排放在炭炉上,在等烤串临炭的那边烤熟的空余时间里,地瓜先生微低着头,双手环抱,两脚分立与肩同宽,专心致志地等火候。    挺拔的身影被头顶上方的灯泡一照,在面前投下一片帅气斐然的阴影。    许涵瞥了一眼隔壁的店门口卖小炒摊子的小伙计,那位使出浑身解数正在奋力叫卖,开着最炫民族风的音乐,偶尔还扭动两下跳个霹雳舞。    再回过头来看看霍去病,许涵见他明明是个摆摊的烧烤工,却不动如山地站立着,不叫不喊,只是低头默默地烤着食物。    许涵在心里咋舌:你一烧烤小哥,要不要这么霸气侧漏啊……    这些姑娘们八成是为了地瓜先生的男色来的。    正猥琐地胡思乱想,来旺小菜店的门又被推开了,许涵第三次将视线移到老板娘脸上。    笑容满面的老板娘又出现在地瓜先生面前:“小霍呀,你要是等会儿不忙了,记得进店帮我收拾一下桌子啊。”    地瓜先生酷酷地点头:“好。”    许涵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他排了差不多15分钟,15分钟里,老板娘出来找地瓜先生三次。    许涵翻了个白眼,从店的透明玻璃门朝里望进去,看见空着一半桌子的店里,两名服务员正在不紧不慢地擦着桌子。    许涵:“……”    精神病也可以魅力十足啊。    看看,这老板娘都不得不为丰神俊朗的霍家小哥倾倒。    因为排队而感到很无聊的许涵,正在内心开心得吐槽,却突然看见大肚腩老板站在老板娘旁边,正面红耳赤地与她争论着什么。    老板娘心虚地朝店外烧烤摊的方向瞟了两眼,而后也气势汹汹地叉着腰和老板对着吵。    许涵下意识地顺着老板娘的目光,朝地瓜先生那边看去。见他深刻俊秀的五官在灯火的光影下越发迷人,认真工作的神态也很为他冷峻的气质加分。    一丝不详的预感,在许涵心中悄然升起。    还没等细想,已经轮到许涵了。    地瓜先生一看见是许涵,眼神微微闪了一下:“你来了。想要什么?”    “哈哈~来看看你的烧烤技术咋样?给我来五串羊肉串,三串蒜苔。”许涵对着地瓜哈哈一笑。    霍去病从旁边烤得半熟的一堆羊肉串中拿了五串最大的,又从冰柜里拿了三串串的最漂亮的蒜苔,放在烤炉上仔细刷了层油,另一手轻轻摇着扇子控制火候。末了,又往烤串上均匀地撒上孜然和一点点辣椒粉,之后取了点纸巾连着烤串一起递给许涵。    许涵看他外表清清冷冷的,可动作却仔细沉稳,连自己平时饮食的偏好都记得清楚,心里不禁感到有点愉悦。    “谢啦!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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