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种风格,后期有打脸但更多是狗粮。看不下去立刻弃文 (11)
谁愿意陪同?” 这句话刚刚出口,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夏感觉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是下意识地撇开。 这小动作他并不陌生,上个世界上课时,每当有同学不想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便会有着相同的反应。 一时间,他倒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些好奇起这些人的身份。 “没有人吗?”苏溪淡淡开口。 她视线扫过的几人均是不约而同地避开,有一人大大咧咧较为直爽,直接便是开了口:“又不是奕谷之人,送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去云山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其余人虽不开口,却也大多和这人有着相同的想法。 就在苏溪皱着眉思考着如何继续劝说众人,一旁却是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我的人,顾某自行领回便好,不劳姑娘护送。” 那人一身白衣,淡笑踏来,众人竟是不知他是何时自何处出现。 唯有苏夏对此似乎早有所料。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 ☆、奕谷谷主的表白 “你是何人?” 人群之中有声音传来, 顾长清却是全当没有听见。 “感觉如何,身体可是好上一些?”他快步走来,来到苏夏身旁这才停下脚步。 奕谷谷主的视线冷冷扫过一旁的苏溪,等待着她给出一个交代:“如果顾某没有猜错, 你大概就是当年那位苏少爷了?怎么, 找我家小夏所为何事?” “我不过是想请你出面而已。我调查苏家的事情, 有人说当时曾在那一带附近看到过你的身影。”苏溪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是调整了过来,开口道,“既然你那日去过苏家, 应当是知道凌一的下落……” 她话说到这里,苏夏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惊讶, 他抬眸打量了一眼女主。 对方的视线坦荡之中带着些许急切,担忧之情尽显,似乎并非作假。 “凌一的下落,与你何干?苏少爷当日不是已经放了他自由?”顾长清检查完苏夏身上, 确定人的确无事这才淡淡看她,“既然如此,凌一应该与你无关,他的下落就算我知道,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怎么会没有关系, 我与凌一至少还算……”苏溪抿了抿唇,突然开口。 她的话语还未说完便是被一旁的顾长清打断:“你和他可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平日里不过就是主仆, 脱离了这层身份更是没有半点联系。哪怕因为那凌一武学天赋而另眼相看,但说到底不照样还是主仆之姿行事?” “你借用他身份安安心心当了这么多年苏家少主,这下才知道弥补已经身为奴隶的原主?” “奴隶在这世道身份是最为低贱的,我倒是觉得当日那位原本的苏少爷自那去了倒是更好。你也大可不必摆出这等姿态,你我都是见惯生死的人,单论苏家处决奴隶也不知凡几,什么时候苏家少主这般优柔寡断过。” 他话毕,一手拉过苏夏,复又回头:“不过你想补偿也好,想要去悼念也罢,还希望苏少主不要将不该有的主意打在我家小夏的身上。” 他冷然看来,眼神之中有着苏溪从未见过的冷锐。 冰冷刺骨,如剑锋芒。 她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那个奕谷的谷主,而并非当年浅笑温和站在凌一身侧的男人。 苏溪一人仿若失了神一般站立在那侧,一旁的几个男人却是看着顾长清眼睛亮起。 “你就是那奕谷谷主?”沐云飞自然记得那日见面之色,面上不由得有些尴尬。 苏夏仅是扫过那些人一眼便可看出,在场似乎不少人有求于奕谷谷主——现在的顾长清。 但他同样能看出,顾长清此时的心情恐怕并不太好。 “为何不等我回谷。”顾长清没有半点理会沐云飞的意思,而是抬起了眼睛,少有正经地发问。 “我相信你能找上来,这不,你也的确找到了我。”苏夏对着他笑笑,见人面上神情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又道,“那味道我可还记得。” 这句话一出,顾长清面上神情便是顿了顿,“嗯”了一声,这才偏过头看向沐云飞。 苏夏将那人逃避的态度看在眼里,却也不说破,眼底染上一层笑意。 “想要解除身上的契约?”奕谷谷主淡淡开口,看那神情不似全然拒绝却也没有什么答应的意思。 “什么契约?”倒是苏夏有些惊讶,好奇地凑近了些许。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同心阵法,将这几人结契结合在了一起。”顾长清回眸解释着,眼中神情淡淡。 苏夏却是见着他的左手拇指与手指摩擦,期间隐约有一道暗色的纹路,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是见着自己右手之上同样有着一条浅红色蜿蜒的痕迹。 那痕迹不似疤痕,倒像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衬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浅淡,如不是仔细去看恐怕根本无法发现。 他还没来得及看看顾长清手中痕迹是否与他相同,手便是骤然被人抓住。 抬眸望进某人略带提醒的目光后,苏夏虽仍有疑惑却是点了点头算是暂时揭过。 “既然说是普通的同心阵法,那么谷主想来有办法能够解决。”紫衣男子上前一步,眼底淡淡的喜色一闪而过。 顾长清回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几人,最后摇了摇头。 “怎么?你奕谷谷主不会连着简单的阵法都无法解开?”有一人出声道。 那人话语之中有着些许焦急之色,显然眼前情况并非他所愿。 苏夏再淡淡瞥过在场之人,除了苏溪的态度随意,其余几人面上均是有些难看。 “天底下没有奕谷无法办到的事情。”顾长清却是微微一笑,话语之中傲气尽显。 “那又为何……” “只是你们几人,付不起解开这个契约所需要的代价。”顾长清说完便是牵着苏夏准备回谷。 “奕谷博弈,我等几人堵上自己的身家还是能够试上一试!”青衣男子骤然开口挽留。 他虽是这般说道,但苏夏看他那神情便知,这人心底想的绝非能够,而是足以。 这几人看装束就皆非普通之人,任何一人都有着傲人的身家,想来他们自己也是这般觉得。 可惜啊。 可惜遇上了一个穿越了各个世界,当了无数次世界霸主的开荒部老员工,这几人加起来的身家还真不一定够看。 更何况其中有个女主。 不知是不是苏夏的错觉,他总觉得顾之行此番回归不论使用哪个身份都对女主抱有极大的恶意。 果然,下一刻,奕谷谷主便是骤然轻声笑起。 “就凭你们?身上还当真没有我看得上的东西。”素来习惯低调的人也并非没有高调的时候。 苏夏看着几人骤然黑下的脸,突然有些想笑,他也的的确确笑了。 青年浅浅笑起,比女子还要艳丽三分的面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更是显得绝色,也更显得那面上不似正常的苍白之色更为显著。 那紫衣男子已是皱眉拔剑准备上前,一旁的青衣男人却是伸手拦住了他。 “我们可帮顾谷主找寻苏公子需要的药材。”男人轻声开口,话语之中收敛了方才的傲气。 这人看似少言沉稳,此时却是变通最快之人。 听闻这人将主意打在了自己身上,苏夏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这幅身体自接管以来便能够察觉到内里隐患,调养所需要的药材自然可以获得只不过来自五湖四海的各式奇珍也却是有些麻烦。 以顾长清的性格,按理不会接受那几人身上的大麻烦,却是会为此人此言而心动。 苏夏便是偏过头去,等待他的回复。 果然,前一刻拒绝地果断的顾长清却是顿住了脚步,他深深地看了身后几人一眼,断然开口:“成。” “你们身上的契约需要一个个的解除,解除之后还有一系列的准备。我这里有一张药方。你们带来的药材的多少和珍惜程度,会决定你们什么时候能够完整的摆脱这个阵法。”顾长清神色柔和下来。 那几人正高高兴兴接过他手上的列单,刚刚扫了顾长清一眼便又见他开口。 “除却这上面几项稀有罕见的药材,下面的普通药材我只需要少量,是以先到便是先得,晚了便是不作数。” 他说完便是留下身后那一群看着药单愣神的人。 苏夏老老实实地跟着人回去,隐约间还能听见身后传来几人的话语声。 “万年血灵芝,我方家全部家底也不过一株……” “千年的仙灵童血液……这灵植拥有自己的意识难道不是传说之中的事情吗?” “……这单子最下面的也是深海血珊瑚了,别说十株,我至今都没有见到过一株。” “至少有这张单子也就还有一些希望。”一人看似不在意的安慰着。 几人的讨论声便是渐渐淡去。 既然拥有了同一张单子,那剩下的几人便是断然不可能继续合作。 苏夏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便见到他又掏出了同样的一张单子递到了奕谷人们的手中。 “将这些药单发放出去,就说凭借单子上的药物可以根据不同情况换得奕谷的承诺。”顾长清淡淡开口。 苏夏看着没人手上几张的神似现代世界之中小广告的东西,骤然心疼起方才为那一点点小希望而高兴的几人。 如果那些人知道,同他们竞争的不只有自己内部的人,还有几乎整个江湖所有势力,恐怕哭都没处哭。 苏夏这般想着,却是看着手心上那条浅色的纹路,微微勾起了嘴角。 便是多谢各位,寻药之恩。 ☆、奕谷谷主的表白 江湖上有新的传言, 奕谷谷主布发公示,能够寻找到其列出药单上的药材便有机会达成一个心愿。 一时间不少势力跃跃欲试,平日罕有人迹的危险之地顿时成了人流涌动的地方。 南部密林。这是所有势力所已知的地图板块上最南面的部分,也是一片没有边界的危险丛林。 周边几大世家镇守, 牢牢的封锁了一条安全线以防森立之中的凶猛兽类入侵人们的地盘。而此时这条封锁线外, 小摊林立, 来往人群之热闹仿佛此处并非什么危险之地,而更像是适合人们郊游的散心场地。 吃穿用度各种摊贩,只要你想要寻找便没有找不到的。 青年行走在这热闹的街市之中,他样貌出色衣着富贵, 不少摊贩见到他便会象征性地吆喝几句等待着这位富公子的光顾。 可是直到他走到最靠近森林的那个摊位所在,也没有偏过头看过哪怕任何一个摊位的商品。 “这位少侠, 再往里可是要进森林了。”几大世家派来的守林者看了一眼富公子般的青年,皱了皱眉。 他身上没有丝毫皮甲,面上更是没有任何保护脑部的盔甲或者是器具,这样的人进入森林会是极为危险。 但这样的自命不凡地公子哥守林者却并不少见, 只是他们多会带着大批的随从,像眼前这个青年这般只身前来的可还是头位。 “我来等人。”被拦住的青年微愣了一瞬,随后轻轻笑起。 他眉目生得好看,不笑便是妖娆,笑时更是勾人。 那守林者看了以后一愣, 随即眉头死死地皱起:“这边随时都会有危险,如果要等人应该守在家中。”你在这里怕是没有自保的能力。 守林人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但表意已是极为鲜明。 苏夏看着他不认可的神情有些无奈, 随即看了一眼守林者们身后那一片神秘而危险的树林,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不会让我久等的。” “喏,我已经等到我要等的人了。谢谢你了。”青年眼底笑意绽开,如含苞骤然绽放,霎时夺目了起来。 那守林者一个愣神便是眼睁睁地看着青年突然加快了脚步向着树林的方向跑去。 他那一句“危险”的提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刻便见着青年扑入一人怀中。 进入森林的人,有不曾归来之人,有浩浩汤汤进去寥寥数人归来的队伍,也有浴血归来满载而归的强者。 可不论怎样的人进去再出来,身上多多少少会沾上枝叶,衣装上也多会染上尘土。 那毕竟是从人们有记忆以来便一直防范的恐怖的森林,猛兽与各式各样复杂的地形,足以让最强的强者都为之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 而走出来的男人却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唯独手肘侧面染上的点点污浊还是来自这个骤然出现扑入他怀中的青年。 精致而漂亮的青年笑得开怀,可守林者却是可以看出,他那油乎乎的爪子死命地蹭了蹭男人雪白的衣衫,生生将那衣摆上云纹绣制的花纹染上了淡淡的浅色。 男人眼底本是一片冷淡,却在感受到身上突如其来的力道后骤然柔和了眼神。 他一把将人搂住,甚至在漂亮的青年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了一枚吻。 守林者微皱起的眉舒展开来,他挑了挑眉哼了一身转过身看向森林其他的方向,守候着身后土地与人群的安慰。 在那两人一同归来走过他的身侧之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带着些许药草气味的香气清淡却是一入鼻便让他一连几日的疲倦消散了个干净。 哪怕他不懂药理,他也相信那男人定然在森林之中拥有了不菲的收获。 “不就是一个奕谷的承诺吗,至于这么多人拼死拼活的前去送命?”他嘟囔着,脑海之中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同。 “毕竟是那个奕谷的承诺,不是说什么都能够做到的吗?会心动也是自然的。而且肯定还有有其他的所求。”另一个守林者路过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是,那两人的话…… 守林者想起那白衣男子眼底的温柔与青年盼归的神情。 那人的话,倒更像是为了他怀里的青年…… 守林者死命摇晃了脑袋将各种奇怪的情绪扔出。 他想,他也是时候找机会回家一趟,看看妻儿了。 森林边上有一处新修建起来的客栈,除却住宿之外还有暂时帮人储存在森林之中夺得的珍宝的服务。 这客栈是许多世家共同筹办的,至少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过存放的东西被人盗走的事情。 但正在客栈之中的人却觉得,这个至今恐怕有在今日被终结的可能。 白衣男子独自站立在柜台前,一件一件地从储物的器具之中拿出他的战利品。 那些珍稀的野兽皮毛与巨大而坚硬的兽骨本是大家所以为的全部,实际上却不过是一个开场。 随着后面各种凶兽的丹核以及珍稀的药材草药一件件取出之后,那股清甜的气息骤然在这间客栈之中弥漫开来。 客栈的临时管理者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会制定下一定要核实各项物品的规则。 这样一件件地曝光那些天材地宝,别说周遭如狼的视线,就连他自己都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贪/欲。 可是反观这些珍稀之物的主人却是神情淡淡。 自从与他同来的那个青年不知看到了什么抛下一句话便跑出门后,这个男人的眼中便是骤然降温,到现在已经几乎要凝结出一片冰寒。 “这位客人,您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清点吗?”他看着明显走神的男人与空荡荡了一会儿的桌面,小心翼翼地开口唤回男人的思绪。 顾长清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便又将视线移回到门口。 方才,青年便是从这里出去的。 留下了一句“等我”。 见他不说话,那人便也只得尴尬地站在一旁等待。 光是看这一批药材,男人的实力就绝非寻常,他还真不敢造次。 好在门外骤然出现了一抹身影。 看着那漂亮的青年面色红润笑着跑来,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传说之中拥有圣洁白色羽翼的美丽翼人。 苏夏刚刚踏进店门便发觉顾长清身侧有一道奇怪的视线注视着自己,不过想到手上的吃食,他还是很快将这点小不适抛在脑后。 “快看,这个世界也有烤红薯。”苏夏急冲冲地跑来便是将一团塞到了顾长清的手中。 顾长清微微低头看向手里被撕得极为不平整的油纸和里面还散发着热气的一半红薯,骤然抬起头来。 “事情解决完了吗?”青年没有看他,而是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将手中另一半打开,简单吹了几口便是往嘴里放,显然对于问出的这个问题也并不是很在意。 顾长清却是微微笑了笑:“嗯,解决完了。”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那小了不止一点的一份,眼底却是骤然暖意弥漫。 那柜台前清点完药材和珍宝的临时管理者便是感觉身周骤然回暖,方才还煞气十足的男人捧着一块还是被掰下来的小块薯果,眼底温暖的不行。 那吃食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家里的孩子喜欢吃,但他却是极为不喜那有些腻人的甜味。 而这个人也不像是会喜欢甜食的人。 那人想了一会儿依旧想不通这个问题,索性不管,他将牌子拿出放在柜台前。 “这是您们的房间牌,需要提取物品时也需要凭借它来。” “好的,谢谢您了。”青年微微笑起,拿过那张不起眼的小玉牌。 周围人们便见着那个明显很强的男人骤然收敛了身周的气场,仿佛一个普通人一般安静地跟在那漂亮得有些张扬的青年身后,捧着一张边角破破烂烂的油纸,眼底温暖。 ……这模样真傻。 周遭人们不忍直视地撇开视线,却也只敢在心底吐槽。 真是不论多么强大的人,总会有一些极为弱小的弱点。 看似不起眼,却是那强大之中的唯一柔软。 想到那一众价值连城的财宝,不少人心中骤然砰砰跳动。 那漂亮的青年,看上去是何等的柔弱。 他身形瘦弱,看不出丝毫内力,眼神清亮却绝非习武之人所拥有的的锐利,苍白的面上甚至带有些许的病态。 这样的一个人,站在那白衣人的身侧,才真真是让人安心。 周遭突然骚乱起来。 几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场中的那两人奔去。 而另众人有些吃惊的却是——那白衣之人不避不让,更是没有做出半点护住身侧青年的动作。 反而是那看上去柔弱的青年骤然转过身来,朝着飞扑而来的几人微微一笑。 那艳丽的面上笑容骤然展开,凤眸之中的一点精光却是让所有向前的人心中不妙。 只是等到他们再想回退为时已晚。 青年仅是一个挥手,所有人便是成片倒下。 细密的银光精准地刺入每一个人的颈侧,不多亦不少。 “敢问两位何人。”客栈之中不少人看着这青年精准到骇人的手法,凝了眉眼。 “奕谷顾长清。”白衣男人淡淡扫过四周,眼底闪过冷意。 “与他的爱人,苏夏。” 青年上前一步与那人十指相扣,男人眼底冷意尽数褪去,无奈之色尽显。 楼下劫后余生的数人便是愣愣地看着两人相伴而去,唯留下方才的话语依旧回荡在人们心间。 “奕谷的谷主与他的爱人吗?” “奕谷的谷主与他的爱人啊。” ☆、古代篇回溯 凤城素来是个热闹的地方, 商人旅客络绎不绝。 往日繁华比之今日,却还是稍逊一筹。 街市上几乎是所有店铺都贴上了红色的贴纸,地面上更是用红布铺就。本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却似昼夜之间便转为了热烈的红色。 “凤城都是以布帛铺地吗?”来访旅人有些震惊于眼前的大手笔,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红色布帛不敢向前。 “怎么会, 今日是特别的。”路过的妇人跑着一盆新鲜的瓜果笑得开怀, “您尽管走来, 不用顾虑什么。” 那旅人看着地上珍惜的布帛,皱着眉犹疑了一瞬,再抬头想问妇人几句,那妇人却早已不见踪迹。 前方街道繁华依旧, 来往的行人似乎察觉不到身边与脚下的改变,谈笑自若。 那旅人终于是小心翼翼地踏入城中, 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前。 “你们这是去哪儿?”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周边的摊贩大多收拾了摊位,明明时辰尚早,距离宵禁还有数个时辰。 “自然是去喝上一杯顾先生的喜酒。”一旁老人笑眯眯地, 他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却是提着一只还在咯咯叫唤的老母鸡。 旅人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或多或少的带了点东西。 质量参差不齐,类型也大不相同。 有小巧透亮却不值一文的玻璃珠,也有价值连城的碧玉;有廉价精美随处可见的糖人,亦有精心绣制的衣袍。 每个人都准备着自己的礼物, 价格大不相同,但每个人面上都洋溢着笑容。 “玻璃珠都能够作为贺礼了吗?”旅人看着前方不远处一人手中的玻璃珠,又看了看一旁另一人小心翼翼捧着的玉佩, 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个顾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礼物要看心意,心意到了礼就到了。”提着鸡的老人愤愤地用那拐杖锤了一下地面,手中老母鸡更是叫了个不停。 周边之人却没有人看向老人而是狠狠地瞪了那旅人一眼。 明明那老人手中的母鸡最是聒噪,明明他只是随口一问。 而那瞪他的人之中赫然便有着拿着玻璃珠的女子与捧着玉佩的青年。 他倒是越发好奇这顾先生的身份了。 这天底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架势与这么奇特的收礼方式。 回去倒是可以同少主一谈。 逛了一圈,店铺大多关了门,就连酒楼客栈都熄了灯火。 旅人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只得加速往外赶,却在看见等候在马车外的人后有些不好开口。 “怎么了,曾凡?”男人轻声开口,询问道。 购置物品需要一番时间,断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少主,这凤城之中有一家人在办喜宴。”名为曾凡的男人有些无奈地开口,“城中的店铺都打烊去参加了。” “哦?什么人办喜宴能够让得城中所有店铺都提前打烊?”男人淡淡开口。 说是疑惑,不信更多。 “不信您可以亲自去看看。”曾凡受到质疑撇了撇嘴,想到刚才自己逛了一圈得知这个结果之后的惊讶,少主不相信也是自然。 “进去便……”男人刚开口便是骤然被一旁打断。 “不要进去!”女子的声音之中透着急切,但她很快便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我们明日进城购置便好。” 曾凡撇了撇嘴,瞟了一眼车帘后的人。 这位少主夫人什么都好,唯独这一点真真是拿人没有办法。 “夫人……”被打断的男人皱了皱眉,轻声想要劝解几句。 女子却依旧没有半点同意的意思:“我们只需要等上一晚,就一晚。明早那些店铺会开张的。” 男人本还想说什么,却在细细看着女子紧皱的眉头后叹了一口气,对着车外的曾凡开口:“便再多等上一晚。” “一晚?今日顾先生大婚,城中所有店铺可歇业一周,城中百姓吃喝均由顾府供应。几位如果有所需求不如直接找上顾先生,他人好心善,虽说面上冷了些,却也可接待几位一段时日。”一个人有些讶异地开口,见曾凡看来,他连忙摆了摆手,“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几位的谈话,不过是去往外地买了些薯果回来路过,顾先生的那位喜欢这玩意,我便多要了点。” 那人捧着怀里的布袋便是入城了,留下马车之中的人僵持不下。 “那位顾先生,凤城能够做到这一切的顾先生只有顾行一人!”女子摇了摇头,“苏哥哥逝世前将苏家的一切都交由了他,那富可敌国的苏家资产,都交由了一个外人。”而我,一个苏家的人,却是连族谱都不曾写有我的名字。 “我不想见到顾行,也不想见到他用着兄长昔日打拼下来的金银换得美人一笑。”女子抬起头来,眼底隐隐带着泪光,“就一周,我们等候上一周不可以吗?” 男人抿了抿唇,最后坚决地摇了摇头:“陛下还在等我们回去,君有令臣莫敢不从,回去晚了怕会被人拿了把柄。” “那你们进去,我在这里等着便好。”苏盈微微垂下眸子,最后轻声道,“你看这车内也不凉,就一……” 她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阵惊呼。 下一刻曾凡便见到自家少主抱着少夫人走出,女子微弱的挣扎很快便消磨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之下。 这一次,哪怕苏盈眼中落下泪来,男人也断然没有理会,难得的坚持。 少主什么都好,唯独找的这个夫人,苏家领养的小姐,当初差点害得苏家满门背上骂名,后来跟了少主虽说也还勉强算个贤内助,但有些地方就是矫情。 曾凡撇了撇嘴,移开目光,随意地看向一旁的树,却是不想望入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四目相对,对面的青年反而扬起一抹肆意而张杨的笑容,同他挑了一下眉。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漆黑而明亮,但更为惹人注目的却是那青年身上的红色衣袍。 明丽的红色不仅没有弱化对方的气场,反而使得那唇红齿白的模样衬得越发艳丽。 察觉到他的视线,青年便是嗖的从树中跳下,那一身红衣染上了枝叶他倒也不在意。 “被你发现了。”青年笑嘻嘻地开口。 他的声音如同上好的玉石敲击碰撞的声响,清透而明亮。 而同时听闻青年声音的另外两人也是寻声看去,很快便是惊讶瞪大了眼睛。 “原来您都跑到这里来了,再晚点顾先生肯定要生气了。”气喘吁吁地侍女从树林之中走出,扶着一旁老树有些走不动的样子。 看到她这幅模样,那青年嘻嘻笑了笑,却是上前轻柔地将人扶起:“好了好了,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有人帮我带到了。我这就陪你回去。” 顾先生可不会生气,他又不是第一次在婚宴上放那人鸽子。苏夏撇了撇嘴心不在焉地想着。 那侍女似乎没想到青年会来伸手扶她,一时愣了神,面上骤然染上一小片红晕。 “苏哥哥……?”苏盈瞪大了眼睛,一把从同样怔忪的男人的怀中跳下,猛然跑到青年的眼前。 她的眼中骤然盈满了泪水,吓得苏夏愣了一瞬。 “这位夫人,您哪位?”苏夏看了一眼女子眼角细微却已生出痕迹的周围,与那张虽然依旧貌美却已生出些许疲倦老态的脸。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细想,除了女主便也不会有他人了。 只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是谁来着……? 苏夏皱了皱眉开始魂游天外,却是下一刻被女子猛然拽住了衣角。 “苏哥哥,我是盈儿啊。” 她的一句话骤然将人唤醒。 刀光剑影的战场,狱中急火攻心而离世的老父亲。 苏家,苏盈。 苏夏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一旁侍女已是上前一步。 “夫人您怕是认错人了。”她看着苏盈,狠狠地皱了皱眉。 虽说她一直知道苏少爷受人欢迎,可像这位已经成家还想要上来纠缠不清的可不多见。 这夫人怕是没有看见,她家夫君已经是面上铁青。 苏夏也是笑了笑:“您在说什么呢,看年龄,您可是比我大上不少。” 他视线扫过苏盈身后那个忌惮地看着他男人。 醉香楼的幕后之人,三皇子的幕僚。 曾经那一出好戏便是由三皇子推波助澜冷眼旁观才使得五皇子阴谋得逞,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位苏盈在醉香楼之中的“知音”,三皇子恐怕也没法得知五皇子的具体想法和措施,从而帮他洗刷苏家罪名。 三皇子,当今陛下,他所为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获得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无法说对方对或者错。 但这位他以为只不过在中途帮衬一把的幕僚似乎知道的不少。 至少他知道当日他与当今的交易,不然这面色不至于显出如此凝重的模样。 这般,倒也是有趣。 只是不知,苏盈她又是否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贴错了_(:з」∠)_这几张大家刷新一下,我的码字软件分错卷了,有点乱。 ☆、凤城首富的婚礼 美丽的夕阳为树林打下一道浅绯的暗光。 红衣青年微微勾起嘴, 轻轻笑起。 他的笑容肆意却温暖,显然并不是对着在场的任何一人。 一旁侍女抬眸去看便是望入了那一双充满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宠溺的眸子,她提了裙角小心翼翼地往回去了。 顾先生来了,便也没有她的事了。 “我不过离开了片刻就听人说你又不见了人影。”男人轻声开口, 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往来, 视线却在瞥见青年怀中的纸袋后凝结了一瞬, 眼底各种神色渐渐褪去化为无奈,“想要给我说一声便好。”哪里需要你自己跑这么远来。 苏夏看着对方的眼睛,将顾行未说出口的话语感受的一清二楚,他捏紧了手里的薯果, 骤然红了脸。 他实在没脸说,这一点还是刚才从那路过的赠礼之人手中顺来的, 他还懒得出趟远门刻意买寻薯果,几乎是刚走到城外便已经后悔。 他面上微微发烫,那红晕自然也被对面看在眼里。 顾行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淡淡笑着上前:“我们回去。” 两人身着一身大红衣袍,连发带都是由金线绣制好纹路的同款,加之凤城内张灯结彩的喜宴…… 新郎官,或者应该说是新郎官们的身份,此时已是昭然若揭。 “你们两人要成亲?”苏盈眼底闪过骇然, 且不说两人皆是男子,就着顾行又怎么配得上她的兄长。 她的兄长已被封为将军,是多少人心中的神明与领袖, 此番得胜归来又似安然无恙,自有大好前程;而顾行虽说已是家财万贯,却终究不过是贪图安逸而放弃浴血奋斗舍身杀敌的懦夫。 他怎么能、又怎么敢…… 苏盈咬了咬牙,刚想说些什么却已经是被一旁韩清云拉住。 韩清云沉着眸子看了一眼那传闻之中穿金戴银极度奢华的顾行。 他没有看到那个传言之中一毛不拔骄奢淫逸的富公子。那人就那么站立在那里,淡淡扫来时带着淡淡的血光与强大的威压。 那是将累累白骨踩在脚下,从死人堆里一步一步往上爬凝聚出来的,已融于他本身的威压。 韩清云骤然想起这人曾经也是个战士,仅是孤儿之身,却以极为骇然的速度在军中爬升。 在苏夏之前,他才是那个大家以为会最快成为史上最为年轻的将军的人。 倒也不是大家都看好他,而只是因为这人的功绩实在累积到了一种骇人的程度,无人能够奈他何,也得承认有些事情只有他能够胜任。 但这个人,抛弃了军中刀刃上的生活,选择了大多数人所不齿的行商之业。 可现在亲眼见到这位一直以来被人们以流言蜚语踩在脚下的人,韩清云才发现,他错了。 这人一直站在顶峰傲视轻蔑着下方的所有人。 “苏小姐?韩公子?可是有事?”顾行微微笑起,红衣显得他更为精神,却也使得他身上的气势更具压迫力。 韩清云看着男人眼底淡淡的冷意,有些后悔。 早知被这样一尊杀神所记恨,他是定然不会让苏盈从马车之中走出。 “这位夫人大概是将我同什么人认错了。”苏夏笑嘻嘻地凑上前去走到顾行身边,从纸袋里拿出薯果便是开啃。 显然已经是把一切事情交给顾行解决。 一旁苏盈看了一眼苏夏看了一眼顾行,冷笑了一声。 冷静下来,她也的确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原本的苏夏没有此时这般孩子气而任性,虽说以往也是肆意潇洒的模样,却始终担着苏家长子的名头,在外却也极具大家风范。 眼前的青年同记忆之中的那人长了个十成十的相似,她都能够看出这一点,那身为苏家军几次护送苏夏的顾行不可能看不见这人和苏夏全然相同的样貌。 他,找了一个同苏夏模样相仿的青年,大婚……? “我或许的确是认错了人,但顾先生怕也是同样,错认了人。”苏盈冷眼扫去,这一次即使是韩清云也没能拦下她。 “我倒是不知你在什么时候对我兄长有这般的非分之想,在他牺牲之后居然还能找这样一个模样相似的人来……”女子一张俏脸上染着愤怒的红色,她努力压抑着声音却也挡不住话语之中的斥责。 “慢。”顾行却依旧是不受影响,骤然打断。 或许,也不算完全不受影响。 苏夏感受着手中骤然抓紧的力道,有些无奈,他轻轻地反捏了一下那人的手,顾行面上的冰寒这才勉强缓和了几分。 “我从来不会错认我的爱人。”顾行淡淡扫过她一眼,转身便走。 倒是苏夏回了头看了两人一眼。 他看着苏盈那皱起的眉与复杂的眼神,轻轻笑起:“几位如果无处可去,不妨来我凤城。” 他说完便是转身往回,不再去看身后几人的反应。 但他听到了短暂停顿之后的脚步声。 苏夏同顾行一起回到了顾行的住所。 各地的礼物已经被清点好,整齐地放在了仓库之中。 苏夏挑着喜欢的也反赠了些许小玩意,那门外哭丧着脸寻找着自己落下的两袋薯果的男人更是得到了一批不菲的回赠。 男人间的拜堂本就没有固定的模式,更何况两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入洞房,所谓的仪式也并不显得重要。 凤城的人们收到礼物又找寻了一圈喜宴的主人无果之后,便是露出笑容,各自找了熟人朋友一齐品酒去了。 喜宴期间,苏夏通过系统得知苏盈回了一趟苏家老宅,再次看着满当当的牌位与不被记录在名册上的自己泣不成声。 一切结束之后,各家店铺也是陆陆续续地开张。 苏夏这也才了解到了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他看着很久远的记忆之中曾经一脸娇羞地询问他:她涂上枚红色的胭脂是否好看的女子此时一本正经地坐在他的面前。 女子的面上忧虑之色尽显,有些小小的紧张。 “苏公子,你倒是快点说,我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女子面色骤然苍白。 她刚刚询问他,她近日以来食欲大增,身体却是越发容易虚弱,到底是为何。 苏夏刚刚听到这样的提问还是一愣,刚想从记忆的各个角落扒拉出曾经作为医者的经验去探探她的脉象,便是看着女子骤然站起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甚至还拿了一张纸画出一个鬼画符。 苏夏:…… 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江湖骗子的感觉可并不如何。 他瞥了一眼女子明显显怀的肚子,微微顿了顿:“夫人您还是去医馆就诊……”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着面露苍白的女子骤然改了口:“看您怕是怀有身孕。” “啊,真的!?”那女子猛然站起,面上兴奋难掩地一路飞奔了出去。 留下一个人坐在屋内的苏夏痛苦地抱住了头。 “不是江湖骗子。”男人的声音淡淡从一旁传来,顾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又推来一卷书页。 他的新身份谛天者,听上去逼格极高,看上去像是江湖骗子,却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历史之中的身份。 或许是为了更方便宿主进行任务,苏夏一眼便看到了书卷上谛天者记载之中的几个熟人名字。 苏夏:…… “谛天者可以谛听天命,原居民自然不知道有系统这样的作弊东西存在,对于他们来说,谛天者就有些类似于神。以往的谛天者都是以当地人们所信任的人的模样出现的,所以你以原本的模样出现,他们并不会有多么吃惊。” “苏家苏夏,在凤城里可不光是个战死沙场的大英雄。这里多少人看着那个你长大,看着你带着这一方城镇走向富饶。总归还是有几个明白人在。”顾行将见他翻看完最后便又将那话本收回。 “据我所知,这几个人之前做任务差点崩了世界,所以上面才派他们来修补,给了这个身份。”苏夏冷哼一声。 “但是你和他们又不一样。”顾行笑了笑,将桌面上凌乱的鬼画符们收起好,“你的客人来了,我便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掀开帘子回了里间,苏夏这才勉强将脑袋撑起,却是下一刻愣了一瞬。 女子虽然罩着头纱但奈何曾经相处多年,他早已熟悉。 不是苏盈还能有谁。 见到他,苏盈却似是冷静了下来,或许是听说了他谛天者的身份,反而不显得吃惊。 “我想询问一件事。”她轻轻开口,话语之中压抑着情绪。 “夫人请讲。”苏夏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轻轻勾起了嘴角,“我定然,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苏家当年的那一系列的事情背后的真相。”女子咬了咬牙,缓缓道。 ☆、凤城首富的婚礼 “苏家……你是指当年的将门苏家?”青年微微抬起眸, 眼底淡淡笑意一闪而过。 笑意之下似乎隐约闪现着冰寒的冷光,寒芒锐利似能透心入骨。 苏盈愣了一瞬,再看却只见面前青年笑意浅浅,温和而又耐心的模样。 “是的。当年的将门苏家。”她抿了抿唇, 最后似下定了决心, “我曾经是苏家的养女, 做过一件对不起苏家的事情,危机时很快便被劝阻了,但现在看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劝阻?”苏夏垂下的眸里闪过嘲意, 抬起头来又是一副温和耐心的模样,“不妨说说你所知道的一切。” 苏盈皱了皱眉, 压下心底的那丝复杂情绪这才轻声开口:“当年我曾经偷过苏家的信物,借给了五皇子。但是清云,当时的醉香阁阁主,我现在的爱人阻止了我, 最后交出去的不过是一枚假的替代物。” “但即使是这样,我父苏将军依旧因为年迈心傲,在还最后调查结果还没有发布之前便……”她抿了抿唇,不愿再提,“兄长似也因此事出征, 却是一去不归。” 苏盈骤然抬起头来,眼睛紧紧地盯着苏夏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出自己的失礼, 偏过头去。 苏夏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终究是渐渐淡去,他微微收敛眸子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见到一旁准备好的符纸之上隐约显出字迹。 【谛天者辅助工具携诚为您服务。那是报酬,宿主。作为原本小世界的人们需要得知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便需要支付的代价。】 熟悉的机器音却并非来自熟悉的配置。 苏夏眼底神色一转而过,抬起头时便已然换成笑意:“随意在这纸上画上符号,我便会告诉你你所想要的事情。” 苏盈有些迟疑,终究还是提起了笔。 “谛天者探究的天命是需要用一定代价来换取的,这一点夫人来前便应该已经知道了。”苏夏轻轻抬眸,突然想起了曾经的两位同事所说的话。 弥补任务结束之后,那两人均是歇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问及原因,两人的答复一模一样。 “从前我不从不信因果,但现在却不得不信。” 谛天者这样的身份每个世界都有不少,无一不是受到万众敬仰的,承载着人们信任与重担的人。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们很难说拒绝。 为了弥补之前过错的谛天者更是必须要通过收集当前世界人们的代价从而填补临时制造身份所需要的花费以及构筑维修世界所需要付出的能量。 谛天者相当于用作弊得到的情报换取信任他们的人所珍视的东西从而补偿自己犯下的过错。 人们为了探索那份未知所自愿付出的代价,但作为媒介的谛天者却也同样会受到各种程度上的影响。更是听说,所有付出过代价的人的灵魂都会跟随在其身侧,哪怕换了世界也无法摆脱。 对于苏夏来说却是不然。 他可不是弥补者。 “你所付出的一切或许比你即将知晓的更为巨大,夫人可以想好之后再做决定。”苏夏浅浅笑起。 诱/惑的果实已经抛出,如果对方迟疑离开,他便也一笔勾销。 可天道怎么能够容许它所选出的女主有丝毫的不美好? 苏盈仅是迟疑了一瞬,门外便是骤然传来韩清云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之中带着担忧,显然是的的确确将眼前这位天道宠儿放在了心上。 但苏夏却是看见面前女子的眉毛微微皱起,她骤然想通了什么拿起笔随意勾勒了几笔。 苏夏可以看见浅浅的金色浮现在那符咒之上,或许是有所忌惮,苏盈仅是随意地画了一笔。 可是,这换取资料的代价看的可不是你所希望付出的,而只会涉及到你即将知晓的一切对于你本身来说在这个世界是否应该被你知道。 管理谛天者的系统部门可是比男配组要高级的不少,哪怕你是女主,想要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信息也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更别说,你所想要的东西或许也并非那般的让你满意。 “当年五殿下所持有的苏家信物是真物,虽说你临时换上了假的,却在最后关头换回了真的。”苏夏简单扫过眼前那一面苏盈所看不见的密密麻麻的资料,挑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仔细看了看这才抬起头来。 “苏家反叛的罪行已经是板上钉钉,先皇也是知晓其中信物来自于你,但他显然更重视结果,苏将军的死亡也并非意外而是……” 苏夏看着那后面的一段文字,突觉浑身骤冷,他捏紧了拳,面上险些有些伪装不住。 拳头却是突然被人握住,那人缓缓掰开他的手指,最后捏了捏他的手心。 “而是先帝与几位皇子共同的手笔。”男人轻笑着接过话来。 顾行站在身侧,苏夏骤然感觉浑身凉意尽数消散回暖。 男人仅是站在他身侧,面前的资料便骤然一变,密密麻麻的蓝色字符快速地排列重组,再次恢复正常时上面信息已是一倍有余。 【谛天者辅助工具索引扩增,欢迎开荒者使用。资料权限范围从网状展开升级为纵观全界。宿主所获得的资料将不再仅从已知资料方向展开,系统即刻便将当前世界一切相关资料整理提取。】 机器音这句话说完,苏夏便是回头看了身侧男人一眼。 那人却是淡淡笑着看向桌上那张看上去朴素而又简单的符纸。 微微勾起的嘴角间似乎有着些许恶意。 “苏将军是由几位皇子一同害死的,其中就包括有当今陛下,而您所嫁的好夫婿,当时也正是当时三殿下如今陛下身侧的谋臣。” “醉香阁阁主能够偶然在后湖花园之中与你会面也并非偶然,而是精心设计好,哪怕是当日那个恶言以对的苏家小侍都是三殿下派来,为的就是让当时还是苏家小姐的你当时去后湖散心。” “在事后,苏将军临死前,陛下更是下过要将苏家满门抄斩的指示……”顾行说这里顿了顿,在看到女子提起呼吸后才道,“只不过这个指示被三皇子拦下。” 苏盈愣了一瞬,却是还没等她放下心来,男人便又是笑了笑。 他眼底蕴藏着冰雪,寒冷入骨,即使是笑起也不觉丝毫温暖。 “却不是因为韩清云,而不过是因为当时的三殿下找到了更合适的合作对象。” “他同当初的苏家长子合作,以苏家所有人的性命与边疆安危,换回苏家清誉。” “所以,当年苏家军大胜归来,新军神却是在庆功宴的前夕被人发现旧伤迸发死于帐篷之中。” “或许因为当初走得太过安详,甚至没有人问出为何苏将军没有在每次受伤后寻找军医救治,为何身上的伤痕会逐渐累加,为何伤口没有好的处理反而以极快的速度恶化。” “而在他离开之时,已然知晓当初苏家信物丢失到底原因为何。” 苏盈的面色骤然白了几分。 “不过我可不觉得当年苏大少跟你划清关系是为了保护你,顶多也不过是付出久了心冷了终于愿意学聪明跟一些愚蠢的人划清关系罢了。” “听说,当年三皇子与苏家大少爷定下的约定,还是他的智囊韩清云从旁提议的,你说是不是呢,韩先生?” 门外安静了片刻,下一刻却是被人轻缓地推开,男人缓步踏入房间却不走近,面上已是极为难看。 苏盈愣愣地顺着顾行的目光看去,她看着这些年来与她心意相通的男人,眼底神色骤然有些复杂。 “盈儿……”韩清云轻轻唤了一声,却在看见女子越发苍白的面色之后没有再次出声。 他抬起头来看向顾行,眼底忌惮有之,更多的却是复杂。 韩清云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回到苏盈身上,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要安抚几句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着他这样一副态度,苏盈心中已是明了,她回过眸子复杂地瞥了一眼苏夏,这才看向顾行:“多谢顾先生。” “不用谢他,这是你付出代价换来的消息。知道的越多,付出的越多,夫人还是提早有个心理准备。”苏夏看着那张符纸上随着顾行话语落下而延伸开来的线条。 如果说原本苏盈画下的不过是简单的一笔,那么此时这张纸上已是蜿蜒了无数线条,密密麻麻甚至理不清顺序。 听闻苏夏的声音,韩清云面色一变,他骤然看向那张符纸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再看向苏盈的目光更是异常复杂。 他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把将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女子带了出去。 留下了那张满是线条纹路的符纸,与桌面上其余泛着浅黄却是一片空白的符纸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种下多少因,便总有一天会结出相应的果实。 ☆、凤城首富的婚礼 凤城开始下起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与阴云密布的天空带来压抑的沉闷。 前些日子的张灯结彩早已撤下回归从前, 苏夏撑着伞走在雨中,不时会和路边的行人打个招呼。 他并不讨厌雨。 相反,他甚至有些喜欢下雨时那清凉的感觉与不再热闹的街道,这一切都能给他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苏盈还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她和韩清云还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 顾行派了人去打听却暂时还没有发现两人的下落, 索性亲自动身。 哪怕有那位至为尊贵的存在,顾行亲自出马之后不日也能寻到那两人。 他很是放心这一点。 马蹄声从远方越来越近,一辆马车从浅浅的雨幕之中走来。 上好的马车,眼带锐光的车夫, 还有那并非凡种的马匹似乎都意味着马车之中的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大概正是他最想避过的一类人。 刚转过身准备离开的苏夏下一刻便是突然被人叫住。 “苏先生。”那人声音淡淡却自带尊贵的气质。 雨中街道上只有一车一人,这声苏先生自然不可能是称呼别人。 苏夏停下脚步便看着马车的车帘被人掀起, 一人淡淡笑起的脸便是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世间最为尊贵的人不在京城而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苏夏眸中平静也是轻轻勾起嘴角微微欠了欠身形:“陛下。” 这位九五之尊的疑心之重从起初尚是皇子时便迫不及待想要除掉苏家便可见一斑,哪怕是一直以来作为他智囊的韩清云,这位尊贵之人恐怕也没有发自内心地信任过。 苏夏看着眼前的男人,倒是有些好奇关于凤城近日发生的事情,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看见苏夏没有行大礼,一旁的车夫已是皱起眉伸手探向一旁。 寒芒在雨幕之中依旧清晰可见,其中杀意尽显,丝毫不加掩饰。 男人却是伸出了手微微阻挡一下,待到那车夫收了刀具这才看向苏夏:“早日便听闻苏先生之事, 只是近日才得空拜访,还望先生见谅。” “自然。”苏夏随口应下,又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陛下特意来到凤城寻访苏某,可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 “有。” 男人微微笑起,随后又摇了摇头:“可朕更愿自己去探寻,不劳先生。此番来凤城一来是看望先生;二来是朕的智囊在此,为寻他而来。” “先生可上车愿一叙?”年轻的皇帝笑着看来,态度温和仿佛对待多年的好友。 苏夏看着对方眼底的忌惮,最后摇了摇头:“不了,家中还有人在等候。” 他撑着伞微微转身,没有理会身后之人沉下的眉眼,往自己所住的方向走去。 天空之中的雨幕还有越发加剧的事态,脚下积水渐深,隔着鞋履似乎也能感受到雨水的冰凉。 但看着眼前渐渐显出模样的房屋,他的面上渐渐生出笑意。 “今天我在路上可是遇见了三皇子。”苏夏看着顾行,微微笑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事情?” 房屋之外除却细密的雨声似乎还有别的声响,伴随着那一闪而逝的黑影,消失得极快却终究没有逃过苏夏的眼睛。 他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男人,耐心地等待对方开口。 “凤城有那位的眼线,我所住的地方更是许多。”顾行走来擦干苏夏发梢的点点水渍,“当今可不信我。” 苏夏撇了撇嘴不开口。 试想如果他是皇帝,有一个商人手里的财富几乎能够买下整个国家还有多余,他也不愿意相信。更何况这人曾经还是个战场的煞神。 微微走神的苏夏立刻被发梢微微重的力道拉回注意力,他还没来得及呼痛,那人的动作又轻柔了下来。 “所以当日苏盈问你的问题以及你给出的回复,那位也是都知道了个一清二楚。”顾行极为耐心地擦拭着,“那位觉得,她会恨韩清云,也会恨他。” “复仇这种事情才不是女主会做的出来的。”苏夏脑海之中回想着那个虽向往着荣耀和光辉,归根结底却不过是个二十一世纪害怕鲜血与尸体的普通女子,“她大概更希望能……讲讲道理?” 苏夏有些不确定的说着,在他说完话后的一瞬间,身后那人动作骤停。 他挑了挑眉侧身回望,不意外地看见了男人有些忍俊不禁的脸。 “当今准备给韩清云指婚,七公主还没有寻得夫婿。苏盈又只有两个女儿,开枝散叶这种理由最是冠冕堂皇不过了。” “韩清云愿意?” “自内心自然不愿,但是他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他很聪明,知道如果不再娶恐怕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会一落千丈,就更加无法保护苏盈。” “那这么说,我那位妹妹某种意义上来说心愿达成。至少在皇帝陛下的眼中她已经成为了苏家余孽,不得不防。”苏夏轻嘲地笑笑。 “而她现在想要和韩清云离婚。她闹得太凶,韩清云已经将人关了起来。”顾行随手拿起一把木梳开始梳理眼前的一头墨发,“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夫婿已经即将拜堂成亲。” “他们会在凤城大婚,这件事已经拜托给了我。婚礼地点就是当初那两人初逢的醉香楼。请帖我也托人准备了,届时苏夫人自然会到场。”顾行小心翼翼地将缠在一团的发丝分开,耐心地继续下去。 “这不是代价。说起来,寻找谛天者的代价一般来说是什么?”苏夏猛然回头,一把捏住男人拿着木梳的手。 头发骤然拉扯之下有着细微的疼痛,他皱了皱眉,却是在下一刻看见同样皱眉的顾行后有些好笑的勾起嘴角。 “是记忆。”顾行一把将人搂住,固定了身形确定不会再乱动这才缓缓开口。 “亲密之人的记忆。但是到了她那个程度,大概熟悉之人的记忆都会被剥离。等到她回到京城,恐怕那些人都记不住她的名字。而她那两位女儿,可能不仅记不住那么简单。” 苏夏微微抬眸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睛,素来温和的眼底有着淡淡的冷意和漠然。 他却是觉着心下一暖,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后,片刻便是拥身上前。 “那也是她的事情了,与我们再也无关。” “是,与我们再也无关。” 凤城的雨还在下。 在雨中奔跑的女子有些失魂落魄,她不知应该往哪个方向跑。 她只知道,不要回去。 哪怕脑海之中都是男人无奈笑起时的样子,此时再看却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苏盈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又跑了多远。 但她觉得,依旧不够。 雨幕之中一抹亮丽的红色仿佛灰暗世界之中鲜明到亮眼的色彩。 苏盈眯了眯眼,伸出手臂遮住眼睛。 “哎,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街上,这么大的雨,也不撑把伞。”一个妇人拄着拐杖撑着伞一步步走来。 苏盈感受着头顶上一直落下的雨点骤然消失,愣愣神地回看了一眼身旁的妇人。 老人家的眼底带着温暖的关怀,明明是一张苍老的拥有着斑白之发的老人,看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却是俨然和记忆之中那个凤眸明媚的青年渐渐重合到了一起。 “盈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那人皱了皱眉,随即撑着伞走来,“这么大的雨,也不撑把伞。” 那人的话语之中有些许轻微的责怪,但那把并不算大的油纸伞却是伸了过来,将她完完全全地遮住,反而是原本干净清爽的青年骤然湿了大半个肩膀。 苏盈愣愣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什么,却是在下一刻视线清明,重新看见眼前的老人。 她自嘲地笑了笑,随即转过眸子。 看着那在雨中却依旧热烈而鲜明的小宅,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老人:“醉香阁是有人办喜宴吗?” 张灯结彩的热闹,即使是雨天也能够感受到那份喜庆。 硬要说哪里不好,大概也只是因为比之前些日子见着的盛况,这番虽已是奢华的摆设却依旧显得有些朴素。 “啊,听说这醉香阁的阁主今日要娶一位公主过门。”老人皱了皱眉,显然并不喜欢眼前的奢华,“具体的我老人家就不知道了。” “姑娘?姑娘你淋雨多久了,看看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面上都这么白了。”妇人回望时赫然吓了一跳,她伸出手触及到对方冰凉的额头时心中微微放了放,“走,跟老妇人回家,我带你……” “谢谢您老人家,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苏盈骤然回身,抱歉地看向老人。 妇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看着已经浑身淋得透湿的女子飞快地跑入雨幕之中不见踪迹。 ☆、凤城首富的婚礼 雨越来越大, 雨线化为密密的雨幕遮掩了前方的去路。 苏盈在雨中奔跑着,长发已被淋湿成一缕一缕,脚边裙摆也尽是泥泞与湿意,脚底更是一片冰凉。 可她依旧在跑着, 她要早点跑回家中, 问问那人…… 问问他…… 问问他什么呢。 苏盈跑着跑着步子骤然缓下, 她小步向家的方向走着。 虽然眼前模糊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前方是何处。 她应该回去吗?那这些日子逃出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应该回去吗?不去问问醉香阁阁主的婚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盈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渴望回去质问那个她挚爱的男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半却希望不要再见到那人,见到那个让她禁不住回忆起父兄回忆起苏家的利用者。 她以为她的过错被弥补了, 但她现在才知道,大错早已铸成, 只不过她还活在周围人编制的美好生活的幻境之中,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她才是那个犯下一切过错的人。 眼前隐约映出房屋的轮廓,苏盈迷迷糊糊地上前一步想要凑近些去看那牌匾之上的字样。 “夫人?您怎么……?”清朗和煦的男子声音传入耳中,带着熟悉的感觉。 苏盈觉得自己似乎隐约间看到记忆之中熟悉的那位凤眸微笑的青年向着她伸出手来。 一切的疲倦委屈都可以找他倾诉, 以往的过去一向如此。 她突然有些累了,有些抵御不住浑身的疲倦,她微微伸出手去想要拉住那人的手,浑身放松了下去。 雨滴落下的声音遮掩了女子轻声地低喃,她在唤:“苏哥哥……” 雨幕之下, 撑着伞的青年无奈地捏了捏身侧男子的手,他看了一眼扑倒在地已然失去意识的女子,回眸唤道:“小青, 带这位夫人去客房休息。” 自始至终他都是一手撑着伞,另一手与身侧男人十指相扣,不曾向前一步。 也更不曾再向眼前的人伸出过手。 苏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是浑身清爽,屋外有争执之声传来却是戛然而止。 “我知道她一定在你们这里。”男人的声音之中带着一股急切,为了寻找心爱的人他已经连续几日不曾休眠。 “哦,您夫人的确在我们这。”青年声音淡淡,“但是烦请您小声点,小青会带你去后屋接您夫人,不要打扰到别的客人。” 男人本还想说点什么,一旁另一道冰冷的视线望来,他眼中神色微凝终究妥协。 只是还没等男人跟着那侍女一同去往客房,一旁已是有女子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苏盈的面上还带着些许苍白,被大雨淋了近一日,她发了几天的高烧,此番醒来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却是强行走了出来。 苏夏在收拾着手中的符纸,一旁的顾行则是在帮助他一张一张的将那些纸页压好,两人根本没有抬头看她哪怕一眼。 “夫人还是早些归家。”但青年如是开口。 苏盈看了看身上洁净的衣物,又看了看眼前男子已然生出胡茬的脸,微微笑了笑。 也是,她的确叨扰多时。 “走,我们回去。”她看向眼前显然很是担心她的男人,却终究没有再将那个家字说出口。 韩清云似乎没有发觉这一点,他只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来扶住她,两人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