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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那种风格,后期有打脸但更多是狗粮。看不下去立刻弃文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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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戳着那条蛇。    花花绿绿的蛇也难怪被小徒弟称为花蛇。    在这灵气充溢的地方,苏夏尚还不能像之前漆黑的空间那般瞧清灵气的存在,这蛇身上令人厌恶的魔气却是浓郁外溢,深紫色的魔气令人不自觉地厌恶。    一旁青衫男子靠坐在一侧品着清茶,眸色冷淡。    “顾师兄,你怎么还让师姐玩蛇。”率先跑进屋子的小童看着眼前的场景无奈皱眉,他向着男子努了努嘴小声道,“师尊在后面呢。”    修仙之人耳力多是不凡,听到这句提醒苏夏挑了挑眉。    “师尊来了?!”紫衣女子听后一惊,拎起蛇就是抱在怀里。    惊叫的声音不小,让小童瞬间皱巴了脸,时不时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苏夏,就差没直接来一句师尊我错了。    “天黎,皱着脸会提前变老哟。”见小师弟的脸皱成一团,女子笑了笑上前捏了捏,另一手却还是死死地抱着怀里的蛇,哪怕瞥见苏夏踏入房中也没有半点放松的迹象。    显然是一幅仗着师尊宠爱,哪怕开口我也不放手的意思。    苏夏算是从称呼对面前的三个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而那边青衫冷淡的男人,只看那和顾之行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是和他定下约定的人无疑了。    见到苏夏进门,男人起身上前,眼底冷淡稍霁:“师尊。”    态度尊敬而没有半点昔日的亲密,让苏夏有些不明白这人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此时人多,尚且还不能直接谈起上个世界的约定,但是不妨碍提点小事让男人认出自己。    苏夏刚准备回忆上个世界两人相处的一些小细节。却是此时,脑中一痛。    仿佛骤然被不知名力道碾压过一遍的脑海之中骤然涌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图景,庞大的图景一帧帧快速地放映,宛若人死前的走马灯回顾着一生所有发生的事。    那是所有他沉浸在黑暗世界之中时,“苏夏”,或者应该说上面强行书写的代码经历的人生。    单调而乏味,却总算让人理清了周遭的人物与背景。    强大的信息涌入脑海,那种剧烈的不适还是惹得苏夏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等他刚刚缓和过来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却见男人眸中神情不变,仿佛已经习惯。    “这蛇无毒,以这身上魔气的流逝速度,也活不了多久,留给师妹玩玩也并无危险。”男人说完微微侧了身,便是直接绕过了苏夏走出了屋门,直到走到门口这才回头开口,“师尊的命令我自然记得,今天晚上之前我便会带七星草回来。”    直到男人乘着飞剑消失了踪影,苏夏才隐约反应过来有些不对。    只是那些走马观花的记忆图景之中半点没有记录他同这大弟子相处时的场景,有的尽是那日复一日枯燥的修炼和近乎呆滞的一天三句对于女主的问候。    除却知道这个大弟子天赋惊人实力非凡又恰好名为顾之行之外,别的方面可算是一无所知。    【顾之行:不甚喜欢的大弟子,表面冷漠清高,实则心机深沉,心魔深重容易入魔。虽天资优越却在同门面前还隐藏了修为,城府极深,不适交心。】    苏夏:“……”    【补充使用指南:尚且还算尊师重道,过人实力可以一用。极为听从指令,只需有事安排时温和口气,等待事成便可用完即丢。平时不必上心。】    苏夏:“……”    【喏,宿主你想要的人物资料,请认真详阅。】    ☆、真的很想原谅任性女徒弟    心力交瘁的苏夏没有过多地去管天澜手中那条蛇便是自行回了洞府。    天澜虽然有些惊讶每次咸吃萝卜淡操心日常过问她的各项琐事的师尊居然对她养带有魔气的蛇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但既然对方都没有过问,她自然不会主动去提。    师徒两人这也算是达成共识,此事就此揭过。    苏夏暂时还没有功夫去管女主如何,毕竟还有更为让他头疼的事情。    刚一回到洞府之内, 他便开启了结界靠上了那温玉制成的灵床。    不少聚灵阵法叠加其上, 使得这块看上去莹润的玉床成为了修炼的极佳场所。    换在苏夏本人, 相比这硬邦邦的冰冷之物他定然是会选择柔软的床榻,但此时也容不得他介意太多。    青年刚一接近那温玉,灵气便是自发地涌入身体汇成一股暖流试图抚平一切伤痛的地方,只是终究无法缓和那越发苍白的面色以及有些摇晃的身形。    “系统, 怎么回事。”感受着从身周各处传来的剧痛,苏夏皱了皱眉几乎将唇咬破, 半晌才逼问道。    【提醒宿主:无情道乃高端修炼功法,一步登天不难副作用也不小。】    听到无情道三个字苏夏心底已是下意识地感觉不妙,随后这股猜想便在系统那处得到了验证。    【推荐宿主不要过多地回忆上个世界那些“美好”的回忆,心动伤身。】其中两个字刻意放慢, 怨气扑面而来。    苏夏没管它,只是试着去回忆紫衣女子和那可爱小童,果然发现那股不适渐渐减弱。    修真世界他也并不陌生,只是这幅身体之中有着极为磅礴的灵气蕴藏其中,昔日渡劫期都不如此时灵力充沛, 更不消说身外自有灵气不知受何力牵引自发入体。    意识海开阔,神识也自蕴含着强力,就连**也经过强化, 不论是哪个方面都已经具备渡劫期的实力,偏偏实力只有金丹。    但不知用了什么奇异之物掩饰了修为,外人看在眼里尚还是元婴后期。    也正好只比那实际上元婴中期的大徒弟高上些许。    苏夏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掩饰修为之物就是为了应付顾之行而准备的。    每个修真世界会因为世界规则不同而有约束力,所以哪怕他曾经经历过再多类似的世界,以前知晓的功法也无法在这个世界研习,只是当苏夏翻看着那走马灯一般的回忆图后。    面对着空有灵力和法术却完全无法上手的情况,他挑了挑眉。    这次没等他发问系统便是极为自觉地进行了解说。    【因为代码只会输入程序所以身体还有一些不熟练,需要宿主自己学习和研究。】    “也就是说我现在虽然空有一身修为本领但实际上用不出来,是这样吗?”苏夏微微笑了笑挑眉,手里捏着那本写着无情道三个字的书册。    系统刚想说什么便在宿主这瘆得慌的笑容中闭了嘴,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本特意寻来的逆天秘籍在青年手下化为齑粉。    【其实无情道很强的……】系统的话说到一半便是戛然而止。    方才还认真地吸收着温玉传递过来的灵气的青年此时却是骤然一个翻手,在系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出警告的时候废掉了自己的修为。    【……】我有挺多句麻麻批习惯了说不出口。    青年的一头青丝瞬间转了白发,只是面上还没来得及生出皱纹,身周便有极为庞大的灵气猛然涌入他的身体,阻挡着老去。    短短几息的时间,便是再次筑基成功。    只是身体内部的灵气混乱不堪,经脉破损的眼中还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修复得好的,那股钝痛倒是不下于方才无情道反噬之后。    苏夏却是神清气爽,心情极佳。    一点钝痛忍忍就过,只是那头白发实在有些尴尬难以掩饰。    “师尊。”男人清朗的声音从洞府之外响起。    苏夏正巧忙于突破下一个关卡,灵力在破损的经脉之间疯狂暴走使得原本简单的突破变得有些复杂。正是集中注意力的阶段自然无法分心回复屋外。    好在之前的“苏夏”老早就让屋外的那人习惯了这种冷漠,见他不语倒也不觉有异。    “师妹需要用上的七星草我已摘来,放在了屋外。我知师尊置气于我,但那无情道的功法还望师尊早日停下,六层尚且来得及。”屋外的人顿了良久这才又道,“那些过往的日子,如果师尊不愿我大可不提,师尊无需修习这等怪异功法。”    “只是之行想最后问师尊一句,对于那些世界共度的时光,当真是没有半点印象?”男人的声音渐弱带着些许极为细微的悲叹。    听着那人声音,苏夏不免自动脑补出一副那人可怜兮兮的样子。    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    勉力集中的精力骤然崩溃,想要好好进行的解释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那难以停息的咳嗽声骤然响起。    灵气紊乱筋脉尽损,疼痛骤然席卷而来。    放在平日里或许他还能忍受些许,只是想到屋外那人仿佛被抛弃一般的话语,回忆着不知多少个日夜的漆黑笼罩。原本以为尚能接受的事情却是在此时带上了无尽的委屈。    苏夏索性不压抑着声音让闷哼声传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洞府门外的男人便去而复返,脚步声近乎慌乱地越发往近。    现在只有筑基修为,连带着灵力维系的结界也脆弱了不少,而屋外那个伪装着金丹的元婴中阶的大徒弟自然也误会了什么。    “师尊?”骤然瞥见那一抹令人惊心的白,顾之行也忘了什么平日里“苏夏”多次提点的礼数,更不去想一直以来看向他时便带有的厌恶情绪,直接是上前扶住了人。    温玉制成的床并不舒适,相比之下苏夏倒更喜欢男人那极为温和的怀抱,倒也没有拒绝。也没有力气拒绝。    一阵一阵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凑近了熟悉的人,苏夏索性放松了身形不再硬抗,带着微弱的闷哼声蜷进了大弟子的怀抱之中。    平日里哪怕是极为细小的接触也能责备动怒的玄隐不仅没有拍掉他拒绝的手反而就着他搂人的动作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一个事实让顾之行惊喜了一瞬后便骤然越发地皱眉。    再看向那头刺目的白发,他的心底隐约有了些许极为不好的猜测:“……小夏?”    苏夏疼得迷迷糊糊地听着男人熟悉的声音唤他,倒也憋出了些许力气轻声地回应。    “你先前的无情道练到了几层?”顾之行骤然严肃下神情,捏着身旁之人的手腕想要探探脉象却是灵气刚入体便被对方体内磅礴的灵气给反扑了回来。    苏夏感受着手上骤然出现的力道分散了大半对于疼痛的注意力,对于某个不自觉使用蛮力的男人撇了撇嘴,这才勉强分出心去思考对方的话语。    之前的无情道,那串代码可能是怕他对这人动情,几乎算得上是没日没夜的修炼,也算是上了一个台阶。    “差不多也就第七层开头……”他摸索着记忆,实在是废修为之前没有看清,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太确定。    因着疼痛而无法清晰思考的苏夏甚至觉得男人有些奇怪,为何要去追问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无情道,便是下一瞬感受着手上骤然松懈的力度。    顾之行有些慌乱地准备起身,却是被苏夏一把拉住衣角。    灵气过于强大之后便自发地冲击着下一层境界,哪怕苏夏渐渐快要失了意识,那即将进阶导致的灵力暴增所带来的疼痛也不弱反增。    “别走。”不想睡玉板床。    苏夏这么说着,手也是死死地拽着,只是看着那人越发苍白的脸,顾之行那离开的心便是越发的强烈。    本是躺在人怀里突破的苏夏便是感觉自己的待遇直线下降,虽说男人极为温柔地将他从自己怀里搬了出去。    但毕竟是人和玉床之间的天壤之别,对方再温柔都不能让他心情变好半分。    听着男人果断往外的脚步声,瞬间因着温玉上传来的磅礴灵气而清醒了几分的苏夏怒极反笑,却尚还不能完整开口。    细想之下索性侧了侧身子便是直接从温玉灵床上跌坐了下去。    地板宽敞多了,极为适合打滚,一路碰碰桌子碰碰椅子。    原本已经走到洞府门口的男人便也认命地往回,将人扶回到床上。    腰间再次被抓得紧紧的,顾之行却也没有了半点放开怀里的人的想法,只是将人搂近了些,调整了更为舒适的姿势。    苏夏撇了撇嘴,姑且原谅了这人刚才丢下他的想法。    单调而简陋的洞府内,青衫的男子抱着怀里似沉睡却睡得并不安稳的白衣青年。    他将他最为喜爱尊敬的人搂在怀里,眼底温暖漾开,神情专注。    ☆、真的很想原谅任性女徒弟    逆天的资质加上充足的灵气供应, 在旁人眼中看上去不可能的成就轻易达成。    再次回归金丹,只是原本掩饰修为的东西失了效用。    苏夏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哪怕经脉处传来的小小不适也全然不影响他此时的好心情。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很快他便能够恢复到元婴修为甚至突破元婴。介于他身体的奇异构造, 似乎也没有以往逆天修行时所需要面对的天劫。    相比那层层天劫, 这样还是来自身体各处大部分情况下并不显著的微小感觉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    玄隐仙人醒来时尚还能够感受到环绕在身周那股柔和的灵气, 一夜修行,大弟子便是守了一夜,那灵气虽不能入体却是极为柔和地传递来一股舒适的感觉。    只是等他睁开眼,灵气与灵气的主人便完全失了踪迹。    看着空荡荡的洞府, 感受着残留的尚还活跃的某人的灵气,仙人挑了挑眉, 冷哼一声。    七星草还放在桌上,散发着淡淡的七彩浅光,迷幻般的彩雾萦绕其上不见消退,显然是有人用灵气供养了一夜。    就连剧情道具都提供俱全, 奈何人跑了个没影。    更要命的是碍于没有半点与顾之行相处的记忆,他想要找到这人常在的地方太难,更别提就算有恐怕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这天山门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厌恶大弟子,想要找个人问问对方下落都几乎不可能。    仙人冷冷哼了一声,唇抿出一抹不悦的弧度。    洞府外窸窸窣窣地传来一阵极力掩饰实则暴露的一清二楚的脚步声。    他那个该正经时怂得没边的大弟子自然不会去而复返, 那这屋外之人的身份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小童刚刚偷摸进师尊的洞府便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劲的结界,顿时十分后悔没有听从大师兄的劝告,刚想着要退出去, 那结界便是自动解开,让他通过。    天黎红了红脸,知道师尊是发现了他便也迈着小步低着脑袋缓缓挪进洞府:“顾师兄说最近师尊要闭关不见人,天黎还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趁着师尊可能还没闭关的时候来问问。”    其实他只是有些想看看师尊那张温柔的笑脸,想想顾师兄之前所说的那个什么功法,师尊练了以后就会渐渐失去情感,他便想趁着师尊练功之前碰碰运气。    “天黎有哪些地方有疑问呢?”看着小童闪烁着的眼睛他便知道对方在撒谎,苏夏轻轻笑了笑开口询问道。    师尊和之前一样柔和的声音很快便让小童红了脸,他拧着眉皱巴着一张脸“嗯”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年纪小,师尊本就没有教他什么功法。    但看师尊那般温柔等待答复的样子,一个字也说不出的天黎微微红了脸,有些羞恼。    见天黎一时半会也给不出个答复,苏夏便也收了为难他的心思准备开口,却是突然见着小童猛然抬头,漆黑的瞳孔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却又在下一刻映入白色,随后暗淡。    “师尊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了白色。”愣在那里的小童傻傻地出声。    虽然那头白发并不枯槁,衬着师尊清冷的气质倒也好看,但白发就是白发。    小脸直接皱巴成一团,天黎想了半天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可是师姐的蛇惹师尊不高兴了?”联想到之前刚刚潜入进来时洞府内的低气压,天黎觉得自己真是一语命中了中心。    小孩子正处于想象力丰富的时期,苏夏只是一时想不到他为何总能够联想到那条蛇而没有给出回复,天黎便已经是在脑海之中脑补了一个完整的师姐养蛇惹得师尊生气白头的故事。    小孩子的世界里感情往往朴素而简单,他听说过情绪过大会惹人白头,却也终究体会不清这个界限到底是怎样的。    “不过是误食了一种药草,倒是天黎,今天是有什么问题要问为师?”苏夏无奈地淡淡解释了一句便将话题扯开。    看小孩那顺从点头却明显走神的样子,苏夏便是知道,这孩子根本没将他那一句解释听进耳里。    “天黎是想问师尊,师姐的那条蛇,它身上裹着一层又一层颜色很深的紫色,那是魔气吗?是魔气的话,那么强大的魔气为什么顾师兄会说它活不了多久呢?”天黎找着问题便是认真地问,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瞥向那一头白发。    “是魔气,那条蛇受过伤在灵力压制下无法痊愈导致魔气外泄才使得我们可以清楚看见。天黎就这些问题?”苏夏笑了笑看向小童,直到有些心虚的孩子被他看红了脸,他这才放过了他。    “将这个替我转交给你顾师兄,你能找到他的住处?”苏夏伸手将那七星草放回盒子里。    这东西对于天澜有用,但对于即将突破元婴的顾之行显然用处更大,必要时甚至能够抵挡一次突破的雷劫保下一命。    他不是系统设定的那串代码,相比在这个世界本就得天道宠爱的女主,他自然偏心于自家的人。    “嗯嗯,能的!”被师尊用信任的眼神看着,天黎瞬间忘记了之前的尴尬,伸出双手接过盒子,大声应道。    “那天黎就先去。”苏夏又拿了点东西,指了点送给小孩,将剩下的用一枚纳戒装了一同交到天黎的手中,便是打发着小孩去了。    七星草不一定到手就能用得上,但是纳戒这类容易携带的东西,又是以存放草药以防不时之需送去,想来那人也会配在身上。    苏夏早在里面设置了小小的阵法,以他堪比渡劫期的神识境界,哪怕是顾之行一时半会儿也绝对瞧不出来。    他不是想躲他吗?他倒是要看看那人准备怎么躲,躲到哪儿去。    稳定境界又是花了些许时日,一头白发依旧没有半点黑回去的迹象,苏夏虽然有些头疼,但还是索性简单束了发,踏出了洞门。    长老的洞府周围清净,少有人迹。    可天澜素来是个闹腾的主,平日里没少偷东家的灵果,采西家的药田,平日里上门争论的就不少,更何况她还是个好酒的人,没少拉各大门派的一些弟子们聚众饮酒。    天山门掌门埋下的十瓶千年佳酿已经被偷了五瓶,后来掌门无法放了几瓶在玄隐这里看着,却没想这溺爱徒弟的人直接是将酒尽数交到了徒弟的手上,唯有两瓶偶然被大徒弟顾之行瞥见拿走的至今尚存。    是以几乎所有仙界好酒之人都知道,来着天澜女修住处往往能够喝到一些极品美酒,其中或许大半是偷来的,但奈何有个背景实力强大又极为宠溺徒弟的师傅作为后盾。    毕竟玄隐仙人那个名头那个资质放在那里,别说是喝你几瓶佳酿,就说取你全门派的珍宝,大多门派也是乐得双手奉上,谁不希望这人以现在的速度快速突破飞升之后给后人多留下点建议。    苏夏刚刚到竹林附近时便已闻到一阵酒香,那香醇的酒气扑面而来带着花的清香和些许外溢的灵气,远远一闻,便也觉得浑身清灵,灵力自发运转后更是磅礴了几分。    此等佳酿绝非凡品。    对于徒弟这仗他的势头偷人美酒的行为,苏夏倒是没什么想法,也没扰了这酒会的心思。    只是他所设下的阵法的确将他指引进这一处地方,甚至还要往里。    苏夏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迈出了步子,实在不行再往内里他便说是要拜访自己的二徒,这并不会令人觉得奇怪。    只是为什么顾之行又出现在了天澜的住处。    往里几步,那些正在品酒的人的脸便也逐渐清晰,不少人听闻声响抬眸望来均是被苏夏那一头白发震得一愣。    大家你捅捅我,我捅捅你,无声之中传递着玄隐仙人骤然白头的消息。    “仙人这是?”有一身份同为长老的人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众人均知玄隐仙人脾性,就连这位长老本人虽说开了口却也没有指望能够得到回应。    可谁知,下一秒,平日清冷的仙人便是缓缓地瞥来,轻声开口,眸底甚至划过一缕清浅的笑意:“途径此处罢了,各位请便。”    他淡淡地瞥过桌上那显然不是眼前这几人能够得到手的佳酿,没有提点半句。    几个正准备举了杯准备开怀畅饮的人均是被这一瞥看得一愣,甚至有些心虚,唯有不多的几人倒是不将苏夏放在心上继续喝着杯中的佳酿。    “天澜呢?”这是天澜的地方,没她邀请这些人不会来,也不会得到这么好的酒,可是远远看去却是不见正主踪迹。    难得看到玄隐仙人微笑甚至还有发问的几人一愣,一个小修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天澜仙子看见顾修士来访,便……回去找他了。”    哦?丢下自己最爱的酒会去找顾之行?    那还真是挺有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似乎人越来越少了,原计划的粗长还有人想看吗_(:з」∠)_    ☆、真的很想原谅任性女徒弟    竹林清幽, 屋内陈设简单却均是价值不凡。    紫衫女子盘腿席地而坐,手中棍子时不时地戳向腿间似在休憩的巨蛇,眼睛却是一直偷偷看向另一侧。    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云纹锦衫,清冷着眉目, 看上去倒像是一方王侯, 只是此时眼角眉梢间俱是焦急, 他的眼睛扫视着屋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大师兄要找什么,天澜可以帮你。”女子下意识地戳着棍子,终究没忍住开了口。    男子微微回望过来, 眼中还未来得及显出半点情绪便被门外之人吸引去了视线。    苏夏踏入房间时看见的便是一男一女四目交汇,而注意到他视线的男方赶忙撇开视线的模样。    他微微皱眉, 瞥了一眼女主依旧专注地望着顾之行的眼神,突然理解了原本设定为“苏夏”的那串代码为什么那般讨厌顾之行。    见他进门,顾之行很快便是上前了几步,却也正好见着苏夏皱起的眉, 嘴边动了动却终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平日一般开口道:“师尊。”    那人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半晌终究敛去眼中神色回归平常,专程为这人赶来的苏夏见着眼前场景本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再见这人不打算说半句话的模样更是来气。    似乎重见天日之后他的脾气就与日俱增,哪怕知道了这一点也无从改起。    “师尊又有何事?”天澜抬眸看了过来, 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    她大大咧咧惯了,师尊向来宠她也从未多问过这些规矩。    方才一直关注着顾之行,此时骤然抬眸这才发现如同机器一般无趣的师傅面上似乎生出了许多平日里少有的情绪, 看向顾之行时的眼中也有着几分自己都不加察觉的愤愤。    玄隐仙人本就突破的极早,驻颜的时候比顾之行还要早上许多,远看便只觉是一位模样俊丽的青年,眉间眼中凝着清冷,又因修为不凡为人孤高,那股孤高冷峻的气质更衬得其人宛如谪仙。    而此时这谪仙一头青丝化作白发,瞥向身旁之人时微抿着唇眼底有着淡而不觉的怒气。    仙人白发这件事早先便听天黎说道过,那是小孩还说是因为她的缘故,当时天澜只当是打趣,连半点情绪都没有的玩偶人师尊怎么可能会心悦于她。    只是此时,又有些不大确定了。    天澜心情有些复杂,索性捏了棍子继续埋头心不在焉地玩蛇,师尊每次来便也只会叮嘱一些琐事,听与不听没有什么分别。    苏夏本想说于顾之行听的解释在看到这人完全避开他的眼神后便也懒得出口,便是看也懒得看那人,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天澜准备顺着之前的样子随意叮嘱几句。    女子身上穿着的紫色衣衫是上好的灵兽皮革制成,“苏夏”亲手猎来托人制作自是不陌生。    苏夏便也同样不陌生那紫衣腰间缎带内置可以悬挂物饰的构造,只是他没想到,那一枚刚刚送出不久的青玉模样的纳戒此时竟然会佩戴在女子腰间。    再仔细看去,她腿侧的小盒模样眼熟,不正是盛着七星草的盒子吗?    呵呵。    苏夏眼中彻底冷下去,再瞥了一眼天澜也没了什么好语气:“过些日子,秘境开启,你们东门代表就天澜你了,之行我有别的安排。”    他的话语冷淡,不知是因为天澜还是顾之行。话毕看了两人一眼便是转身准备离开。    天澜却因鲜少听见师尊这般语气地开口,突然来了兴致。    只是她刚起身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是骤然被一旁的顾之行拉住了手腕。    余光瞥见两人动作的苏夏撇了撇嘴,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只是刚刚走出不远,心里莫名生出的急躁感便是占了上风。    突然见着玄隐出现的众人刚被吓了个心惊胆战,下一秒便发现仙人不见了踪迹。    几人扫视周围许久,酒会便又重新欢乐了起来。    静谧的竹林少有人来往,后屋竹叶茂密,掩去一个人的身形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却也是不难。    众人心中高风亮节一向不问世事,视众生如粪土的玄隐仙人此时却是借着这一片竹林的遮掩偷偷窥听着屋内两个徒弟的谈话,仔细看去还能发现仙人的耳根有着微微的红,但终究没有半点挪步离去的意思。    顾之行拉过天澜的手将人拽近了些,在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后便猛然放手后退了一步。    他侧身对着苏夏,苏夏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是听这人严厉的声音,怕是情绪不太好。    “我的东西呢,还来。”    女子眨巴着眼睛故作不知:“师兄是指什么?天澜有些不懂。”    “早先你从我那拿走的东西,两件天黎刚刚取来的物件,师妹还是一并特地询问后取走,总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顾之行声音冷厉,毫不犹豫地戳穿了女子的话。    还准备嬉笑几句的女子看着顾之行严肃的眉眼最终也是抿了抿唇认真了几分:“大师兄不是一向对天澜有求必应,什么物件都能送给我吗?为什么这两件却是不行?”    “以往是师尊留给你的东西,本就是准备给你的,自由你随取,可今日两件事师尊给我的东西,自然不同。”顾之行看了女子半晌,语气放柔,话底的厌恶也是遮掩得极好。    联想着系统之前提示的那份奇怪的“顾之行使用指南”,苏夏甚至觉得此时开口的男人话语之中颇有些可怜巴巴的艳羡,只是再看天澜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他便将这份奇怪的错觉抹去,屏了呼吸继续偷看。    “我想要的就是师尊给你的,你的东西,师尊留给我的东西那么多,我何必特意去你的地方讨要!”女子看眼前之人那全然不开窍的样子,有些气恼,一时口快大声道。    说完她才察觉有些不对。    哪怕苏夏只能看见天澜一个侧脸,他所看见的那侧脸上也是迅速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这女儿家的心思实在再明显不过,如果是上个世界的苏夏怕是还能够将之当做是一场热闹来看,甚至美滋滋地在一旁吃瓜,只是此时不知是不是心绪之中的那份莫名的急躁带来的影响。    他只觉得有些闷闷。    被女儿家表白,还是这么漂亮优秀的姑娘,他倒是好奇顾之行会给出怎样一个答复,但他又有点不想去看。    同苏夏同样好奇的自然还有那边的天澜,见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哪怕已经是活了百余年岁的女修,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位站在心仪之人面前的姑娘,终归还是有些期待那份答复的。    顾之行没开口,天澜反而有些急了,修行之人本就是挣脱世事束缚的人,她也不是什么胆小逃避之人,便是索性准备趁此机会干脆点开。    却是还没等他说话,对面顾之行率先开了口。    “你……想要师傅给我的东西?”男人话语冷淡如凝冰霜,骤然抬起的眸中似是蕴藏着万年不化的冰川,冷入心骨。    天澜愣愣还没反应过来,顾之行那边已经是走近了一步。    站在屋外的苏夏却是听着这声音,莫名心中烦躁等各种怪异的情绪骤然消退。    他站在那里,甚至有些想笑。    相较于一头雾水的天澜,零零散散加起来和某人生活了几十年的苏夏自然是能够凭借着对于那人的熟悉猜出他此时的反应——必然是抓错了重点。    在“苏夏”近百年冷淡的对待与压迫下,平日里就吃醋得紧的男人此时倒不是不在意这份差别对待,只是一直隐忍至今,而此时被女主以这般方式炫耀一把,又怎能不一口气爆发出来。    “我只是心悦你!想要留有中意之人的东西又有什么过错吗!”被那人冷漠而冰寒的视线注视着,天澜心中竟是生出些许惧怕,在被人逐步逼退后,埋藏在心底的话骤然脱口而出。    她本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的,一个不这么尴尬,好好地表述自己的心意。    女子咬了咬唇,面上羞红之色逐渐上延,低头不敢看向眼前的人,也就错过了对方越发冷淡的神情。    只是,低下头并不能使她假装听不见眼前心慕之人的冷哼和随后近乎冷漠的话语:“可我并不想被一个我所厌恶的人抢走半点属于我的东西。”    天澜一愣,随即猛然抬头看向顾之行。    屋外的苏夏甚至已看见女子骤然红掉的眼眶和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你以为,你是凭什么能够站在这里同我说话?”顾之行冷淡地瞥了一眼盘踞在地上休憩的花蛇,不知怎地那蛇身上浓郁的魔气此时却已经是消失不见,“不过是凭借着你最不在意的师尊的宠爱。”    “可是实际上,除了这个,你觉得你还有什么?”    男人冷淡的话语仿佛砸在女子的心底,天澜眼眶之中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下。    她咬了咬唇,将腰带上的青玉纳戒一把拽下放在顾之行手里,便是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屋内男人检查完里面的东西,这才微微回头,语气之中有些无奈,却是极为温暖柔和:“师尊,你站在那儿做什么?”    ☆、真的很想原谅任性女徒弟    浅阳下的白衣修者缓步踱来, 风拂过竹叶,飘落了些许到他身上。    玄隐仙人微微笑了笑,神情之中看不出半点被徒弟抓包偷听的赧然。    “这不是,正在寻你。”他抬起的手间一个小型的阵法跃然其上。    阵法闪动间, 那枚青玉纳戒也是微微放出浅色白光。    “只是先前不知怎么到了你师妹的手里, 此时既然只是你们师兄妹间的小玩笑, 你往后收好便是。”苏夏轻声笑了笑,看着眼前恭敬地站立在他身前的大徒弟便是准备转身离开。    热闹他是看完了,只是这人还打算跟他玩捉迷藏的话,他依旧不打算奉陪半分。    他往前走了几步都不见后面有脚步声追来, 心底本来生出的些许期许便骤然化作失望。    苏夏微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便是准备御剑回自己的洞府,却是此时, 后方猛然一阵风拂过。    男人的双手从两侧伸来,已是环住了他的腰际。    “师尊。”    微热的呼吸扑在苏夏的耳侧,惹得耳尖渐渐染上淡淡的绯红。    男人的力道越发加重,惹得苏夏有些皱眉。    这人一到情绪失控时就没有半点力道上的分寸, 真是让人头疼。    虽这么想着,他倒也没有挣脱,就那么一直让人抱着。    竹叶纷纷落下,落在两人发端、肩上,随后也被扬起的风拂去。    顾之行抱着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蹭了蹭。    苏夏脸侧感受到对方软发上传来的微凉和微痒,有些不适应地想要避开些许, 却是被身后那误以为他要挣离的某人骤然拽紧。    灵力的自发保护骤然对于外界这勉强达到伤害界限的接触部分施加保护。    苏夏便感觉腰间疼痛被骤然出现的灵气缓解了不少,可是磅礴灵气运行过后,经脉却更是不堪负荷。    他微微皱了皱眉闷哼了一声,身后那人这才恍若惊觉骤然放开了手。    想到之前种种,生怕某人再次跑路,苏夏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男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因着力道不够最后只能摸到一片衣角,却也足够。    顾之行这次实在没有立即跑路的意思,哪怕那般轻柔地抓住衣角的力道在对方的配合下倒也勉强算是将人逮住。    深感无力的系统象征性地嘀嘀提醒了两声便熄了火,苏夏也没工夫理它,此时唯一清楚的便只有一点。    他至少要将一切,同顾之行好好解释清楚。    “我没有没有再修炼无情道,换了功法。”未完善的经脉难以承受那份巨大的反噬力,一句话由苏夏说得断断续续。    顾之行却是懂了,扶着人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整个人瞬间严肃了眉眼,有些焦急地上下查看着,询问的话语有些干涩:“怎么换的。”    “还能怎么换。”苏夏又好气又好笑,一句话后直接是拽着眼前之人的衣角才能勉强维持身形。    顾之行张了张嘴还想要问点什么,便见怀里的人骤软身形,沉沉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感受着苏夏周遭暴涨的灵气,怕又是自觉入体准备突破。    他先还道是无情道的功劳,此时却才察觉是师尊的身体内部自有古怪。    顾之行没来得及多想,拦腰将人抱起便是就近加速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如果说玄隐仙人是住宿是朴素简单,那么顾之行的住所便是简陋之至了。    苏夏醒来时便看着空荡荡的洞穴之中除了身下几个聚灵阵之外,别无他物。    但这世间最了解苏夏的也莫过于顾之行,是以他醒来的时候倒也没有遇到身下一张光滑平整却并不舒服的玉石硬床。    不知顾之行哪儿弄来的软塌,铺就着高级灵兽的皮毛,柔软而又舒适,却也恰好与周遭简单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你平日住的地方?”经脉紊乱接触加之进阶又提高了些许,苏夏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很快望过来的顾之行看了一眼后便松了口气,又顺着他的话语扫了一眼几乎算得上空荡荡的石洞:“平时多有师尊派下来的任务,能够住在门派里的时日不多。”    那人微微笑着,神情平和,苏夏却是莫名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几分落寞。    他抿了抿唇,不知从何解释起,最终只得闷声开口道:“那不是我。”    开荒部的任务都是一些数据完全无法上手的纯靠个人能力和运气谋求成功的道路,与之不同的配角扮演组其实在大多时间哪怕是维持极为简单的日常也能够完成任务,是以数据强行提前走完部分剧情的事情并不少见,只是苏夏还是第一次遇上,也不知如何解释起。    坐在软塌末端的顾之行回眸,正望入坐起的师尊的眸子里。    他看着对方眼底的认真,也没露出半点诧异的情绪,反而是轻轻笑了:“我知道。”    “那不是你,但又是你。所以我没有办法拒绝。”    苏夏抿了抿唇,突然懒得理这人,手中灵气却是运转开始修复起了破损的经脉。    相比这平日细微的不适,他一向是觉得无论在哪个世界,更高的境界修为与更为强力的实力才是真实的可以捏在手里的东西。    但此时看着眼前的人担忧的神情,他突然觉得,有时候停下脚步看看路边的风景,不要对自己过于苛求,也许也是不错的放松。    修复经脉是极为缓慢的过程,从一点点细小的地方以灵力将残破补上促进愈合。    苏夏修复经脉的过程顾之行看在眼里,发现师尊的面上神情逐渐放松,不仅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反而看上去极为舒适便也放心进行自己的修行。    一方不算太宽也不算太窄的软塌上,两人盘膝坐在软塌的两头,下方的聚灵阵源源不断地将灵气灌入两人体内,帮助着修行。    不知是一天还是几天还是更久,苏夏的全部经脉已经修复了大概便也索性睁开眼睛,另一端那人却是更为让他感到惊讶。    元婴修为即将突破,远比玄隐曾经的元婴后期更为强大的灵气波动骤然在这室内蔓延开来。    这是修仙者前进路上最为坎坷的一个关卡,也是一飞冲天的前提。    玄隐仙人不过是元婴后期便已经可得各大门派的尊敬,这突破元婴后期之后的顾之行会得到怎样的待遇完全可以预期。    苏夏赞叹了几声,惊叹这人过人的天赋和好运,倒也自觉地坐远了些将聚灵阵的核心让给了某个正在突破的人。    谁知那人进行到一半却是强行压制了修为,抬眸看了苏夏一眼。    见这人淡淡笑着看过来,仿佛骤然从噩梦中回归现实一般舒了口气放缓了眉眼,苏夏再多的疑惑便也吞进了肚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夏问道:“我赠与你的七星草呢?”    那盒子放在天澜身侧,也不见顾之行拿去,此时在谁哪自是明显。    听闻七星草三个字,顾之行一愣,随即有些讶异地望来:“那不是为师妹所准备的……”    见苏夏的神情他已经是明了,皱眉微微想了想却是骤然起身。    “那条花蛇,今日去看已是失了魔气。”    七星草直白来说就是一味伤药,能够在雷劫时挡伤,也能治好任意的一种病状。    普通发热可用七星草解热,频临死亡却也能用七星草活死人肉白骨,这东西的珍贵之处便是在此。    一条重伤的魔蛇,想要治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魔界魔气重,并不适合灵兽繁衍,兽类想要生存实在艰巨更不可能有那样一条身负滔天魔气的花蛇。    想来是某个魔修大能重伤之后掩饰伤情所致。    “大概就是所谓的剧情关键点临近了,养一个魔修,对于修仙界来说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好事。”苏夏微微皱眉,对于眼前的时间点并不太满意。    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微微挑眉看向一旁的顾之行。    “那你呢,在这个世界总该不会是以男主角的身份存在的?”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是愣了,苏夏抿了抿唇却是见着眼前的顾之行眼底惊讶过后转成笑意。    从最初的唇角微勾到后来整双眼睛之中都浸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先前看过你那副向日葵,我还当小夏希望我能够成为男主呢。原来也不是完全不介意?”    苏夏思考了良久向日葵到底为何后,终于想到了那副恶搞的作品,此时加之骤然被打趣更是面上微红。    只是过了半晌也没说出点什么。    “我不可能成为男主的。毕竟对于女主……”顾之行笑容渐渐淡去,“对于伤害过你的人,我都没有半点好感。”    “踩着别人来获得幸福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让我高看。”    男人轻声开口,语气认真。    苏夏顺着望入对方的眼中,缓缓笑了。    ☆、真的很想原谅任性女徒弟    上古秘境是飞升后的修者为后人留下的一个充满秘宝的传承之处, 只是大能飞升前有过设置,唯有金丹以内的修者能够参与其中。    是以众大门派便将这一年一度的开启时机作为年轻弟子的考核,各个门派会分配到相应的名额,除却是对于弟子的一种历练, 也是向其余门派彰显后辈实力的一种契机。    有机遇自然也是有危险的, 虽说大多师门都会准备许多珍宝, 但亦有一去不归的例子。    既然安排了天澜参与本次的秘境,玄隐仙人自然是要亲自指点一番,多为徒弟准备一些保命的器具与法诀的。    苏夏再度来到二徒弟的住所。竹林一如既往的清幽,那熟悉的位置少了一个顾之行, 却是多了一尾花花绿绿的蛇。    盘绕在桌边的花蛇吐着信子,听闻声响便是从桌上下来, 蜿蜒着爬向里屋的方向。    原本萦绕其身的魔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此时看去倒还真像是一条普通的蛇。    就是有些通人性。    “师尊?”    没过多会儿里屋便是走出一人,天澜长发披散在肩后有些凌乱,一双凤眸还泛着红, 此时脸上苍白神色疲倦。    苏夏看着她这幅样子皱了皱眉,下一刻便看着那条花蛇顺着爬上女子的身上,最后盘绕在她一只手上,可天澜却仿佛不在意般,甚至看到那条花蛇之后还微微笑了笑。    那笑容里满是信任。    想来小姑娘哭了一夜, 而这趁机而入安慰着对方的就是这条不起眼的小蛇。    苏夏倒是没有心情去管少女心思,直接是拿出了一枚纳戒放在了桌上:“我听之行说你缺少储物纳戒,便索性给你带了一枚。里面放着些许保命灵器和我制作的护符, 在秘境里或许能够派得上用场。”    随后过了许久,他这才开口问道:“你如今是何修为?”    在二徒弟愣愣的表情下,他微微瞥了一眼那条花蛇。    来自魔界的身份不明之人使用了什么小把戏让他无法察觉到女主的修为,而代码除了一日三次的关心之外也并不会顾虑这多。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    在天澜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苏夏便是率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那是念话的声音通过意识传递,只是在他堪比渡劫期的灵识感应下,这念话便是直接曝光在他的意识海里。    “你的师尊无法破开我的结界,修为必定在元婴之下,恐怕只有金丹中期甚至更弱。你倒可以在他面前掩藏修为,他定然会多给予一些法宝。但是太弱又不行,以你现在筑基后期的修为,只需说筑基中期……”    随着那话意越发清晰,苏夏也是挑了挑眉,突然有些期待起了女主的回复。    只是看上去精神恍惚的姑娘却只是摸了摸花蛇的头阻止了它后面的话,这才认真地看向苏夏开口道:“天澜现在的修为,是筑基后期。”    天道愿意帮助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那么些许优点,苏夏并不感到意外。    “大多是靠药物堆积上去?”    似乎从没有想到过一向宠溺自己的师尊会如此开口,天澜骤然瞪大了眼,死死抿了唇,半晌这才开口:“我都有好好的打下根基才会突破,药物的辅助也不过是在突破期间才会使用!”    “那以后便不要再用了。”苏夏直接打断少女后面还未出口的话,“尤其是秘境之中,除非紧急关头,不要企图依靠药力来战胜敌人,否则这次机会只会是白费。”    “东西我便是都整理好放在了这里,这些日子你也不要再出门,安心在这里稳固修为,争取在秘境到来之前达到筑基后期的巅峰,我会抽时间过来看看。”    日常叮嘱1/1。    刷完女主本的苏夏便是决定打道回府,却是突然被人叫住了身形。    “师尊,在你看来,我在门派之中修为如何,地位如何?”女子的声音突然入耳,带着几分坚定,引得苏夏顿步。    白衣仙人微微侧目看向昔日宠溺的徒弟,眸底清冷,语气淡然:“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实话。”    “你大师兄今日已有元婴后期巅峰,不日便可突破;小师弟天黎入门不过数月,已是练气中期。在东门,你的资质和修为增进速度都是最差的,放眼整个天山门不过中上,但在妖孽尽出的大千世界……”    “不过平平。”    “至于你在宗门的地位……你天澜是我徒弟一日,便自不会有人看低你半分。我玄隐名声放在那里,护你一时周全实属易事。”苏夏淡淡笑道,“哪怕你想偷那第一宗门最强之人的美酒,只要报我名号,也无人敢为难与你。”    听到最后一句,天澜整张脸都霎时红透,喃喃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夏甚至顺着她的视线在角落处瞧见了几个未开封的酒坛,光看那泥封上的印记便绝非凡者拥有,却终究没有指责徒弟半点不对。    “秘境之事,你代表的是我东门,好好努力,不要让我失望。”玄隐仙人收回视线,最后踏出屋子。    独留在竹屋内的女子静静站立,沉思了整整一日。    后面的日子里,天澜便是足不出户的开始了修行。苏夏则是因着那些盗来的美酒被天山门门主找去好好地谈了好几次话。    可玄隐仙人这固执又护短的脾气显然没有将掌门所说的话听进去半个字。    渐渐的便是到了秘境开启的时日。    紫衣女修带着一条花花绿绿的蛇很快便成为了秘境大门前一道靓丽的风景,可惜众人均是知道这女修来历不小,没有人敢于上前搭话。    作为天山门的长老代表,苏夏自然也是要上前参与到秘境开启的过程之中的。    那一头白发一出,吸引力瞬间超过那边的天澜,如不是身后冷淡持剑的大弟子视线实在过于冰寒,恐怕会有不少人直接上前询问那一头白发的缘由。    “五十年又一个轮回,上古秘境即将开启,各门派所派代表上前一步。”    年轻的修者们均是向前,天资过人者不少,光是金丹期苏夏便瞧见了许多,几乎可以想象女主将会在秘境之中经历一番苦战。    不少能够参与到秘境的青年修者均是偷偷看向顾之行,曾经的玄隐仙人对于二徒弟的宠溺是全修真界皆知的,但凡有丝毫危险的事情都决计不会派天澜前去,而是他身后那个天资纵横几乎可以算得上整个修真界年轻一辈之首的顾之行。    此番为何不派顾之行已是众大门派心头共同的问题,没有人知道在这十分危险的上古秘境前,玄隐仙人为何改变了主意。    似乎察觉到众人的疑惑,将一侧阵法勾画完毕的玄隐仙人微微侧目,视线触及之处群仙噤声,直到周遭尽数安静下来,他这才看了一眼自家徒弟,对着一旁众门派派来的长老代表们淡淡开口:“大弟子顾之行已有元婴后期修为,自然不适合再参与这次秘境之中。”    素来清冷的玄隐仙人话毕便再次看向身后的大弟子,眼底笑意清浅,嘴边弧度温暖。    是众仙从不曾见过的笑容与骄傲。    也的确有着令人骄傲的本事。    元婴后期四个字一出,全场哗然,靠得近的几个长老面上更是露出骇人的神情。    元婴后期或许在真正的强者眼中不过一般,但这年岁天赋,比之其师玄隐仙人都毫不逊色。也的确足够让人感到骄傲。    “你救我之命,我允你三件事。如你所愿,其一是在这秘境之中尽我所能协助与你。”    “我此时修为并未完全恢复,伤未能好全,哪怕协助也顶多是在危机关头救你一命,但一些上古大能留下的阵法我就无能为力了。”    “其二,你所希望的修为提升和至尊功法我自会帮你寻找补全,超过你那大师兄或许有些难度,但是在这一方世界之中名列前茅绝非易事。”    “我不会寻找邪门歪道的方式,只是过程必然要苦上不少,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的可能,希望你能够知晓。”    “其三是我所不太能理解的,但是既然你如此要求,我当竭尽全力如你所愿。哪怕那人是抛弃过你的人,既然你想让他得到他所想要的……”    “我便让他如愿以偿。”    那念话的声音骤然响起,不明身份的花蛇似乎同天澜达成了什么奇怪的协议。    只是听到这最后一句,苏夏心中骤然莫名觉得不妙。    他立刻伸出手,侧过身子将身旁的大徒弟挡在了身后,只是还是晚了一步。    一缕黑色的幽光飞速地从天澜所在之处窜来,还没等苏夏完全将人挡住,那光芒便已是擦着他的脸。    转头间,苏夏便是看着那一缕暗光骤然没入顾之行的额头,消失不见。    ☆、真的很想原谅任性女徒弟    周遭漆黑寂静, 仿佛又回到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耳边无声,眼前漆黑一片。    苏夏感觉胸口闷闷地睡得极不安稳,往昔不太美好的记忆骤然涌入大脑, 令他直接惊醒。    半晌眼前才有了些许光亮, 就着暗光扫视了一遍四周,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    那日秘境开启之前,来历不明的魔蛇似乎答应了女主什么愿望,从而使得一缕奇怪的光芒没入顾之行的身体。    他检查了一日都没察觉出大徒弟身体之中有任何变化,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但他却不敢只将之当作错觉, 便也跟着人守了几天加之他的特殊情况,最后疲倦之下便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修为到了元婴自然不需睡眠, 整个洞府暗下来想来也是那人的一种体贴。    火系灵诀自指尖燃起一簇极小的火苗,苏夏伸出手点亮了一旁的烛火,这才窥清室内的状况。    原本空荡荡的石室内不知何时已经整理了一番,柔软的异兽毛皮铺就的灵玉床边上有着刻印有火系灵诀的香炉, 墙边有着整理好了些许秘文杂记的书架,洞府的另一侧地面上画有繁复的阵法,可以使得室内冬夏皆宜。    周围的一切都在霎时间极为周到的布置了起来,想来是某位笨徒弟还以为废除修为之后的他不耐冷暖而准备的。    苏夏心中微暖,眼角眉梢流露出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淡淡笑意。    只是将周遭完整扫视过一遍都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苏夏不禁挑了挑眉。    骤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向着屋外跑去。    顾之行的住处幽僻, 山间洞府之外还有一片开阔无人的树林方便他练习术法,加之曾经的天澜百般央求,玄隐仙人还特意找人修筑了一小亭供师兄妹二人对酌。    当时的玄隐仙人纯粹是满足天澜的需求,可此时苏夏看着那人坐在小亭之中,趴在石桌上休憩的模样,心里不知怎地就有些不是滋味。    甚至有一秒钟,他倒宁愿这人再跑远一些。    他低低叹了一声,还是认命地向那小亭走去。    夜已深,如不是那人身上首席弟子的云纹白衫还未换下,苏夏可能也不能够第一秒发现这人。    只是元婴后期的大弟子,怎么说都不应该听着他脚步接近都没有半点察觉才对。    突然念及那一缕暗光,玄隐仙人眉头一皱便是快步上前唤了几声:“之行?”    那人依旧伏案浅眠,对于他的声音没有半点反应。    这下他是真的有些心忧,快步上前伸出手搭上男人的肩膀。    天山门东门的后山,灵气汇聚之处,却也因为毗邻一条阴寒灵脉而寒气大作。    苏夏甫一伸手便感觉一股凉气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流入到他的身体之中,仿佛冬日里骤然从头到脚淋上了一盆冰水,冻得人骨头都发寒,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顾之行!”苏夏骤然厉色,这人尽是直接散开了周身的灵力,这样不仅难以察觉周遭突然接近的陌生人更是对于这四周寒气没有半点抵御之力,哪怕他顾之行有着元婴后期的修为,被这冰寒灵气入体也会引出各种不适。    这人是怎么骤然做出如此不自怜的行为,想来也就只有那一抹暗光能够解释得清。    苏夏咬了咬牙,突然想将某人的爱宠做成蛇羹。    或许是这个想法太过刺/激,来到这个世界后便沉默无比的系统都是忍不住地发了声:【元婴后期哪怕冻一晚上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系统最后还是在苏夏越发冷厉的神情下闭了嘴,刚疯狂地思索着能够让苏夏消气的办法时便见听到了救赎一般的声音。    “师尊……?”    男人的声音有些虚弱亦有一些仿佛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迷茫,却正戳中某人心上。    系统少有的突然生出拿它所有的1和0疯狂地向男人表白的冲动,哪怕此时怀着不祥目光搜寻着他的踪迹的男人眼神凶厉,但至少免了他被宿主再次质问。    担忧着男人现状的苏夏听到声音自然也将全部的注意力投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男人的迷茫只维持了一瞬,他此时微微笑着看过来,似乎一切正常,除了面色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白。    “你同我回去,大半夜的在这里散开修为吹冷风是准备如何?你还真当我会照顾你不成?”瞪了一眼某个依旧在笑的人,苏夏转身便是准备回去。    那人一向会跟上他的脚步,这次却是没有半点声响。    “修仙之人不会生病的,师尊。”顾之行的声音之中有些无奈,否定的话语却是极为坚决,“你先回,我再稍坐片刻。”    “呵,稍坐片刻?”苏夏皱了皱眉,顿步转身,“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傻气的一个人?”    他刚刚转过身来便是和对方猝不及防的眸子对了个正着,那人平素沉静而深邃的黑眸之中,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生出一片诡异的腥红。    见苏夏望过来后,顾之行第一时间便是撇开了视线,这个动作却更是让苏夏肯定刚才看到的红色不是错觉。    难道那只破蛇所谓的达成愿望就是让人入魔?    苏夏怒极反笑,哪怕知道眼前之人可以算得上无辜,此时也没了半分好脸色:“你就是大半夜来此处散开修为再坐片刻更方便入魔?”    那一双腥红而显得有些狰狞的眼睛可不是一点点小的魔气能够造就的,更不是那只在服用七星草疗养伤势后本身就没多少魔气存货的小蛇能够做到的。    如果没顾之行自己大半功劳,苏夏打死都不相信。    这就更有意思了,修仙世界还没来几百年,这心魔之中蕴含的魔气倒是几乎可以同这个世界存在了数万年的魔神媲美。这人度假的方式还真是非同一般。    苏夏走近了一些,准备直接用武力强行给人带回洞里去。    至于这身魔气,就拿灵气强行跟他洗干净,再能不能突破心魔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至少此时别在他的地盘上,做出入魔这样的蠢事。    “师尊,真的无碍。”男人瞥过头去仍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苏夏甚至可以看见对方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死死地捏成拳,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却绝对不是冰寒。    难道是疼痛……?    苏夏皱了皱眉,以往的无数个世界之中他都没有什么入魔的机会,对于入魔对于心魔,他所知道的也就仅限于每个世界的文字记录之中记载的那般,甚至可以说对于魔修和仙修之间的区别他都不甚了解。    但是对方的异常更加坚定了他要带人回去的心思,手中修为一转,加之本身奇特的吸引灵气的体质,苏夏骤然凝聚了一层灵气覆于手上,便是伸出手去抓向那人的肩膀。    这般,哪怕对方是比他修为高上一个阶层他也不无胜算。    只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顾之行不偏不躲,只是睁着那双有些腥红的眸子有些无奈的冲着他笑了笑:“小夏,如果你坚持的话,等会可别后悔。”    清风缓缓拂来,带起些许发丝,玄隐仙人看着自家红眸入魔的大徒弟,在听到他的话的一瞬间便骤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苏夏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没有把那句我后悔了说出来,只是轻哼了一声便是转身。    这一次,身后那人很快便站起身子,跟在了他的身后。    浓浓夜色,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洞府走去,这种寂静之中的祥和似乎有一种抚平一切不安的魔力。    苏夏躁乱的心也就此静了下来。    洞府之中,桌上的烛火还在燃着,火光摇曳,映照出布置得温暖的洞府。    火系灵诀们随着主人归来再次在灵力间带动的运作起来,使得两方走入时代入的寒冷骤然间被温暖取代,温暖到甚至有些微微发热,如同刚刚烤好的红薯,让人无法下手却也舍不得放开。    苏夏暖和了身子,消去了那份顾之行身上传来的刺骨冷意后这才回头,却见男人站在洞府门口,走入了结界便是不愿再多进哪怕一步。    “顾之行?”    他轻声唤了一句。    那人却依旧没有迈步,烛光微弱照不亮他所站的地方,苏夏走近了些许这才看见男人在月光映照下显得分外萧索的背影,仿佛抓不住的一缕黑影,随时可能消散。    没有人理会他,苏夏眉头皱得死紧突然不明白这人在玩什么。    下一瞬,面向洞府之外的男人抬起手关闭了结界转过身来,方才的错觉便仿佛同结界之外的景色一般骤然间全然消散,只留下那双猩红色的眼中露出的温暖笑意。    苏夏心底那点奇怪的不祥之感还没来得及升起便见男人骤然上前一步环抱住他,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像极了没有安全感求着安慰的小孩子,只是说出的话语却是一如既往温和而又正经。    “师尊,抱歉了。”男人如是开口。    ……???    苏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肩上重量一轻,一张脸便是骤然在眼前放大,让他下意识便是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唇上就是一痛,而这痛感仿佛还有持续下去的意思。    你属狗的吗?苏夏的抱怨声还没来得及出现,便只觉得对面突然温柔了下来,舐去了方才的全部血迹。    一缕带有温热的暖流骤然间从对方嘴中渡来,甚至还来不及察觉便在下一瞬滑入腹中。    苏夏狠狠瞪了人一眼,便见这这退开的人依旧不要脸一般笑得温和。    下一刻,苏夏舔了舔自己被咬伤后还有些许刺痛的唇,对面那人温和而又伪善的笑容便骤然淡去,一双红色的眸子暗沉下来,蕴藏着极为危险的情绪。    ☆、真的很想原谅任性女徒弟    长夜幽静, 烛火摇曳。    洞府内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也就更使得这呼吸声中的急促显得清晰。    似乎是火系灵诀的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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